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许琛刚下床,就感觉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许琛低头一看,楚牧裹着被子,蜷缩着身体睡在床边,被许琛碰到了还不舒服的动了动。
许琛:“…”
昨天晚上许琛回房间后,楚牧就跑到书房里面写检讨,每次楚牧犯错许琛都会让他写检讨,时间长了,已经成了家里的潜规则了。楚牧困的要命,但一个个字端端正正,像是小学生的字。楚牧的字本来是歪歪扭扭的,但是只要是许琛要求的,楚牧都会努力做得最好。
等楚牧写完检讨,他已经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糊乱洗了澡就跑到沙发上躺上了,躺了半天却越睡越清醒,原先的困意如潮水般退去,楚牧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心里空落落的。好想抱着琛琛睡觉…
楚牧轻轻打开卧室门,蹲在床头静静看着熟睡的楚牧,楚牧睡着时饱满的唇轻抿着,眉毛舒展开来,看起来比平时柔和一点。
楚牧不敢上床,怕吵醒了许琛,就蜷在地上睡,卧室通铺了地毯,睡在地上也不算勉强,楚牧抱着许琛的一件衣服,感到一阵心安,楚牧嗅着衣服上残留着许琛身上特有的沉木香,慢慢睡着了。
许琛把脚踩在楚牧胯上,摇了摇,楚牧睡眠浅,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许琛,楚牧睡眼惺忪,乖顺的用头蹭了蹭许琛小腿,黏黏糊糊道:“宝宝,早安。”
许琛淡声道:“早。”说着跨过楚牧,去洗手间洗漱。
楚牧愣了愣,像是意识到什么,忽然睁大了眼,他的早安吻呢!!?
等楚牧处理完自己悲伤混着震惊的心情时,许琛已经去衣帽间换衣服了。楚牧飞速洗漱完,去厨房倒了两杯牛奶,把速食三明治放在微波炉里叮了两分钟。
恰好许琛换好衣服出来,楚牧已经把早餐放桌上了,手里捏着昨晚写的检讨。
许琛点了点桌子:“放这。”
楚牧将检讨认真摆正,才端着自己那瓶牛奶坐到了许琛对面。
楚牧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和许琛在一起后早上才开始吃的东西。
许琛吃了两口早餐后才拿起楚牧检讨,许琛面上没什么表情,看的楚牧紧张兮兮的。
许琛看字速度快,一会就把楚牧的检讨看完了,也没说好坏,只是继续吃着早餐。
楚牧有点茫然的喝着牛奶,像是待宰的羔羊惶惶。
一会,许琛抬起手看了眼手表:“我去上班了。”
“唉?宝宝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走?”
许琛坐在玄关位置的椅子换鞋:“嗯。”
楚牧突然跑过来,半蹲着拉住许琛西装袖:“宝宝,今天早上还没亲亲…”
许琛低头眼神淡淡的看着楚牧,许琛瞳色很深,是接近纯黑的颜色,和许琛对视就像在看着一潭不知深浅、平静无波的水。楚牧一错不错的看着许琛眼睛。
忽的,许琛微凉的手抓住楚牧的头发往后扯,强迫楚牧仰头,唇慢慢贴上去,灵巧的撬开楚牧的牙关,夺走楚牧口腔内的空气,楚牧算得上是讨好的承受着,轻微的窒息感让楚牧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幸福的晕过去了,为了许琛方便还不忘从蹲姿换成了跪姿。
许琛亲吻时仍带着上位者的惯有的散漫,手松松的扣在楚牧脑后,像是猎场上最游刃有余的猎手在戏弄自己的猎物。
昨天晚上楚牧压着许琛亲,属实让他感到几分怪异,许琛并不喜欢主动权被夺走的感觉。
想到这里,许琛不爽的眯了眯眼,稍微用力咬了一下楚牧的舌作为惩罚。
“唔!…”楚牧有点痛,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楚牧被咬的莫名其妙,但还是讨好舔了舔许琛的上颚。
一吻结束,许琛淡色的唇染上艳丽的红色,更显出几分天人仙姿,楚牧不由痴痴的看着许琛,小楚牧更是诚实的对许琛敬了个礼。
许琛察觉到楚牧身体的变化,发出一声低低的笑,黑色的高定皮鞋轻踩在楚牧的胯下之物轻轻摩挲,引得楚牧呼吸一滞。许琛垂眸,纤长的睫毛半遮着眸,夹着几分漫不经心,许琛轻拍楚牧的脸颊,带着点痛与侮辱性:“小狗,乖一点。”
