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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大少爷你怎么跪在这儿了?”(1 / 2)

周元一上车,便昏睡过去了,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回到他自己的院子里。

“大少爷,您可算是醒了!”

十三和十四这两个小家伙很是高兴。

他们一个将周元扶起来靠在床头坐着,一个倒了一杯温水捧着喂他喝下。

“我睡了多久了?”

刚醒过来,周元的脑袋有点晕晕的,周身的骨头也有点酸痛,估计是躺多了的缘故。他轻轻抿了几口温水,便推开十四的手,示意不再喝了。

“已经有两天两夜了。”

十三回道。

“您一上车就晕倒过去了,一直到后来下船的时候都没有醒过来呢。”

“这么久啊?”

周元有些惊讶。

而且,周天殊居然也没有弄醒他,就这么让他一路昏睡舒舒服服地躺着回来了,真是奇怪,仁慈到有些不像是他的作风了……

“对呀。”

十四一边给他揉捏小腿,一边笑着说道。

“不过医仆说,您是由于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和精神,太累了才会昏睡这么久的,只要好好调理几天就没事了。”

能不累吗?!

周元心想。

又是掌嘴,又是酒精,又是鞭子的,还被周天殊这个大恶魔压着狠狠肏了一顿,一系列没天理的酷刑,简直就是谁遇上谁遭罪啊!

等等……

有点不对劲……

周元脸蛋和屁股上的伤口好多了,他醒过来之后就没怎么感觉到痛,只是还有一些痒痒的,是因为涂了药,他闻到自己身上的草药味了。

而除了药味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馊味……

周元后知后觉低头,望了望身上所穿的衣服,发现竟然还是那天在落日岛上穿着的那一套。

也就是说,他大概有两三天没有换过衣服了……

“你们……”

周元看了看十三,又瞧了瞧十四,薅了一把他们两个的头发,数落道。

“你们平时也不是懒惰的人,怎么我这次昏迷了整整两天,也不晓得帮我重新换一套衣裳,或者擦一擦身体。”

“一点清洁都不做,这多脏啊!”

“奴才们才没有偷懒呢!”

十三说道。

“是三少爷吩咐奴才们,说是大少爷您既然昏睡过去了,就让奴才们别打扰您了。除了每日固定要换药以外,像是换衣啊擦身啊,这些一律都能免则免。”

“虽然奴才们也不知道,就是用毛巾擦一擦身体而已,怎么就打扰了。明明您那会儿都还不省人事来着……”

十四藏不住话,他捶完腿,又立刻给周元按摩肩颈,想着为他舒缓舒缓经络,觑了觑周元的脸色,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因为他不正常呗!!!

即使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周元也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他暂时还是惜命的。

“笨蛋。”

周元笑了笑,给了这个向着他的小奴才一个爆栗,惹得对方吃痛的嗷嗷叫。

“十三。”

周元只要一想到周天殊的精液在他的身体里面留存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浑身不舒服,他隔着衣料挠了挠手臂,越想就越膈应,伸手拍了拍十三的肩膀。

“我现在应该可以碰水了吧?”

“赶紧扶我去泡个澡,我没什么力气。”

“可以的,可以的。”

“奴才这就扶您去。”

十三躬身托住周元的手,扶着他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三少爷这次赏给您的药极好,涂上才两天,您身上的伤就已经好了一大半。”

呵呵呵呵呵……

周元在心里一阵冷笑。

那还真是太谢谢他了。

浴室的洗手台有一面超级大的镜子。

所以,周元甫一走进里面就能瞧见他的脸。

“天哪……”

丑得未免也太震撼了吧!!!

骤然一入目,真是有些吓了一跳。

周元双手撑住洗手台,贴近镜子,用各个角度的姿势扭转了一下脖子,观察自个儿的脸。

这还是周元受刑后,第一次照镜子,只见他的双颊肿得老高,两边脸颊那些一巴掌一巴掌扇上去的手印这个时候看不太出来了,全部糊作一团化成极深的红,还夹带着青紫,很像一盘打翻了的颜料盘。

“这可比平时严重太多了。”

应该是当时掌嘴后周天殊给他用了一整瓶的无水酒精来“消毒”的功劳,那种滋味,周元至今仍心有余悸。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轻声道。

“幸好没有留疤。”

“您放心,肯定不会留疤的。”

十三去放热水了,十四陪在一旁安慰道。

“您的脸原本可比现在的样子严重多了,不仅又肿又红,还黑黑的,而且

还破皮流血了都。”

“不过,奴才们一给您抹上三少爷赏的药就立时好多了呢!”

“这个药见效很快,比以前的那些药都要好用,等再过两天啊,消了肿,您的脸一定就会恢复如初了。”

周元本来还挺郁闷的。

毕竟,哪个正常人看见自己的脸变成这个鬼样子都不会好受。

可是,他听着旁边的十四一直在那儿叭叭叭的说个不停,不知不觉间就被逗笑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卖药的呢,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电视上的那些广告都没你这么能说。”

周元睨了十四一眼,戳了戳他的脑袋,取笑道。

“我看你啊,不如就去外面当个销售跑业务算了,别继续留在这儿‘屈就’了。”

十四被周元笑得脸红,他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扭捏道。

“在外面打工,哪有留在咱们这儿工资高。”

“你还真是可爱,哈哈哈哈哈……”

听见他的回答,周元笑得更加大声了。

“哎呀,大少爷!我不理你了!”

十四跺了跺脚,小媳妇似的红着一张脸跑出去取毛巾了。

十三和十四两个人是周元成为周天殊的私奴后,对方拨给他的奴才,如同周元从小贴身服侍周天殊一般,他们也是从小就跟在周元的身边服侍。

周元和十三十四这两人的感情很好,和他们相处,大部分时候都不讲究什么规矩尊卑的。

泡了半个小时的澡,里里外外都清洁得无比干净,周元的心才总算是舒坦了。

“现在几点了?”

周元换了一套新的衣裳,从浴室出来,坐在茶几边上,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喝。

“快六点了。”

十三用毛巾替周元擦着头发,说。

“大少爷饿了吧,十四你赶快去把晚膳准备好。”

“不用了。”

周元摆了摆手。

“我没胃口。”

“可是……”

“好了,快帮我吹头发。”

周元看了看他,说道。

“我这两天都没有去给主人请过安。”

“如今醒过来了,最要紧的事自然是要先去正院向主人请安。”

周元一点也不喜欢守那些条条框框的古老规矩,可是,每一次在面对周天殊时,他都不得不严格的遵守着。

临城一到夏季,白天就变得很长。

往往到了七点,天才刚刚开始黑。

周元在十三和十四的陪同下来到正院,负责守门的侍卫一见是他,连忙进去禀告。

过了几分钟,这个侍卫出来了,转达主上的命令:

“大少爷,三少爷让您在这里跪等。”

“是,奴才遵命。”

又发什么疯啊?!

他们三个人退到大门的侧边,才膝盖一弯跪了下来,免得到时挡住别人进进出出了。

周元将膝盖前边的一粒细沙子捡起来,用拇指与食指搓了搓。

人在倒霉的时候,通常会遇见讨厌的人。

这不,一个十分讨人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了。

“大少爷,你怎么跪在这儿了?”

他之所以跪在这儿当然是因为被某个大恶魔给罚了啊,难不成是在搞行为艺术吗?!!

