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啊——!”
男人猛地从溶液中惊醒,目呲欲裂,他呛了一口,显得非常惊慌。
一直观察的工作人员立刻释放溶液,打开了胶囊。
石海鸣躺在舱内大口喘着气,眼角沁出了大滴大滴的泪水,和溶液混在了一起。工作人员将他扶了起来,扒开他的眼皮检查他的情况。
“这是几?”
石海鸣的视线好一会儿才聚焦,他晃了会儿神,呆呆道:“二。”
他似乎还留在那个恐怖的世界,一张嘴就想吐,于是赶紧捂住了嘴,“呕唔!”
“没事吧?还能承受吗?”
石海鸣说不出话,脑海中满是人体嵌入肠道内的温度,让人无法承受的性爱……
好一会儿他才虚弱地笑了笑:“哈啊…没事。”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面试官出现在眼前,“醒了。”
石海鸣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走出胶囊舱,毛巾擦拭着他身上的水珠,石海鸣轻声道:“我自己来。”
石海鸣看了看周围,舱内都没人了。每个世界的时间速率都不一样,这很正常。
石海鸣问:“请问,我在里面呆了多久?”
面试官观察着石海鸣的状态,“十五分钟。”
“辛苦了。”
石海鸣吐了口气,眼神黯淡。他的事情了。
一开始石海鸣觉得是好事,但是反过来想,这不就说明他没有收入来源了吗?石海鸣回想起当时大家的目光,越想越觉得是同情……
石海鸣摇摇头,把想法甩出去。不管怎么样,在恐怖系统合同签完后石海鸣看见月薪2w+,立刻觉得被轮空仿佛就是在为他进入恐怖系统做准备。
感谢主神同意关闭系统!
石海鸣对他的系统再有感情,也抵不过oney啊。尤其是昨天系统关闭后给最后两个员工发完工资,石海鸣的存款就只剩个位数了。
主神保佑我!
石海鸣深吸一口气,踏上了在恐怖游戏正式打工之旅。
躺在淡蓝溶液里,石海鸣呼吸了一口,让肺部灌入溶液,朝外面比了个ok的手势。
主管150站在指挥室,从大玻璃上观察着四人,摁下按钮通过设备传声:“注意这次不是试验,不要松懈。死亡率低但也有40%。”
片刻后又传来声音。
“大家落地的时间可能都不一样,之后可以通过助理系统联络。”
“准备,5——4——3——2——1——”
熟悉的失重感传来,石海鸣刚到世界就眼前一黑,浑身疼痛难忍。
他的眼睛被遮住,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强劲的力道猛地甩在他脸上,颧骨疼得像要裂开,伴随着沉闷的击打声,他的头皮猛烈地疼痛起来,忍不住痛呼,“啊!”
一双手死死拉扯着他的头发,咒骂声炸裂在耳边。
“钱呢?你跟我说不知道?!”