许琛走后,楚牧已经是硬的发痛了:“草…”
楚牧靠在墙上低低的喘息,手上下撸动,却迟迟发泄不出来。楚牧紧闭着眼,面上带着点痛苦,两滴汗顺着脸颊流下来,楚牧心中越发的不耐,手上动作愈发粗暴,不像在泄欲,倒像是在强迫自己。
楚牧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向卧室走去,楚牧抄起昨晚拿到卧室里许琛的衣服,将脸埋在衣服上,几近贪婪的用力的嗅着衣服上残余的许琛的气味,喉咙里发出似愉似痛的极细的咽呜声,手极快的抽插。终于,楚牧在一阵狂袭来的快感中达到高潮。
在高潮余韵的空白期,楚牧无意识的喃着许琛的名字,手紧紧篡着衣服,指节用力到微微发白,好似要把那件单薄的家居服攥变形。
楚牧走到镜子面前,对着镜子伸出舌头查看伤口,舌头上被许琛咬出一道口,楚牧不甚在意,心情很好的哼着歌去收拾房子了。
楚牧的私人领地意识很强,算得上是厌恶闯入他和许琛家的人。许琛生性冷淡散漫,楚牧更是舍不得许琛干活,所以家里的卫生都是由楚牧来打扫。
得力于科技的发展,大部分事都由机器完成,楚牧换了套衣服,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看到好几条姜响的未接来电,给姜响回了个电话。
“哟,楚少终于起床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嗯,早起了,什么事?”
姜响发出一声嗤笑:“还能什么事,昨天某人冲冠一怒为红颜,把烂摊子留给我,你还想当甩手掌柜呢?”
楚牧笑了一声:“怎么了,这这种事都处理不好?”
姜响无奈道:“那个人来头不算小,现在在门口堵你呢,门都开不了。”
楚牧又笑一声,白天酒吧开什么门,懒懒答道:“知道了,我过会就来。”
楚牧打了辆车,就在微信上骚扰许琛。
楚牧点开备注是“宝宝”聊天框,脸上带着点笑。
ic:宝宝!你到公司了吗?
宝宝:还在堵车。
ic:宝宝我好想你呀宝宝【哭】【哭】
楚牧这条信息发过去后,过了半响,对面才发来回复。
宝宝:你没事干吗
ic:宝宝我去酒吧啦!有点事要处理【卖萌】【卖萌】
楚牧又发了个小狗打滚的表情包。
ic:宝宝你到公司了吗
宝宝:到了。
ic:宝宝你今天忙不忙?
宝宝:还好。
ic:宝宝你下午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宝宝:平时一样就行了。
楚牧再接再厉,又发了好几条消息。
ic:宝宝你想我了吗?我想死你啦!【嚎啕大哭】【嚎啕大哭】
楚牧把这句发过去后,就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楚牧不禁微勾唇角,幻想一直性格冷淡的爱人对他吐露真情。
宝宝:你好烦。
楚牧及时止损:好的宝宝,你工作吧。
配了个小狗摇尾巴的表情包。
一会出租车就到了。楚牧一下车就看到一伙人堵在酒吧门口,为首的是昨天和楚牧打架的人。
楚牧觉得蛮好笑的,这个人也是神奇,来砸场子也没有去问问这里是谁开的吗,楚牧眼里带着狭促的笑意,迈开腿懒懒向酒吧走去。
已经是秋天了,明明才不到六点,天已经黑了下去,风吹过来带着点凉意。陈琛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下巴。
陈琛出了校门,加快步伐往停车场走。
陈琛的母校是百年老校,近几年这一块没有新建,这所高中还是在低矮、交错的老楼之中。
陈琛方向感不好,只能按照记忆里的路去走,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听到了骂声和拳声。
陈琛头稍微偏了一下,在漆黑的小巷里看到一点亮。陈琛眯了眯眼,估摸着是谁的耳钉。
陈琛对高中生之间的矛盾没有兴趣,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陈琛沿着记忆里的路走到了一家夜总会,就毫不犹豫的打了导航。
陈琛跟着导航,又走到了小巷,群架已经打完了,只有一个人坐在地上抽烟。
