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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温存(微)(1 / 2)

车停了,士兵替两人拉开车门,沈知墨注意到司机没有下车。

“月枫,不留下来过夜吗?”

“不了,明天还要赶去上任,住老宅出行方便些。”谢月枫先一步跨了出去,她接替了士兵的活计,淑nv地将一只手臂挡到车门上方,另只手则让沈知墨搭住下车。

心情雀跃起来,沈知墨主动扎进那混着各种奇香的怀抱。

“舍不得你……”

“那我留下?”

“我可没留你~”

这倒是真话,听起来像假话。

“oga嘴里哪里有不?”

alpha个个都是白痴,沈知墨悄悄屏住呼x1。

谢月枫正yu低头亲一亲娇嗔的妻子,忽然又停住了。

“表妹……在看我们。”

沈知墨转过头,顺着谢月枫的视线看到了坐在门口台阶上的方语,站岗的士兵时不时睥方语一眼,像是人家扰了他什么似的,很不耐烦。

“深更半夜的,她坐在那里g什么?”

初次见面后二人又打过几次照面,每次,谢月枫都能隐约闻到对方信息素的味道。

叫人不舒服的家伙。

可她打开始就把方语定义为了“傻子”,她这样一位天之骄nv、留洋博士,能跟傻子置气么?

因为方语不会说话,谢月枫觉得那呆笨中还添了几分y森。

就像现在这样,盯得她浑身发毛。

“可能出来透透气吧……”听出语气里的计较,沈知墨连忙安抚似的拍了拍谢月枫的背。

这么久了,方语还是没改掉等她的习惯。

沈知墨自己都没意识到,虽然在跟谢月枫拥抱,一只脚尖却掉转到了方语那边。

“是么?”见沈知墨一副想走的样子,谢月枫收紧了手臂,“送到门口吧?”

“不用了,很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罢。”沈知墨轻轻挣开这个拥抱,两只脚尖一齐掉转了方向。

待她走到门口,方语也慢吞吞站起来跟到了她后面。

谢月枫虚起眼睛。

透气?

她把自己砸回后座。

“表妹?”

“少帅,您在跟我讲话吗?”司机有些堂皇。

“你跟你表妹关系好吗?”

“噢……还行吧……一块儿长大的,嫁人了也常常给我来信。”

“那就对了。”

没有oga会在嫁给自己这样优秀的妻子后还跑去屈身于一个有残疾的乡巴佬。

不可能,绝不可能。

谢月枫按住不自觉抖动的双腿。

刚踏进大门,沈知墨突然想起来什么,又折转回了门口。

“我平常是懒得管这些的……”她对着站岗的士兵开口了。

“太太?”

“但她毕竟是我妹妹,请你们……”她佯装不经意地用指头点到不远处的方语,

“放尊重些。”尾音咬得极重,士兵听出了这不是“请”而是“警告”。

犹记得面前的nv人刚来时候的模样,乌黑的长发像缎子一样光滑落在肩上,衬映着甜净的面庞,笑起来有几分矜持。

而现在,本该落在肩上的长发服帖地绾成了摩登nv郎间流行的式样,肩上取而代之的是乌黑油亮的裘皮,几支梅花从裘皮围领之间冒出头来。

她依旧带着笑,眼睛却是si的。

“是,太太。”

士兵意识到,面前的不再是用来消遣的nv人了。

等到高跟鞋的声音消失,握着枪杆的手心微微渗出一圈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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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如雨雪般落到肌肤,在接触的瞬间烙得方语浑身滚烫。

“永淑si了。”

指尖拂过眉骨,声音的主人丢失了骄傲与冷淡,有些颤,方语放缓了呼x1,生怕惊扰了她。

指尖继续在脸上流转,一寸寸感受着“存在”。

略显英气的眉毛,ga0cha0的时候总是皱得紧紧的,鼻梁高挺,鼻尖却圆润稚气,最后停留在唇峰,捻起唇珠轻轻搓玩。

“你长了副克妻相。”沈知墨评价道。

“明天找我拿英文书自己学学罢。”

指尖下滑,来回抚弄抵在腿心的坚y物什,沈知墨0到了铃铛,还有上面刻的“沈”字,睫羽颤了颤,她多想告诉她,她其实是怕她si了,但最终只是说道:

