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对方交代了些什么,黑衣男子接连说了几句“嗯,明白”的话以后,挂断了电话。
黑衣男子收回手机,对我说:“不好意思岳小姐,这边打扰你了,不过我们盛总托我带句话给你,说既然岳小姐现在不方便见面,那就来日方长,总有会碰到的时候!”
黑色商务车在我面前开走,明明是阳光刺眼的正午,我却感觉如坠冰窖,冷汗透过皮肤打湿薄衫,周身透着股说不上来的凉意。
等我准备再次打车离开,不远处一辆停在拐角树下的黑色轿车勾住了我的视线。
阴翳的树荫笼住黑色的车身,半开的车窗里,我看不清那人的脸,他整体面部轮廓匿在暗处,只露出一点唇角和下颌。
不知道他是否在看我,可在我视线投过去的时候,那淡色的唇角,微微扬起,漫开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
回到郊区别墅,我刚进门,发现玄关那里扔着双粉色高跟凉鞋。
我一向讨厌粉色,家里近乎没有一样东西是粉色的,家里阿姨更是不可能明知故犯。
我正心里犯嘀咕,阿姨迎上来接过我的包,朝我使了个眼色,说家里来客人了,这会儿在后院泳池那里。
我瞬间变了脸色,问阿姨靠山也在吗?阿姨点了点头儿。
我气得不轻,直接砸碎了门口放着的摆件,现在老鸨子调教出来的摇钱树,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岳绫混这一行时间不长,却也明白这行的规矩,不承想,位置互换,登门挑衅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平复心情往后院走,我倒是要瞧瞧,什么样的货色胆敢来我岳绫面前招摇。
还不等走到泳池边,隔着一段距离,我看到了一个混血的女人露着上半身,裙子缠在腰间,披散着一头金色的卷发,埋在靠山的身前,正在用舌头服务他。
那女人的舌头比正常人都长,还打了个舌钉,一勾一卷,像莲花似的,钩子一样挑逗着靠山的胸膛。
听秘书说,靠山这次去外地出差,对方客户送了靠山一个刚满十八岁,大一在读的表演系艺术生,还是四国混血,说靠山出差这几天,都是她作陪,靠山挺喜欢她的。
我没有听秘书说靠山把这个洋妞领回滨江,所以我也不清楚这个洋妞到底是靠山领回来的,还是她不知道廉耻跟过来的,当然,我也无法揣度这个洋妞是靠山领来这边的,还是她自己登堂入室。
但是不管是靠山领回来的也好,还是她自己主动找来的也罢,她成功惹到了我,敢来我的地盘和靠山颠鸾倒凤,就是在甩我岳绫的耳光。
我手指死死捏住掌心,强压下心里这股能把我焚烧殆尽的怒火,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转身往别墅折回。
我找到阿姨,问阿姨是怎么一回事儿。
阿姨从我住进这里,对我倒还实诚,虽然靠山前妻把靠山勾走一事儿让我怀疑身边是不是被靠山前妻安插了眼线,但在我和洋妞之间,即便阿姨是眼线,她也清楚该怎么选。
阿姨告诉我说靠山下午回来这边就进了书房,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这个洋妞就来了,说找靠山,说是靠山把东西落在她那里了。
那洋妞来势汹汹,阿姨说本来不让她进,但是她硬要往里面闯,后来没有办法,她帮忙去书房找的靠山。
我听后,忽然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这洋妞倒贴,我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男人一向都喜欢眼馋还吃不到的女人,那种太容易上手的,反而会失了兴致。
所以在我看来,这个洋妞,我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那些让靠山意犹未尽,一直想睡的女人才最要命。
我抻了抻懒腰,十分贴心的吩咐阿姨准备好避孕药,等下送去后院,就往楼上走。
我刚洗好澡,换完睡裙,就听到楼下有女人大吵大闹的声音。
我出门去看,那洋妞裸着身体,半跪在地上,不顾形象的攥着靠山的浴袍下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说:“我不想吃药,我吃药会过敏,太子爷,我不会自找麻烦,你要相信我,要相信我啊!”
靠山背对着我站立,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周身透着肃杀之气,像是地狱里的阎罗。
良久,我听到靠山用冰冷的声音说:“如果不想吃药,摘子-宫也是一样的,你自己选!”
那一瞬,我看到洋妞的身体,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再然后,靠山冷漠转身,只对手下撂下一句:“灌下去,不吃,就别想出这个门。”??