“陈大人。”

周元仰头望了一眼迈步过来的陈亿,朝他微微颔首,维持着面上的友好,打了一个招呼。

“大少爷,我待会儿见到主人,一定会找机会替你求求情的。”

陈亿自以为将脸上的幸灾乐祸与得意洋洋掩饰得很好。

“你身上的伤才刚恢复了一些,实在是不适宜就这么跪着,也太伤身体了。”

“陈大人的心意,周元心领了。”

周元脊背挺得很直,和陈亿目光相对,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过我到底是主子的奴才,别说主子只是让我在这里跪着了,就算是让我用这对膝盖走路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这一点,陈大人应该也深有体会吧。”

“毕竟,你刚来主人身边的时候,可是经常这么走路的呢。”

“你……”

丢脸的往事被突然提起,陈亿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周元当众刺了他几句之后,就把脸对着墙壁不再出声了,陈亿拿他没辙,只好气鼓鼓地走掉了。

“在我们面前嘚瑟什么啊……”

十三和十四替周元不忿,悄悄地嘀咕。

“这才得宠了多久,就不记得自己当时的那个可怜样了……”

“住嘴。”

周元打断他们。

“别说了。”

周元都懒得在背后说这个家伙,反正他到时一定会想办法报复回去,不会让他好过的。

只是这样也很烦,仿佛一群关在笼子

里面的畜生一样,不是今天你咬我一口,就是明天我踹你一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消停下来。

周元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又阴沉了几分。

明明周天殊对他又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怎么这些人一个个的都爱找他的麻烦,总不至于是羡慕他素日里挨的打最多最重吧……

夏季多蚊虫。

哪怕周元特意穿了长袖衬衫出门防患于未然,一张脸蛋却也未能幸免于难,多了好几个明显的蚊子包。

至于十三和十四就更惨了。

他们身上所穿的衣物是按照周家中等奴才的服饰规制,由侍奴局在每个季度一齐分发下来的。

夏天统一穿着清凉的长裤短袖加褂子,裸露出来的藕白的手臂起码被飞来飞去的蚊子叮咬了十几二十个包。

到底要跪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周元注视着他们俩人的手臂和脸,用自己的手无济于事地在上方分别搓了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默叹了一口气。

若是要周元独自一个人受苦那没所谓,爱怎么样折腾就怎么样折腾。可是每次一连累到旁人的时候,他的心里就难受极了。

那种护不住身边的人,要他们陪着自己受罪的憋闷和无能,着实是难以言表。

“大少爷,我们没事儿的。您不用担心。”

十三在一旁悄声安慰道。

“嗯!”

十四也很是认同地点头。

这两个平日里在周元面前喜欢闹腾的小家伙,一到关键时刻总是格外懂事。

周元并没有感到欣慰,而是有些心酸。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或者是他们,都只不过是周家的奴才罢了,能全须全尾的活着,在卑躬屈膝之后得到丰厚的例银,就已经十分不错,值得谢天谢地了。

“回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就连安慰,都显得有些无力。

他们三个人跪了大约有一个时辰,守门的侍卫才过来传令:

“大少爷,您可以进去了。”

看来周天殊这个大恶人终于发完神经,肯放他进去了……

“多谢。”

周元朝他颔首致意。

在鹅卵石铺成的路面跪得久了,两条腿有些酸麻,要起身颇为艰难。周元没让同样跪了许久的十三和十四扶他,单手撑住地面借力站了起来。

“走吧。”

周元看了他们俩人一眼,开口说道。

“我们进去。”

“奴才前两日抱恙在身,加上脸色实在不堪,因此未能在主人身侧侍奉,今日身子好多了,特意前来向主人请安。”

一进门,周元便对着周天殊的方向跪伏下来,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朗声道。

周天殊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面,正前方不远处,一名穿着薄纱的青年男子正在一边翩然起舞,一边柔声唱着歌儿。

这名长相清雅的男子是乐坛近年来十分红火的一位歌星。

他的声音就像画眉鸟一般婉转动听,并且还拥有独立作曲填词的实力,再加上出色的外貌以及背后经纪公司的发力,他出的每一张专辑都在市场获得极好的反响,受到万千少男少女的喜爱和追捧。

不过,这样一个在粉丝的眼里称得上是天之骄子的人物。

在周天殊的面前,却只能把自己的身段放到低无可低的程度,穿着一件与透明相差无几的纱衣,身上戴着各种淫靡的束具,随着一个又一个大张大合的动作,将诱人的身躯展示于人前。

他的脸上挂着的是清冷的笑容,唱着的是他最受欢迎的成名曲,而跳的舞却是比风月场所里的那些小馆还要淫荡下贱。

陈亿则跪在周天殊的脚边,双手捧住他的脚踝,那条极为擅长卷烟灰的殷红的舌头在为主子舔脚的时候也非常出色,伸得长长的,在上位者的脚掌心与脚缝间流连忘返,入迷地舔舐着,将上位者的脚指头一根一根的轮流含入口中,细致入微地吮弄、亲吻。

“阿元,过来。”

周天殊用脚掌拍了拍陈亿的脸,示意这个趴在脚下的奴才滚远点,朝周元招了招手,仿佛是在唤狗一般。

“我看看。”

“是。”

周元直起上半身,挪动膝盖,跪行至周天殊跟前。

他稍稍向上抬起下巴,让周天殊能够毫不费力地看清他的脸,目光依旧低垂着,视线落在主子的膝盖以下,不敢逾越分毫。

“这样瞧着是好了一些。”

周天殊两指拑住周元的下巴,用力抬起他的脸,俯下身,令对方的一双眼睛不得不迎面对上他投放下来的目光,无处可逃。

“至少没有那么吓人了。”

周元谦卑地道谢:

“还得多谢主人赏赐了膏药给奴才,所以才能恢复得这么快。”

末了,无比真诚的附加一句:

“奴才感激不尽。”

“那款药,你

过来之前有没有用过?”

用没用的,你自己闻不出来药味的吗?鼻子是失灵了吗?究竟有什么好问的?

“还没有。”

周元如实回答,神情非常的恭顺。

“奴才怕脸上有药味会冲撞到了主人。”

惹得他心情不快,到时一定又是兜头兜脸的一顿惩罚降下来了……

“那就等回去用了之后,再在心里向我谢恩也不迟。”

‘心里’这两个字,周天殊说的时候,格外意有所指。

之后,他没有给周元反应的时间,松开了他的下巴,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蛋,声音清脆又利落。

“裤子脱了,再看看你的屁股。”

“是。”

周元转过身,将裤子褪到小腿处,完整的露出饱满的臀部。

周元心里一阵发毛,他觉得周天殊方才说的话很是奇奇怪怪的。

他开始有点怀疑他赏的膏药是不是加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下去了。

不过,再怎么怀疑也没用,就算他的主人故意放了砒霜在里面,他也得照用不误。

唉……

周元偷偷叹气。

这一天天的,日子难过极了……

周元的臀部如同是一颗浑圆的珍珠,上面没有一根多余的毛发,护理得像脸部的肌肤一样吹弹可破,富有弹性,充满莹润的光泽。

“现在这个颜色看上去倒也还行,不深不浅的,挺好看。”

周天殊一只脚踩在白皙的右边臀瓣上,凝视着深红的左边,他的眼神宛如在检查一件勉强可以上眼的货物,漫不经心地评价道。

“可以过几天再赏鞭子了。”

“多谢主人恩典。”

难得听见不用挨打了,周元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不过,他不敢表现出来,语气如平常一样恭敬。

“怎么?”

只是,周天殊到底是周天殊,一个在周元心里精神不太正常的大恶魔,经常喜欢在鸡蛋里面挑骨头。

周天殊将另一只脚放在周元左边通红的肉团上面,用了一些力气,沉沉地踩下去。

看着挺翘的臀肉在压迫之下变幻形状,周天殊扬眉,笑了笑说。

“阿元一听见不用挨打就这么开心吗?”

这不是妥妥的废话嘛……

不用挨打当然开心了,难道他还要表现得伤心欲绝,大声哭出来才行?!