“洋人不介意这个。”

还好方语没有质疑。

还好yjg还是那么炙热、坚y,简直要把她劈成了两半。

没做多久,沈知墨就把腿虚搭到半空,用手去推方语的小腹。

“……好胀……出去点呀……”

方语停下了,她也进出得艰难,狭窄的花x反复将roubang绞紧收缩,痛感远超过快感,两人都出了不少

汗,沈知墨探身去看,连guit0u都没完整吃进去。

怎么回事?本以为进得很深了。

“你慢点……”

沈知墨掌握住劲瘦的腰身,自己控制起节奏,可不管两人怎么努力,都只能cha入到一半的位置。

“就这样吧……轻点顶……”她又舍不得放它出去。

guit0u撑开r0ub1的褶皱,缓慢地推进,每次进入,沈知墨都胀得发慌,真等roubang彻底ch0u离t内,又空虚得难受。

这个状态……似曾相识……

饱满的端头反复陷入,刮蹭着最为敏感那粒r0u珠,alpha喘息着绷紧肌r0u,随着ch0uchaa动作带出胯间好看的三角形线条。

沈知墨有些想哭,某个极点之后,她拽着方语脖子上的铃铛真的哭出来了。

她早该猜到怎么回事。

她跟方语接吻、拥抱,替方语k0uj,回回都让方语ga0到最里头去。

方语被突如其来的收缩绞出了眼泪,趴到沈知墨身上大口喘着粗气,冰凉的臂膀缠住了她的颈子,贴着她的耳根吐出热腾腾的话语:

“shej1n来,贱狗,把你的东西都s给我。”

或许是有一点疯狂。

沈知墨侧过脸,找到被评价为“克妻”的嘴唇t1an弄起来。

现在这种世道,也无所谓了。

主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主ai——某个启蒙运动之后,年青人们倡导的形式。

沈知墨窝在床边的沙发椅里头,一边搅动琉璃杯里的黑褐seyet,一边回忆自己的两段婚姻。

琉璃杯是城南工厂烧制的,杯里盛的是远渡重洋的舶来品。

ai情这个词,也不过是舶来品。

她啜了一口散发着不详热气的yet。

好苦。

但价格昂贵。

杯口的温润中和了苦涩,沈知墨忍不住多含了一会,随后将苦ye一饮而尽。

新cha0思想让她有借口始乱终弃。

自由恋ai为她谋求了富贵荣华。

“呵……”

方语被这声笑吵醒了。

她环顾了一圈不属于自己的大床,然后怯生生地掀开被子,从散落一地的衣裳里捡出属于自己的那几件。

若是细看,会发现她身上有不少深浅不一的紫红se印记。

发泄的痕迹。

她不怕沈知墨拿她撒气,只是,这代表沈知墨不开心。

她不想她不开心。

如果无法出言安慰,那么不打扰也是一种安慰。

方语轻手轻脚地穿着衣服,期间感受到沈知墨的凝视,等她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有什么东西扔进了她怀里,定睛一看,是刚来时候带的包袱。

“你走罢。”

这一声说得轻巧,仿佛是在跟她说“早上好”,钻进耳朵里打了好几转,方语才明白过来自己被宣判了怎样的刑罚。

即使做好了分离的准备,也不曾想来得这样快。

她这才敢把视线正正落到沈知墨身上。

两条美腿松意地交叠着,足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茶几,像是要和她说什么,又像是在等她开口。

沈知墨昨晚的话让她以为两人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是现在……

她这才明白,书信是怎样温柔的诀别方式。

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膝盖却先软了,跪着朝沈知墨的方向挪了过去。

“啊……啊……”方语用胳膊圈住沈知墨翘起那只小腿哀哀乞求着,这个举动也让她丧失了唯一的交流方式,若要为这份乞求加码,只能添上言语,她张开嘴巴,努力挤出单一的音节。

“别出声。”沈知墨窝起手心掩住了方语努力开合的嘴唇。

“啊……啊……呜呜……”

