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微笑。
他只是看个戏而已。
见优不说话,男高音同学急了,「我、我知道很危险,你跟我也、不熟,但、但是,拜托你了!我愿意做任何事,所以……请你帮我!」
优给他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而後转向卓。「我没说过我会。」
卓耸耸肩,「直觉。」他言简意赅的回。
优犹豫了会,没有拒绝──他不想跟一个伤患计较。
叹了口气,优用好听的声音向所有人开口:「有人有纸跟笔吗?」
在众人开始翻找口袋时,央齐悠悠从他随身带着的书中ch0u出一张纸,连同笔一起递了上去。
「我只有蓝笔。」他道。
「没关系,谢谢,我之後再还你。」
其实不用还的,央齐本想这麽说。但大概是知道就算他说了也没用,於是他最後只是点点头。
不少人拿出稍早抄笔记用的笔记本,又默默收回去。
优将纸撕成长条形两半,拿起其中一张开始写上其他人看不懂的文字。他的笔快速动着,像在写字,又似在画图。不消一分钟便完成了传说中极为复杂的净化符纸一张。
他将笔还给央齐,思索向对方借魔力的可能x。
很快他便打消了念头,他向来不借还不了的东西。
优索x就这麽拿着没有注入魔力的符纸,带着微笑走出结界。
「阿奇嘉」立刻扑上去。
优俯身闪过,向前跨了两步,一把拔起八古先前观察着的小花,里燕玫。
里燕玫是一种以魔力维生的植物,只有足够大量的魔力,才能令其生长。而x1食完周围的魔力後,便会伫存在t内作为养分,待养分足够使其开花落露。
魔力在空中逸散开来,优手里的里燕玫迅速凋零。他甩出手中的净化符纸,淡蓝se彩如水般显现并附着到「阿奇嘉」身上,然而很明显的,并没有显着的效果。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实摆在眼前──
魔力不够。
没想到夜莺跟嘉宵打了那麽久,所消耗的魔力加起来连一个净化法术都不够。
看来净化所需的魔力超乎想像的多。
扫过众人紧张的神情,优不慌不忙地ch0u出另一张有金se文字的符纸。
一阵不合时宜的狂风袭来,吹乱优一头金发,却仍没能使人看见优藏在发丝下的右眼。
点点金光混在风中,「阿奇嘉」身上的黑雾被风吹散,淡蓝与金吞噬了黑。
去除了一身混乱的魔力及怨气的「阿奇嘉」,俨然是个引人注目的美nv。
男高音同学手忙脚乱的抱起昏厥过去的「阿奇嘉」,向优道谢後,转向卓。
「去医疗室吧。」被盯着的男人道。
「琦依?」医疗室内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接着理解了什麽似的,叹了口气。他示意男高音同学将名为琦依的nv人放到一旁的床位上,自己则转向卓。
「这样好吗?」他问。
卓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而後「嘿嘿」的坏笑两声:「世界真小呢!没想到会遇到你nv朋友。」
「果、果然是吗?」站在床侧边的男高音同学忍不住开口,发现大家都在看他後又瑟瑟低下头。「对、对不起……。」
男子盯着他好一会才回:「……没事,没什麽。谢谢你。」停了很久,他补上一句:「许陞。」
男高音同学颤了下,抬起头,柠檬h的双眼倏地有了光亮,尽管对方话语中透着明显的疏远;尽管唤他时是连名带姓;久违的见面、久违的对话,就算纸是用陌生的语气说着客套的内容……。
膝上颤抖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这一切仍令他雀跃不已。
优看着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又瞄了眼男子白袍上的名牌,似乎明白了什麽。