真的是有病……

因为姿势的缘故,周元的脸颊埋在瓷砖上面,没有人看得见他此时的表情。

他轻轻咬了咬嘴唇,趁着这个机会懒得做面部表情管理了,直接一脸的无语加厌烦,而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则是愈发的柔顺。

“无论主人怎么样安排,奴才都会十分高兴的……”

“真的吗?”

显然,周天殊对周元的回答并不满意,双脚用力踩下去,将他的屁股掼倒在地上,仿佛饱满多汁的桃子一般的臀肉在上位者赤裸的足心之下挤压得完全变了形,正在颤颤发抖,十足的狼狈。

“可是我觉得阿元一点也不开心啊。”

日日精心护理、保养出来的屁股触感就是好,又滑又软,比果冻还要更加有弹性,并且暖乎乎的。

踏在上面非常舒服,作为一张用来解闷的脚垫来说,它是很合适的。

周天殊踩着周元的臀肉玩耍了一会儿,右脚的脚尖踮起来,移到他的小穴边上,洁白的脚趾头在露出尾端的玉势上点了点。

“要不然,怎么会对我阳奉阴违呢。”

讲这句话的时候,周天殊分明是带着几分笑意的。

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没有任何温度,像极了一条瑰丽的毒蛇盘踞在路边的花坛上,朝路过的人群危险地吐信子一样。

周元打了一个激灵,瞬间遍体生寒。

当日在奴隶岛,由于周元受鞭刑的时候没有夹紧后穴,致使藏在穴里的玉势不小心掉了一半出来。

因而,周天殊命他回到庄园之后,每日所佩戴的玉势一律从中等大小的七号换成尺寸最小的一号,以此作为惩罚。

前两日,周元昏迷不醒,周天殊不让侍候他的十三和十四给他换衣擦身,自然也就没有更换玉势的型号。

而如今,周元已经醒过来了。

按理说,他的惩罚应该从今天开始要执行了。

可偏偏,他忘记了,忘得彻彻底底,一丁点都没有想起来,完完全全将主人的这道旨意抛之脑后。

“奴才绝不敢对主人阳奉阴违!”

这个罪名很严重,周元可万万不敢让它落在自己头上。

“奴才就是主人养得一条狗,只会听主人的命令行事,是绝对不敢有这样的心思的!”

“求,求主人明鉴!”

周天殊将全部重心压在周元的臀瓣上,周元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跪趴在地面,承受着沉重的压迫,一动不能动。

周元的心脏用力跳动着,一副要随时跳跃出胸口的感觉。

他无法窥探到周天殊的神态,用力抿了抿下唇,额头杵地,颤动的十指微微收拢。

“阿元。”

周天殊听完他的话,嗤笑一声,一脚踹在他的臀尖上面,把他踢出两米远。

“你不觉得你现在应该要先向我解释,而不是在这里无意义的表忠心吗?”

解释……

解释个屁啊……

答案很明显,他就是不记得了啊……

十三和十四这两个笨家伙也是,怎么也不提点提点他,一点都不靠谱,平日里真是白疼他们了……

当着满屋子人的面,周元摔了一个滑稽的狗啃泥,他连忙调转方向,重新爬回周天殊的跟前。

“都是奴才不好……”

“都是奴才的错……”

周元不着痕迹地使劲挤开死皮赖脸挪过来要给周天殊舔脚的陈亿,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莹白的胸脯,十分狗腿地把主人的脚请到自己的肚皮上面,供主人玩弄、踩踏。

“奴才昏睡了两天,把这蠢笨的脑子也睡得迷糊了,竟然连主人的吩咐也一时不记得了……”

周元一面说着,一面弯下腰,两只手分别环住胸部的两边,努力挤出乳沟,将散发着孔雀绿光芒的珍珠乳环贴在周天殊的小腿处,隔着一层清爽的布料上上下下地蹭来蹭去,给他按摩。

这动作,又亲密又下贱。

“奴才真的不是有意的,奴才的狗脑子就是愚钝,就是记不住事情……”

周元讨好上位者的手段不似其他人那么浑然天成,不过,到底在这种氛围浸染许久,他的表现也不会太差就是了。

周元的身段软极了,表情也很专注,仿佛一条犯错的狗儿围在主人的脚下打转,又像是一摊软烂的泥土粘在周天殊的脚底,把正在尽全力表演的那位乐坛当红歌星的风头都抢了。

他不停的自辱,希望周天殊听得有趣,等会儿就不要太发神经了。

“奴才待会儿自行掌嘴,好不好?”

“求您息怒……”

“可是我很生气,如果不狠狠惩罚阿元一顿的话,实在是没有办法息怒呢。”

俯视着这个跪在自己脚边的奴才卑微取悦着他的贱样,周天殊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极为轻蔑的笑。

“是。”

他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周天殊转不了性子,他周元逃避不了惩罚……

幸好,周元对此早有预料了,他并不感到意外。

反正,他就没指望过对方会大发慈悲饶过他,只要别太疯就行。

这也是周元在知道自己要遭殃后,拼命取悦周天殊的原因。

主要是想着如果能让他的心情稍微愉悦一点的话,那就可以为自己争取到一点点卷面分了。

周元在心底暗暗咒骂了一顿这个既缺乏人性又没同情心的超级大恶人,过足了瘾,然后准备迎接下面的磨难了。

他笑得特别的低微。

“主人说得对。”

每在周天殊的小腿研磨一下,穿在乳晕里面的针孔就会因为这个不甚温柔的举动而刺激得整个胸部都跟着刺痛。

即便如此,周元仍是默默忍着,脸上是一派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连一秒钟都不敢停止,卖力讨好着周天殊,十分有眼色的顺着他的话语,按照他的心意接着往下说。

“奴才确实该罚。”

“请主人重重地责罚奴才。”

“青溶。”

周天殊在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又踹了周元一脚。

“去把银色的盒子取来。”

这次,是踹在他的肩膀上。

周天殊的力气极大,周元一个趔趄,身体跪不稳,撞到茶几上面,磕到了后脑勺,鼓了一个包。

周元闭了闭眼,不敢喊痛,再一次爬回来跪好了。

没过多久,青溶便将周天殊所说的银色盒子取回来了,是一个正方形的小盒子,里面放置着一根根长长的银针。

“主人。”

青溶跪在周天殊的手边,打开盒子,双手捧住,举在方便他取放的角度。

“说起来,这也不算是阿元一个人的错。”

周天殊捻起一根银针在手上慢慢地把玩。

“明知道你忘记了,可身边服侍的奴才竟然没有一个人提醒你,相比起来,他们更应该严惩才是。”

他望着周元,尖利的银针就抵在他的脖颈之上,只差一分,便可以刺穿表面的皮肤。

周天殊笑了笑,问。

“阿元,你认为呢?”

