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秋苑杰便来找贺珵,侍者说老大还没醒,他就一直等到现在。
看了看时间,上午八点半,秋苑杰眉间轻蹙,这个点还没起吗?有郁止在,连老大都色令智昏了。
这样下去怎么行……
卧室内的大床上,两个身材极好的男人相拥而眠,仔细看,是贺珵单方面被拥。
他其实一早就醒了,只是郁止树袋熊一样扒着他,他起不了身,索性睡了回笼觉。
再睁眼,郁止还没醒,贺珵微微叹气,这人以前可没有贪睡的毛病。
当年在郁家,郁止虽为少主,却事事争先,出身金贵但毫不散漫,郁家主十分得意这个儿子,郁止也因此招惹了不少人嫉恨。
“老大,我有事要跟您商议,现在能进来吗?”秋苑杰在门外敲门喊道,他实在不相信老大会和郁止厮混到日上三竿。
贺珵听出是秋苑杰的声音,收回了思绪,将郁止横在腰上的胳膊甩开,掀被下床踹人,动作一气呵成。
“唔!”滚落床底的郁止发出一声轻呼,就没了动静。
秋苑杰进来时,贺珵刚洗完澡出来,他倒了杯茶给贺珵递上,才立在一旁,欲言又止。
贺珵润过嗓子,才看向他,“什么事?”
秋苑杰往卧室看了眼,神色纠结,“老大,您这是要留下他了?”
“不留。”
您这都留床上了,还嘴硬呢,但秋苑杰也只敢腹诽一下,“他居心不明,我觉得还是,”他抬手比了个做掉的手势,“比较好。”
贺珵继续喝茶。
“郁家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我们费了那么多心思,不能在现在功亏一篑。郁止是郁家的继承人,如今他还活着,难保那些藏在暗处的旧人不动心思,若是他们和郁止勾结在一起,里应外合,我们就算能防,也是一桩麻烦事,不如趁早了解了他,以绝后患。”
这些话说的在理,贺珵微微点头,视线不经意瞥向他的腹部,蹙了蹙眉,示意他坐下。
秋苑杰见他听了进去,心下一喜,“老大还能信我就好。”
因为和谈患安牵扯不清的事,他十分害怕老大就此和他起了嫌隙,那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孩子终究是个祸患。
贺珵没想这些,他看着茶杯中的水,心中盘算着郁止的去留。
三年前他是放了郁止,也说过再见面必杀他的话,现在却耽搁了这么久都没动手,左不过是他见了郁止又变了心思。
于理该杀,于心……却不愿。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秋苑杰还想说什么,却被贺珵打断,“你……他多大了?”
秋苑杰听的一脸懵,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是在问那个小麻烦,“有三个多月了,您放心,等寻个时间,我就把他拿掉。”
贺珵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秋苑杰的第一个孩子,应该他自己做主。“不过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孕育孩子?”
这句话秋苑杰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老大这么晚才问,“我生下来就这样,不男不女的,我父母觉得我是个怪物,把我丢在路边,被我奶奶看见偷偷捡了回去。后来被我爸妈知道了,就连她一起撵了出去。奶奶只能带着我拾荒为生,在我八岁那年她出了车祸,重伤住院,我找不到肇事的司机赔钱,只能跟拳场签了合同,换钱给奶奶治病。”
贺珵是打过拳的,知道拳场会从小养一批打手,他们的一生都只会是赚钱机器,毫无人权。
“可奶奶还是走了,我不但花光了卖身钱,还欠了拳场一大笔,也就没钱去做手术,现在年纪大了,医生说就算做手术也无法改变了,更何况我还……这样。”
贺珵默了默,道,“你可以留下他,但只能说是抱来的。”
其实留下这个孩子不妥,容易招惹是非。但秋苑杰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他怎么会想成为和父母一样的人。拿掉这个孩子,对他而言,实在残忍。
“我…真的可以做爸爸吗?”秋苑杰满眼的不确定,抚上腹部的手微颤。
贺珵轻笑,“可以,你一定会是个不错的父亲。”
秋苑杰连忙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湿润,“对了,老大,您有没有见到谈患安,我这几天都在找他,没别的事,就是准备揍他一顿出个气。”
“…没有,你还有事吗?”等今天过后他自会告诉秋苑杰人在哪。
秋苑杰有些疑惑,摇了摇头,“没事了,只是那位的事,您还是要早做打算。”
贺珵点头,起身朝卧室走去。
床底早没了郁止的身影,倒是床上的被子里鼓起大包。
他微微挑眉,接着抬脚踹向被子,却被身后猛然窜出来的人扑倒。
“抓到了!”郁止揽腰的手用力,小狗似的埋在贺珵颈间嗅来嗅去,“有男人的味道。”
贺珵抬肘攻击,“废话。”
郁止抱得更紧,“你男人我的味道。”
“要洗洁精吗
?”贺珵终于挣开,上下打量郁止,“给你去去油。”
“我等下就走了,你还这么冷淡。”
“送到半路就回来,别靠近医疗区,丢了性命我可不赔。”
郁止眼神一闪,笑意不变,“我要是真死了呢,你也不管?”