怪不得明明说只是见过,许陞却如此在乎那个nv人,甚至不惜向他说出「愿意做任何事」这种话。
「……夜莺,你还好吗?」男子收回视线,正打算开始办正事,就瞥见夜莺那苍白的恐怖的脸。
蒙白布的青年微微点头,幅度小得男子几乎看不出来。
蹙起眉,他还是让夜莺先去休息。夜莺也没有拒绝,乖乖的就找了张床躺下。
「其他人没什麽事的话就可以先走了,至於受伤的家伙,要敢逃跑以後就不用再来找我了。」
後半段那句他是直接对着正打算开门溜走的卓说的,看来对方是前科累累。
确定卓自己躲到被窝里闹别扭去後,男子转向优。「虽然很不想替那家伙收拾烂摊子,但我为他无礼的行为向你道歉。盯上你纯粹是偶然,若是吓到你我也向你道歉。」
优知道他指的是刚上课时被卓莫名袭击一事,於是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男子微微颔首,「还有,谢谢你净化琦依。」
优笑了笑,「不是什麽大事。」他说。
「我叫许麟,称
呼随x,我听得出来就好。没问题的话你们可以离开了……,我是说,请你们全部离开。」他意有所指地望向许陞,後者缩了缩,打消原先想偷偷留下的念头,默默跟着众人离开医疗室。
木制门啪的一声关上,医疗室内陷入一片宁静。
「……」
许麟知道现在马上找卓,对方肯定还不肯理他,虽然不知道为什麽卓那麽排斥治疗,但他也没兴趣知道。对於卓这种每次都一定要把必定会经过的流程拖到最後才执行的习惯他早已习以为常。
站起身,他先坐到琦依身旁。
多年未见,他的nv友似乎又更加好看了。
他叹口气,温柔抚上琦依的脸。
若不是他,也许,琦依不会经历这些。
从ch0u屉里拿出一支针筒,他小心翼翼注入nv人t内。
见自己心ai的nv友熟熟睡着,许麟g起柔和的浅笑,手指轻轻拨开琦依额前的浏海。
好久不见。
他俯身在琦依额上落下一吻。
真的,好久不见。
「伤口。」他站起身,走向卓。
卓不甘不愿的爬起,背对许麟脱下已微微透出鲜血的外衣。
许麟将应急用的绷带拆下,映入眼帘的是三道深得见骨的爪痕。虽已做了初步的处理,一滴滴鲜血仍相继挤出伤口流淌而下。看着血r0u模糊的伤口,许麟不禁蹙眉。
「猫?」说到三道爪痕他只想得到这个生物。
「嗯,超大一只黑猫,有够吓人的。」
许麟简单止了血後,从侧边柜子拿出伤药。
淡青se药膏抚上伤口时,卓感觉到一gu清凉渗入t内,伴随刺痛流进血管。尽管许麟的动作很轻,但卓并没有因此感到疼痛减少。他咬着牙,一滴汗水沿脸颊滑下。
许麟俐落的包紮好後,扶卓躺下。接着拿出针筒,将透明药物注入卓手臂。
「止痛药我放床头,你自己看着吃。」许麟走出床位,顺道拉上帘子。「这几天最好休息一下。」
「最近事情很多,不可能休息。」
「那你自己好好看着办。」
许麟将黑se公务包里的几瓶草药放到桌上,准备调新的药,又听见卓犹豫的声音从帘子另一侧传来。
「……栎炀,真的si了吗?」
许麟一顿,放下手上的玻璃瓶。
卓一直都很疯,从学生时期开始,还没见过本人时许麟就从传闻听说了。
听闻他的那些「事蹟」後,跟其他人一样,许麟也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产生了恐惧之情,下意识的想像了一个杀人成x的家伙龇牙裂嘴的模样。
所以当他发现他的朋友在跟「有一头黑发、上挑得眼睛、噙着笑意的嘴角」的少年谈笑风生时,他楞了很久。
他的朋友看见他,向他招手,并把与传闻中一模一样的卓介绍给他。
卓与他的朋友走得很近,总谈些许麟听不懂的内容,所以大部分时间他只是默默听着。
对於这个突然加入的朋友,他没有什麽意见,只是偶尔又听说了什麽,他会感到疑惑,也会感到害怕。
他的朋友有时会劝个两句,让卓不要太过火,但也仅此而已,并不曾多言。
有一天他忍不住了,问卓为什麽要这样。
为什麽要看人不顺眼就动手?为什麽一旦动手就要杀了对方?
