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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破/装傻充愣被无情嘲讽/郁止要走(1 / 2)

“啊,好困,我睡着了,”郁止随意往桌上一躺,背对贺珵,腰间松垮垮地挂着裤子,“哥哥说什么没听见。”

“你真要装傻?”

既然装了可不是要装到底吗,郁止睁着眼继续装睡。

“你不说,那就让姓谈的说,来人。”

门外立时应声,贺珵穿戴好在主位坐下,一副要见客的样子。

郁止眨了眨眼,低头见自己裤子还没穿好,不由往贺珵那瞄了眼。

原来不能见人的只有他自己,贺区长倒是穿戴整齐,人模狗样的,跟刚才判若两人。

装不下去就不装,他利索起身穿好衣裤,见贺珵看过来,就咧嘴一笑,漂亮的惹眼。

“不装了还是编好了?”

“嗯,不装了也编好了,想听吗?”郁止抬腿坐在桌上,与贺珵面对面。

贺珵向后靠去,拉开两人距离,眼神凝在他身上。

这就是要听的意思了。

郁止笑了笑,连露出来的犬齿都带着餍足,“我为了自保绑了谈患安,喂他吃了药,然后对谈家的人谎称共命,谈患安是谈家的眼珠子,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这样的谎话连验都不敢验就信了。”

贺珵抬眼,“是吗,那你猜我敢不敢验?”

郁止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扶着桌角笑得直不起腰,“哥哥验这个做什么,莫不是想杀谈患安又心疼我?怕失手杀了你最爱的人?”

他一直笑,贺珵就这么看着,一言不发。

笑声却戛然而止,郁止嘴角的弧度凝住,“哥哥这是什么眼神,怜悯?”清朗嗓音也随之变得阴沉,“贺狗,你他妈少用这种眼神看我,谁稀罕你的怜悯,我是瞎了但不是废了,不需要你高高在上地施舍,我只会觉得无比恶心。”

他像被踩到尾巴的野猫,炸毛呲牙,用怒意掩藏恐惧。

他不笑,贺珵却勾起了唇,“你还跟以前一样,什么都经不起,你就是个废物,我从始至终都看不上你。”他一掌拍在桌上,奢侈无价的摆件掉在地上摔碎都换不来他的一眼。

“看不上啊,”郁止用脚踢开摆件碎片,“我还以为你是看不见,倒比我想的好一点。”

“继续。”

“什么?”

贺珵意味深长的看他两眼,嘲讽道,“这把戏你玩的不累吗?”

能装傻就不说实话,实在要说就各种打岔,以为他是三岁小孩,炸个毛呲个牙就会被吓到。

“……”谁说的一招鲜吃遍天,这还没用几次呢就不顶用了,郁止暗自咬牙,快速想着对策。

贺珵看他那样就知道又在瞎编,“没多少脑子就省着点用,关键时刻净掉链子。”

“当初下药$%¥*…”郁止抿嘴,“好了,说完了。”

贺珵快被气笑了,“我他妈让你说下药,没让你说天机,嘴不想要了是吧,我现在就给你缝起来。”

“就是你不太搭理我,我只能把你迷晕然后先斩后奏占个名分,这样你就杀不了我还……”郁止继续抿嘴。

贺珵耐心告罄,“说。”

“还要跟我夫夫恩爱,”郁止做贼心虚说话快而粘糊,“因为我跟他们说你夫管严,为了不让我走不惜喝药强逼。”

如果是漫画世界的话,贺珵觉得此刻他的额头上应该会有三道黑线,再飞过一群“嘎嘎嘎”的乌鸦。

这都什么跟什么?!郁止能不能要点脸,什么鬼话都敢扯?!

“你他妈……”贺珵正在气头上,门外却响起敲门声,说是谈患安带来了。

“谈骚包!”郁止像见了亲人,上前就扯住他的手,背对着贺珵用唇语说“敢瞎说,弄死你。”

谈患安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任由郁止明着亲热,暗里威胁地扯着,欲哭无泪。

贺珵见只有谈患安一人,稍稍放心,“谈患安,共命是怎么回事?”

“就是……啊!”腰后猝不及防的疼让谈患安叫出声,但他又不敢告状,秋苑杰不在没人帮他,在场的这俩人还说不准是一伙的。

贺珵眼神一凛,郁止登时背手望天,撇的干净。

谈患安心累,“就是郁止说的那样。”

贺珵冷笑,“你们统一口径,我也没问的必要了。这件事先压下不说,至于你和秋苑杰的事,”他沉了沉声音,“我不同意。”

“为什么?!”

“我凭什么跟你解释,”贺珵正襟危坐,不怒自威,“明天就押你回医疗区,算谈家欠我一个人情。”

“我不回去!”

“哪有你说话的份,不杀你已经是看在谈家的面子上了,滚。”

“郁缺一,你跟他说我不走!”谈患安握住郁止的肩膀,动作急切。

郁止对着他敷衍,“嗯,不走,”转头正好撞上贺珵沉怒的眼神,立马改口,“怎么可能,你一个医疗区的不能久待在军火区,容易惹人猜忌。”

谈患安真急了,“贺珵,我自愿给你当人质

,随你跟谈家要什么,只要别送我走。”

说实话,贺珵有些心动,但不够,“没得商量。”

送走谈患安,才能保住秋苑杰。以谈家对谈患安的重视程度,若是知道他跟一个男人厮混,还是个能怀孕的男人,绝对会气死。到时候谈患安不会有什么事情,秋苑杰可不一定,谈家气急了难免不极端,不能不提前打算。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谈患安被贺珵差人送了回去,特意嘱咐不许让他见秋苑杰。

直到谈患安被迫离开议事厅了,郁止才开口,“哥哥真是心善。”

“你吃醋?”贺珵瞥他一眼。

“对,差点没酸死,”郁止正了正色,开口,“哥哥,我明天亲自押送谈患安回去。”

贺珵专注公务,都没抬头看他,“不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

“凭什么?”

