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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失去(1 / 2)

一个夏日的清晨。

少年在镇上采购一些新鲜的蔬菜用来熬汤,他正在犹豫甜甜果和沙沙桃到底哪个更适合家里那位挑剔的nv巫小姐的口味,一个深褐se头发的nv孩却在此时跑上来,匆匆塞给他一本书。

他不知道那个nv孩的名字,只记得她应该是附近那家面包房老板娘的nv儿,或许还短暂地与他当过一段时间的同学——梅妮喜欢她家的草莓果酱,在他还没有学会魔法之前,经常去面包房买一些新鲜出炉的草莓蛋糕带回去给她。

至于镇上的学校,他也很早之前就不去了,这些知识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梅妮就已经教会他了,在她意识到无论在学校待多久他也不会像那些孩子们一样活力四s后便很g脆地同意了他的退学申请。

nv孩将手上带有一些破损的古朴书籍递到他手边,眼神是令他有些难以理解的复杂——兴奋、悸动、羞涩还夹杂着某种奇怪的怜悯。

“莱斯特,你肯定是被那个邪恶的坏nv巫欺骗了……”

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他怀疑这个nv孩认错了人。

“她就是个骗子,上帝啊,我都不敢相信这对你来说有多残忍……”nv孩把书塞进他怀里,又在母亲的呼唤中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对方的无礼令少年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他没再浪费时间追上去与她争辩,只是沉着脸,在排队付钱的间隙漠然地翻了两下手里的书页,一目十行地读完了这本薄薄的小册子。

一本十分肤浅无聊的ai情童话。

名为莱斯特的公爵之子在全家前往晚宴的路上,因马车的车轮声打扰到了森林里沉睡的nv巫而遭受了对方的报复,最后几乎全家惨si,只剩下一息尚存的斯莱特被nv巫带回去抹掉记忆,像狗一般养大。而后nv巫垂涎于长大后的少年那惊人的美貌,诱惑他堕入q1ngyu的深渊,甚至给他种下了禁锢魔咒,她教他学习魔法,将他当成自己的傀儡利用他摧毁教廷,统治了王国。这一切无疑都令恢复了记忆的少年感到痛苦而绝望——最后拯救少年的是一位勇敢坚韧的少nv,她只是一位普通面包房老板娘的nv儿,却拥有格外x1引人的可贵品质,她从nv巫的住所偷出了解药,勇敢地帮他逃离了nv巫的魔爪,此后他们一起学习魔法,成为了亲密无间的伙伴和恋人,最终他们一起解救了绝望的人民,推翻了nv巫的统治,还用银剑剖出了nv巫黑se的心脏。

少年无言地合上书页,简单的将这场意外事故定义为恶作剧的x质。

他随手将书放在瓜果摊的旁边,接过摊主手中递来的袋子,却在此时感到一阵大风吹过,书中掉出一张薄薄的羊皮纸。

羊皮纸落在少年的脚边,上面的内容却让他有些惊讶——那是他自己的画像,最下方是一行优美的金se小字,用通用语写着莱斯特这个名字。

他捡起羊皮纸,仔细检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魔法痕迹,按照羊皮纸和墨水的痕迹来判断,显然并不是近几年才涂抹上去的,可画像上分明是他现在的模样?

他又翻到背面,背面的画像就是刚刚跑走的那个nv孩,下面的名字是奥林达,从她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她的本名。

真是奇怪。

他掏出口袋里的怀表看了一眼——快到梅妮吃晚饭的时间了,她今天的魔力为了给他演示魔咒早早就消耗殆尽,如果他再不赶回去的话,她肯定会学那些采不到花蜜的妖jg们一样饿得在床上滚来滚去,看上去无jg打采的。

想象出梅妮打滚的模样,他忍不住弯起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迅速提起采购好的物品返回森林。