周天殊的话语一出,十三和十四俱是心头一震,俩人的眼圈立马就红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单薄的身躯瑟瑟发抖,恐惧得就连一个求饶的字也说不出口。

“他们……”

周元没有关注跪行出列的十三和十四,不过不用看也知道,这两

个胆小怕事的小奴才肯定吓得快晕过去了。

“他们确实该死……”

周元红肿的脸颊带着滴水不漏的笑容,幅度比他的脸完好无损的时候要大一些,可若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周元的睫毛正在微微震颤。这个略微隐蔽的动作出卖了他的故作镇定。

周元的长相看上去并不太像周家的人,更多的是随他的生母,古典清秀,天生就是一副温顺可人的样子。

在乌黑的长睫下,那双如柳叶一般细长的眼睛,总是在不经意间含着潋滟的秋水,宛如坐在湖边的小船上面用浓墨重彩勾勒出来的一幅山水画。

“只是,说起来,也要怪奴才,是奴才管教下人不力,往日里太过纵容他们了,才会养成他们做事这么不上心的性子……”

他的瞳孔里面,隐隐流动着的情绪,在周天殊的居高临下的目光中,一览无余。

周元正在紧张、正在惶恐。

他担心身边的人会因此而受罚。

“奴才回去以后,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们。”

因此,自以为是的将事情全部揽上身了。

“我的阿元这么护着自己的奴才,真是个好主子啊。”

细长的银针与脆弱的肌肤打破了最后一分微小的距离。

一滴鲜红的血珠率先奔涌而出。

周天殊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柔。

可,下一秒他做出的事情却是拈住这根尖利的银针,以周元胸口中间的位置为一路径直往下划,直至准备到肚脐才停下,轻描淡写地就将表面的皮肤撕裂开来,勾抹出一条细细的血痕。

“和我比起来,阿元真的是善良太多太多了,显得我都不近人情了。”

知道自己心肠歹毒就好……

周元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只被神经病非要用剪刀来剪开肚子,把塞在里头的棉花扯出一截的玩偶。

好在,虽然疼是肯定疼的,但暂时还没有那么疼,他还能先喘口气。

周天殊随手将沾着血珠的银针抛在茶几上面,掌心落在周元的脸上,轻柔抚摸,带着冰凉冰凉的寒意。

他的手,是一双很像冷血动物的手。

“您说笑了。”

周元眨了眨眼睛,卑顺地回道。

“周元是主人的奴才,怎么有资格与主人相提并论。”

“知道就好。”

周天殊一秒就翻脸。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哪怕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又如何,你永远都只是我的奴才。”

“一个连名字都是由我赐予的卑贱的奴才罢了。”

同一时间。

温柔的轻抚变成了狠厉的耳光,重重掴在周元的脸上,就像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样,周天殊一个不满意就打了周元一顿。

真的是有点大病……

周元不知道自己的话,又触怒到周天殊哪根不对劲的神经了……

他明明已经表现得这么卑贱了,难道还不能够令这位挑剔的主儿满意吗?

周元一开始并不叫周元,他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只不过,因为周天殊不喜欢,十分嫌弃那个名字。

所以,从此以后,他就只能叫周元了,再也没有人提起过他的本名。

在朝国,庶子的地位虽然不高,有一些甚至没有资格上族谱,但也不至于要沦落到给嫡出的子嗣当私奴。

像周元这样的,可以说算得上是极为罕见的例子了。

周元有时会想,如果没有周天殊的话,那么他应该会同其他的兄弟姐妹一样。

在郊外的园子里安安稳稳、无风无浪长到十五岁,然后就可以搬出去自己居住了,并且每个月都能领到一笔不菲的月例银子,活得滋润又自由。

可惜的是,正是因为有周天殊这种人的存在,周元真正梦寐以求的一切,永远都不可能有机会实现了。

“主人打得好。”

“奴才,奴才谢主人赏。”

这一巴掌,直接把周元给扇倒在地了,他的嘴角溢出一道血迹来。

周元不敢耽搁时间,赶紧爬起身,朝周天殊叩首,额头贴在他的脚面上,嘴唇亲吻他的脚趾头,以示臣服。

一直在蠢蠢欲动,寻找时机切入,想要争宠的陈亿这时候也不敢有任何行动了。

他安安静静地趴伏在一边,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得远远的,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自个儿了。

“来,趴到我身上。”

周天殊的脚趾在周元的唇瓣上方摩挲了几下。

旋即,用脚尖轻慢地抬起周元的下巴,他拍了拍自己的腿部,示意跪在底下的奴才爬上来。

打了人出了气,又变成一副仿佛很好说话的样子了。

“既然阿元想要自己承担所有的过错,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是。”

周元心想。

我会犯错,还都不是要怪你自己的手

段太过变态了,把好好的一个人都折磨到昏昏沉沉的了,哪里还记得住那么多东西……

周元爬上去,双手撑在沙发上,脊背平铺成一道直线,肚子与周天殊的大腿隔开了一点距离。

他实在是没有胆子把自己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周天殊的腿上,只是虚虚地趴着。

“好了,阿元,不用这么拘谨的。”

周天殊伸手按住周元纤细的腰部,稍微用了一丝力气,让他的身体完全伏在他的腿上。

……咦?

这么好?

周元有点疑惑。

“谢谢主人。”

不管如何,自觉谢恩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不用客气。”

那只修长如玉、带着森冷寒意的手来到了周元的臀部,周天殊肆意地在上方揉弄了几下。

“我是怕你到时会受不住,想着为你好歹省一些力气出来。”

周元:……

混蛋!!!!

你才是真的狗吧!!!!

这位乐坛的当红歌星着实是敬业,哪怕无人欣赏,也丝毫没有给自己的表演打个折扣。

他穿着清凉的薄纱,跳着淫荡的舞蹈,唱着自己最出名的歌曲,歌声宛转悠扬,犹如翩翩起舞的精灵。

可惜了,如此吸人眼球的表演,却只能成为这间屋子里的背景板。

周元趴在周天殊的腿上,屁股撅起来,姿势很是羞耻。

他的两只耳朵偷偷听着动听的歌谣,心中暗想。

自己想看却没得看,而周天殊呢,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欣赏,却连瞧一眼都懒得瞧,一心只想着如何找他的麻烦……

“陈亿。”

周天殊取下周元戴在小穴里的玉势,唤了一声。

“你过来。”

“是。”

陈亿膝行到近前,垂下头颅。

“请主人吩咐。”

布满湿润水意的玉势举在他的唇前,是何种意思,不言而喻了。

居然要他做这种贱奴才做的工作,而且侍奉的器具还是从周元的屁眼里面取出来的,这个陈亿最为讨厌与妒忌的人。

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天大的屈辱,意味着他的身份比周元低一等。

陈亿的胸腔不禁弥漫起一股深深的委屈。

他不敢在周天殊面前表现出来,默默张大嘴巴,将这根玉势吞入口中,充当放置玉势所用的架子,再默默退下。

青溶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捧住银色的正方形盒子,稳稳跪在地上,如同一件称心的人形摆件,无比认真完成主人的吩咐,一动不动。

盒子里的银针无论大小亦或长度都是一模一样的,周天殊随手拿了一根出来,扎在周元的屁股上,缓缓刺入表皮的内里,使细长的银针进去了一小半。

周天殊揉了揉周元的头发,手心碰到了他下意识抖了抖的耳朵,周天殊毫不意外,淡笑了一声,一双贵气凌厉的瑞凤眼满是残忍的压迫感。

“就扎二十针吧,好不好?阿元。”

“奴才,全听主人的……”

周元轻声回道。

支撑在沙发上的两只手掌颤动了一瞬,手背青筋明显浮现,很快,又重归平静了。

“主人想扎多少针,就扎多少针。”

最好老天保佑把你的双手也给扎断了……

周元在心中恨恨暗骂了一句。

表面的言辞依旧谦卑又诚恳。

“奴才怎样都没有关系的。”

“我的阿元真是个懂事的。”

就在他们谈话的间隙,周天殊已经一连扎了四根银针下去,针针刺入内里的皮肉,任由血珠纷纷冒出来,对周元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屁股是周元浑身上下肉最多的部位,同时也是最经常受到周天殊光顾的地方。

鬓边已然湿透了,冷汗滑落至脑后,非人的刺痛感在身体的各个部位之间来回传递,周元的两只耳朵一直在嗡嗡作响。

他已经无暇顾及到那位歌星正在唱哪一首歌曲了,樱红的嘴唇一点一点失去血色,变得苍白、虚弱,是他在承受痛苦的煎熬时,通常都会出现的状态。

周元的臀部左右两边各自扎了八根长长的银针下去,就一打眼这么望过去,很像是一盆仙人掌,只不过这是一盆流着血、泛着银色冷光的仙人掌。

“主人……”

周元的眼睛仿若是波光粼粼的河流,湍急的雨水直直洒落进里面,每一滴雨水降下来都会在水面激起一朵汹涌的水花。

在过度的疼痛的滋扰下,周元的眼尾渐渐湿润了,一串透明的泪珠从水波荡漾的眼睛里分泌出来。

“主人……”

“求您……”

太难受了……

这些日子,特别是在他跟随主人去了落日岛之后,周元倒霉得好像撞邪一般,干点什么都能惹到周天殊这个大恶魔不痛快,导致他的身上

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伤口,就没有试过一天是好受的……

太要命了……

周元不想再偷偷骂周天殊了。

周元只想向周天殊摇尾乞怜。

周元情愿跪在地上给他磕上百个头,或者像狗一样舔舐他的脚趾,亲吻他的胯下,侍奉他的欲望……做尽全天下所有最下贱最卑微的事情也无所谓,只求周天殊不要再这样不间断的折磨他了。

就算是一只畜生也需要喘口气的吧……

哪个普通人能经得起天天这样折腾……

“求我做什么?”