“您已偏航。”手机里传来甜美的女声。
在陈琛第三次走到小巷时,坐在地上的人开口说话了,声音带着变声期的沙哑:“你去哪。”
陈琛顿了顿,说:“停车场。”学校附近就一个停车场。
那个人站起来:“跟着我走。”然后走在陈琛前面。
陈琛跟着那个人左拐右拐,一路无言,到了停车场门口。
楚牧站在路灯下,昏暗的灯光给楚牧的眉眼打上一层阴影:“到了。”
陈琛点了点头:“多谢。”
楚牧想笑一下,又扯到了嘴角的伤口,倒吸了口冷气,表情变幻莫测。
陈琛借着光打量楚牧。
单眼皮,有点下三白,盯着别人的时候很凶,脸上有淤青和伤口。陈琛突然想起爷爷养的土狗。凶悍,好斗,同时也很忠诚。
陈琛顺着往下看,楚牧穿着s中的校服,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陈琛估摸外套里面只有一件短袖,他已经带上围巾了。现在高中生还挺抗冻的。陈琛思维发散。
未成年的狗崽子。陈琛漫不经心的想。
陈琛目光并不隐晦,楚牧被看得汗毛直立,他想逃离,却又莫名老实的站住任陈琛打量。
陈琛收回目光,对楚牧道:“稍等。”
陈琛走进停车场,从车里面拿了个小箱子。
楚牧看着陈琛的背影,靠着灯杆蹲了下去,从外套里拿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楚牧点了烟,在烟雾缭绕中发愣。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给陈琛带路,他看到陈琛的皮肤很白,头发很黑,显得脸更白了。看起来身
体不是很好的样子。
可他也不是会给每个皮肤白的人带路。
或者说他不是会主动给别人带路的人。
楚牧又想起陈琛的眼睛。
很黑,和他的头发一样,被他盯着的时候很不舒服。有种楚牧说不上来的感觉。
楚牧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吸了口烟。
陈琛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个箱子。
楚牧把没有抽完的烟踩灭,站了起来。
楚牧发现陈琛比他高一点,不过没关系,他还能长。
陈琛把箱子递给楚牧:“谢谢你带路,这是医药箱。”
楚牧想说不需要,又看到男人近纯黑的眼瞳,莫名其妙变成了一句谢谢。
楚牧接过箱子说:“楚牧。”
陈琛顿了下,礼节性的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楚牧见陈琛转身就走,拉住了陈琛:“你呢。”
陈琛淡淡的声音传来:“陈琛。”
陈琛见楚牧没动,轻轻皱了下眉:“松手。”
楚牧如梦初醒,松开了手:“对不起。”
陈琛没有回答,头也没回的走了。
楚牧捻着自己的手指,陈琛的体温已经消散了。
楚牧看着一辆黑色的车开走。
看起来不便宜。楚牧想。
楚牧提着箱子,慢慢走到了一栋老楼。
楚牧在这里住了十七年。
楚牧数着楼梯一阶一阶走到了六楼。楚牧打开门,看见池跃坐在他家吃面。
楚牧看了眼池跃冬:“你爸又打你了?”
池跃冬在吃面,没抬头:“嗯,过来吃面,我煮的。”
“哦。”
楚牧放下箱子,发出了响声。
池跃东抬起头:“那是什么。”
楚牧把鞋子脱了:“医药箱,别人给的。”
“哦。”池跃冬低下头继续吃面,“等会借我涂一下。”
楚牧下意识拒绝:“不行。”顿了下,又说:“你用家里面旧的,还没用完。”
池跃冬看了眼楚牧,把最后一口面吃完。
楚牧慢吞吞的坐下吃面。
池跃冬扬起一个笑,露出牙齿:“谁给的?”
楚牧嚼着面,含含糊糊的说:“一个人。”
“谁?”
楚牧低下头咬了口荷包蛋:“你不认识。”
“哦。不是学校的?”池跃冬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不是你喜欢的人给的?”
楚牧没接话:“你去洗澡,外婆今天去打牌了,不回来,你睡她的房间。”
池跃冬下了桌子:“你洗碗。”
楚牧应了声,吃面的速度慢了下来,心里想着那个男人,陈琛,很好听的名字。
“陈琛,你去不去玩?今天带你玩个刺激的!”陈琛开着车,听着林御乱七八糟的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