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苗疆酋长进京在即,手中还握着解除同心蛊的秘方。王爷只等着将郡主体内的同心蛊解除了,就动手收拾这个人。
可如今......
多想无益,暗夜咬了咬牙,他只能将人拖住,等着王爷过来。
又一声礼炮响:“新娘子出门了!”
仡濮臣眼中的猩红之意大盛,出手更是毫不留情,数道黑光朝着暗夜射去。
暗夜不敢与之近战,瞧见这些,更是心头悚然,手中长剑几乎化为疾风,狠狠扫了过去,掠去一片血光。
苗疆蛊虫确实可怕,一朝不慎,恐怕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暗夜连连后退,落在水牢之外数米远的地方。
仡濮臣一步步缓缓走了出去,看着他又说了一遍:“让开,或者死。”
暗夜抿了抿唇,他杀不了仡濮臣,怕是也根本阻止不了他。
仡濮臣瞧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转身朝着大门方向奔去。
可不过瞬间,背后风声一紧,那个人出手了。
“找死!”仡濮臣不想再与此人拖延下去,衣袖鼓荡,脚下一拧就朝着暗夜面门拍了过去。
长风瞬起,大红轿帘也跟着左右拂动。
谢嗣音端端正正的坐在轿中,双手握着红果,眼眶也跟着红得厉害。
再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真实的意识到,她真的嫁了。
从此之后,她不再只是父母的女儿,还成为了另一个男人的妻子。
幸好,那个人是澄朝。
她与他幼年相识于太后的寿康宫,而后因着哥哥不喜,淡了来往。年少长成之后,一个是京中郎君里的芝兰玉树,一个是王府贵女中的神仙人物,宴会之上总免不了目光交集,便是不常说话,也比旁人多了几分不一样的默契。
她欣赏他的雍容风度和君子之风,也会频频失神于他的清隽容颜和仙人之姿。
偌大个京城,倘若有谁能入她的眼,也只有一个陆澄朝了。
当然,不只是她。京中贵女起码有一半都或明或暗的倾心于他。
而在去年春承平王府家举办的牡丹宴上,陆澄朝落了华阳的面子,没有丝毫隐藏地表示了对她的好感,更是让她心动不已。
于是,在夏日里她的及笄宴之后,两家就开始了结亲的意思。
一直到冬日......她送他出京巡查盐政。
如今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却忽然觉得比以往数年的时间还要漫长。
盖因......仡濮臣。
她微微垂下眸子,仡濮臣......
她愧疚于他,也忍不住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