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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如让奴才来给主子解解闷吧”(1 / 2)

周元再一次见到安愿,是在落日岛举行的拍卖会上。

巨大的屏幕清晰的展示着他的身体。

安愿趴在透明的展示箱里面,瘦削的手臂轻轻颤抖着,懵懂无知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转动,混沌的雾气将瞳孔原本闪耀的星光占据了。

他像一只初踏入人间的小兽,看上去什么也不懂,只顾好奇的打量着展示箱外边的世界,微卷的栗子色长发如同瀑布洒落在胸前,微微张开的嘴唇颜色有一些浅淡,仿佛是在冰水中浸染过一般,浮现出丝丝缕缕森冷的寒意。

生长在安愿身后的那一根白色的毛茸茸的长尾巴,正在一晃一晃的摇动,周元猜测,这应该就是安愿最大的卖点————

只有动物才会长尾巴出来,安愿明明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但是,他却和动物一样,天生就拥有一根长长的尾巴。

多么神奇或者应该说是猎奇的东西,只要他一露相,不消多说,很容易就能够引来别人的注意,售出一个极好的价钱。

他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啊。

可惜……

周元跪在周天殊的脚下,他在端茶的时候不经意间抬眼望了一下房间的屏幕,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场合见到安愿的身影。

安愿虽然异于常人,但他却很幸运的有极为疼爱的他的父母和兄长。

周元原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会活得无忧无虑的。

不过,安家犯了事儿,触怒了主家,大部分人不是被处死就是被流放,已然是败落不堪了。

至于安愿,他的身子本就特殊,又失去亲人保护,下场自然是不会太好的。

周元的心中倒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他和安愿算不上熟悉,只是幼时见过一次面而已。

周元悄悄看了一眼,很快便垂下头来,双手稳稳捧着茶盏,高高举过头顶,专心做好一个安静又称职的摆件。

“阿元。”

只不过,周元这一瞬间的愣神还是让周天殊给捕捉到了。

他笑着问道,就像是在闲话家常。

“你对这个奴隶感兴趣?”

“想不想把他买下来呢?”

“主人说笑了,奴才没有,奴才一心只想服侍好主人,除此之外,对其他的事情都不感兴趣。”

主人的声音再温和,周元也是不敢掉以轻心的。

他的嘴角勾勒出温顺的笑意,按照规矩,他不能直视主人,柔和的目光落在周天殊一尘不染的鞋面之上,回答得恭敬而温驯。

“是么。”

周天殊单手支着下颌,语气有一些玩味。

周元表忠心的话语,从小到大,他真是听过无数遍了,一板一眼没有什么新意的恭维,每一次听他都觉得挺有意思的,就跟周元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一样,好玩。

这时候,关于安愿的介绍已经结束了,房间内巨大的显示屏已经开始展示其他的拍卖品了。

本来刚刚意外的一页即将要翻过去了,站在沙发后面,正在给周天殊按摩肩颈的陈亿却突然插话道。

“说起来,咱们大少爷与安家的那位小少爷倒是颇有一些渊源呢。”

周元心里立时咯噔一下。

该死的陈亿……

自己最近并没有得罪过他吧……

居然趁着这个时候找他的茬……

真是个贱人……

“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

周天殊一边说着,一边总算是接过周元双手捧着的茶盏了,他掀开茶盖,浅浅抿了一小口。

“阿元的生母是姓安的呢,是从前安家献给父亲的人,我倒是差一点就忘记了。”

那个女人并不受宠,只是他父亲身边众多床奴中的一个,而且早早就因病去世了,是个薄命的人,周天殊对她的印象寥寥无几。

“那如此说来,这个安愿算是你的亲戚了。”

“奴才只有您这一个主子,没有什么亲戚。”

亲戚这东西可不能乱认,容易惹祸上身,周元贱命一条说没就没了,他可承受不起。

周元睫毛轻颤,他将身体俯得更低,在主人的鞋子上方落下一个卑微而讨好的吻。

周天殊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满屋的奴才静静跪侍着,没有人说话。

屋子里安静到周元能够听见自己不同于往日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的。

太快了……

传递着不安……

犹如半个世纪一样漫长的几分钟过去了。

周天殊才终于发话。

“陈亿,你去把他买下来吧。”

“长得那么好看的一个小奴隶,就让他给我们阿元当个玩具狗也好。”

“主人,奴才……”

听见上位者的话,六月的天气,周元竟然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他根据多年来为奴为婢的经验,非常清楚自己马上就要遭殃了。

他不该在周天殊的眼皮底下走神的。

他的任何情绪变化,哪怕时间再短暂,只有一秒也好,都逃脱不过这个人的眼睛。

周天殊抬起脚踩住周元试图昂起的脑袋,鞋底在他的头顶不轻不重地掂了掂,周元立马就安分下来了,不敢再轻举妄动。

“告诉这里的管事,一个星期之后,再把他送到庄园来。”

“是。”

陈亿躬身应道。

“奴才这就去办。”

陈亿走后,周天殊移开踏住周元头顶的脚。

“这屋子有点太安静了。”

他靠在沙发背后,两腿交叠,姿势慵懒,鞋尖抵在周元的唇前,俊美的脸庞似笑非笑,讲话的语调就像是在同身边人讨论今日的天气太热了一般。

“你说是不是啊?阿元。”

来了,来了,天大的锅落下来了……

周元知道,以周天殊那十分变态且阴晴不定又喜好磋磨他的性格,在听完陈亿的话后,是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他的。

周元还能说什么呢?自然是……

“主人说得对。”

周元结结实实朝上位者叩了一个头,方才直起上半身。

“确实是有一些太过安静了,不如让奴才来给主子解解闷吧。”

‘啪’

‘啪’

‘啪’

话音一落,周元双掌便左右开弓,不断击打自己的脸颊。

他下足了狠劲,不过几巴掌,脸蛋顿时就红肿起来了。

‘啪’

‘啪’

‘啪’

周元每一下都打得极重,并且有条不紊,在左脸被自己亲自打偏过去的时候,他会先回正过来,接着才会再度击打到右脸上面,如此反复。

‘啪’

‘啪’

‘啪’

周元的脸颊布满层层叠叠的巴掌印,清秀的面容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恐怖而滑稽的模样。

哪怕周元的嘴角溢出血迹来了,他也一直保持着恭顺的笑意,跪得稳稳当当的,脊背挺直起来,眼睛规矩的向下垂没有超过主人的膝盖,自罚的动作快狠准,让周天殊既听得顺耳,偶尔瞧上一眼的时候也是赏心悦目的,不会如那种没调教好的奴才,忙忙乱乱的,毫无姿态可言。

周天殊最喜欢看奴才们自行掌嘴。

狠辣的巴掌扇打在柔软的脸部肌肉上面,刚开始会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一种别致的乐器在演奏,让人舒心。

不过,等到几十个耳光过去以后,就会开始变得沉闷,像是烂掉的鼓,不够动听了。

而这个时候,便是意味着需要换一件新的工具来代替奴才的那一双手了。

因此。

周天殊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周元停下来。

候在角落里的奴才立即捧着一个长条盒子膝行上前,打开,里面是一个约两指厚的木板子。

“用这个吧。”

