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再睁开眼,已经是浑身清爽地躺在床上了。然而他身上只有一件老头衫,下身一个大短裤,活像个随时准备下田插秧的老汉。
他捂着脑袋坐起身,下一刻又面目扭曲地拿手去捂自己的屁股,龇牙咧嘴了一顿,才强忍着不适,心里骂了男人一万遍,观察起自己所在的环境。
小少爷从来没见过这种地方,或者说只在电视上看过,因为他所在的这个房子,非常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家徒四壁”。
整个房间,就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电扇,桌子和凳子都是拿红砖垒的,上面铺好报纸就算一套桌椅了,房间挺大,但是因为家具太少,显得空空荡荡。
小少爷捂着肚子绝望地下床,到处找手机,然而手机不翼而飞。
他慢慢走到门边,刚打算打开门,门从外边被先一步打开。
男人拿着一盘蒸好的玉米,逆着光站在门口。少爷拿手反射性地挡了一下眼睛。
透过手指的缝隙,小少爷这才察觉,男人长得太高大了,头都快顶到这破旧的小木门框了。
男人向少爷一扬下巴,示意他吃玉米,然后把盘子随手放在了桌上。
小少爷捂着屁股,破口大骂:“你个臭流氓,我手机呢?怕我报警,所以藏起来了吗?”
其实小少爷即使被欺负了,也直觉男人不会伤害他,这让他觉得荒谬,可是这种直觉又如影随形。比如不管他怎么冲着男人大吼大叫,男人都只是看着他笑。这让他迷惑。
男人又在笑,拍了拍自己的裤兜,流里流气地说:“这里有三个鼓包,你要的是哪一个呢?自己过来拿。”
然后小少爷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在他面前,表演了一幕“竖枪”,这会儿就真的三个鼓包了。
小少爷被男人的无耻行径气笑了,他气冲冲地走过去,一边骂着:“你还要不要脸?怎么会这么厚脸皮!”一边两手同时掏向男人左右两个裤袋,结果只掏出了一个手机,另一个只是个小型p4,而且这手机还不是他自己的。
小少爷摁了一下男人的直板手机,都十年前的东西了,怎么还会有人用。
然而当他看到手机桌面是他自己趴在男人身上的大头照时,瞬间火冒三丈:“你敢威胁我?”
男人沉默了一瞬,表情像是有点意外,然后两手一摊:“你可以选择报警,但是那样的话,你的某些照片会在各大网站流传。”
如果少爷现在不慌的话,他就应该打开男人手机看下是不是真的有他的照片,然而他一想到昨天的种种不堪,会大范围流传,他瞬间慌了神。
想到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欺负了,还不能报警,现在还在这么个鬼地方叫天天不应,小少爷两只眼睛慢慢地红了起来,他一边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一边又忍不住掉眼泪。
男人看他这样,嘴抿成一条线,走过来一把将少爷抱了起来,又扔回了床上,顺势把少爷的手机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也一并扔到了床上,淡淡地说:“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熬点粥,明天上午我们去找村长开会,谢景年。”
少爷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男人:“村长说这两天会有调研建筑方面的技术员过来,就叫谢景年。”
少爷:“所以你知道我是谁,你还对我做那种事?”
男人:“你不也知道我是谁吗?谢景年。”
少爷沉默了半晌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谁!!!!你又不是明星!”差点被戳穿的羞耻感,让少爷开始心慌,他不知道怎么去掩饰自己,语调开始不自觉地拔高。
他当然知道男人是谁,当他跌在男人身上,看到男人的眼睛,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然而不等他细想,男人就让他失去了思考,他想念了十年的人,居然就在眼前。
男人:“是吗?你昨天爽得快晕过去之前,我听得清清楚楚的,你叫的可是我的名字。”
少爷:“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叫你名字!你出去!不要和我待在一个房间!”
男人欺身而上,把少爷困在自己的双臂间:“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以及,你如果不记得的话,我不介意让你重新想起来。”
男人昨天才开过荤,这会儿看少爷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胸膛又有点起伏不定,他把头埋在少爷脖颈间,吮吸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少爷根本就推不开他。
男人把少爷压进床里,用手捂着他的眼睛,重重蹂躏着他的嘴唇,少爷咬了他一口,男人却混着血腥味,吻得更深了。
少爷被男人吻得喘不过气,呜呜呜地闷叫,男人稍抬头,嘴唇却还在摩梭着他的鼻尖,伸出舌尖舔着他的睫毛,他的眼角,然后声音暗哑又带点低落地问:“谢景年,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七年前,在罗一天和谢景年还不是很熟的时候,谢景年送过罗一天一个p4,这在当年还是比较贵重的礼物。
罗一天从小地方来,英语笔试还行,听力一塌糊涂,p4可以用来练习听力,所以谢景
年早早地就把要下载的学习内容,都在家里电脑上给他拷好了。
作为生日礼物,谢景年还打算找个什么东西包一下,显得像模像样的。
然而礼物还没送出去,就被来家里玩的发小陆照一给看见了,陆照一摸着下巴说:“送人礼物,哪能只送学习资料啊,要劳逸结合!来,我帮你下点好东西送给他。”
谢景年抢了几下,没抢过来,只说:“你不要太过分啊,下点好看的电影就行了,别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人罗一天学习。”
陆照一连连点头:“放心吧,我给他下点哈利波特,头文字d,可以吧?”
