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臣不舒服,紧闭双目,“叶柏南处处与我为敌,除了正常的商业竞争,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我没留意。” “似乎是。”秘书也察觉,“他咬您咬得太猛了。” 程禧望着窗外的霓虹人潮。 玻璃上,映照了周京臣的影子。 渐渐地,与她的影子重叠。 融为一体。 “花蝴蝶是你同班?”突然,他开口。 钟雯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不像聚餐,像参加选美大赛,同学们起哄她是一只花蝴蝶。 “嗯。” “她什么心思。” “不晓得。” “你没瞧出她勾引我?”周京臣蹙眉。 钟雯去年开始计划,在校庆上‘一举得臣’,一个寝室的,自然了解。 “你稀罕有韵味有情趣的女人,钟雯恰巧是。”程禧一本正经,“而且她前男友喜欢泡鸳鸯浴,钟雯创新了一套泡法,男人一泡,马上迷糊了。” “我什么时候稀罕有韵味有情趣的女人了?”他眉头拧出皱纹,冷飕飕的,语调嘲讽,“我稀罕蠢笨的,偷摸的,闯祸的。” 羞辱。 已经一年了,他仍旧在讽刺她。 车驶入酒店的泊车坪,程禧下去,找保安,“老板醉了,安排房间。” 周京臣不肯下车,“校长交代你的任务,你推卸是吧。”话音未落,他俯下身,吐了一摊。 浓稠的酒气弥漫了车厢,他脸色苍白,脊背战栗,“扶我。” 程禧犹豫。 九点了,再耽搁,来不及赶回学校了。 “你跟我结了仇了?”高大英朗的男人,此刻,是酒后的虚弱,晕醺,“哥哥好歹照顾你八年,你照顾哥哥一次,也不情愿?” 仿佛她不管了,是忘恩负义。 程禧弯腰,扶他下车。 他租了这家酒店的行政套房,是年租,一些半公半私的应酬、签署合同,在套房接待。 一进屋,程禧脱了羽绒服,“我去卫生间,你渴不渴?” 周京臣脑袋发胀,“我渴了,你从卫生间弄水?” 她打开一瓶矿泉水,塞他手里,“你渴了,凑合喝。我方便完,去前台取热水。” 聚餐三个小时,程禧没去过厕所。 憋得发懵。 周京臣坐在沙发上,给秘书打电话。 “你下班吧。” 秘书一愣,“您不回家吗。” “我住酒店。”卫生间传出哗哗的流水声,他揉太阳xue,“太晚了,她也住下。” “那我帮禧儿小姐开房?” 周京臣没搭理,挂断。 什么破秘书。 谁聘的。 还不如哈士奇通人性。 月薪两万,天天给上司添堵。 水声停止,程禧走出卫生间,递给他一条毛巾,“你擦擦脸,凉的。” 第397章 番外十七 一夜,一切都变了 周京臣接过毛巾。 “你头疼不疼。”程禧发现他脸色越来越苍白了。 “嗯。” 他在这边有一些应酬,会客厅常备解酒药,她蹲下,翻抽屉。 短款小毛衣裸露一截腰肢,纤细的脊骨在橘色灯火下,泛着红粉光泽。 周京臣燥热,扯掉领带,犹嫌不舒服,解了所有纽扣,衣襟大敞。 “秘书不照顾你吗?” “下班了。” 奇怪。 他秘书单身,天天主动加班,上司需要了,反而下班了。 程禧翻出一盒中药丸,“我打电话叫何姨吧。” “什么时辰了。”周京臣不同意,“别惊扰了父亲母亲。” 等他吃完药,她拿了羽绒服,拉门。 “去哪。”他问。 “来不及赶回学校了,我开一间房。” “你独居不怕?”周京臣嗓音沙哑,闷钝。 怕。 程禧没住过这家酒店,环境陌生。 “我回老宅住。” “母亲知道我出席校庆,你回去,我没回,什么原因。”他伸腿,松了松皮带,斜靠着沙发,“你睡卧室,我睡外厅。” 她心跳漏了一拍,迄今为止,没有和男人‘同居’过。 算同居吗。 “不算。”周京臣猜到她琢磨什么,“算寄居。” 程禧一怔。 “你,寄居在,我房间。”他一字一顿,“看《西游记》吗?唐僧师徒化斋,借宿在村民家。你修行,我救济你,是功德。” 她恍然。 哥哥真是学识渊博。 佛法也精通。 “衣柜有干净的睡袍,你洗了澡休息。”周京臣躺下,背朝她,盖了毯子。 浴室里,是陈列有序的男士用品,剃须刀,洁面乳,香水,啫喱...她拧开,偷偷嗅。 天山的莲,融化的雪,一切高洁的,清冽的,不足以形容周京臣。 他是无瑕璞玉,克制,深沉。 迷恋过他,很难迷上任何男人了。 程禧从浴室出来,周京臣整个人恹恹的,胸膛一片绯红。 她试探他额头。 guntang。 “哥哥,你受凉了。”厨房没食材,他一贯是不下厨的,“我下楼买一碗姜糖水。” 周京臣一睁眼,同样是一片白腻腻。 女孩的下巴,脖颈,胸口,由于伏低的姿势,肌肤贴着他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