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想起来吧教授(1 / 2)

束函清做了一个噩梦,他听见耳边由远及近响起无数的哀嚎,教堂在巨响中轰然坍塌,火焰化作吞噬一切的恶魔,冲上阴霾的天穹。

那群在教堂的小孩生命最后一刻倒映在瞳孔之中便是穷追不舍的无情烈焰,地面上数不清有多少白布遮掩的担架,接着便是丧尸群冲破壁垒,摩擦巨响,仿佛拖拽着谁的尸体往前,朝他奔腾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腐烂的血肉混杂起来的难以言喻的味道,仿佛人间炼狱。

惨叫和哭泣声不断拍打着他的耳膜,某一时刻,束函清仿佛听到脑中响起玻璃破裂的声音,胸口犹如被巨石死死压住。

他听见身边有人惊呼:“异能跃迁成功!恭喜,教授,有救了!”

束函清看着有蓝光从身体里渐渐渗出来,他的手掌开始变得透明,耳边有风呼啸掠过,将发丝吹得向上扬起,无数蓝光撒向广袤的大地。

束函清额头满是细汗,睡梦间恍惚间有道如水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安抚:“做噩梦了?别怕,别怕。”

他的手指被人握在手里,而后似乎有唇贴上了手背。

噩梦惊醒,束函清摸了摸仍然疼痛的颈后,继而发现自己现在正躺在一间只有十几平的房间内,屋内陈设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和桌子,还很贴心地有个卫生间。

束函清掀开被子起身。

这是哪里?

他看着放在床边的黑色外套,想到昨天他就是看见了慕烨一个失神才猝不及防被石磊打晕在地。

剧痛让他砰然旋即失去了意识,就睡到现在。

他胸口骤然一重,慕烨怎么会在这里,荣桦怎么样?他们为什么要抓晏神筠。

束函清觉得头很大,他不是那种心思缜密之人,自己琢磨也琢磨不出来。

不知道这是什么材质做的,束函清施展了两道异能都能安然无恙,他只好大力拍着紧闭的房门,声音拔高道:“有没有人?来人啊!”

不久后,就有脚步声传来,微微沉重。

“石磊?桑迈?易然……”

束函清说了一圈名字,最终深呼吸一口,喊出了那个最不想接受的名字。

“慕烨……”

外面的人沉默了一会,慕烨的声音果然传来:“饿了吗?”

束函清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很有多问题要问,最终道:“饿了。”

慕烨性格内敛,向其他人剖白心境这种事束函清根本就不指望,束函清坐在床上等着,过了一会门就被敲响了。

慕烨拿着钥匙打开门,束函清抬头看着他,这些日子看得出他也并不好过,慕烨瘦了很多。

他把一些早点放在一边,垂眸不看他:“吃吧。”

束函清怔然看着那些吃的,突然要往外走,可是慕烨动作比他更快地抱住了他,压在墙上,他视线下扫,指尖轻抚上他侧颈:“不是饿了吗?”

束函清感觉到慕烨修长手指下移,身体忍不住弓起手臂挡在胸前,他皱眉看着慕烨:“你放开我,你们为什么要抓走晏神筠?”

慕烨眼眸暗沉,声音没有波澜地道:“先吃饭。”

束函清手掌凝成一道水刃,他只是想让慕烨松开他,却不想他根本不躲,甚至自己凑了上来,肩上很快洇出了血迹,束函清眸光颤了颤,那把异能刃就在他手心中化开。

慕烨不笑的时候,压迫感扑面而来:“现在觉得解气了吗?来,吃饭。”

束函清看着他脸上丝毫没觉得疼痛,慕烨手指纤长,白皙剔透,将那装着早点的盘子端在束函清面前:“吃吧。”

束函清看着他,语气冷淡却带着嘲讽地道:“为什么你只会用这一套?可偏偏为什么我每次都上当。”

慕烨忽然身体一滞,他放下吃的准备一声不吭地离开。

束函清就想往外走,慕烨想拦他,却被束函清一掌推开,他没用异能,所以生生受下了这一击。

束函清胸膛起伏:“慕烨,如果觉得恶心,你就真该离我远一点。”

说罢,就一言不发地准备离开,慕烨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脸色苍白,又上前,却又被束函清甩开。

如此循环几次,慕烨身形狼狈,死死抱住束函清,沉沉开口:“我会送你离开,你吃了饭,我就送你离开好不好?”

束函清沉默:“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讨厌我为什么不走得远远的!我一定会带晏神筠离开的。”

束函清手中化了一把水刃,放在自己脖子上,往下压的时候,有血渗出来,他果然看到慕烨露出一个震惊的神情,面色微白地让他冷静:“别冲动。”

“慕烨,我真的看不懂你,我都不疼,你很疼吗?”

束函清说这话的时候,摇摇头,含着水光眸光里有委屈,他露出自嘲似的笑:“你总是这样,总自以为对我好,三言两语就把我哄得没话说,你戒过烟吗?好像我对你就是这样的。明明说好不会再上瘾,可是一闻到那种味道,好像就在轻轻地勾着心口,那真是一种奇怪

而负罪的悸动,自暴自弃沉沦也罢,一旦清醒,就会谴责起自己对于那份温暖的贪恋和自己令人唾弃的没骨气。”

束函清举起那只被烫伤的手,手背有片皮肤隐隐颜色要深一些。

“可你上次说恶心我,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像戒烟一样戒掉你。”

束函清笃定地说道,随后他推开失魂落魄的慕烨就大步地往外走,他跑得很快,快得慕烨在身后破天荒地大吼了一句。

“束函清!停下!”

