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灯暖光融融,被子还不算凌乱,身下是自己念了多年、想了多年的宝贝,余青桭不需要任何撩拨,只被他看一眼,就情难自禁。
余青桭隔着黑色丝绸捧着软滑的臀肉,半抬着李熠炀的腰,半阖了眼看他,目光像个钓着糖的钩子。引诱得李熠炀追着去,靠得太近让热度升腾,他长睫颤了又颤,仍是不舍得闭眼。
留恋地衔着他的唇,轻轻舔刮过他的上颚,把这个泠泠月光般清贵的人逼出隐隐呜咽,不知何时移开的眼神是不易察觉的迷离。
“嗯……哼!嗯……”
耳边的呼吸声断断续续,吮吸舌尖时会有小声惊呼……余青桭奇异地觉得李熠炀被吻出点羞意,放软了腰任他摆弄。也许是李熠炀从前对情事并不热衷。余青桭很有些乐观精神地在心中闪过这个想法。
这样看来,李熠炀这被吻得动欲的情态当是他的战利品,只有他能得到,只有他能看见。
又一次推着余青桭的肩,侧开脸喘息,却是给了余青桭机会亲上他暴露无遗的冷白颈侧。他有点吃不消余青桭的热情,却笑出了声,说出的话也不再平静冷淡,“还想不想进入正题了,你这亲个没完的。”
余青桭啄了啄他的唇角:“要的,学长。”
李熠炀指尖刮腿间的浊白液体,覆上余青桭手背,“再不撑开它,我腿就要挂不住了。”说着,收紧不知不觉中已经搭上余青桭后腰的腿,把自己往上送。
余青桭被挑逗得心里火热,动作也急了点,手指匆匆带着精液在那柔嫩后穴抽插过,初步拓宽了腔道,就一秒也不耽搁地把自己的阳具怼上去。
说是想用来当润滑,可精液要比润滑液更浓稠些,李熠炀努力放松身体,让后穴尽力吞吃缓缓抵进去的肉茎。
丝滑的睡衣没有被完全剥落,缠绵的亲吻后,温热唇舌在冷白的肩颈留下激情的痕迹。
顶住了敏感点,怀中的人猛地一颤,余青桭停了停,才按着之前摸索出来的规律,在这温柔乡里驰骋。
“呃……嗯啊……嗯…………”
李熠炀没压抑过自己,舒服就哼出声。殊不知这声音听在余青桭耳朵里是如何的甜腻,直让余青桭想更用力地肏他,以听得更多。床的软度让李熠炀感觉自己像在浪涛之上,只好用力地抓着余青桭后背。
满满地撑开了肉圈的褶皱,时而翻出点红艳艳的嫩肉,伴着声声并不如何娇软却格外能激发他兽欲的沙哑喘息,最后肏到穴口的软肉被简单碰到都觉得火辣辣的。
“别弄了,嗯?”李熠炀握住又有想硬起来的趋势的阳具,收缩后穴时感觉又辣又热的,安抚性质地亲了亲身上的青年,“做多了对身体不好。”
不想说自己受不了,可这话一出口,他又感觉自己是在说自己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余青桭将他搂进怀里,沉默着用头拱了拱他的肩窝,侧脸贴在他颈上。
李熠炀抓着他头发向后推了推,调笑道:“这么有力气,把我抱去浴室。”
闻言,余青桭把他拦腰抱起,稳稳地朝浴室走去。
“嘶……”
被轻轻放进冰凉的浴缸,李熠炀有些不适,靠上浴缸壁,动动腿,抬起左腿无力地挂上浴缸缘,敞着腿间的隐秘,艳红吻痕、指痕,以及床上的碰撞造成精液溅射痕迹,他晃起润着粉色的足尖点点余青桭的膝盖,挑起眼尾看去,懒懒地命令:“你肏的,给我洗干净。”
余青桭被戏弄得耳朵红,可面对这样色气的李熠炀,他又觉得想要更多……想要弄哭他……想要他向自己求饶……
“愣什么,进来呀。”
因为要抱李熠炀进浴缸还弯着腰的余青桭被拉着手腕,扯进了浴缸。浴缸地方够大,但李熠炀也霸道,让余青桭跪坐在自己大张的腿间。余青桭和他大腿挨着点儿,之前就还半硬着的阳具怎么都消不下去。
