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茂密的林木遮挡着yan光,即便将近正午,森林里的温度也并不很高,而且还有和缓舒适的微风穿行在叶片间,送来清新的花朵和皂角香气。
等等……香皂?
你趴在窗口,有些迷茫地看着不远处连接在两根粗壮笔直的松树间的那根晾衣绳,上面正挂着天蓝se的床单和被褥,连垫在床上的薄毯也随着微风微微飘荡起来。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小鹿的床上用品不是昨天才晾晒过吗?
好端端的,g嘛又拿出来洗一次。
不过嗅着空气里清新洁净的皂角香气和暖融融的yan光味道,你也有些心动——这款皂角还是你jg通香料的姐妹上个月才托鸽子小姐带给你的,用了鼠尾草、迷迭香、柑橘还有紫香兰,是你非常喜欢的味道,有花朵的清甜和木头的松软,闻起来暖洋洋的,还很助眠!
你眨了眨眼睛,有些犹豫地回头看着自己的碎花床单。
“给我。”
端着木盆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了你的窗前,朝你递过来手里的木盆,“换洗的衣服放这里。”
“哦……”
你点了点头,接过木盆放在一边,立刻转身从衣柜里拿起一套新衣服,抓住自己的裙摆开始往上翻扯。
唰的一声。
窗前的窗帘被人瞬间合上。
他站在窗下,垂眸看着地上茂密的小草,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强迫自己念了一遍新学的生长咒语,但还是没办法忘记自己刚才所见到的,属于nvx的莹润白皙的背影,她的肩胛骨并不像他那样薄,但微微隆起的肩胛骨依旧灵巧且舒展,像是天鹅有力的翅膀……
梅妮不是第一次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换衣服,她并没有将他当成一个即将长大的人类男x,而他此前也并未这些清晰地注意这些细节——明明现实里他并没有吃下那颗魔药,可心里还是没由来的燥热起来,他咬了咬牙,又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生长咒。
窗外传来少年清润的嗓音,有一点闷闷的,“下次、以后……再换衣服的话,要拉上窗帘。”
“哦。”
你似懂非懂地把衣服和床单丢进木盆里,又拉开窗帘,想把木盆连同薄被一起递给他。
“我的……”你看着窗前足足有一人高的一小片草丛,实在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怎么长这么高了?”
小鹿沉默地接过木盆和被子,你看见他低下头,似乎在木盆里翻找着什么。
很快,他隔着草丛递过来两片浅绿se的衣料,看见你呆怔的模样,又很烫手似的塞进你手里,立刻抱着木盆转身离开了。
隔着并不算是很茂密的草丛,你看见他的耳朵滴血一样红,声音也细细的,尾音消散在风里,几乎有些难以听清。
“这个,以后要自己洗。”
……
不止是界限分明的两个木屋、不再一起堆叠的衣服、需要自己搓洗的贴身衣物、逐渐减少的会面次数,小鹿似乎仍然不满足于这样的距离,他开始一声声的叫你母亲,语气却不像其他孩子那样亲昵,而是饱含一种克制的疏离,他渐渐不再提醒你每日要做的事情,连食物也要做成两人份,你们甚至开始不再一起围着草地上的小木桌吃饭——到了饭点他会将属于你的那份端到你的窗前,再自己回到木屋里用餐,他也不再陪着你绕着森林的内围一圈圈散步,没再给你缝制漂亮的长袍和衣裙,连去镇上的集市采买也不再叫你一起。
他总是很忙很忙,不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读书,就是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偶尔会给你送来提前做好的食物,向你交待他要外出,早上天不亮出门,到了夜晚花儿流淌着夜露才会回到木屋,你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
即使是你这样迟钝的人,也能看出他无声的抗拒和刻意拉开的距离,你活了上百年,不说阅历足够丰富,但也有一些经验,更何况你对小鹿这样了解,再隐晦的抗拒在你面前也是显眼的。
可是你也有一些生气。
即使你现在明白了自己之前的做法有些不对,可那也是因为你原先并不知情呀。再说你也没有对他做一些很过分的坏事吧,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认认真真费尽心力养大的孩子,结果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好像这么多年你们彼此相互依赖,相互陪伴的感情都不存在一样。