石海鸣还没回过味来肚子上又是一脚,踹得他口水直流,昨天吃的饭都快吐出来了。
对方完全不给他回话的机会,又是几脚。
石海鸣侧躺在地上,双手被绑在身后而无法动弹,只能硬生生受着。他感觉肋骨都快被踹断了。对方穿的皮鞋肯定质量不错。
踹得他的皮肉生疼,疼出一脸冷汗。
对方一把扯下了罩头的黑布袋,石海鸣终于看清了面前的施暴者。
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人模狗样的西装,蓝色的衬衫都快兜不住他那硕大的啤酒肚。
男人张嘴啐了他一把口水,露出了一颗金牙。
“今天你只是受点皮肉伤,再过一个星期,还想不起来你就去卖屁股还钱吧。”
石海鸣痛的浑身无力,额角抵着冰凉的地板,感受到了dj音乐带来的震动。
背景里甚至还有人在深情地唱着“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翔哥,快来点歌啊~”女人骚气无比的声音从稍远的地方传来。
“等我一下。”
过了会儿,被称为翔哥的男人蹲下来,嘴里叼上了一根烟,看着他嘴角和眉骨边的淤青,略带着怜惜的意味摸了摸他的脸,咬着烟口齿不清地说:“不好意思啊尧子,哥刚刚是急了,看把你这张小脸打的,啧啧啧。”
石海鸣困难地斜抬眼珠看着他伸出丑陋的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也知道哥脾气暴,来,陪哥跳个舞,这事儿就过去,不许记仇啊哈哈哈哈。”
男人一把拉起他,笑得和蔼可亲,和刚才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截然不同。
石海鸣懵劲儿过去了,也习惯了身上的疼痛,分析起现状来。他这具身体估摸着就是混道上的,借了大哥钱还不上,被整了。
石海鸣的双手还被绑着,只能被大哥拖着走,他一起身,视角变化后看见现场人还挺多的,不过大家都习以为常,没有对这样的画面投注过多的注意力
。
大哥把他往小舞台上一推,石海鸣踉跄几步,挤开了一个搔首弄姿的女人。
那个丰乳肥臀还穿的少的女人埋怨地看了石海鸣一眼,“浩哥你讨厌死了。”气冲冲下了台。
浩哥绕到他身后解了绳子。沙发上有人不满道:“挡我看v了!”
石海鸣扭头看着比他矮一些的浩哥,估摸着语气,略带着颤抖询问:“浩哥,要做什么?”
浩哥哼着歌到点歌台点了个劲爆的舞曲,拿起话筒喂了几声,“尧子,来个脱衣舞吧。”
这会儿可就有人注意了,几乎全场的目光都凝聚到了石海鸣挂了青的脸上。不嫌事儿大的看热闹群众大声欢呼起来,将气氛迅速炒热。
石海鸣根本无法动弹。众人看好戏的目光让他身上冷一阵热一阵,尴尬的情绪从脚底升到大脑,恨不得原地消失。
僵直了十多秒,有人直接扔了瓶矿泉水上来,砸中了石海鸣的额角,在他额角砸红了一大块,他缩起肩膀叫了一声,迟钝地抬手挡了个空气。
那人骂道:“跳不跳!傻逼。”
浩哥坐在下面,半边身子沉在阴影中,半张脸显露在炫丽的灯光下,烟头的红点非常显眼,表情阴冷,“尧子,听到没有,快跳,不给我面子啊?”
石海鸣扯起一个笑脸,“浩哥,我不会。”
浩哥举起酒瓶,身子前倾,双手撑着膝盖,悠闲地晃着酒瓶,道:“脱衣服不会啊?”
石海鸣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他真怕这个暴躁更年男一酒瓶甩上来。
他看了眼助理系统,赶紧下载世界背景和记忆,然后颤颤悠悠地伸手放在自己的外套上。手下的触感还可以,是件质量不错的休闲西装,还是显眼的白色,只不过刚刚躺在地上已经被弄脏了,上面还印着几个脚印。
石海鸣已经尽可能慢地拖延时间了,他几乎是龟速脱掉了自己的外套,让它自己滑落在地上。然后慢慢按在衬衫纽扣上,脱掉最上面的扣子,一颗,两颗,露出了还算结实的胸膛,还有锁骨下方的瘀血。
衬衫微微敞开了,半遮半掩地覆盖着青年人的蜜色肌肤,有料的胸肌也欲说还休地露了半张脸。
就在这时浩哥又突然爆发了。
他爆骂道:“你t会不会踩点啊!歌都放完了!”然后真的把酒瓶摔了过来。
石海鸣眼疾手快伸手挡住了,但那厚酒瓶底直接打在他的手臂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石海鸣被这种低俗的dj舞曲整得疲惫了的耳朵忽然听到了一把子好听的嗓音,“浩哥,消消气。”
门口不知何时走进来一个男人,穿着休闲装,年轻看起来也有三四十,但和浩哥截然不同,身上有着成熟男人特有的从容和稳重,端正的五官间仿佛沉淀了岁月修饰过的魅力,非常地吸引人。
他直接走到石海鸣身边,把外套捡起来,扭头对浩哥说:“发这么大火伤身体,你先玩着,我把他带走,免得你看见生气。”
男人说完给了石海鸣一个眼神,转身朝门口走。
“蔡华峰,你把我的人带走是什么意思?”