李熠炀松开青年的手腕,拿下旁边的喷头,用喷水的硅胶面撩了撩青年的阳具,那物被一阵迟滞的酥麻刺激得跳了跳,余青桭不自在地抿唇,想用手遮,却被李熠炀抬手用喷头拦了一下。
“别挡。”
李熠炀微凉的指尖轻轻慢慢地在充血红胀的阳具上面画着圈,像在玩什么别致的玩具。他对余青桭的身体很满意,不介意给他些“小奖励”。虽然余青桭是唯一他用后面上床的人,但他就是觉得余青桭的尺寸有些过大了,他每次纳入都被塞得很满。现在用手实在地握住,他才明确余青桭的尺寸是有些天赋在的。他能被这么粗的东西肏舒服,算是因为余青桭技术进步得很快了。
余青桭被心尖上的人撸动着阳具,很有些不自在的羞耻,觉得这么硬在他面前,太冒犯了,想要又不敢要,还被李熠炀眼神镇得只能任他施为,快感冲击得他眼睛都难以聚焦,好想抱面前的人,不想离他那么远……
“啧。”
余青桭听到这一声的同时被揽到了浮出些凉意的胸膛上,他神志清醒了些,知道了自己刚才把心里话呢喃出来了,僵了身体,直把脸埋到李熠
炀肩上,连被趁机加倍刺激他阳具,把他玩射,都顾不上了。突然收紧环抱了李熠炀的手,浑身一颤,咬住下唇,却还是泄露了舒服的呻吟。
“哈哈哈哈……”李熠炀抚着幼犬般呜咽出声的青年的后脑和肩颈,笑得停不下来。
他从未在情事上感到什么特别和快乐,只是公事公办地给他们一个和他睡过的身份。格外讨他青眼的解语花,都没能勾起他真正的性趣,他一度怀疑自己是性冷淡。
新收的这个,倒是很不错,无论是青涩笨拙,还是热情莽撞,都很让他喜欢。
细细的温水柱喷洒在李熠炀胸膛上,溅起水珠,沿曲线滚落。余青桭看得眼睛都直了,喉结滑动,这种情况下,吞咽的声音很是色气。
李熠炀看得好笑,“和你洗个澡,跟玩调情游戏一样。”
余青桭通红的耳朵、游移不定的目光,让李熠炀完全停不下逗他的心。
热水在浴缸里积蓄,余青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注视那个地方,它一下一下地收缩着,本就是闭合的,吞吐不出什么。
浓白粘稠的精液更像是被热水浸泡出来的,染脏了热水。
他修长的手指被李熠炀拉过去,点在那温热、湿润的粉红艳处,“把你射在里面的弄出来吧。”
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余青桭就着边缘轻压,顺精液的出路滑进去,在里面微微撑开,让精液出来得更快些。
柔嫩的肉壁真的很敏感,李熠炀又升起些欲念,握住余青桭的手腕,“往里面再插一些。”
对比起穴肉,指腹是粗糙的,有坚硬骨节的手指也和阴茎的感觉不同。
被指尖抵住那一点时,余青桭力度适中地揉按起来,快感如巨浪上卷撞击头脑,让他一阵发晕,李熠炀猛然深呼吸才忍住,没有叫出声。糊里糊涂又用后穴爽了一次,里面残留的精液也彻底弄出来了,李熠炀没到能用后穴带前面射的程度,但他看着身前肌肉流畅的青年,觉得那一天也不远了。
两人舒舒服服地泡了回热水澡,第二天余青桭走的时候才记得问候那句迟了一晚的“中秋快乐。”他犹豫一瞬,加了声,“学长。”
李熠炀柔和了眉眼,让他等一等,进厨房再出来,给他塞了个小巧精致的袋子,“中秋快乐,昨晚忘了请你吃月饼。”
余青桭接过袋子,目光灼灼地看着李熠炀,喉咙干涩,“学长。”
“嗯?”
“我想,我,可以要一个临别吻吗?”