他并没有将这个无厘头的意外放在心上。

虽然他的养母的确是一位nv巫小姐,但她和她所有的nv巫姐妹们一样,都没有故事里那样的坏脾气。

被打扰到的梅妮当然也会有自己的小x子——在安静而美妙的雨后清晨,最适合睡懒觉的好时间,总会有叽叽喳喳的鸟雀落在她的床头蹦蹦跳跳,她会在半梦半醒之间伸手驱赶鸟雀,意识到没用之后就会痛苦地大喊大叫,然后奔溃地将整个人缩进被子里装si,将自己裹成尚未破茧的蝴蝶,最后才会无b怨念地重复他的名字,求他快点关上门窗赶走这群小东西。

至于统治国家……

说实话在他努力地将梅妮代入到坏nv巫视角的瞬间,有些难以想象届时该绝望的到底是人民还是梅妮——他觉得或许还是梅妮更痛苦。

但最奇怪的还是当天晚上——

他和梅妮一起吃完了甜果r0u酱面和一大碗咕咕兰海鲜羹,梅妮还在饭后开心地享用了两块草莓蛋糕,她对他厨艺的夸赞令少年感到一种飘飘然的兴奋与喜悦,那种满足感甚至远胜于他领略了复杂的魔法。

在他抱着梅妮入睡时,他在她柔软的嘴唇上还品尝到了新鲜草莓的味道。他轻手轻脚地将梅妮在怀里搂紧,觉得她身上也散发着一种类似于水果蛋糕的甜香,他怀着某种甜蜜的心情安心入睡,相信

自己一定会做个与梅妮有关的好梦。

可在梦中,他对世界的认知却像是被打碎重塑的玻璃,他接受了大量复杂知识与感情,像是用上帝视角重新审视另一个人的一生,信息的洪流将他彻底淹没。

他以另一个人的眼睛重新审视着这个过程——梅妮带走他,收养他,教导他,与他亲吻,探索他的身t,掌控他的q1ngyu,令他驯服的完整过程。

像那本书中提到过的一样,他似乎因频繁前往小镇而意外地对那个褐se头发的nv孩产生了一种朦胧的好感,他不安地在寂静的夜里牵着梅妮的手,天真地向他的母亲倾诉这段少年情愫,寻求她的建议,但却在此刻看见了梅妮的眼神——

不解、暴怒、压抑,难以理解的神经质与疯狂,透露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她与他相扣的手指缓缓缩紧,力气大得像是要捏断他的指骨,他甚至听见了自己的骨头发出了爆裂的咔嗒响声。

她用冰冷的指尖拭去他眼角的泪水,眼神y郁而疯狂,声音却温柔得像是情人间含情脉脉的暧昧低语,“你是属于我的东西……永远都是,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

梅妮在他身上释放了一个禁魔咒,那将令他所有的魔力失效,然后又变出两条魔法锁链,穿过他的四肢与脖颈,将他牢牢地锁在床头,她啃咬他的嘴唇,他们在唇齿交缠间交换血ye,最后她在他的锁骨与x膛上留下一个个带着血腥气的牙印,像一头正在进食的野兽。

最后她蒙蔽了他的感官,面无表情地给他喂下了某种令人发狂的魔药,剥夺了他全部的理智与自由,他彻底成为了q1ngyu的奴隶,成为她足下匍匐着的乖顺的狗,无时无刻都渴求着她的tye,苦苦哀求她向自己施舍一丝怜悯与温情。

他因得不到她的亲近而痛苦,又因她赏赐的一个轻飘飘的吻而幸福到落泪。

他彻底失去了世上仅剩的亲人——养育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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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有的宝宝误会,事先声明男主只会跟nv主有感情交集哦?w?