谢景年点点头,哈利波特就挺好的,剧情有趣,还可以学英语。
谢景年要送罗一天生日礼物,还这么用心,一部分原因是罗一天在生活上很照顾他。
这种市重点高中,是封闭式管理的寄宿学校,学风很好,大家都忙着自己的学业,基本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在无用的事情上,比如说帮人洗衣服。
谢景年从来都不知道,不会洗衣服也会被别人瞧不起,会被人在背后说他没有自理能力。
这事不知道怎么被罗一天知道了,于是罗一天每次都是顺手帮他把衣服一起洗了,别人问他为什么浪费时间去帮人做这些事,罗一天只说:“考试考不过他,输了罚洗一年衣服。”
无中生有。
但是,这样他那一点点娇贵的小毛病,也被掩饰掉了,来自同学那一点点的鄙视也少了,与各种同学看起来也并无二样,毕竟他学习成绩是真的好,也愿意给同学讲题。
即使是这样,其实他跟罗一天一个学期也才说不到几句话。
谢景年偶尔会猜,罗一天也许是洗衣机转世也说不一定。
要不然怎么会平白无故帮他洗衣服呢,他想不通。
谢景年送罗一天p4最大的原因,是罗一天身上有一股韧性,那是他从自己熟识的人身上看不到的,一种独属于少年人的坚韧。
如果要概括罗一天的一天,那就是最累的一天。
罗一天每天都是寝室最早起床的,每次谢景年早晨睁开眼,对面罗一天的床一定是整整齐齐,等他爬起来穿好衣服,罗一天这时候一般就跑步回来了,罗一天也不洗澡,就是拿热水兑点凉的随便擦擦,拿起书本径直去教室。
中午吃饭,罗一天放学铃一响,必定。
然而谢景年并不在寝室,罗一天坐下后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不就是打了个架,万一谢景年看到愧疚怎么办。
于是罗一天脱下上衣进卫生间处理去了。
正艰难地对着镜子上药,谢景年回来了。他默不作声地接过膏药,让罗一天转过背去。
罗一天只好侧身,他怕完全转过去会看不到谢景年。
只要在他能察觉到的范围内,罗一天都希望可以看到谢景年的脸,哪怕只有一秒也好。
两年的时间,真的太久了。
罗一天不敢光明正大地侧头去看谢景年,只敢悄悄用余光看看他。
谢景年红着眼,看着罗一天背上大块大块的淤青,不发一言,轻轻地给罗一天上药,掌心的凹陷贴不到皮肤,他只好换成手指去捻开剩余的药膏。
手指的温度似乎比掌心更高,罗一天觉得受伤的地方抹过药膏以后都火烧一般,不知道是药膏起作用了还是心理原因。
他不可抑制的想起了他们法的情话,面红耳赤,但是不说点什么灭灭罗一天的气焰,他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他一边绞紧了小穴,一边侧头轻声道:“罗一天你语文不错嘛,诗也是张口就来,但是咱俩这不是士大夫与寒门学子,是《农夫与蛇》吧?”
罗一天把谢景年整个都抱到怀里,下身也贴的更紧:“老实点,还想被干一次?咱俩就算是农夫与蛇,那蛇也是你,而不是我。”
“凭什么,刚才咬我的是谁?”谢景年翻过身面对面地朝着罗一天,罗一天只能暂时收回自己的凶器,等谢景年躺好了,再重新把又有抬头迹象的肉棒塞到谢景年腿间让他夹好。
“但是滑溜溜的,身上有粘液的并不是我吧,嗯?景年,蛇是你吧?”罗一天每说一个字就更靠近他一点,最后一个字的说完的时候,已经一口咬上了谢景年的嘴唇,舌头灵活地顶开他的牙齿,两人呼吸交错,舌尖相缠。
谢景年恍惚真觉得自己变成了蛇,他的小穴不自觉地在罗一天再次硬挺的肉棒上摩擦,双手也环上了罗一天的脖颈。
罗一天抱着谢景年坐起来,把自己的肉棒对准谢景年的洞口,轻轻地磨蹭,就是不进去。
谢景年无措地眨着眼,垂着长长的睫毛,眼睛湿润地望着罗一天,那眼睛里像是有千言万语,让罗一天再说不出逗弄的话来,只能双手把着谢景年的腰,大力地向上顶弄着,谢景年仰着脖子气喘吁吁地把手撑在罗一天结实的腹肌上。
罗一天操了一会儿,又把谢景年翻过来,让他跪趴在床上,谢景年哪有力气,上半身都伏在床上,罗一天只能抬高谢
景年的屁股,一下一下地使尽全身力气撞上去,不一会儿,水声渐起,罗一天把谢景年往后拖一点固定住,啪啪啪地越插越快,谢景年嘶哑地叫喊:“啊,慢一点。”
罗一天哪肯听他的,撞得更快了,谢景年只能可怜兮兮地喊:“天哥,腿疼。”
罗一天愣了一会儿,把谢景年翻过来,发现他的膝盖确实在床板上磨红了。
“给你揉揉,嗯?”罗一天俯身,把谢景年的双腿抬起放在自己的腰侧,底下还硬着的肉棒也顺势一沉直捣进去。罗一天一边干着谢景年一边调整姿势,直到谢景年双腿被哄得自己抱住,才开始大开大合地重新操干了起来。
两个人不知疲倦地做完以后,谢景年的腿已经不太能动了,他小声嘀咕“这下真的像蛇了,只能咕蛹着前进。”罗一天轻笑一声,抱着他去卫生间清理。
当谢景年被放在卫生间的凳子上坐下时,记忆不受控制地回到两年前。他没有抬头看罗一天。
罗一天蹲下身,双手拉住他:“景年,我向你道歉。道歉我做过的一切让你难过的事情。”
谢景年的眼睛刷地一下就红了,原来他不过是等一个道歉,他甚至都不需要罗一天对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