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诤话落,束函清秀致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议,在荣桦进来的一瞬间,他几乎忘了此时自己和雷诤的姿势。
“你来。”
雷诤低沉的声音让束函清回过神,他匆忙想要用东西遮挡住自己,荣桦就出现在了他面前,他昨天想了一夜,最后还是过来了,他在外面听了很久,那一声声勾人的呻吟让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束函清目光柔软湿润,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动作顿住,看着雷诤。
雷诤在束函清耳边轻声说:“宝贝,你谁都不用推开的,躺着享受就好。”
说罢,雷诤手指勾起了一旁的香烟,恶劣地勾起一个笑容对荣桦说:“介意我呆在这里吗?”
荣桦冷着脸说:“随便你。”
束函清就算再迟钝,也听得出他们是什么意思,面庞上覆着淡淡的红,结结巴巴又明知故问道:“你们,你们……要干嘛?”
雷诤坐在一边,抽着烟,刚才没发泄的性器丝毫没软下去的趋势,荣桦早就被束函清赤身裸体的模样惹红了眼,少年漂亮纤长的手指拉开裤链,声音冷漠沙哑:“干死你。”
束函清早就被雷诤扒干净了,刚才性交身上泛起的红还没消下去,束函清完全是出于害怕往后退了一些,荣桦就拉住他的小腿把人拖到自己身下,然后就挺着性器插了进去。
被阴茎喂熟的后穴在被撑大那一瞬有些胀痛,然后很快就适应了,荣桦插得又深又急,淫水顺着穴眼滚落至大腿,将床单都洇湿。
少年人体力好得出奇,荣桦从不会做前戏或者放缓插入的速度来延长插入的时间,几乎是毫不留情的大力操干你束函清被操到有些意乱神迷,鼻腔和喉咙中发出呻吟,那压抑的声音又软又骚夹杂着受不住的崩溃。
让人忍不住进得更深一些,好能让人听他还能发出什么诱人的声音。
雷诤一双眼睛被烟雾挡了七七八八,他定定看着看见束函清动情的模样,而此刻束函清被操到高潮,未经抚慰的阴茎射出精液,白浊射到荣桦的小腹,也喷到了他身上,看起来情色至极,完全是被操射的。
太骚了。
雷诤心想,此刻肮脏放荡的模样与纯情漂亮的面孔截然相反。
甚至被荣桦干得失神时他看着雷诤,像是勾引。
荣桦情欲放纵时,绿色的藤蔓就忍不住爬了出来,占据了半张床,空气中带着甜腻的异香,束函清感觉到那些细细的藤蔓爬满了他的身体,乳尖被细小的枝桠圈起紧紧的禁锢,变成了形状色情的突起,宛若熟透的果然,似乎一掐就能爆出汁水来,等着被看客采撷。
荣桦意念一动,把阴茎抽出来,藤蔓圈住了他的两条腿和小腹迫使束函清跪着,摆出一个门户大开的淫靡的姿势来,锻炼得紧实的腿部线条很好看,腰线下塌,勾勒出情色的弧度,束函清头有些晕眩,缠在他乳头小腹上散发着异香的藤蔓也产出了一种奇怪的黏腻的液体,让他身体开始发烫,似乎也更加敏感。
那些藤蔓在身上爬动引起的细微的战栗和摩擦感,让他忍不住高潮过的身体重新欲火高涨,阴茎也开始挺立,柔软的触手似乎很会讨人欢心,将他的阴茎给裹缠着,在这种舒爽里,身体越发放松,那根最柔软的藤蔓分成两根悄悄地爬进了他的后穴,被操熟了的肉穴,轻松地接纳了它。
藤蔓在肉穴里蠕动扩张着,分泌出来的液体让束函清更加暧昧,让人更加昏沉,两根藤蔓感知到了主人的意念,将肉穴朝着两边张开,穴里被扩张着,被藤蔓狠狠的按压着骚点,甚至有藤蔓探入了束函清的嘴里。
前后夹击的双重快感,束函清身体忍不住向前晃动,加上粘液的特殊作用让他仿佛坠入欲海,沉沦在快感里的雌兽,浑身都散发着熟烂色情的味道。
荣桦从身后吻上了束函清的背脊,高高昂起的下身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地又进去,藤蔓在他动作的上一秒撤了出去,更为粗大灼热的肉刃操得束函清发出一声高亢的淫叫,小腹酸麻,似乎一下被操到了底。
“啊啊……唔……顶到了……唔好舒服啊……”
雷诤舔了舔嘴唇,一步步地靠前,眼神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所有物。
雷诤那张男人味十足略带匪气的面庞满是情欲,沾着烟草气息的手指擦过束函清红红的眼眶和肿胀的嘴唇,分开嘴唇,玩弄着他的舌尖,涎水不受控制地下落,这不仅不让人心生怜惜,反而加重了人心底暴虐的欲望。
恨不得再摧残的过分一些,让他哭叫得更惨烈一些,让这横陈的肉体更加沉沦下去。
雷诤分开他的唇舌,让他把自己硬物含了进去。
束函清闭着眼舔着那柄物件,舌头宛若附骨之蛆,轻舔慢舐,那腥膻之物在殷红的嘴里徐缓进出,吮吸时面颊微微凹陷,束函清委婉顺从的模样让两个男人的欲火熊熊燃烧
荣桦从来不玩什么床上花招,也根本不讲什么九浅一深,按着束函清的屁股就是一顿蛮干,仿佛不知疲倦地捣着穴心,像是要把那穴口给干烂。
持续的绵延不绝的快
感让束函清想要浪叫,可发出来的声音都被堵了回来,雷诤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就扣住束函清的后脑开始抽插。
“宝贝,含得真好。”
束函清已然爽得失去自我,耳边是雷诤一声声性感至极的夸赞,他手指抓着雷诤的手臂,在他身后留下一道道水痕。
啪啪啪的肉体碰撞声音在室内不断响起,穴口被操的汁水四流,肉体似乎成为了绝佳的性爱玩具,每一寸肌肤都被两个男人以手触摸,又或者是以唇舔吻过,在上面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昭示着主权。
除去这些痕迹之外,奶头被磨得通红,肌肤上还遍布着交错的勒痕,满是情色的意味,束函清跪趴在地上,屁股高高的翘着,浑圆的臀部被操成了红色的蜜桃色,荣桦先射了出来,束函清穴口红嫩肿胀,流着身后少年的精液。
唇角被雷诤的性器磨得发烫几乎要失去知觉,喉咙似乎要被这根肉刃顶破,等雷诤射出来时,束函清再也没有力气地瘫软下去,只能徒劳看着雷诤射在他脸上,束函清仿佛陷入了两人织就的情网,永远也无法逃离。
“不来了……不要……”
束函清发出来的声音时断时续,荣桦精致的不似凡人的面庞上露出餍足的表情,他低头亲了亲束函清的肩膀,藤蔓将他放了下来,荣桦掐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他。
“你还要我吗?”