他这样做,你也会有一点点伤心的。
但只有一点点。
你决定给自己找些其他的事儿做,于是抓起一根细长的树枝在叶子上给你的jg灵好友写信,并挥手招来外头树枝上停着的白鸽小姐,给了她一小袋谷粒作为报酬,托她带给他。
【瑟洛,你上次说捡到一只小猫咪,现在那个小家伙还在你那儿吗?我想要看看它。
——ai你的梅妮】
“你好,报名费是三十个金币。”
穿着深蓝se魔法长袍的中年男子递上来几张写着小字的羊皮纸,又伸手指了下旁边的木箱,木箱前张贴的纸条彰显着那里是缴纳学费的
地方。
当每年度最酷烈的夏天过去,就是魔法学院开学的日子,宽阔的行道两边种满了柏树,葱绿的树荫下大多停着样式各异的马车,家长们打着层层叠叠的yan伞,跟侍从们一起在树下张望,孩子们则是兴奋又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往爬满了白se小花的栏杆里看去,里面是几座城堡般高耸的尖塔和修道院,校门口两边的白se石柱上挂着h金打造的牌匾,上面用漂亮的花t字写着赛特城高级魔法学院,而校门前则支着几个简单的木棚,有四五位老师在内核对学生们的报名单。
莱斯特礼貌地开口道谢,他低头翻看着手上的羊皮纸,大多是些学院的宣传介绍语,最后一张的末尾才是签名的地方,他缴纳了报名费,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来吧,我要大致检查一下你的魔力等级,只有达到中级才能入学高级学院哦。”
老师伸出手来捏了几下他的腕骨,又满意地点点头,露出赞许的笑容,“不赖嘛小伙子,这么年轻魔力就有中级了,不错不错!来,家长在这里签名——”
你正聚jg会神地盯着路边那只脖颈系着红se波点蝴蝶结的,像只白se毛团一样热情地在草丛中追逐蝴蝶的小型犬,小鹿喊了几声你的名字才让你注意到他这边。
“家长要在这里签名。”清瘦高挑的少年凑到你身边,他长得太快了,现在个头已经很高,站在你身边时能正好替你挡住强烈的日光。
他将一支蘸了墨水的白se羽毛笔递给你,同时找来一张木板垫在薄薄的羊皮纸下方,好方便你写字。
“哦哦。”
你不假思索地在他指着的地方写下自己的名字,同时看了一眼旁边,他写下的名字是梅鹿·拉芬特林,用的是你的姓氏。
nv巫们以母亲的血缘为纽带,孩子们也大多会遵从母亲的姓氏。
这个倒没什么,只是……梅鹿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但你最近在看一些关于人类文化的书籍,小鹿这个名字好像的确不适用于这些正式的场合,但是梅鹿的话,又让你想到一只呦呦叫着的小梅花鹿。
这么想来他说的没错,还好你捡到他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只小鹿,不然……
你被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逗笑,一抬头就看见少年些许无奈的眼神,他显然明白你在为什么发笑,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那样我会被同学们取笑的。”
“好嘛。”你也清楚自己取名好像是随意了点,但其实还是很贴切的嘛,要换成jg灵族的话,他们取名字大多b你还要随意呢,什么晨风、晚风、夜星、溪流,连太yan月亮、花花草草的名字都直接拿来用呢。
“这位nv士是您的姐姐?”收拾资料的老师随口问了一句。
你立刻摇头,生怕晚了一秒又会惹他不高兴,“不是不是,我是他母亲!”
“啊?”
那位老师的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又快速地扫了你一眼,目光在你和小鹿身上徘徊。
你点了点头,有些含糊不清地解释,“只是保养的b较好啦……”
虽然他刚才的表现和从前一样——经过漫长的时间而培养出的默契还是能让他不需要通过言语也能准确地接收到你的想法,好像你们的关系还是从前那样亲近似的,但你知道这是不一样的。
你倒没有什么意见,是什么关系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小鹿会很在意这些。
毕竟最近这些日子,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或许你真的用错了方法,你还以为自己将这个孩子养得很好,可现实却并非如此。
他竭力和你保持着距离的样子实在很陌生,让你在恍惚间觉得过去那么多年的感情都是不该存在的——你其实直到现在也并不太能理解人类脑子里那些复杂的想法,可你能从小鹿的态度里能感觉到,这是错误的。
小鹿是个太聪明又太敏锐的孩子,从他小的时候你就这样觉得,他会为了得到你的一句夸奖而不断的努力,也会因为你说他做的汤羹好吃就刻苦地早晚练习厨艺,他学习魔法的速度b你还要快,对事物的感知力也b你强,连纠正这段错误关系的效率和决心也远胜于你。