可是你说,只要我说得出喜欢你,就会跟我回家。

方语固执地呜咽着,直到喉咙被泪水呛满,连那几个无力的音节都再无法发出。

她只好抬起泪水蒙住的眼睛,去求沈知墨。

“钱都在包袱里,我还添了张支票,你先去中央银行找柜员兑了,再去租界赁间屋子,等戒严结束就回家,听到了吗?”沈知墨克制住把跪着的人揽到怀里的冲动,一字一句交待着。

现下不好出城,即便出了,路上也危险,只有租界那带算得上是“世外桃源”,谢晋的兵也不敢在那里作乱。

是她的自私让方语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她必须趁自己的恻隐之心还在……趁更坏的事情发生之前……结束这一切。

“松手。”

方语犯了浑,拼命摆着脑袋,就是不肯松手。

阿墨不要她的情……钱……她也没有谢月枫多……她什么都没法给她了……

突然,她想起来最后一样东西,慌乱拽起脖子上

的铃铛,塞进了沈知墨的手心。

铃铛的触感让沈知墨怔了怔,但她很快回过了神。

“你为什么……永远听不懂我的话……”沈知墨短促地呼出一口气,收紧拳头y生生将绳子扯了下来,向地下狠命一掷——

叮——

发出最后一声锐响后,铃铛也变成了哑巴,滚了几滚,不见了。

“你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么?好么……那我就说给你听……你这根东西咸r0u庄和窑子里多得是!你喜欢做狗,上别人家做去!我玩腻了!我腻了你了!”

方语只是哭。

沈知墨挺起身,要把她往外拖,可方语在地上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她只好去打她,刚开始只是作势ch0u几下,越打越气急,巴掌和拳头狂风暴雨般砸到方语头上,叫方语耳根子嗡嗡响,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后,终于倒了下去,在地上蜷成一团,抱住膝盖继续哭。

沈知墨仰起头,眼泪自眼眶憋了回去,顺着喉管咕咚几声,然后弯腰继续去拖方语,正在僵持之际,张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了:

“太太,有医生上家里来了。”

医生?

谢月枫果真起了疑心了。

她尽力沉稳住,向门外应了声:

“知道了,叫她在客室等我。”

等到张妈的脚步声消失,沈知墨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将方语拖出了卧室,拖至楼梯口,她叫来几个佣人一齐把方语抬了出去。

“守好,别让她进来。”

昨儿不是还让他尊重吗?今儿怎自个儿作起怪来了……虽然纳闷,站岗的士兵还是忠诚服从了上级的安排,和队友一块儿用枪杆把想往回爬的方语叉制在原地。

“哟……”谢月枫背着手,不知道打哪儿y恻恻冒了出来,“这是怎么了?”

本能勉强维持镇定的心跳骤然加快,沈知墨僵y地别过头,正好对上谢月枫试探的目光。

“月枫……你今天……不是去学校了吗……”

“哦,那个去不去无所谓的,你的身tb较重要。”

“我……没什么事呀……”

“有没有事医生检查了就知道了。”谢月枫环住她的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表妹这是怎么了?”

沈知墨不敢再和谢月枫对视,一低头无意瞥见了手上的戒指,当即谄了个由头:

“她……她……拿了我的戒指……已经拿回来了,但我也不打算留她了。”

“是么?”

“嗯……”

“原来是偷了东西。”腰上的力道猛然收紧,“知墨,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们家的规矩,偷东西的佣人……都是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看到沈知墨的神情由平静转向惊骇,谢月枫扬起了嘴角。

“既然是表妹,嗯……那话怎么说来着?”

她将下巴一抬,士兵举起了枪托,

“姑且饶她一条狗命。”

“月枫……”沈知墨捏紧了旁边人的腰带,但积怨已久的少帅显然不想错过这出好戏,抬起的下巴一落,枪托也落到了方语身上。

“月枫……不要这样……”

生长了百年的榆木,应该也没有料到自己会被制作成杀人的利器,甚至直接用来击打人r0u。

“别让罗斯医生久等了。”

与其说是t贴,不如说是……威胁。

眼见着那双高跟鞋掉转方向,方语试着从地上撑起来,刚撑起来一点,枪托便如捣蒜般抡到背上、腰上,有好几下都砸到了骨头。她只好不顾粗糙地面的摩擦,强扭过脸用视线去追。

她盼望着,那双鞋能为她停留一会。

濡sh的长发胡乱黏在额前,挡住了大半视线,她恨自己没有办法去拨开它们。

无所谓了……因为……直到消失……那双鞋都没有停过一次、回过一次头。

方语这才感觉到疼痛。

皮贴着r0u,r0u裹着皮,分分离离。

血ye胀进x腔,喉间窜上一gu震动,恍惚间她以为自己能说话了,大张开嘴,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只是一口血,而已。

