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是有人跑了!”
有人顿时面色大变,猛地朝朱霄所在的屋子里冲进去,须臾,屋子里爆发出一阵悲怆的嘶吼。岳和均此时已骑着最快的那匹马,穿梭在林间,朝着熟悉的路前去。
他在冀州这些年里,曾无数次地踏上这座山采摘过药草,哪里有小路哪里有捷径,都无比清楚。他策马不久,看见一行李凌州的军队正在搜索,赶紧道:“在下青山县公岳和均,求见李将军!”
李凌州听到青山县公求见时,一时不解。
这人的名声,他自然是听过。只是他没想到,岳和均会来投奔自己。
下属将他带来时,李凌州正与沈砚商讨封掉哪条路。
岳和均进来,将扳指献给李凌州,行礼道:“下官一心忠于陛下,迫于冀王胁迫,不得不跟随。一有机会,立刻投奔李将军,还望将军看在下官这一点弓弦上,赦免下官。”
沈砚看见那扳指,目光落在岳和均脸上,“你杀了朱霄?”
李凌州:“?!”
岳和均看了眼沈砚,他以前从未见过沈砚,但见她与李凌州同起同坐,关系甚好,又未掩饰女身,心中已有猜测。当即道:“世子犯上作乱,罪无可恕,下官不得已为之。”
李凌州尚未说话,沈砚勾唇一笑,“好,你做得很好,想要什么赏赐,说罢。”
岳和均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此人就是不知何故起复的锦衣卫指挥使,但看她与李凌州把酒言欢的样子,指不定先前一场贬斥,都是她做下的局。
岳和均心底一寒,不敢托大,他谨慎道:“下官别无所求,只希望能专心医药,一心治病唯尔。”
沈砚颔首:“县公高见,冀州有我和陛下的一些医师,暂时落脚于城西的医馆昆仑馆,我与李小将军还需要处理一些事情,县公可领我指令,暂去昆仑馆一待。”
岳和均领命下去。
李凌州侧首:“你……认识他?”
他总觉得,沈砚虽然表面和颜悦色,但内心在咬牙切齿。
沈砚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不过,他是我一位朋友的故人。多年未见,是时候让他们一叙。”
李凌州从故人二字中,感到一股寒意。
沈砚起身,她吐了口气,“没想到,朱霄会死在他手上。”
他自以为把所有人都能玩弄于鼓掌之上,终被身边的人反噬。
*
山风瑟瑟,岳和均被人护送到冀州前一座拗口处,他猛地勒住了马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