束函清感受到这个吻里的爱意,轻蹭着荣桦,语气里带着委屈道:“要,我是怕你不要我……”
荣桦眼眶一红:“我怎么可能……”
雷诤打破这短暂的温情,把束函清抱起来:“宝贝,再来一次。”
两个人倒没生出一起进的心思,雷诤和荣桦的性器都不算小,一个不慎束函清受伤怎么办,他们想要的是束函清能够舒服,让他明白不用为了谁委屈自己,让他明白他们接受这种关系。
束函清后来已经不记得那晚他释放了多少次,他只知道自己一会在雷诤怀里,一会荣桦又把他抱走了,甚至后来雷诤拿着他以前的领带给他绑上了下面,怕他泄得太多,因为异能不再被压制,束函清的体力和耐力增强,以至于他挨了半夜的操都没有昏过去,可再也怎么强,跟雷诤和荣桦的体力比起来还是逊色太多,他后来还是晕了过去。
熟烂的穴肉无力的吞吃着青筋虬结的阴茎,在被日昏过去前,他听见了荣桦说:“你他妈够了吧,该我了。”
束函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窗帘被拉得死死的,他睡在了客房里,身后贴着的人搂着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后颈,呼吸声传进他的耳朵里,他那片皮肤本就敏感,被吹着热气弄得心痒痒。
束函清知道是荣桦,只有他睡觉才像个大型犬类缠着他,他也没想到昨晚自己居然会玩得那么劲爆,那么过火,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处于高度兴奋中,现在清醒之后,只觉得羞耻到了极点。
束函清觉得口渴,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荣桦却是把他往怀里更按了一些,束缚住他的双手,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哥哥,再睡一会。”
束函清转过身,看着荣桦,亲他的下巴,可怜巴巴地道:“……口渴。”
荣桦连忙起身,在地上找了会鞋子,把束函清按在床上说了句等我,就出去给他倒水了。
等荣桦端着水进来之后,他抱起束函清喂他喝,手指轻轻摩挲着他手上因为藤蔓勒出来的红痕。
束函清说:“……我没被你们做残吧?”
荣桦:“我想伺候伺候你不行吗?”
当然行,束函清渴得喝了一杯温水,荣桦一直抚摸着他的肚子。
“你做什么?”
荣桦现在不叫函清。
“哥哥这样好像怀孕了。”
荣桦一想到如果束函清真的怀孕了,腹部高高的鼓胀着,无力的大张着腿,只能小心翼翼的撑着,任由他操,还要放软着声音红着眼眶求着他轻一点不要伤到孩子,只要想到那个画面,荣桦的下身简直就硬到爆炸了。
束函清不知道他一天在想什么,笑道:“……我要是有那功能一定给你生一堆。”
荣桦眼睛一亮:“下次让哥哥含紧一点,含久一点,说不定真的会怀上。”
束函清慵懒地道:“好啊。”
雷诤要忙得多,荣桦搬了过来,所以大多时间是荣桦陪着束函清。
两人都不在的时候,束函清免不得想起慕烨,想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慕烨的上司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就算他们如今不在一起,束函清都不想他过得不好。
虽然现在秩序混乱,可好歹也还是文明社会,加上最近出了丧尸王的事,雷诤让他们两不要轻举妄动,尹边烟那里他会让人盯着。
雷诤回来的时候,束函清已经做好了饭,荣桦被荣父叫走了回去吃饭,荣父如今另娶,又有了孩子,不过才几岁,对外还是表现出重视荣桦的样子。
荣桦说起他父亲的时候,脸上全是嘲讽:“他当初根本就没想过要来接我和母亲,如今跟我装
得父慈子孝,当我是傻子吗?”
