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让他送她回家，老板皱眉，问你们俩认识吗，禅安抢在男人开口前说，我们是朋友。
男人沉默地揽住缓缓下滑的她。
5
禅安以前问过陈烁诚，问他为什么没送她回宿舍，反而拐回自己家里。陈烁诚一脸复杂，问她真的不记得了？
禅安看他微妙的表情，大概猜到当时发生了什么。
陈烁诚下班时常来这酒吧，也是常看到浑身带着静谧氛围的美人。美人抱着吉他，和卡座其他人聊着天。陈烁诚无聊地等了许久也不见美人唱一首，只等到美人带着吉他离开。
他身边的酒肉朋友打趣他就喜欢人家的脸，他也无话可说。只因为那个女孩笑得灿烂时，眼睛里有深邃的色彩。
所以那天修车老板关店，他也恢复了自由身，下午三四点就泡进酒吧里，正巧撞上她抬手弹起第一句。
酒吧里的喧哗比平时轻了些，只有她柔中带哑的轻语在这拥挤的空间回荡。
陈诚烁想，这下可不能说我只看脸了。
虽有想法，但陈烁诚也没想到机遇来得这么突然。他一如既往地隐秘注意着她，今天却是第一次与她对视。酒吧幻彩的灯光扫过，她的眼睛黑得如一湖死水，陈烁诚却觉得自己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彩虹。
他有些失措地转过头，嘬着烟屁股走神。明明是个年轻又漂亮的姑娘，怎么眼睛里没有一点正值青春的活力？陈烁诚没办法不去回想那
双美丽的眼睛，便转移注意般琢磨。
等他再忍不住偷瞄过去时，他心里那个如一拢薄烟的女孩软绵绵地被人揽在怀里，那人的手还很不规矩地放在女孩腿上。
亮着火星子的烟头烧到尽头，被陈烁诚狠狠掐灭。
难以言喻的愤怒从他心头涌起，明明他并不是那种容易气血上涌的类型。于是把男人的手挥开并挡在两人中间时，陈烁诚心里的某个部分还有些难以置信。他本来还有些担心，比起吵架，他其实更擅长动手，但在酒吧里动手会被酒吧拉进黑名单。
直到那个靠着他才堪堪没有软倒的女孩，迅疾地抓起桌上的酒水就往脸上泼，清醒些后大声喊了老板的名字。他和那个男的都愣住了，而他错愕中隐隐带着些安心，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被保护的。
接下来的事就是老板的工作了，他看着身边脸红扑扑的女孩，不知道这次机遇算不算好，也许人家清醒过来根本不会记得自己。
然而事情再次发生转折，老板正愁她怎么回学校，陈烁诚在想着她居然是大学生而发呆时，怀里突然闯进一具柔软的身体，陈烁诚在一瞬间的怔愣后极快地反应过来，扶住她的肩膀，不然两人就要实现完全的零距离了。
陈烁诚听到她的回答时，第一反应是庆幸自己有驾照。
6
陈烁诚推了推蜷缩在副驾驶的禅安。
女孩被他抱上车时还哼哼唧唧地往他脖侧蹭，陈烁诚不敢多手，按住手下纤瘦的肩膀迅速地把安全带系上，再一个翻身坐到驾驶座，顺带关上车门。
“回你宿舍吗？你学校哪边的啊？”陈烁诚把着方向盘有些犹疑地问她，禅安不答，缩在座位里像小鹿一样呜咽，许久才说：
“不要回学校……”
陈烁诚问她去哪，禅安回答说去你家。
陈烁诚心跳漏跳了一拍。
白蜡叶被风吹响起来像窸窸窣窣的水流，在听感上给寂静的夜沙啦啦地增添了一层雨幕。夏天的垣京很凉爽，特别是敛去白日的夜晚，陈烁诚思虑片刻，在等红灯间隙把工作服披到禅安身上。
他家离这不远，因而很快，这辆崭新的保时捷酒吧老板提供就停在了小区的地下车库里。
禅安迷迷糊糊地被人抱出来，她下意识地去蹭，不断扭动，企图找到能安抚她的东西。陈烁诚艰难地搂紧她，压制住她的一举一动，结果就是被舔上了嘴唇，陈烁诚僵住身子，不敢开口，只能感到女孩柔润的舌头不断舔吻着。