“凭你是夫管严。”

天还没亮,秋苑杰便来找贺珵,侍者说老大还没醒,他就一直等到现在。

看了看时间,上午八点半,秋苑杰眉间轻蹙,这个点还没起吗?有郁止在,连老大都色令智昏了。

这样下去怎么行……

卧室内的大床上,两个身材极好的男人相拥而眠,仔细看,是贺珵单方面被拥。

他其实一早就醒了,只是郁止树袋熊一样扒着他,他起不了身,索性睡了回笼觉。

再睁眼,郁止还没醒,贺珵微微叹气,这人以前可没有贪睡的毛病。

当年在郁家,郁止虽为少主,却事事争先,出身金贵但毫不散漫,郁家主十分得意这个儿子,郁止也因此招惹了不少人嫉恨。

“老大,我有事要跟您商议,现在能进来吗?”秋苑杰在门外敲门喊道,他实在不相信老大会和郁止厮混到日上三竿。

贺珵听出是秋苑杰的声音,收回了思绪,将郁止横在腰上的胳膊甩开,掀被下床踹人,动作一气呵成。

“唔!”滚落床底的郁止发出一声轻呼,就没了动静。

秋苑杰进来时,贺珵刚洗完澡出来,他倒了杯茶给贺珵递上,才立在一旁,欲言又止。

贺珵润过嗓子,才看向他,“什么事?”

秋苑杰往卧室看了眼,神色纠结,“老大,您这是要留下他了?”

“不留。”

您这都留床上了,还嘴硬呢,但秋苑杰也只敢腹诽一下,“他居心不明,我觉得还是,”他抬手比了个做掉的手势,“比较好。”

贺珵继续喝茶。

“郁家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我们费了那么多心思,不能在现在功亏一篑。郁止是郁家的继承人,如今他还活着,难保那些藏在暗处的旧人不动心思,若是他们和郁止勾结在一起,里应外合,我们就算能防,也是一桩麻烦事,不如趁早了解了他,以绝后患。”

这些话说的在理,贺珵微微点头,视线不经意瞥向他的腹部,蹙了蹙眉,示意他坐下。

秋苑杰见他听了进去,心下一喜,“老大还能信我就好。”

因为和谈患安牵扯不清的事,他十分害怕老大就此和他起了嫌隙,那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孩子终究是个祸患。

贺珵没想这些,他看着茶杯中的水,心中盘算着郁止的去留。

三年前他是放了郁止,也说过再见面必杀他的话,现在却耽搁了这么久都没动手,左不过是他见了郁止又变了心思。

于理该杀,于心……却不愿。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秋苑杰还想说什么,却被贺珵打断,“你……他多大了?”

秋苑杰听的一脸懵,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是在问那个小麻烦,“有三个多月了,您放心,等寻个时间,我就把他拿掉。”

贺珵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秋苑杰的第一个孩子,应该他自己做主。“不过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孕育孩子?”

这句话秋苑杰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老大这么晚才问,“我生下来就这样,不男不女的,我父母觉得我是个怪物,把我丢在路边,被我奶奶看见偷偷捡了回去。后来被我爸妈知道了,就连她一起撵了出去。奶奶只能带着我拾荒为生,在我八岁那年她出了车祸,重伤住院,我找不到肇事的司机赔钱,只能跟拳场签了合同,换钱给奶奶治病。”

贺珵是打过拳的,知道拳场会从小养一批打手,他们的一生都只会是赚钱机器,毫无人权。

“可奶奶还是走了,我不但花光了卖身钱,还欠了拳场一大笔,也就没钱去做手术,现在年纪大了,医生说就算做手术也无法改变了,更何况我还……这样。”

贺珵默了默,道,“你可以留下他,但只能说是抱来的。”

其实留下这个孩子不妥,容易招惹是非。但秋苑杰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他怎么会想成为和父母一样的人。拿掉这个孩子,对他而言,实在残忍。

“我…真的可以做爸爸吗?”秋苑杰满眼的不确定,抚上腹

部的手微颤。

贺珵轻笑,“可以,你一定会是个不错的父亲。”

秋苑杰连忙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湿润,“对了,老大,您有没有见到谈患安,我这几天都在找他,没别的事,就是准备揍他一顿出个气。”

“…没有,你还有事吗?”等今天过后他自会告诉秋苑杰人在哪。

秋苑杰有些疑惑,摇了摇头,“没事了,只是那位的事,您还是要早做打算。”

贺珵点头,起身朝卧室走去。

床底早没了郁止的身影,倒是床上的被子里鼓起大包。

他微微挑眉,接着抬脚踹向被子,却被身后猛然窜出来的人扑倒。

“抓到了!”郁止揽腰的手用力,小狗似的埋在贺珵颈间嗅来嗅去,“有男人的味道。”

贺珵抬肘攻击,“废话。”

郁止抱得更紧,“你男人我的味道。”

“要洗洁精吗?”贺珵终于挣开,上下打量郁止,“给你去去油。”

“我等下就走了,你还这么冷淡。”

“送到半路就回来,别靠近医疗区,丢了性命我可不赔。”

郁止眼神一闪,笑意不变,“我要是真死了呢,你也不管?”

