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的时间被排得满满的,不是学习就是练戏,但是赚钱大业也不能耽搁呀。
程殊墨不解,他前两天去镇供销社送货,明明刚在农村信用社存了五百块钱。
他问:“为什么还要做这些,难道家里的钱不够用吗?”如果真的缺钱,可就是他身为丈夫的失职了。
叶龄仙急忙答:“够用的。咱们结婚剩下的钱,花到明年也花不完。”
叶龄仙当然也有自己想要买的东西。可是那些钱,大部分都是程父程母给的。汇款单上只有程父的名字,她总觉得有些不妥。她还没有见过程殊墨的父母,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实在没法心安理得地用这笔钱。
但这些,又不能对程殊墨明说,怕他多想。叶龄仙只能笑笑,随口解释,“谁会嫌钱多呀,多赚一点总是好的。”
程殊墨捏捏她鼻子,好笑:“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娶了个小财迷回来。”
他看着在灯下做针线的妻子。她十指纤细,就连握绣花针,举手投足都有不一样的韵味,真是秀色可餐,赏心悦目。
他看了一会儿,不经意问:“仙儿,为什么你的针线活儿做得这么好,也没听王大婶说,她什么时候教过你?”
叶龄仙手臂一顿,锋利的针头立即扎破指尖,渗出鲜红的血珠。她还没反应过来,程殊墨就握住她的手,含去了那滴一滴血。
“我去帮你消毒。”他转身去找医药箱,拿酒精。
“不用麻烦的,这点算什么,过一会儿就长好了。”叶龄仙笑他小题大作。
她随口解释,“我的针线活,是从小就会的。以前家里太穷,接了不少缝纫店的私活。被绣花针扎伤无数次了,都是家常便饭。做得多了,就什么都会了。”
大概是此刻太幸福,叶龄仙说起“上辈子”事,竟然也不再感觉痛苦。
“被扎伤,无数次?就像现在这样吗?”程殊墨突然有点生闷气。
他抓住叶龄仙的针线包,狠狠丢到了窗外。
“哎,你这是干什么?快捡回来,都是花钱买的!”叶龄仙急了。
程殊墨却拦住她,倔强地说:“叶龄仙,以后就算日子再穷,我也不准你做针线活赚钱,我要你好好保护自己的手指,还有眼睛。”
她的手指和眼睛多漂亮呀,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为戏台而生的小戏子。她嫁给了他,就不应该这样忙活于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