周天殊没有说要打多少下,那就代表和刚才一样,周元必须要自罚到他满意为止。

“是……”

周元的嘴里全是铁锈味,原本好端端的一张脸肿得不成样子,他心想,大概已经变成了猪头吧。

不过,这还没到最惨的时候,周元将躺在盒子里的木板取出来,用不了多久,他的嘴就要变得更加惨不忍睹了。

‘嗖啪’

‘嗖啪’

‘嗖啪’

周元紧紧握住紫檀木板子,重重击打在他的双唇之上。

周元所使用的刑具与其他的私奴不一样,他的刑具是单独的一份,全部都是周天殊命侍奴局专门打造出来的,用的材料也是由他亲自挑选过的,每一件刑具上面都刻有他的名字。

平时如果带周元出门的时候,通常都是根据周天殊当日的心情挑上几件带着备用。

因周天殊酷爱观赏奴才掌嘴的缘故,这个约摸三指宽两指厚的木板子便成为周元最常用的工具之一,不知道沾过多少属于他的血迹。

‘嗖啪’

‘嗖啪’

‘嗖啪’

周元口腔里面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厚了。

他抿住嘴唇,小心翼翼的收起牙齿,保护好它们。

毕竟,嘴和脸烂就烂了,涂点药,过段时间就会好了,至于宝贵的牙齿那可是千万千万一定不能崩掉的,他可不想在大好的年纪安装一颗假牙替补上去。

‘嗖啪’

‘嗖啪’

‘嗖啪’

等到自罚结束以后,周天殊一定会嫌弃他的模样丑陋,不会再留他贴身伺候了。

那样也好,周元今天一直忙着伺候人,除了小半碗难吃的流食糊糊,都没吃到什么东西,肚子里空落落的。

他的袋里还有几块花生酥,周元打算到时找个地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吃了。

待到几十记板子狠狠打下去。

周元的唇部周围皆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红到发紫,红到一眼望过去破破烂烂的。

他的两片嘴唇更是夸张,比原先的模样肿大了几圈就不说了,薄薄的皮也裂开了,鲜红的水珠滴落下来,血淋淋的,在下巴的位置凝集,十分瘆人,可以直接去往恐怖片的片场当拍摄素材了。

‘嗖啪’

‘嗖啪’

‘嗖啪’

掌嘴这件事虽然很简单,实施起来没有什么难度,但,最为致命的一点的就是,真的真的很疼。

这种疼,不是普通的刺痛。

用周元的话来说,就像是热汤洒在身上,先是烫烫的、辣辣的,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部位红了肿了,再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接一阵清晰了然的痛楚了,宛如一波又一波翻滚的浪潮一般。

不过就算再疼他的眉头也始终是舒缓的,周元在行刑的过程中就连一下眉也不曾皱过。

毕竟,对于他们这些奴才来说,主上给予的一切都是赏赐,既然是赏,作为奴才他们肯定是要兴高采烈、感恩戴德的受着。

‘嗖啪’

‘嗖啪’

‘嗖啪’

好在,疼着疼着就麻木了。

周天殊没有要求报数,周元便没有特意记着掌嘴的具体数目,不过七八十下总归是有的。

周元现在觉得,他的唇部没有怎么痛了,只剩下一股灼热的感觉存在,仿佛是把手贴在火炉边上烤火。

主人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喊停呢……

拜托了,能不能快点大发慈悲啊……

周元的手有些酸了,渐渐的,他的动作变得缓慢,并且开始走神。

周元突然想起,他的袋里不仅有花生酥,好像还有一颗酒心巧克力……

落日岛举行的拍卖会还在继续,房间内巨大的显示屏已经关掉了。

以他的身份,原本也没有必要亲自参加这种活动,只是一时兴起,过来看看而已。

最优质最上乘的奴隶,在调教完成之后,奴隶岛通常都会在第一时间就送到周天殊跟前,让他看看有没有合眼的,供他先行挑选。

如今场上这些引得各大世家们争先出价的奴隶,不过都是他挑拣剩下的货物罢了。

周天殊阖上双眸,听着厚实的紫檀木板子敲打在那两片柔嫩的红唇上面所发出的声音,一言不发。

周元是十二岁的时候来到他身边服侍的,在这之前,他一直和其他的庶子们一同养在郊外的庄园里面。

所以,他和那个安愿是小时候就认识了……

半晌,周天殊睁开眼,垂眸,默默凝视着周元。

他的嘴唇和脸颊一样已经完全烂掉了,血迹斑斑,肿胀得如同一座小山坡。

但是,不够,还不够……

“阿元,你是在偷懒么?”

周天殊踢了一脚跪在身前的奴才,说道。

“怎么还越来越慢了呢。”

“我看得都不大尽兴了。”

主人清冷的嗓音一瞬间就将周元逐渐游走的思绪拽回来。

他悄悄仰起一点头,对上周天殊高高在上的目光,他看见倒映在对方瞳孔之中那个低贱下作的自己,心脏猛地一收缩,紧张不已。

周元连忙加快速度,攥住板子拼命抽打在自己的嘴巴上面,又狠又毒,只因为主人随口的一句太慢了看得不够尽兴,他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力气来,甚至恨不得一分钟能抽自己六十下的嘴巴子。

啪嗒——

周元太过用力,一个不注意将手中的紫檀木板子甩飞了出去。

糟了……

糟了……

周元吓坏了,肩膀塌下来,跪趴在地,打了一个激灵。

这下,他连窥探周天殊的脸色都不敢了,跪在主人的脚下,连连磕头。

“主……”

周元本想一边叩首,一边认错,再向主人陈情,说明自己不是故意的。

可是他一张开口,嘴巴便扯得生疼,还有点点滴滴的血珠流落,以至于一时间竟然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

周元只好更加用力磕头了,哐哐哐的,额头拼命砸在地上,磕得他头晕目眩的。

“行了。”

周天殊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奴才一连磕了十几个头不带停歇的,这副卑贱至极的蠢样子实在是有点好笑。

“起来吧。”

周天殊都懒得追究他竟敢把工具甩飞出去的错误了,高傲的嗤笑道。

“蠢模蠢样的狗奴才。”

“似,是……”

“谢,谢,主人……”

周元无比艰难的向上位者谢恩。

幸好他这张嘴虽然是烂掉了,不过努努力的话,发音也还算是标准,就是说话的时候吐字非常慢。

“真是难看啊。”

周天殊用鞋尖挑起周元的下巴,轻慢

的嘲弄着自己的奴才。

“这下额头也肿了,就跟个没人要的破布娃娃似的,整张脸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丑极了。”

周元:……

虽然早知道他的主人会这么说,但周元仍是无语。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变态么……

现在丑到你了真的是很抱歉哈……

当然,这些大不敬的话,周元只敢放在心里偷偷吐露。

周天殊放下脚,双腿稍微分开一些,周元很识相,连忙挪动膝盖跪到他腿间来。

“刚刚走神了是不是?”

周天殊揉了揉周元的脑袋,就像是在撸狗一般,周元也的确是他养的一条狗。

周元点了点头,自动自觉承认了。

在主人面前,他是没有任何秘密的,要不要揭穿,完全随主人的心情而决定。

“在想什么?”