他话音刚落,就被按着后脑吻住,猛烈的攻势让他傻傻地只能被动直至结束。
李熠炀松开他,“别愣着了,走吧。”说着,拍了拍他的肩就和他拉开距离,带着点笑意睨了他一眼,转身回房间去,“我再回去补个觉。”
余青桭回去的路上,唇角的笑都下不来。
学长他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啊,虽然有些变化,但余青桭并不那么在乎。
余青桭在床上喊了一次“学长”之后,私底下就一直使用这个称呼了,这于他而言是有点试探在里面。李熠炀也没让他改。研究生学弟喊他一个本科生为学长,其中调情的意味浓得要溢出来了。李熠炀在每次被叫了学长后,目光瞬间柔下来轻扫一眼余青桭。两人之间就有了那种别人插不进话的氛围。
拍摄的工作结束后,余青桭申请了半个月的假处理学业上的事情。公司开在影视城旁边的写字楼,但如果不是他去汇报工作,都不会见得到李熠炀,偶遇什么的是没可能的。据他对公司方向的推测,很久不操刀导戏的李熠炀仍旧是到处忙。
入了深秋,渐渐下起雨来。天气说不上阴沉,但也总见不得灿阳。他没被天气影响心情,想李熠炀只是一个多年习惯。
快傍晚了才停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太阳用最后的机会留半边天空的瑰丽晚霞。
他收起伞,把手中的两小袋青菜换到拿雨伞的手,掏出手机,想把晚霞拍下来。如果有机会的话,要给学长看看,他想。
手机刚举起来,就有电话打来,备注只有两个字——“学长”。
放下手机,划开屏幕接听,余青桭的余光瞥见远处云端弯着道小小的彩虹。
他一张口便是,“学长,我看到彩虹了。”
“……”还是个对生活充满热情的学生呢。李熠炀心情轻松了不少,但他没打算寒暄,“嗯。你在哪呢?”
“学长……”
“去吃饭吗?”李熠炀敏锐地捕捉到那点迟疑,他难得体贴人,没什么情绪地说:“有事的话就算了。”
余青桭急忙澄清:“不是的,我在买菜。”
“……”李熠炀没经历过这样接地气的情人,他也没亲自联系过谁,只一个余青桭意外地让他有些不同的想法。
他突发奇想道:“那你来我家做菜吧。”
余青桭一口应下:“好啊,学长想吃什么?”
“会做鱼吗?”
晚风很快就把晚霞卷走,带来些秋凉。余青桭被吹得衣角猎猎,
心里却滚烫着。有段时间没见学长了,他是很想念的。以前没吃到嘴还能忍,这一开了荤,他就颇有些被勾得神魂颠倒的魂不守舍。
明明李熠炀不仅不是爱玩的风流浪子,平时还是冷硬上位者的绝情作风,他就是惦念得不行,想到就感觉渴得慌。
余青桭刚从雨中走出,身上笼着潮气,又被他的体温蒸着,湿了他微长的发梢。因为最近的戏里的角色不是很精致的人设,他就没及时把头发修短,额发蓬松,半遮眉眼。
他买了新鲜的淡水鱼,想着给做学长他想吃的红烧鱼的步骤。进门看见是一身睡衣的学长,他嘴里默念的配料一停,心情放松了下来。
李熠炀站在门口看他提了好几袋菜品,觉得他是个实心眼的,这些菜一顿是吃不完的。
李熠炀被自己心中小小的q版的余青桭形象可爱到了,眼带笑意,伸手要帮他提,被他后退半步躲过,“给我吧,不然你不好换鞋。”
“会弄脏学长衣服的。”
李熠炀双手抱臂,好吧,就只好继续辛苦他了。
余青桭把菜都放到左手提,对抗向下的牵拉力使手臂肌肉变得粗大隆起。李熠炀看着心痒,就想上手摸摸。
他应该力气很大吧,看着不像健身房出来的花架子,可以给他安排武打的片子,会吸引很多喜欢他肉体的粉丝吧。李熠炀的思维胡乱发散了一下。
换了拖鞋,余青桭直奔厨房,李熠炀在后面慢悠悠跟着。
先淘米,把饭煮上……余青桭需要一样厨具就问一句,李熠炀也没有不耐烦,一次次答着,方便拿的就直接拿了递给他。
“……学长,这个米量够吗?”
“够啊。”
“学长有打蛋器吗?”
