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拉黑后,piic就失去了被打开的意义。陈东弭有个怪癖,他的鸡儿很忠诚,只要认定了一个肉体,一段时间内就不会为别的鸡动,就铁了心惦记着人家,直到腻了烦了。
好在情场虽失意,职场却得意。允许复工通知下来,他那个小餐厅又开了起来。停业这几天大厨憋了好几个特色菜,都很不错,买点社交媒体上的推广,再配上过硬的菜色,生意居然比停业前还好。
一有事儿忙,下半身胡思乱想得也就少了。陈东弭慢慢回到以往的生活节奏,又成了他玉树临风事业有成的陈大少。
就是偶尔会打开那个小视频,恋恋不舍地撸上一管。
一晃眼一个半月过去。
这天傍晚,陈东弭请了几个朋友在他餐厅里吃饭。五个人在二楼开了个小包厢正吃得高兴,突然大厅领班经理急匆匆跑进来,连喘带叹地报告:“老板,大厅有个客人喝多了调戏别的客人,打起来了!”
陈东弭重复了遍:“客人调戏客人?”
经理点头:“对的。安保已经把他们拉开了,那个被调戏的客人要求见您,估计是想要赔偿。”
陈东弭的餐厅属于中高档价位,加上故意营造了点小资氛围,普通人轻易不来。人一有钱就好面子,不愿意出丑闹事儿,所以开店以来从没听说过打架,连吵架都没有过。
有朋友打趣:“这得是个什么样的天仙。走,咱都见见去。”
陈东弭也挺好奇,当即带着四个兄弟加一个领班经理,一行人浩浩荡荡下了楼。
一楼是个吧台加餐桌的结构,楼梯边是个小舞台,常驻钢琴表演,偶尔会请乐队。因为刚闹了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吧台区很是冷清,原本坐在那里喝酒聊天的人都躲去了餐桌区。
陈东弭环视一圈,几个穿黑西装的安保围着两个坐着的人,估计就是调戏人的那货,除此以外没什么大乱子,松了口气。扭头问安保队长:“怎么个情况?”
“陈总。”安保队长刚打了个招呼,两人中的一个立马站了起来:“你们老板来了?”
另一个也紧跟着站起来,大声嚷嚷:“谁老板?我也要找你们老板!”
安保人高马大,把他们挡得结结实实。
陈东弭一阵头疼:“你先说,怎么回事?”
安保队长长话短说:“是这样的,右边那位先生非要请左边那位先生喝酒,左边那位先生不想喝,右边的非让他喝,上手要掐下巴给他灌酒,嘴里也不干净。左边的那位先生就骂了两句,往外推人,两个就打起来了。”
好么,感情是男的调戏男的。
陈东弭铁男同,这下真是好奇“左边那位先生”长什么样了。他让安保都往后稍稍,这一稍稍不要紧,让出来的空间里赫然露出个大美人。
我操。
陈东弭暗暗咋舌,心说真是天仙来了,怎么长得这么好看。桃花眼尖下巴颏,白得反光。
——就是右边脸颊那个巴掌印不好看。
陈东弭心疼了:“业务怎么培训的?赶紧拿个冰袋来,给这位客人敷脸!”
这天仙好巧不巧,就是郁秾。只不过这时候郁秾还不知道陈老板是谁,陈东弭也不知道客人是谁。
郁秾主业画漫画,这几天出门旅游采风,正转到i市。晚上肚子饿了,找了家风评好的创意菜馆吃饭,没成想惹出这一堆麻烦事。好好喝喝酒吃吃饭,和调酒师唠两句嗑,非得来个酒鬼骚扰一下。他本来脾气就不好,那猪蹄都快要碰到他脸了,再忍下去会往哪里摸他都不敢想,一拳便莽了上去。
这一莽,给自己莽回了一巴掌,衣服也被酒泼湿了。
更生气了!
越回想越上火,陈东弭看出他要发飙,赶紧把人请到自己办公室,好茶伺候。
毕竟不是陈东弭招惹的自己,两人对面而坐,郁秾火气消了些:“我来旅游,在您这儿吃饭,遇上这种事情,生气是必然的吧?”