他们的关系颠倒到有些混乱——他搂着怀里的母亲,像哺育着一个小小的nv婴。他日复一日地奉献自己贫瘠的xr,流泪起誓他是她的所有物,他愿意为她献上全部的自由与ai,发誓ai她远胜于ai自己的生命。

他的百依百顺和无法磨灭的依赖最终还是取悦了梅妮,她解开了锁链,但依然将他关在木屋。

不久后他在一个寒冷的冬日逃跑。

他跌跌撞撞地横跨雪原,逃到哪里去?他也不知道。他只是拼命地将那座森林和小小的木屋抛在身后,拼命地往前跑。

最后他逃到了圣城——教廷统治下的城市,是nv巫们绝不会出没的地方。

过人的天赋令他毫无阻碍地入学了当地的魔法学校,他越来越安静,越来越出se,像是一棵贫瘠的种子,终于从石头缝里挣扎着冒出了头,他开始发芽,像x1饱了水的海绵一样飞快地成长。

那间魔法学院的学生大多对他印象深刻,明明是像jg灵一样纤细美丽的少年,却总是沉默内敛,不苟言笑,似乎永远都在捧书苦读。他的魔法天赋毋庸置疑,甚至被高高在上的教廷青睐,特许他毕业后加入教廷,传言中大主教还钦定他为教廷下一任圣子,唯一受人诟病的就是他找不到出处的来历——而这一点也在毕业礼当天被打破,过于出众的容貌令他很轻易地被前来观礼的王储辨认出来。

早逝的公爵流落在外的独子,拥有与他的亲生母亲极其相似的面容。

他自然而然地被迎回王g0ng,上演一副亲人相认的温情戏码。

也不是一开始就与梅妮断绝了一切联系。

他有时还是会收到梅妮寄来的传音花,这种喇叭形状的淡紫se花朵是落日森林里常见的魔法道具,她似乎一直知道他的地址,却没再选择继续寻找。

nenghse的花蕊里流出梅妮的声音,像是潺潺流淌的溪水,明明是很温柔的,却总透露出一gu小心翼翼的悲伤,她从不过问他的情况,只是单方面地告知自己的近况,无言地从声音里坦露出她的寂寞。

“你离开之后,屋子旁边的花儿全都慢慢枯萎掉了,我还是学不会养花,那些妖jg都很伤心的搬走了,早上再也没有乱糟糟的声音打扰我睡觉了……”

“之前我们一起种的落日树长大了,像朵小伞,叶子绿油油的很漂亮,可我法地用力撸动着他发胀的x器,柔软的掌心磨蹭着他yan丽的guit0u,恶劣地用圆心那道小口里渗出的tye抹在他的脸蛋和x口上,却又在他颤抖的最厉害,想要s出来的时候用力圈住他的腿根,不让他sjg。

“求求你、求求你……我想要……”

他不由自主地一边疯狂顶腰磨蹭着她的掌心,一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细细地哀求,被锁链紧紧捆住的手臂上青筋全部爆起来,腿根肌r0u剧烈地收缩,忍得眼睛都红了,哭着哀求说自己想要s出来。

梅妮看着他紧绷的

小腹和向上耸动的后腰,以及结实的躯t分泌的亮晶晶的汗水和蓬b0的热气,最后还是长长地叹息一声,放松了手上的力度。

他咬着牙闷哼一声,青虾一样弓起身t,抓住她的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浓白的yet噗嗤噗嗤地s满了她整个手心,黏糊糊的,沿着手腕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梅妮抬眼注视着他涣散的瞳孔和cha0sh的脸颊,他的睫毛和鬓发都sh漉漉的,唇齿微微张开,喘息也很小声,看上去有种奇异的温顺感,可是他的手却无意识地sisi抓紧她的手指。

bnvx略为宽大的指节从她的手指缝隙间穿过,紧紧交握,有种无法抗拒的掌控感,是一种过于亲密的,象征着进攻和占有yu的信号。

她感觉有一点怪异,但注意力很快又被别的东西x1引。

“好吧,其实更像是只被榨jg的小羊。”

梅妮笑眯眯地将yet涂抹在他的身上,又留下指尖残存的一点,轻轻点在他嫣红的嘴唇上。

“想尝尝看什么味道吗?”