“有,在你右后方的白色柜子……等下,我给你拿。”
……
最后的成果是家常的白灼青菜、丝瓜炒蛋、胡萝卜炒牛肉和红烧鱼。李熠炀是一直站在旁边看的,余青桭颠锅的手法帅气娴熟,他时不时被投喂试菜,很有些参与感。
到了饭桌上,余青桭头一次正儿八经坐在学长家里,桌上是自己做的菜,他这时才忽然生出点不好意思,不再像刚才在厨房还闲适轻松地扯几句别的。
李熠炀看他有些局促,随口问道:“怎么会想到自己做饭呢,我记得你们一般没什么私人时间的。”
你们……余青桭眨了下眼,盖去一瞬的失落。
淡然道:“老师说,要多体验生活。”
“是你硕士导师?”李熠炀夹块鱼,看到长长的鱼刺扎在里面,顿了顿才继续把它夹进碗里。
“是的,她很欣赏学长,说学长的公司开得特别好,是业内认真做剧做电影的清流。”
“那你觉得我的公司好在哪里?”
“我也有分析过,只是核心想法还是从老师那里听来的……”
聊着聊着,认真倾听的李熠炀发现自己碗里多了些剃除鱼骨的鱼肉。他笑了笑,接着评价余青桭刚才的想法,说:“看来你的管理意识挺好的,为什么不去做管理?”
“做管理会比做演员要轻松多了。”
自然是因为做管理不知道要奋斗多久才能见到学长,做演员就机会大多了。余青桭低头暗想着,往嘴里扒拉两口饭拖了拖时间。
“老师说我的天赋在演戏,这对我才说会容易和轻松一些。”他说完才想到,做演员才会有他爬这位大导演床的事,这可不就是轻松些嘛……正欲解释,又怕多说无益,却听见李熠炀笑了两声。
“是有导演狠狠地夸过你的天赋,你是个值得培养的,他说我赚大了。”
自余青桭参演了那个戏份后,那个导演朋友见猎心喜,给李熠炀发信息,对余青桭大夸特夸。
李熠炀从不吝啬给有才华的年轻人机会。他对这个爬床走捷径,却意外合他喜好的年轻人有点教导新人的兴趣。
几年前,他拿回导演自己作品主动权之后就开始带同一师门的同样走导演路的新人,他们后来有转行演员的,有转行编剧的,还有转行制作人的。
有了李熠炀的全面培养,他们的转行都还算顺利,成功把“导演”这个专业变成了助力而不是鸡肋。
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只要对余青桭的兴趣持续下去,重拾“调教”不是什么难事。
之前有了空闲去看过余青炀演戏,余青炀展现出来的,还能被导演调教而契合导演拍摄理念的样子,牢牢地吸引了李熠炀,他想起那个因为找不到合适的男主角,被他遗憾搁置的剧本。或许余青桭会合适。但余青桭还不是最合适的时候,得给些时间让他成长出自己的风格。
酒足饭饱后,李熠炀洗过澡出来,看到他还坐在沙发上,心中暗抚一刹,走过去,拍他的肩,“客房有浴袍。”
待余青桭也出来,李熠炀把目光从平板上移开,看着他想了想,“最近有个适合你练手的本子。”
最近的角色是不怎么晒太阳的,给余青桭把肤色捂得偏
白了。
余青桭本是暖白的肤色,晒几天就会是很有活力的浅麦色,在房子里待几天就又白回来。现在是躲太阳久了,白得过头了,嫩生生的。
可能是洗澡的水用得热了,血管扩张的粉红毫不保留地透出肌肤,好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皮囊。
俊俏青年笔挺地立在几步外,发梢眼睫都沾着湿气,水润润地茫然回望李熠炀。
李熠炀是有些想按着他狠狠亲上一亲的冲动的,他也就这么做了。
他招手让余青桭靠得更近,攥住他衣襟拉下,另一手按在他的后颈,限制着他的动作,李熠炀便吻住了他。
贴上余青桭浴后湿润的唇,李熠炀轻轻吮了下他那不明显的唇珠,舌尖抵入唇缝,探索搜寻。
李熠炀按在后颈的手下滑,揽着青年的腰靠近自己,再一用力,余青桭不得不跪上沙发,双腿岔开在李熠炀的腿边。
他低低地呜咽了一声,手掌撑到了李熠炀的肩膀,又像被烫到似地弹开,不知道该放哪里。
李熠炀松开他的衣襟,揽在他后腰的手下压,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和自己胸膛相贴,牵起他的手腕,引导他抱住自己。
那毫不掩饰的控制欲是从没对别人出现过的,所以李熠炀也并不能掌握得好分寸。
不过没关系,余青桭很乖,比他教过的任何一个晚辈或导戏时调教的演员都要乖。
让张嘴就张嘴,让闭眼就闭眼。被缠着舌头,欺负到合不上嘴,透明津液从嘴角流出都不敢推开人。
李导演的手从浴袍的掩襟处伸进去,揉捏那放松下来的柔软胸肌,对于其上的小小红樱,他也没放过,两指捏着反复把玩,直到它硬成花生大小,李导演才放过它,去勾画下方的腹部肌肉线条,全然不顾会让余青桭硬的可能。
