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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秘密被发现)(2 / 2)

琉笙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若是明天被那些下人知道了怎么办?传出去就不好了,哥哥。”

琉笙声音蛊惑人心,就好似是妖魔一般。

“哥哥不必担心,我已经命人去熬药了,只需要一碗药,很快就会恢复平静。”

“哥哥不必害怕。”

玉薄霜好似真的安下心来了。

他听着琉笙的话。

直到日暮天黑。

太阳刚刚落山,山庄内安静的悄无声息。

唯有一处堂屋内。

这是山庄修葺的浴池,这池中的水都是流动的活水。

玉薄霜赤裸的身子坐在浴池中,感受水流的温热,雾气缭绕在周围,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他低下头看着池中的倒影,眼睛有些红肿,披头散发的模样,显得他很脆弱。

琉笙将药放在池边,望着他赤裸的背影。

“哥哥,该喝药了。”琉笙蹲下身,想起那天在后山看的一切。

玉薄霜那样含蓄内敛的人,竟会主动哭着将腿张开,主动求着那人肏他。

那人虽是知晓了他的存在,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到了最后,还是他将人给抱回来的。

这人被骗的团团转,竟还想着生下那个人的孩子,他是真的很蠢啊。

玉薄霜颤抖着肩膀。

琉笙怕他端不稳,亲自去喂他,玉薄霜抬头去看琉笙,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哀求。

琉笙眯了眯眼,叹了口气,他和衣进到水里。

浴池的水不深,不过刚好没入他的腰间。

衣服被打湿,粘在身上,琉笙忍着不适。

玉薄霜看着他,接过对方手里的碗,看着碗里腥呼呼的药,他怎么都喝不下去。

这碗药,比他先前喝的都难闻刺鼻,他在这碗药中,闻到和香囊之中一样的味道。

果然。

琉笙将人抱在怀中,背对着自己,他望着玉薄霜白净的脖子,想起这人脖子缠绕的银链。

玉薄霜有些僵

硬,他知道琉笙是怕自己反悔。

可现在这样。

琉笙扶着他的胳膊,将药碗送到了嘴边。

玉薄霜知道这碗药是必须喝的,他只是抿了一小口,就将头偏了过去,嘴里弥漫着苦涩,只是一口就难以下咽了。

琉笙的胳膊穿过腋下,捏着他的下巴,逼迫着他将药全部喝下去。

可玉薄霜怎么也喝不下去,琉笙没了耐性,说道:“哥哥难道是不忍心了?”

说罢,他就将药碗夺过,喝了一口含在嘴里。

琉笙捏着玉薄霜的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就这么嘴对嘴的喂了下去。

这药一入口连琉笙都忍不住皱了眉。

玉薄霜被逼着张嘴,因为挣扎,水面激起一片涟漪。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琉笙,没想到对方竟然这样喂药,他想要将对方推开。

奈何对方力气比他大,这口药才咽下,还没等他喘口气呢,对方一口药又喂了过来,两人气息紊乱,嘴角留下药渍。

玉薄霜被锢郅在对方怀里,动弹不得。

气息喷洒在对方的面颊上,好似两人是在发生关系。

琉笙感受着他的视线,这人喝药的时候,怎么眼神总是盯着自己。

一碗药被喂了半碗,玉薄霜将药喝下去,刚开始没什么反应,身体不过是发热和肚子胀痛。

额头一直冒着冷汗。

琉笙知道药效起了作用,但是为了能够彻底些,他还是将剩下的半碗药喂给了对方。

直到玉薄霜面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琉笙这才放心。

他将这人抱在怀里,感受着对方颤抖的身躯以及痛苦的神色。

玉薄霜身下痛的不行,就好似肚子里的东西被扯了出来。

直到池中见了红。

玉薄霜痛苦出声,下身不断溢出鲜血,所幸池中的水是流动性的。

琉笙闻着水雾中淡淡的血腥味,他摸了把那人的腿间,摸到了腿间蛰伏的欲望,以及欲望之下的一条肉缝,鲜血正从小孔之中流出。

手上沾染的鲜血被池水给冲刷。

玉薄霜难受的弓起了身子,肩膀一颤一颤的,琉笙低下头去看他。

他发现这人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琉笙将准备好的白布塞进了他的口中。

玉薄霜咬着白布,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冒出。

他死死地握住了琉笙的手掌。

因为痛苦,指甲扣入到了琉笙的肉里,可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只是任由对方这样掐着。