最后几根银针,周天殊尽数扎到周元屁股中间的那处小穴,细长又尖利的银针插在边沿处,围成一个圆圈将穴口团团笼罩住。

霎时间,鲜血淋漓。

“已经结束了。”

周天殊欣赏了一下周元后面的惨样,还挺满意自己的成果。

他捏了捏周元在一瞬间就变得僵直起来的颈部,俯身靠近他的耳边,笑着赞道。

“阿元很厉害。”

“不过,阿元的身体太紧张了。”

“我不喜欢,还是放松一些吧。”

“呜……”

大串大串的生理性眼泪不受控制的倾泻而出。

周元的脸色在这一刻苍白得宛如是一张白纸。

他一张口除了声音沙哑的哭喊,连一句成段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由于承受过于酷烈的伤害,中间的穴口下意识收缩起来,换来的是更多刺痛的感觉,像是捅到了树上的马蜂窝。

周元臀部的肌肉一阵痉挛,一只手从沙发上无力地垂落下来,整个人汗淋淋的,虚脱一样地趴在周天殊的腿上,抖得如同筛糠。

“怎么身体还是这么僵硬?”

周天殊按了按周元的肩膀,平日里,他身上那些柔软的皮肉在这时候牢牢地绷紧起来了。

周天殊有点不满意了。

“奴,奴……”

周元听得见周天殊的命令,只是以他如今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在第一时间执行。

他目前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任由自己的身体不停地发抖。

“好吧。”

周天殊的手掌放在周元的脊背上面,状似怜惜地来回抚摸,在上位者手心之下的皮肉绷得紧紧的正可怜地颤栗着。

“既然阿元做不到,那就让我这个主人来帮帮你。”

他抱起周元,让对方用扎满银针的臀部坐到茶几上。

“啊——”

只一秒,周元便整个人弹了起来,双手颤颤巍巍地伸到惨烈无比的臀后,可却连摸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周元什么面部表情管理都做不了了,眉心紧蹙,痛苦得是几乎要昏厥过去的程度。他一边凄惨地嚎叫着,一边摔倒在了地板上面,侧脸压着冰冷的瓷砖。

“唔,现在身体倒是没有那么僵硬了,不过比刚才颤动得更加厉害啊。”

周天殊蹲下来,望着周元,伸手按住他鼓起的腹部。

“不要晕过去了。”

“毕竟,阿元过来除了请安以外,还有别的事情需要求我吧。”

“所以,阿元一定要坚持住了。否则,我就一个月都不给你开锁。”

周元又回到了周天殊的怀里。

他的侧脸就靠在他的胸膛上。

周元心里一点也没有因为可以亲近主人而倍感荣幸,他听见对方稳定规律的心跳声,只觉得恐惧与怨恨已经到达了极点,身体不断打颤。

周家也不是没有早亡的子嗣……

周元想。

怎么周天殊就不能和他们一样,而是活得好好的呢?

周天殊丝毫不在意周元臀后可怖的伤口流出血来弄脏了他身上昂贵的衣服,自然也就更加不会在意那些细长尖利的银针在他的恶意操作之下全部没入周元的体内时,周元本人作为承受的一方会有多么的疼痛、煎熬了。

周天殊无视周元糟糕透顶的状态,满脸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还有闲心用一只手去扯了扯他的乳环,像是在玩弄洋娃娃一般。

“陈亿。”

上位者一传唤,陈亿连忙膝行到近前。

他将含在口中的玉势取出来,头部紧紧低垂,没有命令,不敢抬起分毫。

这时候,青溶已经把银盒收回去了。

他接过陈亿托举在掌心的玉势,用一方湿帕子仔细擦拭干净,再缓缓送入周元的小穴里面。

“唔……唔……”

周元的屁股才经历过异常惨痛的酷刑,哪怕青溶的动作再怎么小心翼翼,可对于此时虚弱不堪的他来说,也是一场难以言表的伤害。

玉势一寸一寸侵入他的穴内,同时难免会牵扯到埋藏在臀肉里面的银针。

周元连握拳的力气也没有了,身体软绵无力,难受得简直想就这样吊死在正院的大门口算了。

他要当一个穿着红衣裳的厉鬼。

然后,每次当周天殊宠幸旁人的时候,他就突然冒出来,睚眦目裂,飘来飘去的,吓到他再也硬不起来为止。

从心理上把这大恶魔给阉割了。

很快,青溶便将整根玉势推进了周元的小穴里。

“主人。”

他觑了一眼周元的脸色,垂下眼,望着滴落在地砖上的血迹,担心人要废了。于是,青溶请示道。

“大少爷的样子瞧上去似乎不太好,是否要让医仆过来为大少爷诊治?”

“急什么。”

周天殊摸了摸周元痛苦得发青的脸,不但没有同意让医仆为他医治,还无端端扇了一巴掌在上面。

“他的命又贱又硬,暂时不会有什么事的。况且,我都还没有玩够。”

一度差点要晕过去的周元:……这真的是能从人类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吗?!!

周天殊,你这个天生的坏种!!疯子!!畜生!!

周元真是恨不得自己身上所有的苦痛通通都反弹在这大恶魔的身上。

周天殊说罢,看着周元那双即将要闭上的眼睛,顿时心生不悦,啧了一声,一把将他推下去。

周天殊伸脚踩住他的肩膀,用施虐的方式让周元清醒一些,很是不满地对他说:

“阿元怎么又想晕过去了,是真的打算未来一个月都不排尿了吗?”

‘扑咚’

周元这次是额头先落地,砸得他越来越头昏眼花的,这个位置铁定又肿了一块起来。

“对,对,不起……”

周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

“主,主人……”

本来后面还有一句常规的【奴才知错了】。

但是,周元已经没有那个力气去说出来了。

他连跪着都是很明显的艰辛。

周元手肘撑在地上,颤抖着的身体完全弯曲下来,如同一只可怜的虾米,缩成一团。

他讲不出话来,便只好用叩首的姿势向主人认错了。

这种模样,不仅卑微,而且窝囊。

“跪到一边去。”

周天殊抬起脚拨弄着周元的头,把他推到一旁,旋即,扬了扬手,唤道。

“贱奴,过来。”

歌星当了许久的背景板,终于得到上位者施舍过来的眼神了。

他心头大喜,趴在地上,像狗一样用双手双脚爬行到周天殊的面前,重重叩首,语气饱含着无比兴奋的意味。

“三少爷~”

他说话的声音和唱歌一样动听,勾人心弦。

“转过去。”

听见这三个字,歌星更高兴了。

“是~”

他将身体转过来,还很机灵地事先把薄纱给撩起来了,屁股朝天花板撅高,很是勾人地摇了摇。

“不愧是个卖唱的,真是一点也不知道羞耻。”

周天殊的脚趾头来到歌星臀部中间那一朵微微张开的花蕊,在上面蹭了蹭,流出来的淫液将他的脚趾沾湿。

高傲的上位者轻蔑地嗤笑了一句。

“能伺候三少爷是贱奴的荣幸,贱奴高兴还来不及呢!”

