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采风那段时间过得太快活,猛然回到工作正轨,手头挤压了不少工作。采风前就定好的那些基本上都只留了个尾巴,比较好处理;重新挂牌营业以后接的新活则需要和甲方爸爸洽谈一下,尤其是商业合作,出一点差子就是赔光底裤的大祸。
郁秾画工扎实脑洞大,出图速度很快,在业界风评很是不错,不愁没有活干。他喜欢边工作边摸鱼,摸鱼画出来的图发在网上,几年下来也累积了不少粉丝。
周二,晴,宜宅家吃泡面,忌出门和甲方开会。
前一天晚上郁秾吃坏了肚子,窜到凌晨三点多才睡下;一大早顶着黑眼圈和助理开车去甲方公司谈项目,路上又碰上连环撞车事故,堵得差点下不来快速路,急得郁秾直接下车弃助理,一路跑过去。
等到了甲方公司被前台领进会议室,人家已经坐等将近十分钟了。
郁秾:“抱歉……堵车太严重了……”
“没事的郁老师,很理解。”
郁秾很是感激地露出个笑容,坐到留给自己的位置上。
这是家互联网公司,专攻海外游戏市场,规模不大,但游戏做得挺有意思,在国外颇为出名。最近他们想根据游戏背景做衍生漫画,便找上了郁秾。
“郁老师,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执行董事赵璟林,赵董。”
说话的是一直和郁秾接洽的商务美女,小李。小李是郁秾的铁杆微博粉丝,也是她极力推荐郁秾来做这个项目的。
郁秾顺着她的手掌看向右侧方的男人,虽然感觉董事长来开这么个小会挺莫名其妙的,还是礼貌地点了下头。
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真好啊,年纪轻轻就当老板了,牛。
赵璟林笑笑:“郁老师不用客气,我只是旁听学习,大家随意即可。”
然后整个会议他就真的一句话没说,只是听到他觉得不错的意见时会点点头,完全没有对郁秾和员工的想法指手画脚。
郁秾对这人的好感上升了不少。
散会以后,还有工作的很快都撤了,剩下几个人不紧不慢收拾东西。
小李:“郁老师等会儿还有事吗,要不一起吃午饭吧?”
郁秾和她还挺熟,一会儿也没事,想了想就答应了。
谁知道她转头就和也还没走的赵璟林嬉皮笑脸:“老板,一起去吃饭啊?”
郁秾“啊?”了下,有些不知所措。
快乐地吃饭可以,和不认识的人一起拘谨地吃饭,不可以。
他和小李疯狂打眼色,由内而外排斥这个和甲方大爹一起吃饭的提议。虽然刚才赵璟林的表现相当完美,但身份摆在那里,郁秾实在是不想跟他出现在同一张餐桌上——
至少项目彻底完成前不想!
赵璟林哪看不出他不乐意,也不强求,十分绅士地婉拒道:“我等会儿还有个会要开。你们去吧,回来我报销。”
小李美滋滋地冲赵璟林比个大拇哥,跟郁秾说在停车场等他,先一个人下楼开车去了。
她一走,会议室里就剩下郁秾和赵璟林两个。赵璟林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仍坐在原位看电脑。郁秾收拾完分镜图,整理完包往身上一背:“那我先走了赵总?”
不曾想赵璟林“噗嗤”笑了声,合上电脑摘掉无框眼镜看他:“你真认不出我来了?”
郁秾脑子短路片刻,有一瞬间就要以为这是陈东弭易容后坐在这里面前和他玩甲方乙方的spy,不然谁会问这种问题!
他摇了摇头,停住离开的步伐。
“初中没改名的时候我叫赵诚,坐后门边上。”
赵诚……郁秾回忆了下,惊喜地叫出声来:“你是赵诚?!”
记忆里的赵诚又瘦又矮又内向,怎么这么多年不见,这小子充气一样高壮了这么多!
赵璟林看他记起来自己,脸上难掩高兴,起身走到他身边:“加个微信吧,老同学。”
郁秾自然没有拒绝。
加完了好友,赵璟林看着郁秾,万分认真地说:“我能创业成功做到今天这个规模,心里一直记着你那时候对我说的话。如果没有你,我走不到今天的。”
初三那年,郁秾班里转来了个新同学。很少有人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转学,要从头开始熟悉环境,建立社交圈,掌握各科老师讲课的风格和节奏,对于同时面临着升学压力的15岁少年来说一点都不简单。
郁秾记得开学第一天,班主任身后的赵诚特别局促,脸上还贴着个创可贴。
学校里消息传得快,没两个月,大家就都知道赵诚他妈是别的城市某个大老板包养的二奶,被正宫知道以后带人上门大闹,赵诚他妈没脸在那个城市继续过,连夜带着赵诚跑了。
本来就没人对赵诚感兴趣,都知道他家里那点破事以后,更没人跟他说话了。
赵诚本来就话少,这下更是一礼拜都说不出几句话,和条灰色的影子一样填在后门旁边的位置上。
郁秾呢,从小就是个热心肠,从小就充满艺术家的浪漫和不羁。他靠一副好皮囊和好性格在学校里混得很开,大家都喜欢他,就连数学老师骂他的时候都是笑着骂。
这就很特么离谱,因为郁秾数学超级无敌烂,数学老师又是个暴躁老头。
老头:“你个皮猴天天上蹿下跳,看着这么聪明,怎么数学就是不开窍?你看看你们班赵诚,三杆子捅不出个屁来,人家开学以后小测就没有不是满分的卷子!”