就b如这次,他突然提出要去赛特城的魔法学院上学,就像当年他突然丢下课本,抱着你一边啜泣一边说因为在学校看不到你,所以再也不想再去学校了那样突然。
你理所当然地将这理解为他的回避,于是又一次沉默地点了点头。
……
赛特城离森林有不短的距离,回去的路上太yan很快就落下来了,天空上隐约出现了月亮的轮廓,而山际仍有夕yan的余晖。
橘hse的光线洒在裙摆上,衬得那一圈jg致的花边明亮又鲜yan,你的衣服很多都是小鹿亲手缝制的,他的手b镇上细心热情的裁缝店老板娘还要巧,总是能在裙子上绣出很多漂亮的图案和花边,因此每次去镇上挑选彩线时他都会被很多大婶们层层围住,不停地追问他时兴的针法和图案。
等他走了,你就没
有这么漂亮流行的新衣服穿了——
想到这里你又有些委屈地哼了一声,想回头瞪他,又发现他提着几袋你喜欢的零食和城里新买的衣服闷声不响地跟在你后面。
柔和的光线涂抹在少年金se的头发上,让他看起来温顺而柔美。
你记得他小时候也是这样,不动用魔力的话人类很难分辨出nv巫和人类nvx的区别,所以你也时常带着他去热闹的人类集市采买,回来时两个人总提着大包小包,小时候的他也是这样,每次都一声不吭地跟在你背后,踩着你的影子,像是小猫叼着大猫的尾巴,跟着你的脚步往前走。
哪怕他现在这样抗拒,但你还是很难忘记。
幼时母亲曾对着因为照顾着的小生命si去而嚎啕大哭的你说过,要学会接受离别——你的生命太长了,是一眼望不到头,数也数不尽的春夏秋冬,所有的羁绊对你而言,都注定是一个不断相遇又分离的过程,如果每次都这样,会很难过的。
从前你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很好,就像母亲所希望的那样,你能坦然地选择一处开满鲜花的草地,将它们埋进土里,为它们念诵祷词,不再为别离伤心。
——这是必须要面对的,它们注定要离开你。
你总是这样,在预料好的别离前先安慰好自己。
所以当初你捡到小鹿的时候是真的很开心,你相信这个孩子一定能陪伴你很久很久,为了延续这段相伴的时间,你教他魔法,希望他能延长作为人类的短暂生命。
可即便他的生命并没有走到尽头,你还是再一次经历了这个过程。
你觉得,自己似乎还是没有做到。
“母亲,回去我会做一些食物用魔法储存起来,应该能放一阵子,以后我在学校或许不能常回来了。”
他抱着袋子,轻声喊住走在前面的梅妮。
年轻的nv巫沐浴在夕yan的余韵里,影子被拉得很长,安静而拘谨,不复从前顽劣散漫的模样。
她走在前面,闷不吭声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过了很久之后才很轻地点了下头,声音闷闷地回了一句,“嗯。”
莱斯特始终注视着她的背影,心里无法遏制地涌起一gu陌生的疼痛。
但最后他还是深x1一口气,坚定地看着前方蜿蜒的小路。
他们绝不会再像梦里那样重蹈覆辙——
他一定会有一个崭新的未来,他会在为自己和梅妮规划好的未来里,坚定的往前走。
进入学院后,日子开始变得很平淡,一切都像莱斯特心中预设好的那样按部就班地往前缓缓推进。
现实里他跟自己的养母还远没有到那种把关系闹僵的程度,出于某些原因,他并没有只身前往离落日森林路途遥远的圣城,而是选择在临近的赛特城就读,哪怕步行回家也只耗费不到一下午。
那本奇怪的书,还有梦里的内容都让他心存疑虑——尤其是那本书,看似与他相关,但事实却又完全不同,和梦里也有很大的出入。
他时常在宁静的深夜审视着自己从前的梦境,除去那些荒诞的情事,剩下的许多地方也十分不合常理。
首先是那位名为奥林达的小姐,毫无疑问,她是一位x格开朗,健康且热心活泼的nv孩儿,她固然很好,但他清楚自己喜欢的绝非这种类型的nvx,他钟情的应该是、应该是……?
总之,从前在同一所学校就读他尚且没有印象,又怎会因为短暂的接触对她萌生恋慕?
其次则是书中的漏洞,那本书隐喻梅妮是位作恶多端的邪恶nv巫,但事实绝非如此。
在这段日子里他已经外出求证过很多次,他的确是已故的克莱德公爵独子,但那桩惨案并非是由什么nv巫所导致,当年公爵携妻儿从封地前去参加国宴时遭遇劫匪,被其洗劫一空后甚至没能留下活口,国王的救援也姗姗来迟,是梅妮路过才顺手救下了他。
虽然这其中的细节还有待推敲,但显然与梅妮并无瓜葛。
她的x格的确有些懒散,也会有顽劣的时候,但这么多年一直真心待他……发生那样的事,想来也不完全是梅妮的过错,她怎么会懂这些呢,他说要离开她的时候,她会感到愤懑无助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后来用的方式实在太偏激了点,但想来也不是出自她的本意……
看看现在这样,不就是很好吗?
他只是开诚布公地对她诉说了自己的想法,斟酌着向她提出了自己的诉求,之后她不也都毫不迟疑地应允了吗?