那声音响彻整个圆形大厅,让束函清面前的灯光都亮起,萤火大小的光点犹如光球散落下来,仿佛包含着无尽宇宙的奥秘,不大,却很明亮。

束函清上下打量面前巨大的,毫无挑剔的机器,他目光上移动,目光中透着惊疑。

在另外一间房间内。

晏神筠面前漆黑一片,等人把他眼前的东西拿开,眼前画面就亮起来。

他目光打量着面前尚且算得上相熟的人,俊美的男人没穿着平日工作服,而是一件黑色家居服,眼镜不知落在哪里,唇边微含笑意,有几分读书人的斯文,亦不乏英气与锐气,清醇的声音响起:“易然,你进实验室的时间不短,你知道我很看中你,前途大好,为什么要跟着一些外人来绑架我?”

如果慕烨是佛性,那晏神筠身上就是教廷培养出来的高贵圣洁感,加之混血的面容,冷冰冰看着人时,就像在看什么死人。

背对着他正在调试什么的易然转过身,伸手抬了抬眼镜:“教授,你先别生气,我们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易然对着一旁的桑迈和石磊点点头,他们一人拿着一个瓶子和像针剂一样的仪器,如果束函清在这里,会发现这个东西跟当日桑迈攻击慕烨的那样东西一模一样。

只不过里面流动着的异能是白色的,晏神筠能感受到那是自己的异能,他动了动被绑住的手,问了一个问题:“束函清在哪里?你们的目标是我的话,就放他离开。”

他在没晕过去的时候,听见石磊说他们是为他而来的。

易然伸手让桑迈他们的动作停住,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教授,你果然还是……”

晏神筠:“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动他,雷诤会要你们的命的。”

易然小幅度地摇摇头,苦笑一声:“我们怎么可能对他下手。”

晏神筠看着她,只见易然让石磊和桑迈动手,只见他们拿着那形同针管的东西将异能吸附出来,然后对准了晏神筠的头,缓缓地注入。

晏神筠剧烈地挣扎的几下,突然安静下来,头微微垂着。

易然的声音轻轻响起:“想起来吧,教授,不然您的苦心又失败了。”

与此同时,束函清面前的仪器突然亮起来,无数数据重新开始运算,密密麻麻地布满整个屏幕,突然他脑子里沉寂已久的剧情君发出了声音。

“能量补充完毕,能量补充完毕,进度估算中,进度估算中。”

屋内亮如白日,束函清此刻喉结微微滚动,脑子里所有恶劣的想法尽数翻涌出来,头顶传来响动声。

束函在与慕烨的对视中,变成了更复杂的情绪,他就算再蠢,也能看出面前巨大的机器是什么。

束函清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嘴唇微动,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所以,这是什么?”

慕烨不搭腔,只静静的,两手自然垂着,劲瘦有力的胳膊下,手背上自然浮出血管痕迹,显得有力。

“函清……你听我说……”

束函清往后退,他摇摇头,黑亮的眼底冒出火焰,如一只愤怒的小狮子:“慕烨,你跟着他们一起来耍我!你也是个骗子!你说啊,这是什么?我们究竟是不是在一本书里,你说啊!你知道的吧,你们是不是都知道吧,把我一个人骗得团团转。”

慕烨一下子抱住了束函清,他一身力气,压得束函清喘不上气,慕烨像是像是释放出极力忍耐的压抑:“函清,对不起,你别怕,什么都不会发生,什么都不会,我不会害你的。”

束函清想推开他,却看不见慕烨暗藏潮涌的视线,他想说什么,突然颈后一阵刺痛,后来就再也没有意识。

等再醒来时,已经看不见慕烨和那个巨大的机器,房间内灯光昏暗,雷诤在给他擦身上的汗。

束函清直往他怀里拱,雷诤伸出一只手把帕子扔在一边,另外一只手将人搂在怀里:“怎么了,吓到了。”

雷诤打开房间里的灯,稍微推开他一些,白色的棉质睡衣在束函清松垮垮地身上挂着,他刚被雷诤用热水擦过身子,湿润的水汽氤氲裹着眸子,雪白的颈项水光光支棱着,脸颊、耳边都沾了层红,皮肤白得发光,雷诤往他身上套衣服。

束函清就跟只受惊的小鹿,红唇张合,目光懵懂信任,又埋进了雷诤的怀里。

束函数身上有股清新的香气像是有生命一样,主动往雷诤鼻腔里钻,低着头却不说话,情绪低落,雷诤抬手抚上他的后颈:“没事了,平日里胆子不是大得很吗?原来是胆子小的小狐

狸。”

束函清很久都没说话,好不容易雷诤觉得安抚住怀中人的情绪,开始询问起他怎么了。

束函清像是不好意思,低下头先问了一句荣桦呢。

雷诤说:“他送宴神筠回实验室了,被我骂了几句,真没用,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幸好他们没伤害你,没事了,不管他们是抱着什么目的,我一定会把他们抓回来的。”

束函清皱眉:“他们没对晏神筠做什么吧?”