玉薄霜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只感觉肚子下坠,又想小解一样。

终于,玉薄霜忍不住,哭叫着出声。

痛苦的呻吟响彻在浴池内,哭泣的声音不断响起。

琉笙见他面色发白,好似一张白纸,又见他下身不再出血。

他低下头,抚慰道:“哥哥马上就好了。”

可玉薄霜却忍不住,他摇头不想在继续,这样的疼他实在忍受不了。

体内好像有一只作乱的手,好似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要掏出来。

直到肚子的疼痛下坠感消失不见,玉薄霜这才稍微缓和了些。

他喘着粗气背靠在琉笙怀中。

双腿没了力气,慢慢向水中滑落。

琉笙将人揽住。

看着他逐渐闭合的眼。

他看着下体的血水被冲洗干净,他将人从水中捞出来。

发现这人已经昏了过去,琉笙抚上他的肚子,摸了上去,发现这人微微凸起的肚子彻底平躺了,才放下心来。

他望着玉薄霜的面容,好半晌这才替他擦去了眼角的泪痕。

他将这人一把抱起,从一旁扯过干净的衣服,

披在这人身上。

将他抱出了浴池。

夜晚寂静,琉笙守在玉薄霜床边,见他一直拧着眉,似乎很痛苦的模样。

只不过这次,琉笙并未替他拂去痛苦。

而是安安静静的看着这张与春山相似的脸。

琉笙一双凤眼,尤其是微眯着眼时,像极了一副充满算计的样子。

直到窗外响起了动静。

“怎么?不进来?”琉笙调侃的声音响起。

贺飞雪翻窗进入屋内,一身红衣带着潇洒,只是眉宇间染着些许风霜。

他挑了挑眉,看着床上的人。

琉笙坐在一边喝着茶,冲淡着嘴里的苦涩药味,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贺飞雪笑了笑:“怎么就不能是我?”

他走上去,见着玉薄霜惨白面色,有些意外,

又闻到他房间一股药味。

想也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这个蠢货哥哥竟然愿意为了你,将肚子里的孩子给生下来,若不是我劝他,恐怕他当真想要养胎了。”琉笙一脸玩味的看着对方。

“哦?难道我还得感谢你?”贺飞雪看了一眼玉薄霜,眼中未有什么心疼之色。

琉笙不以为意,只是说道:“感谢倒是谈不上,日后离春山远一些就行,你这样的浪荡子可是他最厌恶的。”

贺飞雪那张风流多情的脸僵了一瞬,“浪荡子,我若是浪荡子,那琉笙家主又算什么?”

琉笙笑笑不说话,“春山要是知道你这样折辱他哥哥,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贺飞雪却不在意,说道:“折辱?他与我两厢情愿怎么算是折辱?况且我何时说过心悦与他的话语?”

琉笙挑了挑眉,他与这人不过一面之缘,若不是在练武场时,恐怕还不知道他和玉薄霜的事。

“啧啧啧,我倒是好奇我这个蠢货哥哥若是知道了一切,会是如何的表情。”琉笙细细品味道。

贺飞雪闻言却失了笑,他能怎么样?还不是只会哭?

