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了许久的感觉,一霎爆发了。 他猛地一拽,程禧踉跄匍匐在他身躯。 一个汹涌的吻。 她瞳孔涨大。 四肢百骸从紧绷,到瘫软。 周京臣味道太浓烈,不是烟酒味,是男人的味道。 情欲的味道。 程禧从未见过他如此疯狂,野蛮的模样,眼睛无底洞一般,吸绞她,一堕,再堕。 “哥哥...”她慌了。 “不是胆子挺大吗?”他搂住她,抵向自己怀里,“在酒楼,在校长和老师面前犯倔,怼我,不肯扶我,将我扔给女同学,现在喊什么哥哥。” 程禧哭了,“不敢了...” 周京臣的茧子那么粗粝,透过薄薄的一层布,刺激她,“不敢怼我了,还是不敢将我扔给其他女人了?” 她浑浑噩噩,不懂他要什么答案,“都不敢了...” 男人十指缠绕她,像十把火焰。 他的体温,他的脉搏,在狠狠钻她的骨髓与肺腑。 下一秒,周京臣劲硬的腹部用力一压。 ...... 聚餐结束,大部分同学乘大巴回校了,小部分又去了ktv唱歌。 ktv的少东家是钟雯前男友,大二踹了她,一直藕断丝连,钟雯过来玩,是包场,少东家请客。原本,她很得意,前任有钱,有排面,出尽了风头。遗憾没钓上周京臣,她憋屈,没什么心情炫耀了。 “雯雯姐,少东家对你旧情难忘啊!你手段强,追回他呗,我们周末唱歌不花钱了,跟你沾光。” “千里马不吃回头草。”钟雯倨傲,“优质男比比皆是,我凭什么吊死一棵树啊。” 艺术系的俩女生撇嘴,“她盯周总工一年了,我每次去健身房,她拼命练瑜伽,练肚皮舞。” “白折腾了。”另一名女生幸灾乐祸,“周总工选了程禧伴舞,不搭理她。” “程禧怎么消失了——”她们四处寻觅,“安然,你铁子呢?” “去大不列颠了!”安然是东北女孩,喝酒豪爽,舌头喝大了,“程禧是新一任女王哈哈哈哈,秦商是秦公公...” 钟雯站在ktv门口,拦出租。 安然咯咯乐,“钟嬷嬷,周总工不让你扶,本宫让你扶。” “你有病吧?”今天,钟雯丢人了,攻无不克的女海王,没攻下周京臣,谁嘲讽,她和谁急,“周总工不让我扶,也不让你扶啊。” “我不扶啊...”安然摊手,晃晃悠悠,“我走路还不利索呢,我扶得了他吗。” 同学们大笑。 钟雯恼怒,摘了耳环砸她,扬长而去。 安然一边嘟囔,一边戳着手机屏幕拨号,“程禧是不是去鬼混了...副主席在包厢联系了她十几次,她不回电话。” 这次,是男人接听的。 慵懒,疲惫,“中午再打。” “程禧!”安然马上醒酒了,“你泡男人瞒着我!” 男人缄默。 “是一米八,十八厘米,八块肌吗?你在寝室冲天发誓,不符合这三个条件,一概不谈。” 仍旧悄无声息。 “录视频补偿我!和铁子分享,咱们是铁子。” 男人不禁蹙眉,“我是程禧的家长。” 安然傻了,“叔叔啊...” 糟糕。 程禧最讨厌被出卖了。 “叔叔,您千万别告诉她,我和您讲什么了。”安然恳求。 男人应了声,挂断。 ...... 后半夜,程禧混混沌沌的。 睡不是睡,梦不是梦。 晨光洒入窗帘,她巡视着床头柜的男士腕表,水杯,烟盒...提示她,变了。 全部变了。 哥哥不是哥哥,男人不是男人。 一夜,天翻地覆了。 她呆滞着。 “周公子?”套房的女管家敲门,“送衣服。” “周公子在隔壁..”程禧晦涩,嘶哑,“你送过去吧。” 许是周京臣难以面对她,并未和她同床共枕,凌晨重新开了房。 管家继续敲,“小姐,是女款内衣。” 脱下的内衣确实太皱了,太狼狈了。 程禧裹了羽绒服,下床。 “交给我。”周京臣的声音。 她一僵。 迅速爬回被窝。 门一开,男人进屋。 “醒了?”他拎了餐厅的食盒,搁在桌上。大约明白她害臊,无措,没有吩咐客房经理准备早餐,而是亲自去取了,“尝尝,你爱吃的。” 程禧不动弹。 周京臣望了她一会儿,坐下。 “怨我,对吗。” 程禧摇头,“你喝酒了,我也喝了。”她虽然懵了,终究比他清醒几分,她没拒绝,他稀里糊涂,发生了一夜,怨不上他,“各自有错。” “有什么错?”他眼睛不似昨晚着了火,平静的,幽邃的,“男欢女爱,水到渠成,是错吗。” 她攥紧了床单。 忽然,周京臣起身,撩开程禧披散的长发,她面颊潮润,睫毛轻颤着,他清晰记得,她眼含春波,或拥抱他,或哀求他,怯弱却磨人。 “哥哥。”她抬眸,“是秘密。” “秘密?”他垂眸,“逼我不认账吗。” 认账如何,不认账又如何。 周家容不下她。 容不下这桩‘意外’。 周京臣俯身,挨近她,“曾经,鬼鬼祟祟啃我,如今,光明正大啃了一次。”他cao纵她手,抚摸她啃过的部位,“这么明显,有办法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