被心爱的人这么按在怀里上下其手,余青桭隐秘地欢喜着,也忍得难受。
但他怕就这样硬起来会让李熠炀觉得自己是个容易精虫上脑的人,怕李熠炀不厌弃自己。
于是余青桭心里冒着酸甜的雾气,忍得红了眼眶,只敢在唇舌上热情回应。
长吻毕,李导演把手从青年浴袍里抽出,抚平青年的衣襟,安抚性质地抱着他静了片刻,才让他下去,接着从沙发起身走向书房,示意余青桭跟着。
李熠炀从办公桌的一堆文件中找出一个淡蓝色的文件夹,转身递给余青桭。
余青桭和他不过一个小臂的距离。
“刚好我这有基本的全部剧情,你看看。”
剧组给演员的往往只有粗略大概和演员那部分的剧情。有时会用春秋笔法掩盖一些缺陷,等演员签约进组后才发现,那演员退组要给违约金,如果演员没后台,就只能吃这个闷亏,不过导演的名声也臭了。
余青桭不多问,点头应下来。在之前几次安排看来,学长是较为照顾他的,他并不担心会有娱乐圈常见的压榨演员的事。
李熠炀转身后,发现两人站得极近,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了。拉过余青桭的手臂,李熠炀在他脸上亲了口响亮的。
亲完,李熠炀眼中盈着戏谑的笑意。因为他看到余青桭刚消退红色的耳垂瞬间又红了。
余青桭接过文件夹,继续被李熠炀拉着手臂到办公桌左侧的老板椅,“坐这看吧,有什么疑惑也可以及时问。”
李熠炀则坐在办公桌后,打开电脑处理事情。
十几封邮件看下来,关闭邮箱,李熠炀从工作中回过神,侧目看余青桭认真的样子。
他想到原本今天他只是想找余青桭吃顿饭。自从得到余青桭,他就忽然觉得以前那些解语花有时也不怎么样,甚至于有时会话多,惹他不耐。余青桭的外形不是明星最出众的那种,作为演员便是很足够的,有自己独特味道的同时能够多变。
李熠炀看了余青桭好半晌,放松片刻后再次进入工作状态。
待余青桭粗略看完那近十万字的剧本,和李熠炀聊了几个他的疑惑之处,时间已经很晚了。
李熠炀神态中有些疲倦,纤长手指掩口打了个哈欠,一句“今天先这样,你之后去面试过关了,在仔细研读吧”结束了话题。
这一晚余青桭是在客房睡的。客房的布局和主卧区别不大,两张床的放位也一致,余青桭睡在柔软的天鹅绒被里,想的是他学长又是怎样睡在隔壁的床上。是睡在正中间还是偏好一边,又是怎样的睡姿……想着想着,他陷入沉眠,遗憾的是没有梦到学长。
这个城市的秋天下了雨,第二天早上就会起一层薄雾。
余青桭起得早,出门跑了个晨跑后还精心给李熠炀挑了早餐。是找了排队的顾客最多的一家早餐店,还打探了其最受欢迎的餐点。
他回到楼下,有个身材高挑的灰蓝色t恤男人也在等电梯,戴着遮小半张脸的墨镜和口罩,手里拎着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礼盒,像是低调的拜访者。
余青桭扫了两眼,隐蔽观察后简单分析,抬手看手机时间,这时已经九点左右了,但作为
拜访来说,还是早了。
电梯来了,他和那男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他想等那男人先按楼层,却发现那男人按的楼层正是李熠炀的楼层。可这地方单层单户,要么是他按错了,要么是他要去拜访的正是学长。
或许是那男人猜出了余青桭的目的地和他相同,侧头打量了余青桭几眼,他摘下了口罩和墨镜。
这下余青桭认出来人了,是李熠炀连导三部戏带出名的影帝,他大大方方地伸出空着的手,微笑道:“林先生,我是前不久进公司的余青桭。”
林则远礼貌回握,同样客套的微笑,没有多说什么。
余青桭感觉林影帝是认识他的,却暂时没有明显证据。
余青桭看过这个影帝的戏,前两部商业片是男二,后一部半文艺片是男一,林影帝用那个“美强惨男主”一举夺奖。
他看过李熠炀导的所有片子,仔细揣摩过李熠炀的风格,一度想按李熠炀的风格去演戏,但被老师训了一顿。
他回忆起那个威严雍容的老师告诉他的……
“我知道你的初心是他,有我在,你想和他有交际很简单。”
“但你想和他在演戏上有交流,想去见识他最为优秀的地方。”
“你就得走自己的路。”
……
“咔哒!”李熠炀穿着睡袍给他们开门,衣领合得紧,遮去锁骨,头发还有点蓬松凌乱。
余青桭从记忆中回神,向李熠炀点头,“学长早上好。”
李熠炀没回话,林则远倒先笑了声。
“早上好,李导,你这新收的小朋友好古板学生气啊。”
李熠炀给余青桭回了声“早”,随后给林则远的肩膀碰上一拳,“少逗他,快进来。”
余青桭进了门,把早餐往餐桌方向提高一些,示意李熠炀,“学长,我给你带了早餐,放桌子上可以吗?”