周天殊充满侮辱性的话语对这位歌星而言却是难得的赞赏。

“又怎么敢在您的面前装腔拿调的,这般不懂规矩。”

他双手用力扒开臀缝,让穴口更大程度的露出来,同时,不停收缩着穴口,吮吸着上位者的脚趾头,当成是用自己的嘴巴来侍奉。

“那我就赏你这个荣幸。”

周天殊的脚掌直接捅进他的小穴里面,没有任何的预备。

是一场理所应当的一时兴起。

即使歌星已经提前做好了扩张,可是要后面这处脆弱娇嫩、未经人事的小穴贸然承受一整只脚的进入,还是十分艰难。

所以,他的肛门被撕裂了,鲜血也随之顺着臀缝流下来。

“还不错。”

周天殊的脚掌在歌星的穴里随意地抽插了几下,伸出来,淡淡地评价了一句。

“挺紧致的。”

“谢,谢三少爷夸赞……”

歌星的眼前黑了一瞬。

他疼得浑身颤栗,转过身后,脸上仍然是一副讨好的笑容,望着周天殊黏着血液与肠液的脚面,谄媚道。

“贱奴把您的玉足都给弄脏了,就让贱奴给您舔干净吧。”

“不必了。”

“你不配。”

就像在他面前,连名字也懒得被提起,只配用贱奴这两个字称呼一般。

周天殊的手指动了动。

青溶立即上前,张开嘴巴,伸长舌头为他舔舐干净脚上的脏东西后,再膝行着倒退回原位。

“你这张嘴,还是更适合用来给我的奴才接尿。”

周元又又又一次回到周天殊的怀里。

周元认为他可真是个妥妥的神经病。

一会抱,一会摔,就是不肯让他舒服半分。

被周天殊随意用一只脚破了身子的歌星跪在冷冰冰的瓷砖上面,双腿岔开,身后的菊穴惨不忍睹,掉了一截肠子出来,犹如一口无人打理的荒凉已久的井。

而他完全顾不上自己的身体,嘴巴张开到最大的程度,除了喝水以外,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一口食物的口腔还算得上是干净,有资格充当一只尿壶,伺候周家三少爷身边的私奴。

周元下半身的金属囚笼取下来了,露出许久不见天日的秀气玉茎,柱身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上面没有一根毛发,修理得干干净净的。

“阿元。”

周天殊用给小孩把尿的姿势抱着他。

“尿吧。”

话音一落。

周元便尿关一松,排了出来。

他有两三天没有排泄了,加上过来正院请安之前又饮了一些茶水。

所以,尿意是有的,也算得上是强烈,只不过一直忍着而已。

反正,周元都已经忍习惯了。

而这时,一得到周天殊的许可,周元即刻就松了一口气。

他总算是可以痛痛快快尿出来,不必继续强行忍耐下去了。

只是……

淡黄色的液体如同一条喷泉,从周元的阴茎喷出来,飞射进入这位当红歌星的嘴里,再通过他大口大口的吞咽,流入进他的胃里。

周元想,他大概有好长好长一时间不会再听这位歌星的歌了。

其实,他写的歌真的挺不错的。百听不厌。

周元一直很喜欢,歌星出的每一张专辑他都购买了,还颇有些遗憾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看他的演唱会。

不过,亲身经历过今晚的事件后,周元已经一点也不遗憾了。

喜欢的歌手居然当了一次他的尿壶……

周元哪里还有脸面接着听人家的歌……

真的是想想就觉得特别对不起人家……

到底是他背后的哪个大傻逼想到要把他进献给周天殊的呀?!

就这么想不开吗?!

周元无语了……

周元的膀胱存货充足,一泡尿足足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才尿完。

歌星笑靥如花地将嘴里的最后一滴尿液咽下去,额头服帖地叩在地上,谢恩道:

“贱奴多谢三少爷赏!多谢大少爷赏!”

周天殊接过侍奴双手奉上的湿帕子,擦了擦周元遗留着几滴残尿的阴茎。随后,将这块帕子随手扔到歌星的头顶,望着躺在他怀里精疲力竭的周元,揶揄笑道:

“阿元,人家谢你呢,不说点什么吗?”

“不用……”

他现在这副鬼样子说点啥都很费劲,都要大喘气,但是主人既然开口吩咐了,周元就不得不说点啥出来了。

“不用,谢了……”

歌星又磕了一个头,以示尊敬。

“主人……”

周元的屁股好像炸裂了一般,特别特别的痛。

而且,他很害怕,如果那些银针再不取出来的话,是不是就会一直卡在身体里面,到最后再也取不出来了。

“主人……”

周元完全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用手指勾了勾周天殊的蓝宝石袖扣,喃喃道。

周元明白求饶是无用的。

他的主人根本不会心软。

可是,他真的好难受啊,难受到无处倾诉。

“奴才,奴才……”

周元的嘴唇颤抖着,脸如菜色,好不凄惨。

他赤裸的身躯浑身都是汗水,甚至连带着把周天殊的衣服都浸染上了一股汗液的味道。

“好了,阿元。”

“你究竟在怕什么?”

周元明明十分惊惧却不得不向他求助的样子令周天殊的心情很好。

“你应该知道,不管我怎么玩,都不会真的让你有事的呀。”

他将周元横抱起来,往楼上走去。

“毕竟,阿元这么有意思,我可要一直玩下去才行。”

周元:……

禽兽!!!

走楼梯快点被绊倒吧!!!

周元趴着躺在周天殊的床上。

几名医仆正在为他清理伤口,把银针取出来。

他后穴戴着的玉势也拿下来了,由十三用自己的嘴巴包裹住。

至于那个金属阴茎锁也暂时没有回到他的身上,而是由十四用双手捧着。

“啊——”

要将二十根银针全部取出来,这个过程虽然会有些麻烦,可是对于医术精湛的医仆们来说也算不上是什么难事。

一场小手术而已。

只是,苦了周元。

因为周天殊吩咐了,不许用麻醉剂,所以周元只能就这样硬生生的扛着了。

“啊——”

周元的臀部出了很多血,十几个下奴协助

医仆轮番伺候着,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周天殊就像一尊大佛,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周元的惨状,无动于衷不说,甚至还在吃瓜。

夏天是西瓜的季节。

青溶跪在周天殊脚边,双手举着一盆切好的冰镇西瓜,供他享用。

周元的身体已经很疲乏了,可在强烈的疼痛之下,他的意识特别的清醒,生理性的泪水不停的分泌出来,流得整张面孔都是。

没有麻醉剂,在医治的过程中疼痛无法抑制,周元看不见那些医仆是怎样操作的,他只是感觉自己的屁股像是被划了几十刀,再浇了十几罐消毒水下去,简直痛不欲生。

“啊——”

周元的眼眸被泪水淹没。

他抬眼朝周天殊的方向望过去,一片模模糊糊的,瞧得不太清楚,只能够隐约看见他似乎正在吃东西。

周天殊在吃什么呢?