两人谈论的,就好似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丝毫不顾及床上之人的情绪,玉薄霜是晕了过去,只是偶尔的清醒,迷迷糊糊之际。

他像是听到了贺飞雪说话的声音,他想要投入到那人的怀中,诉说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可他又听到对方说从未喜欢过他。

他听闻琉笙的嘲笑声,就好像笑他自不量力。

笑他是个蠢货。

他想要睁开眼,可却睁不开。

他心里有恨,可却连恨谁都不知道。

直到自己又陷入黑暗中。

“你醒了?”琉笙坐在桌边,屋内的窗户开了一晚,屋子里凉气飒飒。

玉薄霜睁开眼,觉的口中苦涩无比,细细感受还有一股药味残留。

他眨了眨眼,发现眼睛肿胀的难受,他这才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喝了那碗堕胎药。

想到这里,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却什么也感受不到,他心如止水。

“昨天有人来过了吗?”他反问道。

琉笙拿着折扇的手一顿,回道:“莫不是做梦了?除了我还能有谁?”

玉薄霜听他这样说,想着应该又是做梦了,该是做梦的,梦里都是假的,贺飞雪不会说那样的话,可琉笙的笑却让人难忘。

那样的嘲笑与讽刺。

玉薄霜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屋顶转了两下。

幽暗沉寂的双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微妙变化。

琉笙那双凤眼似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说道:“既然醒了,那就先吃点东西。”

玉薄霜像是没听到一样,他还在回想昨晚所听到的。

只是他越要仔细去想,那段回忆就越来模糊。

不该是这样的。

玉薄霜心想,不该是这样的。

“我,我要洗漱。”玉薄霜撑着身子,琉笙将他扶起来。

玉薄霜在被他接触的瞬间,想起了昨晚喂药的场景,他消瘦的身躯微微僵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就适应了。

琉笙心思缜密,自然能看出对方的不对劲,只是低下头说道:“哥哥难道是在怪我吗?”

此话一出,玉薄霜沉默了一瞬,他不怪琉笙,他只是想到了贺飞雪。

“不怪你。”玉薄霜将这句话说出,他气息过于微弱,琉笙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还是看了他好一会。

“哥哥不怪我就好,春山来信了,哥哥可要看?”琉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玉薄霜闻言,动作快了一瞬,他接过那封信有些着急,撕了好几次也未撕开。

还是琉笙握住他的手时,他才镇定下来。

“哥哥何必这样着急呢?”琉笙替他撕开信封,将里面的信取了出来。

玉薄霜不知道怎么了,他看着琉笙的手握上自己时,他抬头望了对方一眼,只是呆呆道:“琉

笙。”

琉笙眼中闪现出意外的神情,他不禁怀疑是不是昨晚上的那碗药,让玉薄霜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堕胎药吗?怎么还把脑子堕没了?

“哥哥还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琉笙挑了挑眉,带着探究的目光去看他,想要看玉薄霜在搞什么?

可玉薄霜却没了下文,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信中的内容。

琉笙也不恼,他看着玉薄霜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以及信封上的内容,他看的一清二楚。

都是些慰问的话语和日常的关心。

可只是这些就让玉薄霜红了眼眶。

他在此刻才感受到了亲人的含义。

他握着信的手在颤抖。

琉笙不晓得这人哪来那么多眼泪,也不清楚这人是怎么养成了个爱哭的毛病。

但还是出声道:“哥哥现在身体不好,若是想念过度,身体恐怕很难调理好。”

玉薄霜听了他的话,觉着琉笙说的对,他将眼底的泪收了起来。

琉笙坐在桌旁,看着玉薄霜的动作,见他动作软

若无骨,却又要逞强。

素白玉骨的手腕细的和姑娘家家一样,水珠从手腕滑落至指尖,最后再被帕子擦掉。

琉笙虽不喜他,但好在他听话,更何况他现在什么也干不了。

玉薄霜洗漱完,这才察觉到琉笙一直看着自己。

“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玉薄霜薄软的嘴唇启合,整张脸都毫无血色,看着很是憔悴。

“自然是哥哥好看啊。”琉笙将扇子打开,顺便朝玉薄霜抛了个媚眼,如此不着调的行为,令

玉薄霜想起了贺飞雪。

他慌乱的看向别处。

琉笙却拿起扇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哥哥莫不是在想你的小情郎?”