“嗯,我一会儿过去吃。”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给林则远泡杯茶,茶具在厨房。”
接着李熠炀让林则远坐沙发等他吃个早餐,他们两个再聊,就进房间了。
身姿挺拔的青年拿了完整地一套茶具出来,弯腰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待烧好了水,在水雾袅袅中泡茶、烫杯……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周围那客气的尴尬消解了不少。林则远看余青桭的目光也带上了欣赏。
林则远端起茶杯浅酌后,被味道惊喜到了,看余青桭的目光便是浓浓的好奇。
余青桭没卖什么关子,谦逊微笑,直说是因为自己老师好这茶艺,又因为老师认为这可以磨练心性,便让他练了这一手。
林则远就着茶道和余青桭聊起来。
余青桭虽应对自如,心里却泛起嘀咕,他印象中的林影帝是个话少的酷哥,连关于他角色的采访也只是一针见血地简单说。
谁知第一次现实中见面,林影帝就客气友好地和一个大导演的情人聊起来……
余青桭选了做情人这条路,便没在意过别人的看法,而现在他对林影帝的态度很是好奇。
为什么在电梯里还是个酷哥,知道他和学长的关系后就能开玩笑了呢。
而且,还是那个想法,林影帝知道他。
“林先生,冒昧问一下,您不是少言的人,但怎么感觉您和荧幕上的不太一样。”
余青桭当然知道演员镜头里镜头外不同是正常的,但林影帝刚说过他学生气,那么他从心发问,想必影帝不会生气的。
“您问什么没有对饰演过的角色说您自己的见解呢?”
余青桭看过林则远的采访发言都很官方,既不炒cp,也不拉什么人设番位风波,是圈里公认的谨慎和敷衍。也是各导演都喜欢的能放心用的演员,曾引起过几次导演抢人事件。
被没抢到人的导演在社交平台上开玩笑说“是要缘分的金宝贝”,他也是酷酷地回敬一句“看来目前是缘分未到。”
余青桭问的既是他真心想知道的,又不是非知道不可的。
没想到能得到一个答非所问的却是更有趣的答案。
余青桭不是个喜欢故意挑战前辈威势,从而彰显自己的人。那么他到底有几分是因为李熠炀和林则远传过绯闻的过往,才说话直白到有攻击性……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安静下来的客厅,气氛逐渐沉凝。
低头慢饮香茶,眼睫深深遮盖余青桭的情绪。他听到林则远回答那个问题说,没必要。
他不由地发散了一下思维:是林影帝在李熠炀手下拍戏,被教导好每个场景怎么拍就行了,没必要揣摩人物;还是没必要和媒体说他对人物的见解?
还是说,更多的其他的含义?
没等余青桭思考出结果,李熠炀走了过来,打破了这说不清是对峙还是尴尬的场景。
他在余青桭身侧落座,伸手一揽余青桭的肩,两个身形相差不大的男人便靠在一起。这一幕因颜值而赏心悦目,居家休
闲感十足。
他随意起了个话头,“你两聊得怎么样?”
