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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风月闲情(1 / 2)

婉凝在他臂弯里醒来,肌骨里情热后的疲惫消掉大半,他呼吸间的微热好像把她心底那不可言说的情感逼出来,她偷偷吻了他。

轻摸着他的脸,胡太后正因这张脸才逼幸之,美丽无罪,只不过在乱世里是天生的罪孽。掌权者能轻易毁掉那脆弱的美丽。皇帝、太后一句话就把本来能离宫的她变为宫人,她好恨他们,所以她在永宁寺把自己交给他,即便是明知他在蒙骗她,她也愿意跟他逃离宫禁。

她先前跌落成奴隶的岁月里过得如秋天随处跌落的破碎枯叶,她的灵魂已经近乎枯死。他赠予的金银财帛、无微不至的照顾、深沉的爱意,她一点也没感觉。论情人,永安王无疑是上上之选,权、钱、温柔这些他都有,尤其是床笫欢娱的无限快感,是女人都会被他征服。但那些都不是她动心的原因,他让她自己从梦魇走出来,那一刻她才知道他是真正理解她的人。

她更没想到他愿意娶她,给她个家,她当然答应做他的妻。昨日的疯狂就在眼前,现在他是她的夫君,一想到这婉凝暗暗笑了起来,她会用妻室的方式把他弄醒。

飘来阵阵馥郁的合欢香,帷帐轻摆,锦衾微动。

元琰醒来时自己的妻贴在他身上扭动,她只裹着薄透的汗衫,抬眼春光,顿时激动不已。他故意装睡,默默享受她的主动。那是真正的主动,吻如蜻蜓点水,她把他胸膛摸个遍,双腿轻蹭着他的下腹,动作尤轻,却大挑他的欲火,胯间的巨物蓄势待发。

美艳夺目的爱人突然吻住他的唇,然后轻嗔道:“装睡。”她瞧见他微动的睫毛,以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赶紧抓包。

“婉婉,你现在学坏了。”他坐起来搂住她的香肩啃。

“那也是跟你学坏的。”婉凝勾着他的头发,“夫君认为这次该给几等?”

“中上,要是你不抓我再弄弄,给你上中。”他只在她腰一点,“今儿我还要去尚书省,婉婉你先等等。”

她顿时失落,“现在就要吗?”

元琰看婉凝失落的样子,自己的孽根又不可避免地翘立,欲壑难填,自嘲一句便抱她云雨。干柴烈火,急进急出,只到内里三分光景,却甜美异常,苦于时间少不能酣战,一击至根,就大抽特插。交欢的水声,靡靡作响。昨儿婉凝被弄太狠,玉户被撞几次就疼,她此刻边喊疼边被插得爽。元琰自知他犯的那些事,未来数日都要节欲,更脱缰野马似的在她体内驰骋。就是速战速决也干了将近半个时辰,做到两人都大汗淋漓还密不可分,缠绵到见到床边微弱的日光才了事。

“哎呀,你快穿衣服去上朝。”婉凝飞速裹回汗衫,把朝服丢给他。

“不急,看漏刻还有半个时辰。”元琰擦掉脖间的汗,叫外边的侍女进来伺候,慢缓缓套好朝服,衣香盖不掉他们之间的淫香。婉凝帮他系腰带时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味,连忙在带钩挂了个香囊。

等他走后,她才洗颜着妆,对镜一看,裸露的锁骨被他弄得满是红点点,摸了摸微痛,敷的粉盖不住那痕迹,令她有些生气,打算晚上报复他,她要咬他的脖子,让他也为这个烦恼。

晨起散步,她走出房门就听到奶娘和侍女窃窃私语。

“瑞珠,那宋娘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大王居然要我们对这么个毛丫头毕恭毕敬。”那老奶娘被永安王训过后就怀恨在心,苦于没机会欺负到她头上。

“于夫人,我们做下人的最忌讳背地里说主人的好坏。”大丫头瑞珠平日里素知她为人,没好气地怼回去。

在婢女眼里,阅尽天下美女的永安王见了她爱得跟什么似的,捧在手心里,凡事都照着王妃来,甚至放下皇族派头给她端汤递水,送钱送物,她稍有一点不顺心就加倍补偿,更别提大王跟她分别一小会儿就思之欲狂,被她冷落就心碎好几天的反常。这样不寻常的感情,已经远远超出情人间的恋情。

做婢子的当然懒得琢磨主人的感情世界,但那么浅显易见的事就摆在眼前,明眼人不可能看不出来。宋娘子美貌又好性子,讨人喜欢,连带大王的性子都软了,变得对下人和和气气,让房内的丫鬟都松快不少,至少她是个不差的主。