玉薄霜听到这话,不再像先前那样激动,而是垂着眼眸,将眼底的落寞藏了起来。

贺飞雪,为什么不来看他?

明明都和自己发生了关系,约定终生的。

“哥哥还真是痴情啊。”琉笙继续说着。

只是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嘲讽。

玉薄霜不想和他耍嘴皮子,只是坐下来要吃东西。

可是看着面前的这些吃食,他丝毫没有胃口。

“哥哥这是不想吃吗?”琉笙见他只是呆呆的看着,不动筷子。

倒是主动盛了一碗汤给他。

“我没胃口,喝不下去。”玉薄霜见着鸡汤上漂浮的一层油脂,又想到昨晚在浴池里的场景。

他险些呕出来。

“哥哥要是不吃东西,身体怎么会好呢?”玉薄霜勉强喝了两口。

味道是好的,只是他没什么胃口。

面前的美味佳肴,也只是浅尝了几口。

琉笙见他吃饭像是猫舔食,只吃了那么一点点,看的皱起了眉。

“难怪哥哥这么瘦,是因为不好好吃饭吗?”琉笙忽的伸出手,擦去他嘴角的油渍。

玉薄霜停了手里的动作,看着琉笙道:“你何必这样呢?春山不喜欢男的,更何况,你如此讨厌我,还要装作这样亲密,不累吗?”

琉笙笑了笑,只是眼中的神色变得逐渐骇人了起来。

看似平静无波澜,可琉笙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了。

“哥哥这说的什么话?”琉笙握着扇子手逐渐收紧,竟硬生生的将扇子折断了。

玉薄霜知道对方的温柔不过假象。

他默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继续说道:“春山日后是要娶妻生子的,他…………”

话未说完,面前的人忽然暴起,掐住了他的脖子,令他动弹不得。

琉笙一双眸子满是杀意,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的就控制住了玉薄霜。

“你………咳……”玉薄霜看着眼前的疯子,他也是自讨苦吃,好端端何必去说这些。

玉薄霜面色艰难,想要呼吸,却发现窒息感越来越强,因为难受,眼角滑落了眼泪,落在琉笙的手背上。

琉笙对上他的眼睛,两人眼里倒映的是对方的神情,一个难受至极,一个狰狞骇人。

玉薄霜拍打着琉笙的胳膊,想要让他松开手掌。

可对方松了力气,却没有放开自己的脖子。

琉笙感受到了手背上的一丝温热,他稍微清醒了些。

他摸着玉薄霜的脖子,细腻纤长,和春山的一点都不一样。

于是琉笙低下头缓缓沉吟道:“哥哥何必惹我生气,这样对你有何好处呢?春山日后怎样我都会在他身边,这就不劳哥哥操心了。”

话刚说完,他就松开了自己的手掌。

琉笙眯了眯眼,在见到对方脖子一圈掐痕时,

他从怀中掏出来一瓶药,放到了他的面前。

“哥哥皮肤如此娇嫩,可别留下了痕迹。”说罢,人就快步走了出去。

只留下玉薄霜一人,他捂着脖子,看着面前的药瓶,他抓起药瓶便猛地朝窗口扔了出去。

碎裂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琉笙心中寒霜蔓延,贺飞雪这几日追着玉春山一同去了苗疆,他却要留在这里照顾这个呆子。

