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细细摩挲了下那件衣服,缓缓勾起了唇:“娇娇,你对我果然够狠。”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留情?”
话音落下,仡濮臣慢慢站起身子,本想将东西一脚踢开,不知想到了什么,重新低着头将东西拿了起来。
正厅之上,宣王夫妇正襟危坐,双目含笑地看着下首的新婚夫妇。
陆澄朝今日同样一身大红色绣金喜服,头戴红锦玉冠,腰间系着黑玉绣金缎面束腰,底下压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缠花玉玦,衬得一向清隽如玉的郎君,多了些光彩焕发的艳色。
“岳父岳母,请吃小婿新茶。”
宣王慢慢接过吃了一口,道:“往后要好好爱护昭昭。”
宣王妃跟着接过,眸中闪有泪花,声音含笑但仍有哽咽:“往后要相互扶持,恩爱两不疑。”
陆澄朝郑重道:“小婿知道了。”
“女儿知道了。”
宣王一双虎目忍不住通红,别开眼,挥挥手:“行了,走吧。”
“新娘子出门了!”喜娘一声呼唤,礼炮登时响起。
水牢之中,水面似乎也跟着颤了几颤。
仡濮臣慢慢换下她送过来的服饰,跟着揉了揉耳朵,低首含笑:“呵,新娘子?”
“既然你想当新娘子,那我就让你再当一次。”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倾着身子双指弹了弹面前的精铁栏杆,似乎在弹奏什么小调。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水牢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昨晚的巡守目光呆滞地走了进来。
“过来,打开它。”
巡守没有任何犹豫,转身按下水道开关,然后慢慢掏出钥匙,开了牢门。
仡濮臣没有再看他一眼,径直顺着通道走了出去。
走到水牢出口,原本还交头接耳的两个守卫突然回过神来,朝仡濮臣道:“你怎么出来的?”
仡濮臣冲他们笑了笑,手下一左一右捏住二人喉骨,嘎吱一声,两个人连刀剑都来没得及拔出来,就没了声息。男人淡淡松开了手,猩红的双眼似乎有了一丝的畅意。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白光自上而下,带着劈天斩月的凶厉,拦下他所有去路。
仡濮臣身子一退,重新退回了水牢之内。阴影落在男人身上,显得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晦暗不明的意味。
暗夜紧握着长剑,目光狠戾:“仡濮臣,王爷已经答应郡主三日之后放了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仡濮臣低低笑了声,声音沙哑低沉:“滚开!”
暗夜知道再说无用,举剑重新刺了上去。今日是郡主大喜的日子,他不可能让这个人跑去搅了。只是不知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出来的?当初将人擒获之后,他们已经着意收了他身上所有的口袋,还将人锁在水牢之中,按理来说,根本不可能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