雷诤摇摇头:“我带人赶到的时候,你和晏神筠都晕倒在一片林子里,那些劫走你们的人早已经不知所踪,我让医生给你们检查了身体,你被注射了少量麻醉剂,等代谢完了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晏神筠晕过去了,他一个精神异能者,体质本就差。”

束函清在心底呼唤着剧情君,果然已经没有动静了,他看着雷诤道:“我看见慕烨了。”

雷诤皱眉:“他为什么会跟那些人混在一起。”

“我不知道,他从来都不会跟我说什么,那夜他们大概是引走了荣桦,是朝着晏神筠而去的,我只是顺带的。”

雷诤搂了一把他的后腰,蹭了蹭束函清的额头,眼中藏着深意:“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束函清起身,白色的睡衣松松垮垮,衬出他肩背单薄的轮廓,他伸手捧着雷诤的脸,点了点头:“现在我脑子里的那个东西已经没有了。”

雷诤发色偏棕,并非纯黑,头发短短的贴着头皮,眉眼是深邃的,藏着锋芒,鼻梁高挺端正,嘴唇很薄,似乎天生带着一股薄凉。

束函清像是要得到确认一般道:“你永远不会骗我的,对吗?”

雷诤摸他的额头,他眉头皱起:“怎么了吗?”

“你说啊。”

雷诤看着桀骜骄纵、又野又凶,束函清黑发微长柔软,脖颈纤细,这么看着,雷诤心都要化了,他俯身用鼻子蹭了蹭束函清的侧脸,嗓子有一点点哑,痴痴看着束函清,眼神像是束函清最忠实的信徒:“当然……你杀人我就敢给你递刀,你只要呆在我身边,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那把尹边烟给我,我来审问她。”

雷诤一挑眉:“宝贝,这些事不用你来。”

他握住束函清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你的手就该干干净净的。”

束函清语气带着请求:“雷诤,你就让我处理这件事好不好?我可以的。”

雷诤挑眉:“现在有力气了吗?”

束函清从床上撑着坐起来,俯视着雷诤,他把手臂搭在雷诤的肩膀上,不自觉的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为饱满的唇瓣覆上了一层淋漓水光。

他抵着头,却像是在索吻,轻轻的咬了一口雷诤的唇,缓慢的抚弄着他的肩膀,每个动作都充满了诱惑。

他一般都是叫雷诤的名字,带些依赖的钦慕,偶尔也会黏黏糊糊戏谑地叫雷长官,那几个字在他的舌尖打转,说出来的时候满是躁动和勾引。

“有啊。”

雷诤低头咬了一口他的锁骨,轻笑了一声,手在束函清的脊背上流连,那是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安抚,又像是在逗弄着误入牢笼的困兽,漂亮又脆弱,却逃不出这方寸之地的禁锢。

雷诤眸光一暗,他撑在床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面前的人,歪着头:“那证明给我看,宝贝,你有力气我才能这个差事交给你。”

束函清咬了咬下唇,微微抬头的雷诤气势不凡,垂首的命令令人心悸不已。

他犹豫了一下,束函清坐在了雷诤身上,手指撩开了他的短袖下摆,人鱼线蜿蜒至裤腰。

他拉开雷诤的裤链,连同着内裤一起被扯了下来,露出了浓密的阴毛,雷诤眼神立刻就变了,周身的气压也低了下去。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脸烧得通红的束函清,他半硬的下体已经不自觉的硬挺,眼神幽暗的看着朝着束函清跪爬下去。

拿出十二万分的自制力才没冲动到把人直接按在身下,握着那饱满的臀部,就开始操干起来。

束函清跪在雷诤的腿中间,这个姿势并不太让人舒服,可他的眼神落在了那根挺立的阴茎上,忍不住在脑海内回忆起这根性器在他身体里驰骋的过往,粗硬巨大,每次都可以顶到他的敏感点,让他高潮迭起,恨不得溺死在那极致的快感里。

雷诤皮肤下覆着一层薄而结实的肌肉,腰腹的比例近乎完美,他的两条长腿衬托得束函清都变得娇小起来。

全身仿佛都兴奋起来,束函清伸手解开自己的睡衣,把自己剥了个精光,面庞上布满情潮的红,他望着雷诤底下的硬挺,眼里满是痴态。

他忍不住的吞咽着口水,手指摸到了那根滚烫的阴茎,再用手捧住那根摇晃的巨物,用嘴唇蹭着龟头,腺液在他唇角留下淫乱的痕迹,先含进头部,像是品尝着某种美味一般舔弄。

雷诤手背上的青肋暴起,他竭力的忍耐着,看着束函清的眼眸幽深,面团似的揉弄着肥硕的屁股,然后狠狠地在上面抽了两巴掌,将饱满的臀肉抽打的

轻晃。

束函清从喉咙里倾泻出轻哼,他的腰肢不自觉的轻晃着,像是无声的催促。

最终雷诤手指轻轻插进了束函清丰满臀丘之间的肉穴,感受到手下变得一点点湿漉起来。

束函清脑海里只有面前这根滚烫灼热的阴茎,摇晃着臀部的模样,骚态仿佛的离不得男人的母狗。

舌尖在马眼处滑动,似乎要将腺液尽数吸吮尽口中,束函清低下头含得更深了些,吞吐时发出啧啧的声响,淫乱到了极致。

“骚货。”