“奴,才,在想,吃,吃的……”

周元不说话的时候,脸上的伤口就只有灼烧的僵硬感,一张开那张又肿又烂的破嘴,整张脸好似变形一样痛得要命,当真是比自罚的时候还要煎熬。

“花,生,酥,还有,巧,克,力……”

周元十分自觉,从裤袋里面套出一块叠成正方形的手帕,里面包着几块花生酥,还有一颗包装精美的酒心巧克力,他捧在手心里,举高,供周天殊查看。

在主家,像周元这种需要侍奉主子床事的私奴,一日三餐只允许吃流食,保持肠道干净,很少有机会能碰到荤腥。

不过,偶尔周天殊心情好的时候,会额外赏他一些点心零嘴。周元如今手上捧着的这些就是昨天周天殊给他的,他没舍得一下子吃完,想留着慢慢享用。

“我们阿元饿了想吃点东西也是应当的。”

周天殊亲手剥精美的包装纸,将散发着诱人香味的巧克力递过去。

“来,张嘴。”

“谢,谢,主人……”

周天殊的脾性时好时坏。

当然了,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坏的,极少数情况下会出现好的一面,好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整体来说还是算坏的。

周元捉摸不透,更不敢忤逆他一星半点,无论何时。

因此,他很是顺从地张开嘴巴,把这颗巧克力吃进嘴里,舌头碰到了周天殊的指尖,有一点凉凉的,带着一丝浅浅的烟草味道。

“先含着吧,别急着吞进去。”

周天殊对周元露出一丝笑意,食指指腹在他的喉结处轻轻按了按,将他脆弱的部位玩弄在掌心里面。

“不然,我怕你等会儿会太难受了。”

听完周天殊的话,周元的瞳孔迎来一阵剧烈的收缩。

他本以为今日的磋磨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可以歇一歇了,却未曾料到原来还没有完毕,周元胆战心惊到了极致。

周天殊在惩罚人的时候手段往往是越来越狠厉的,可现下,他的脸颊和嘴唇已经抽烂了,接下来又该轮到哪里呢?

周元感觉他有些熬不住了,颤抖着抬起一只手,去扯住周天殊的裤腿,试图告饶。

“主……”

“嘘。”

“别说话。”

没等周元用这张破破烂烂的嘴说出话来,周天殊便已经制止住了他,冰凉的指腹贴住他的下唇,弥漫在上面的血丝被他一点一点涂抹到嘴唇外边的位置。

“主人帮你消消毒。”

在周元眼里,周天殊绽放出来的笑容就如同是花纹特别艳丽的毒蛇,可怕到了极点,同时也恶毒到了极点。

“虽然可能会很疼。”

周天殊从侍奴手中接过一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喷壶,随意晃了晃,笑着说道。

“不过,起码巧克力是很甜的,对不对?等到帮阿元消完毒,主人再赏你几颗。”

他本来就是一个十分恶劣的主人。

周元很清楚这一点。

而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下来,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所以。

在这一刻,纵然再是害怕,周元也第一时间先收起出现在眼睛里的畏惧之情,肿破不堪的嘴唇努力向上提了提,试图作出微笑的表情,不过顶着一张被无数个耳光扇得惨不忍睹的脸不大成功就是了。

“奴,才,多,谢,主,人……”

“阿元,闭上眼睛。”

周天殊微微俯身,与跪着的周元面对面,这么说道。

“是……”

周元心中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但他无法违抗主子的命令,只好乖乖听话。

他合住双眸,隔绝了所有的光源,只剩下一片黑暗,鸦黑的长睫毛隐隐颤栗,以略微隐晦的方式在昭示着他目前的情绪。

“闻一下。”

壶嘴对准了周元的鼻子。

“知道这是什么吗?”

此时此刻,周天殊就仿佛是一只胸有成竹的猫,周元则是他捕捉回来的老鼠。

他轻轻松松咬住这只微小的老鼠的脖颈,明明一口就能把脆弱的颈部彻底咬断,却偏偏不肯让他就这么痛痛快快的断气,而是将他咬得奄奄一息,然后,踩在脚底下慢慢的折磨,欣赏着他汗不敢出、栗栗危惧的可怜样。

喷壶是银色的,看不清里面装着的是哪种液体,不过壶嘴一靠近过来,周元便闻到了一股刺激性极强的味道。

“是,酒,精……”

得知这个答案,周元的心凉了一大半。

酒精的确是可以消毒的,可是他脸上的伤口严重到这个地步,怎么能够直接使用酒精来消毒呢?

如此一来,只会让受伤的部位变得更加惨烈罢了。

果然。

周元在心里默默念道。

周天殊这个人就是一个天生的坏种。

周元作为在他身边服侍得最久的奴才,每一天都能体会到他不同程度的恶意。

酒精直接喷在伤口上会是什么感觉?

这还是周元第一次受这种折磨。

看来是周天殊心血来潮又想到了一个新的玩法了。

“我的阿元就是聪明。”

在周天殊说完这一句话后,周元便清清楚楚的了解到了,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周天殊拧开按压泵,将它丢到一边,直接将整整一壶的无水酒精泼在周元这张紫黑交加、肿胀不堪的脸蛋上。

“……唔……”

一声接一声从喉咙里面压抑着呐喊而出的惨叫,在寂静的房间中回荡。

“……呃……”

冰冰凉凉的液体刚一泼到脸上,周元的面部便辛辣到令他顷刻间失去力气,身体一软,完完全全维持不住跪姿了。

他双手捂住脸,瘫倒在地上,浑身犹如抽搐一般激烈地发着抖,半天都爬不起来。

怪不得……

怪不得周天殊会叫他闭上眼睛。

原来是这样……

不愧是他的主人,真的是太狠心了……

不过,周元原本就没指望,他能对自己有多善良,留他一命就不错了……

无水酒精的味道非常刺激。

它的威力同样也不容小觑。

浓度非常高的酒精唤醒了周元这张几乎快要失去知觉的面孔,将原本麻木的疼痛重新煽动起来,继续无微不至的提醒着他。

被耳光扇得紫黑的双颊,被紫檀木板子抽到肿烂的双唇,以及磕破了的额头……

凡是受到酒精“滋润”的地方,无一不在承受着严酷的煎熬……

整张脸就似着了火一样,又好像是有人将他的脸放到烧得滚烫的汤锅之中蒸煮,难受到周元恨不得把这张烂掉的脸皮一刀割掉,一了百了算了。

他紧紧闭着眼睛,死死抿住嘴唇,不让一滴酒精流落进去。

“阿元,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周元的痛苦取悦到了周天殊。

他的心情有那么一点变好了。

“你表现得不错。”

他抱起周元,让对方靠在他的怀里。

周元的双手依然没有从脸上拿下来,他的身体抖得极其厉害,抑制不住的从喉咙里面发出一阵阵“呜呜”的叫喊声,两人肌肤相贴,周天殊甚至能感受到他从毛孔散发出来的痛楚与畏惧。

