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屏照亮的地方,楚文禾尴尬到脸一热。 江郁及时关掉了屏幕,两手环住他的身体让彼此贴紧,在他柔软微卷的头发上轻轻拍了几下。 可过程中,又在他耳边发出气息明显的低笑。 “不至于吧……” “你根本就不懂我对巢的执念!” 楚文禾掐住前夫的脖子,随着上身直起,脸的距离拉远,坐起身的位置不难感觉到alpha身体的微妙变化。 他想挪开的时候,江郁抬手固定住了他的腰畔,哑着嗓子:“别乱动,我的手快痛死了。” 楚文禾:“放我下来。” “……” 江郁不情愿地把他抱到靠墙的床板内侧,再次从身后抱住了他。 这回换了朝向,受了伤那只手拿出羽被,解放出来了。 隔着洁白的羽被,前夫的手环在他腰间,被子因为受到轻微的挤压出现了几层褶皱。 楚文禾忽然想起他起初是想让江郁放开自己的,只是折腾了这一通,他反而从床外面换到了里面,更不方便走了。 “……” * 清晨。 什么叫同床异梦,什么叫貌合神离。 前夫似乎想利用这次短暂的同居发展和自己的关系,可楚文禾只想进点货。 截止时间是一个周以后, 他的发热期。 楚文禾心中坚定了一个念头,他需要30件衣服和10件饰品,少一点也没关系,发热期一到,立马从这里撤出去。 思考这事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楚文禾还是侧躺的姿势,面对着墙,眼睛睁着。 身后抱着他的前夫刚有转醒的趋势,但明显还不想起来。 许是阳光些许刺眼,前夫那贴在他颈后的鼻梁和嘴唇向下移动,弯起身体把头缩进被子,用额头抵住了他的后背。 楚文禾:“……” 为什么在外人面前冷漠凌厉的前夫私下是这样的。 不该是早晚见不到人,工作起来关着门,外加讲话扑克脸么。 现在这样, 说出去可能都没人会信。 正走神,堵在他身后的alpha把手臂收回了被子里,起初动作还挺自然,进了被子后,从下往上,试探着伸进了他上衣的衣摆。 楚文禾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背靠床头,瞪了对方一眼。 江郁没看他,就着躺在床上的姿势摸过通讯器,打开后台确认消息。 昨天睡得太早了。 消息积压的数量多出了一倍。 楚文禾想下床,又看到空调风吹起的窗帘缝隙,刚才就是它透进的阳光照亮了卧室。 隐约看到晾在阳台自然风干的衬衫。 一排七八件,都是不同明度的白色衬衫,乍一看差不多,仔细看去,领口肩袖的设计、扣子的形状和材料都各有特色。 它们在清晨微凉的风里摇晃,质感细腻的布料,流淌出阳光照入羊波湖般的粼粼波纹。 楚文禾咽了咽口水,回头瞟了前夫一眼。 …… 江郁正靠在床头发消息。 昨天就请好假了。 伤假。 清晨醒来,各部门的“慰问”像雪花似的飘来,写得嘘寒问暖,话里话外还是想打听他被狗咬了的细节。 别看这些人面上真诚,背地里还指不定笑成什么样。 江郁没猜错。 这事在元帅府内部疯传了一上午,又在肖克的不经意失言中传到了梅泽。两边一个政府系统,一个民营企业,竟然不约而同有着相同的情绪:他们笑疯了。 江郁昨晚给肖克发过消息,写着:【我有东西落在顺心诊所了,你帮我去取一趟】 今早一看。 【肖克:我才不去呢哈哈哈】 江郁:“……” 这老狐狸。 叮。 进来了一条实时消息。 【柳冬炆:你这狗东西把文禾弄哪儿去了??】 江郁眼角微挑,点开摄像头移向楚文禾,拍了一张前妻坐在床上看窗外的照片。 【江郁:[图片]】 【柳冬炆:???】 瞬间,江郁又把照片撤了回来。 【江郁:怕你外传,就给你看一秒】 【柳冬炆:……】 …… 楚文禾坐得背都要僵了。 换做往常,他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前夫就能看到他喜欢什么。 他已在不知觉中适应了和江郁相处的节奏,之所以还愿意和前夫有交集,是因为对方时不时就把“素材”送给他。 记得最初只是纸笔和小册子,他还在角午拒绝过一枚领带夹,事后想起来有点后悔。第一次正式收东西是他上次发热期,后来就是烫坏的那件衬衫,再后来,一发不可收拾。 前夫无所不用其极地投喂。 他起初贪心不足,后来病入膏肓,欲壑难填。 楚文禾端坐着扭过头。 他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在江郁看来有多可爱。 可江郁已下了床向客厅走去,脱掉上半身的睡衣衬衫丢进一台小型洗衣机,又往浴室去了。 楚文禾跟着下床去客厅,浴室传来水声,他就蹲在那台洗衣机旁,看着昨晚就中意的睡衣在里面翻滚。 在楚文禾看来,这件衣服远远不到需要清洗的地步。 洗衣机上方有一台透明的消毒舱,运行时亮着十几个按钮,几件衣服零星挂在里面,每一件都看起来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