束函清想起自己初见荣桦时,他看起来已经流浪很久了。
雷诤让他不要撕破脸皮,基地领导人的儿子做很多事都会轻松很多。
雷诤进门时先是解开两个扣子,而后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束函清动作不疾不徐地把菜摆在餐桌上,落在雷诤的眼里,则是温情到极致的画面,像是一份期待了很久的礼物,终于缓缓落在他手心。
他们吃完饭,雷诤给了一份资料给束函清看,那是尹边烟的资料,末世大洗牌,很多人已经追溯不到具体的资料,她的履历只有从五年前进入基地起,另外和她关系暧昧基领导人叫沈桓。
“那什么时候抓她?”
“过几天。”
雷诤说着,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深意,引人思考,突然皮带解开发出啪嗒的轻响,像是解开了他的某样封印。
束函清听到这个声音,就觉得腰一酸,雷诤果然等不及就把他扑倒了,手指粗暴地揉捏着丰满的臀肉,趴在他身上和他接吻。
束函清仰头挣扎:“不行了,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坏掉的。”
雷诤搂抱着他,磨他的下巴,闻言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搂得更紧。
他揉捏着乳肉,手指掐着乳头,把它们玩儿得圆润硬挺,喃喃道:“我怎么可能舍得你坏掉呢?”
除去他们三人那一次性爱,两人就跟说好了似的,一人房里住一天,束函清自己休息一天,对方的那天不管家里有没有人都不能逾越。
两个人的占有欲都强,哪怕是这样的妥协,束函清已经很满足了。
雷诤低下头含住了束函清的奶尖,舌尖反复的舔弄着,又用犬齿摩擦,细细尖锐的电流从乳间传到大脑,让他发出低喘。
忽高忽低的呻吟声,响起在了客厅里,束函清浑身是汗的骑在雷诤身上,汗水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滴落,在腹沟处和精液混在一起。
在刚刚他已经被后入的操了一次,现在浑身乱七八糟,雷诤便把他抱在自己身上自己动,等束函清扭着腰骑的快高潮不动的时候,就撑在雷诤的胸膛上喘息。
雷诤却不甘心,故意使坏对着他的敏感点一阵狂捣,听他不可自控的呻吟,直到束函清完全没有力气动了,小腹酸麻,雷诤才射了出来。
束函清被插得浑身松软,偏偏雷诤还恶意地压了压他的肚子,射进去的精液大鼓大鼓地溢出。
雷诤含笑道:“夹紧一点,我儿子流出来了。”
束函清心想怎么都爱说这样的荤话,他被操得满是糜艳的疲态,眨了眨眼睛懒懒地道:“都怪你操松了,才夹不住的。”
此刻他已经被推倒雷诤身下,两条大腿虚虚的环着雷诤的腰身,下半身门户大开的展示在雷诤的眼前,他眼神一暗,手指在那还抽搐流着精液的肉穴里搅了搅,那根肆意征伐的肉刃又抵了上去,雷诤低的声音响起:“让我检查一下,松了没。”
于是又是一夜新的征伐开始了。
束函清拿着望远镜,看着服务员摆了几只蜡烛在面前,然后点燃,他被荣桦那副浑身过敏的样子逗笑,雷诤背对着他,看不见表情,雷诤和荣桦现在坐在一家餐厅里,而在周围埋伏着雷诤的人。
自从经历石磊的事之后,雷诤和束函清都觉得每次剧情君发布任务之后,那么完成任务的时候,身边一定有监视者远远窥探。
雷诤派了个手下跟在束函清身边,席留对束函清说时间差不多了,随后把通讯装置夹在他身上。
束函清撑着栏杆跳到了隔壁楼,席留没想到束函清看起来像个娇贵的公子哥,动作竟然如此干净利落。
束函清跑到楼底时,四周没有什么异常。
他其实一直很好奇那些任务究竟是人为发布,还是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桑迈逃跑时对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到底为什么要攻击慕烨,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太疑惑了。
束函清能感觉到,他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
他进去餐厅门口,就隐隐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精神力正从不远处散发出来,压迫力不亚于那天追捕桑迈救下他的那个精神异能者。
既然是演戏,束函清就不得不投入一点,雷诤也告诉他逼真一点,最好不惊动监视者,让他们看到他们想要看到的。
他向前走了到了雷诤和荣桦面前。
两人同时看向他时,荣桦明显一顿饭吃得怏怏不乐,雷诤让他不要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脸,荣桦嘴角扯出一个笑,心里却想着下次他要带束函清过来。
束函清端起雷诤手边的酒杯就朝他泼过去,声音百转千回地道:“你这个负心汉!”
声音之大,几乎餐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边。
雷诤闭眼,红酒迅速从他的脸上往下淌,他仿佛顶着压力站起身,双手按着束函清想要解释什么。
束函清推开他,语气急促道:“你还要解释什么,你明明告诉我你们是清白的,我在家里做好了饭等你,你却跟他在外面鬼混,我对
你太失望了!”
周围的人看雷诤和荣桦的目光明显不对了。
雷诤:“不——我爱的是你,他就是个逢场作戏的——”
“啪——”
束函清深深看他一眼,扔下一句:“我们完了。”
荣桦被那个耳光吓了一跳,屁股往后挪了一步,对上束函清的目光时连忙捂住脸,这也太投入了吧。
束函往外走,雷诤也追了过去,他们纠缠着就往外走,荣桦就在这个时候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裙的女人扯了扯头上的帽子准备离席,他顶着众人的目光,猝然上前:“这位女士,请留步。”
一道火箭自容桦的肩膀旁穿过,若非及时躲避干扰,已经穿透他的头颅,火箭射在墙壁上,荣桦眼神变得冰冷,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束函清和雷诤已经出餐厅,虽然距离远,还是足够他察觉到那个精神系异能带来的威胁。
下一瞬,餐厅的玻璃犹如被万千根针刺穿,重重地碎裂在地,雷诤迅疾搂在束函清躲闪在一旁,映入眼帘就是荣桦追着一个黑裙女人迅速往前跑去,女人速度之快形如魅影。
这就是个信号,下一步藏在暗处的人齐刷刷地动了。
束函清和雷诤对视一眼,身后一辆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在车上束函清手捧着雷诤的脸,心虚地左看右看道:“好像有点红,疼吗?”