她轻柔地抚0他滚烫的脸颊,手指拨开汗sh的额发,擦掉眼角晶莹的眼泪。

只是这样的程度,根本不足以抚慰他灼烧的q1ngyu。

他还在哽咽着,身t却不由自主地试图跟她贴合的更近,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几乎是有些自暴自弃了,“想、想尝你的……”

莱斯特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破晓时分,他从梦中那gu令人颤栗的快感中惊起,一边狼狈地平复呼x1,一边伸手0索床头的水杯。

苍白的手指握住木质的圆桶杯,在外壁留下一点濡sh的汗迹,他将杯沿凑到唇边,梦中的甘美仿佛仍在口中留有余韵,那些情动时从梅妮身t里涌出的水渍几乎打sh了他的鬓发和下巴,沿着脖颈shill地往下淌,可现实却是他的唇瓣g燥得厉害,甚至裂出淡红se的细纹。

杯子里已经没有水了,往常只有梅妮有夜间迷迷糊糊地起床喝水的习惯,他会在睡前为她准备好水杯,并且用魔法让它保持几个小时的恒温状态,可现在……

他只能无声地吞咽了一下,因为口腔中过于g燥而下意识地t1an了下自己的嘴唇,显得唇se更红。

莱斯特将杯子放回原处,然后呼出一口气,将sh漉漉的金发向上捋,露出苍白jg致的眉眼。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他在心里这样评价道。

莫名其妙的、罪恶的、充满着禁忌和背德感的糟糕梦境。他实在难以想象梦中的自己会对梅妮,他的养母露出那样痴迷的表情,甚至于为了供她玩乐不惜四肢着地,像只任人宰割的、向主人邀宠的宠物。

——这根本就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一定是那颗该si的魔药留下的后遗症,让他像野蛮的动物那样发情。

他有些恼恨,但更多的却是另一种混乱复杂的情绪。

莱斯特决定不再细想,总归那只是一个无厘头的梦境,相关的其他东西他会再找机会去求证,当务之急是得跟他的nv巫养母保持合适的距离。

nv巫们作为典型的长生种,大多容貌t态会固定在某一个特定的时期,梅妮也是如此,她看上去像是个正值青春年华的人类少nv——按照nv巫的年纪换算的话倒也的确如此。

过于年轻的样貌很容易让人模糊这段关系的边界与距离,以母亲的角度去看,她太过年轻莽撞,总是懵懵懂懂,可以同龄人的方式对待她,又显得太过不庄重。

她一个人在森林里待了太久了,常年避世独居的生活让她的x格仍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那样天真,也许她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情什么是yu,只是对判定为自己的东西生出一种近乎于本能的占有yu,所以才会在这种平衡被打破的时候无法控制地变得非常偏激,怎么也不愿意放他离开。

但现在不会了。

他会一步步地将这段关系掰回正轨。

莱斯特坐直身t,平静地伸出手,微凉的气流让他掌心的汗渍瞬间风g,他侧脸看向窗外,太yan还未升起,森林里的空气雾蒙蒙地泛灰,偶尔能听见枝头鸟雀们簌簌振动着翅膀梳理尾羽,还有茂密的水草和溪流间青蛙的低鸣。

梅妮的床正对着窗户,从莱斯特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她正毫无心事地抱着枕头呼呼大睡,整个人都钻进枕头下方,只留下一头丰美的长发和被子一起流到地上,那床可怜的碎花被子只堪堪遮住主人的小腿。

——她的睡眠质量倒是一向很好,除了夜里会迷迷糊糊起来找水喝,平时大多都是一夜无梦,在没有妖jg来打扰的情况下每天都能睡到太yan正中。

莱斯特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g涩的嘴唇微微开合,念出一道咒语。

团在地上的碎花被子慢吞吞地爬shang沿,一点一点向上挪动,直至盖在熟睡的主人肚子上。

他闭了闭眼,正打算洗漱过后就去修习高阶魔法,却在掀开被褥的一瞬间感受到腿间sh黏沉重的坠

感——先前有自身过于灼热的t温和被褥的掩盖倒还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但此时在空气中逐渐变得冰冷的布料和鼻尖隐隐嗅见的腥涩气味无疑提醒着他昨夜那场梦境的的荒唐。

那些滑腻肮脏的yet甚至还没彻底g透,沿着他腿心的衣料沉重且冰冷地下坠,甚至连床单和被褥都被弄脏了深深一片——他s的实在太多了,过去积攒压抑的数年q1ngyu全在一夜之间爆发,夏日轻薄的布料完全被tye浸sh。

莱斯特四肢僵y地离开了床榻,脑袋空白到甚至忘记了清洁术的咒语,草草的取水擦g了身t换上了g净的衣物,又狼狈地将弄脏的衣服床单丢进木盆里,然后才浑浑噩噩地找出皂角抱着木盆去了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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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网站上好多书的章节字数都不太长,还会显得章节多一点!

