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顾亦徐嗔视过来。
眼神意思分明:当然不可以!
程奕忍笑,点头:“行,知道了。”
他靠在床头,低头看博弈论非合作博弈相关的书籍,一目十行,通读后在脑内过一遍,理清脉络,隔几分钟翻一页纸。
顾亦徐在旁边背单词。她有门国际结算的课程采用全英授课,期末卷子上的题目,包括学生答题内容都要使用英文,诸如incotern、collection、commission、factorsystem……等专业词汇若是不背下来,到时连考试题目都看不懂,更别提答题了,瞎蒙都不知道写啥。
背单词过程中,无意识间眼前频频闪过那张惊悚煞白的脸,顾亦徐越来越心慌,人躺在床上也不安稳,一直往程奕身侧挨蹭。
她小动作不断,搞得程奕看不下书。
他深吸口气,在两秒内做出决定。折个角标记,把书搁在床头置物架上,程奕换了个姿势,改坐为平躺,自然地把顾亦徐手上的平板抽走,息屏放到边上。
“我告诉你一个方法,”他很好心地提醒:“能够完全忘掉那个片段。”
顾亦徐不解地眨了眨眼。
但她很快知道程奕所说的方法是什么,消除恐惧最简单的方式,莫过于让另一种更强烈、炽热的情绪覆盖、取代。
行至中途,程奕转过身来将她抱在怀中,双手扶着她那裸着身子的后背。
四目相对,眼神却各落他处。顾亦徐受不住地往后仰,白净纤细的脖子扬出一道纤长的弧度,微有汗出,撞入眼中的是灯笼形制般垂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程奕细细吮吻过送至跟前的脖颈,再沿着肩颈线往上,触碰亦徐的唇。
欣赏她情之所至,潸然泪下。
那情景美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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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唯独程奕还记着最先的事。
“还怕吗?”
“……”
顾亦徐不想说话。
她靠在程奕结实的胸膛,累得不想动。程奕慢条斯理,手指梳拢她长及腰的头发,犹记得初遇时才不过到胸口,现在已经留到这么长了。
顾亦徐同他商量,说:“我想睡了。”
“困了?”
“……嗯。”
程奕这回没阻止,放她去睡。
可身下异物感分明。
顾亦徐微微动弹一下,这样怎么睡得着啊?
程奕抚摸她单薄的肩,不容分说将人变相牢牢扣在那,“就这样睡。”
程奕低声哄她,困了快睡。维持这个姿势,任其怎么说,就是不肯挪动,顾亦徐实在又累又困,后面也烦了,自暴自弃,不想管,闭眼索性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