陈东弭:“是是是,我向您道歉,这个确实是我们餐厅管理有纰漏。”他长了张很正派的脸,剑眉星目的,加上那结实挺拔的块儿头,很是可靠。
郁秾:“我也不是想要多少赔偿,就是要个道歉。”
陈东弭:“我明白,但是赔偿我们肯定是要赔的。这样咱们加个微信,后续事宜联系起来也方便。”
郁秾想了想:“行。”
几句话下来,他对这个老板挺有好感。人长得帅办事又靠谱,谁会不喜欢。
哪知道这一开微信,两人都傻了眼。
陈东弭全网id统一叫earst,露出来的时候给郁秾看得手指头尖冰凉,鱼,软趴趴窝在他怀里,半扭身子。
看着看着,陈东弭手不老实,放到郁秾大腿内侧蹭了蹭,问:“你知道消防车怎么开吗?”
老掉牙的黄色游戏了,郁秾可是网黄,怎么可能不知道。还能怎么开?摸到不能再摸的地方喊红灯,这人就会耍赖说消防车不用看红绿灯,继续摸他。
郁秾正剥橘子呢,新鲜橘皮的汁液喷了一手,拍拍陈东弭的手背,那股有点苦的味道就传递到了他手上:“别耍流氓。”
陈东弭就笑,十分不要脸的样子,继续用那只橘子皮味的手乱摸。
周围太安静了,两人的说话声也不由自主降了下来。屏幕蓝光打在郁秾身上,如果把衣服撩起来,就会把本来过于白皙的皮肤照得更加苍白。
不管怎么说,郁秾刚开过荤,体验又太好,身体深深记住了那份感觉。陈东弭的手刚插进衣服里,活动着手指头撩拨侧腰时,他半边身子就有点软了。
谁也没心思再看电影,反正早就看过八百遍,爱可只做过一次。
郁秾睡前穿了什么,睡醒还是什么,一件不多。圆鼓鼓的屁股压扁在陈东弭结实的大腿上,弧出两个肉欲的半圆。手从腰侧一路摸到胸口,两个乳尖各拨弄了几下,捏住了右边那个扯了扯。
一边玩,一边压低嗓音在人耳边说话:“这边这个格外敏感,是不是?刚才插的时候稍微碰碰,你屁股会夹特别紧。”
两只手都插进衣服里,把那件皱皱巴巴的衬衫堆到锁骨,露出遮住的淫行。
“左边的也很骚,但是反应没右边的大。好想给你嘬出奶来,以后做爱的时候让你骑在我鸡巴上,看你下面流精,上面滴奶。”
郁秾难耐地小声叫了下,想反驳说自己不会淌奶,脑子里又自动显示出自己挺着阴茎起伏,两只受了性刺激,缩得又尖又硬的奶头缀着两滴摇摇欲坠的奶水的画面。
接下来陈东弭就不说话了,因为他的嘴接替了双手的工作,正以一抵二轮流伺候两个小不点儿。手暂时闲下来,又被号令着去摸郁秾的后背。那只小腰细得仿佛一手就能盖住,前挺上身时更加纤弱。
本来就是个你情我愿的事儿,郁秾自然不会示弱,摸索着把手罩在陈东弭裤裆上,顺着形状给他擦枪。
等服务生敲门送菜时,郁秾嘴里已经吃上鸡了。他不会口交,但是气氛暧昧到这地步,他确实想把这根东西含进嘴里吮吮尝,便主动跪下去拉开陈东弭的裤链,埋着头握着屌,舔肉棒亲蛋蛋。
陈东弭没想到他会这么浪,还以为让他给自己吹得等到以后才能哄着来。
——比如在鸡巴上抹奶油什么的。
“我操。”陈东弭突然反应很大,原本舔冰棒似的舌头突然在敏感的冠状沟上横扫了下。
郁秾抬眼,和狐狸精似的瞟他,有点挑衅的意思。刚才不是把我玩得乱七八糟?现在你自己也试试滋味。
陈东弭简直要爽飞,先不说肉体上的舒适,就是心理上的满足都足够他嘴角带笑射出来了。郁秾功夫差但胆子大,舔得陈东弭鸡巴水淋淋的以后,又要试着给他深喉。