这很好。

周天殊想。

就是要这样才合理。

周元是他的奴才,陪着他长大,就应该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别无选择的承受他赐予的痛苦或者欢愉。

“擦干净就没事了。”

周天殊握住周元的一双手腕,不由分说的将他的手从脸颊移开来,接着,他从侍奴捧着的托盘中拿起一块毛巾,敷在周元的脸上,并且对他说道。

“先不要睁开眼睛,也不要乱动哦。”

这条毛巾是事先在热水里面泡过的。

一覆盖在脸上,湿润的热气与冰凉的酒精相遇,直接再一次加重了本就惨重的伤势,也再一次加剧了周元的痛苦。

“……呜……”

周元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手心里,勾出弯弯的红痕,难受到几乎要昏厥过去。

“……咳……咳……”

他止不住地吸气,一呼吸,便将附带在湿热毛巾上的水吸入鼻孔。

“……咳……咳……”

周元被吸进来的水给呛到了,喉咙发痒,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他的双眼赤红。

生理性的泪水从紧闭的双眸之中逃走,滑落到脸庞。

过了一会儿。

敷在他脸上的毛巾被挪开了。

“睁眼。”

听见主人的命令,周元的睫毛抖了抖,顿了几秒,这才敢缓缓睁开蕴含着朦胧水雾的眼睛。

周元好好的一张清秀端正的脸,经过今天这一场漫长而残忍的折磨后,无疑是变得十分丑陋的。

两边的颧骨高高肿起,脸颊上面叠满密密麻麻的巴掌印,经过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发酵,颜色从红到像是要滴血的深红色变成叫人触目惊心的紫黑色,因为酒精和热水的缘故,已经隐约可见开始脱皮了。

再往下看,周元的两片嘴唇更是肿得微微外翻,是那种十分可笑的形状,至于唇部周围青紫的皮肤因为同样的原因,也是逐渐开始脱皮了。

这么一副下作又污秽的模样,哪怕只是稍微瞧上一眼,也足够让周天殊倒尽胃口,不过,周元的红彤彤的眼眸倒是令他产生了一丝兴致。

周元的眼神一向是恭顺与谨慎的。

他总是习惯性的展示着自己的乖顺,而极力的想要隐藏自己的恐惧,只是任凭他再怎么努力也好,到最后,那双眼睛都会不由自主的充斥着无处可躲的惶恐与胆怯。

而这,正是周天殊喜欢的模样。

周天殊最喜欢的,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慢慢磋磨着周元,看他逆来顺受地跪在自己脚下,永远都站不起来。

“阿元。”

周天殊指尖碰了碰周元纤长卷翘的睫毛,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旋即,他就被周天殊推落在地了,没有丝毫的怜惜。

“奴,奴才,在……”

不知道这个大恶魔又要玩什么花样……

周元一跌落到地板上面,便立即强忍着疼痛爬起来,双手撑地,头颅垂下,面朝上位者的方向,以标准的姿势跪趴好。

“衣服脱了。”

周天殊踮起鞋尖踩了踩他的脑袋,轻挑地命令道。

“把你的屁股撅高一些,别让我看见你这张扫兴的脸。”

“是……”

“奴才,知道了……”

嫌我这张脸扫兴,那倒是赶紧放我走,让我歇一歇啊……

死变态……

你以为我就不嫌弃你么……

大变态……

没人性……

真是个垃圾东西……

周元的内心在咆哮在骂人在发疯,面上却依旧很好的保持着谦卑的恭敬。

铺天盖地的刺痛以及辛辣正在无微不至的吞噬着周元的脸颊还有嘴唇,并且,十分可恨的把这些部位的方方面面都“照顾”周到了。

周元如今连张一下嘴都艰难,已经不想着要去吃东西这件无比奢侈的事情了,他只希望能够离开周天殊的魔掌范围,找个地方躺一躺,稍微清净一会儿。

可惜,这不过只是周元的一厢情愿,他也明白,在周天殊没有玩尽兴之前,是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因着周天殊的话,周元直起身子的时候头也不敢稍稍抬起,他的脖颈低垂,姿态卑下,望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

周元从十二岁起便在主人身侧服侍,虽然受到过的磋磨着实不少,但是也有那么一点点最基本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干任何的粗活。

并且,由于他的身份到底有些特殊,因此在吃穿用度上,除开吃这一点需要和所有的奴宠一同遵守严苛的规矩以外,其余方面一律都是顶好的。

周元的一双手是每日都要用玫瑰花瓣水仔细浸泡过一遍,再涂上护理霜的,保养得极好,十指纤纤,指甲倒映着淡淡的粉红,丰润白皙,犹如削葱根一般,而这对手在脱衣服的时候,比衬衫上面那一颗颗羊脂玉制成的扣子还要更为漂亮和瞩目。

周元脱衣服的动作不紧不慢,先是跪着脱掉衬衫,然后才微微站起身把裤子解下来,处处透露着用鞭子或者棍棒堆砌出来的完美规矩,简单的几个步骤也可以令人看得悦目娱心。

周元没有穿内裤。

哦,应该说,他没有内裤可以穿。

下半身修剪得光秃秃的玉茎整根龟缩在一个狭小的银色囚笼之中,锁得严严实实的,别说是射精了,就连日常排泄也得需要用钥匙打开,才能够独立完成。

这根东西也是经过调教的,和它的主人一般乖顺且识趣,安静地趴伏在胯间。

再往上看他的胸膛,两颗圆润的大溪地黑珍珠分别穿在左右两边的乳头里面,珍珠表面光洁莹润,肉眼几乎找不到一丝瑕疵。

珠光是独特的孔雀绿,哪怕是在室内,日光并不强烈,也散发着天然灵动的斑斓色彩,十分锐利的在这具白得发光的身体上另外打上一道不容忽视的烙印。

这是一对非常精美的乳环,很适合用在肤如凝雪的周元身上,配合套在他胯间的阴茎锁,日日夜夜的提点着周元,无声却强烈,不断加深他的认知,令他非常的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周天殊私有物这件事。

“主人。”

周元将脱下来的衣服叠好,放在一旁,膝盖转动,慢慢挪过身去,他的双手交叠,额头抵在瓷砖上,柔软的腰肢塌下来,挺翘的臀部则高高地拱起来,比他的脑袋还要高得多,将自己的私处完整显露出来,毫无保留的呈现于上位者的眼前。

周元摆好求欢的姿势,紧接着,屁股左右摆动,浅浅地摇了摇,仿佛是一条极为需要主人垂怜的小狗,插在

紧致的菊穴里头的玉势就是他的尾巴。

这样下贱浪荡的动作他做起来驾轻就熟,而任何事情,只要一旦熟练了,自然也就不以为耻了。

周元放软了声音,讨好地向上位者献媚。

“请您,使用奴才的,贱穴……”

他的屁股左半边隐隐约约可以瞧见一些遗留下来的淡红的印子,是周天殊前几天赏的,用棍子在那一处臀肉上面责打了五六十记,随着特制伤药的强大作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如新。

“这颜色变浅了,倒是不大好看了。”

周天殊抬起腿,皮鞋的鞋面便落在了周元左边的臀瓣上,他随心所欲地踩了踩,任凭柔滑的皮肉随着踩踏而微微颤抖着,深深陷在脚下的磨砺之中。

“还是要深一些才顺眼。阿元,你说,是不是?”