雷诤收住牙齿含住他的手指:“我怎么感觉你刚才打得挺爽的。”
束函清摇摇头保证道:“绝对没有。”
等雷诤和束函清到达一个几乎是废弃的大楼底下,尹边烟脸色苍白,此刻却逃不出去,她脸上自始至终冷静得过分,垂在腿边的手指轻动,往下滴着血。
雷诤的到来把这份僵持打破,只听见尹边烟往日动听的声音此时沉得厉害,她帽子掉落,长发散落下来,整个人更加妩媚,嗓音紧涩:“雷诤,你来的正好,这里不知哪里的人把我拦下了。”
空气寂静,只听见雷诤看了看负伤的几个人,低沉的嗓音打破平静:“拿下她,只要剩口气就成。”
尹边烟自然不是乖乖等着被抓的人,不过再怎么样也不是荣桦的对手,很快就被裹得像个人形粽子一般。
荣桦法的抽插着。
殷红的唇瓣被男人的阴茎磨得红肿,合不拢的嘴口水在被挤压的过程中朝着外流,那副被操的不行的痴态仿佛沉溺性爱的雌兽。
在濒临窒息的迷乱里,快感让束函清脑袋空白,嘴里的阴茎抽了出来,粗壮的青肋虬结的紫黑色鸡巴磨过嘴里的嫩肉,在肿胀的唇瓣上猥亵的滑动了两下,那被高高抛至顶端的快感跌落谷底,束函清还没找回涣散的神智与视线,就被雷诤压在床上开始弄了起来。
黑发被汗水沾湿,微张的嘴唇柔软,束函清还没来得及将眼前的一切看清,就听见了耳畔带着情欲极具嘶哑的声音。
“束函清,转过去,我要射进你身体里。”
雷诤极少连名带姓的叫束函清的名字,他有些克制不住的浑身发烫,直接跪倒在柔软的地毯上,雷诤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咬住了他的脖颈。
雷诤掰开了他的屁股,看着里面饥渴的收缩的肉穴,粗大阴茎塞满了穴口,抵住最深处,开始缓缓抽动。
里面软的一塌糊涂,束函清被插得惊喘着扭动,屁股晃动,雷诤不满地重重地掌掴着他的屁股,很快在臀肉上留下红红的指印。
束函清被这般刺激的操干几乎失声,承受着身后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身体不断前倾,只能紧紧的抓着床头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仿若是只风雨飘摇的船只。
雷诤在束函清的尾椎上反复舔吻,叠加上自己的印记,色气又虔诚,他满意地摩挲着自己留下的印记,俯身舔吻,让稍淡了一些的痕迹又加深。
雷诤的掌控欲非常强,他操控着束函清的情绪,痛苦与欲望交织的快乐,让人沉沦不已。
他们颠鸾倒凤了大半夜,从床上到地板上,雷诤射了之后又日了束函清两次。
束函清被操的昏昏欲睡,被雷诤抱去洗漱的时候,面上湿漉漉的满是泪痕。
束函清穿上了衣服,将满身的情绪痕迹遮了个严严实实,他撑着精神挂在雷诤身上黏糊糊的过去讨吻,却被吻的快喘不过气。
等被松开时,束函清红着眼尾带着些羞恼的模样:“……你倒是说句话,让不让我去。”
雷诤微微低笑,在他脖子上又留下一个吻痕:“让你去行了吧,要是不累,那就再来一次。”
束函清连忙抱着他,说困了,把头埋进他怀里,眼神却睁着毫无睡意,走神地在想些什么。
他也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惜他不是这样的人。
尹边烟被雷诤关得很严,雷诤亲自带着束函清来到关押囚犯的地方。
打开房门,尹边烟冷冰冰地看向他们,她平日里娇艳的脸上褪去了浓妆,露出了清秀白净的素颜,才看得出她年纪并不大。
沈桓自然还是来找过雷诤
,甚至伺机想过来救人,可见他对尹边烟是有几分真心的。
尹边烟眯着眼眸:“怎么?雷长官这是打算换个人逼我就范。”
束函清跟雷诤昨夜荒唐,身上遍布吻痕,今日只好穿了一件高领的黑色打底衫,外面套了一件外套,禁室小小的窗口透进来一点光,在束函清鼻尖发梢落下了一层细碎的金光,他微微勾唇,看起来有些痞坏:“尹小姐,我今天来不是来动粗的,我是来跟你讲道理的。”
尹边烟露出一个犹豫的神情。
束函清回头看了一眼雷诤。
雷诤接收到他的信号,手掌揉了揉他的后颈,让人送进来一把椅子:“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
说罢就出去了,尹边烟坐在角落里,身上落下一片阴影,她垂下眼眸,与之前那股交际花的气质比起来,此刻冷如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雷长官可真听你的话。”
阳光斜落进来,温暖而又和煦,似一道屏障隔在他们中间。
束函清手掌覆上了椅背:“尹小姐,我不是军方的人,今天只是有些问题在我心里盘亘太久了,所以找你来解答一番。”
尹边烟嘴里说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找别人聊天吧。
束函清维持着脸上淡漠的表情,但尹边烟没看到的是他坐在椅子上的一瞬间,不着痕迹地咬了自己的唇,腰疼,雷诤把凳子搬进来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样吧,尹小姐对我有没有好奇的事,尹小姐可以问我一件事,我再问尹小姐一件事。”
尹边烟抬起疲倦地脸,却不得不承认她同样有不解的疑惑。
“你真的会告诉我。”
束函清点头:“我以自己的性命发誓,绝对知无不言。”
“为什么要抓我?”