“我这学弟初出茅庐,得仰仗着你的光芒啊,青桭再给前辈敬茶。”
李熠炀捏着余青桭的肩,话虽说得客气,却没有真松开余青桭的意思,余青桭也不好就这个姿势给林则远敬茶。
李熠炀又闲闲道:“他现在青涩得很呢,人情世故都不懂。”
林则远纳罕地啧了声,半是笑半是骂:“你家这个哪里还算青涩,那《蜉蝣》的剧组仅有的三个老前辈给的戏,他全接住了。各个在朋友圈感慨后生可畏呢。”
“在剧组装小绵羊这招过度谦虚,实际上简直就是和你一模一样的……”
一模一样的自傲。
说到一半,林则远倏忽听出了李熠炀的意图,立即闭了嘴,哼笑着给李熠炀翻了个白眼。
这千八百个心眼的李熠炀,拐着弯让他夸这小学弟呢。
看鱼儿轻易上钩,李熠炀没忍住坏心得逞的得意。笑得林则远又给了他一个白眼。
旁边的余青桭悄悄红了耳朵,掩饰性地低头饮茶。
他从餐厅门口走过来时,隔着段距离睇一眼,就看得出余青桭平静宽和表象下那点微妙的情绪。
面对损友,李熠炀没有太多客气的礼貌,张口套了两句林则远,结果就把林则远看过余青桭的戏这事套了出来。
看到了余青桭和李熠炀的相处,知道了李熠炀的深意:他把余青桭这样和他以往口味不一样的人留在身边,是喜欢和惜才,两人最后还能保留一个朋友身份,而不仅是风流无情的露水姻缘。
林则远被损友拿来逗弄情人,脸上满是无奈、嫌弃又揶揄。
林则远就知道这余青桭的才华不仅是有点演技那么简单了。他很乐意和李熠炀看好的人相处,凭他和李熠炀是好友,那这个能被李熠炀另眼相待的余青桭,基本也能合上他的交友标准,他乐意给李熠炀这个面子——和余青桭交个朋友。他调出微信的二维码,让余青桭留个联系方式。
回归主旨,林则远这遭是来给李熠炀送礼物。
拿到影帝名头两年了,他没再拍出自己觉得达到期待的作品,于是决定去国外做为期两年的进修。
今天是李熠炀生日,他来送个礼物,顺便和好友告别。
“一定要去吗?”
倒不是李熠炀舍不得好友,他是想到了林则远如今可不是能说走就走的孤家寡人。
自林则远喝完第一杯茶,就拿手机看了看时间,随后锁屏却不放下,就捏在手里。现在他听出李熠炀的话外音,又打开手机看了看页面。其实如果有资讯,会有专属那个人的提示音和震动;没有资讯,他看再多次也只是徒劳。
“诶,不提出去的事了。生日快乐啊,这是我今年给你的礼物。”
现在林则远面上是很明显的苦恼,指尖转着手机,“祖宗,这回我可尽力挑了,不求激起您老人家的灵感,只求您别挑毛病太多,我的玻璃心承受不住。”
李熠炀被他这话一噎,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挑过他,倒是林则远那位同为艺术原创者的男友说过一些话,然后自己为打趣林则远而狠狠附和。大概是嫌弃林则远在艺术上的感知力差得像直男之类的。
李熠炀并不对那个礼物能给他带来的灵感有什么期待,靠在沙发上单手抱着他的小学弟,假意安慰道:“你不用这样,我自己都找不到几样能让我有想法的好东西。”
“……”
林则远本是个散漫货色,也就是被他男友念叨多了什么“送创作型朋友礼物却没激起对方的创作灵感,那等于不用心”。
他男友是个主攻民谣的原创型音乐人,艺术天赋出众,年纪轻轻得了个“天王”的名号,比他小上半轮,从家人、恋人、粉丝方方面面都被宠着护着,时常会说出一些大智若愚的话,不关涉大事的,像关于礼物的功能和用心程度的,林则远不加思考地就听了。
可怜他现在才发现,激发艺术家们的灵感是一件多么为难他的事儿。
正午了,几人喝了半肚子的茶水并不抗饿,李熠炀寻思着来不及让余青桭去买菜了,不如订个餐。
他刚拿起手机就听见了电话铃声,是朴质的出厂设置。
循声看去,是林则远的。
林则远看见手机屏幕的名字,面上浮现出简单的欣喜又压下,接通电话,声音语气都轻柔起来。
李熠炀从他的神色中明白了这正是他盼了一上午的来电——估计是和林则远吵架了的他男朋友。