走在前方的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卓没有转头,也没有回答。於是他的朋友侧过身,用他那对任何人都一贯的温柔嗓音对他说:
「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有他的理由,也许其他人难以理解,但我想,只要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那个人即可。」
他的朋友说的话,他并不是很理解。
「你那想法总有一天会害了你自己的。」那时卓用着他分辨不出的情绪道。不知是否又如往常的在开玩笑,抑或是夹杂了他真实的想法。
有时许麟会想,他的朋友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才si的。
是不是因为太过信任自己所见,太过信任他人在自己面前装出的模样,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被自己所信赖之人陷害?
是不是因为……他没能保护好他那个过於温柔的朋友,才会导致对方离所有人而去?
他不知道,也没有人会给他答案。
没有人知道,在那个平和的夜晚,苏里部族境内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许麟细长的手指划过药瓶上凝结的水珠。
「我验的屍。」他没有直接回答卓的问题,但由他处里的所有医疗事件,从没出过任何差错。
「……那他儿子呢?」
「你很清楚。」
「……」卓没说话。就算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他还是想从这个魔玫瑰,伸着懒腰从大厅尽头的白se门後走出来。
注意到大厅的他们,那名学生歪过头思考了片刻,接着吹了记口哨,向他们
走来。
「一年级对吧?跟我来。」
那位学长热心的将他们带到半楼,并且跟他们简单说了宿舍规则。
长梯分为两条路,右边是男生房间,左边是nv生房间。院所并没有规定两方不能互通,也就是说若是对方同意男生可以进入nv生房间、nv生也可以进入男生房间。不过为了证明已获得同意,两人必须到一楼舍监室填写证明。除此之外宿舍并没有其他规定,例如门禁或非住宿生不能进入宿舍或其他更多规定一律没有,非常自由。
另外他们在大厅看到的那扇白se的门每层楼都有,每扇皆通往一楼友谊厅。他们随时可以前往友谊厅,并且若是他们想要夜宿於厅内也是允许的。并且友谊厅也会提供三餐,若是不想去学生食堂也可以回宿舍吃。
另外舍监室也在友谊厅内。
「还有,你们x口的徽章。」学长说:「这届学生一年级是蓝se,二年级是红se,三年级是金se,四年级是银se。有些人会很在意辈分关系,见到学长姊最好要打招呼。」
「学、学长好!」拉夏立刻道。
学长摆摆手,「我是不介意,就提醒一下。」
他又想到待会要查房,又稍微说了几句:「等等查房就是看看,基本上看见什麽ygsi或房间太乱老师们都会装作没看见,不用太担心。」
他说完走上左方楼梯了,似乎就真的是恰好遇见他们所以带他们上来,并且向他们解说这些。
「哇喔,所以原本是没有人要带我们的吗?连艾尔老师都不知道在什麽时候走了。」
「艾尔老师在学长来之後走的。」嘉宵道。
他走上右方楼梯,在门牌上找到自己的名字之後就走了进去。
那麽折腾了一个早上他真的不行。
那跟他的人设完全擦不上边。
他发誓绝对不会再跟卓打赌了,虽然那次也不知在想什麽,似乎是因为不想卓在上课时点他,结果他最後还是被点去示范,还得要演那诡异的人设,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唉。
优笑了笑,「大家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拉夏当即同意的点点头,一副得逞的样子欢乐的抓着拉兹的手走了。