:不会不要你
我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并不觉得这女人可怜。
干我们这一行的,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懂规矩、有自知之明,我们可以爱财,也可以爱权,甚至可以妄想正宫的位置,可是不懂得进退,不明白见好就收,就是蕾蕾的下场。
我跟靠山三个月,算是在他身边待得比较长的一位,吃事后药的事情,我从未让靠山操过心,即便是他不嘱咐我,每次完事后,我也会乖乖的吞下药。
这洋妞坏了规矩,依照靠山的雷霆手段,让她吃药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换做之前,靠山摘了她的子-宫,她都得受着。
我先于靠山回到房间,佯装不知情的玩着手里的拼图。靠山进门后,我听到声音抬起头,边向他扑过去边撒娇的舔舐他的耳垂。
我说才半天不见,我就好想你。
我的唇息不断在靠山耳边试探,问他你出差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靠山不语,由着我在他身上四处点火,默了几秒后,他说:“我先去洗澡。”
我抬头看他,故作无辜,误以为他是没有兴致,心情变得索然。
靠山看了看我,有些无奈的皱眉,说了句“磨人精”,然后问我:“没听到楼下有动静?”
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可否认的,而且事情闹得这么大,我说不知道,反而显得我是故意的。
我正想开口,靠山又说:“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我微微发怔,我虽然不清楚靠山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他的话成功愉悦到了我。
靠山走进浴室,我站在门边发呆了一会儿,而后也提步进了浴室。
浴室里笼罩着一层雾气,虚渺的白色里,除了水流声,就是靠山显得并不真切的身影。
我望着那道绰约的背影,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靠山被我从身后抱住的时候,许是没有料到我会进来,他愣了一下,问我说:“洗个澡也不让我消停,是不是?”
我身上还穿着那件单薄的白色蕾丝睡裙,我隔着薄薄的布料,用身前去蹭他的身子。
我就像是无骨的蛇,肆意在靠山身上攀附,我绕到他的身前,把头埋进他的胸膛,轻声说:“修延,我真的好想你。”
说真的,我这个人挺没有安全感的,如果靠山和他前妻复婚,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要我。
靠山这人虽然狂,处事儿也雷厉风行,但他对我真的挺好的,尤其是像靠山这样皮色的男人,特少见,和他做也舒服,比那些让我倒胃口的老男人可强太多了。
所以钓到靠山那天起,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在他身边站稳脚跟,我可不想再回到刚入行那会儿陪那些秃肥圆老男人的时代了。
只是眼下,我竟觉得我未来的路很迷茫,还有些无助……
靠山问我说是不是在埋怨他早上把我扔下的事情。
我摇头说不是,是真的很想你。
靠山唇边溢出一抹笑,和我说这几天晚上都会回来陪我。
说完话,靠山掰起我的左腿夹在臂弯里,趁我不备,就刺了进来。
我没有准备,一瞬间绷紧了身体,而后靠山把我压在冰凉的瓷砖壁上,随着他近乎是疯魔一样的贯穿,我身体不受控制的战栗,声音也近乎破碎。
靠山伸手捂住我的嘴,用调侃的语气说:“叫这么大声做什么?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浴室里氤氲着层层缭绕的雾气,我本就被熏得面色红润,因为靠山的话,我只觉得脸更红了。
难以控制那种近乎是灵魂在穿梭的快感,我在靠山的掌心中呜咽着,我说我要被你撞坏了。
靠山邪笑着,用手抓住我的后脑,边暴怒的咬我的唇边问我说:“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紧?”
我挑衅道:“你没有努力呗。”
我的话,成功惹到了靠山,他嘴里骂着难听的脏话,动得更快了。
斑驳的玻璃上,是支离破碎的水流,也是我和靠山近乎没有形象的模样,我看着玻璃上映出我那张被欲望迷失的脸,绯红又放荡,不由得叫的更加忘我。
靠山这一次弄了好久,他把我按在洗手台上面,他或是从正面来,或是从后面来,又或者让我敞开一个大的角度从侧面来。
后来他抱着我的双腿夹在他的腰间,就连回到卧室的路上,都不忘恶作剧似的顶撞我,好像,听着我在他耳边一遍接着一遍的呻-吟嘤咛,他近乎病态的征服欲可以得到满足。
靠山在我身体里得到释放的时候,他伏在我的耳边和我说:“我没弄那个女人。”
听到这话,我近乎用一种怪异的眼神去看靠山,然后我听到他又和我说:“那女人是她自己主动找来的,不许因为这件事儿和我闹情绪!”