邱煜:“老师,人人都不是完美的,人人都有他的闪光点!”
老头:“快滚,回去把卷子发了。”
邱煜抱着一摞卷子回班,那时候是大课间班里拢共没几个人,除了赵诚一个人孤单地坐在后门边,其他人都有朋友聊天。他把卷子都分给那些人帮忙发,单独抽出来赵诚的满分卷子,还有自己那张及格线徘徊的卷子,走到赵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他。
赵诚正做题,抬头畏畏缩缩问:“有事吗?”
邱煜忽然就觉得这人真惨,他妈道德败坏又不是他能控制的,却要替他妈还世人债,立刻英雄主义气质上身,正义凛然地大声说:“教我学数学!”
这一声镇住了班里零星的几个人,也镇住了赵诚。
这是赵诚来到陌生的城市后,交的第一个朋友。
加上好友以后,郁秾和赵璟林偶尔聊上几句,主要还是追忆往昔怀念青春。
初三下学期赵璟林被郁秾罩着,日子好过了许多,人也逐渐开朗起来,中考考上市重点,高中搞数竞提前保送名校。运气来得挡都挡不住,大一开学前赵璟林他爹和正宫生的独苗出车祸暴毙,为了留个种力排众议把私生子接回家认祖归宗,名字也改成赵家这代人的璟字辈。
赵璟林:“要不是你当时鼓励我,我哪有今天。你是我的贵人。”
郁秾:“哈哈,你太谦虚了,你本来就很优秀。”
赵璟林又发了张图片来,是初中毕业时流行的同学纪念册。上面的字迹虽然青涩,但郁秾还是一眼看出这是他的字。
更何况右上角还贴着他的大头贴呢。
毕业前夕,郁秾因为人缘好,天天填一大摞花花绿绿的纪念页;赵璟林人缘差,一张都没得填。他有自知之明,既不填别人的,也不找别人填。郁秾问他讨一张说要给他写,赵璟林很尴尬地说他没买,郁秾就从自己的册子里取下两张来,一张交给赵璟林让他填,另一张自己认认真真写完了送给他。
寄语那一栏,郁秾很认真地写下“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加油!数学天才!”
这么多年过去,赵璟林居然一直留着。横跨十年的一张纸干净整洁,看起来是被好好珍藏着的。
男人总会对“拯救”有种天然的爱好,比如拉失足妇女上岸什么的。郁秾哪想过自己十年前的一点点善心造就了这么个善果,感觉自己多少有点伟大,翘着尾巴得意洋洋地把两人聊天记录转给了陈东弭。
陈东弭:你小时候真可爱,要是我跟你同班,我追死你。
“……”
郁秾:让你看我慧眼识珠,没让你看我[擦汗]
陈东弭:[玫瑰][玫瑰][拇指][拇指][亲亲]老婆慧眼识珠!
陈东弭:哎,这是赵璟林?
郁秾愣了下,问:是啊!你认识他?