许久，陈烁诚终于回过神来，别过头结束这个吻。有点不妙，陈烁诚想，他身下已经半勃了，被喜欢的女性亲近亲吻，他再怎么有意识地下压自己的欲望也很难冷静。
“和我做好不好……求求你了……”禅安趴在他肩头，呜咽着嘟囔着，陈烁诚感觉肩膀一阵湿意，有些不忍地侧头，吻了那乌黑的发丝。幸好现在很晚，坐电梯回家的路上没遇见一个人，不然都不知道自己该被传成啥样。
陈烁诚的房子空旷又整洁，另一个合租室友上午刚刚搬走，于是暗淡的房间里安静无声。
沉重的颜色里突然闯入一抹清亮的光彩。
陈烁诚将着着一袭蕾丝白裙的女孩放在床上，她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上半身的衣服几乎都被打湿成半透明的。
陈烁诚从客厅的纸箱里拿出几瓶矿泉水，走进卧室里时差点要拿不稳手里的水瓶。女孩把脸埋在他的枕头里，向着门的方向打开双腿，内裤已经褪到脚腕。
其实陈烁诚推开门就听到细密的水声，他还有些发愣，不明白声音从何而来，直到抬头看到直冲他脸的香艳一幕，顿时有些热血上脑，一片空白的同时他发现自己好不容易有些冷静的性器又抬头了。
女孩细长的两指插在自己殷红的穴中，透明的汁水横流，把垫在身下的工作服染成深色。
与多年后身经百战的贴身助理陈烁诚不同，现在的陈烁诚只是个刚失业的年轻人，最多比禅安大个一两岁，哪里经历过这场面，手里的矿泉水瓶差点捏裂。
红杏枝头春满园。
“起来喝点水。”
陈烁诚捞起几乎软成一团的禅安，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缓慢地将矿泉水灌进去。禅安抬起头后，陈烁诚才发现她的脸已经红透了，眼角露出一抹艳色。泪水中的眼睛像深深的海，眼泪像浮在海上的波光。
陈烁诚从未如此心动。
回过神，他已经压着禅安亲吻了许久，禅安热情地以双手拥抱他的脖子，甚至用力按住他的后脑勺。陈烁诚揽着禅安的同时将矿泉水瓶放到床头柜。
亲密了好一会，他才被禅安放开，禅安细白的腿缠上他的腰，手上利落的将肩上的吊带拉开，露出大片大片泛着殷红的光滑皮肤。
像冬日寒阳下的薄雪。
7
“你不怕我有病吗？”
陈烁诚刚喝下一口水就被呛到，他没想到刚刚结束一夜情的冷感美女醒来第一句是这种话。
他以为她在暗示什么，愣了一下立刻回答：“我是健康的！我年初去体检过，没有病。”
禅安被他的答非所问逗笑了，弯弯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也闪着零星的亮光。
被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得陈烁诚即使是在自己家也有点手足无措了，他脑袋一热，问她：“你……有吗？”
说完他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开口刚想道歉，禅安就带着浅浅的笑意说：
“我有。”
陈烁诚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他捏着手机，手汗一阵一阵地出，口不择言地问禅安要不要吃早餐啥的，心里想着去哪个医院挂号好。
禅安看他肉眼可见地变得慌乱，笑得花枝乱颤，瘫倒在床边，有些汗湿的发丝黏在脸上。看得陈烁诚心里痒痒的，想为她拨开碍事的头发，再亲上那张生动的脸。
“别怕，不是会传染的那种。”
床上的女孩抬头，看着一脸疑惑的陈烁诚，敛了笑容，露出一副令陈烁诚揪心的寂寞神情。
“我有性瘾。”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