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挑了腕间脉,逼出神泽之血喂给凌迦,后被御遥强拖去了昭煦台歇息。然而,她暗中留了雪毛犼在炼丹房,命其凝了水镜传给她。她本只是担心他们对她报喜不报忧,隐瞒凌迦病情。却不料,听到了更多的事情。
水镜中,白袍的神君执扇轻摇,叹道:“少主也太好性了,兄长都这般了,她还在等着栖画自己交出荼茶花。”
“你到底年轻些!”御遥瞥了他一眼,“那栖画无夫无子无有牵挂,又是死而再生之人,便是无惧生死。如此,相安无法威逼。她除了利诱,根本没有法子。”
“我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焕金颜如今已经无法封印,尽数融于兄长血脉中。偏他心性弥坚,若能稍稍随了栖画神识,他也能好过些,不必如此痛苦挣扎。”桑泽看着榻上之人,眉间深锁,“白日里,便是栖画神识所控,他不愿从之,才导致体内真气激荡,弄成如今这般。”
御遥叹了口气,“当年大婚闹剧后,我记得兄长便说,他曾口不择言于睡梦中叫出栖画之名,伤相安至深,如今想来,当是为焕金颜所累……”
话至此处,御遥仿佛想到什么,停了下来,桑泽亦反应过来。两人心下皆一惊,桑泽收了扇子,豁然起身,“那栖画被困在央麓海底,周身皆为封印。封印之下,当时无有灵力的,她靠什么操控了焕金颜内的神识……”
“那便是封印破了!”御遥合了合眼,“七海将将启封,各海水君灵力修为皆在恢复中。兄长与他们是结了同心契的,若是兄长无恙,他们不过十天半月皆可恢复。此刻,兄长式微,他们修为恢复的便极为缓慢。你传唤五镜掌镜司,先夷平了髓虚岭再说。”
沧炎!
髓虚岭三字入耳,昭煦台中的女子,笼在广袖中的手握紧成拳,发出骨节狰狞的声音,转身出了殿门。果然她将将踏出殿外,便遇白姮负伤来报。
沧炎闯入央麓海底,劫走了栖画。
相安持着月剑,面上竟还有一点笑意,言语还是一贯的温和,只问道:“央麓海也算铜墙铁壁,便是尔等修为未复,沧炎又是如何进来的?”
“他……”白姮只觉相安周身杀气弥漫,一身赤色窄袖束腰流金裙,衬的她一张面容,愈加苍白,“他化作君上模样,让我启开了封印。后来他维持不住君上气泽,漏了马脚……”
“这两人,一个化作我的模样要嫁给阿诺,一个化作阿诺模样救走情人,倒真是绝配!”相安冷笑了一声,凝神收敛了气泽,面色柔和了些,“你传廖心,煮些茶水送与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