雷诤的眼睛隐隐发红,忍不住低声咒骂,生理性的快感让他陷入绝对的愉悦里。

束函清似乎是听见了他的话,耳后那片皮肤红透了,似乎是羞耻到极点,但舔弄的动作越发大起来,他真的像只母兽一样舔弄着男人的下体,跪趴着,腰身下陷,屁股高高的翘起。

“宝贝,舌头好厉害。”

雷诤忍不住手指插进束函清的头发揉弄着,束函清咬了一会,吐出了口中的肉刃,他的眼神因为情潮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手指一上一下地撸动着,眼波风情流转,仿佛在勾引着野兽露出更为残暴的内里。

“用后面好不好,我嘴巴痛。”

束函清吐了吐舌头,朝着雷诤撒娇。

雷诤露出一个色气满满的微笑:“宝贝,好好给我含一次,呆会疼你。”

束函清犹豫着还是再次含住了,这次雷诤按捺不住,扣住了他的后脑,逼迫着他将性器吃的更深,束函清极力含着,仍然有一部分路在外面。

被这么强迫的吃了进去,束函清挣扎了两下,就撑着雷诤的大腿努力放松这口腔,舌头在柱身上滑动伺候着这根肉刃,雷诤抽插起来,几乎把束函清的小嘴当成了法的抽插着。

殷红的唇瓣被男人的阴茎磨得红肿,合不拢的嘴口水在被挤压的过程中朝着外流,那副被操的不行的痴态仿佛沉溺性爱的雌兽。

在濒临窒息的迷乱里,快感让束函清脑袋空白,嘴里的阴茎抽了出来,粗壮的青肋虬结的紫黑色鸡巴磨过嘴里的嫩肉,在肿胀的唇瓣上猥亵的滑动了两下,那被高高抛至顶端的快感跌落谷底,束函清还没找回涣散的神智与视线,就被雷诤压在床上开始弄了起来。

黑发被汗水沾湿,微张的嘴唇柔软,束函清还没来得及将眼前的一切看清,就听见了耳畔带着情欲极具嘶哑的声音。

“束函清,转过去,我要射进你身体里。”

雷诤极少连名带姓的叫束函清的名字,他有些克制不住的浑身发烫,直接跪倒在柔软的地毯上,雷诤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咬住了他的脖颈。

雷诤掰开了他的屁股,看着里面饥渴的收缩的肉穴,粗大阴茎塞满了穴口,抵住最深处,开始缓缓抽动。

里面软的一塌糊涂,束函清被插得惊喘着扭动,屁股晃动,雷诤不满地重重地掌掴着他的屁股,很快在臀肉上留下红红的指印。

束函清被这般刺激的操干几乎失声,承受着身后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身体不断前倾,只能紧紧的抓着床头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仿若是只风雨飘摇的船只。

雷诤在束函清的尾椎上反复舔吻,叠加上自己的印记,色气又虔诚,他满意地摩挲着自己留下的印记,俯身舔吻,让稍淡了一些的痕迹又加深。

雷诤的掌控欲非常强,他操控着束函清的情绪,痛苦与欲望交织的快乐,让人沉沦不已。

他们颠鸾倒凤了大半夜,从床上到地板上,雷诤射了之后又日了束函清两次。

束函清被操的昏昏欲睡,被雷诤抱去洗漱的时候,面上湿漉漉的满是泪痕。

束函清穿上了衣服,将满身的情绪痕迹遮了个严严实实,他撑着精神挂在雷诤身上黏糊糊的过去讨吻,却被吻的快喘不过气。

等被松开时,束函清红着眼尾带着些羞恼的模样:“……你倒是说句话,让不让我去。”

雷诤微微低笑,在他脖子上又留下一个吻痕:“让你去行了吧,要是不累,那就再来一次。”

束函清连忙抱着他,说困了,把头埋进他怀里,眼神却睁着毫无睡意,走神地在想些什么。

他也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惜他不是这样的人。

尹边烟被雷诤关得很严,雷诤亲自带着束函清来到关押囚犯的地方。

打开房门,尹边烟冷冰冰地看向他们,她平日里娇艳的脸上褪去了浓妆,露出了清秀白净的素颜,才看得出她年纪并不大。

沈桓自然还是来找过雷诤,甚至伺机想过来救人,可见他对尹边烟是有几分真心的。

尹边烟眯着眼眸:“怎么?雷长官这是打算换个人逼我就范。”

束函清跟雷诤昨夜荒唐,身上遍布吻痕,今日只好穿了一件高领的黑色打底衫,外面套了一件外套,禁室小小的窗口透进来一点光,在束函清鼻尖发梢落下了一层细碎的金光,他微微勾唇,看起来有些痞坏:“尹小姐,我今天来不是来动粗的,我是来跟你讲道理的。”

尹边烟露出

一个犹豫的神情。

束函清回头看了一眼雷诤。

雷诤接收到他的信号,手掌揉了揉他的后颈,让人送进来一把椅子:“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

说罢就出去了,尹边烟坐在角落里,身上落下一片阴影,她垂下眼眸,与之前那股交际花的气质比起来,此刻冷如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雷长官可真听你的话。”

阳光斜落进来,温暖而又和煦,似一道屏障隔在他们中间。

束函清手掌覆上了椅背:“尹小姐,我不是军方的人,今天只是有些问题在我心里盘亘太久了,所以找你来解答一番。”

尹边烟嘴里说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找别人聊天吧。

束函清维持着脸上淡漠的表情,但尹边烟没看到的是他坐在椅子上的一瞬间,不着痕迹地咬了自己的唇,腰疼,雷诤把凳子搬进来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样吧,尹小姐对我有没有好奇的事,尹小姐可以问我一件事,我再问尹小姐一件事。”

尹边烟抬起疲倦地脸,却不得不承认她同样有不解的疑惑。

“你真的会告诉我。”

束函清点头:“我以自己的性命发誓,绝对知无不言。”

“为什么要抓我?”

