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缪尔在办公室抽水烟,腾云驾雾,无法无天。
一根细长的软管两头装着孔雀釉的烟嘴,调气孔里的那粒小圆珠是一块冰种翡翠。瓶身镶嵌着印度的大理石,中国的绿宝石、水晶和玉,巴格达和也门的玛瑙,斯里兰卡的宝石,阿拉伯的珊瑚等,因为相似的华贵用料,它的名字就叫“泰姬陵”。
贝缪尔往烟瓶了添了一些酸樱桃和石榴汁,呼出的水果香气甜美芬芳。这不妨碍他表情恹恹,还如同一位处在高位之上的帝王。但又好像他将周围的人和世界都带入了一个古老的梦境里去,举手投足无处不是藏而不发的情欲,他就是那个波斯妖姬阿姬曼·芭奴。
进来汇报的alpha们又遭了秧,上司散发着那么吓人的吸引力,维多利亚时期的漂亮眼睛晃得让人想报警。
幸好贝缪尔今天没有刁难他们,把所有的脏活累活一个人揽了下来,独自加班到深夜。
八点多的时候,那个cbo叉着腰进来了:“你在办公室吸烟会触发烟雾报警器,快点停下来!”
“不会,水烟的尼古丁和焦油含量都接近0%”贝缪尔翻阅着香水的注册文件,头都没抬,“它不会触发烟雾报警器,而你在触发我的报警器。”
一只野猫朝cbo扑了过去。
lvbr对贝缪尔可以用奉养二字来形容,签的是祖孙合同,不仅默许他在办公室吃喝嫖赌五毒俱全,还连带他捡的猫猫狗狗一起伺候,什么小动物在他这,不到一个月就会大了好几圈,这些让步条款综合起来叫做“保护香水艺术家的灵感后花园”。
“泼妇!你就是个泼妇……”cbo的脸差点被抓破了,“你趁这几天最后得意吧,下礼拜我们新的亚太区ceo就要上任了。全世界都知道你和罗曼水火不容,你好日子到头了。”
贝缪尔很惊讶:“原来是他,罗曼啊。”
“你们多久没有见面了?需要我再给你复述一下罗曼先生的履历吗?看来你忘记了不止一点,他是世界奢侈品教父,时尚界的拿破仑……”
贝缪尔连连点头:“看来我要被大卸八块了,我现在就去写辞职申请。我不想等他来再走,你可以临时代理帮我盖个章吗?”
十一点半的时候,贝缪尔下了班。
沈贺已经带着姚宓在家里等很久了,他说:“pis的标记已经成功被逆转了,请您检查一下。”
oga也许就是造物主发明的被alpha使用的器具,天生就注定被待价而沽,他们的性交次数都可以从腺体的颜色深浅上反应出来。
贝缪尔揭下她的隐蔽贴,看了一会。他还没说确认无误,姚宓已经拉高衣服,想要遮住露在衣领外的泛红粉红的脖子。
贝缪尔没说什么,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晃摇着高脚杯:“你好可爱,很紧张还发抖。”
然后贝缪尔双手放在沙发两侧,很有压迫性地把身体撑在她身上,像在审视一个被驯服的猎物,浸着水的目光徐徐地蔓延过来,就要把少女淹没,他深情注视的眼睛让人相信,也许在下一秒她会就这么死在他的眼里也未可知。
但这很幸福,不是吗?
那是接吻前的极限距离,他们的睫毛叠在了一起。
“goodgirl”贝缪尔浅浅笑了起来,游离地像飘在仙境,“今晚会留下来吗?”
那种丰度和张力的调情令人软弱无力,少女脸上甚至出现类似高潮后的松弛表情,答案昭然若揭。
贝缪尔柔情抚摸她颈部的手却忽地收紧,眼睛陡然变得富有动物性,野蛮而凶狠:“就这么喜欢我,对吗?”
