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会儿就出了那间“监视”屋,出来看电视。
反正他也不懂行为艺术,不如等方纯自己出来,客厅挨着画室,他一出来就能看到自己。
季辛有些故意,他要让方纯第一眼出来就看到他,而不是独自守在屏幕前的林孝之。
他坏。
他疑惑。
林孝之会看着他和方纯做爱。
方纯会把自己当成“桌子”,林孝之就在“桌子”旁边操着季辛。
方纯的行为艺术总是有着自己的固定时间,并非不想继续,而是到时间了,以他的体能会坚持不住摔倒,摔倒还算是艺术吗?不知道在方纯的世界里他怎么想。
林孝之发疯的时候会故意在方纯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把热水放在他的背上,会烫到他,不重,但是会疼,方纯不会说话,不会动,林孝之会抱住他舔那块的皮肤,反复地舔,好像要让他记住这样的疼,季辛觉着两人的心口都泛出密密麻麻的疼来。
这是对谁的惩罚呢?伤了方纯,林孝之你自己不痛吗?
于是三个人的心口开始发疼。
方纯有时会痛恨自己的性欲,季辛了解到,小时候方纯曾被继父强奸,又一度被养成精罐,只有在做这些行为艺术的时候,才不会想着做爱这件事。
性事让他痛恨,也让他痴迷,让他自我厌弃,也让他反复沉沦。
他爱林孝之,可他不知道怎么爱,他的生活中只剩下吃饭和做爱,其他一颗心思全在行为艺术上了。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缝隙,缝隙大到可以插进来一个季辛。
林孝之变了,或许没有变,可能他本身就不爱说话。
以前的他浑身是刺,方纯说一句他恨不得顶回去他三十句。
现在只是沉默寡言,对方纯还是那样,还是照顾他,还是欺负他,还是爱着他,只是不说话。
季辛不要脸的想,会不会是自己在中间发挥着作用,用“爱”抚顺了林孝之所有的刺,又用“爱”软化了方纯所有的壳。
“日”久见人心。
林孝之是个好人。
方纯又十分纯粹。
季辛喜欢和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并希望这种三人行的日子可以久一点、再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