束函清说:“尹小姐,我好像身陷一个怪圈里,抓你只是因为觉得你应该在其中扮演着一个重要角色,你们好像是监视者的身份,监视的对象却是我和我身边的人,令人很不爽。”
尹边烟目光复杂,看着束函清脸上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他不觉得恼怒,相反,他觉得十分荒谬和不理解。
“尹小姐,现在该我了,你和桑迈,石磊他们是什么关系。”
尹边烟微微侧头,眼神里遮不住的追忆,神情看起来高傲看着束函清:“我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说完目光就垂下去。
最亲密的人,父母?爱人?兄弟,不言而喻。
尹边烟懊恼地继续问:“你知道多少?”
束函清一点儿都没隐藏:“知道所谓那本书就是一个骗局?知道你们是不知道是那个混蛋安排在我身边的监视者?还是知道所谓任务根本目的不纯?”
尹边烟悚然一惊,语气似乎想解释什么:“那些任务都是为你好!你明知道靠近那几个男人就是飞蛾扑火,你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你还记得你上一辈子是怎么死的吧!你怎么还能原谅雷诤?怎么还可以心无芥蒂地跟几个男人在一起!”
束函清和尹边烟对视,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你果然都知道。”
尹边烟突然沉默。
“如果不是雷诤,我也许这会还被耍得团团,他也有前世的记忆。”
尹边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满脸恍惚,似乎终于找到了问题关键。
“难怪……难怪他这条线也失败了……”
尹边烟咬着自己的唇瓣,似乎能从中得到安全感。
束函清起身蹲在尹边烟面前:“尹小姐,现在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尹边烟:“束函清,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好奇心一定要这么重?”
束函清眼神变得危险又冰冷,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尹边烟,嘲讽地道:“你们算什么?凭什么让我听话,那个什么剧情君就够傻逼了,我居然真的信了!”
“你不愿意说就罢了,我总有一天会把你们都抓出来,现在我脑子里的那个东西已经没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把戏。”
尹边烟:“你说什么?没了?怎么会这样。”
束函清笑了一下:“对,没了,应该没能量了吧,我要把你那些兄弟都抓回来,我就不相信问不出什么。”
他即将走出禁室的时候,尹边烟突然道:“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束函清脚步没停,他出去之后,跟雷诤说要回去。
雷诤问他问出什么了吗?束函清摇摇头,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就亲了亲他的脸离开了。
他走出去,黑色的机车停在路边,荣桦侧坐着,低头在玩着束函清的游戏机,军绿色t恤掀开一点,他丝毫未察,隐隐露出结实的腹肌,肌理匀称,皮质的黑色短靴踩在地上,一双长腿格外吸睛。
束函清走过去,荣桦看见他,眼睛一亮,把游戏机放在一边,把他搂在身前。
束函清承受着荣桦的吻、和他身上的气味,路人的目光让他羞耻了一瞬,在下一个吻落下来的时候束函清拦了一下。
“你的脸怎么了?”
荣桦面对着束函清好闹脾气,那天他把束函清弄丢了,雷诤对着他又骂又砸的,荣桦自知理亏只能是忍了,毕竟还要靠雷诤找人。
“雷诤打的,你被慕烨那个王八蛋绑走了,他骂我蠢,我身上还有好几处伤,回去给你看。”
荣桦语气活像受了多大罪,束函清捏了捏他手臂上有力的肌肉,摸了摸他的脸心疼道:“他打你,你不知道躲吗?我回去给你揉了揉。”
荣桦满意地蹭了蹭他的脸:“哥哥,还是你对我好。”
束函清仰头看着他:“荣桦,帮我一个忙。”
荣桦啄吻了一下他的唇:“哥哥你说,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为你做的。”
“帮我抓住慕烨。”
晏神筠醒后,束函清去见过他一次,却被他的人拦住说他暂时不见客,束函清只得作罢,离开了实验室。
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晏神筠长身玉立于在窗边,他微微低着头,映出一道鼻梁高挺的侧脸,剪影是可以入画的那种俊美,皮肤过于苍白,于是就显得那双眼眸愈发漆黑。
此时眼睛却闪着一道久违的光,里面倒映出束函清的背影,就像寒风凛冽中的火苗,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希冀和爱意。
两个月后。
雷诤单手扶在方向盘上,斜斜地咬着根烟,没抽,束函清就坐在他身边,略带锋芒的眼睛盯着下属拖着戴着电子镣铐的石磊和桑迈往前走,易然早在一个星期前就被荣桦抓住了。
雷诤目光里有种莫名压迫感:“怎么就抓了两个。”
荣桦在车外,看得出他是刚跟人打过架,头发上还有几片树叶:“慕烨逃了,他这个人实在太谨慎了,不过他被我打伤了,这会肯定缩在哪里吐血呢?肯定逃不出去。”
说完又观察了一眼束函清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反应,凑到束函清面前:“哥哥,你看我的脸,是不是被慕烨那个王八蛋给我破相了。”
荣桦的战力几乎很少有人在他手下讨得好,其实束函清也摸不准慕烨究竟异能有多高。
一只手掌抚上了荣桦的头,替他摘去了树叶,束函清说:“没有,还是很帅。”
束函清拉开车门,雷诤问他下去干嘛。
束函清从他那里顺了一把枪:“去抓人。”
雷诤皱眉:“别闹,回去呆着,我们去。”
束函清伸手拿走雷诤嘴上的香烟,眉眼挑了挑:“我要亲手抓住他。”
束函清一个人往林子深处走去,他下陡坡的时候,脚下一滑,就跌落进了一个泥坑。
他从坑里好不容易爬出来,觉得小腿很痛,浑身很脏又难受,有些凄惨。
束函清用异能清理干净自己的腿,挽起裤脚,才发现被刮伤了,有血顺着水痕一起往下流。
他觉得疼,不过束函清并不急着包扎,而是呆呆坐着地上。
过了好一会,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是想血流成河吗?”