不过,吃什么都不要紧,只要吃完以后拉肚子就行,这样他心里就能稍微平衡一点。

周元在心底默默祷告。

拉肚子吧……

老天爷保佑,周天殊今晚一定要拉肚子……

周元诚心诚意地祈祷了几遍,最终,两眼一抹黑,彻底疼晕过去了。

喉咙很干很痒。

非常的不舒服。

还未彻底清醒过来的周元眉头皱了皱。

“十四。”

他习惯性地呼唤。

“我想……喝水……”

“喝吧。”

最先感受到湿润的是嘴唇,周元微微张开嘴巴,让盛在匙子里的温水顺利流入进来,再缓缓地吞咽下去。

待到极度缺水的口腔不再那么干燥后,周元才恍然意识到,方才说话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十四,而是……

难得的短暂放松时间没有了。

熟悉的畏惧一瞬间席卷而来。

疼痛、乏力的身躯下意识地抖动了一下。

这里并不是他的房间。

周元立即睁开了双眼。

“阿元醒了。”

见状,周天殊将匙子放回水杯中,交给跪立在一旁侍候的青溶。

那只养尊处优的手搭在他的额头上面,摸了摸。

“这一觉睡得应该还不错吧,看你昨晚一整夜就连身都没有翻过一次。”

周天殊坐在床上,自然而然俯视躺着的周元,任何时候都是光彩照人的俊美脸庞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主人……”

周天殊的体温与冷血动物的体温没有多大的差别。

周元躺在床上,看着从他额头离开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心底漫出一股悚然的寒意,头脑顿时更加清醒了。

他连滚带摔地爬下床,额头砸在地上,第一时间朝周天殊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响头,问好。

“奴才给主人请安。”

而下一步便是认错了。

“奴才该死……”

“奴才刚才并不知道是您,因此才会不小心冒犯了……”

“但无论怎样都是奴才的错,请主人责罚奴才……”

至于周元的内心:

草!!!

周天殊这家伙是不是昨夜西瓜吃多了,脑子里面全是西瓜汁啊?!

昨晚他都那样半死不活了,后面居然也没有送他回去,而是留他在这儿睡了一晚,搞得他才刚刚恢复意识就被吓了一大跳……

当真是有病!!!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阿元在伺候我,我就算偶尔伺候你一回也没什么的。”

周天殊伸脚碰了碰跟前这颗低声下气的脑袋,说。

“不用这么紧张。”

他说话的语气听上去好像特别的体恤,不过周元很清楚,这只是一种阴阳怪气罢了。谁要是当真了,谁就是纯种的傻子。

“奴才伺候主人是应该的。”

臀部的伤势也不知如何了,穿孔一般的痛意在上方徘徊,久久不散。

“这是奴才的本分。”

周元强迫自己忽略,上半身塌下来,把头埋得更加的低,以这种泾渭分明的地位差距凸显自身的卑微。

他的鼻梁戳在地板上,呼吸之间能够闻到瓷砖冷硬的气息。

“我们不是还有另外一层关系吗?”

周元楞了一秒。

右边的小拇指翘了一翘。

这可真是一道难搞的题目啊……

一大清早的,这家伙又在发什么神经……

周元的喉咙又开始不舒服了,仿佛塞了一个苦胆在里头。

他吞了一口口水,连同把涌现出来的深深的苦涩滋味也一并咽下去。

“奴才不敢。”

听见周元的回答,周天殊轻蔑地嗤笑了一声,再说话时,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傲然。

“那就起来服侍吧。”

“阿元。”

周天殊的手放在周元纤细的腰上,用力掐了一把。

“今天就别穿衣服了。”

“是。”

最稀松不过的折辱。

周元习以为常并且低眉顺眼地应道。

正在系扣子的双手没有任何的停顿。

他服侍周天殊穿好衣服,佩戴好首饰,便躬身退到一旁,和青溶并排站在一起。

莹白的身躯,修长的双腿,光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就已经是十分打眼的存在。

两颗散发着孔雀绿光彩的黑珍珠乳环紧紧束缚住樱桃一般的乳晕,那一道用银针划出来的红痕,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淡化了些许,此刻宛如一条细细的蚯蚓横亘在周元的胸脯上面。

周天殊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唇角若有所思地勾起。他一脚踢开爬行上前的骑奴,没让这奴才服侍,径直走了出去。

周元暗自松了一口气,忍住臀部密密麻麻发散着的伤痛,垂首,默默跟在周天殊的身后。

周元自然是能感受到方才周天殊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两三秒。

天知道,就在这短短的两三秒之间,周元有多么的紧张,生怕周天殊一时兴起又要用各种法子折腾他。

幸好,他暂时没有发疯。

“奴才给主人请安!”

陈亿跪在卧室门口,朝周天殊叩头行礼。

他今日要离开庄园了。因此特意来向主人磕个头,道个别,最重要的是要在临走之前刷点存在感。

“嗯。”

望着这颗脑袋,周天停下步伐,抬脚,顺势踩了踩陈亿顺服的后颈,就像对待一块抹脚布一般,随口吩咐道。

“起来吧。”

“是!奴才谢过主人!”

陈亿又磕了一个头,方才站起身来。

姣好的面容笑得格外的灿烂,使用着他最常用的天真、讨好的姿态,大着胆子向周天殊讨恩典。

“主人可否赏奴才伺候您用完早膳再走?”

周天殊眉梢微挑,正视了他一眼,就像在看一只上跳下窜的猴子。

“你是想走,还是不想走?”

听见这句话,陈亿以为会有意外收获,心里一喜,连忙回道:

“奴才其实是想多服侍主人几天的。”

“奴才想一直给您当烟灰缸、当尿壶、当擦脚布,只要您不嫌弃奴才蠢钝不堪。”

上一句还说是“几天”,下一句就变成“一直”了。

周元忍不住偷偷翻白眼。

不过,这也不足为奇。

周天殊收下的奴宠不计其数,就算陈亿千辛万苦地成为了他的私奴,也勉强称得上是得宠,但也不过就是两三个月才有机会伺候一回罢了。

在这种“僧多粥少”的情况下,拼命争宠是人之常情。因为,这既是他们最好的出路,也是唯一的出路。

谁不希望主人多多宠幸自己,多多使用自己呢?

周元就很希望。

他是真的很想很想一直受到周天殊的冷落。

但他这样的人终归是少数、是异类。

“既然你这么有孝心,那就多留一天吧。”

“奴才谢主人恩典!”

是额头触地发出的碰撞声。

“奴才谢主人恩典!”

周天殊随意而轻蔑的施舍,换来了陈亿欢天喜地的连声谢恩。

对于他来说,这也确实是天大的喜事。

陈亿的领结是红灰色系的。

没有的任何预告,周天殊把这个领结扯下来了,递到陈亿的唇边。

不用他发话,陈亿便已经自动自觉地张开嘴咬住了,在主人玩弄自己的时候,他不需要思考,同样的,也不必有一点点的迟疑。

“阿元。”

周天殊招了招手。

“剩下的交给你了。”

“是,奴才遵命。”

果然,周天殊这个大恶魔不发神经是不可能的。

周元的面上非常恭谨,而心里则在悄悄翻着白眼。

他在陈亿的对面跪下,咬住领结的另一头。

他们的脸、他们的嘴唇、他们的鼻子离得特别近,差不多就要碰上了。

和一个自己十分讨厌的人以这种亲密的姿势跪在一起,周元十分想要反胃。当然,他能感受到,陈亿亦是如此。

“果然看起来挺搞笑的。”

周天殊拍了拍周元的侧脸,宣布。

“你们俩就这样下楼吧。”

为什么今日不是暴雨天?!!

周元的内心深处,几乎要把眼球都翻出来了。

为什么还没有一道雷霆闪电从天而降,劈下来,把周天殊这个神经病直接从中间砍成两半?!!

两个人面对面跪着,共同咬住一个小小的领结,该怎么一起下楼呢?