其他人一个个向优短暂道别後就散了,因为如此,优是最後一个回房的。
一进入房间,优便看见艾尔坐在他床上,一脸无聊的把玩手上的蓝宝石项链。
他愣了愣,关上房门。
「怎麽那麽晚。」艾尔冷然开口。
「对不起。」优收起笑容,脸上是严肃与冷漠。
那样的表情就算外貌不改变,走在路上估计也没有人认得出他。
眼中望不见任何一丝情感,彷佛行屍走r0u一般。
「罢了,我今天心情挺好。」艾尔道:「过来。」
优走进。
艾尔站起身,仍是如此优雅。
他将手上项链挂到优颈上,银se链子垂挂一颗蓝se宝石,那蓝就如优得眸se一般,看似是海的湛蓝,又像是天的青一样。
艾尔轻抚过那颗宝石,宝石霎时变了se。
yan红如血荡入水中,自中心缓缓扩散。
一瞬间,优感到t内如有电流窜过,麻痛感令他倒ch0u一口气,那感觉转瞬却又消逝。
艾尔放开手,走向窗户。「别供出我。」
语毕,他跳下窗。
许麟0了0夜莺的额头,皱起眉。
「头很痛吗?」他轻声问。
床上的夜莺面se苍白,微微点了头。
许麟走回自己的桌前,从ch0u屉拿出一瓶药,又拿了一杯水,将一颗药丸丢进水中。他先扶夜莺缓慢坐起,接着将水递给夜莺。
夜莺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苦味在口中扩散,他面无表情地将水杯还给许麟,而後低下头单手摀住脸。
许麟抚上他青碧se发丝,柔声道:「再休息一下吧。」
拉起窗帘,许麟有些担心的又望了床上虚弱的夜莺一眼。
友谊厅内闹哄哄的,非常热闹,但里面一年级的学生数量却不多。
虽然大多数的他们都没有用过午餐,理论上是要在友谊厅内用餐的,然而一踏进厅内,看见的却是学长姊居多。
许陞退了一步,开始思考摆脱身边这一大群将他拖来的人回到房间的可能x。
他大概知道这群人为什麽要找他这种毫无存在感又胆小的人,想必不是为了许麟与琦依的八卦,就是关於北涯部族的「还神」。但这两者不论是哪一个,他都不想与人谈起。前者除了是别人的事情不好说,更因为他不想做出任何会让许麟不悦的事;後者则是他们族内不怎麽好听的传言,他身为北涯族人自是不想提起。
他左顾右盼,不出所料没有看到拉兹拉夏、央齐、嘉宵、夜莺、八古、优等人。果然聪明的人就是不一样,肯定会避开这类会让他们更疲惫的
场合。
「唉……。」他就为什麽要自讨苦吃呢?虽然算是被半强迫的,但他若是强y点也不是不能拒绝,可他就是……他就是没胆拒绝……。
「怎麽了吗?」身後传来熟悉的温柔的悦耳的声音,许陞如看见救曙一般带着期盼及感谢之情转过头,满是欣喜的望向笑得十分好看的优。
他们一群人因为满友谊厅的学长姊而不知所措,对於其他人而言优也同时是他们的救援,理所当然的他们会邀请优同行。
这麽一来他们就不可能问许陞那些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了。即使只相处了半天,许陞仍极确定优不是那种会在背後谈论他人的人,不论好坏都一样。因此只要优在场,他们问的所有不合格的问题都会被优挡下来的。
优就是一个这麽好又懂分寸的人。
许陞是如此确定。
在这所院所的这半天──也许加上新生训练一天──里,他没有经历过像优那样被自己的推测打脸的经验,因此此时此刻他对於自己的推理具有极大的自信。
虽然和这些人聚在一起可能会有点累,但至少不必被b着聆听甚至参与自己不想提起的话题。
这便是一件好事了。
他是这麽想的。
他就是着麽想的。
所以当这帮人拿完餐点找了位置坐下後,不出所料的开始了他们最感兴趣也是他们将许陞拉出来的原因的话题时,他也显得一点都不慌忙。
毕竟他是这麽想的。
他相信优。
「嗯──,我也正好有点兴趣呢!」
他本是这麽想的。
当脸上的表情逐渐僵y,许陞深切的t会到了何谓yu哭无泪。
就是他现在的心情。
他也t认到了优早些t会到的东西──在这所院所里,任何人都不可用「常理」判断!