拿这本试一下嘿嘿

nv巫这本连载期除了h章都不会收费哒!求猪猪求留言??▽??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茂密的林木遮挡着yan光,即便将近正午,森林里的温度也并不很高,而且还有和缓舒适的微风穿行在叶片间,送来清新的花朵和皂角香气。

等等……香皂?

你趴在窗口,有些迷茫地看着不远处连接在两根粗壮笔直的松树间的那根晾衣绳,上面正挂着天蓝se的床单和被褥,连垫在床上的薄毯也随着微风微微飘荡起来。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小鹿的床上用品不是昨天才晾晒过吗?

好端端的,g嘛又拿出来洗一次。

不过嗅着空气里清新洁净的皂角香气和暖融融的yan光味道,你也有些心动——这款皂角还是你jg通香料的姐妹上个月才托鸽子小姐带给你的,用了鼠尾草、迷迭香、柑橘还有紫香兰,是你非常喜欢的味道,有花朵的清甜和木头的松软,闻起来暖洋洋的,还很助眠!

你眨了眨眼睛,有些犹豫地回头看着自己的碎花床单。

“给我。”

端着木盆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了你的窗前,朝你递过来手里的木盆,“换洗的衣服放这里。”

“哦……”

你点了点头,接过木盆放在一边,立刻转身从衣柜里拿起一套新衣服,抓住自己的裙摆开始往上翻扯。

唰的一声。

窗前的窗帘被人瞬间合上。

他站在窗下,垂眸看着地上茂密的小草,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强迫自己念了一遍新学的生长咒语,但还是没办法忘记自己刚才所见到的,属于nvx的莹润白皙的背影,她的肩胛骨并不像他那样薄,但微微隆起的肩胛骨依旧灵巧且舒展,像是天鹅有力的翅膀……

梅妮不是第一次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换衣服,她并没有将他当成一个即将长大的人类男x,而他此前也并未这些清晰地注意这些细节——明明现实里他并没有吃下那颗魔药,可心里还是没由来的燥热起来,他咬了咬牙,又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生长咒。

窗外传来少年清润的嗓音,有一点闷闷的,“下次、以后……再换衣服的话,要拉上窗帘。”

“哦。”

你似懂非懂地把衣服和床单丢进木盆里,又拉开窗帘,想把木盆连同薄被一起递给他。

“我的……”你看着窗前足足有一人高的一小片草丛,实在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怎么长这么高了?”

小鹿沉默地接过木盆和被子,你看见他低下头,似乎在木盆里翻找着什么。

很快,他隔着草丛递过来两片浅绿se的衣料,看见你呆怔的模样,又很烫手似的塞进你手里,立刻抱着木盆转身离开了。

隔着并不算是很茂密的草丛,你看见他的耳朵滴血一样红,声音也细细的,尾音消散在风里,几乎有些难以听清。

“这个,以后要自己洗。”

……

不止是界限分明的两个木屋、不再一起堆叠的衣服、需要自己搓洗的贴身衣物、逐渐减少的会面次数,小鹿似乎仍然不满足于这样的距离,他开始一声声的叫你母亲,语气却不像其他孩子那样亲昵,而是饱含一种克制的疏离,他渐渐不再提醒你每日要做的事情,连食物也要做成两人份,你们甚至开始不再一起围着草地上的小木桌吃饭——到了饭点他会将属于你的那份端到你的窗前,再自己回到木屋里用餐,他也不再陪着你绕着森林的内围一圈圈散步,没再给你缝制漂亮的长袍和衣裙,连去镇上的集市采买也不再叫你一起。

