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挺令我意外的。”
谢时雨递给许蝉一杯茶,视线落在她的脸上,露出欣赏探寻的表情,“换做是我,得知自己母亲的心理师是仇敌,我一定第一时间换人,保险一点,还可以申请检查来判断此前的医疗行为是否安全。”
许蝉端起眼前的温凉水抿了一点,沉默里,她环顾四周空旷豁然的装饰,然后才对着谢时雨摇了摇头,“我从来都没有拿你当做仇敌。”
就像那串栀子花手链,在它断开的一瞬间,她心里便将谢时雨的一切连同过去一起放下了。
“我妈妈的病情有所好转,全都仰仗你的专业,所以我愿意继续接受你的服务。”许蝉目光锐利,带着薄薄的审视与试探,她问向谢时雨,“更何况,你要是诚心为难我,我不管换多少医生都躲不掉,不是吗?”
其实不管是财会行业,还是医疗行业,圈子统共就那么大一点。
人脉人脉,能走到高处的,除了拔尖的实力,剩下的无非就是人际交往而已。
许蝉从来都没想过要逃,面对李闵也好,面对谢时雨也罢,她唯一坚持的就是努力面对。
这世上,能让她交付后背的只有朋友,而不是逃脱时候的敌人。
“有意思。”
谢时雨靠在桌角,身后的仪器上正在倒计时秒表,她手指间玩着一个类似于魔方的解压玩具,看着许蝉的目光突然有些闪躲,“你不想问问,徐树岸和我是什么关系?你们俩似乎是……在谈恋爱?”
对自己有好感的男性却和另外的女人来往过密,一般女孩子都受不了吧?谢时雨观察着许蝉,淡淡的笑意里猜度浓重。
“同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许蝉起身,将桌上的杯子丢进垃圾桶,她转身告辞,正好迎上推门而入的徐树岸。
徐树岸有些不悦地瞪了眼谢时雨,扭头就要跟着许蝉走出了大楼。
“喂——”
谢时雨撑起身子,见徐树岸停住脚步,随即勾唇笑道:“追女人哪有那么容易。这次,就当是你上回利用我的惩罚。”
她抱臂走了过来,完美的笑容里冷冰冰的都是憎恨:“我和你不一样,你想要的是许蝉的真心,而我只想心里痛快。你猜,如果我告诉许蝉,你背地里动用的那些手段,她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和你做朋友。”
女人想了一会,似乎连自己都觉得不忍心,啧声道:“徐树岸,我可真可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