“管,怎么不管,”贺珵转头看他,“敲锣打鼓,张灯结彩,庆贺别人替我除去心腹大患。”

郁止凝视他片刻,笑得眉不见眼,“懂了,哥哥这是不杀我的意思。”

“哦?”

“不然哪轮得到别人动手。”郁止压着人偷了个香,在贺珵拳头挥过来前跑开,还不忘喊一句,“哥哥再见,我会想你的!”

贺珵躺在床上,指腹擦过嘴唇,眼神晦暗难明。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以后的自己会有多懊悔这一刻的决定。

一辆不起眼的吉普从贺宅后面驶出,向西而去。

谈患安被捆住手脚,堵了嘴扔进车里,连秋苑杰的面都没见到。

“呜呜!”他在后座上用力挣动,试图引起副驾驶的注意。

该死的郁缺一,说好的出了贺宅就放他的,这都走多久了,还绑着他!

那贺珵又不是千里眼,能一直盯到这里。

一周前。

“你要我找人弄死你?你脑子有病吧!”

“是假死,我要从贺宅脱身,但不能逃,逃就没意思了。”

谈患安不解,道,“那你折腾什么,还下什么药当什么贺夫人,直接死遁不行吗?”

“不折腾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谈患安只觉得他有病,“所以你折腾的结果就是要去死。”

郁止抬手轻触眼皮,这只眼最近又开始看不清了,估计撑不了多久了,“三年前我想要郁家,后来觉得没意思只想死,现在见了贺狗,我改主意了,我要他爱我,爱到去死,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谈患安,“……有病,我爱秋秋,根本不舍得他死。”

郁止看他一眼,眉尾挑起,低声呢喃,“你不懂,理智的人疯起来才有意思。”

谈患安白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贺珵会送我走?”

“因为他心软。”

“对我?”谈患安指着自己,一脸惊讶。

郁止轻嗤,“他不会眼看着秋苑杰犯错送死,但又杀不了你,只有把你送走才能保住秋苑杰。”

“所以你要假装被谈家的人误杀,让贺珵以为你死了,然后装模作样华丽归来对吧。”

“当然是要给他一个惊喜。”

开车的人是贺珵的属下,摆明了是来监视的,他开了一路,心思却一直放在郁止身上。秋大人特意嘱咐他一步不能离,一眼不能错,决不能弄丢了郁止。

不过还好,这一路郁止都没什么动静,看来是秋老大多心了,毕竟谁会放着贺夫人不做,非要当逃犯呢。

“啊,”坐在副驾的郁止突然发出一声痛呼,“兄弟,先停停,我老毛病犯了……”

他半信半疑,见郁止疼得直冒冷汗,只能刹了车靠近他,看看情况,“你没事……唔!”

话没说完,他却再也说不出了,脖颈上的匕首扎进了动脉,他只能瘫在驾驶座上,浑身颤抖,血流如注。

“忘了说了,我犯病的时候杀人就行。”

亲眼目睹凶杀现场的谈患安十分……生气!

能杀人郁缺一不早杀,非让他受这一路罪,知不知道那绳子捆的他多疼!啊!他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窝囊气!

郁止慢悠悠解着绳子,道,“骚包,计划不变,你的人来了没有?”

“呸!呸!”秋苑杰吐了几口,才觉得被堵嘴的恶心感少了些,“我放了信号肯定就来了,但我现在反悔了,不想配合你假死了,想直接把你弄死!”

下一秒,谈患安就吃了个爆栗,他捂着头瞪郁止,一头红发像是怒意燃起的火,“你又打我!”

“我们共命呢,傻逼。”

“……

烦死了,”谈患安一拳砸在车上,又突然顿住,“不对啊,我们共命,那你假死了,我怎么办?!?”

郁止看他的眼神充满嫌弃,“现在才想到这点,那么大个医疗区直接送给贺狗得了,反正你也是个没脑子的。我已经和他说过了,共命是我编出来骗你们的,你活着他当然不会奇怪。”

“可共命分明就是真的……”

“闭嘴!”郁止一把摁下他的头,敛了神色,“有人来了,谈家的?”

子弹打在车壁上十分刺耳,谈患安一听是谈家的便放了心,想到什么又瞬间变了脸色,“郁…缺一,我没放信号……”

此话一出,郁止脑袋嗡的一下,立刻从尸体身上搜出枪塞给他,“藏好,这个给你防身,我去引开他们。”

计划出了差错,郁止没时间想是怎么回事,当下之急是先引开火力,谈患安可不能死,这里离谈家很近,只要他撑一会,谈家接应的人应该很快就能到。

郁止射杀了离车最近的人,又将司机的尸体从车门拉出来,做出弃车而逃的样子,疾速朝山上跑去。

追他的大概有十几人,人数不多但训练有素,看着像是职业佣兵,身手都很好,他躲着有些费力。

“唔!”

郁止的肩膀中了枪,伤口流着血,滴在地上,十分不利于他掩藏。

这是一处荒山,树林并不茂密,而他枪里的子弹仅剩一发,没办法,他只能往更深处跑,但伤势拖慢了速度,勉强拉开的距离又即将被追上。

郁止急喘着气,嘴唇已经失血过多而发白,他提起速度又往山里跑了几步,却忽然停下——

前面没路了,这竟然是一处断崖!

身后越来越近的枪声和脚步声如同鼓点敲在他的神经上,他驻足回望,目光森冷。

“郁止,你在这做什么?”