他总是很忙很忙,不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读书,就是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偶尔会给你送来提前做好的食物,向你交待他要外出,早上天不亮出门,到了夜晚花儿流淌着夜露才会回到木屋,你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

即使是你这样迟钝的人,也能看出他无声的抗拒和刻意拉开的距离,你活了上百年,不说阅历足够丰富,但也有一些经验,更何况你对小鹿这样了解,再隐晦的抗拒在你面前也是显眼的。

可是你也有一些生气

即使你现在明白了自己之前的做法有些不对,可那也是因为你原先并不知情呀。再说你也没有对他做一些很过分的坏事吧,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认认真真费尽心力养大的孩子,结果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好像这么多年你们彼此相互依赖,相互陪伴的感情都不存在一样。

他这样做,你也会有一点点伤心的。

但只有一点点。

你决定给自己找些其他的事儿做,于是抓起一根细长的树枝在叶子上给你的jg灵好友写信,并挥手招来外头树枝上停着的白鸽小姐,给了她一小袋谷粒作为报酬,托她带给他。

【瑟洛,你上次说捡到一只小猫咪,现在那个小家伙还在你那儿吗?我想要看看它。

——ai你的梅妮】

“你好,报名费是三十个金币。”

穿着深蓝se魔法长袍的中年男子递上来几张写着小字的羊皮纸,又伸手指了下旁边的木箱,木箱前张贴的纸条彰显着那里是缴纳学费的地方。

当每年度最酷烈的夏天过去,就是魔法学院开学的日子,宽阔的行道两边种满了柏树,葱绿的树荫下大多停着样式各异的马车,家长们打着层层叠叠的yan伞,跟侍从们一起在树下张望,孩子们则是兴奋又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往爬满了白se小花的栏杆里看去,里面是几座城堡般高耸的尖塔和修道院,校门口两边的白se石柱上挂着h金打造的牌匾,上面用漂亮的花t字写着赛特城高级魔法学院,而校门前则支着几个简单的木棚,有四五位老师在内核对学生们的报名单。

莱斯特礼貌地开口道谢,他低头翻看着手上的羊皮纸,大多是些学院的宣传介绍语,最后一张的末尾才是签名的地方,他缴纳了报名费,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来吧,我要大致检查一下你的魔力等级,只有达到中级才能入学高级学院哦。”

老师伸出手来捏了几下他的腕骨,又满意地点点头,露出赞许的笑容,“不赖嘛小伙子,这么年轻魔力就有中级了,不错不错!来,家长在这里签名——”

你正聚jg会神地盯着路边那只脖颈系着红se波点蝴蝶结的,像只白se毛团一样热情地在草丛中追逐蝴蝶的小型犬,小鹿喊了几声你的名字才让你注意到他这边。

“家长要在这里签名。”清瘦高挑的少年凑到你身边,他长得太快了,现在个头已经很高,站在你身边时能正好替你挡住强烈的日光。

他将一支蘸了墨水的白se羽毛笔递给你,同时找来一张木板垫在薄薄的羊皮纸下方,好方便你写字。

“哦哦。”

你不假思索地在他指着的地方写下自己的名字,同时看了一眼旁边,他写下的名字是梅鹿·拉芬特林,用的是你的姓氏。

nv巫们以母亲的血缘为纽带,孩子们也大多会遵从母亲的姓氏。

这个倒没什么,只是……梅鹿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但你最近在看一些关于人类文化的书籍,小鹿这个名字好像的确不适用于这些正式的场合,但是梅鹿的话,又让你想到一只呦呦叫着的小梅花鹿。

这么想来他说的没错,还好你捡到他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只小鹿,不然……

你被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逗笑,一抬头就看见少年些许无奈的眼神,他显然明白你在为什么发笑,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那样我会被同学们取笑的。”

“好嘛。”你也清楚自己取名好像是随意了点,但其实还是很贴切的嘛,要换成jg灵族的话,他们取名字大多b你还要随意呢,什么晨风、晚风、夜星、溪流,连太yan月亮、花花草草的名字都直接拿来用呢。

“这位nv士是您的姐姐?”收拾资料的老师随口问了一句。

你立刻摇头,生怕晚了一秒又会惹他不高兴,“不是不是,我是他母亲!”