还以为操喉咙会比操屁眼简单,谁知道刚被龟头压到舌根,呕吐反应就控制不住地袭来。郁秾忙撤了嘴,嘴唇和鸡巴拉出道黏糊糊的透明口水线,捂住嘴干呕了下。
对于这种还没学会走就要学跑的行为,陈东弭又心疼又幸福。他给郁秾顺气:“好了好了,咱们不深喉,光舔舔就行了。”
偏偏郁秾来劲,又要吞,这次好了点,忍着反应满嘴口水把鸡巴吃得很深,死活不撒嘴。不停挤压痉挛的喉管快把陈东弭夹死了,额头青筋暴露,急喘了几下,猛推开郁秾的脑袋射了出来。他怕射进喉管呛着老婆,幸好退得够快,让郁秾叼着龟头射在了嘴里。
正好饭菜送到,陈东弭赶紧收拾好衣裤开门拿取。他身后被挡住的郁秾喉结一滚,胃里多了一泡精。等陈东弭捧着纸巾让他吐出来时,无精可吐的郁秾张开嘴,无辜又放浪地回答:“已经咽下去了,好浓。”
“浴室呢,有没有落东西?”
“看过了,都放进箱子里了。”
旅行箱摊在地毯上,陈东弭蹲在旁边,特别居家好男人地给郁秾打包行李。
郁秾该回自己的城市了。他只是来旅游采风,虽然为了和陈东弭多相处一会儿,改签了航班时间,但回家的那天总是会到来的。
这几天陈东弭完全沉浸在恋爱中,请假带郁秾到处玩。i市临海,海上日出特别有名,每天早上四点半会发一条观日游轮。郁秾想看日出,又起不来床,陈东弭便问朋友借私人游艇,夜里就出发,晚上睡在船上。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郁秾还是困,等漫天朝霞火烧一样蔓延遍全视线后,兴奋彻底代替了困意。两人拥在一起接吻,陈东弭把他抱起来放在扶栏基座上,从嘴唇吻到肚脐。他亲他的,郁秾扭身子给太阳照相。等陈东弭亲饱了,郁秾相机内存也拍满了。
厮混,应该用这个词来表述他俩这几天的行为。白天玩完了,晚上就睡在郁秾住的酒店房间,或者陈东弭家里。喝酒、看电影、做爱。陈东弭更喜欢和郁秾一起住酒店,因为郁秾虽然不说,但他能感觉出来,住自己家时他会放不开,有种寄人篱下的乖巧。
而且酒店里打炮,确实有种说不上来的刺激感。
紧紧拥抱时热烈而满足,带着爱意的亲吻缠
绵悱恻,连激情后彼此相望都如此甜蜜。
可惜郁秾该回家了。
陈东弭叹口气,正叠着衣服伤春悲秋呢,忽然摸到个小袋子。这个袋子是郁秾放小裤衩用的,郁秾洗澡的时候让他帮忙拿过。人都要走了,拿条小裤衩当个慰藉不过分吧?
之前没仔细看,现在挑“纪念品”翻来翻去,才发现这个小袋子内侧还有个拉链,像个隐藏空间。拉开拉链,里头赫然塞着三条情趣内裤:一条透明白纱,一条黑蕾丝,一条香槟色丝绸。
这……
陈东弭一根手指把它们仨勾出来,非常肯定郁秾没在他眼前穿过。
他敢穿,陈东弭真敢把他操晕。
郁秾正处理着工作上的事情,听陈东弭那边没了动静,一抬头就看见他拎着自己那三条上不了台面的内裤,脸一下子就红了。
不待陈东弭说话,郁秾忙坦白从宽:“这几天我本来打算录视频的,但不是脱单了吗,就金盆洗手了。”
陈东弭:“怎么不穿给我看?”之前视频里那套蓝色的不是穿得很痛快。
郁秾:“那我,我不好意思啊……”
这是什么道理!给earst看大大方方,给陈东弭看就害羞?陈东弭磨牙,起身走了过来。
郁秾警惕道:“陈东弭你别乱发情,赶不上飞机了!”