束函清说脚扭到了。
慕烨面上没有表情,他走过来,半蹲在束函清腿边,认真垂着头给束函清包扎伤口,碎发下露出一段后颈。
他抬起头:“你一个人来这样做什么?”
束函清:“抓你。”
慕烨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他站起身:“还能走吗?”
束函清摇摇头,伸出手,做个要抱的姿势,慕烨看着他,转身走了几步,束函清看着他的背影,最后慕烨还是回头把人抱起来。
束函清搂着他的脖子问他这些日子在做什么?为什么当初要抓他?慕烨都不说话。
直到慕烨要把束函清放在一块干燥的地方:“他们应该很快就找来了。”
束函清不松手,看着他:“慕烨,你又要走吗?我可是把他们都抓了。”
慕烨指尖不动声色要掰开束函清的手指,他说话仍然很温柔:“以后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束函清突然搂进慕烨的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别走好吗?我很想你。”
慕烨神色微变,手掌想要触碰上束函清的后脑,却迟迟放不上去,突然,颈向一疼,然后被推开了。
能让慕烨放松警惕的只有束函清一人。
慕烨倒下去的时候,看着原本坐着的束函清起身,扔掉手里的麻醉针,居高临下看着他。
眉眼沉冷,如含雪色。
打断腿拴在身边,不就不会逃了吗?
薄薄的光从窗外投射进来,是毫无温度的皎皎月光。
室内陷入一片昏暗,安静的只能听见慕烨和束函清的呼吸声,他中了专门针对异能者的麻醉剂,睡得很沉。
束函清拿着镣铐咔嚓一下套在了慕烨的手腕和脚腕上,睡梦中的慕烨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睡得并不太安稳,他的眉毛不自觉的皱了皱,手指不由地动了动。
他坐在了床边,一眨不眨的看着慕烨的睡颜。
整个房间只有他们两人,束
函清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慕烨宽阔的背肌上,顺着脊骨流畅的线条滑至腰线。
慕烨的身材很好,他个子跟雷诤差不多,身上的肌肉在这四五个月的锻炼里越发紧实饱满,因着睡着的时候像只蛰伏的猛兽。
可这猛兽确实个天生的菩萨心肠,对待敌人的时候会酌情心软,对待丧尸的时候还会给它们超度,唯独把那份冷漠给了他。
束函清低头靠近他,气息交缠,然后跨坐在他身上了,深吻了下去,他舌尖灵活柔软至极,他勾弄着慕烨的唇齿,百般挑逗,最后气都喘不过来了这才缓缓分开,一条暧昧的银丝也拉断了开来。
他的手指裹住了慕烨的性器,在龟头那上下滑动,滑腻腻的腺液很快就出来了,那性器很快就在束函清手里勃起了,然后他自己伸出手指开始做扩张。
等穴肉开始湿软,束函清抬起屁股一点点把那狰狞的性器吞了下去。
慕烨因为胸前的异动而睡得并不安稳,身下传来细密的快感又让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就看见束函清坐在他身上,手撑在他后面,很深地含着他的东西在动。
束函清的屁股很软很大,裤子半褪,另外半边玉臀仿佛像是要从裤子里爆出来,光是看着,慕烨都能在脑海里模拟出那丰润滑腻的触感,他的眼神幽暗下来。
宽大的领口露出暗红的奶尖,毫无遮挡,仿佛随着主人呼吸的起伏而颤巍巍的晃动着,勾引着人的视线。
束函清的奶子十分的敏感,尤其是奶尖周围,只要做爱的时候被一舔一咬,后面就会夹的更紧。
慕烨的眼眸越发黑沉,眼眸带着淡淡的欲念的红,在黑夜里闪过一抹红,声音压抑嘶哑:“函清……松开我……松开我好不好?”
束函清此刻在他面前简直骚浪得艳情,慕烨想动,可是手臂却被铐了床头,哪怕束函清的手都摸上了他的胸口,手法色情的又摸又贴,慕烨只能光看着,剧烈挣扎中锁链发出哐哐哐的巨响。
束函清的视线如同细蛇一般暧昧游移在慕烨的身上,不自觉的微张喘着气,舌尖若隐若现,然后手指一点点的滑到他的额头,一直往下,慕烨粗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的清晰。
在束函清手指碰到他鼻梁时,啄吻着他的手指,语气有些急:“函清,这是哪里?松开我好不好?”