“主人说得对。”

“奴才,奴才也是,这么认为的……”

周元的指尖颤了颤,如是回应道。

其实,他内心深处想的是:

怎么还不操进来呢?

能不能赶紧的啊……

别搞那么多花样了……

他难受得都快要抓狂了……

求求了,拜托了,千万不要再为难他了……

周元的整张脸皆埋在地板上,原本压着冷硬的砖面已经使得他的伤口痛上加痛了。

更惨的是,地上那些隐隐的灰尘,周元总感觉在他透气时会顺带着吸附到脸上,搞得他烂掉的这张脸在除了本来就有的种种苦楚以外,瘙痒的程度还额外的加深了,就如同是在伤口上方二次撒盐,将人往死里搞。

周天殊凝视着周元的后脑勺,不出所料地瞧见了他下意识发抖的耳朵,周天殊满意而轻蔑地笑了笑,尖尖的鞋头伸进脚下奴才的菊穴里,碾了碾,用踩踏的方式把含在穴里的玉势,露出来的那一小部分推入得更深。

“那就,先赏一顿鞭子罢。”

这次出行,只是来源于一次心血来潮,周天殊并没有打算在落日岛过夜,是以也就没有吩咐手下人带太多平日里调教周元所用到的工具,像是鞭子这一类型的,就只准备了一样,是一根短鞭。

周天殊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专门负责看管这根短鞭的侍奴便已经将长条盒子打开,取出鞭子,用双手捧住,等待人来领取。

而周元则是就这样赤裸身体,膝行过去,接过这根短鞭,高高举过头顶,再跪行着回到周天殊的脚边。

周元深深地垂下头颅,唯恐让上位者瞧见自己这张恐怖的面孔,败了兴致,到时又要迁怒回自己的身上。

他俯首帖耳地恭请道:

“主人,奴才,将鞭子取来了,求您,赏赐奴才。”

他的嘴唇依然肿得厉害,说话不太利落,如同才学会说话的孩童似的,吐字磕磕碰碰的,好在语气还是和往日一样的虔诚,再加上由于牵动面部肌肉而引起的伤口刺痛,导致周元的嗓音带着一丝难以遏制的轻颤,很是可怜巴巴的,不像正常时候那么一板一眼,倒是叫周天殊的好心情又多添了一分。

“嗯。”

周天殊握住黑金鞭柄,他右手的食指上戴了一枚蛇形戒指,蛇的头顶镶嵌着价值连城的红宝石,像极了鲜血的颜色,闪烁着摄人的光彩,周天殊随意地在沙发扶手上方甩了甩鞭子,发出两记凌厉的声响,顷刻间,沙发的皮质裂开两道缝隙。

他站起身来,开口说道。

“跪上来。”

周元的膝盖陷落进沙发里面,双手撑在靠背之上,他的腰部挺直起来,肌肉微微放松着,准备迎接接下来的鞭笞。

周天殊不允许奴才挨打时的姿势出现一分一毫僵硬的感觉,那样不好看,哪怕再疼,他们的仪态也务必是自然的、舒放的。

“主人,奴才,准备好了,请您,动手……”

这根短鞭是选用上好的牛皮与蜥蜴皮制作而成的,抽在人的身体上面,发出来的声音虽然也是“啪啪”的,但是若与耳光相比较的话,它听起来就没有那么清脆了,要额外的低沉一些,像是一首藏着哀伤之意的曲调。

“一,谢,主人赏赐……”

第一记鞭子,不出所料挥落在了周元左边的臀部,新鲜出炉的鞭痕覆盖住了先前的印子,鞭子的种类各有不同,但有一点是共通的,它们带来的疼痛往往比巴掌要厉害许多。

“二,奴才,谢主人,赏赐……”

不过,周元早就习惯了,他能很好的忍住痛意,甚至唱刑的时候语气是含笑的。

当然了,这也不算什么,只是一些为奴的基本修养而已,毕竟别说是周天殊收下的几位私奴了,凡是身为周家的奴才都能做到这一点,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三,谢主人,赏赐……”

……

“十五,谢主人,赏赐……”

……

周天殊很多时候都是专门捡着周元左半边团子肉的一亩三分地鞭挞,好

似格外钟情于凌虐这个部位。

“三十五,奴才,谢主人,赏赐……”

……

随着鞭打的数目越来越多,周元的屁股不堪重负,一条条肿起的棱子浮现在臀肉上方,横着的竖着的,层层交叠,鲜红刺眼。

……

“四十六,谢,主人,赏赐……”

周天殊鞭打周元,从来不用什么技巧,他使了十足的力气,丝毫不关心他是否承受得住,更加不在意他会伤得多重,只管自己抽得爽不爽。

“六十,谢,谢主人,赏赐……”

周元不敢蹙眉。

即使他背对着周天殊,但是屋子里监刑的奴才会替主人盯着他。

一旦周元露出不合时宜的神情,哪怕是眉毛皱上一皱,都会受到更重的责罚,实在疼得狠了的时候,他便会眨一眨眼,以此稍作缓解。

“七十,谢,谢主人,赏赐……”

周元左半边的屁股已经彻底烂掉了,像是一只摔烂的西红柿,损毁得很明显,表面的皮肤紫黑肿胀,内里丝丝血珠渗透出来。

他的鬓发濡湿透了,若是周元的脸可以看得清脸色,那一定是惨白的,挨了几十下,即便是铁打的身体也开始慢慢熬不住了。

周元的指节逐渐失去血色,变得苍白,两只手臂连同十根手指头纷纷轻微地抖动起来,而他腿部的肌肉也开始发起抖来,就连跪着也变得艰难起来了。

“七十五,谢主人,赏,赐……”

周元一边如常地唱着刑,只是难以避免地带着轻喘,一边双手紧紧按住靠背来稳住身体,免得支撑不住摔倒了。

然而他又不敢太过用力,因为一旦使的劲太过的话,身子肯定就会变得僵硬,而被周天殊发现了,就铁定会惹得他不快,那样他就会死得更惨。

唉……

“八,八十,谢主人,赏赐……”

摊上的主人又残暴又难伺候该怎么办……

周元觉得他的人生简直是太难了……

而且,挨了这么多的鞭子,他居然还没晕过去,除开觉得无比疼痛之外,头脑依旧清醒……

不过,这样也好,因为受刑的时候晕过去的话,等到醒过来就要承受双倍的责罚。

并且,最重要的是,周元现在面对的不过只是开胃的小菜而已,正餐根本就没有端上来,周天殊都还没开始使用他呢。

如果,周元在主人还没开始操他,就受不住提前晕过去了,那后果会如何,周元连想都不敢想……

“八十五,谢主人,谢主人,赏赐,唔……”