“你挑一条穿上,一会儿到机场停车场脱下来送我。”
“变态。”小脸通红。
“挑。”
郁秾挑了透明白纱,陈东弭亲手给他穿上去,不让他穿裤子,露着两片圆滚滚的屁股,和透明网纱兜住的性器。
陈东弭这才满意了,重新把剩下的两条放回去:“这两条以后再穿给我看,老婆。”
一上午,光屁股的郁秾不知道被陈东弭摸了多少把,时不时就要伸手过来拍拍揉揉。等到终于能穿上裤子下楼退房时,那个地方都有点发红了。
到机场停车处时时间还很充裕,本来说脱下来内裤就行的,陈东弭又给郁秾隔着裤衩撸了一发,糊得满白纱精液。内裤是系带式的,不用脱外裤就能取下,陈东弭拆礼物般解开蝴蝶结,抽出散开的布料,拎着湿漉漉的内裤装进塑料袋,放入置物盒里,又贴心为人把打开的裤子穿好。
郁秾哑着嗓子骂:“变态!”
陈东弭:“嗯嗯。”
送机进不去大厅,二人在安全门前告别,都很舍不得。郁秾搞艺术的,本身就有点感情充沛,看着看着陈东弭留恋的目光就想流眼泪,一下扑人怀里埋胸前不动弹了。
陈东弭给他捋毛:“等周末我就去v市找你,好不好?”
脑袋点点。
“别难过了,又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我看看哭没哭?好乖。进去吧,落地和我说一声。”
二人吻别,郁秾接过行李箱,又一次和陈东弭说再见。陈东弭祝他一路顺风,挥了挥手。
没了体贴的照顾,没了逗他开心的小把戏,也没了晚上拥抱而眠的温暖。正所谓由奢入俭难,郁秾还没和陈东弭分开多长时间,就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尤其是晚上洗澡的时候,脱光衣服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身上吻痕握痕斑斑驳驳,两颗原本平坦的奶头生生被陈东弭嘬肿出圆润的弧线时。
郁秾深知自己对于快感的迷恋,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把发布自慰视频当做消遣。他喜欢那种短促而激烈的刺激,喜欢看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淫荡,甚至喜欢被自己认可的人言语羞辱,说他有多么让人想狠狠侵犯。
比如陈东弭和他说的那些荤话。
妈的,好想做爱。早知道会这么馋,早上那一炮就算耽误退房也和他打了。
正准备睡觉的陈东弭就突然收到了郁秾的消息:帅哥,发张屌图[玫瑰]。
老婆想看,自然要给。只是照片多没意思,陈东弭一个视频电话打过去,分开不到24小时的小情侣在深夜激情夜聊起来。
郁秾这边似乎是把灯关了,一片黑。陈东弭刚要说些什么,耳机里忽然低低传来一声呻吟。压抑着情欲的,浓烈而饥渴的声音,浪得几乎要加上个波浪线。
傻子都听得明白,这是关着灯干坏事呢。陈东弭嗓子里顿时干渴起来,也不说话了,就等着看郁秾要怎么玩。
呻吟过后,半晌又没了声音。再过一会儿,郁秾开口说了话:“撸不出来。”
声音里有点委屈。
陈东弭感觉现在的剧情应该是轮到自己问为什么,然后郁秾回答他因为只有老公帮忙撸才能射,遂配合着问道:“为什么撸不出来?”
谁知道郁秾比他猜的还要烧:“以前可以撸出来的,后来被男朋友操得没办法用前面高潮了。”又问,“怎么办啊,医生?”