走廊里灯很暗,身高腿长的男人靠在墙边,一条腿曲起,手里晃着一把钥匙,金属碰撞声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格外明显。

“等你。”

钥匙被丢过来,贺珵接住,不明所以。

黑暗中的郁止看不清眉眼,连声音都有些飘渺,“开门啊,哥哥。”

钥匙仅有一把,贺珵没有选择的开了门锁,郁止就先他一步打开了门。

贺珵随意往里看了一眼——

拿着钥匙的手忽然剧烈抖动了一下,金属的凉意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冰的他松开了手,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有些失神了。

可他没心思去想为什么会这样,也没空看那钥匙一眼。

凉意从手指疾速渗入,蔓延至四肢百骸,钻进眼底。

他终于能看清楚了。

地上赤裸身体的男人分开双腿跪在木质地板上,脊背挺直,半垂着眼,眸色淡漠,像是做惯了的。

青筋凸起的手掀起黑t的衣摆,咬在嘴里,另一只手从腹肌上划过,落在裤腰处,停下了。

男人优越的倒三角身材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除却块块分明的腹肌不说,腰腹两侧线条凌厉的人鱼线收拢没入裤腰,被那只手按住,断了再窥探的可能。

鞭声乍起,黑漆漆的鞭尖勾起男人的下巴,逼他抬头,看向他的主人——三年前的郁止。

地上的男人则是做侍奴的贺珵。

时隔三年,贺珵依旧无法直面卑贱的过去,只是这样看着,他都几乎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和屈辱。

连郁止那张脸都变得格外可憎。

但门内的两人还在继续,郁止勾着鞭子高高扬起,然后用力甩下,一道惑目的红痕便生于贺珵皮肉之上。

更多的鞭痕出现,贺珵眉间全是痛苦的痕迹,但他始终不求饶,连句主人都没出唇。

他清楚郁止是在泄愤,在没消气之前,他所有的求饶都没用,这都是实践出来的教训。

果然,郁止仍在生气,“那个姓黎的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跟我讨你,说!”

“没有关系。”贺珵舔了舔唇,那里有唇钉留下的小洞,最近发炎,又疼又痒,“你打死我吧。”

他的确不认识黎妩,但他知道这是个可以合作的对象。

“想死?除非你杀了我,爬过来。”

贺珵舌尖抵着牙关,忍下杀意,朝他挪过去。

下一秒却被踹翻在地,郁止压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收拢手指,半疯半癫,“贺珵,永远别想离开我。”

贺珵是被喂过药的,又挨了打,没有力气反抗他,只能任由身上发疯的男人打开他的双腿,蛮横地闯进去。

两人的性爱向来如此,郁止在发狠,他在承受,每次的第一回都毫无快感,等郁止疯够了,才会给他表现的机会。

通常是要他坐在上面,自己来,或快或慢,或轻或重,都听他的,十分好说话。

贺珵觉得郁止可能真的有病,方方面面都是,包括他现在身体里吞入的这根东西,要不然怎么能一直逞凶

呢。

手掌使了很大的劲摁在他的腰上,他还要一直咬着衣角,两只手只顾得上在郁止冲撞的颠簸中保持平衡,根本推拒不了他,只能将粘腻的呻吟混着涎水勉强吞下,像他身后的吞吐男人几把的穴一样,被迫的淫荡。

在连番的冲刺和抽插中,郁止终于抵着贺珵穴内最会吸吮的软肉射了个干净,股股精液喷薄而出,伴随着尽兴后懒洋洋地冲撞,进入贺珵后穴深处。

贺珵捱了几轮,终于无力地倒在郁止身上,性爱的激烈程度从他身上的汗珠就可以看出来,伤口表面也覆着薄汗,和着高潮余韵,让他又痛又爽。

“看了这么久了,要来吗?”这句话像打破壁垒的重锤砸进贺珵心底,他朝平复呼吸的郁止看去,心中一颤。

来不及回复,门内的景象就突然变化,只是这次再没炽热的呼吸和情热的场景,只是深不见底的黑渊。

“郁止!”

贺珵喊了一声,猛地睁眼,胸膛剧烈起伏,后背更是一片粘腻。

他做噩梦了。

“老大,你终于醒了,快润润嗓子。”秋苑杰坐在床边,将水杯递给贺珵。

贺珵握住他手腕,声音沙哑,“郁止回来了吗?”

“……没有,我们的人也死了,死在车上,周遭有枪战的痕迹。”

贺珵闭了闭眼,冷静下来,“谈患安呢?”

“他已经回了谈家,但听说受了伤,现在还在昏迷。”

贺珵掀开被子,利索起身,“去找人。”

秋苑杰咬了咬唇,道,“老大,他或许已经死了。”

贺珵转身,双目似箭,“去。”

秋苑杰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只能领命出门。

郁止会死?贺珵真的不相信,祸害遗千年,他怎么能死呢。

袭击他们的人到底是谁,竟然连谈患安都受伤了。

不忌惮谈家,又公然挑衅他,会是谁呢?

议事厅内。

秋苑杰道,“老大,有消息了,我们查到袭击的那伙人了。”

距离郁止消失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他们终于找到那股势力了。

“说。”

“是郁祈,他带着收拢的旧部要除掉郁止。”

贺珵眼神微闪,没想到会是郁祈。

郁止是郁家最小的儿子,而郁祈排行第四,与他年龄相仿。

在郁家的那几年里,在他遭受刁难之时,几乎都是郁祈救下的他。

若摈弃身份,他们都是普通人的话,郁祈会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郁祈现在藏在哪里?”