陈东弭:他爸跟我爸有业务往来,之前两家人吃过几次饭,但我俩私下不太熟。
这可真是太巧了!郁秾感慨这世界真是小,缘分真奇妙。
陈东弭本来订的周五晚上七点的飞机,因为前一班航班有人退票空出来个座位,改签到了四点。他想给郁秾个惊喜,没告诉他。
刚落地,陈东弭给郁秾发消息说为他点了个外卖,让他一会儿等着收。郁秾问点了什么,他就只说你肯定喜欢。
男朋友不是第一次投喂,郁秾十分放心陈东弭的美食品位,边画画边等快递员上门。
半个小时以后有人按门铃,郁秾想也没想就去开。门刚开了个缝他就被“外卖员”一把搂在怀里,跟着小脸蛋被嘴亲得一瘪,愣了半秒钟后疯狂挣扎,可惜嘴被人叼着喊不出来只能呜呜叫。
陈东弭边亲边八爪鱼似的搂着人往家里进,没忘了回头关门,郁秾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些,看清是他又惊又喜,一时间不知道该先说哪句话。他那个呆呆的小模样萌得陈东弭心里痒痒,又低头啵啵啵乱亲了好几口。
“你怎么现在来了?”郁秾放松下身体,没骨头似的扒在他怀里,手拉开人t恤下摆伸进去摸腹肌。
八块腹肌整整齐齐垒在肚子上,人鱼线深凹,摸得郁秾心猿意马。
“想你想得受不了,看前一班飞机有位置就改签了。”
郁秾拉着他的手往客厅里去,让他在沙发上坐一下,自己去厨房给他泡茶喝。他家里装修得很有格调又不失青春活力,就是太乱了一点。沙发上堆着一大堆合作商送的帆布袋、文化衫样品;地毯上倒扣着好几本参考
用的书;晒的衣服干了还没收,一片片地挂着。
郁秾拿着两个马克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陈东弭正站在阳台上给他收衣服,手上提着两块清凉无比的布料。
那是郁秾买的情趣水手服,裙子短到遮不住屁股的那种。
“我本来打算趁你来之前把家里收拾干净,穿这个给你开门。”他说。
——结果陈东弭不是提前到了吗,就什么也没来得及做。
“没关系,你家我给你收拾,”陈东弭笑着走过来,郁秾瞥了眼他下面,已经有点硬了,“这个你现在穿也不迟。我在卧室等你。”
郁秾脸爆红,接过衣服去浴室洗澡换装。
衣服到了以后他试穿过,骚得可以。白水手服是纱制透明布料做的,两个奶头若隐若现,衣服下摆只到腰线一半处,肚脐和腰最细的地方全都露在外面。粉灰色格子裙卡在胯骨上,也遮不住腰,本来就短的裙摆被圆滚滚的屁股撑高,更挡不住什么东西,稍微动作下半边臀肉就会走光。
为了配衣服也为了更色,郁秾特意买了大腿开口处有蕾丝蝴蝶结边装饰的白丝过膝袜,配白色运动鞋穿。
卧室门关着,郁秾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敲了敲门。
门一打开,郁秾吞咽了下口水。卧室里还有个浴室,陈东弭在里头洗完了澡,只穿了条宽松的家居裤,头发湿漉漉地一缕缕翘在头上,又野又狂放。他两臂环抱在胸前,上下打量一番郁秾,带毛边的视线简直要把人刮得灵魂出窍。
郁秾满心兴奋等着陈东弭开口说骚话,结果等来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老婆,你真成年了吧?”
“……”
“身份证不是给你看过了吗?”
陈东弭挠头:“太嫩了,跟高中生似的,不敢操。”
郁秾拧他侧腰:“有什么不敢操的?使劲操!”
话都这么说了陈东弭哪还能忍,拦腰把人往肩膀上一扛往床上搬,两手粘大腿上乱摸,白丝细滑皮肉软腻,一路摸到裙子底下捏屁股。他是发现郁秾看起来没几两肉,实际上是脂包骨,偷着胖,手感绝佳压起来爽。
两人四肢纠缠着滚作一团,郁秾搂着陈东弭的肩膀仰头和他接吻,鼻息喘出细碎的哼唧声。和爱人唇舌交缠的感觉太过美妙,郁秾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一双眼湿漉漉眨。
陈东弭松嘴跪起,侧身从床头柜里拿套子,也有些呼吸不稳。他下头已经硬得支起来一个大包,郁秾垂眼看着,抬脚一勾把裤腰下,又用脚前掌贴着龟头轻踩。
这动作浪得没边儿了,白丝又薄又透,性器分泌的腺液沾上去立刻便湿透了,涂得脚趾肚一片湿润。郁秾还嫌不够刺激,撩起来水手服下摆推上锁骨,揪着已经硬挺的奶头捏。
陈东弭本来性癖里根本没有足控这一条——那两只脚就是长得再美它也不是香的!现在郁秾把脚放在他鸡巴上挑逗,真邪了门了,他不光不觉得倒胃口,还更兴奋了,脑门血管突突直跳。
拿着套的手重新放下,郁秾以为他要无套,倒也没阻止。两人是正经谈恋爱,之前的性生活又很干净,在一起第二天一起去医院做过体检都没问题,射里面虽然清理起来麻烦些,也算是情侣情趣。谁知陈东弭根本不急着插他,而是做起了磨死人的前戏。
陈东弭握着屌凑上来,没往郁秾嘴里塞,下压着雨刷器一样左右晃,来回蹭奶头。郁秾那里本来就被自己的指头玩得有些充血敏感,小豆子被推地不停摆头,郁秾也难耐地摇头,搭在陈东弭胯骨旁的手一下下握住又松开。
陈东弭:“只玩这里让你射,好不好?”
郁秾欲哭无泪:“不要么,射不出来的。”
陈东弭:“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完便靠着床头屈腿坐下,揽着浑身发软的郁秾靠坐在自己怀里,搬着他两条腿分开,脚底踩在两边大腿腿面上。郁秾是真发现陈东弭床上有点抖s倾向,不是那种下黑手的虐,是掌控欲特别强说一不二的风格,好在他还挺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