“老师…老师…”姚宓不住啜泣,“对不起,对不起…”
贝缪尔松开了手,拿一张洒了香水的手巾捂住嘴,抵挡来自女性oga太浓的发情气味:“以后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了。”
姚宓很清楚这话的意思,简而言之,贝缪尔把她炒了。
“好了,不要哭,也不要求我。”贝缪尔说,“我对你的工作能力没有意见,问题的症结在于你并不认同赫尔海姆的理念,你甚至很讨厌每一次行动,你出任务只是为了尽可能取悦我。”
“你在为我消耗青春,失去自己的方向,而我永远也不会和你在一起,这就和我的平权初衷相背。所以不用这样,你的人生不该这样。你想去做别的什么事都行,钱不是问题。”
姚宓喜欢贝缪尔很久,很久了,那是来自于刻蚀在oga基因里对强者的疯狂崇拜。
在贝缪尔的脸上,她从来都看不到忧愁哀伤,他的眼神永远是坚定的,他的心永远是硬的。他见识精准,心眼老辣,关键时刻杀伐果断,在他身边那么安全,甚至不用担心他杀人时自己会被溅一身血。
“我什么也不要,老师,只想跟在您身边…”她扑在贝缪尔怀里娇怯地啼哭婉转,那脸庞任谁都会存下美人恩重,投桃报李的想头。
而对方只是滞了一下,倒也没有不绅士地推开,这让姚宓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活泼泼的希望来:“我们可以把alp
ha变成oga,那一定也可以把oga变成alpha,我可以为了您变成alpha……”
贝缪尔被她傻笑了:“胡扯个卵子,我还得给女人上是吧,是多欠干啊。”
姚宓只有十七岁,她在贝缪尔怀里不停扭动,热烘烘白嫩嫩的胸脯紧紧贴着,像是动物幼崽争取关注的最原始方式。可是她却像只关在瓶里的蜜蜂,老撞在玻璃壁上,对方怎么也没动容,身上的肉香白白流向荒凉的空气。
“脸花了,是不是没定妆啊?我送你回家了。”贝缪尔拽了几张纸,洗脸似得替她擦了擦。
他拿起手机准备导航,碎碎地说:“你再长大点就知道我是个烂人了,我有精神病,脾气臭,眼睛瞎耳朵聋,你给我做菜我都尝不出好坏,腺体都快烂成窟窿了,不用联合国警察来抓,指不定哪天摔一跤就死了,你就这么想守寡?年轻又漂亮怎么是个傻子。”
头发因为眼泪而贴到了面颊上,贝缪尔随手替她拨开了。
“不是的,老师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姚宓破涕而笑,甜甜地抱紧了贝缪尔,望着他的尖下巴,“老师,你以后会结婚吗?”
“结个屁,要结和joro结。”贝缪尔试图站起来,“我认你当个妹妹行不行,再抱算乱伦了,助听器给你撸掉了都。”
“啊!”姚宓忽然叫了一声。
“沈先生你怎么…”姚宓羞得脸蛋通红。
沈贺像个鬼似得站在镀金和猩红长毛绒的华丽地毯上,脖子上的脑袋慢慢对她转了过来,金属质的冰冷眼睛扫视着全场。
他们刚才亲亲我我了那么久,谁都没发现还有个人,被俯视的感觉让贝缪尔不舒服极了。
“pis,我送你回去。”沈贺盯着桌上的车钥匙,半边脸浸在夜中,目色像黑紫色海角的群山,神情如同没人扫问的枯坟,一切都凉幽幽的。
贝缪尔一向很懒,能躺着绝不坐着,他一头歪在沙发上,玩大红金黄相间的烟盒,从上至下剪开一支雪茄的头。
他长长地看了沈贺一眼,嘴角挂着一丝隐秘的嘲弄:“你想送就送吧。哦,pis,记得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他们走了以后,贝缪尔在黑暗中玩手机。他拼命克制打开聊天框的冲动,终究没忍住,还是去看了相册。
这alpha真他妈帅啊。
他在法庭上从没有一刻落于下风,永远不苟言笑夺得满盘全胜,那种冷冰冰的强大掌控感只想让oga拽掉他几颗正色庄容的衬衫扣子,吮吸象征雄性威严的喉结,被他浓稠滚烫的精液扔到脸上。
太糟糕了,一想到陆赫,某处没办法地立即流出了亮晶晶的泪水,好像是热带雨季中的香叶植株,黏极了,湿透了。
发泄完一轮欲望之后,他的脸像刚清蒸出来的水蛋,带着一吹就破的脆弱感,可是嗓音却像蛇的咝咝声,而且夹带着大理石的冰冷:“看够了吗?”
门外的沈贺微垂着头。
贝缪尔似乎对自己忘情手淫这件事毫无羞耻之心,两条笔直漂亮的腿就这么光裸地露在外头,那么美艳逼人的五官即使根本没有表情,神色也显得格外诱人:“小狗,你今天好像很不乖。”
贝缪尔缓缓站了起来,睡衣像是奶油色的细腰晚宴丝袍,袒露出一大块雪白的肩颈,如同古波斯嬖宠般的苍白瑰丽。
他忽地猛然近身向前,膝盖顶在对方的胃部,突如其来的剧痛逼使沈贺跪倒在地。oga的目光就像是狼窥视着族群中一只最中意的羊,狠厉地像要剜他的骨,剥他的肉。
“你很嫉妒pis,是吗?”贝缪尔扬起了手,一掴就是一掌血,纤细的腕部却始终散发一朵稀世名花的芳香,“一条狗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嫉妒?送她回家?我没有下命令,谁允许你自己做决定的?”
什么也逃不过贝缪尔的眼睛,alpha始终没说话,但此刻他脸上任何些微的情绪都会被无限度放大。
贝缪尔用宽大的手帕仔细地擦着双手,朝他肋骨上斜着踢了一脚:“不会说人话?”