瞥见许陞的表情,优笑了笑。许陞这个人看似胆小怕事,也许内心戏很丰富。
「有兴趣是有兴趣,但这些事讨论起来恐怕有点不妥。」优不再逗弄许陞,终於出言制止。
「啊?这样啊,那也没办法了,我们就等小陞陞自己开口吧!」短背心肌r0u男……咳,龙使堪一把g住许陞将他拉过去,咧嘴一笑。
「……」听到这令人j皮疙瘩满地掉的称呼,许陞一时也没发现自己已被龙使堪粗壮的手臂g得近乎窒息,只立即成了尊木雕,呆愣在原地。
「……蛤?」等他反应过来,不少人已用完餐了。
几位同学捧腹笑了起来,「不是,就个小名而已,许陞你犯得着愣那麽久吗?哈哈哈哈你的反应快笑si我了!」
「那以後就叫小陞陞啦!小陞陞──!」
一名同学叫着就要贴上去。
许陞是一脸朦b,他全然不懂这些人为什麽可以那麽开心。
视线移向优,许陞放出求救的信号。岂料优对他露出了一个极为官方的笑容,接着便收回视线慢悠悠的继续品尝午餐去了。
「……?」许陞此时是满头问号,这些人ga0得他手足无措,真的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这不挺好的吗?」过了一阵子,那群男生稍微安分了点,优也结束了他的午餐时间,这会儿优雅的擦了嘴,而後对他道:「你不是就想跟人好好相处吗?」
像是看穿了许陞的心思,优一眸瞥去,目光犀利却又带着许陞熟悉的温和。
他赫然想起自己最初立下得誓言,不禁恍然大悟。这样的生活曾是他梦寐以求的,如今成了现实,他又有何不满呢?
虽说原因令人费解,但这岂不是一件好事?
努力压抑住心中的喜悦,许陞一抬头正想向优道谢,却看见对方已经离开了位置。似是觉察到他的注视,优回眸,给了许陞一个鼓励的眼神。
加油。
他像是在对自己那麽说。
许陞不觉g起笑容。
优确实是个好人呢。
优走到位於友谊厅最内部中央的舍监室,身後正好传来脚步声。
「四游龙同学。」优礼貌的先打了招呼。
「优!」八古一见优立刻开心地扑上去。
任由八古抱着一会,优感受到四周的人们渐渐安静下来,视线逐渐聚集。
「四游龙同学,先写证明吧!」优赶紧催八古先去做正事。虽然他不是很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但是为了他的目的,还是避免这类的传闻b较好。再说,要是传出了什麽谣言对八古也不好。
八古听话的去填写了证明单,迅速的唰唰唰过去便递给优签名。
优也俐落的签了名。
倒也不是多不想待在这里,可他其实不大喜欢跟人接触。
虽然有很大一部份是因为失忆後的经历造成的,但他总感觉即使是失忆前的自己也不是很喜欢与人相处。
虽说只是种不靠谱的直觉。反正是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就算直觉出错也没关系。
舍监扫过证明表单,确认没问题後就让他们离开了。
提出证明的男nv并不少,在对方房间过夜的事情也不是什麽罕见的事,但院所内目前还没因此闹出多大的事件,算是一件挺令人佩服的事。
据说曾有其他院所因学生不断要求采纳了同样的形式,但没几天便传出学生间的问题,听闻这问题还影响到双方部族的关系,简单来说就是十分严重,导致那所院所评价下降的同时也承受了极大的责任。
果然有些事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模仿的呢!