ktv里的气氛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只有机器依旧在唱着经典老歌。
蔡华峰转头笑道:“张浩。”
张浩只面无表情定定地看着蔡华峰,片刻后似乎懂了什么,表情一松,往后一靠,大笑道:“带走,带走,别玩坏了。”
石海鸣又收到他的眼神示意,赶紧拖着疼痛的身子跟上他的脚步。
一出门,连空气都清澈了不少。
石海鸣无力地靠着墙,揉了揉疼痛的腰身和胸口,抬头对男人道:“谢谢。”
男人将外套递给他,看着他的脸,眨了眨眼睛,笑了笑:“刚才挺惨的,还好赶上了。”
石海鸣接过外套,纳闷地穿上,刚抬起手就扯到痛处,龇牙咧嘴地痛呼。听到男人这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复,低头不说话。
蔡华峰直接伸手抓住他的下巴抬起来,凑过来仔细看了看他一脸惨兮兮的伤,皱眉略有些心疼道:“你好像每次都很惨,石海鸣。”
“嗯??”
青年瞪大了眼睛,在走廊的灯光下眼里的惊讶一览无余。
蔡华峰无奈道:“没看助理系统吗,我是顾梁。”
石海鸣赶紧瞄了眼助理系统,果然上面显示了一条信息:【队友顾梁已出现。】
石海鸣坐在软绵绵的酒店大床上,撩开衬衫查看自己的伤势。
顾梁坐在他的对面,伸手摁了摁他紫了一块的胸口,问:“痛不痛?”
石海鸣嘶了一声,身子一颤,从他手下逃开,恼道:“废话。”
顾梁一愣,看着他的模样失笑,“抱歉,我在看你骨头裂了没有。看来没有。”
石海鸣嘴角破了个大口子,动动嘴都嫌疼,他将顾梁的跑腿小弟送来的医药箱打开,拿了瓶治跌打损伤的药膏,往掌心里一倒,按压在腰侧揉捏起来。
瘀血被揉
开的滋味真的酸爽,石海鸣一边哼哼一边涂药。
这个过程中他也吸收了一下记忆,发现原身的记忆非常的混乱,是碎片化的,石海鸣拼拼凑凑才组成了张家尧的人生。
原身叫张家尧,是个小混混,人长得帅,打小就不听话,有一个姐姐人美心善还考上了名牌大学,小时候为了姐姐天天打架被退学,初中都没毕业,现在也理所应当在混社会。
石海鸣注意到张家尧的记忆中有很多部分是空缺的。而缘由就是张家尧突然患上的失忆症,似乎是因为以前长期打架多次误伤脑袋造成的。石海鸣摸了摸裤兜,还能摸到治病的药。
记忆中就是一个月前出了事,昨天才刚出院就被浩哥拖到地盘上质问。他只记得拿了浩哥的钱要办事,但是那天做了什么,钱是怎么丢的,是怎么进医院的,他完全没有这段记忆。
石海鸣感慨起来。要不要每次都这么惨啊……连记忆都不完整。
助理系统显示的任务是【看到姐姐结婚,找出杀人魔身份】。
石海鸣知道张家尧的姐姐有个男朋友,最近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石海鸣觉得结婚是没有问题的,张家尧自己都这么帅了,姐姐能丑吗,何况还是个高材生。半个月前姐姐传来喜讯,就说要结婚了,还问起张家尧的情况。张家尧心灰意冷,觉得自己没有脸去见姐姐。
石海鸣转而注意后一个任务,从记忆中勉强翻出了杀人魔的片段。
几个月前张陵区一具死状惨烈的女尸刷爆了报纸和网络,民众铺天盖地的谴责这个疯狂的杀人犯。这人将女子迷晕后生生划开嘴角,并在人还有意识时将几乎开到耳后的嘴巴用订书机封死,像是做手术一样将女性的下体用线缝上,然后一刀一刀缓慢地在肚皮上扎下数十个深可见骨的伤口,组合成了一个大大的单词——【st】,即色欲。
