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画望着周身流云飘渺,听着耳畔风声飒飒,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只是那笑意中夹着一颗泪珠。她用手擦去的瞬间,发现它竟是热的。
她看着有些湿意的掌心,到底还是甩了甩手,由着云中之风将其吹干了。
相安在岭中,初时听闻沧炎与栖画去七海,虽然还是被晃心神,到底不过半日,她已经定下心来,只想着快些去往冥府。然而她将将凭着记忆走至“春江芳甸”处,便被侍女汀覃拦住了。
侍女跪在她身前,声色哀切道:“求相安少主稍留片刻,待我师父回来,他有事求您。
“求我?”相安笑了笑,“你看我如今模样,可还能为他人做什么?”
“师父曾私下交代我,少主只要愿意留在岭中,便是应了他之求!”汀覃直起身子,“少主,我师父是良善之人,只是执迷师叔,他不会伤你。求你等他回来!”
相安本欲再说些什么,却整个人晃了一晃,胸口处又开始滋生出丝丝疼痛和寒意,只得以手相捂,方才喘出一口气。汀覃赶紧起身想要扶她,却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抢先扶住了。
“师父,你回来了!”汀覃松下一口气,满心皆是欢喜。
沧炎没有说话,只凝了纯正的灵力,送入相安体内。
片刻,相安已觉得气息顺畅了许多,胸口处亦不再疼痛,便知一时无需再受灵力滋养。便微微推开了沧炎,只淡淡道:“多谢!”
然而沧炎却没有放开她,只继续往她胸口处源源不绝地输入灵力。相安没有灵力之源,自是受不住这般磅礴的灵力贯入。
“放开!”相安挣扎道。她心下明了,再多一刻灵力滋养,她的身体便会因承受不住而彻底破碎掉。
雪毛犼亦化出身形,直扑沧炎而去。只是髓虚岭天寒地冻,雪毛犼完全施展不出灵力,此刻便只是一头普通的神兽。沧炎一拂袖便将它震了出去。
因沧炎松开了一只手,相安得了空隙,瞬间抬手于齿间,咬破腕间脉,凝出神泽之血弹向沧炎。却不料沧炎连躲都没躲,由着相安的血珠如同暗器般凝上他胸间。顿时,连衣带肉,一片腐蚀。
“少主到底少主!”他苦笑道,咬牙忍着蚀骨腐肉的痛勉强复原了伤口。只是方才松开的那只手却握住了相安手腕,瞬间封住了她的伤口,掌中灵力更是丝毫没有松懈,直入相安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