如果不是为了玉春山,他怎么可能会留在这里。

他脑中想着的都是玉春山的那张脸。

冷峻中带着隐藏的柔情,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

琉笙翻墙出了山庄,却并未走远,他不能离开山庄太久,只是想着出来透口气。

琉笙只是在这四处溜达,他没事的时候便会约春山出来,只是出来也是和他一同练剑。

他笑对方是个武痴,只知道练剑,可对方却将眉一敛,很严肃道:“他要保护自己的家人,自然是要更厉害些。”每到这个时候,琉笙都嫉妒的不行。

为什么他眼里总是只有家人,那个呆子什么都不会,却还要继承庄主之位。

就算是这样,玉春山也无所怨言。

琉笙始终都不懂。

他将断了的扇子随手扔了,从怀里掏了把

新的。

却听哐当一声,硬物碰撞的声音,仔细听该是个瓷器的声音。

琉笙的步伐一顿,这四周杂草丛生,怎么会有瓷器的声音。

他寻着声音找去,发现是断扇与硬物碰撞发出的声音。

他踢开扇子,发现了个玉佩?

玉佩的光泽鲜艳,一看就是个不凡的玉石,再加上这个精雕细琢的程度,肯定不是无意间落在这里的。

他将东西捡了起来,发现玉佩是个狐狸形状的,谁会将玉佩雕成狐狸样?

又不是给小孩的。

他用手摸了摸,发现玉佩后还带着一行字。

琉笙眯眼去看,他挑了挑眉,忽的眼里带了玩味的神情,这东西被扔在了山庄附近。

说明不是有人落下的,而是故意扔了的。

琉笙将东西收了起来,他觉着这东西不简单,说不定日后有用。

琉笙心情稍微好了些。

想着自己出来够久了,也该回去了。

只是等琉笙回到山庄时,发现玉薄霜人不见了。

他在竹屋寻了一圈,在外院找了一番也未曾发现对方的踪迹。

琉笙不满的皱了皱眉,这人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待着。

而此时的玉薄霜则早已经从山庄溜了出来了。

他混迹在人群中,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周围都是叫卖的小贩,很是热情。

或许是他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玉薄霜能感受到视线在自己身上的停留。

他将琉笙引开,不过是为了方便自己出来。

他朝着城外走去,终于到了一处小院门时,闻到了一股清淡的花香,微风拂过他的面颊,挑起他额前的一缕发丝。

玉薄霜看到了四周开放的合欢花,花朵娇艳,毛绒绒的像个小尾巴一样挂在树枝上。

清风席卷花香,萦绕在玉薄霜周身。

他嗅着空气中的淡香,敲着面前紧闭的大门,他心里有些紧张,更多是期待,只是敲了许久都未曾有人来开门。

他越敲越急,没了耐心,将门一把推开。

却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院中长满了杂草,像是从未有人住过。

唯有院中合欢花开的盛放。

玉薄霜站在门前,静静的望着地面落下的合欢花。

他进入院中,叫着贺飞雪的名字,鞋面上沾染了泥渍与花瓣。

他望着院子里熟悉的布置,心中满是失落与空旷。

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在院中四处走动,还是想要看看那人有没有留下什么,或者是他近期来过的痕迹。

只可惜玉薄霜什么都没发现,他推开其中一间屋子,熟练的进入房间。

这里是他与贺飞雪生活过的地方,只要他闲来无事时,便会下山来到此处,而贺飞雪也总是

等着他。

两人无事便会饮酒作诗,然后再和彼此缠绵,可他现在才发现,他根本猜不透贺飞雪,他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

他对贺飞雪了解的少之又少。

对方总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消失。

玉薄霜和衣躺在床上,心里的苦涩难以言喻。

他想着贺飞雪的那张脸,桃花眼,薄唇,鼻梁直挺,笑时眉眼多情,不笑时候勾人心魄。

玉薄霜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双眸。

一呼一吸都像是有刀子在剐蹭着自己的心脏。

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和对方说,可却不敢想见到了对方要如何说出口。

要怎么说?说什么?如何说?