“管,怎么不管,”贺珵转头看他,“敲锣打鼓,张灯结彩,庆贺别人替我除去心腹大患。”
郁止凝视他片刻,笑得眉不见眼,“懂了,哥哥这是不杀我的意思。”
“哦?”
“不然哪轮得到别人动手。”郁止压着人偷了个香,在贺珵拳头挥过来前跑开,还不忘喊一句,“哥哥再见,我会想你的!”
贺珵躺在床上,指腹擦过嘴唇,眼神晦暗难明。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以后的自己会有多懊悔这一刻的决定。
一辆不起眼的吉普从贺宅后面驶出,向西而去。
谈患安被捆住手脚,堵了嘴扔进车里,连秋苑杰的面都没见到。
“呜呜!”他在后座上用力挣动,试图引起副驾驶的注意。
该死的郁缺一,说好的出了贺宅就放他的,这都走多久了,还绑着他!
那贺珵又不是千里眼,能一直盯到这里。
一周前。
“你要我找人弄死你?你脑子有病吧!”
“是假死,我要从贺宅脱身,但不能逃,逃就没意思了。”
谈患安不解,道,“那你折腾什么,还下什么药当什么贺夫人,直接死遁不行吗?”
“不折腾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谈患安只觉得他有病,“所以你折腾的结果就是要去死。”
郁止抬手轻触眼皮,这只眼最近又开始看不清了,估计撑不了多久了,“三年前我想要郁家,后来觉得没意思只想死,现在见了贺狗,我改主意了,我要他爱我,爱到去死,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谈患安,“……有病,我爱秋秋,根本不舍得他死。”
郁止看他一眼,眉尾挑起,低声呢喃,“你不懂,理智的人疯起来才有意思。”
谈患安白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贺珵会送我走?”
“因为他心软。”
“对我?”谈患安指着自己,一脸惊讶。
郁止轻嗤,“他不会眼看着秋苑杰犯错送死,但又杀不了你,只有把你送走才能保住秋苑杰。”
“所以你要假装被谈家的人误杀,让贺珵以为你死了,然后装模作样华丽归来对吧。”
“当然是要给他一个惊喜。”
开车的人是贺珵的属下,摆明了是来监视的,他开了一路,心思却一直放在郁止身上。秋大人特意嘱咐他一步不能离,一眼不能错,决不能弄丢了郁止。
不过还好,这一路郁止都没什么动静,看来是秋老大多心了,毕竟谁会放着贺夫人不做,非要当逃犯呢。
“啊,”坐在副驾的郁止突然发出一声痛呼,“兄弟,先停停,我老毛病犯了……”
他半信半疑,见郁止疼得直冒冷汗,只能刹了车靠近他,看看情况,“你没事……唔!”
话没说完,他却再也说不出了,脖颈上的匕首扎进了动脉,他只能瘫在驾驶座上,浑身颤抖,血流如注。
“忘了说了,我犯病的时候杀人就行。”
亲眼目睹凶杀现场的谈患安十分……生气!
能杀人郁缺一不早杀,非让他受这一路罪,知不知道那绳子捆的他多疼!啊!他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窝囊气!
郁止慢悠悠解着绳子,道,“骚包,计划不变,你的人来了没有?”
“呸!呸!”秋苑杰吐了几口,才觉得被堵嘴的恶心感少了些,“我放了信号肯定就来了,但我现在反悔了,不想配合你假死了,想直接把你弄死!”
下一秒,谈患安就吃了个爆栗,他捂着头瞪郁止,一头红发像是怒意燃起的火,“你又打我!”
“我们共命呢,傻逼。”
“……烦死了,”谈患安一拳砸在车上,又突然顿住,“不对啊,我们共命,那你假死了,我怎么办?!?”
郁止看他的眼神充满嫌弃,“现在才想到这点,那么大个医疗区直接送给贺狗得了,反正你也是个没脑子的。我已经和他说过了,共命是我编出来骗你们的,你活着他当然不会奇怪。”
“可共命分明就是真的……”
“闭嘴!”郁止一把摁下他的头,敛了神色,“有人来了,谈家的?”
子弹打在车壁上十分刺耳,谈患安一听是谈家的便放了心,想到什么又瞬间变了脸色,“郁…缺一,我没放信号……”
此话一出,郁止脑袋嗡的一下,立刻从尸体身上搜出枪塞给他,“藏好,这个给你防身,我去引开他们。”
计划出了差错,郁止没时间想是怎么回事,当下之急是先引开火力,谈患安可不能死,这里离谈家很近,只要他撑一会,谈家接应的人应该很快就
能到。
郁止射杀了离车最近的人,又将司机的尸体从车门拉出来,做出弃车而逃的样子,疾速朝山上跑去。
追他的大概有十几人,人数不多但训练有素,看着像是职业佣兵,身手都很好,他躲着有些费力。
“唔!”
郁止的肩膀中了枪,伤口流着血,滴在地上,十分不利于他掩藏。
这是一处荒山,树林并不茂密,而他枪里的子弹仅剩一发,没办法,他只能往更深处跑,但伤势拖慢了速度,勉强拉开的距离又即将被追上。
郁止急喘着气,嘴唇已经失血过多而发白,他提起速度又往山里跑了几步,却忽然停下——
前面没路了,这竟然是一处断崖!