“那丫头算什么主人,宫里的人被大王接过来养在家的暗娼罢了,顶多是仗着跟大王朝朝共寝被大王宠着。但大王宠过的人可多了去,更别说还有王妃、太后。凭她?顶多在宅里当个丫鬟度日。若是大王纳她为妾便是她几辈子的福分,她还敢蹬鼻子上脸?”奶娘的老脸都恨得扭曲,忽然间来个女人抢了她在王宅的地位,自是恨得要死。

“于夫人,”瑞珠刚想劝她一句,却看见婉凝冷眼瞧着奶娘,惊道:“宋娘子,您是要去哪?”她们的对话被宋娘子全听去,她吓得直哆嗦。老奶娘也被她慑住,怔在原地。

“来透透风。”婉凝莞尔一笑,对老奶娘道了声好,就邀瑞珠一同走走。

婉凝怕瑞珠多心,特地跟她唠了会儿,相谈甚欢,心情畅然,便到元琰的书房看书。书架里有整编成数十卷的公文,她想起那天看到的文书,刻意挑魏国的政令看看。其实

她对男人们明争暗斗、刀光剑影、互相残杀的世界一点没兴趣,战乱、天灾的世道里朝廷的纷争尤为可怖。但谁让她是永安王的女人,在无形之中已经卷进魏国朝堂的漩涡,所以要趁现在多留心政要,居安思危,这样以后若是遇到危机也好帮他出谋划策。

“下诏罢镇为州,蠲免赋税……什么行台,什么都督中外诸军事的官名好复杂……好难懂,果然我不是那块料。”婉凝嘴上言弃,还是坚持看那些复杂的各式文书,看着看着到了晌午。

元琰散朝后就心事重重,急召温子慕等门客议事。

魏国朝会得知六镇平叛连战连败,权臣元琏假借皇帝之名任命宗王为都督北付诸军事,选的主将少有才学,素有名望,尝自比荀令君,却毫无统兵经验,难以应付六镇的军民。但由于胡太后和元琏狼狈为奸,朝中无人敢反对。

“大丞相升元文若北讨,他之前就连战连败,靠他能平定吗?”

温子慕附和道:“不能。大王此刻任恒州刺史正是天赐良机,应当准备动身前往恒州。”

“领兵在外,要朝中有人才能稳妥。元浚与我素无交情,元瑗更是我多年死敌,不如看看元文若的表现如何。”

宗室地位最高的义阳王元浚在朝堂这辈子做惯老乌龟,除非危及他的尊荣,否则是不会轻易出风头。淮阳王元瑗虽是他的侄子,但由于元琰睡了他的妃崔氏,两人积怨已深,甚至还诬告他,若不是御史中尉韩俨秉公执法,自己官位不保。就凭他在洛阳的恶名,他很担心后方给他使绊子。

“不如大王向御史中尉示好,韩俨的兄长都是良将,得到他的支持也好出兵。”温子慕提议道。

元琰点点头,他把尚书省的事交予幕僚,便回家急着和婉凝亲热。他到书房里看见她埋头书卷,悄悄走到她身边。

见婉凝看的是政令文书,元琰不禁诧异道:“婉婉竟然埋头看起公文,莫非是想当女侍中?”

婉凝看得出神无心理他,只敷衍说:“我就是随便拿来看看。”

美人手不释卷,意外地勾他情动,元琰忍不住动手动脚,从背到肩,最后直接摩挲她的绛唇瓣大胆调情,手指马上多了齿痕。

婉凝怨气尤深,道:“琰,你何时能改掉乱摸的老毛病?”他哪里都好,就是纵情乱性这点改不了。

“遇见你之后就改不了了。”元琰亲亲她,婉凝不好再咬他,被他亲到窒息,满脸通红,才轻推他。他笑道:“婉婉这回舍不得咬了?”他素来喜欢揶揄自己的爱人,看她羞赧的样子。

她拧他腰一把,“你又捉弄我。”

元琰可不管她咋反抗,黏着她说:“婉婉,用不了多久我就得去恒州,我们可得先把婚事办了。我已经修书给梁国,与你的族亲联系。”他把她兄长的信给她,三年飘零她看到家书眼眶立马红了。元琰还说:“我已和尊兄提亲事,想来等你的族人到了,不日就可完婚。”他还顾及她思乡之情说:“你若想回家,我会送你回梁国……”他说到这气越发弱,心口疼得慌。

婉凝打断说:“我已经答应嫁给你,琰,我不会和你分开的。”她把手贴到他怦怦乱跳的心口,“琰你对我的情义欠缺信任,那可不好,会养成疑心病的。”她轻啄他的嘴,小舌送进他口里供他舔舐,柔声说:“喂给你一颗定心丸。琰,我爱你,我很爱你,我们不会分开,你去恒州我也会跟着你去。”

