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听不懂吗?”相安也没看她,转身回了昭煦台。
丹房之内,桑泽边操伏绕钟边忧虑道,“若是单单焕金颜也罢了,按着兄长修为,当不至于如此虚弱……”想了想又道,“阿御,我怎么觉得兄长同你当年有些相像,他的修为在不断减弱……”
“是业报!”御遥揉了揉太阳穴,百年前种种尽数现于脑海中,“他先启劈天禁术追魂咒上天入地寻找相安,又在枉死城中断了人世生魂轮回之数破除相安魔魇,后又催九云,击九雷倒转生死帮相安渡过死劫……条条桩桩皆逆了天道。你当年违逆天道,总算还是全盛之神,有着修为好消耗,到底如今四五万年方算修复了些。可是如今兄长还中了焕金颜……”
炼丹房内的两人,望着内室床榻之声被结界护着的黑袍神君,一时失了语言。
相安便是此刻进来的,她端着茶水,面上神色淡淡,只斟了茶递给御遥桑泽二人。然后坐到了凌迦身边,伸手抚平他眉间褶皱,轻轻道:“皱着眉一点也不好看,届时我便不喜欢你了。左右一朵荼茶花,我能拿来第一朵,就能拿到第二朵。只是此刻我方才明白,少时你不喜我,是有几分道理的。神族仙界里的少主,修不了灵力,当真是无用。一谓仁善,也是渡不尽所有人。既如此,且以杀止杀吧!”
话毕,她吻了吻凌迦额头,伏在他耳畔轻言:“等我回来,一切便都好了。届时,我跳舞给你看!”
“安安……”御遥看着从内室出来的相安,总觉得她有些怪异,却没想到她先开了口。
她对着桑泽道:“收了绕钟,让他们回镜吧。五镜掌镜司掌着整个神族的兵甲,髓虚岭还不配如此劳师动众。说到底,私怨罢了,我去了结便好!”
“安安!”御遥惊道,“且不论髓虚岭万年冰雪,即便你如今的身子能撑住。你无灵力加持,如何斗得了沧炎和栖画!
御遥说话间,眼色直递桑泽。然而桑泽将将准备聚灵力控制相安,却只觉丹田之内半分灵力也聚不起来,整个人亦晃了晃。
“方才那茶水……”御遥怒道,“安安,你居然与自身血引入茶!”
“师姐,得罪了!稍后还有半盏纯血引,你且帮我哄这阿诺服下。他便会好受许多!”相安叹了口气,缓缓道,“从七海各海水君,护殿星君,到五镜掌镜司,再到八部蛮神,最后到你,到桑泽神君,到阿诺,你们各个皆设神位,亦有神职。偏我空有至贵血统,空享尊荣,却无神位,无神职。所以唯有我,神族仙界里,有或无,皆无妨。”
“那对于兄长呢?”桑泽受相安血引所控,竟是半点动不得,此一刻仿若想到了当年的阿御,只厉声道:“没有你,于他也无碍吗?你若有差错,他能毁了整个洪莽源。”
“他若有事,我也能毁了整个洪莽源。”相安冲他笑了笑,唤上雪毛犼入了髓虚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