身后越来越近的枪声和脚步声如同鼓点敲在他的神经上,他驻足回望,目光森冷。
“郁止,你在这做什么?”
走廊里灯很暗,身高腿长的男人靠在墙边,一条腿曲起,手里晃着一把钥匙,金属碰撞声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格外明显。
“等你。”
钥匙被丢过来,贺珵接住,不明所以。
黑暗中的郁止看不清眉眼,连声音都有些飘渺,“开门啊,哥哥。”
钥匙仅有一把,贺珵没有选择的开了门锁,郁止就先他一步打开了门。
贺珵随意往里看了一眼——
拿着钥匙的手忽然剧烈抖动了一下,金属的凉意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冰的他松开了手,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有些失神了。
可他没心思去想为什么会这样,也没空看那钥匙一眼。
凉意从手指疾速渗入,蔓延至四肢百骸,钻进眼底。
他终于能看清楚了。
地上赤裸身体的男人分开双腿跪在木质地板上,脊背挺直,半垂着眼,眸色淡漠,像是做惯了的。
青筋凸起的手掀起黑t的衣摆,咬在嘴里,另一只手从腹肌上划过,落在裤腰处,停下了。
男人优越的倒三角身材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除却块块分明的腹肌不说,腰腹两侧线条凌厉的人鱼线收拢没入裤腰,被那只手按住,断了再窥探的可能。
鞭声乍起,黑漆漆的鞭尖勾起男人的下巴,逼他抬头,看向他的主人——三年前的郁止。
地上的男人则是做侍奴的贺珵。
时隔三年,贺珵依旧无法直面卑贱的过去,只是这样看着,他都几乎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和屈辱。
连郁止那张脸都变得格外可憎。
但门内的两人还在继续,郁止勾着鞭子高高扬起,然后用力甩下,一道惑目的红痕便生于贺珵皮肉之上。
更多的鞭痕出现,贺珵眉间全是痛苦的痕迹,但他始终不求饶,连句主人都没出唇。
他清楚郁止是在泄愤,在没消气之前,他所有的求饶都没用,这都是实践出来的教训。
果然,郁止仍在生气,“那个姓黎的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跟我讨你,说!”
“没有关系。”贺珵舔了舔唇,那里有唇钉留下的小洞,最近发炎,又疼又痒,“你打死我吧。”
他的确不认识黎妩,但他知道这是个可以合作的对象。
“想死?除非你杀了我,爬过来。”
贺珵舌尖抵着牙关,忍下杀意,朝他挪过去。
下一秒却被踹翻在地,郁止压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收拢手指,半疯半癫,“贺珵,永远别想离开我。”
贺珵是被喂过药的,又挨了打,没有力气反抗他,只能任由身上发疯的男人打开他的双腿,蛮横地闯进去。
两人的性爱向来如此,郁止在发狠,他在承受,每次的第一回都毫无快感,等郁止疯够了,才会给他表现的机会。
通常是要他坐在上面,自己来,或快或慢,或轻或重,都听他的,十分好说话。
贺珵觉得郁止可能真的有病,方方面面都是,包括他现在身体里吞入的这根东西,要不然怎么能一直逞凶呢。
手掌使了很大的劲摁在他的腰上,他还要一直咬着衣角,两只手只顾得上在郁止冲撞的颠簸中保持平衡,根本推拒不了他,只能将粘腻的呻吟混着涎水勉强吞下,像他身后的吞吐男人几把的穴一样,被迫的淫荡。
在连番的冲刺和抽插中,郁止终于抵着贺珵穴内最会吸吮的软肉射了个干净,股股精液喷薄而出,伴随着尽兴后懒洋洋地冲撞,进入贺珵后穴深处。
贺珵捱了几轮,终于无力地倒在郁止身上,性爱的激烈程度从他身上的汗珠就可以看出来,伤口表面也覆着薄汗,和着高潮余韵,让他又痛又爽。
“看了这么久了,要来吗?”这句话像打破壁垒的重锤砸进贺珵心底,他朝平复呼吸的郁止看去,心中一颤。
来不及回复,门内的景象就突然变化,只是这次再没炽热的呼吸和情热的场景,只是深不见底的黑渊。
“郁止!”
贺珵喊
了一声,猛地睁眼,胸膛剧烈起伏,后背更是一片粘腻。
他做噩梦了。
“老大,你终于醒了,快润润嗓子。”秋苑杰坐在床边,将水杯递给贺珵。
贺珵握住他手腕,声音沙哑,“郁止回来了吗?”
“……没有,我们的人也死了,死在车上,周遭有枪战的痕迹。”
贺珵闭了闭眼,冷静下来,“谈患安呢?”
“他已经回了谈家,但听说受了伤,现在还在昏迷。”
贺珵掀开被子,利索起身,“去找人。”
秋苑杰咬了咬唇,道,“老大,他或许已经死了。”
贺珵转身,双目似箭,“去。”
秋苑杰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只能领命出门。
郁止会死?贺珵真的不相信,祸害遗千年,他怎么能死呢。
袭击他们的人到底是谁,竟然连谈患安都受伤了。
不忌惮谈家,又公然挑衅他,会是谁呢?