优跟着八古走出了友谊厅。
向他们解说的学长所说的内容似乎是新生手册内就有的,因而早就知晓宿舍规则的八古在回程的路上就向优提出了到他房间的请求,说是有些事情想问他。
不论内容为何,在某方面来说优是真的对八古产生了敬佩之情。
毕竟那本厚度将近十公分的书……一般而言都不会有人想打开吧,更遑论阅读内容。
在友谊厅内的喧嚣彻底消失後,优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几天,还有分班之後,大概……会有一阵子的安宁吧。
那麽,问题是,这样的安宁能维持多久呢?
「优对於我要问的问题有想法吗?」八古将优拉回现在,试探x的问道。
为了能捕捉优表情的任何变化,他微微侧过头,挂着不带有笑意的笑容望向优。
优笑了下,因为八古的表现……该说实在太过活泼……fangdang不羁吗?使他忘了对方好歹也是部族内的上位者,甚至是三大部族之一枪印部族的nv王,自然是不好对付的──不论是观察力还是现在的刺探能力。
「不清楚呢。」虽说这样的回答八古肯定不会相信,但只要他不说,八古自然也不会知道。
他自认为自己的演技挺好,可认真说起来,他也不是那麽竭尽全力的在隐瞒,被发现也无可奈何。
应该说……
「虽然优说不知道这点很让人匪夷所思,但既然优不想主动说,我就单刀直入的问了。」八古走入优的房间,气势与先前完全不同,更甚散发出敌意与杀意。
他转过身,在优关上门的同时道:
「环海优,你,是人类吧?」
他的语气透露出的是不容置喙的肯定,优仍是笑着。若是八古真有十成十的把握,他其实根本不需要特地跑来找他确认,说到底八古的目的大抵也不是这个,不论承认不承认,这都会是一件他认定的事实吧。
优无法明白八古是基於什麽原因不举报他。
「你不直接跟管理院说吗?」
优毫不迟疑,甚至根本没有动摇的眼神令八古霎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没有任何抵抗,只是做出没有破绽的神情。而他这样完全没有任何破绽的表现,自然也是一种破绽,优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正因如此,八古才会犹豫。
他无法得知优究竟在打什麽算盘。
「你应该知道,这样你必si无疑。」八古只是做出无意义的确认,他不想那麽快打出底牌。
优理所当然不会配合八古,他耸了耸肩,微笑望进八古的双眸,眼神毫无畏惧。
优不说话,想拖也拖不了,优是变相在催促八古继续说下去。
咬了咬唇,八古还是不得不照优的步调走,否则他今天的举动就全然无用,不仅如此,与优保持这样的关系对今後他的发展也许会有不利的因素。
「枪印部族和管理院的关系并不是那麽的好,我不会贸然将你交给他们。」
不是斗勇、也不是斗智,只是单纯的交谈──至少在优看来是如此。
被揭穿是迟早的事,虽说b他想的要早,可八古很聪明,他不会做出没有把握的行动。
所以现下这样的状态,於他而言全然没有威胁。
非常可惜。
不过,依照八古的才智,也不是没有培养的价值。
说不定哪天,他就能照优的想法行动了呢。
但在那之前……
「既然没有证据能证明我是人类,四游龙同学,你毫无根据的质疑让我很受伤呢。」
优带着笑意说道,八古却是一gu复杂的情绪。
他感到气愤,同时却也有些庆幸。
猛的一颤,八古赫然明白,自己打从一开始想要的,就不是优能作为证据的肯定的答案,他只希望无论如何都能遭到优的否定,证实自己那无来由的直觉是错误的,仅此而已。
感情用事是上位者最不应该做的事,但是……
八古抬起头,迎上优的注视。
但是他认为自己在这里必须感情用事。
即使对方真的是人类,即使他真的是会令魔玫瑰毁灭的对象。
打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八古就已下定了决心,不论发生任何事,他都会待在这个人身边。并非一见锺情,而是内心深处最原始最古老的
渴望。
那不是属於他的情感,八古很清楚。
可他愿意接收那些情感,他愿意继承那些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