“洄山,说不定郁止是被他们抓走了。”他不敢说郁止可能死了,怕老大动怒。

若说之前老大还对郁止的生死摇摆不定,那经此一事,老大绝不想再杀郁止。

“我亲自去找。”

秋苑杰一惊,想要阻拦,又住了口,劝不住的事还是不要上赶着讨人嫌,“那我跟您一起。”

贺珵皱了皱眉,摇头道,“你留下,身体不方便就少折腾。”

五个多月的肚子已经显怀了,秋苑杰红着脸将肚子藏了藏,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他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要生孩子的事。

更何况他还拖老大后腿了。

……该死的谈患安,最好永远别回来,不然他见一次就打一次。

洄山离军火区不算近,又靠近三不管地区,十分混乱,郁祈藏在这里也能够理解。

洄山称之为山,其实并不是山,而是赌场和妓馆结合的特殊场所,供各色人物享乐的地方。

贺珵换了装束,从门口侍者的手里接过面具,戴着走了进去,要了一间房。

赌场在一楼,妓馆在二楼,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房间,于是前台侍者便以为贺珵是来嫖妓的。

贺珵路过赌场,直奔二楼去,秋苑杰跟他说过,郁祈就躲在妓馆里。

他先进了房间,警惕地探查一番,确定勉强安全后才思索要如何引出郁祈。

“咚咚。”

几声敲门声响起,贺珵握紧枪闪进门后,却没再听到什么声音。

正要离开,却见门缝里夹了张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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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珵,“……”长得还没郁止十分之一好看,丑拒。

他将卡片无情地丢进垃圾桶,然后发现新的卡片从下面的门缝塞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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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完了是吧。

贺珵黑着脸拉开门,然后就被男人抱了个满怀。

这样的距离实在难以忍受,贺珵正要揍人,却被一个手刃击在了脖颈,昏了过去。

唔,好险,差点被发现了。”

另一个男人斜靠在墙边,看他将昏迷的贺珵抱在怀里亲亲啃啃,语气不屑,“一个侍奴也值得你做这下作的行径,郁止,你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郁止抱起贺珵,一脚踢开门,把话撂下,“郁祈,你少装模作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过去自导自演,做的有多恶心。”

郁祈吐出烟雾,眉眼掩在雾气之下看不真切,“无所谓,重要的是他怎么想,是信你还是信我。”

郁止抱紧了怀里的人,冷笑道,“看不见我要做什么吗?还不滚?”

郁祈捻灭烟头,深深看了眼贺珵,转身离去。

昏迷的贺珵任人摆布,郁止更是手下不留情,先无情地将人扒光,然后捆在床上,接着下床,捞出来一个小箱子。

准确来说,是个玩具箱,各式各样的情趣用品摆在其中,郁止从小的拿起,挑弄着夹上那小小的红豆。

又拿起一串暖玉珠子,在手里盘了盘,思索片刻,决定先用它玩玩。

贺珵此刻双腿大张,某人的头埋在他身下,一手撸着前面软着的性器,另只手伸出中指探开穴口,软红舌尖和手指一起开发密地,直到那里变得又滑又软,他才满意地舔舔唇角,将手腕上的珠子喂进去一颗。

被唤醒的穴是贪婪的,轻而易举地就吞下了第一颗珠子,不断收缩吸吮,似乎是要证明给郁止看,它还可以多吞几颗,一整串也没关系。

这正中郁止下怀,他手指微微用力拨开穴口,将珠子往里送,直到那艳红的小穴吞完完整串珠子才意犹未尽地住手。

再玩点什么呢?

郁止翻了翻,找到一个大约拇指和食指围成圈差不多大小的圆环,挑着眉给贺珵半勃的性器套上,那马眼可怜兮兮地吐着水,似乎是在控诉他的行径。

但郁止才不觉得他做的不对,反而兴致勃勃。

郁止做完这些,站起身端详着此刻的贺珵,只觉得美丽极了,怎么贺狗就这么好看呢。

就是那张嘴不好,老说些他不爱听的,不如堵上,这个口球就正合适。

束带是黑色的,口球是粉色的,贺珵的唇也是粉色的。

郁止受不住引诱地亲了一口,然后酝酿下情绪,再将人唤醒。

他对没意识的贺珵不太感兴趣,想玩点特别的。

“哥哥,哥哥,快醒醒。”

贺珵醒过来的时候,后颈还有些酸痛,好像听见有什么人在喊他。

好熟悉……是郁止的声音!

“嗯唔郁止。”怎么回事,他嘴被堵住了?

视线下落,贺珵心中一惊,他衣服呢,这些恶心的东西是谁放的,呃……连后面都有。

艹,到底是谁!

“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对吗,我一直被人困在这里,碰巧看见了你的背影,还以为是我看花眼了,但我没跟上你,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你了,真好,我又见到哥哥了。”

郁止擦了擦鳄鱼的眼泪,异常乖顺,“哥哥为什么没穿衣服,这些是什么……”

他眼睛通红,装得像极了,“贺狗你跟别人睡了?”

贺珵,“……唔。”

他妈的能不能把他手解开,嘴里的东西拿下来,让他说句话!

拿下来当然不可能,郁止还没玩够呢。

他拨了拨贺珵胸前的乳夹,双目通红,“洄山是销金窟,所以哥哥也是来享乐的是不是?我就知道,哥哥根本不是来寻我的,哥哥最讨厌我了,怎么会还想看见我?”