议事厅内。
秋苑杰道,“老大,有消息了,我们查到袭击的那伙人了。”
距离郁止消失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他们终于找到那股势力了。
“说。”
“是郁祈,他带着收拢的旧部要除掉郁止。”
贺珵眼神微闪,没想到会是郁祈。
郁止是郁家最小的儿子,而郁祈排行第四,与他年龄相仿。
在郁家的那几年里,在他遭受刁难之时,几乎都是郁祈救下的他。
若摈弃身份,他们都是普通人的话,郁祈会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郁祈现在藏在哪里?”
“洄山,说不定郁止是被他们抓走了。”他不敢说郁止可能死了,怕老大动怒。
若说之前老大还对郁止的生死摇摆不定,那经此一事,老大绝不想再杀郁止。
“我亲自去找。”
秋苑杰一惊,想要阻拦,又住了口,劝不住的事还是不要上赶着讨人嫌,“那我跟您一起。”
贺珵皱了皱眉,摇头道,“你留下,身体不方便就少折腾。”
五个多月的肚子已经显怀了,秋苑杰红着脸将肚子藏了藏,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他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要生孩子的事。
更何况他还拖老大后腿了。
……该死的谈患安,最好永远别回来,不然他见一次就打一次。
洄山离军火区不算近,又靠近三不管地区,十分混乱,郁祈藏在这里也能够理解。
洄山称之为山,其实并不是山,而是赌场和妓馆结合的特殊场所,供各色人物享乐的地方。
贺珵换了装束,从门口侍者的手里接过面具,戴着走了进去,要了一间房。
赌场在一楼,妓馆在二楼,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房间,于是前台侍者便以为贺珵是来嫖妓的。
贺珵路过赌场,直奔二楼去,秋苑杰跟他说过,郁祈就躲在妓馆里。
他先进了房间,警惕地探查一番,确定勉强安全后才思索要如何引出郁祈。
“咚咚。”
几声敲门声响起,贺珵握紧枪闪进门后,却没再听到什么声音。
正要离开,却见门缝里夹了张卡片。
卡片很粗糙,字体又大又显眼,还附着漂亮少年的裸体图:强推!狂野小野猫,专业安全,每天24h全年无休,今晚是你专属的猫咪,电话xxx。
贺珵,“……”长得还没郁止十分之一好看,丑拒。
他将卡片无情地丢进垃圾桶,然后发现新的卡片从下面的门缝塞进来了。
这次换了个花样:过激,道具,调教,字母,束缚捆绑,洗脑,凌辱,电流,年下do,玩法多多,纯情小狼狗,包您满意。
……没完了是吧。
贺珵黑着脸拉开门,然后就被男人抱了个满怀。
这样的距离实在难以忍受,贺珵正要揍人,却被一个手刃击在了脖颈,昏了过去。
“唔,好险,差点被发现了。”
另一个男人斜靠在墙边,看他将昏迷的贺珵抱在怀里亲亲啃啃,语气不屑,“一个侍奴也值得你做这下作的行径,郁止,你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郁止抱起贺珵,一脚踢开门,把话撂下,“郁祈,你少装模作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过去自导自演,做的有多恶心。”
郁祈吐出烟雾,眉眼掩在雾气之下看不真切,“无所谓,重要的是他怎么想,是信你还是信我。”
郁止抱紧了怀里的人,冷笑道,“看不见我要做什么吗?还不滚?”
郁祈捻灭烟头,深深看了眼贺珵,转身离去。
昏迷的贺珵任人摆布,郁止更是手下不留情,先无情地将人扒光,然后捆在床上,接着下床,捞出来一个小箱子。
准确来说,是个玩具箱,各式各样的情趣用品摆在其中,郁止从小的拿起,挑弄着夹上那小小的红豆。
又拿起一串暖玉珠子,在手里盘了盘,思索片刻,决定先用它玩玩。
贺珵此刻双腿大张,某人的头埋在他身下,一手撸着前面软着的性器,另只手伸出中指探开穴口,软红舌尖和手指一起开发密地,直到那里变得又滑又软,他才满意地舔舔唇角,将手腕上的珠子喂进去一颗。
被唤醒的穴是贪婪的,轻而易举地就吞下了第一颗珠子,不断收缩吸吮,似乎是要证明给郁止看,它还可以多吞几颗,一整串也没关系。
这正中郁止下怀,他手指微微用力拨开穴口,将珠子往里送,直到那艳红的小穴吞完完整串珠子才意犹未尽地住手。
再玩点什么呢?