给陈东弭烧得有点破防,语气里带了点急躁:“你把灯打开,我得看过才知道。”
郁秾听出来他的迫切,轻轻笑了声:“不要么,我害羞。”
这时候陈东弭已经开始对着镜头
撸起来了。粗长的一根在掌心里滑动,忠实放映在郁秾的电脑屏幕上。
“医生,你还没给我看病,怎么就开药了?”他终于舍得调高屏幕亮度,让自己看得清陈东弭的动作,也让荧光照亮一小片天地,“我先给你讲讲我男朋友是怎么操我的吧,可能问题就出在这里。”
陈东弭不说话,他忙着自慰说不出话。郁秾太骚了,骚得他恨不得从屏幕里把人拽出来,操得他再也不敢这么骚。
一只圆润肥白的屁股凑在了镜头前,左右晃了晃。郁秾这跪趴的姿势是陈东弭床上一手调教出来的,腿该怎么摆才能让陈东弭跪立在其间,腰该怎么塌会露出两只腰窝,让男人的大拇指有地可放。
郁秾上半身趴得更低了些,这让他屁股翘得更高,在镜头畸变下甚至显得过于不合比例。趴到侧脸着床后,郁秾向后伸手,向两边扒开了自己的臀肉。
原本这个姿势就能看到穴眼了,他这样一弄,中间的小穴甚至被牵连得扁了点。
“我们两个第一次上床,我男朋友给我舔了一分钟,说手头没有润滑剂,要给我舔软了才好插。我觉得他就只是想舔这里而已。”
陈东弭嗓音沙哑:“你这里又粉又嫩,谁看了都想给你舔。”
“真的吗?医生你也想舔吗?”语气里有些惊讶,带着点被性骚扰的羞恼,“不行,只有我男朋友能碰。他……床上很猛,那里也很大,和你的差不多,每次都压着我的前列腺插到最里面,会不会把我那里颜色干深?”
陈东弭败下阵来,扔掉陈医生剧本,企图以男朋友身份加入战场:“不会,颜色是天生的,操不黑。骚货,半夜不好好睡觉,打电话和大夫聊骚?欠操?”
郁秾乐不可支,笑眯眯爬起来来,支棱着小鸟,鸭子坐在镜头前,舔舔嘴唇敞着大腿自摸,声音甜甜的:“睡不着,好想你。”
给陈东弭甜蜜得嘴角不停上扬,心里一满足,鸡巴里也填满了,低喘不止:“我也想你,宝宝。头低下来,射你脸上。”
漂亮面庞霸占整个手机屏幕,陈东弭把龟头对准摄像头狠撸几下,喷涌出的精液糊了郁秾满脸。
郁秾视角里可看不到自己被颜射的风景,只有大屌吐露心声的画面。他又揉了几下自己的阴茎,也跟着蜷缩脚趾射了出来。
发泄过后,二人一个抽纸擦屏幕,一个抽纸擦键盘,把精虫上脑四个字体现得淋漓尽致。之后陈东弭哄他去睡觉,又给他发了周五晚上机票的截图,这才依依不舍挂断电话。
郁秾嘴上说着晚安,电脑刚扣上,转身就拿手机刷piic自营的情趣用品店。
等陈东弭来了,在他主场上,看不把他榨干才怪。
出去采风那段时间过得太快活,猛然回到工作正轨,手头挤压了不少工作。采风前就定好的那些基本上都只留了个尾巴,比较好处理;重新挂牌营业以后接的新活则需要和甲方爸爸洽谈一下,尤其是商业合作,出一点差子就是赔光底裤的大祸。
郁秾画工扎实脑洞大,出图速度很快,在业界风评很是不错,不愁没有活干。他喜欢边工作边摸鱼,摸鱼画出来的图发在网上,几年下来也累积了不少粉丝。
周二,晴,宜宅家吃泡面,忌出门和甲方开会。
前一天晚上郁秾吃坏了肚子,窜到凌晨三点多才睡下;一大早顶着黑眼圈和助理开车去甲方公司谈项目,路上又碰上连环撞车事故,堵得差点下不来快速路,急得郁秾直接下车弃助理,一路跑过去。
等到了甲方公司被前台领进会议室,人家已经坐等将近十分钟了。
郁秾:“抱歉……堵车太严重了……”
“没事的郁老师,很理解。”
郁秾很是感激地露出个笑容,坐到留给自己的位置上。