束函清依旧毫无动容,甚至收回手起身,慕烨看见他阴茎上覆着一层水光,身上的人转过身子不看他,把上衣脱下来扔在了床下。
暴露在慕烨视线里的束函清白皙细腻的后背,线条紧致的腰线,浑圆的屁股以及遮掩在手臂阴影里的乳肉,穴肉又一寸寸吞下去了。
束函清动一次,就能听到慕烨让他松开自己的声音。
这是一场漫长又甜蜜的折磨,束函清肉穴湿热紧致,肠肉谄媚的绞紧,每一寸都是灭顶的快感。
慕烨手里挣脱着那手铐,直到手腕处见了血,伏在慕烨上方的束函清浑身的兴奋感流于四肢百骸,高潮的时候,他指尖都在微微颤栗。
慕烨很爱束函清难以自控,绷紧身体紧紧抓紧他高潮的模样,那种风情他每每想起,都会浑身发烫,可是现在束函清根本不转身。
只见束函清缓了一会,就从慕烨身上下去,赤脚轻轻地捡起衣服盖在身上,任凭腿间的水痕往下,随意地穿好衣服。
慕烨根本没射,此刻硬得难受,束函清控制着力度揉捏着那根玩意。
慕烨自暴自弃地道:“函清,你别弄了……”
束函清果然松手了,他给慕烨手腕上了药就将镣铐从床头上松开,然后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独留慕烨硬着下身看着天花板出神,他知道束函清在生他的气。
束函清不经常来,来也是绑住慕烨来一段香艳的情事,他脚上的镣铐其实可以在房间内活动,可是异能被压制,他根本不是束函清的对手。
束函清也不会多说话,都是自己爽完就走,就不管仍然硬着的慕烨,完全把他当做一个合心意的按摩棒。
这天慕烨半梦半醒间,身上一沉,在这磨人的酷刑里他恍惚的以为在梦中,发出了低低的喘息。
两人交合的下体仿佛浑然天成的刃与鞘,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肉穴被扩张到极致,在厮磨间发出水声,羞人得紧。
慕烨的手又被绑了起来,没办法,束函清身上熟悉的气息让他没有提防,只能任人摆弄。
这次束函清正面对着他,脸上半是甜蜜半是苦恼,他舔了舔嘴唇,似乎要低头吻慕烨,他便迫不及待地抬头,想要汲取束函清身上温暖清爽的气息。
谁知束函清却伸出手按住他,声音痴缠却冷清:“你不是说我恶心吗?怎么还是硬得这么厉害。”
说罢,束函清脱下衣服,他的身体却是跟那张纯情的脸上截然相反的布满情潮的痕迹,胸膛和腰腹上满是细密的吻痕,一副被情爱滋润透的模样,随着呼吸起伏的身体线条都带着勾引人的艳色。
“这里都是雷诤和荣桦留下的。”
慕烨眼中燃起了喑哑无声的暗火:“我……对不起……”
束函清低笑一声,腰扭动着,毫不遮掩的发出舒爽的呻吟,他的手指划过慕烨的胸膛,抵达他的小腹。
“慕烨,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拒绝我了。”
束函清像是被玩弄在指间揉烂了的花,带着一种颓靡色气,慕烨终是忍不住挺动着腰肢不断将欲望往束函清身体深处送。
束函清高潮之后,唇边流下湿漉漉的水痕,慕烨却不经过他的允许就射进了他的后穴里。
被内射后的束函清张了张嘴,然后眯眼看着慕烨,不满地抿了抿唇,眼神里充满了愠怒:“谁让你射进来的,你不是说恶心吗?”
慕烨驻守在实验室。
他们五人的直属上级就是晏神筠。
晏神筠是少年天才,待人总是绷紧,给人一种冷硬严峻的观感,所以其他人都不爱亲近他,偏偏束函清是个粗神经的,被几个哥哥姐姐打发安排到他身边,他也没异议,晏神筠不跟他说话,他便静静地待在一旁,盯着房间里的花草墙壁发呆。
束函清被石磊他们带久了,歪歪扭扭没个正形,晏神筠一开始对他意见很大。
一会嫌弃他身上脏兮兮的,一会说他吃饭动静大,束函清又不是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只看着报告的文雅人,他心想自己一天摸爬滚打,身上当然不干净,而且他在军部里待久了,难免动作粗鲁了一点。
束函清一开始也不喜欢他,可碍于是自己的上级,总不好当面找不痛快,于是他就跟石磊背地里吐槽他。
石磊勾住他的胳膊,对他说晏神筠跟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把他当空气就好。
束函清心想,那可是我的上司,你说的轻巧。
晏神筠对束函清态度松动的契机是束函清在一次小型交流活动下,从暴徒手中拼死救下了晏神筠,他们被暂时安顿在一个会展中心,简陋的套间浴室里,热水哗然而下,白汽迅速蒸腾起来,模糊了镜面。
水从赤裸的全身滑过直至脚跟,束函清只觉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肌肉和骨骼齐齐释放出酸痛,脚下有血顺着小腿而下,半晌他才碰到了自己肩后一条伤口,嘴角疼得一抽,刚准备草草擦干身体,突然门就被推开,晏神筠将那修长柔韧的轮廓尽收眼底。
束函清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汽,回头时眉梢和眼角带着一抹惊心动魄的惊艳,他关掉水,拿起一旁的毛巾,身上的某种坚硬和果决,仿佛经过很多年粗粝的打磨才养成的习惯,就像他毫不犹豫挡在自己身前的动作。
“我好了,你用吧。”
晏神筠皱眉,死死盯着他的右肩:“你不知道你身上的伤口暂时不能碰水吗?”