郁止翻了翻,找到一个大约拇指和食指围成圈差不多大小的圆环,挑着眉给贺珵半勃的性器套上,那马眼可怜兮兮地吐着水,似乎是在控诉他的行径。
但郁止才不觉得他做的不对,反而兴致勃勃。
郁止做完这些,站起身端详着此刻的贺珵,只觉得美丽极了,怎么贺狗就这么好看呢。
就是那张嘴不好,老说些他不爱听的,不如堵上,这个口球就正合适。
束带是黑色的,口球是粉色的,贺珵的唇也是粉色的。
郁止受不住引诱地亲了一口,然后酝酿下情绪,再将人唤醒。
他对没意识的贺珵不太感兴趣,想玩点特别的。
“哥哥,哥哥,快醒醒。”
贺珵醒过来的时候,后颈还有些酸痛,好像听见有什么人在喊他。
好熟悉……是郁止的声音!
“嗯唔郁止。”怎么回事,他嘴被堵住了?
视线下落,贺珵心中一惊,他衣服呢,这些恶心的东西是谁放的,呃……连后面都有。
艹,到底是谁!
“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对吗,我一直被人困在这里,碰巧看见了你的背影,还以为是我看花眼了,但我没跟上你,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你了,真好,我又见到哥哥了。”
郁止擦了擦鳄鱼的眼泪,异常乖顺,“哥哥为什么没穿衣服,这些是什么……”
他眼睛通红,装得像极了,“贺狗你跟别人睡了?”
贺珵,“……唔。”
他妈的能不能把他手解开,嘴里的东西拿下来,让他说句话!
拿下来当然不可能,郁止还没玩够呢。
他拨了拨贺珵胸前的乳夹,双目通红,“洄山是销金窟,所以哥哥也是来享乐的是不是?我就知道,哥哥根本不是来寻我的,哥哥最讨厌我了,怎么会还想看见我?”
他一阵输出,根本不给贺珵说话的机会,不对,是还把贺珵的口球固定了一下,保证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好玩,就爱看贺狗吃瘪的样子,比真刀实枪地干上一炮还爽。
贺珵拧着眉在他身下挣了挣,眼珠左右转动,示意郁止快把他松开。
郁止看见了吗?看见了。
解吗?不完全解。
他只解是自己的裤子,贺珵依旧像礼物一样被绑在床上,等待幸运的人来拆开。
“哥哥,要亲亲。”郁止哈士奇一样舔上贺珵的脸,接着亲亲鼻尖,吻吻眼睛,细碎的吻沿着肌肉的形状一直下落。
乳尖已经被乳夹占领过了,郁止选择放弃,继续下落,吸舔着贺珵敏感的肚脐,舔够之后才直起身来,握住自己早已兴奋的几把在贺珵身上磨磨蹭蹭。
那串珠子随着贺珵的呼吸被反复吞吸,要露不露,勾人进去探个究竟。郁止扶着勃起的几把贴着贺珵的腿心顶弄,戳弄着他半勃的性器,耐心挑逗,直到贺珵情动,后穴也逐渐春水泛滥湿漉漉一片,才将那珠子抽出一半,挺身往里捅。
郁止的几把粗壮,看着十分凶悍,饶是贺珵吃了这么多次还是觉得艰难,痛到了也只能挣动着反抗,郁止明白他的意思,便插插停停,等他适应。
情欲上头逼出些热汗,郁止舔去他腹间汗珠,露出的笑容不怀好意,“哥哥可听过一首诗?”
贺珵注意力都在身后逞凶的家伙上,哪顾得上跟郁止背诗。
郁止听了挺身,全根没入,才笑着继续道,“天生妙物腿间居,秒称雅户俗称逼。”
“嗯……呃……唔唔郁止!”贺珵被插的神志迷离,又听见他念艳诗,顿时脸红心跳,后穴忍不住缩了又缩。
郁止见他露出淫态,心下一荡,抽出紫红肿硬的几把,提着贺珵的腿将人拉下来,在他雪白诱人的臀上咬了一口,又凑到那操到流水的穴口用了吸了一口,似乎是要将那里的淫水吃个干净。
没等贺珵适应穴内的空虚,他就再次插进来,大开大合地抽插,发了狠地想要捅烂这勾人的骚穴。
贺珵猝不及防被顶到敏感处,浑身酥软,偏过头忍住喉咙里的呜咽。
被操哭什么的也太丢人了。
郁止看出他的意思,偏要与他对着干,非逼他叫出声来,手下左右开弓,在贺珵的臀上甩着巴掌,几把更是凶狠地挺进骚水
泛滥的淫穴里。
他操地猛又干的急,穴口处的淫水被撞击成白沫,糊满两人相连的地方,十分淫荡。
“哥哥知道这叫什么吗?”
贺珵受不住他反复落下来的的巴掌,躲了又躲,但因为被绑着,完全是白费气力。
“这叫,玉蚌翕合翻红肉,狂蟒起落卷白流。”
随着他话音落下,贺珵身子一抖,点点白灼射在肚腹上,他竟是被插射了。
郁止笑了笑,将他射出来的精液用舌尖卷了吞下去,又解了一半绳子,将贺珵摆成跪趴的姿势,欺身而上。
贺珵刚刚射完还在不应期,他向前爬了爬,想要缓一缓,却被郁止搂着腰拉回来,将青筋虬结的几把就着粘滑的淫液,破开软穴用力一插!