玉薄霜站在窗前,眼底蕴含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他望着雨滴落下,砸在地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两个月了,贺飞雪不辞而别已经两个月了。

那人好像是真的消失了一样。

他无事便会去那个小庭院看看,想去寻那人的踪迹。

只是回忆勾人心,他只能数着合欢一朵朵掉落。

他又想起来春山外出也有两个月了,仔细一算,竟和贺飞雪消失的时间一样。

还真是巧啊。

玉薄霜拢了拢肩上的外衣,感受着雨水扑面而来的凉气。

春山会定时写信给他,可就在前一个月,突然不来信了,他心中担忧,怕春山在外会遇到什么危险。

可自己却又帮不上什么忙。

玉薄霜幽幽叹口气,抬起手将窗户关上。隔绝了他与屋外的景象。

只是还没转身呢,就察觉到了琉笙的气息。

玉薄霜看着琉笙,虽然不喜欢他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但也无可奈何。

“哥哥你在想什么?”琉笙个子高挑,身形壮硕,他低着头看玉薄霜,那双眼里总是带着探究的意味。

其实玉薄霜个子不矮,只是他身子孱弱消瘦,在加上周围人都是习武的,他自然就比别人矮了一个头。

玉薄霜没说话

,想要绕过他,可琉笙不放过他,一把攥住对方的手腕,玉薄霜皱着眉看向对方,他这是又抽什么风了?

他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算是摸清楚了琉笙的脾气,这人就是个神经病。

时好时坏,情绪就好似三月的天。

冷暖变换,阴晴不定。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玉薄霜被他触碰的瞬间,全身都在抵抗,躯体微微颤动,这样的抵触就好像是被毒蛇缠绕,丝毫动弹不得。

可琉笙像是没听到,只是自顾自的盯着他看。

忽的,琉笙低下了头,将自己的面容凑的及近,这样的举动令玉薄霜停止了挣扎,一时间向后退了一小步。

他一动不动,生怕自己惹的对方不愉快,让对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望着琉笙的眼睛,那双浅褐色的眼眸中,潜藏着别样的情绪,宛如静水流深,幽幽暗暗,明明灭灭。

玉薄霜知道,他在透过自己看别人。

而那个人正是自己的弟弟。

琉笙将手抚上玉薄霜的面颊,皮肤滑腻的触感令他微微蹙眉,一点也不像他的春山那样紧致。

就像是个打磨精致的瓷偶,娇气又软弱。

可琉笙这样的神情令他好生熟悉,他一时间愣住了,这样的神情他在贺飞雪的眼中也见过,那时的自己过于沉浸在甜蜜中,丝毫未曾察觉出来。

玉薄霜压下心底这样怪异的想法,有些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贺飞雪不是琉笙,他不会这样的。

可这样的想法一出,就像有千丝万缕烧红的铁链一般,缠绕在他的心间,令他疼痛的喘不过气,只要细想,就会令他困在其中。

令他困在对贺飞雪的感情中。

琉笙拍了拍他的脸,见他面色惨白,额间又躺着细密的汗珠,以为是自己的原因。

有些奇怪道:“哥哥这么害怕我吗?”琉笙拉开了距离,雨声淅淅沥沥的响彻在屋内,

一时间静的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

玉薄霜摇了摇头,他过于执拗,反倒是琉笙这几个月来这么安静。

让玉薄霜有些不适应了。

“春山过几日就会回来,顺便会带回个朋友,哥哥可想认识认识?”琉笙拿着扇子,眼中的戏耍令玉薄霜眼皮突突的跳。

心中总是涌现着不安。

琉笙见他眼中的慌乱,嘴角微微勾起,眼中的戏谑更甚,只是一想到都是“熟人”见面,他就想笑。

玉薄霜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他微微蹙眉,将人一把推开。

声音清冷道:“春山的朋友自然是我的朋友,多认识些朋友也是好事。”

琉笙被他推的向后踉跄了两步,见他这么紧张和厌恶,不由得笑出声,于是故作娇羞道:“哥哥力气这么大,推的人家险些摔倒了。”说罢,还抛了个媚眼。

玉薄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尤其是见到他面上的神情以及动作,就好似是从勾栏院里出来的小妓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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