——没错,是梦里的他太过愚蠢和心急了。
并不该把罪责全推到梅妮的身上,她也还只是跟小nv孩相差无几的心境呢,毕竟从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些,她也是全然不知情的,只是由着自己的喜好来,像有些nv孩子在小的时候看中了一个很心ai的洋娃娃,抱在怀里不愿意撒手不也是很正常的吗?洋娃娃突然长了翅膀说要飞走再也不回来看她,她一时生气着急,这也是很正常的对不对?
虽然这个洋娃娃的类b让莱斯
特的心情有些微妙,但想来的确是这样没错。
于是就这样,他说服了自己。
他不能再在梅妮面前表现得像一只惊弓之鸟似的了,梅妮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反而是他的反应有些过激。
越是远离梅妮,一个人在学院里独处,他就越是对自己从前的行径感到些许踌躇和后悔——他的反应会不会有些太大了?明明梅妮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等到秋季的月假,他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的跟梅妮以适当的距离相处。
他在心里暗自想着,并且悄悄规划着该给梅妮带些什么样的礼物,以及这次回去后又该给她做些什么时令的菜肴和点心。
也许是放下了心结,也或许是心里又重新有了期待,莱斯特开始觉得在学院里的生活过得很快。
他没有谈恋ai,也没有什么丰富的课余生活,学院里流行的那些艺术社、占星社、炼金社、占卜社等等他一个都没有参与,一天到晚泡在魔法课堂里,要不就是抱着书待在校舍里足不出户。
也时常会有nv孩子红着脸跟在他身后以饱含情意的眼神含蓄地追逐着他的身影,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个太优秀的少年,他的长相明明那样jg致俊美,x格却意外地与yan丽浮华的容貌相反,他不ai说话,总像个哑巴那样沉默寡言,没有朋友,也从不与什么人亲近交好,除了在课堂上作答,几乎听不见他的声音。
可他偏偏又是如此出类拔萃,仿佛无所不能,乐理、诗歌、绘画、魔法、药理、天文占星……他似乎什么都会,又样样jg通,连院长也要为他的天赋惊叹。
这种在同龄人中格外罕见的博学和沉静的气质让他在nv孩儿们那里赢得了不少青睐,但莱斯特听到这些姑娘们对他的议论时只感到些许无奈。
与其说是他博学,倒不如说是梅妮教给了他现在所知晓的一切,让他早早地站在了最轻松的,正是由于有着这样一位nv巫养母的悉心教导,才导致他在学习再高级的魔法时都那样得心应手。
这么想来梅妮的确是在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的前提下就已经在以一个好母亲的标准悉心教导着自己,他能有今天的能力,能平安无事的长大到现在,也完全是因为遇见了梅妮。
仅仅只是一个梦。
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又能代表什么呢?
实在是不应该。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跟梅妮分别过这么长的时间,她一个人在森林会寂寞吗,会孤单难过吗,她的食物还够不够吃,衣服够不够穿,没有他每天替她清洗衣服晾晒被子,没有人照顾她,她一个人该怎么照顾自己呢?
他这样做,实在太绝情了。
莱斯特的内心日复一日的动摇起来,他有些后悔,为此他不禁再次加快了学习的进程,更加翘首以盼月假的来临。
但就在月假的前一周,他的梦境,以另一种截然相反的走向继续了。
那也许是圣城一别的许多年以后,梦中的他放弃了袭承爵位和封地,接替了大主教的位置,他拥有着教廷里最深厚的魔力,是公认最强大虔诚的光明法师,他变得远b当初囚禁他的梅妮还要强大,却依旧沉默寡言,他日复一日地站在神像前聆听信徒的祷告,带着信徒们做弥撒和礼拜,说神将降下赐福,拯救你于水火,可他的心里却空荡枯朽得仿佛一抔荒土。
明明已经站在了那样高的位置,明明已经无所不能,可他为什么还是那样迷茫无助?
梦境里又过去了数个春夏秋冬,他还是老样子,像个从不行差踏错的苍白雕像,每日都做着枯燥而重复的工作,只是偶尔,他会在繁重琐碎的事务里空出一天的时间,站在窗前久久地凝视着落日森林的方向,从日出到日落。
他在看些什么呢?
他的身上依然保留着那些改不掉的小习惯,全都源自于梅妮,她不喝没有味道的水,因此喝水时杯子里要加一块冰糖,所以他的杯子旁也总备着冰糖;她不喜欢生食,所以他也从来不碰那些;她睡前习惯趴在窗前看一会儿星星,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窗外的妖jg吵架警告她们不要一大早就吵吵嚷嚷,他也总会在窗前待一会儿——但从前的他并不在看星星,而现在的他却只能看着高悬的繁星,早上起床后再也没有一个气鼓鼓的nv巫需要他轻笑着安抚。
在第三个人的上帝视角里,梦里的时间飞快地流逝,场景也不停地变化来变化去,最终时间定格在一个磅礴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