女性的尸体被扔在小区的水池里,水池的水都变成了淡粉色。
专家猜测这是一名三十左右的男性,一事无成,曾经被妻子背叛,表面性格温吞,内心具有反社会人格。
然而两月后,在城市另一边的武心区街头,又出现了挂在路灯上的男尸,眼皮被钉在了额头,至死无法合上眼睛,而生殖器被切掉缝进了自己的嘴里,致命伤是腰侧深达8的切口,肾脏被扯走,流血致死。死者肚皮上同样划了好几刀,组成的是【ad】,疯狂的。
因为作案对象的随机性,警察对此毫无头绪。但从这疯狂变态的手段中,不难看出杀人犯的冷血无情。
就像历史上那些引起轰动的“约克郡屠夫”“绿河杀手”一样,网友也给这个罪犯起了个外号,称他为“疯裁缝”,只是没想到火了起来,甚至警方也这样称呼起了“它”。
在官方报道的最后一页写着——「请武心区各位市民夜晚不要随意外出。」
石海鸣看完毛骨悚然。他就住在武心区。就在这个区里有一个变态杀人狂,而且警方还没有找到线索,是个人都不敢出来了。
石海鸣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总之不是鬼就好,好歹这次任务对象是个人,就算遇到了也能硬碰硬,说不定还能反杀呢!
在他接受记忆期间,顾梁已经贴心地为他放好热水,招呼他过去泡个热水澡。
石海鸣也确实需要,他真诚地感谢了顾梁。看见顾梁,心里安稳了不少,果然玩恐怖游戏找人陪是有必要的。
石海鸣在浴缸里美美地泡了个澡,洗完后围着浴巾在洗手台前给自己的脸上药,擦去镜子上的雾气后,石海鸣啊了一下,不禁吹了个口哨。
镜子里的脸很美,眉形干脆利落,眼睛却似若桃花,眼尾细而略弯,加上高鼻梁和唇珠明显的嘴唇,整张脸都透出一股似醉非醉的精致感,但也不至于认错性别,男性化的特征让这张脸的魅力只增不减,利落的眼神也让精致中透着英气。
虽然脸上挂了彩,朦胧感变成了破碎感,但总是觉得连睫毛都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委屈意味。
石海鸣这会儿觉得浩哥那句“去卖屁股还钱”也不是没道理了。
石海鸣穿上浴袍,走出浴室精疲力尽地趴在床上。
顾梁跟他说了说自己的情况,他是个放高利贷的,妻子是个植物人。他似乎是第一个来到世界的,桑旗和安琪都还没有动静。
“这个世界的线索有点少,你那边有线索吗?”
石海鸣疲惫地说:“我想先睡一觉。有事儿明天再说可以吗?”
顾梁起身,离开前道:“你睡吧。”
意识渐渐融入黑暗,石海鸣错过了他手机接连亮起的来电信息。
片刻后,一个短信发了过来。
【尧尧,你那边出事了?明天我去看你。】
第二天早上石海鸣和顾梁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找到其他同事就当面聚一聚,之后回到了家,他注意到姐姐的信息还有黑社会上一些人的恐吓信息,石海鸣直接无视这些低级的恐吓方式,赶紧开始收拾屋子。这是个很小的出租屋,石海鸣一个人住也够了。
虽然条件不算太好,也比简向南的屋子好多了。
石海鸣在冰箱上看见了很多贴纸,站在冰箱前仔细看了看。都是些密码或者东西放哪之类的,看来他的记忆力确实不好。
石海鸣换了身衣服,把昨天的脏衣服赶紧换下来,正在挣扎着用没受伤的手把t恤拉下来,门忽然被敲响了。
石海鸣赶紧拉下衣服遮住腰,急急忙忙走到门口开门。
“尧尧!”迎面而来一个大大的笑脸,漂亮的女人张开双臂准备给他一个拥抱,却陡然停住,变成一脸怒容:“尧尧,你又打架了!”