贺珵浑身颤抖,手指紧紧抓着床单,埋首在枕头里,痛并爽着。
郁止的活是好的,但那尺寸真不是人受的住的,又长又粗,猛然插进去就像要插进他肚子里去。
贺珵的眼泪都被激出来,枕头被沾湿了一片,被郁止看到,得意地出声,“哥哥是疼的哭还是爽的哭,还是绿了我后悔的哭?”
如果贺珵能说话,他只会说:操你妈郁止,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干的!
粗硬深红的狰狞几把在红嫩小穴里反复进出,郁止听着贺珵忍不住的呜咽声,几把更硬了,又加了几成力气打桩,每次都往更深的地方捅。
“嗯啊…呜呜不要了!”贺珵被插的昏昏沉沉,他在刚射完不久又再次被迫勃起,然后在郁止不断的颠簸下射出精液。
他不住地摇头,示意自己真的不行了,郁止明明看懂了却置若罔闻,只蛮横地在他穴里进出,又抬起他的臀,以骑在他身上的姿势进到更深处,将贺珵插地淫水汩汩流。
“哥哥放心,插不坏的。”
“哥哥怎么不能生呢,谈骚包都有孩子了,我也想要个哥哥生的孩子。”
“哥哥这么好看,孩子也会很漂亮吧。”
贺珵软倒在床上,郁止还抵在他后穴深处做最后的冲刺,在又操了百十来下后,终于酣畅淋漓地射在了里面。
两人相拥着平复呼吸,郁止贴着贺珵耳边,几乎是呢喃道,“贺珵,你来迟了。”
贺珵还昏沉沉的,“什么来迟了?”
“就是来迟了,太迟了。”
若是三年前来就好了,那他就不会一直逃命,不会受谈家胁迫,不会去试药。
他不恨贺珵拿走郁家,他只恨贺珵不要他。
在贺珵最落魄的时候,是他收留的,但等到他因为贺珵落魄的时候,他却被丢了。
贺狗真烦,烦死了。
贺珵缓了缓神,问道,“这一个多月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在这?有人打晕了我,你看见是谁了吗?”
郁止望进他眼睛里,笑道,“哥哥还没猜出来吗?”
“什么意思……”贺珵瞳孔微缩,“你是故意的!”
“怪不得谈患安会同意离开,怪不得他不找你,怪不得你没事……”
“郁止,你为何骗我来这里,别说是为了上床,我们之间不差这一次。”
郁止被推开,手边的温度也随之消失,他握紧了拳头,勉强留住一点。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郁止,你他妈胡扯什么,你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贺珵气得坐起身来,俊脸阴沉,身上的被子滑下来,露出遍布红痕的雪白胸膛。
郁止想给他拉拉被子,被他甩开,只能往后撤了一尺距离。
“我最开始不是这么想的,我是想假死让你难过,后知后觉的爱上我,接着我再出现,你喜出望外,自然不会计较这一切,失而复得也只会更爱我。”
贺珵冷嗤道,“傻逼,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你的计划吗,继续啊,跟我说什么!”
话说到这,他已经忍不住动手了,照着郁止的脸就是一拳。
他那么担心,不敢想郁止是不是死了,每天都不敢松懈,只盼着能查到郁止还没死。
但他没有把握,秋苑杰又查到了袭击的人,他想给郁止报仇,亲自来盯,想着就算是郁止死了,他亲手报了仇,郁止也能瞑目。
现在看来,他妈的自己就是个笑话!
“看着我着急上火的找你是不是特爽啊,秋苑杰大着肚子四处跑,你是不是觉得特可笑,你他妈随便放出个消息,我就匆忙赶来了,是不是特满足啊,所有人都被你握在手心里耍是不是特有成就感啊!郁止你他妈的,给老子说话!”
贺珵每说一句就挥一拳,郁止脸上青紫连片,眼睛都肿起来,嘴角也都是血。
“哥哥说得都对,我就要这种感觉,爽死了。”
贺珵手指骨节上沾满了他的血,整个人被气得发抖,他很少动这么大的气,可见郁止是真踩到了他的底线。
“郁止,你从小就被人捧在手心里,所有的苦头都是在我这吃的,我知道,所以
我惯着你,你任性,你发疯都行,只要在我承受范围内,都可以,但你不该毫无底线,拿你的命跟我开玩笑,这次真的玩过了。”
郁止眼睛肿得看不清,睫毛一直抖,嘴角都裂了还要笑,“贺珵,你说了这么多都是我不好,你就好了吗?”
贺珵抬眸看他,眼圈通红。
“你弄瞎我的眼,我不怪你我还喜欢你,我把你留在身边,教你认字读书习武,我学过的都教会你,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贺珵喉咙滚动,未答一言。
“你和那个勾引我父亲的女人串通一气,先是伪造你是郁家流落在外的儿子,又暗中收拢权力,杀了我父亲,和那个女人分权后将我赶出郁家,你没杀我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善良,哈哈…哈,真他妈可笑,你明明知道我过去是天之骄子,却让我余生要像过街老鼠一样苟且偷生,这就是你的善良?”
