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真的很努力地拉扯照顾着这个meimei,就怕一个不慎,meimei就没了。 对于原身来说,他这辈子最大的执念就是meimei了。 他希望婳儿可以过的幸福。 他才能够安心。 毕竟宁婳的这一条命是他的爹娘用他们的两条命才留住的。 就是为了他的爹娘,他也要好好地护着这个meimei。 可是他这般小心地维护着这一切。 在宁婳十八岁的那一年彻底破碎了。 原身对宁婳照顾有加,却不会限制她的行动。 婳儿一生下来就背负祸星之名,这命运原就沉重不堪。 他并不希望,有他撑着,婳儿的日子还要过得那般沉闷。 偶尔下山试炼的时候,他也会带上宁婳,让她看看山下的一切。 见识见识凡尘俗世。 他也不曾限制宁婳的行动。 每隔几个月,宁婳就会自己跑下山一趟,不过,也就那么两三天的时间,她就会回来了。 原身从来不提宁婳祸星的事情,但是耐不住山上其他人会提,尤其是他们的大伯父,更是隔三差五地将宁婳提溜到眼前,苦口婆心地劝说她,让她回去抄写各种经文,一心一意地劝说她向善,若非原身反对,只怕他都要将她送去剃度了。 宁家其他人都很怕她。 甚至看到她,都会绕道走。就怕一旦接近她,会有厄运发生。 因为这件事情,宁婳哭过,最后也渐渐习惯了。 除了哥哥,没有人会因为她的眼泪而同情她,或者可怜她。 每次她哭的时候,哥哥总是特别的难过。 她不想看过哥哥那样子,渐渐地,也就不哭了。 她喜欢下山,因为山下的人并不认识她是谁? 在山下,她还交了几个朋友。 可是就在她十八岁生辰的那一次,她足足下山了两个多月。 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兴高采烈的。 她告诉宁红则,说她有了意中人。 她的意中人也喜欢她。 原身当时就沉默了。 看到原身沉默了,宁婳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她身负祸星之名,仙门百家又有谁敢娶她。 “哥哥,我都告诉他了,他说他不介意。” 宁婳趴在宁红则的腿上,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那是宁婳长这么大,原身见过她最为高兴的一天。 “他真的不介意?” “他说不介意的,他说他要回去寻他舅舅来提亲,到时候,他会和我们一起住在这里,也会陪我下山去玩。” 宁婳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和单青的一切。 从相遇到相知,再到如今的互许终生。 说着说着,宁婳就笑了。 可惜,最终,宁婳也没有等到他,反倒是等来了一封斥责信。 是单青的舅舅写来的。 让宁家家主看好宁婳,莫要让她勾引他的外甥。 因为这封信,宁婳被宁家现任家主,宁清辞,他们的大伯父狠狠地打了一顿。 宁婳以炼体入道,虽然宁家人并不清楚,但是这顿打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可是她心里痛啊。 单青明明说了,他会来娶她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食言了。 宁婳想要去寻他问个明白。 在宁红则因为这件事情被禁足的时候,宁婳一个人下了山,前往白家,想要问个清楚。 可是等到禁足结束。 他却听闻他meimei宁婳走火入魔,被百家诛杀的消息。 meimei没了? 他meimei——竟然没了。 就这么短短的一个月,他的婳儿就被人杀了? 原身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下山了一趟,也将宁婳被杀的前因后果都给调查了出来。 果真讽刺。 宁婳自幼受原身影响,走君子之风,一路上路遇不平,行侠仗义,倒是徒惹不少是非,得罪了不少人。 这其中,便有那些仙门之人。 在知道宁婳乃是祸星之后,便故意添油加醋,将宁婳的事情放大,也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这一群人,以侠义自诩,却自以为是。 以为自己是正义之士,却是被有心之人挑唆,人云亦云。 在宁婳打上白家的时候,一群人群起攻击,不问是非,将宁婳逼入绝境之中,自尽而亡。 他们欢喜雀跃着,庆祝祸星的身亡。 可是,他们却忘记了,宁婳这个祸星,从来未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他人的事情—— 他们不过是害了无辜之人。 原身知晓这件事情之后,就将这些人都给杀了。 当年,这些人以所谓的义事,逼死了他的父亲,如今,又因为莫须有的罪名,逼死了他的meimei。 在杀完这些人之后,他就打上了白家,要单青给个说法。 也是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单青竟然中了迷魂,关于宁婳的记忆全无。 宁红则大闹了白家一场,几乎将白家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后来,白家多名长者联手,才将他击毙。 不过,至此,白家和宁家的联盟也算是彻底瓦解了。 宁红则坐了起来。 直接冲到了结界前,开始破洞口的结界。 如今他穿过来的时间,正是宁婳离开宁家的这一天。 他必须阻止她。 或者,他可以带着她去找单青。 原身杀了那么多人,早已经将宁婳的仇给报了。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宁婳可以幸福。 他希望可以揭开那些人丑陋的一面,让世人看清楚,所谓的仙门百家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破。” 结界晃了晃。 宁红则咬破指尖血,再次画阵,“破。” 洞口突然剧烈的摇了起来,宁红则也不管这些,直接穿过了这个洞口。 宁婳摇摇晃晃地从小路往下飞奔着。 背上的伤口血淋淋的一片,她也无暇顾及了。 她要去找单青,她要问问他,是不是他也嫌弃她祸星的名头,才会这样对她—— 一道流光从天而降。 宁红则刚刚落地,就伸手拽住了宁婳的手腕。 “婳儿,跟我回去。” “哥,我要去问问他,我想要寻个原因。” “处理好你身上的伤口,哥哥带你去。” 宁红则看向她。 “——” “哥哥可有食言过?” “不曾。”宁婳摇了摇头,“哥哥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肯跟着哥哥回去?” “我怕连累到哥哥。” “傻瓜。” 宁红则眼神放柔了些许。“我们可是亲兄妹,你我之间,何须言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