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克吓一跳,左看右看一番:“大平地的,也没沟沟坎坎啊。”
“没……没事。”张信礼嘴上答着,视线跟被人拉了根链条牵着似的,不自觉看着林瑾瑜远去的方向。
那是他看错了吗,还是幻觉,好像如果想一个东西想过太多遍,人就会出现幻觉。
“你看什么呢,”阿克说:“那不是你弟吗,也不打个招呼。”
“没……看什么。”
拖腔拖调,结结巴巴的,真奇怪。
张信礼迈步往某方向走,没走几步,阿克一把把他拉回来:“怎么往进站口走,出口在那边,还大学生,字都不认识了?”
“……”
其他人走出几十米停了下来,回头等他们,叫他们跟上。林瑾瑜便也停下来,往自己嘴里塞了两颗口香糖,往后好整以暇、面无表情地看着张信礼。
张信礼好几秒没动……他不是不想动,是忽然动不了了。
“你怎么了?”作为好哥们,阿克离他很近,他感觉也就是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张信礼突然就不对劲了,跟撞了鬼似的,他能感觉到他尽力掩饰着,却仍忽然急促起来的呼吸,还有动作间不容易察觉但真切存在着的僵硬。
张信礼把给拉龙买的东西往上提了提,做了个深呼吸:“没事。”
没事你跟见鬼了似的,阿克摸不着头脑,自作聪明道:“是不是车坐太久了,到地方就能休息了,我俩快点吧,喏,你弟还在前面等你。”
“……”
张信礼心想:我只有一个堂弟,刚高考。
他最后一个上车,林瑾瑜全程没理他,戴着耳机和阿吉坐一起——当初张信礼瞒着他出去在致人轻伤的边缘试探时就是阿吉照顾的他,他俩相对更熟些。
公交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一行人就到了目的地。
拉龙那边还没完事,阿吉便对林瑾瑜道他们先去吃饭的地方点菜,坐着等,林瑾瑜当然没异议。
他正好奇着要去吃啥,就见最前面几个脚步不停,径直拐进了一家火锅店。
正是饭点,店里一张张桌子上红彤彤的锅底支着,温度比外头足足高出几度,他们七八个人,桌子就占了两张,林瑾瑜本来是随便坐的,料想张信礼也不会坐他身边来,结果没想到其他人都以为他们是兄弟俩,很熟,愣自觉主动把其余位置全填满了,独独空了林瑾瑜身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