一声声剧咳使谢月枫想起了罹患肺痨的娘亲。

她恨她。

她溺ai了她,又无法溺ai一辈子。

最后的时日里,妇人也没有抓紧吐出什么临终善言,教导长歪的nv儿回归“正道”,只是终日斜躺在烟铺上头,张着黑洞洞的嘴巴。

有时倒进去一些药汤,有时喷出鸦片的烟雾,大部分时候,在咳,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

咳出hse的浓痰和……血。

即使相隔甚远,谢月枫还是ch0u出手帕掩住了口鼻。

“报告少帅,人晕过去了。”

“还有气儿吗?”

士兵弯腰探了探那团人形血糊的鼻息,“还有。”

“扔到城外去

,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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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语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无声无息地行走在黝黑寂静的阔道上,道路尽头有座大殿,上头挂的牌匾和乡里学堂那块一模一样,定睛一瞧,赫然是“阎王殿”三个字。

她吃了一惊,因她不信佛、不信道、不信基督教,自然也不信有什么阎王殿。突然有手将她一推,一晃神,她就飘浮着悬到了烈火中央,噼噼啪啪,她听到了骨头被炙烤的声音,火焰在钻她的心挖她的肺,她忍不住嚎叫起来。

叫声穿透了yyan两界,把她拉回了现实。

先是闻到了恶臭,后是皮r0u骨筋蔓开的剧痛,好像真的受了火刑一般,缓缓抬开肿胀的眼皮,才发觉现实by间更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何处?

乱葬岗吗?

乱葬岗至少还有无名的土堆,这里……只有尸t堆就的人堆……她应该没晕多久,身上只压了具男尸,刚刚闻到的恶臭就是这具男尸散发出来的。

方语推开男尸,撑着胳膊肘从尸堆里爬了出来,包袱散落在不远处,里面的钱早已不见了,只剩了本通行证和日历纸包裹着的什么东西。

拆开包裹,里面是一副毛线手套。

沈知墨离开家的时候,还没织好,到了谢家,织好了也没有机会送出去了。

为什么没送?

方语木讷地盯着那副手套,久久地、久久地、忽然泪如雨下。

因为沈知墨不会要。

沈知墨从来都不要她的情,只要她的钱。

枪杆子把她脑壳打清醒了,在这刹那她终于看得透亮,那些少nv的情愫是怎样错付。

打从开始沈知墨就谋划好了离开,打从开始……沈知墨就对她没有半分情意。

只有嫌弃。

“方语”、“表妹”、“贱狗”。

“月枫”、“太太”、“夫人”。

还不够明显么?是她傻罢了。

她又想起去学堂给沈知墨送钱那回。

连一个拥抱,都要趁四下无人,才肯给她。

泪还在掉。

方语没有阻止眼泪,任由泪水梭梭将手套浸泡。

哭吧!哭够!哭完!今天过了,就不要再为那个人流泪了。

烧残的太yan落山之前,方语拖着千疮百孔的身躯走出了乱葬岗,她不知该何去何从,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家可以回,便慢吞吞朝最近的火车站走去。

车站因战火已停运了。

方语靠着站台柱子发起了呆。

一批难民队伍沿着铁轨徐徐前进着,抵拢了,一道熟悉的nv声叫出了她的名字:

“小语?你咋在这儿?”

竟是莫大娘。

[大娘,我打算回家。]

方语费力b出几个手势。

“还回去啥呀回去!幸而你不在家,村里捉壮丁捉得厉害,你莫叔都被捉走了!杀千刀的……我带着孩子好不容易逃到这儿来……”

家……回不了了么……那她能去哪呢……

“你身上咋这么多伤?出啥事了?”

方语摇摇头,然后将下巴搁到抱着的膝盖骨上继续发呆。

莫大娘神情复杂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脚边最小那个孩子啼哭起来,她只好抱起孩子,边走边回头担忧地望向方语。

她是想,但没办法对方语说出那句,你跟我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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