“贺珵,我受够你的假模假样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和男人做爱,但你以为我现在就喜欢吗,三年前是喜欢上你,但现在我连碰你都觉得恶心,可我得活下去,我要卖乖装惨,让你觉得我离了你不行,不然你会允许我生活在阳光里吗?你不会,你这样视权柄如命的人,不会允许有任何威胁自己的存在。”
一通发泄后,两人都沉默了很久,久到彼此都以为对方不会再说话了。
但贺珵还是开口了,“既然相看两厌,以后就不用见了。”
郁止不假思索地回道,“好,以后生死无关。”
贺珵握紧了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郁止一人了,他还坐在原地,一张漂亮的脸肿到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眼睛红通通的,泪珠掉了满脸,和血混在一起,看着有些吓人。
房门再次被打开,随之而来的还有鼓掌的郁祈。
“我的好弟弟,这出戏演的也太卖力了吧,我看那贺珵走的时候眼含热泪呢,你还跟以前一样,是最会气人的。”
郁止生无可恋地躺平在床上,道,“哥,这次计划若是失败了,我就先杀了你泄愤,再哄贺狗。”
郁祈咬牙,“你他妈不会说话就滚蛋。”
“那天要不是我认出了你,你早掉崖底摔死了。”
郁止,“哦,谢。”
郁祈,“……”话不投机半句多,没必要跟煞笔浪费时间。
他刚走到门边又回头,道,“你真的要压缩战争区吗?那可是块硬骨头,与其硬啃,不如去拿贺珵的地盘。”
“我若是动了他的,这辈子就准备孤独终老吧。”
三区分裂已久,互相牵制,战争区依赖军火区和医疗区存在,两区又反过来靠战争区供养。
郁止想在三区之中再划出一块来,绝非易事。
“我与贺珵已经决裂,只要我不动军火区,他绝不会主动卷进来,至于医疗区,因为试药的缘故,我和谈患安共命,生死绑定,便是一个再好用不过的把柄。”
“两区都不卷进来,我们的胜算就大了许多,更何况战争区本就常年分裂,直接裂出去有什么不好。”
郁祈看着他胜券在握的模样,心下定了定,“好,事成之后,还是五五分。”
“不,我七你三。”
郁祈恼了,“凭什么!”
“凭我牺牲的多,我都和贺珵决裂了,你不知道这损失有多大,赔上整个战争区都不一定能哄好。”
郁祈给他一个白眼,嗤道,“酸死了,懒得听你秀,六四分,不行就散伙。”
“…成交。”
军火区,贺宅。
在贺珵不在的时间里,秋苑杰暂代区长处理大小事宜,忙得焦头烂额。
偏偏肚子里这个还不安分,时不时地闹腾,存在感极强,跟谈患安一模一样。
谈患安……不知道死了没。
这么长时间了一次也没联系过他,就是个渣男!
老大说得对,就这样不靠谱的男人,靠近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他腾出手摸摸隆起的肚子,竟显出几分慈爱来,“宝宝乖……唔,又踢!”
“好好好,爸爸说错了,宝宝们乖,安分一会好不好,你贺伯伯还没回来,爸爸快要忙死了,宝宝们只要不闹,爸爸晚上就给你们讲大象和小白兔的故事。”
像是听懂了似的,秋苑杰终于不挨宝宝们的踢了。
他轻吐一口气,继续处理公务。
但门却被‘轰’的一声踹开,吓了他一跳。
“老大您回来了,怎么样,找着郁止了吗?”
漆黑的枪支被随意掷在桌上,惊得秋苑杰连忙站起身。
“老大您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有人欺负您了?我去给您报仇,麻了麻球的,敢欺负我老大!”
贺珵拉住他,平静道,“以后都不要提郁止。”
不让提?郁止?
这是分手了???
“好的,老大!”哦耶,喜大普奔!没了郁止,老大终于可以
专心搞事业啦!
秋苑杰仿佛看见在不远的将来,三区统一,老大是全区的老大,而他就是站在老大身边的男人。
至于谈患安,给他提鞋都不配!孩子全部姓秋!
贺珵不经意瞥见他唇角压不下的弧度,声音微冷,“你在高兴什么?”
“我……我…孩子踢我了,我开心……开心。”
差点完蛋,老大这会失恋肯定伤心呢,他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等没人的时候,关上门再笑个痛快。
贺珵看向他的肚子,微微蹙眉。
虽然他不会觉得秋苑杰奇怪,但这隆起的肚子他一时也看不习惯。
思索片刻,他问了个关键的问题,“你准备怎么生?”
啊???
这真是问到点子上了,实话说,他自己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倒是之前谈患安带他看医生的时候,听医生说过他的身体情况。
他的女性器官发育不完全,能怀孕已经是奇迹了,顺利分娩是万万不可能的。
秋苑杰不太确定道,“可能要剖出来?”
剖?贺珵眉蹙的更紧了,“有风险吗?”
他沉思一会,郑重道,“秋苑杰,若是有危险,你必须选自己,我留你是当臂膀的,不是拿你换孩子的。”
秋苑杰正色道,“是。”
……然后他就被踢了,宝宝踢的。
贺珵没再理他,接手了公务继续处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秋苑杰见他没什么吩咐,便准备回房偷乐去了。
却猝不及防被叫住,脸上的笑容也差点没收回去。
“老大,有什么吩咐?”