她终于说爱他。元琰脑子轰一声,抑制不住地激动,顾不及别的只勒紧她,原是他多心,定心丸吞掉后他们情比金坚。

“琰,你可得按我说的做。”

“那是自然。”

为了多跟她在一起,再度称病在家。无论是谁,全以抱恙为借口,他一概不见。在家整日云行雨霈,浓情蜜意。胡太后几次三番想找他被他拒之千里,气得她公然申饬他玩忽职守。很快一月之期就到,太后向他要人,他按计划行事,带她去洛阳宫。

春夏之交的洛阳宫,绚烂之极。

晚春花气袭人,垂柳依依相迎。这一年洛阳宫华林园的春景格外娇艳,天朗气清,花木被新雨洗后透出微微光晕。

元琰带着自己调教过后的“宫人”婉凝面见圣上,给她送到殿外便去胡太后的宴席。

春日融融,胡太后刚见元琰就抛下太后的尊严亲亲热热。胡氏和新男宠郑侃玩了半月觉得腻歪,便想起往日跟元琰的床笫间的极致快活。

元琰脸乍变色,“太后请自重。”

这是华林园,人来人往,更何况太后还请了其他大臣同游。

胡太后的乳房蹭着他脊背,开口便是:“永安王,朕要你现在侍寝。”

让他一个宗室王公侍寝,正是把耻辱二字刻在他的骨子里,元琰强硬地掰开她的手,“陛下,恕臣不能领命。”他厌恶胡老妪踩碎他的尊严,被她触碰就胃里一阵难言的恶心感,在他眼里,外表风韵犹存的胡氏是面貌狰狞且无比恶心的老妪。

她掐住他的喉咙,宣示自己的威严:“朕是魏国的主人,而你是我的面首,

都不算妾的面首,是供我淫乐的男人罢了。”

她抢来宫人的孩子充当自己的亲生子,名义上是先帝唯一孩子的生母,她没有得到先帝的宠爱,仅有母死子贵带来的怜悯。现在她连先帝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仿佛生命中从没有孝和帝这个人。她的安宁王才是她真正的爱人,或许掺杂了权力纠葛,至少他们之间是有情的。她始终忘记不了枉死的他,他死后的空虚不是情夫可以填补的,现在的嬖宠不过是出于对性的满足。

“胡老妪,你怕是忘了,没有我,你怎么可能临朝?我不是安宁王,为你生为你死的,你若再乱来,就休怪我无情了。”元琰掰开她的手,脖子的五指红痕尤为刺目。

胡太后刚要斥责元琰忘恩负义种种,大殿里皇帝愤怒的声音传出来,瓷器清脆的碎裂声不断。天子一怒,碎片一地。声势震慑到外边群臣讶异不已,胡太后和元琰也自然被惊动,赶紧叫侍者察看内殿的情况,原是皇帝对着宫女大发雷霆,打完之后还连连叫她滚,皇帝发泄完脾气扬袂而去,只留一地狼藉和哭得不成样子的宫人。

元琰闯到殿里抱着哭成泪人的婉凝,心疼不已,又对胡太后愤恨道:“胡老妪,你的小皇帝打了我的人,这笔账我可记下了。”他面容的愠色盖不住,向胡太后兴师问罪。

皇帝公然打她的宫女,就是实实在在打她的脸。胡太后丢掉太后的尊严,气道:“小皇帝越来越不听话了,该叫大丞相敲打敲打他,朕早晚会废了他。”

没有皇帝,她什么都不是。元琰冷笑一声,“胡老妪,我调教的人你可得还给我了。”他把婉凝抱得更紧。

“永安王既然要宫女,朕就赐给你。”胡太后漫不经心地说,她明显不在意小小宫女的生死。

元琰掷地有声地说:“你把她赐给我当王妃。”

胡太后没料到他竟然要娶宫女当王妃,震惊之余,轻蔑道:“你被这么个小妖精迷了眼?朕不许。”她也一样是女人,嫉妒别的女人实属正常。她可不管别人如何想,权力在手不能恣意就是无用。

“太后陛下,你还要我北上恒州呢。”

胡太后沉默,当下六镇战事连战连败,她眼前只能靠他去北方,他的要挟实在是抓到痛处。最后,她只得说:“准。”随即愤然离场。

一切都如婉凝计划那样顺利。

她事先求皇帝元顼,在他面前诉衷肠,把太后的计划和盘托出,并跪在他面前求他放过她,让元顼亲眼看见她跟元琰已成眷属,求他成全他们。皇帝看见她被洛阳有名的淫人他的叔叔元琰抢占不由得大为震撼,怒不可遏,甚至想拔剑刺死他,最后拗不过婉凝的爱,年轻的天子选择退一步,让自己心爱的人和她所爱的人结为连理。

“婉婉你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王妃,我的妻。”他怜她的泪痕,“疼吗?皇帝下手挺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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