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姜铭还未表态,尚申便上前一步,拱手笑着说,“大将军第一次来我边域,对这里的情况了解不透也是可以理解的,将军可能还不知,在你们来前,蛮军早已派了重兵把守沛封,要想拿下谈何容易,势必损兵折将,耗就无畏牺牲,大将军可不要拿我姜家军的人命不当命啊。”
最后一句,不知是说给陈敛听,还是说与众将听,总之此话一落,众将眼神立即现出防备,连姜铭也隐隐蹙起了眉。
陈敛将众人神色收于眼底,无视这份明面之上的刁难,他回应自如,“尚老将军说得是,无谓的牺牲当然不可做。我初来乍到,的确还未与姜家军的将士们建立默契,所以我想,这次发兵沛封无需边军参与,我只带从京都来的五千兵士,若如此,老将军意下如何?”
“五千人?”尚申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大将军可能还不知晓,沛封守兵最少三万余人,甚至还不止!区区五千人去夺沛封,岂非以卵击石?”
陈敛轻巧地勾了下笑,抬眼对着尚申,也对着众将说,“若攻方守方,兵将所据无差,还有什么取胜的乐子。”
听他如此狂妄之言,尚申瞠目结舌,其余将领也是面面相觑。
待陈敛出帐走远,众人才掩下惊疑,而后面上纷纷露出些许嘲意,尤其李虎,顶着黝黑一张面容,立在姜铭身侧忿忿不平地说,“故弄玄虚!若没我边军助力,就靠从京都带来的那些兵,还不被蛮军打得屁滚尿流。”
“不可胡言。”姜铭厉声警告。
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胡话是军中禁言,李虎反应过来,不情不愿地认了错又主动领了板子,只是挨了皮肉之苦,心中不服反而更甚,当下就等着看陈敛的笑话。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陈敛手下五千精兵的战力何其威盛,几乎个个都是怀有绝技的独门行家。
待兵将休整完毕,陈敛毫不犹豫,带兵直逼沛封境内,五千之师在哪家守将眼里都不足为惧,陈敛就是料定他们这种轻敌心态,于是先派冯越率两千人去城下叫骂挑衅,果然,守将何猛不堪忍受,派出五千士兵出城来剿,却是正中下怀,冯越一行人佯装窜逃,将人引导在山谷夹道,方显露英勇本色,提戟挥刀,全歼敌方五千人,还特意留下几个活口回城复命。
有了开弓之箭,势必一鼓作气,在沛封还未来得及喘息之时,陈敛再次发兵,并亲自带人攻城。神箭手百发百中,箭箭逼得何猛在城楼几乎直不起腰,更何谈指挥气势,陈敛手下前锋赵寻携轻功高手借梯而上,轻易便占了沛封主楼,守将何猛怒极下令,大开城门正面迎敌,并亲自携领两万士兵欲将陈敛之部全部歼灭。
陈敛当然不会真的以卵击石,占够便宜便立即向东边阴河撤退,何猛紧追不舍,带着两万兵将欲跨河追赶,却不想再次落入陈敛圈套,要知道羽卫的前身可是善战水师,不少还跟随陈敛参与过南疆之战,如今近了水,对于被他们来说可谓占尽天机,而对蛮军来说却是旱鸭子陷足,束住手脚,今日这五千人,何惧北蛮万人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