“……算了没事。”
“嗯?”
贺珵欲言又止,沉默几秒,轻声说,“去查查……他,看看他最近在做什么。”
“啊?查谁?”
贺珵一个眼刀甩来,秋苑杰秒懂,颌首就溜。
回到房间拍拍胸口,笑不出来了。
刚还不让他提呢,现在又要他去查,搞咩啊?
恋爱中的男人真可怕,说变卦就变卦。
还有肚子里的宝宝们,一直不听话,从大到小,没一个给他省心的。
洄山。
郁祈看着面前的人,微微勾唇,“把他绑结实了。”
下属点头称是,将昏迷的郁止用绳子绑住手脚,蒙住眼睛,塞进早已备好的车里。
一小时前。
按照两人商量好的计划,郁止将势力分散开,进入战争区做内应。
而郁祈的势力则在洄山接应,等到郁止成功在战争区立住脚后,逐个击破,从各个势力身上挖下块肉来。
战争区盘根错杂,各势力相互忌惮,绝不合作。所以郁止这个计划除了费点时间,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郁祈并不这么想。
从那日见到郁止以后,他就十分忌惮。
并且十分不能理解为什么贺珵不杀掉郁止,只要郁止死了,贺珵就再没了威胁。
而他会是郁家最后的血脉,那些旧部也只能来投奔他。
他向来惜命,是不会和贺珵正面起冲突的。
换句话说,贺珵应该选他而不是郁止。
郁祈摩挲着手中的药,下了命令,“把药撒在枕头上,千万不能被他发现。”
下属离开后,他独自一人在房间里踱步,心神不定。
若是被郁止发现,他必死无疑。
那个疯子,可是从来没拿他当过哥哥。
门外响起轻微动静,郁祈喉结滚动,神情警惕。
还好,是刚刚出去的下属。
“少爷,事办好了。”
郁祈松了口气,活动筋骨,“我说了,以后别叫少爷,喊我主子。”
“是。”
“等他彻底昏过去后,把人绑了,送到车上去。”
终于可以和贺珵做交易了,他想。
军火区,贺宅。
秋苑杰敲门的动作小心翼翼,“老大,属下有急事要报。”
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再惹老大生气。
从洄山回来后,老大低气压到让人害怕。
“说。”
贺珵闭着眼睛靠在主位上,拒人于千里之外。
“郁祈来了。”
贺珵睁开眼睛,若有所思,“还有谁?”
秋苑杰顿了顿,“没看见郁止。”
“不见,让他滚回去……等等,他来干什么?”
“说给您送礼,没说具体是什么,但他说您一定喜欢。”
秋苑杰在心里把郁祈骂了个狗血淋头,话不说清楚瞎卖什么关子啊!
贺珵无所谓道,“好,去看看我到底喜欢什么。”
郁祈一行人在会客厅等着,贺珵他们到的时候,郁祈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
“
主子,这贺珵怎么回事,这么下我们面子!”
郁祈面无表情,“多嘴。”
“郁少爷,好久不见,我来迟了,你多担待。”
贺珵说完也不客气,直接落座。
郁祈被闪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只是暗自打量贺珵。
上次匆匆一面没看清楚,今天一见才发现贺珵的确变了很多。
不再是三年前那个他随手就能救下的侍奴了。
“贺区长公务繁忙,我也不绕弯子了,今天来就是给你送礼的。”
“哦?若是金银财宝就不必了。”他根本不稀罕。
“是人,贺区长想要的那个人。”
贺珵眼皮微抬,神色不变,“我没有想要的人。”
郁祈眼里闪过精光,唇角弧度依旧,“看来是我那弟弟一厢情愿啊,贺区长根本不记得他这号人。”
秋苑杰微惊,郁祈这是什么意思?
“弟弟不听话,做哥哥的教训了一番,给贺区长送回来了。”
贺珵没什么表情,但秋苑杰已经快惊掉下巴了。
郁祈背刺郁止?!
教训是什么意思?
他对郁止动手了??
完了,你小子完了,老大要生气了!
敢动老大的心肝宝贝,等死吧你!
贺珵把玩着手枪,“人在哪?”
“区长别急,人没事。”
“你要什么?”贺珵放下枪,直视郁祈,眼底深藏戾气。
“我胃口小,只要一个军械库就行。”
“你他妈真敢说啊!要点脸吧!”秋苑杰气得破开大骂。
一个军械库少说也价值几个亿,就这么没了,他是真心疼。
贺珵,“我要先见人。”
郁祈挑眉,“当然,人就在我车上。”
“滚!”
秋苑杰表情很不好,语气更是恶劣。
但郁祈却笑得很开心。
有弟弟也没什么不好,能换一个军械库呢。
郁止醒来后发现四周漆黑不见五指。
身上处处酸痛不说,手脚还被绑在一起,连嘴也被堵住了。
沦落至此,他还有什么猜不出的。
该死的郁祈,竟然敢暗算他!
盛怒之下,郁止发出低吼声,明明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就不用再仰视贺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