好歹换个地方打一打啊,干嘛非要这么厚此薄彼啊,就只逮着一边,是嫌另一边会累着手是吗……

再说了,剩下那一边不也是他的屁股吗,打起来不也是同样的吗,真不知道左边这团肉到底有哪些特别的地方,每次受的罪总是最多的……

周元很不理解。

周元快疼晕了。

周元也想打人。

但他只能挨打。

这悲催的人生。

又是猛厉的一记鞭子抽下来。

左臀的那一小快地方血肉模糊,已经烂得不能够看了,毫无美感,只有纯粹的残忍,权力施与的痛楚,可偏偏周天殊就是喜欢在周元身上施行这种血腥的暴力,并且乐此不疲。

“九十,谢,主人,赏赐……”

汗水滴进眼眶里,从咸腥化作酸涩,周元有点想流泪了。

他的身躯在打颤,背部艰难地挺立着,汗珠一颗一颗的,从额前径直掉落在沙发靠背上面融入柔软的皮质里。

快要一百下了。

在唱完刑的几秒里,周元昂起头来,修长的天鹅颈上铺了一圈水迹,全是从毛孔里面冒出来的汗液,他望着天花板,忽然之间,水晶吊灯变作了一块巨大的屏幕,出现安愿的身影。

“九十一,谢,主人,赏赐……”

周元想,他走神了……

“九十二,奴才,谢主人,赏赐……”

周元喘着气,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安愿来到奴隶岛有没有挨过打?

也会像他如今这般疼吗?

安愿那样一个娇气的小少爷,受了罚、挨了打肯定会哭得很厉害吧。

周元依稀还记得,他们在庄园初次见面的时候,安愿穿着崭新的衣服,拿着美味的食物,嘴巴又甜又乖,特别的讨人喜欢。

可是又什么用呢?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周元,安家落魄以后,安愿自然也不再是那时的安愿了,大家都改变了。

“九十三,谢,主人赏赐……”

周元暗下决心,就算主人当真把安愿交给他来处置,周元也一定不会过多理会他的,更不会与这个人发生任何的纠缠,他怕麻烦,更怕引火上身,烧到自己。

周天殊喜欢整数。

所以,在鞭笞的数目达到一百下的

时候,他停下来了。

“唔……”

没有挨打时的那种强烈的疼痛与紧迫感处处追随,周元太阳穴一直绷住的这根神经霎时就放松下来了。

他总算是能够完整地透口气了,哪怕是只有短暂的一瞬间,那也挺好的。

“奴才,多谢主人的恩赐,与教导,辛苦主人了……”

周元的十根手指头不由自主地发着抖,它们瑟缩着向上拱起,很快又回归原位,服服帖帖地扶着沙发靠背,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辛苦。”

在听完周元的谢恩后,周天殊笑了笑,意味不明。

“还是我的阿元辛苦些吧。”

沾血的皮鞭来到周元的臀缝中央,周天殊用黑金的鞭柄点了点露出半截的玉势,说道。

“连自己的功课都夹不住了。”

真是有够糟糕的……

周元的心里立即就咯噔了一下。

这种滋味就仿佛是坐在海盗船上,在俯冲下来的瞬间,安全带却骤然脱落,整个人飞出去了一样。

他竟然没有夹稳……

看样子,接下来想不受罪都难了……

周天殊倒是没有要求服侍自己的奴才后穴里头必须时时刻刻都塞着这些器具,他们只需要遵照主家的规矩,日日做好内部的清洁与润滑,方便主子兴致来了,使用得舒服就是了。

不过,这些人当中不包括周元。

他有一系列专门定做的玉势,由大到小,足足有十几二十根,全是选用上好的玉石雕琢而成的,除去日常的排泄以外,其余时候未经主人的许可,绝对不可以私自取下来。

再结合周元身上的乳环以及阴茎锁,全部皆是由周天殊亲自下令命人制成,赏下来要他日日佩戴着的,在众多的私奴里面,这也算是独一份的恩宠了。

虽然,对于周元来说,这是一种苦不堪言。

拜托了,谁会希望自己的屁眼里面无时无刻都塞着一根假阳具,乳头打了两个孔不说,下半身还要再套上一个鸟笼的啊?

不管是睡觉也好,还是吃饭也好,就连偶尔想去游个泳,都不可以拿下来,上厕所还得打报告,简直就是麻烦得要死。

可是,对于其他私奴来说,这种“苦”是根本不存在的,他们心底只有深深的羡慕和嫉妒,个个都眼热得不行。

毕竟,无论如何,谁不希望自己在主人那儿获得的赏赐是其他人没有的呢?

这不仅仅是天大的脸面,还可以证明自己的特别,身为卑微的家奴,就只有在主上的心里拥有一丝比旁人要不同的宠爱,才会有机会得到比旁人要多得多的资源,那些从上位者的指缝中施舍下来的财富、地位、权力,足够令所有人都疯狂地追逐着……

“主人,对不起,是奴才该死……”

这根短鞭在周元的大腿缝间晃悠,黏黏腻腻的,是他在受刑的过程中,臀瓣渗透出来的血丝依附到了鞭子上面,如今这些血丝又沾染在他的腿上。一想到这点,周元便感觉十分不适。

也许是几分钟前才熬过一场鞭刑的缘故,想到自己现在又不小心被主人抓到了把柄,周元就心累得要吐了。

主人兴之所至赏赐的鞭打和奴才自个儿做错了要受的惩罚,这两者是存在本质的不同的,显而易见,后者要棘手得多了。

虽然再来一百鞭的话,周元也死不了,可是他已经够煎熬的了,周元宁愿挨操,也真的不想再继续挨打了……

因此,周元紧张得太过了,心跳加速,雪白的后背爬上一层鸡皮疙瘩,和身体上布满的剧烈而麻木的伤痛一齐侵蚀着他的心脏,正在抽抽的疼。

周元的嘴唇颤了颤,两只眼眶里面浮现出一抹惶恐不安的情绪。

“奴才,一时大意了,没有察觉到,请您责罚……”

“你的这口穴,是不是松了?”

“是,是松了……”

周元楞了一秒,适时反应过来,顺着主人的话语往下接,自辱道。

“奴才,奴才年纪大了,穴也不经操了,久而久之就,就松了……”

周元不是那种口齿伶俐的奴才,只是内心活动比较丰富,他在脑海中过滤了好几遍,才想出这么两句话。

“那怎么办呢?”

刁难还没有停止。

周天殊握住鞭柄,再次敲了敲玉势露出来的部分,这次颇用了些力道,幸亏周元下意识收缩约括肌,夹得稳稳当当的,才不至于令整根玉势掉下去。

“奴才,需要主人,帮奴才紧一紧,这不中用的,烂穴……”

周天殊轻晒一声。

他拍了拍周元右边干净白嫩的一半臀肉,将玉势抽出来,随即再度推回去,是周家三少爷一贯恣意横行的作风。

“阿元,我也不太过为难你了,等到回去以后,每日佩戴的玉势就换成一号的吧。”

“是,奴才遵命……”

这难道还不够为难吗?!!!

周元如今每日戴着的玉势是七号,尺寸大约是普通男子的程度,勉强算是戴起来比较舒适的那种,不会轻易滑落,平时只需要稍加注意一点就行了。

而一号,则是尺寸最小的一根玉势,如他的无名指一般大小。

这样的形状,一旦塞进去,就需要时时刻刻缩紧后穴,不得松懈半分了。

操蛋的惩罚!!!

