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正值凌迦疾步赶来,将相安扶住了,又见她如此抗拒虞姜,只当是虞姜开罪于她,便出声斥责,贬其离开七海。
“君上开恩!”虞姜跪地膝行,过来抱住了相安的腿,“君后,你同君上说一说,我什么也没做!都说您待人温厚,当日也是您留下的我啊。您同君上说一说……”
“嗯,你什么都没做,你没犯错。”
相安向虞姜伸出一只手,虞姜满心感激,就着她的手起身。然而一抬头,眉间那点朱砂便落入相安眼中。相安只觉整个人颤了颤,猛地缩回自己的手,亦奋力推开了凌迦。
“是我的错,我一个人的错,我不该离开穹宇……我走,我马上就走……”
“安安!”凌迦追上去。
“别过来!”相安厉吼道,却也不过这个一句,便抽尽了她的力气,她背靠着墙壁,低着头喃喃道,“我想回家,阙儿想我了,我也想他。你……你就当我从未出过穹宇。你看,没有我的二十二万年,你也很好是不是。反而有了我,你便麻烦不断,还伤成这样……”
“所以,你是要离开我?”凌迦缓缓走向相安,在她咫尺之地停了下来,“若我告诉你,你离开我,会将我伤的更重,你还走吗?”
“以前没有我……”
“可是已经有了你,便不是以前了!”凌迦赌上了相安的嘴,与她唇齿交缠,手中灵力缓缓推送,良久才退开身来,看着靠在他身上,已经昏睡过去的女子,俯身将她抱回了昭煦台。
第42章梦中影7
虞姜跪在昭煦台外,拽着白姮的衣袍,频频叩首,乞求不要将她贬离七海。
白姮盯着虞姜良久,化掌测过其眉心。虞姜本能抬手格挡,到底不是白姮对手,被其一拂袖便破开了眉心结界。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强行封印自身气泽!”白姮望了眼昭煦台内,合上了两扇大门,“央麓海一年多清修,你竟半点神泽气息都没有融入!”
“你说,如此处心积虑接近毓泽晶殿,到底所谓何事?”白姮引过虞姜,一手勒上其脖颈。
“我没有歹心,不过私心作祟,想要在君上身边侍奉,见见君颜罢了。未曾想冒犯君后……我……”
白姮手下发力,已然动了杀心。
“我是隋棠亲女,是魔族唯一血脉,自是想要保正气泽的纯正,为魔族留下一份气脉……这有何错?”
“当年丛极渊之战,隋棠始祖亲口承诺桑泽神君,由神族收编魔族。御遥圣君念起与你母亲相交之意,留你魂脉。后虽因自身修为散尽,无力护你周全,便也将你安置给了我们君上。七海三万年,给你结出了灵脉实体,算你新生。你又何必执念与此?”
“我从未见过我母亲,只是在他人的口中听过她昔年风采。又闻我父君是她座下爱徒,她为生我难产而死。万万年之后靠着一分执念,于丛极渊战场寻见我父君,两人散魄同归,至此她都未曾提及我只言片语。我不知她对我到底怀着怎样的感情,是爱,是恨,是遗憾,亦或者是后悔……可是,我却私心想着,纵是她将魔族投给了神族,可我若能保留一点魔族最后的气泽,她应会高兴的。或许,她还会为我觉得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