束函清说:“尹小姐,我好像身陷一个怪圈里,抓你只是因为觉得你应该在其中扮演着一个重要角色,你们好像是监视者的身份,监视的对象却是我和我身边的人,令人很不爽。”

尹边烟目光复杂,看着束函清脸上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他不觉得恼怒,相反,他觉得十分荒谬和不理解。

“尹小姐,现在该我了,你和桑迈,石磊他们是什么关系。”

尹边烟微微侧头,眼神里遮不住的追忆,神情看起来高傲看着束函清:“我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说完目光就垂下去。

最亲密的人,父母?爱人?兄弟,不言而喻。

尹边烟懊恼地继续问:“你知道多少?”

束函清一点儿都没隐藏:“知道所谓那本书就是一个骗局?知道你们是不知道是那个混蛋安排在我身边的监视者?还是知道所谓任务根本目的不纯?”

尹边烟悚然一惊,语气似乎想解释什么:“那些任务都是为你好!你明知道靠近那几个男人就是飞蛾扑火,你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你还记得你上一辈子是怎么死的吧!你怎么还能原谅雷诤?怎么还可以心无芥蒂地跟几个男人在一起!”

束函清和尹边烟对视,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你果然都知道。”

尹边烟突然沉默。

“如果不是雷诤,我也许这会还被耍得团团,他也有前世的记忆。”

尹边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满脸恍惚,似乎终于找到了问题关键。

“难怪……难怪他这条线也失败了……”

尹边烟咬着自己的唇瓣,似乎能从中得到安全感。

束函清起身蹲在尹边烟面前:“尹小姐,现在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尹边烟:“束函清,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好奇心一定要这么重?”

束函清眼神变得危险又冰冷,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尹边烟,嘲讽地道:“你们算什么?凭什么让我听话,那个什么剧情君就够傻逼了,我居然真的信了!”

“你不愿意说就罢了,我总有一天会把你们都抓出来,现在我脑子里的那个东西已经没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把戏。”

尹边烟:“你说什么?没了?怎么会这样。”

束函清笑了一下:“对,没了,应该没能量了吧,我要把你那些兄弟都抓回来,我就不相信问不出什么。”

他即将走出禁室的时候,尹边烟突然道:“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束函清脚步没停,他出去之后,跟雷诤说要回去。

雷诤问他问出什么了吗?束函清摇摇头,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就亲了亲他的脸离开了。

他走出去,黑色的机车停在路边,荣桦侧坐着,低头在玩着束函清的游戏机,军绿色t恤掀开一点,他丝毫未察,隐隐露出结实的腹肌,肌理匀称,皮质的黑色短靴踩在地上,一双长腿格外吸睛。

束函清走过去,荣桦看见他,眼睛一亮,把游戏机放在一边,把他搂在身前。

束函清承受着荣桦的吻、和他身上的气味,路人的目光让他羞耻了一瞬,在下一个吻落下来的时候束函清拦了一下。

“你的脸怎么了?”

荣桦面对着束函清好闹脾气,那天他把束函清弄丢了,雷诤对着他又骂又砸的,荣桦自知理亏只能是忍了,毕竟还要靠雷诤找人。

“雷诤打的,你被慕烨那个王八蛋绑走了,他骂我蠢,我身上还有好几处伤,回去给你看。”

荣桦语气活像受了多大罪,束函清捏了捏他手臂上有力的肌肉,摸了摸他的脸心疼道:“他打你,你不知道躲吗?我回去给你揉了揉。”

荣桦满意地蹭了蹭他的脸:“哥哥,还是你对我好。”

束函清仰头看着他:“荣桦,帮我一个忙。”

荣桦啄吻了一下他的唇:“哥哥你说,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为你做的。”

“帮我抓住慕烨。”

晏神筠醒后,束函清去见过他一次,却被他的人拦住说他暂时不见客,束函清只得作罢,离开了实验室。

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晏神筠长身玉立于在窗边,他微微低着头,映出一道鼻梁高挺的侧脸,剪影是可以入画的那种俊美,皮肤过于苍白,于是就显得那双眼眸愈发漆黑。

此时眼睛却闪着一道久违的光,里面倒映出束函清的背影,就像寒风凛冽中的火苗,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希冀和爱意。

两个月后。

雷诤单手扶在方向盘上,斜斜地咬着根烟,没抽,束函清就坐在他身边,略带锋芒的眼睛盯着下属拖着戴着电子镣铐的石磊和桑迈往前走,易然早在一个星期前就被荣桦抓住了。

雷诤目光里有种莫名压迫感:“怎么就抓了两个。”

荣桦在车外,看得出他是刚跟人打过架,头发上还有几片树叶:“慕烨逃了,他这个人实在太谨慎了,不过他被我打伤了,这会肯定缩在哪里吐血呢?肯定逃不出去。”