烦死个人了……

周元习惯了后面有异物感进出的感觉,没有一丁点的不适。他的背部弯垂下来,屁股朝后方送去,挺翘起来,放松着后穴的肌肉,让周天殊玩弄得更加称心如意。

周元非常乖巧地回道。

“奴才,谢过主人了……”

“颜色也上完了。”

周天殊一只手执着这根玉势,在周元鲜血淋漓的左半边臀部上方流连,对准臀尖的位置,狠狠地戳了下去。

“现在这样子倒是还不错,破破烂烂,挺有意思的。”

周氏一族不但在朝国的地位超然,权势无人能及,他们就连长相都格外的得天独厚。

而周天殊除了五官英俊至极之外,身上同时带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妖冶,他一出现的时候,会叫人无端联想起居住在华丽却充斥着重重迷雾的宫殿里的魔神,抬一抬手,便能将人折磨得半死不活。

“啊~”

生理性的泪水涌出来,周元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等待水雾散去,在呐喊出口之际,他将呼痛的声音转换成为了愉悦的呻吟。

“主人……”

周元这次很有自知之明,丝毫不敢再有求饶的心思。

因为他就算是求了,以周天殊那恶劣又残暴的秉性也不可能会答应的,周元只能用献媚的语气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来迎合对方。

“主人……”

“十三。”

终于,周天殊玩够了。

“奴才在。”

一名小奴才立即从角落爬到周天殊跟前,张大嘴巴,待到染上鲜血的玉势放入他的口中,这小奴才小心翼翼地含住,磕了一个响头,才倒退着爬行回去。

“阿元,躺下来。”

“……是。”

不是说不想看见他这张扫兴的脸吗?

怎么又忽然改变主意了,果然是一时一个样的大恶魔……

周元艰难挪动着自己的身子,以他目前能做到的最优雅的姿势,缓缓地躺在了沙发上面。

一躺下来,无疑会压住臀部的伤口,周元差点就忍不住要皱起脸颊和急促地吸气了,幸好他没有。

“主人。”

周元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把双腿抬起来,用双手抱住膝盖,再次邀请。

“求您,宠幸,奴才……”

“阿元摆出这种姿势果然是比方才的要更为下贱。”

侍奴跪在地上,替周天殊脱下衣物,他凝视着仰躺的奴才,将一团布料扔在那张丑陋不堪的脸颊上,唇角勾勒出一抹傲慢的弧度。

“将这个戴在头上吧。”

周天殊如此说道。

“这样,我就可以既看到阿元的眼睛,又不用瞧见你这张恶心的脸了。”

“当真是一举两得啊,你说是不是?”

扔在周元脸上的,是一条穿过的内裤。

是吗?

当然了。

周元在内心深处默默诉说。

如果,可以把我的眼睛也一并遮挡住,那样就更好了。

因为,同样的,我也不情愿看见你的脸。

“是这样没错。”

由于经年累月所训导出来的习以为常,因而,他并不认为执行这种命令实际上是一件多么屈辱的事情。

周元只是轻轻眨了眨眼睛,将内裤戴在头顶上面,很平静地回应着自己主人的提问,浓密的长睫毛向下低垂,在已经变成黑色的脸庞投下一片阴影,仿若是一幅晦暗不明的画作。

“您说得对,主人。”

从周天殊身上脱下来,携带着属于他的气息的黑色内裤将周元的额头、鼻子、嘴唇以及下巴通通都包围起来了,只露出一双澄澈的眼睛,如同涓涓流淌的小溪,他展现的模样是一种下贱到可笑的程度,正正所符合周天殊的要求。

“阿元。”

周天殊挺身,硕大的阳具整根没入那只微微张开等待着他临幸的小穴里,同一时间,他抬手落往周元的胸脯,指腹按住穿刺在左乳上方的这一颗圆润光洁的大溪地黑珍珠,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你现在这副样子不像是一个人了,反而更像是一只专门用来供人玩乐的肉便器呢。”

真是讽刺的一句话啊……

真的有必要这么挖苦吗?

自己不是一直都是他养的狗么?

到底什么时候活得像是一个人了……

周元极度想要冷笑,可真正从喉咙里头泄出来的,却是臣服的笑声。

他回道:

“奴才天生,就是主人的,肉便器,供主人赏玩,用的……”

“我的阿元,就是乖巧。”

周天殊盯住周元的眼睛,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下一秒,他用力撕扯了一下捏在指间的乳环。

周天殊说话的语气让人仿佛身处风和日丽的春天,而俯视下来的眼神却凝结着深不可测的冰霜,能让人瞬间化作冰雕,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敢。

“这是奖励你的。”

一阵滚烫的热源飞速流淌过,分布在乳晕周围,周元的眼前似有一道闪电劈过,几秒钟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周元的十根手指头分别在膝盖内侧狠狠地抖了抖,左边那颗经历过周天殊暴力虐待的乳头湿湿滑滑,还有一点黏黏的,他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下流落,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血了。

周元阖了阖眼,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然有些虚脱:

“谢,谢,主人……”

周天殊不再说话了,凶猛的阳具重重地捅入周元的屁眼,宛若一把粗长的弯刀,以异常锋利的姿态在他的体内征伐,周元的肚子都被操弄得鼓了起来。

性与爱好像总是分不开的。

可是,周元很清楚,以他的身份根本就不配谈爱情,他也不爱任何一个人,包括他要终生侍奉的主人。

在周元看来,性,只不过是代表一种他无法反抗只能屈服的权力罢了。

他的主人掌握着绝对的权势,可以随心所欲,而他则处于弱势的地位,似蜉蝣一般的小人物。于是,他就只能俯首帖耳地雌伏在主人的胯下予取予求了。

这大概便是周元的命数吧。

是他始终逃脱不掉、无能为力的宿命。

“啊……”

“主人……”

周天殊不喜欢宠幸一具尸体。

因而,周元只得略微张开嘴巴,浅浅地呻吟起来,时不时吐露出一两句淫词浪语,听上去是欣愉的、是荣幸的。

一说话的时候,周元的两瓣唇便不可避免地接触到覆在脸庞的布料,甚至会不小心将它吸进嘴里,涎液还会把这片布料染得濡湿,愈发黏腻地贴住他的唇瓣。

“主人,干得,奴才,好爽……”

其实,他一点也不爽。

周元没有办法从这种充斥着残虐与控制的性事中获得任何快感,他得到的只有藏在心底不见天日的煎熬与伤痛。

周元下半身锁在鸟笼里面的性器从始至终都是软趴趴地蜷缩着,在不用一些手段干预的情况下,它完全没有要抬头的趋势。

周天殊也不甚在意,比起强制性的使周元产生快感,他还是更喜欢对方在他的磋磨之下露出那种油然而生的难过,仿佛要坏掉了一样。

周天殊的指尖抚摸周元在过于刺激下而泛红的眼尾,他凝望着他的瞳孔,他的眼睛一点一滴所有的情绪全部都瞒不住他。

周元的双眸像足一块又浓又深的墨,痛苦的阴翳正在他的眼眶浮现,如同一支裹挟着漩涡的毛笔在里面描绘翻卷。

周天殊真是迷恋极了周元此刻的眼神,硕大的阴茎越来越兴奋,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嗜血的笑意,用圆润的指甲使劲按压下去,在眼尾的这处地方留下一片小小的深红的血痕,差点就戳进眼睛内里了,紧张得周元的睫毛扑簌扑簌地发颤。