这是家互联网公司,专攻海外游戏市场,规模不大,但游戏做得挺有意思,在国外颇为出名。最近他们想根据游戏背景做衍生漫画,便找上了郁秾。
“郁老师,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执行董事赵璟林,赵董。”
说话的是一直和郁秾接洽的商务美女,小李。小李是郁秾的铁杆微博粉丝,也是她极力推荐郁秾来做这个项目的。
郁秾顺着她的手掌看向右侧方的男人,虽然感觉董事长来开这么个小会挺莫名其妙的,还是礼貌地点了下头。
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真好啊,年纪轻轻就当老板了,牛。
赵璟林笑笑:“郁老师不用客气,我只是旁听学习,大家随意即可。”
然后整个会议他就真的一句话没说,只是听到他觉得不错的意见时会点点头,完全没有对郁秾和员工的想法指手画脚。
郁秾对这人的好感上升了不少。
散会以后,还有工作的很快都撤了,剩下几个人不紧不慢收拾东西。
小李:“郁老师等会儿还有事吗,要不一起吃午饭吧?”
郁秾和她还挺熟,一会儿也没事,想了想就答应了。
谁
知道她转头就和也还没走的赵璟林嬉皮笑脸:“老板,一起去吃饭啊?”
郁秾“啊?”了下,有些不知所措。
快乐地吃饭可以,和不认识的人一起拘谨地吃饭,不可以。
他和小李疯狂打眼色,由内而外排斥这个和甲方大爹一起吃饭的提议。虽然刚才赵璟林的表现相当完美,但身份摆在那里,郁秾实在是不想跟他出现在同一张餐桌上——
至少项目彻底完成前不想!
赵璟林哪看不出他不乐意,也不强求,十分绅士地婉拒道:“我等会儿还有个会要开。你们去吧,回来我报销。”
小李美滋滋地冲赵璟林比个大拇哥,跟郁秾说在停车场等他,先一个人下楼开车去了。
她一走,会议室里就剩下郁秾和赵璟林两个。赵璟林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仍坐在原位看电脑。郁秾收拾完分镜图,整理完包往身上一背:“那我先走了赵总?”
不曾想赵璟林“噗嗤”笑了声,合上电脑摘掉无框眼镜看他:“你真认不出我来了?”
郁秾脑子短路片刻,有一瞬间就要以为这是陈东弭易容后坐在这里面前和他玩甲方乙方的spy,不然谁会问这种问题!
他摇了摇头,停住离开的步伐。
“初中没改名的时候我叫赵诚,坐后门边上。”
赵诚……郁秾回忆了下,惊喜地叫出声来:“你是赵诚?!”
记忆里的赵诚又瘦又矮又内向,怎么这么多年不见,这小子充气一样高壮了这么多!
赵璟林看他记起来自己,脸上难掩高兴,起身走到他身边:“加个微信吧,老同学。”
郁秾自然没有拒绝。
加完了好友,赵璟林看着郁秾,万分认真地说:“我能创业成功做到今天这个规模,心里一直记着你那时候对我说的话。如果没有你,我走不到今天的。”
初三那年,郁秾班里转来了个新同学。很少有人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转学,要从头开始熟悉环境,建立社交圈,掌握各科老师讲课的风格和节奏,对于同时面临着升学压力的15岁少年来说一点都不简单。
郁秾记得开学第一天,班主任身后的赵诚特别局促,脸上还贴着个创可贴。
学校里消息传得快,没两个月,大家就都知道赵诚他妈是别的城市某个大老板包养的二奶,被正宫知道以后带人上门大闹,赵诚他妈没脸在那个城市继续过,连夜带着赵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