说完又观察了一眼束函清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反应,凑到束函清面前:“哥哥,你看我的脸,是不是被慕烨那个王八蛋给我破相了。”

荣桦的战力几乎很少有人在他手下讨得好,其实束函清也摸不准慕烨究竟异能有多高。

一只手掌抚上了荣桦的头,替他摘去了树叶,束函清说:“没有,还是很帅。”

束函清拉开车门,雷诤问他下去干嘛。

束函清从他那里顺了一把枪:“去抓人。”

雷诤皱眉:“别闹,回去呆着,我们去。”

束函清伸手拿走雷诤嘴上的香烟,眉眼挑了挑:“我要亲手抓住他。”

束函清一个人往林子深处走去,他下陡坡的时候,脚下一滑,就跌落进了一个泥坑。

他从坑里好不容易爬出来,觉得小腿很痛,浑身很脏又难受,有些凄惨。

束函清用异能清理干净自己的腿,挽起裤脚,才发现被刮伤了,有血顺着水痕一起往下流。

他觉得疼,不过束函清并不急着包扎,而是呆呆坐着地上。

过了好一会,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是想血流成河吗?”

束函清说脚扭到了。

慕烨面上没有表情,他走过来,半蹲在束函清腿边,认真垂着头给束函清包扎伤口,碎发下露出一段后颈。

他抬起头:“你一个人来这样做什么?”

束函清:“抓你。”

慕烨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他站起身:“还能走吗?”

束函清摇摇头,伸出手,做个要抱的姿势,慕烨看着他,转身走了几步,束函清看着他的背影,最后慕烨还是回头把人抱起来。

束函清搂着他的脖子问他这些日子在做什么?为什么当初要抓他?慕烨都不说话。

直到慕烨要把束函清放在一块干燥的地方:“他们应该很快就找来了。”

束函清不松手,看着他:“慕烨,你又要走吗?我可是把他们都抓了。”

慕烨指尖不动声色要掰开束函清的手指,他说话仍然很温柔:“以后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束函清突然搂进慕烨的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别走好吗?我很想你。”

慕烨神色微变,手掌想要触碰上束函清的后脑,却迟迟放不上去,突然,颈向一疼,然后被推开了。

能让慕烨放松警惕的只有束函清一人。

慕烨倒下去的时候,看着原本坐着的束函清起身,扔掉手里的麻醉针,居高临下看着他。

眉眼沉冷,如含雪色。

打断腿拴在身边,不就不会逃了吗?

薄薄的光从窗外投射进来,是毫无温度的皎皎月光。

室内陷入一片昏暗,安静的只能听见慕烨和束函清的呼吸声,他中了专门针对异能者的麻醉剂,睡得很沉。

束函清拿着镣铐咔嚓一下套在了慕烨的手腕和脚腕上,睡梦中的慕烨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睡得并不太安稳,他的眉毛不自觉的皱了皱,手指不由地动了动。

他坐在了床边,一眨不眨的看着慕烨的睡颜。

整个房间只有他们两人,束函清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慕烨宽阔的背肌上,顺着脊骨流畅的线条滑至腰线。

慕烨的身材很好,他个子跟雷诤差不多,身上的肌肉在这四五个月的锻炼里越发紧实饱满,因着睡着的时候像只蛰伏的猛兽。

可这猛兽确实个天生的菩萨心肠,对待敌人的时候会酌情心软,对待丧尸的时候还会给它们超度,唯独把那份冷漠给了他。

束函清低头靠近他,气息交缠,然后跨坐在他身上了,深吻了下去,他舌

尖灵活柔软至极,他勾弄着慕烨的唇齿,百般挑逗,最后气都喘不过来了这才缓缓分开,一条暧昧的银丝也拉断了开来。

他的手指裹住了慕烨的性器,在龟头那上下滑动,滑腻腻的腺液很快就出来了,那性器很快就在束函清手里勃起了,然后他自己伸出手指开始做扩张。

等穴肉开始湿软,束函清抬起屁股一点点把那狰狞的性器吞了下去。

慕烨因为胸前的异动而睡得并不安稳,身下传来细密的快感又让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就看见束函清坐在他身上,手撑在他后面,很深地含着他的东西在动。

束函清的屁股很软很大,裤子半褪,另外半边玉臀仿佛像是要从裤子里爆出来,光是看着,慕烨都能在脑海里模拟出那丰润滑腻的触感,他的眼神幽暗下来。

宽大的领口露出暗红的奶尖,毫无遮挡,仿佛随着主人呼吸的起伏而颤巍巍的晃动着,勾引着人的视线。

束函清的奶子十分的敏感,尤其是奶尖周围,只要做爱的时候被一舔一咬,后面就会夹的更紧。

慕烨的眼眸越发黑沉,眼眸带着淡淡的欲念的红,在黑夜里闪过一抹红,声音压抑嘶哑:“函清……松开我……松开我好不好?”

束函清此刻在他面前简直骚浪得艳情,慕烨想动,可是手臂却被铐了床头,哪怕束函清的手都摸上了他的胸口,手法色情的又摸又贴,慕烨只能光看着,剧烈挣扎中锁链发出哐哐哐的巨响。

束函清的视线如同细蛇一般暧昧游移在慕烨的身上,不自觉的微张喘着气,舌尖若隐若现,然后手指一点点的滑到他的额头,一直往下,慕烨粗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的清晰。

在束函清手指碰到他鼻梁时,啄吻着他的手指,语气有些急:“函清,这是哪里?松开我好不好?”