石海鸣笑着抱住姐姐哄,“没事没事,皮外伤,男孩子打架多正常。”他悄悄看了一眼姐姐身后的男人。
长得还挺人模狗样的,五官端正,眉眼如画,正经的黑色细边眼镜带着墨一般的书生气,结婚应该没问题……吧。
男人发现他的目光,点点头,朝他含蓄地笑了笑。
石海鸣将两人请进门,客厅不算大,但只有一个小沙发,如果三个人坐就必须挤着坐,石海鸣干脆去搬个小板凳坐在两人对面。
短裤裤筒太大,这个身体又比较高,石海鸣抬腿就露出半个大腿来,白白嫩嫩的。
正在警告石海鸣最近别出门的张家佳眼神一凝,“尧尧,你腿也受伤了?”
石海鸣低头一看,大腿上一块显眼的紫色瘀血块,在晒不到阳光的白瓷般的肌肤上格外显眼,石海鸣赶紧遮了遮,编了个借口,“昨天收衣服的时候从凳子下滑下来了。”
“小心点呀。尧尧你的病好点没有?”
张家佳拍了拍男朋友。
石海鸣就看着这人走过来捧着他的脸,低头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启唇问:“最近药有好好吃吗?”
这么近的距离下男人呼吸的气息弄得石海鸣很痒,他眯起一只眼睛,乖乖回答:“不知道。”
对方直接伸手,“药瓶拿来。”
石海鸣看了看他姐,姐姐一脸严肃道:“快去。”
石海鸣于是起身去拿了药瓶来,男人接过打开一看,眯眼看着石海鸣,“没怎么吃。不是说过让你三天吃一次吗?”男人倒了两颗在手里,直接递到了石海鸣嘴边,“吃了。”
石海鸣看他如此熟稔的态度,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我的医生?”
男人沉默地看着他。
姐姐扶额:“这是姐姐未婚夫陶治司啊,姐姐早就介绍给你了,他帮你开的药。”
失忆症患者石海鸣自知理亏,闭上了嘴巴。
男人的手又近了几分,无声地催促着他,已经快要戳中石海鸣的嘴巴了,石海鸣只能张嘴吞掉药丸,然后苦得脸一僵,赶紧起身去找水。水和着药丸下肚后,石海鸣苦得脸都扭曲了。
姐姐又叮嘱了他一些话,捏着他的胳膊说:“你看你,瘦了,都没什么肉了。”
石海鸣嗷了一声,“姐,疼。”
“唉,”张家佳看了看时间,扭头和未婚夫说,“咱们去买菜吧,给尧尧做顿好吃的。”
陶治司亲了亲张家佳的额头,宠溺道:“好。”
石海鸣快被狗粮吞没了。
两人离开后,石海鸣也打算出门买点饮料,他循着记忆打算去常去的超市。
在小区门口石海鸣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赶紧道了歉。
男人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小区。
石海鸣嘀咕着没礼貌,走上了大路。
从超市回来,石海鸣提着一大瓶可乐上了楼,站在门口摸钥匙,摸了半天没摸到,急得放下可乐把内裤都快掏出来了。
“不会吧……”石海鸣记得自己拿了钥匙的啊,难不成进了张家尧的身体,记忆也下降了。
最后石海鸣发现门口插着东西,低头仔细一看,钥匙就插在门口呢。
石海鸣扭开就进了家门,把可乐放在桌上。正想找着有没有纸杯,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家里的东西位置变了。
和姐姐的合照本该是在沙发桌子的正中间的,这个他绝对不会记错因为张家尧一定会摆到最中间,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角落?
刚刚姐姐摆的?
石海鸣还没想通,门忽然被敲了敲。
石海鸣立刻道:“来了,姐。”然后去玄关扭开门把一看,愣住了。
几个警察齐刷刷站在他大门口,跟他一打照面就直接了当的说:
“张家尧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石海鸣一脸呆滞,“啊?我犯什么事了?”