他一阵输出,根本不给贺珵说话的机会,不对,是还把贺珵的口球固定了一下,保证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好玩,就爱看贺狗吃瘪的样子,比真刀实枪地干上一炮还爽。

贺珵拧着眉在他身下挣了挣,眼珠左右转动,示意郁止快把他松开。

郁止看见了吗?看见了。

解吗?不完全解。

他只解是自己的裤子,贺珵依旧像礼物一样被绑在床上,等待幸运的人来拆开。

“哥哥,要亲亲。”郁止哈士奇一样舔上贺珵的脸,接着亲亲鼻尖,吻吻眼睛,细碎的吻沿着肌肉的形状一直下落。

乳尖已经被乳夹占领过了,郁止选择放弃,继续下落,吸舔着贺珵敏感的肚脐,舔够之后才直起身来,握住自己早已兴奋的几把在贺珵身上磨磨蹭蹭。

那串珠子随着贺珵的呼吸被反复吞吸,要露不露,勾人进去探个究竟。郁止扶着勃起的几把贴着贺珵的腿心顶弄,戳弄着他半勃的性器,耐心挑逗,直到贺珵情动,后穴也逐渐春水泛滥湿漉漉一片,才将那珠子抽出一半,挺身往里捅。

郁止的几把粗壮,看着十分凶悍,饶是贺珵吃了这么多次还是觉得艰难,痛到了也只能挣动着反抗,郁止明白他的意思,便插插停停,等他适应。

情欲上头逼出些热汗,郁止舔去他腹间汗珠,露出的笑容不怀好意,“哥哥可听过一首诗?”

贺珵注意力都在身

后逞凶的家伙上,哪顾得上跟郁止背诗。

郁止听了挺身,全根没入,才笑着继续道,“天生妙物腿间居,秒称雅户俗称逼。”

“嗯……呃……唔唔郁止!”贺珵被插的神志迷离,又听见他念艳诗,顿时脸红心跳,后穴忍不住缩了又缩。

郁止见他露出淫态,心下一荡,抽出紫红肿硬的几把,提着贺珵的腿将人拉下来,在他雪白诱人的臀上咬了一口,又凑到那操到流水的穴口用了吸了一口,似乎是要将那里的淫水吃个干净。

没等贺珵适应穴内的空虚,他就再次插进来,大开大合地抽插,发了狠地想要捅烂这勾人的骚穴。

贺珵猝不及防被顶到敏感处,浑身酥软,偏过头忍住喉咙里的呜咽。

被操哭什么的也太丢人了。

郁止看出他的意思,偏要与他对着干,非逼他叫出声来,手下左右开弓,在贺珵的臀上甩着巴掌,几把更是凶狠地挺进骚水泛滥的淫穴里。

他操地猛又干的急,穴口处的淫水被撞击成白沫,糊满两人相连的地方,十分淫荡。

“哥哥知道这叫什么吗?”

贺珵受不住他反复落下来的的巴掌,躲了又躲,但因为被绑着,完全是白费气力。

“这叫,玉蚌翕合翻红肉,狂蟒起落卷白流。”

随着他话音落下,贺珵身子一抖,点点白灼射在肚腹上,他竟是被插射了。

郁止笑了笑,将他射出来的精液用舌尖卷了吞下去,又解了一半绳子,将贺珵摆成跪趴的姿势,欺身而上。

贺珵刚刚射完还在不应期,他向前爬了爬,想要缓一缓,却被郁止搂着腰拉回来,将青筋虬结的几把就着粘滑的淫液,破开软穴用力一插!

贺珵浑身颤抖,手指紧紧抓着床单,埋首在枕头里,痛并爽着。

郁止的活是好的,但那尺寸真不是人受的住的,又长又粗,猛然插进去就像要插进他肚子里去。

贺珵的眼泪都被激出来,枕头被沾湿了一片,被郁止看到,得意地出声,“哥哥是疼的哭还是爽的哭,还是绿了我后悔的哭?”

如果贺珵能说话,他只会说:操你妈郁止,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干的!

粗硬深红的狰狞几把在红嫩小穴里反复进出,郁止听着贺珵忍不住的呜咽声,几把更硬了,又加了几成力气打桩,每次都往更深的地方捅。

“嗯啊…呜呜不要了!”贺珵被插的昏昏沉沉,他在刚射完不久又再次被迫勃起,然后在郁止不断的颠簸下射出精液。

他不住地摇头,示意自己真的不行了,郁止明明看懂了却置若罔闻,只蛮横地在他穴里进出,又抬起他的臀,以骑在他身上的姿势进到更深处,将贺珵插地淫水汩汩流。

“哥哥放心,插不坏的。”

“哥哥怎么不能生呢,谈骚包都有孩子了,我也想要个哥哥生的孩子。”

“哥哥这么好看,孩子也会很漂亮吧。”

贺珵软倒在床上,郁止还抵在他后穴深处做最后的冲刺,在又操了百十来下后,终于酣畅淋漓地射在了里面。

两人相拥着平复呼吸,郁止贴着贺珵耳边,几乎是呢喃道,“贺珵,你来迟了。”

贺珵还昏沉沉的,“什么来迟了?”

“就是来迟了,太迟了。”

若是三年前来就好了,那他就不会一直逃命,不会受谈家胁迫,不会去试药。

他不恨贺珵拿走郁家,他只恨贺珵不要他。

在贺珵最落魄的时候,是他收留的,但等到他因为贺珵落魄的时候,他却被丢了。

贺狗真烦,烦死了。

贺珵缓了缓神,问道,“这一个多月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在这?有人打晕了我,你看见是谁了吗?”

郁止望进他眼睛里,笑道,“哥哥还没猜出来吗?”

“什么意思……”贺珵瞳孔微缩,“你是故意的!”