束函清依旧毫无动容,甚至收回手起身,慕烨看见他阴茎上覆着一层水光,身上的人转过身子不看他,把上衣脱下来扔在了床下。

暴露在慕烨视线里的束函清白皙细腻的后背,线条紧致的腰线,浑圆的屁股以及遮掩在手臂阴影里的乳肉,穴肉又一寸寸吞下去了。

束函清动一次,就能听到慕烨让他松开自己的声音。

这是一场漫长又甜蜜的折磨,束函清肉穴湿热紧致,肠肉谄媚的绞紧,每一寸都是灭顶的快感。

慕烨手里挣脱着那手铐,直到手腕处见了血,伏在慕烨上方的束函清浑身的兴奋感流于四肢百骸,高潮的时候,他指尖都在微微颤栗。

慕烨很爱束函清难以自控,绷紧身体紧紧抓紧他高潮的模样,那种风情他每每想起,都会浑身发烫,可是现在束函清根本不转身。

只见束函清缓了一会,就从慕烨身上下去,赤脚轻轻地捡起衣服盖在身上,任凭腿间的水痕往下,随意地穿好衣服。

慕烨根本没射,此刻硬得难受,束函清控制着力度揉捏着那根玩意。

慕烨自暴自弃地道:“函清,你别弄了……”

束函清果然松手了,他给慕烨手腕上了药就将镣铐从床头上松开,然后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独留慕烨硬着下身看着天花板出神,他知道束函清在生他的气。

束函清不经常来,来也是绑住慕烨来一段香艳的情事,他脚上的镣铐其实可以在房间内活动,可是异能被压制,他根本不是束函清的对手。

束函清也不会多说话,都是自己爽完就走,就不管仍然硬着的慕烨,完全把他当做一个合心意的按摩棒。

这天慕烨半梦半醒间,身上一沉,在这磨人的酷刑里他恍惚的以为在梦中,发出了低低的喘息。

两人交合的下体仿佛浑然天成的刃与鞘,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肉穴被扩张到极致,在厮磨间发出水声,羞人得紧。

慕烨的手又被绑了起来,没办法,束函清身上熟悉的气息让他没有提防,只能任人摆弄。

这次束函清正面对着他,脸上半是甜蜜半是苦恼,他舔了舔嘴唇,似乎要低头吻慕烨,他便迫不及待地抬头,想要汲取束函清身上温暖清爽的气息。

谁知束函清却伸出手按住他,声音痴缠却冷清:“你不是说我恶心吗?怎么还是硬得这么厉害。”

说罢,束函清脱下衣服,他的身体却是跟那张纯情的脸上截然相反的布满情潮的痕迹,胸膛和腰腹上满是细密的吻痕,一副被情爱滋润透的模样,随着呼吸起伏的身体线条都带着勾引人的艳色。

“这里都是雷诤和荣桦留下的。”

慕烨眼中燃起了喑哑无声的暗火:“我……对不起……”

束函清低笑一声,腰扭动着,毫不遮掩的发出舒爽的呻吟,他的手指划过慕烨的胸膛,抵达他的小腹。

“慕烨,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拒绝我了。”

束函清像是被玩弄在指间揉烂了的花,带着一种颓靡色气,慕烨终是忍不住挺动着腰肢不断将欲望往束函清身体深处送。

束函清高潮之后,唇边流下湿漉漉的水痕,慕烨却不经过他的允

许就射进了他的后穴里。

被内射后的束函清张了张嘴,然后眯眼看着慕烨,不满地抿了抿唇,眼神里充满了愠怒:“谁让你射进来的,你不是说恶心吗?”

慕烨驻守在实验室。

他们五人的直属上级就是晏神筠。

晏神筠是少年天才,待人总是绷紧,给人一种冷硬严峻的观感,所以其他人都不爱亲近他,偏偏束函清是个粗神经的,被几个哥哥姐姐打发安排到他身边,他也没异议,晏神筠不跟他说话,他便静静地待在一旁,盯着房间里的花草墙壁发呆。

束函清被石磊他们带久了,歪歪扭扭没个正形,晏神筠一开始对他意见很大。

一会嫌弃他身上脏兮兮的,一会说他吃饭动静大,束函清又不是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只看着报告的文雅人,他心想自己一天摸爬滚打,身上当然不干净,而且他在军部里待久了,难免动作粗鲁了一点。

束函清一开始也不喜欢他,可碍于是自己的上级,总不好当面找不痛快,于是他就跟石磊背地里吐槽他。

石磊勾住他的胳膊,对他说晏神筠跟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把他当空气就好。

束函清心想,那可是我的上司,你说的轻巧。

晏神筠对束函清态度松动的契机是束函清在一次小型交流活动下,从暴徒手中拼死救下了晏神筠,他们被暂时安顿在一个会展中心,简陋的套间浴室里,热水哗然而下,白汽迅速蒸腾起来,模糊了镜面。

水从赤裸的全身滑过直至脚跟,束函清只觉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肌肉和骨骼齐齐释放出酸痛,脚下有血顺着小腿而下,半晌他才碰到了自己肩后一条伤口,嘴角疼得一抽,刚准备草草擦干身体,突然门就被推开,晏神筠将那修长柔韧的轮廓尽收眼底。

束函清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汽,回头时眉梢和眼角带着一抹惊心动魄的惊艳,他关掉水,拿起一旁的毛巾,身上的某种坚硬和果决,仿佛经过很多年粗粝的打磨才养成的习惯,就像他毫不犹豫挡在自己身前的动作。

“我好了,你用吧。”

晏神筠皱眉,死死盯着他的右肩:“你不知道你身上的伤口暂时不能碰水吗?”