他害怕周天殊兴致一来,当场就让他变成一个瞎子。

反正,这种事情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躺着的羊皮沙发十分柔软,不过,周元却并没有感受到一星半点的舒适,他简直难受得快要晕死过去了。

周天殊压在他的身上,不发一言,用力撞击着,周元的背部深深陷进沙发里面,抬起的臀部随着周天殊抽插的频率而强烈地晃动着。

而这一晃动,便成功将已经凝固的伤口再一次撕裂开来了。

禽兽……

一身洪荒之力没处使的禽兽……

猛烈的攻势使得周元眼前发黑,他的目光涣散,什么东西都思考不了了,只想恶狠狠地骂一顿人。

周天殊的内裤覆盖在周元的脸上,而裆部的位置正好就对着他的鼻腔,周元的每一次呼吸透气,汲取到的全部都是一股浓烈的雄性麝香味。

要命的是,因为周天殊这个大恶魔肏他肏得实在是太狠了,所以周元在呼吸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加深一些,从鼻腔里头发出“呼呼”的声音。

这样一来,就很悲催的导致了他非但能将周天殊胯下的气味闻得愈加清楚,而且瞧上去还一脸急迫的样子,就好像是他本人非常渴望要把这股味道吸进自己肺里一般。

在操得差不多的时候,周天殊一把扯下周元全程戴在头顶的内裤,露出他红肿丑陋的脸颊,他取过短鞭在周元的两边脸颊上各自鞭笞了一记。

这两道鞭子过后,周元的这张脸变得更加的血肉横飞了。

“唔……”

随着周元一声隐忍的闷哼,周天殊狠狠冲刺了几下,将精液射在他的身体里

面,旋即将他丢到地板上。

周元在原地滚了一个圈,疼得几乎想要发癫。

他五体投地一般跪伏在地上,双手伸到后头的臀缝那儿,将高高翘起来的屁股用力扒开成两半,叫人可以清晰看见穴眼里边盛着的精液。

“主人……”

他恭敬地请示。

周天殊在奴才的服侍下清理干净身体,重新换过一套衣服后,才瞥了一眼趴在脚边的周元,淡淡地说:

“洗澡的时候再清理。”

“是。”

周元磕头道。

“奴才,多谢主人。”

在角落跪侯着的十三这时膝行上前,将清洗干净的玉势重新塞入周元的后穴里面。

周天殊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放入嘴里,他踢了踢周元的脑袋。

“起来,给我点烟。”

“是。”

周元直起上半身,跪着上前两步,举起打火机,一只手点火,一只手挡风,颤颤巍巍地把烟给点燃了,一双手抖得不成样子。

在这个过程之中,周元是真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烧到周天殊的下颚了。

周天殊看他这模样就觉得好笑,他吸了一口,然后指间夹着这支烟,将烟嘴对着周元的唇边,没说话。

周元也是会抽烟的。

周天殊并不禁止这一点。

不过,他只能在他允许的时候才可以抽。

此时此刻能够抽一口烟提提神,真的是太绝了。

“谢主人……”

周元先道谢,随后,就这样就着周天殊的手吸了一口,又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让周元得到了一丝安慰。

“阿元。”

烟蒂在周元的锁骨熄灭了,周天殊打量了一番被他玩弄得像个破布娃娃的周元,朝他伸出手,说道。

“手给我。”

周元握住拳头,将自己的手搭在周天殊的掌心里面,这个动作就好像是一条训练有素的小狗把自己肉垫放入主人的手心里面。

周天殊一一扳开周元的五指,脱下他手上的这枚镶嵌着红宝石的蛇形戒指,戴在周元左手的食指上。

“赏你了。”

“奴才,谢主人,赏赐!!”

周元酷爱钱财这些身外之物,他道谢的时候很是真心实意。

“行了。”

几块酒心巧克力砸在周元的头顶,再滚落到地板,上方传来周天殊漫不经心的声音。

“滚吧。”

玩够了,就开始赶人了。

周元并不喜欢甜食。但是,他很多时候又都需要用甜的东西来安慰或者麻木一下自个儿。

“奴才,先,告退了。”

周元捡起散落在地板上面的巧克力,对着周天殊又叩了两个响头,方才在十三和十四的搀扶下离开。

“大少爷。”

一出门,便在走廊遇到办完事情回来的陈亿,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

周元换了一身衣服,不过他的脸没有任何遮挡,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看得见,那是何其狼狈的一张面孔。

“我方才并不是有意要与主人提起的,只是一时嘴快而已。”

陈亿望着周元的脸,他怕自己再多看一会儿会忍不住笑出来,他的眼睑下垂,恰好瞧见了周元手上戴着的蛇戒。

在他出去之前,这枚戒指还好端端地戴在主人手上,而且,主人的穿戴首饰一向是不轻易赏人的。陈亿的眼神不禁变了变。

在逗傻子是吧?!

周元心内嗤笑。

这家伙该不会觉得这种鬼话他会相信吧?!

还是认为他周元奈何不了他?!

“没关系。”

周元不仅脸疼、嘴疼、身疼,现在连牙也开始疼了,是被某些非要没事找事的贱人给气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周元露出一个在肿胀的脸上无法体现出来的虚情假意的笑容。

等着吧!

大傻逼!

在擦身而过的时候,周元想着,他一定要找机会狠狠整治陈亿一番,让他为自己的“一时嘴快”而付出代价。

陈亿在得到传唤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已不存在一丝性欲过后的痕迹了。

周天殊慵懒立在窗前,左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右手两指间夹着一支烟,淡淡的薄荷烟草香味从指缝中飞走,徐徐向窗台外飘去。

“主人。”

陈亿膝行来到周天殊的跟前,恭敬回禀道。

“奴才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同这里的管事说好了,他们一个星期之后会按时把那名奴隶送往白纱庄园。”

“嗯。”

周天殊冷淡地应了一声,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

将定格在楼下的目光收回来,周天殊转过身径直往沙发的方向走去,陈亿低垂头颅,姿态优美得犹如美人鱼一般在后面跪行着跟随。

忽而,他听见上位者这么问道:

“你方才过来应该见到周元了吧?”

“是。”

陈亿回话。

“奴才方才过来的时候,恰好在走廊遇见了大少爷,顺便与他说了两句话。”

“可看清他的脸了?”

“……看清了。”

这个问题颇有些难以言说的怪异,陈亿在回答的时候,不自觉地顿了一顿,突然就有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在喉咙里头卡着。

果然。

接下来。

更难答复的问题出现了。

周天殊微微俯身,用一根手指轻慢地挑起陈亿的下巴,朝着他的脸吐了一口烟圈,那双如湛蓝的海洋一样深邃的眼眸流露出揶揄的神色,居高临下的笼罩下来,俯视着跪在脚边的奴才。

“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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