“怪不得谈患安会同意离开,怪不得他不找你,怪不得你没事……”

“郁止,你为何骗我来这里,别说是为了上床,我们之间不差这一次。”

郁止被推开,手边的温度也随之消失,他握紧了拳头,勉强留住一点。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郁止,你他妈胡扯什么,你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贺珵气得坐起身来,俊脸阴沉,身上的被子滑下来,露出遍布红痕的雪白胸膛。

郁止想给他拉拉被子,被他甩开,只能往后撤了一尺距离。

“我最开始不是这么想的,我是想假死让你难过,后知后觉的爱上我,接着我再出现,你喜出望外,自然不会计较这一切,失而复得也只会更爱我。”

贺珵冷嗤道,“傻逼,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你的计划吗,继续啊,跟我说什么!”

话说到这,他已经忍不住动手了,照着郁止的脸就是一拳。

他那么担心,不敢想郁止是不是死了,每天都不敢松

懈,只盼着能查到郁止还没死。

但他没有把握,秋苑杰又查到了袭击的人,他想给郁止报仇,亲自来盯,想着就算是郁止死了,他亲手报了仇,郁止也能瞑目。

现在看来,他妈的自己就是个笑话!

“看着我着急上火的找你是不是特爽啊,秋苑杰大着肚子四处跑,你是不是觉得特可笑,你他妈随便放出个消息,我就匆忙赶来了,是不是特满足啊,所有人都被你握在手心里耍是不是特有成就感啊!郁止你他妈的,给老子说话!”

贺珵每说一句就挥一拳,郁止脸上青紫连片,眼睛都肿起来,嘴角也都是血。

“哥哥说得都对,我就要这种感觉,爽死了。”

贺珵手指骨节上沾满了他的血,整个人被气得发抖,他很少动这么大的气,可见郁止是真踩到了他的底线。

“郁止,你从小就被人捧在手心里,所有的苦头都是在我这吃的,我知道,所以我惯着你,你任性,你发疯都行,只要在我承受范围内,都可以,但你不该毫无底线,拿你的命跟我开玩笑,这次真的玩过了。”

郁止眼睛肿得看不清,睫毛一直抖,嘴角都裂了还要笑,“贺珵,你说了这么多都是我不好,你就好了吗?”

贺珵抬眸看他,眼圈通红。

“你弄瞎我的眼,我不怪你我还喜欢你,我把你留在身边,教你认字读书习武,我学过的都教会你,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贺珵喉咙滚动,未答一言。

“你和那个勾引我父亲的女人串通一气,先是伪造你是郁家流落在外的儿子,又暗中收拢权力,杀了我父亲,和那个女人分权后将我赶出郁家,你没杀我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善良,哈哈…哈,真他妈可笑,你明明知道我过去是天之骄子,却让我余生要像过街老鼠一样苟且偷生,这就是你的善良?”

“贺珵,我受够你的假模假样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和男人做爱,但你以为我现在就喜欢吗,三年前是喜欢上你,但现在我连碰你都觉得恶心,可我得活下去,我要卖乖装惨,让你觉得我离了你不行,不然你会允许我生活在阳光里吗?你不会,你这样视权柄如命的人,不会允许有任何威胁自己的存在。”

一通发泄后,两人都沉默了很久,久到彼此都以为对方不会再说话了。

但贺珵还是开口了,“既然相看两厌,以后就不用见了。”

郁止不假思索地回道,“好,以后生死无关。”

贺珵握紧了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郁止一人了,他还坐在原地,一张漂亮的脸肿到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眼睛红通通的,泪珠掉了满脸,和血混在一起,看着有些吓人。

房门再次被打开,随之而来的还有鼓掌的郁祈。

“我的好弟弟,这出戏演的也太卖力了吧,我看那贺珵走的时候眼含热泪呢,你还跟以前一样,是最会气人的。”

郁止生无可恋地躺平在床上,道,“哥,这次计划若是失败了,我就先杀了你泄愤,再哄贺狗。”

郁祈咬牙,“你他妈不会说话就滚蛋。”

“那天要不是我认出了你,你早掉崖底摔死了。”

郁止,“哦,谢。”

郁祈,“……”话不投机半句多,没必要跟煞笔浪费时间。

他刚走到门边又回头,道,“你真的要压缩战争区吗?那可是块硬骨头,与其硬啃,不如去拿贺珵的地盘。”

“我若是动了他的,这辈子就准备孤独终老吧。”

三区分裂已久,互相牵制,战争区依赖军火区和医疗区存在,两区又反过来靠战争区供养。

郁止想在三区之中再划出一块来,绝非易事。

“我与贺珵已经决裂,只要我不动军火区,他绝不会主动卷进来,至于医疗区,因为试药的缘故,我和谈患安共命,生死绑定,便是一个再好用不过的把柄。”

“两区都不卷进来,我们的胜算就大了许多,更何况战争区本就常年分裂,直接裂出去有什么不好。”

郁祈看着他胜券在握的模样,心下定了定,“好,事成之后,还是五五分。”

“不,我七你三。”

郁祈恼了,“凭什么!”

“凭我牺牲的多,我都和贺珵决裂了,你不知道这损失有多大,赔上整个战争区都不一定能哄好。”

郁祈给他一个白眼,嗤道,“酸死了,懒得听你秀,六四分,不行就散伙。”

“…成交。”

军火区,贺宅。

在贺珵不在的时间里,秋苑杰暂代区长处理大小事宜,忙得焦头烂额。

偏偏肚子里这个还不安分,时不时地闹腾,存在感极强,跟谈患安一模一样。

谈患安……不知道死了没。

这么长时间了一次也没联系过他,就是个渣男!

老大说得对,就这样不靠谱的男人,靠近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他腾出手摸摸隆起的肚子,竟

显出几分慈爱来,“宝宝乖……唔,又踢!”