“抱歉。”沈贺终于开口了,深不见底的瞳仁里珍稀的无价矿石凝结在一起,“看到您和她拥抱、亲密地说话,我感受到的是混乱和迷茫,大量的数据冲突让我无法处理感官信息。”
“你编了那么久就造出来这句话?”贝缪尔手劲陡然加重,这一记把脊椎骨打得一歪,连带着整个上身都散架了,“你觉得他们说你很金贵,我打不起、打不得,所以这么有恃无恐地闹脾气,对吗?还送她?如果我不让她回家就跟我汇报,你打算对她做点什么?”
“没有。”沈贺只是吐了两个字,又陷入沉默。
八号不会像七号那样紧抱oga的大腿,苦苦求饶。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惧色,语言只是内部世界跟外界进行平缓无序的交换、精密的计算后得出的最低风险、最高获益的决策。
alpha工业的信息素像是海上吹来的像咸杏仁一样刺鼻的微风。那意思更像他从来没想过要讨好贝缪尔,相反,他假借冷血的思维方式
在贝缪尔面前贯彻自己的尊严。
失控感带来的愤怒,像潮水一般在贝缪尔内心高高泛起并溢出。对于脱离掌控的机器,除了销毁还有什么选项?
但是忽然有那么一眼,沈贺微侧的高高俊挺的鼻梁,那倨傲的形态像极了陆赫,这一下子很入oga的心。
只可惜,对于除了陆赫之外的alpha,他一向只作征服者的角色。
“给我舔。”
情欲澎湃的oga两根手指一撑,迫使对方的嘴巴张成“o”型,朝潮湿温热的口腔送动了十几下胯部,就粗暴地将木然的沈贺推开,压在自己的身下。
他利落地擦了火,左手食指和中指夹住香烟,叼着烟压在沈贺身上,带着养尊处优的迷人微笑,轻轻摸他的脸:“喜欢闹人,对吗?”
哗的一下抽屉被拉开,贝缪尔取出一管润滑剂,他一只手在扯下沈贺的裤子,于是用牙齿咬开盖子,直接将药剂包装的螺纹顶端旋着捅了进去,挤入一整管的冰冷油膏状液体。
可是alpha紧涩的入口将它们全部拒绝,半透明的蜡乳一样半凝在大腿根上。
贝缪尔一点耐心没有,扩张到三根手指便闯了进去。但是alpha的生理构造比七八岁的小女孩还狭窄,让他进进不去,退退不出,卡在那里痛得要命。
“给你一分钟,自己弄松。”贝缪尔扇着不识抬举的屁股,又去掰他的下巴,手指玩他的舌头,“不让我插个爽,你就给我滚回废墟堆里。”
可沈贺一直冷情冷面,好像就是个制造失败的性爱玩具。他抬起了手在胸膛按压两下,不知道卸掉了什么关节或器官的功能,让贝缪尔一下子舒服地低叹出来,猛地剖开紧致的甬道,将它锯成两半,立刻凶狠地绞拧起来。
沈贺全身肌肉鼓凸,强壮的身躯明亮得像马,贝缪尔仿佛骑着一辆超动力美洲豹轿车飞速驰骋,alpha那弹性极佳的紧实胸肌甚至被撞出一波一波的小幅度肉浪。
爽上了天。
贝缪尔最近抽烟抽得很厉害,神经质一般抽,发丝颤抖地快和空气融化在一起。他将手插进对方的头发里,五指的用力程度像要抓烂头皮:“给我叫。”
贝缪尔最喜欢后入的骑乘式:“腰塌下去,屁股撅起来,骚一点会不会?”
“没吃饭是吗?”贝缪尔狠撞了一下,“我他妈在操死人?”
他越动越快,越顶越深。大海凝聚起来的艳绿色宝石双眸的水色,也渐渐吞没在沈贺的越来越高昂的粗重喘息声中。
“大声点,你他妈就是一条狗,狗叫不会?”享受着那种无可替代的快乐,贝缪尔深深吸了一口烟,骂得比先前还凶,“操你是看得起你。”
贝缪尔红似鲜血的舌裹住了alpha的腺体,一下子咬住那块软卝肉不松口。有如地狱的竖琴,撞击和粗喘震得床头栅栏嗡嗡地响,沈贺绷紧脚背,张开的脚趾好像撒旦分叉的蹄。
贝缪尔漂亮到不可思议的手指染着一点银莲花的香气,月光下珍珠般洁白光泽的胸膛上,镶嵌着两枚风中颤索的娇嫩而靡丽的花朵,而后背的大面积毒蛇纹身更加阴冷鬼魅。
那种摄人心魂的美貌光芒如此空幻不实,古希腊那位因自恋而憔悴不思的水仙花的神话美少年,见到了他,也会叹自己不过是一副出神入化的赝品。阿斯加德彩虹般绚丽的众神,没一个可与他相媲美半分。
可是,这漫长的一整晚,恣情纵欲的oga都没有留意到,身下人的眼中多了多少笔动乱的底色。
“……喂?”十一点钟,贝缪尔被工作电话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