“调查需要,请你走一趟。”
石海鸣已经在记忆力迅速搜索起张家尧干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身后忽然传来姐姐担忧的询问,“请问,你们有事吗?尧尧做错什么了?”
男人双手还提着菜,严厉地问:“要抓人?”
“请配合一下。”
年轻警察收到指令,直接上前一人架住
石海鸣一边往外带,石海鸣也不敢挣扎,他抬下楼时看着一脸焦急的姐姐,安慰道:“姐!没事!别担心。”
邻居都开了门露半张脸看着。
警察走上前和姐姐他们交涉,石海鸣则被直接带下去了,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下楼时一个背着书包的男生和石海鸣擦肩而过,顿住,一脸呆滞地扒在楼梯边看着石海鸣被抓走,甚至还追了几步,喊了一声。
石海鸣抬头看着他,对他有点印象。
房东的孩子,高中生,一点不学好,老是跟在石海鸣屁股后面,一脸崇拜。
男生看着石海鸣哇了一声,大喊:“大哥牛逼!”
石海鸣脸都黑了。
这都是学了些什么,哪来的笨小孩啊!
灯光打在石海鸣的脸上,石海鸣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看清东西。
对面坐着两个警察,似乎都是刑警。他们进来后还给石海鸣递了一杯水。
石海鸣忍不住问了一句:“找我有事吗?”
老警察抬起眼皮瞅了他两眼,问道:“7月7号晚上的事情你想起来了吗?”
“啊?怎么了?”石海鸣眼神迷茫起来。他在张家尧记忆里翻了翻,7月7号……那不刚好是他出事的那天,钱不翼而飞,还进了医院。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双手交握,盯着石海鸣认真地解释:“石先生,这件事情我们没有向外界公布。我们发现当时您的精神状态不好,所以第一时间没有选择审讯,而是立刻将您送去了医院,现在想请问一下——”
警察说着,将一张照片递到他手边。
石海鸣拿起来一看,瞳孔一缩。
照片里他浑身是血,简直就像是洗了个血水澡一样,分不清是哪里受了伤,下颚处溅开的血像是装饰的红花,娇嫩地依附着他呆滞的神情。坐在地上的他衣衫不整,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刀。
他们小心翼翼地问:
“——你还能记起,遇到‘疯裁缝’那天发生的事情吗?”
石海鸣傻了,“什…!”
“我遇到了…那个……谁…?”
“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警察们显得有些失落。
石海鸣也很想想起来啊!如果张家尧真的遇见了杀人魔,他要是想起来就直接结束任务了啊!
石海鸣皱眉道:“我有失忆症……抱歉。”
警察们表示理解,但还是尝试进行了一些记忆唤醒,就连那把刀都拿出来了,石海鸣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最后警察们只能留下联系方式,让石海鸣和他们密切保持联系。
根据警察的讲述,那天张家尧凌晨的时候就在警局不远处被发现,他嘴里一直碎碎念着疯裁缝杀人了,对外界反应非常迟钝。
警局无法确定石海鸣是否是疯裁缝,于是让石海鸣回归他的生活,偷偷观察。然而如果石海鸣是受害者,那天遇到的真是疯裁缝,那就说明石海鸣不知道什么原因逃脱了,但是日后——那个疯子一定会回来。
无论哪种情况,警局都必须看住石海鸣。
从警局出来已经是黄昏了,石海鸣看着天边艳红的云霞,发了会儿呆,才走向公交站台。
石海鸣接到了姐姐的电话,拒绝了姐姐来接自己的提议,然而身前突然开过来一辆车停在面前,一抬头,陶治司朝他昂首,“上车,送你回家。”
石海鸣坐在了副驾驶,车内正在放着蓝调音乐,还蛮有品味的。
陶治司目光一直放在道路上,开口道:“你姐很担心你。”
石海鸣看着向他的侧脸,嗯了一声。
“别让你姐太担心了,尽快找个好工作,把你那边的事情都结束了吧。”
石海鸣听了陶治司的话惆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