周元和陈亿正在亲身向屋子里的众人演示着这个场景。

这绝对可以列入为周元本年度最最最社死的场面,嗯,暂时没有之一。

他们仿若是两条蠕动中的虫子,挪动着双膝,一点一点艰难地蹭着下楼,整个过程难堪得就像是在上演一场滑稽秀。

而周元和陈亿因为缺乏默契,维持不了平衡,最终一起从最后几层阶梯滚了下来,摔了个狗啃泥,成为了整场秀的高潮。

嘶……

周元脸着地,爬起来之前,他第一时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好,没有流鼻血,要不然肯定更加难堪了。

“真像两条笨狗。”

周天殊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咖啡,轻藐地嘲弄着这两名狼狈的奴才。

“青溶,你说是不是?”

“是的。”

正在服侍他用餐的青溶微微一笑,温声附和道。

“奴才也觉得很像。”

“汪汪汪!”

“汪汪汪!”

陈亿非常上道,周天殊说他像狗,他立即便把双手撑在地上,可劲地摇晃着自个儿的屁股,大声而逼真地犬叫起来。

美丽的脸庞布满卑微的谄媚,试图用下贱的丑态博取上位者的一个蔑视的笑容。

“奴才们就是又贱又蠢的笨狗!”

“汪汪汪!”

“汪汪汪!”

周天殊看也不看他一眼,慵懒的目光落在周元的身上,分明是轻飘飘的,可却像是把棉絮塞进了鼻子里面一样,沉闷得让人呼吸不过来。

一坐一跪的四目相对。

周元的心脏隐隐抽痛。

他明白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要怎么做。

主人无聊了想要看看戏,身为奴才的他们便理应要用心表演给主人看,供主人解闷,不是吗?

可是,周元却感觉自己像被施了法术,定住了,无法动弹。

哪里有什么法术呢?

归根结底,是此刻的周元不想、不肯、不情愿。

即使他明明可以像陈亿这般驾轻就熟,做得很好。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苟活于世?

每一天都是那么痛苦,那么煎熬,那么不公平,就连一件快乐的事情都描述不出来……

这几年的周元一直很乖巧、很听话,他已经有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冒出过这样不该有的念头了。

而此时,他的心里却忽然发出了这些被禁止出现的疑问。

或许,是因为今日的天气太好,但周元却没能感受得到,他跪在地上,只能感受到瓷砖的冰冷,膝盖压在上面,很疼。

“真是好久没有见过阿元露出这种表情了。这样的你,我都有些陌生了。”

周天殊的一句话令周元如梦初醒。

那一点郁结的情绪瞬间粉碎干净。

片刻后,他的身体打了一个寒颤。

“主人……”

后知后觉的恐惧如同泡泡机所吹出来的泡沫,飘得漫天都是。

“你过来。”

周天殊朝他招了招手,并且强调。

“走过来。”

真是要命……

还说什么为什么要活着,这下好了,再过一会儿都不知道要怎么死了……

周元的睫毛抖得仿佛大雨来临要逃难的蝴蝶。

他慢慢站起来,用颤抖着的双腿走到周天殊的身边,低着头,背着手,什么念头都不敢有了,规规矩矩地站好。

“坐吧。”

周天殊话音刚落,周元的膝盖便重重地砸在地上。

“对不起,主人,奴才知道错了……”

“听不懂我说的话?”

指尖在桌面轻轻扣了扣,周天殊的语气仍是淡淡的。

“我让你跪下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是奴才,自作主张想要跪您……”

周元服侍周天殊多年,总能猜透他的一两分真实脾气,他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现在的周天殊是真的生气了。

“奴才错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周元吓坏了。

他估摸着自己今天肯定凶多吉少,不死也残了。

像陈亿一样扮狗取悦主人很难吗?一点也不难!!!

他刚刚到底在矫情什么啊?!!!

这下舒服了,都不用周天殊找他的茬,周元直接亲自动手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而且还是大坑。

“可是我现在不想让你跪我啊。”

“阿元应该要听主人的话才是。”

“这一点,我以为阿元早就已经学会了。”

周天殊朝他伸出一只手,语气温柔但却居高临下,就像云端之上的山俯瞰下来,是完全的命令姿态。

“起来。”

要死了,要死了……

逃不了了,逃不了了……

周元确实学会了。

先前的小小忤逆只是一场意外,那该死的自尊心居然在不适当的场

合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了,真是把周元搞到无语了。

就他这种卑贱如泥的身份,怎么可能配拥有自尊心这么高贵的东西?

周元目前的状况就是十分后悔,没有跟着陈亿一起学狗叫,供他们的主人玩乐。

因而,这会子的他纵然再害怕也不敢真的不听话。

他把自己的手放到周天殊的掌心里。

然后。

十指相扣。

一只手颤颤巍巍,一只手修长有力。

周元怔了怔。

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握住他的手。

唯一的感觉是,周天殊的手好凉啊,触碰在一起的时候不太舒服。

而且,还有一点怪怪的。

在某一个瞬间,他忽然很想抬起头来,望一眼周天殊。

不过,最后他还是抑制住了,更加恭顺地垂下头颅。

借着周天殊的力,紧张兮兮的周元终于站了起来,在他旁边的位置落座。

从十二岁开始,周元在周天殊面前,做得最多的动作就是跪,其次是趴,再然后就是站。

坐的话,不说没有,但也是屈指可数。

每一次同周天殊坐在一起,周元的脸上虽然是受宠若惊的,但心里其实是七上八下的。

总而言之,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简直比跪着还要难受十倍。

“怎么一直干坐着,不动筷子?”

周天殊朝周元投去一个悠然的目光,看着他坐立难安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渐深。

真不愧是他看中的第一个玩具,不管什么样子,都挺有意思的。

“是这些餐点不合阿元的胃口吗?要不要让他们撤下去,重新上一些?”

比起新的早膳,周元更希望周天殊能够换一个新的脑子,一个正常的、不会折腾人的脑子。

“不,不用了……”

周元执起筷子,对周天殊回以感激的笑容。

“奴才只是看见桌上有这么多的美食,一时眼花缭乱了而已,不是不合胃口。”

周元日常吃的流食,比猪食都要寡淡,就这他都吃得下,并且还吃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对其他的食物挑剔。

说罢,他便夹了一块芋头糕,小口小口地吃着,斯文又小心。

坐在木椅子上,受伤的臀部受到挤压,痛得愈发厉害了。

周天殊亲手扎在里面的二十根银针虽然拔出来了,可是那些沉沉的疼痛依然残留,时时刻刻折磨着周元,没有消散。

幸好,有好吃的,也算是一种抚慰。

芋头糕煎得两面金黄,脆脆的糯糯的,一口咬下去口感绵密,还有淡淡墨鱼鲜香味。

很符合周元的口味,他特别喜欢。

不过,周元就算不清楚他的恶魔主人又想玩什么花样,却也是明白周天殊并不是真的想看他坐在这儿用早膳的。所以,他不敢贪吃。

等到这一块芋头糕下肚后,周元便放下筷子了。

“阿元觉得好吃吗?”

“好吃的。”

周元再次露出感激的笑容。

“奴才多谢主人赏奴才用早饭。”

周天殊对他的谢恩不置可否,只是说了一句:

“咖啡凉了。”

周元立马顺溜地接上他的话。

“奴才这就给您重新换一杯。”

周天殊喝咖啡不喜欢加糖,而是习惯放牛奶进去。

“主人。”

周元按照周天殊的口味,冲泡好,双手捧着呈上来,放到他的手边,躬身说道。

“您小心烫。”

“明明一点都不烫啊。”

周天殊没看这杯咖啡,而是瞥了小意服侍着的周元一眼,理所当然地笑道。

“我要怎么小心呢?”

“……”

神经病……

不仅不正常,还有瞎眼症……

周元望着徐徐往上飘热气的咖啡,心里又开始翻起白眼了。

“是奴才不好。”

周元把腰弯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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