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滕凇一手端着舒狄送来的红茶,一手轻轻往前一挥,眉目清冷,仍然是一丝余光都没留。
贺西棠立刻就扶着贺霁走了。
滕瑞承也要跟着走,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站在滕颖之面前,眼神略显疼惜地看了看他脸上的伤,“疼不疼?害,你瞧我说的什么话,都青了肯定很疼吧?”
滕颖之眨眨眼,有点想哭,还是竭力忍着。他知道爸爸想听到他说什么话,便勉强抿出一个笑容来,“现在不疼了,没关系,二哥都道歉了。”
果然在听到他这句没关系后,滕瑞承提着的一口气彻底松懈了下来,他是真的不希望两个孩子闹矛盾,事情能平息,双方都不记恨彼此一家人和和乐乐当然是最好的。
只是他也忽略了这份和谐表象下滕颖之受的欺压。
滕瑞承又和滕凇打了个招呼后便走了,贺霁刚出院又被罚跪了一个小时,此时夫妻俩肯定要先顾着他。
只是滕颖之看着爸爸离开的背影,还是有些心酸失望,至少问他一句有没有上药吧……
滕凇倒是缓缓哼笑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给一棒子再给颗甜枣,他父亲这和稀泥的劲头真是几十年如一日,一点都没变。年轻的时候老爷子敲打了那么多次,甚至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导,滕瑞承是丝毫都没学到老爷子的杀伐决断,那七窍就像被堵上了一样,跟个表里如一的结实棒槌似的。
舒狄站在旁边听见这道包含冷意的笑声后,下意识看向他,然后她发现滕先生身上那股压製到极限几乎令人惊惧的躁怒,在这短短一小时内奇迹般的消失了,又恢復了平时的从容淡漠。
明明之前烦躁得连车都开不了,吓得她连司机都没来得及通知,自己开车送滕先生回来的。
舒狄自觉的没有开口问询。
“哥哥,我先上去睡觉了。”滕颖之心情很差,这一天内大起大落刺激得他头痛。
滕凇微微点头,“去吧,好好休息。”随后他偏头对舒狄道:“今天辛苦你了,下班吧。”
“好的,滕先生。”
滕颖之回到房间呈大字型趴在床上,心里揣着对未来的忐忑,对父母的失望
,也有些因为哥哥无条件维护他而生出的欣喜。
至少目前为止,他并不是孤立无援的。
不过想到过几天就是生日了,滕颖之又丧气起来,一手捂着隐藏在后颈的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