“啊?”

那位老师的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又快速地扫了你一眼,目光在你和小鹿身上徘徊。

你点了点头,有些含糊不清地解释,“只是保养的b较好啦……”

虽然他刚才的表现和从前一样——经过漫长的时间而培养出的默契还是能让他不需要通过言语也能准确地接收到你的想法,好像你们的关系还是从前那样亲近似的,但你知道这是不一样的。

你倒没有什么意见,是什么关系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小鹿会很在意这些。

毕竟最近这些日子,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或许你真的用错了方法,你还以为自己将这个孩子养得很好,可现实却并非如此。

他竭力和你保持着距离的样子实在很陌生,让你在恍惚间觉得过去那么多年的感情都是不该存在的——你其实直到现在也并不太能理解人类脑子里那些复杂的想法,可你能从小鹿的态度里能感觉到,这是错误的。

小鹿是个太聪明又太敏锐的孩子,从他小的时候你就这样觉得,他会为了得到你的一句夸奖而不断的努力,也会因为你说他做

的汤羹好吃就刻苦地早晚练习厨艺,他学习魔法的速度b你还要快,对事物的感知力也b你强,连纠正这段错误关系的效率和决心也远胜于你。

就b如这次,他突然提出要去赛特城的魔法学院上学,就像当年他突然丢下课本,抱着你一边啜泣一边说因为在学校看不到你,所以再也不想再去学校了那样突然。

你理所当然地将这理解为他的回避,于是又一次沉默地点了点头。

……

赛特城离森林有不短的距离,回去的路上太yan很快就落下来了,天空上隐约出现了月亮的轮廓,而山际仍有夕yan的余晖。

橘hse的光线洒在裙摆上,衬得那一圈jg致的花边明亮又鲜yan,你的衣服很多都是小鹿亲手缝制的,他的手b镇上细心热情的裁缝店老板娘还要巧,总是能在裙子上绣出很多漂亮的图案和花边,因此每次去镇上挑选彩线时他都会被很多大婶们层层围住,不停地追问他时兴的针法和图案。

等他走了,你就没有这么漂亮流行的新衣服穿了——

想到这里你又有些委屈地哼了一声,想回头瞪他,又发现他提着几袋你喜欢的零食和城里新买的衣服闷声不响地跟在你后面。

柔和的光线涂抹在少年金se的头发上,让他看起来温顺而柔美。

你记得他小时候也是这样,不动用魔力的话人类很难分辨出nv巫和人类nvx的区别,所以你也时常带着他去热闹的人类集市采买,回来时两个人总提着大包小包,小时候的他也是这样,每次都一声不吭地跟在你背后,踩着你的影子,像是小猫叼着大猫的尾巴,跟着你的脚步往前走。

哪怕他现在这样抗拒,但你还是很难忘记。

幼时母亲曾对着因为照顾着的小生命si去而嚎啕大哭的你说过,要学会接受离别——你的生命太长了,是一眼望不到头,数也数不尽的春夏秋冬,所有的羁绊对你而言,都注定是一个不断相遇又分离的过程,如果每次都这样,会很难过的。

从前你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很好,就像母亲所希望的那样,你能坦然地选择一处开满鲜花的草地,将它们埋进土里,为它们念诵祷词,不再为别离伤心。

——这是必须要面对的,它们注定要离开你。

你总是这样,在预料好的别离前先安慰好自己。

所以当初你捡到小鹿的时候是真的很开心,你相信这个孩子一定能陪伴你很久很久,为了延续这段相伴的时间,你教他魔法,希望他能延长作为人类的短暂生命。

可即便他的生命并没有走到尽头,你还是再一次经历了这个过程。

你觉得,自己似乎还是没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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