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天帝尊上一贯杀生予夺,可你不会杀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这是个把权力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他和阎恪很像,又不一样。“且不论胡双喜的记忆还掌握在我手里,我听说如今天宫分权掣肘,看在阎恪的份上,天帝也不会杀我,对么?”
阎琛死死盯住我,神情错综复杂,看不清明。他本也不是可以轻易看清楚的人,我只不是身处胡双喜的位置,冷言冷语两番罢了。
世事的无可奈何常在于此,你如何怒火冲天、刻骨崩心,可你没有力量,唯以求自保。
“潇潇妈妈……”门并没有关,胡文明在门口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我看了眼阎琛,走到门口,“胡医生,怎么了?”
“我多做了些菜,不如一起吃晚饭吧。”
我心头转了转,笑着应下道:“成,就是叨扰您了。”
“不会。”他似乎是无意地朝我身后暼去一眼,“有客人在?这位仙君要不要一起……”
我回身,侃侃道:“天帝是要先走呢,还是留下来一齐吃饭?”
阎琛朝胡文明扫去一眼,依旧面如冰霜,隐身于生物之息而去。
胡文明竟没有半点发怵。
知晓他的身份,还能如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我不禁佩服胡文明的强大心理。
胡文明不以为意,道:“也不算是全然不惧,只是这个空间里,法力不是会弱化于无么?想一想,只是一重身份,便也没什么好畏惧的了。”
我掩下心头讶异,面笑道:“适才我也是为了送走那尊大佛,随口一应,你别介意。”
他半玩笑地皱起眉,“怎的不介意,这是答应了又要毁约?”
我忙摆手,“不是,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您。我其实饭都煮好了。”
“我敢打赌,油盐都还在铺子里”他语带调侃,倒也真诚,顿了顿,又笑道,“就当做是庆祝你和潇潇乔迁入住。你如果这样客气,下次再送我的辣子菜我也万万不敢收了。”
左右周旋之下,我也不好再推辞。又下楼买了些水果,带着潇潇去了。
因着我刚才的训话,潇潇存着戒备,规规矩矩地喊了人,一句话不肯多说。
门一开,一阵扑鼻的香气。房子里的布置明丽极了。
绚烂的彩色墙纸,抽象的挂画,复古的桌子茶几,摆放的大捧鲜花。虽是明丽,却极为整洁。
胡文明道:“让你见笑了,大男人带着孩子,也没时间收拾,有些乱。”
我回道:“哪里的话,你们家这布置当真漂亮。”
胡文明道:“这些都是小美布置的。”
“瞧着就是个伶俐孩子。”
客套话说了几轮,我带着潇潇进了屋。那唤作小美的女孩一个人坐在桌子旁,瞅着电视,看都没朝这边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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