从林则远单方面的语言中,李熠炀大概拼凑出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他们的通话很快结束,林则远无奈地复述了他和男友的交谈,觉得这事实在不好办。林则远男朋友也是李熠炀的好友,同样记得他的生日。因为太忙而无法亲自给他庆生,所以打算让林则远代买礼物并传达祝福。但林则远手脚太快了,人已经在他家了,再去多买一份礼物就有些滑稽和尴尬。最关键的还是,林则远自
己实在是送礼苦手。
李熠炀想的倒是另一遭,他那音乐天才好友是按着小王子来养大的,心思通透得很,也不是不知道林则远在挑礼物上的能力,很显然是在给林则远台阶下,让林则远去问他该怎么挑礼物才是目的。没想到林则远早选好礼物送了……
李熠炀暗暗笑了笑,给林则远点通了他男朋友傲娇可爱的小心思,让林则远不要客气,就着这个机会,赶紧买个礼物去哄天王。
待林则远恍然大悟地出门去哄他男友,李熠炀笑倒在余青桭身上,直道这两人的小学鸡恋爱谈了五年了,日后还不知要谈到什么幼稚程度去。
天王有傲娇心思的时候,林则远看不出来;林则远耍帅的时候,天王察觉不到。某种程度上的完美错过,互抛媚眼给瞎子。
李熠炀和余青桭半搂半抱着,说着说着就没声了,两个人对视到一起,余青桭就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欲望,只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李熠炀半眯着眼看他像凑近什么迷惑心智的幻境一样倚到自己颈侧。他顺势亲了一口余青桭浅笑的唇,默了两个呼吸才道:“以后有机会,介绍你给他认识认识,你的声音不错,应该能让他给你写几首歌。”
余青桭应下,计划着把自己在本科时学习的声乐再复习复习。过于信任学长,从而习惯性跟着学长思路走的他没察觉李熠炀亲吻前的沉思。
现在余青桭的工作强度不算太大,公司没安排照顾生活的助理。
而基本全公司高层默认的是,李熠炀正是宠余青桭的时候。于是虽然不给他接立人设耗精力的捞钱综艺和广告,但有绝顶的代言合适机会,都会过问李熠炀要不要带他一手。
李熠炀看了几个公司的培训部门送到他眼前的,余青桭拍了几个尝试新风格的小短片之后,让他出国帮林则远拍个代言的v,林则远是那个大牌的全线代言人,v里缺个小配角,李熠炀就让余青桭去顶这个露脸的肥差。
余青桭和林则远在国外合作半个月,敬业有很有专业能力的两人处成了不错的朋友。
两人之间的话题除了演戏、时尚之类娱乐圈的,也就只能聊李熠炀了。在老油条林则远面前,余青桭藏不住那份恋慕。
林则远看出了余青桭的心思,没多管闲事说出主意什么的,就只是说,有些事情就自己心里掂量着。
“你是个聪明人,感情的事,你自己看着办,阿炀是很不错的对象,别把事情闹难看了。”
余青桭淡淡地“嗯”了一声,算作答应。心里却想着,学长那么好,他怎么会舍得学长为难。
工作不够繁忙的一大苦恼在于,他会有很多时间思念李熠炀。
昏暗灯光下的光滑脊背,夹着散漫笑意的眼尾,用力拥住他的手臂,微凉的指尖,总是在他梦中出现。
远走异国一个星期了,余青桭从还能给展望v最终拍摄效果分出心思,到后来全心全意盼望能够尽快完成工作后,能回到公司,去见李熠炀。
在工作之余,他便放纵思绪缠绕那个不知在何处的人。异国寂寥的秋都快叫他染上思念的时候,他得到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李熠炀竟然又一次来给自己探班了。
在剧组后台,余青桭还没卸妆,李熠炀的手悄悄摸进他的上衣,那是波西米亚风格的宽松亚麻上衣,李熠炀的动作不明显。却还是被余青桭隔着布料按住了,因为他拨弄得余青桭胸前的红豆都硬成两倍大了。李熠炀遂他的意放过那可爱的乳首,向下给紧绷的腹肌带去温暖。
“学长,别在这儿,有监控。”
“我就碰碰,”李熠炀下巴搁在他肩头,眯起眼看着镜子里的余青桭,手上放慢了速度,“不干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