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笑容鲜妍,手拿一个文件袋被人带进来,明艳得如鲜嫩的小樱桃,她瞥见会议室里淡漠坐于上首的男人时,笑容微收了收。
傅审言想朝她笑一笑,只是许久不曾笑过,牵扯唇角也显得慢了半拍,而少女已走至他的身旁,收起笑容,如恭顺的小辈低下头,态度端正得叫人挑不出错。
“你好,傅总。”
傅审言微怔,不过眨眼那点讶异和失落便妥帖地隐匿于漆黑的眼眸中。
梁启力笑道:“诶你一个小孩子叫什么傅总,叫小傅叔就行了。过来,把文件给我。”
少女走过去递去文件,梁启力接过文件翻了翻,抬眼问:“来的路上没把车刮了吧?开得还习惯吗?”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恭顺的态度转瞬亲昵起来,唇边笑容甜蜜蜜的:“当然没有!我驾照所有考试都一次过呢。”
梁启力笑了下:“行,你自己开车玩去吧,早点回家啊,爸爸这边谈完事就回去,跟你妈妈说别让厨房做饭,今晚高叔叔一家回来了,和他们一起聚一聚。”
“遵旨。”
她拿起车钥匙抬头就是笑,看进对面淡漠男人望来的眼睛,又是一副端正的小辈姿态:“再见,小傅叔。”
男人淡淡地“嗯”一声。
她走得很快,梁启力还在笑:“真是女大不中留,打扮这么漂亮,肯定和男朋友约会去了。”
和梁启力谈完事后,傅审言独自坐在会议室里,静坐盯住奶糖片刻,鬼使神差拆了一颗放进嘴里,大脑回放少女脚步轻快的走出会议室的一幕。
从头至尾她没有看过一眼桌上的奶糖。
昔日娇憨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不记得他了。
那时候自以为坚硬的心忽然闪现出一股难言的脆弱和悲伤。
好像自少女恭顺叫他“傅总”的那一刻起,他在成为傅氏总裁前、仅仅是傅审言的那一段人生,不会再有一个人记得了。
甚至包括他自己。
回忆收闸,傅审言侧躺着看向身旁睡得香甜的妻子,向前倾身,吻了吻她柔软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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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卓丽是一早醒来接到傅审言身边秘书的电话,态度恭敬却透着说不出的强势,说傅总想见她。
自打那个电话后,赵卓丽对于梁映真的梦同样开始感到紧张,傅审言又说要虚虚实实地映证,她怕自己忘记,认证的和否认的还特地在手机备忘录上记下来,免得后面说漏了嘴。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吧。
今天忽然被傅审言派来的车接去傅氏大楼,她上楼时紧张得都在咽唾沫,每一次来这栋楼都不是好的体验,现在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排斥到这儿来。
石景宽带着她一路上至第八十一层,出了电梯口,领着她到一扇厚重的门前。
“傅总已经在里面了,赵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