束函清忽然明白了什么,晏神筠居然在关心他的伤势,他无所谓地道:“没事,我皮糙肉厚的,好得很快的。”

束函清说得是实话,他们恢复力惊人,只要不是致命的伤他们比之普通人就是好得很快,他十五岁就开始执行任务了,刀山火海都下过。

说完晏神筠的脸色好像一寸寸更难看了。

束函清头发被打湿后格外乌黑,脸上被热气浸染,多了几分血色。

晏神筠很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瞳孔深处藏着束函清读不懂的情绪,半晌他摊开手掌,露出一个瓶子,只听他说:“药。”

束函清受宠若惊地说了一句谢谢,却见晏神筠转身向外走去。

束函清到晏神筠身边美其名曰和他共事,但其实就是来给他当保镖的,他把衬衣下摆随便塞进后腰,就打算在门口将就一晚,他身材比例很好,身上的那些伤口也没影响行走时能看出身手的精悍利落。

谁知道晏神筠叫住他,就上来解开他的衣服纽扣,拉开衣领,看他的后肩,阴影中露出他的伤口。

“……为什么不涂药?”

束函清面色尴尬,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够不到吧。

晏神筠就从一旁拿起刚才的药:“进来。”

一条一指长的伤口在光洁的肩胛骨后,血液已经干涸,翻开的皮肉已经泛白,束函清乖巧坐着,手臂搭在膝盖上,后背上有许多经年的伤痕,晏神筠手指突然碰到了束函清腰腹处的一道疤:“这怎么来的?”

束函清身体一颤,老实道:“忘了。”

他真的忘了。

“疼吗?”

束函清迟疑了一下点头:“……疼的吧。”

晏神筠:“那我轻点。”

束函清还不知道他说什么,药粉就盖到伤口上了,他手指微微颤抖也没出声。

晏神筠又问了两句疼吗?束函清抿了抿唇摇头。

晏神筠那晚让束函清睡在房间里。

那之后束函清就感觉晏神筠对他态度好了很多,不会再用那种冷冷的眼神打量他,不会嫌弃他吃饭发出声音,还会跟他坐在一起,他们同进同出,也渐渐有了几分默契。

石磊他们偶尔吐槽起晏神筠,他还会为他反驳几句,不会说晏神筠坏话的只有易然,因为她一直把他当成他的偶像。

尹边烟闻言一笑:“小五,你也太好收买了吧。”

束函清喃喃道:“可他人真的不坏啊。”

易然点点头。

晏神筠工作起来很拼命,束函清来的时候,就有人嘱咐他平日里要盯着晏神筠休息,他有一次病得严重直接在实验台晕了过去。

束函清只能守着他,拿着毛巾给他降温的时候,发现他的肤色是迥异于亚洲人的冷白,嘴唇有些干,略显疲

惫,微垂眼帘时模样有些可怜,给他擦手时,自己满是枪茧、变形的手指和晏神筠白皙修长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

束函清心想,真弱啊。

突然晏神筠睁开眼睛,警惕地握住束函清的手腕,见到是束函清眼神才松下来。

束函清想抽回自己的手,偏偏晏神筠握得太紧,他只能对晏神筠说你现在生病了,他现在需要休息。

晏神筠声音沙哑:“……束函清,你得守着我,别让人靠近我……”

束函清说好,晏神筠才放心地睡过去。

晏神筠其实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他很孤独。

他们逐渐走近,束函清不在沉默地盯着办公室里的花花草草,而是盯着专注数据的晏神筠,会提醒他定时吃饭,休息,有时候他太忙,束函清会拿着筷子在一旁喂他吃饭,而晏神筠的眼神还落在报告上。

这画面被桑迈撞见过一次,不可思议地问束函清:“晏教授这是行动不便。”

束函清似乎觉得理所应当:“……我让他吃饭,他根本不听,我就只好这样了。”

桑迈表情复杂。

病毒爆发时,全国各地沦陷,束函清还记得实验室爆发的时候,他们拼死护着晏神筠离开,死了很多人。

晏神筠背抵着墙,坐在角落里,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束函清叫了一声“教授”。

晏神筠恍惚抬起眼睛,面前是瓶水,他一动不动看了几秒钟,才要接过来。

束函清替他拧开,晏神筠沙哑地问他口渴吗?

束函清说:“还有一天的路程,我们以前受过训练,教授你喝吧。”

两人对视片刻,晏神筠还是固执地把水怼到了束函清唇边。

束函清脸上露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神情,但还是抿了一口,两人都没说话,只不过脸都有些红。

总之把晏神筠护送到安全地方,束函清吃了很多苦,晚上晏神筠靠在他身上缩在墙角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他们穿越千万,在战火中倾覆的大地中寻找一线生机。

等他们到达最后的安全区,束函清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回头握住晏神筠的手把他接下来,那之后他们各有归处。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翻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