“好好好,爸爸说错了,宝宝们乖,安分一会好不好,你贺伯伯还没回来,爸爸快要忙死了,宝宝们只要不闹,爸爸晚上就给你们讲大象和小白兔的故事。”

像是听懂了似的,秋苑杰终于不挨宝宝们的踢了。

他轻吐一口气,继续处理公务。

但门却被‘轰’的一声踹开,吓了他一跳。

“老大您回来了,怎么样,找着郁止了吗?”

漆黑的枪支被随意掷在桌上,惊得秋苑杰连忙站起身。

“老大您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有人欺负您了?我去给您报仇,麻了麻球的,敢欺负我老大!”

贺珵拉住他,平静道,“以后都不要提郁止。”

不让提?郁止?

这是分手了???

“好的,老大!”哦耶,喜大普奔!没了郁止,老大终于可以专心搞事业啦!

秋苑杰仿佛看见在不远的将来,三区统一,老大是全区的老大,而他就是站在老大身边的男人。

至于谈患安,给他提鞋都不配!孩子全部姓秋!

贺珵不经意瞥见他唇角压不下的弧度,声音微冷,“你在高兴什么?”

“我……我…孩子踢我了,我开心……开心。”

差点完蛋,老大这会失恋肯定伤心呢,他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等没人的时候,关上门再笑个痛快。

贺珵看向他的肚子,微微蹙眉。

虽然他不会觉得秋苑杰奇怪,但这隆起的肚子他一时也看不习惯。

思索片刻,他问了个关键的问题,“你准备怎么生?”

啊???

这真是问到点子上了,实话说,他自己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倒是之前谈患安带他看医生的时候,听医生说过他的身体情况。

他的女性器官发育不完全,能怀孕已经是奇迹了,顺利分娩是万万不可能的。

秋苑杰不太确定道,“可能要剖出来?”

剖?贺珵眉蹙的更紧了,“有风险吗?”

他沉思一会,郑重道,“秋苑杰,若是有危险,你必须选自己,我留你是当臂膀的,不是拿你换孩子的。”

秋苑杰正色道,“是。”

……然后他就被踢了,宝宝踢的。

贺珵没再理他,接手了公务继续处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秋苑杰见他没什么吩咐,便准备回房偷乐去了。

却猝不及防被叫住,脸上的笑容也差点没收回去。

“老大,有什么吩咐?”

“……算了没事。”

“嗯?”

贺珵欲言又止,沉默几秒,轻声说,“去查查……他,看看他最近在做什么。”

“啊?查谁?”

贺珵一个眼刀甩来,秋苑杰秒懂,颌首就溜。

回到房间拍拍胸口,笑不出来了。

刚还不让他提呢,现在又要他去查,搞咩啊?

恋爱中的男人真可怕,说变卦就变卦。

还有肚子里的宝宝们,一直不听话,从大到小,没一个给他省心的。

洄山。

郁祈看着面前的人,微微勾唇,“把他绑结实了。”

下属点头称是,将昏迷的郁止用绳子绑住手脚,蒙住眼睛,塞进早已备好的车里。

一小时前。

按照两人商量好的计划,郁止将势力分散开,进入战争区做内应。

而郁祈的势力则在洄山接应,等到郁止成功在战争区立住脚后,逐个击破,从各个势力身上挖下块肉来。

战争区盘根错杂,各势力相互忌惮,绝不合作。所以郁止这个计划除了费点时间,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郁祈并不这么想。

从那日见到郁止以后,他就十分忌惮。

并且十分不能理解为什么贺珵不杀掉郁止,只要郁止死了,贺珵就再没了威胁。

而他会是郁家最后的血脉,那些旧部也只能来投奔他。

他向来惜命,是不会和贺珵正面起冲突的。

换句话说,贺珵应该选他而不是郁止。

郁祈摩挲着手中的药,下了命令,“把药撒在枕头上,千万不能被他发现。”

下属离开后,他独自一人在房间里踱步,心神不定。

若是被郁止发现,他必死无疑。

那个疯子,可是从来没拿他当过哥哥。

门外响起轻微动静,郁祈喉结滚动,神情警惕。

还好,是刚刚出去的下属。

“少爷,事办好了。”

郁祈松了口气,活动筋骨,“我说了,以后别叫少爷,喊我主子。”

“是。”

“等他彻底昏过去后,把人绑了,送到车上去。”

终于可以和贺珵做交易了,他想。

军火区,贺宅。

秋苑杰敲门的动作小心翼翼,“老大,属下有急事要报。”

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再惹老大生气。

从洄山回来后,老大低气压到让人害怕。

“说。”

贺珵闭着眼睛靠在主位上,拒人于千里之外。

“郁祈来了。”

贺珵睁开眼睛,若有所思,“还有谁?”

秋苑杰顿了顿,“没看见郁止。”

“不见,让他滚回去……等等,他来干什么?”

“说给您送礼,没说具体是什么,但他说您一定喜欢。”

秋苑杰在心里把郁祈骂了个狗血淋头,话不说清楚瞎卖什么关子啊!

贺珵无所谓道,“好,去看看我到底喜欢什么。”

郁祈一行人在会客厅等着,贺珵他们到的时候,郁祈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

“主子,这贺珵怎么回事,这么下我们面子!”

郁祈面无表情,“多嘴。”

“郁少爷,好久不见,我来迟了,你多担待。”

贺珵说完也不客气,直接落座。

郁祈被闪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只是暗自打量贺珵。

上次匆匆一面没看清楚,今天一见才发现贺珵的确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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