束函清忽然明白了什么,晏神筠居然在关心他的伤势,他无所谓地道:“没事,我皮糙肉厚的,好得很快的。”
束函清说得是实话,他们恢复力惊人,只要不是致命的伤他们比之普通人就是好得很快,他十五岁就开始执行任务了,刀山火海都下过。
说完晏神筠的脸色好像一寸寸更难看了。
束函清头发被打湿后格外乌黑,脸上被热气浸染,多了几分血色。
晏神筠很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瞳孔深处藏着束函清读不懂的情绪,半晌他摊开手掌,露出一个瓶子,只听他说:“药。”
束函清受宠若惊地说了一句谢谢,却见晏神筠转身向外走去。
束函清到晏神筠身边美其名曰和他共事,但其实就是来给他当保镖的,他把衬衣下摆随便塞进后腰,就打算在门口将就一晚,他身材比例很好,身上的那些伤口也没影响行走时能看出身手的精悍利落。
谁知道晏神筠叫住他,就上来解开他的衣服纽扣,拉开衣领,看他的后肩,阴影中露出他的伤口。
“……为什么不涂药?”
束函清面色尴尬,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够不到吧。
晏神筠就从一旁拿起刚才的药:“进来。”
一条一指长的伤口在光洁的肩胛骨后,血液已经干涸,翻开的皮肉已经泛白,束函清乖巧坐着,手臂搭在膝盖上,后背上有许多经年的伤痕,晏神筠手指突然碰到了束函清腰腹处的一道疤:“这怎么来的?”
束函清身体一颤,老实道:“忘了。”
他真的忘了。
“疼吗?”
束函清迟疑了一下点头:“……疼的吧。”
晏神筠:“那我轻点。”
束函清还不知道他说什么,药粉就盖到伤口上了,他手指微微颤抖也没出声。
晏神筠又问了两句疼吗?束函清抿了抿唇摇头。
晏神筠那晚让束函清睡在房间里。
那之后束函清就感觉晏神筠对他态度好了很多,不会再用那种冷冷的眼神打量他,不会嫌弃他吃饭发出声音,还会跟他坐在一起,他们同进同出,也渐渐有了几分默契。
石磊他们偶尔吐槽起晏神筠,他还会为他反驳几句,不会说晏神筠坏话的只有易然,因为
她一直把他当成他的偶像。
尹边烟闻言一笑:“小五,你也太好收买了吧。”
束函清喃喃道:“可他人真的不坏啊。”
易然点点头。
晏神筠工作起来很拼命,束函清来的时候,就有人嘱咐他平日里要盯着晏神筠休息,他有一次病得严重直接在实验台晕了过去。
束函清只能守着他,拿着毛巾给他降温的时候,发现他的肤色是迥异于亚洲人的冷白,嘴唇有些干,略显疲惫,微垂眼帘时模样有些可怜,给他擦手时,自己满是枪茧、变形的手指和晏神筠白皙修长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
束函清心想,真弱啊。
突然晏神筠睁开眼睛,警惕地握住束函清的手腕,见到是束函清眼神才松下来。
束函清想抽回自己的手,偏偏晏神筠握得太紧,他只能对晏神筠说你现在生病了,他现在需要休息。
晏神筠声音沙哑:“……束函清,你得守着我,别让人靠近我……”
束函清说好,晏神筠才放心地睡过去。
晏神筠其实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他很孤独。
他们逐渐走近,束函清不在沉默地盯着办公室里的花花草草,而是盯着专注数据的晏神筠,会提醒他定时吃饭,休息,有时候他太忙,束函清会拿着筷子在一旁喂他吃饭,而晏神筠的眼神还落在报告上。
这画面被桑迈撞见过一次,不可思议地问束函清:“晏教授这是行动不便。”
束函清似乎觉得理所应当:“……我让他吃饭,他根本不听,我就只好这样了。”
桑迈表情复杂。
病毒爆发时,全国各地沦陷,束函清还记得实验室爆发的时候,他们拼死护着晏神筠离开,死了很多人。
晏神筠背抵着墙,坐在角落里,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束函清叫了一声“教授”。
晏神筠恍惚抬起眼睛,面前是瓶水,他一动不动看了几秒钟,才要接过来。
束函清替他拧开,晏神筠沙哑地问他口渴吗?
束函清说:“还有一天的路程,我们以前受过训练,教授你喝吧。”
两人对视片刻,晏神筠还是固执地把水怼到了束函清唇边。
束函清脸上露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神情,但还是抿了一口,两人都没说话,只不过脸都有些红。
总之把晏神筠护送到安全地方,束函清吃了很多苦,晚上晏神筠靠在他身上缩在墙角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他们穿越千万,在战火中倾覆的大地中寻找一线生机。
等他们到达最后的安全区,束函清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回头握住晏神筠的手把他接下来,那之后他们各有归处。
晏神筠在后方,不分昼夜地研制药物,那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渺小,竭力都够不着一点转机,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数人死去,和满含嘲讽性的人类无用的挣扎。
不像是时空溯回后异能催化剂很快面世,真正的药剂是耗尽了许多人心血,从被感染的变异体中提取的基因,足足一多年的时间才逐渐成熟,束函清等人也是作为第一批实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