我本就没有闹情绪的立场,何况靠山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继续置气,那可就太不知道好歹了。
我双手缠上靠山的脖颈,温声说:“我什么都不怕,也不会去在意,我只怕你不要我,如果你不要我,我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这张本来活在面具之下的皮囊,几年的颠沛流离,红尘嗔怨,早就消磨了那个也曾炽热芳华的岳绫,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我练就了长袖善舞的一面,我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很多时候,我都觉得那个刻意讨好、虚情假意的岳绫才是真的我。
而这一刻,我最真实的一面,暴露在了靠山的眼前,我就像是一个赤裸的婴儿,真实到不着寸缕,埋下无数刁滑奸诈、谋略算计。
靠山垂眸打量横躺在他身下的我,说:“岳绫,我不会不要你。”
靠山是个并不会去刻意讨好谁的人,所以他和我说:“岳绫,你在我这里和其他女人不同,她们没法儿和你比”,我相信他说的这些话,是真的,是没有任何掺假的成分在里面的。
哪怕他有过数不清的女人,也有那个可以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的前妻,我也毫无保留的相信他此刻和我说的话。?
: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过,靠山也和我说,他不会不要我的前提是我不可以背叛他,如果我有一天背叛了他,他会亲手毁掉我,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面对靠山灼热的视线,好像能看穿我眼底全部的情绪,我脑子里有些混乱,也有些心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真的很讨厌这种让我忐忑不安的感觉。
等稳定心神,我正视靠山,很肯定的告诉他:“我不会
背叛你,永远都不会!”
岚姐曾和我说过,能伺候太子爷的女人,哪怕只是一次,也是上辈子行善积德攒的福气,如果能伺候太子爷一个月,那就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若是能跟在太子爷身边三个月甚至更久,你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
跟在靠山身边,我确实拥有了太多曾经不曾拥有的东西,三个月的时间,曾经那个在无数男人中间游走交际的岳绫脱胎换骨。
现在的我,不再需要为了一个客人和其他小姐妹争吵撕逼、大打出手,也不需要为了一些小费打赏喝到胃出血,更不需要廉价到让那些年纪大到可以做我父亲的男人进出我的身体。
我很贪恋靠山现在给我的一切,如果能让我待在他身边,即便是这一辈子就这样无名无份,我也心甘情愿。
我不知道靠山对我的好感和新鲜劲儿能维持多久,但是我要做的,就是越久越好,最好是让靠山舍不得我、离不了我。
靠山今天心情似乎不错,歇了一会儿后,又拉着我来了一次。
不得不说,靠山的体力是真的好,凌晨半夜出差回来,和我匆匆弄了一次后去医院照顾女儿,回头儿在洋妞那里到了一回,竟然还有精力和我弄,而且还特别持久。
靠山:赌场
我不知道是盛怀翊的事情处理起来太棘手,还是靠山前妻那边又起幺蛾子,靠山接连两天都没有回来,而我这两天睡得也不踏实,每天都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
:盛怀翊
岚姐在这一行混,二十几年的根基在那儿摆着呢,连当官的都得卖她几分薄面,芊芊敢这么和岚姐叫嚣,如果不是有足够的资本,那就是活腻了。
岚姐不紧不慢的扬起嘴角冷笑,“不过是个发牌的荷官就这么放肆了,要是哪天飞上枝头变凤凰,是不是连自己当初怎么从小山沟里面出来的,都得忘了啊?还有一点儿,程芊芊你得清楚,我罗岚既然有本事儿捧你上天,也有本事儿把你踩在脚下。”
我和芊芊不过才四个月没有见面,她就变得这么张狂,我属实没有想到。
芊芊嗤笑一声,眉梢眼角都是对此时光鲜亮丽生活的得意,“如果是之前,你或许还有这个本事儿,但是现在,你想动我可没有那么容易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跟着人是谁?说出来能吓死你!”
说真的,我还真就挺好奇芊芊现在跟了什么样的大人物,竟然倨傲到连岚姐都不放在眼里。
“盛怀翊!我现在跟的人是盛怀翊!”
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怔了一下,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我用有些不确信的目光看向此刻如果有条尾巴都能翘上天的芊芊。
她跟了盛怀翊吗?
我并没有过多的去了解过盛怀翊这个人,但是,两次的碰面,以及他连靠山都不放在眼里的狂妄,还有靠山知道黄市长把城南那块地批给他时的反应,我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甚至可以说,他倚靠的、和他自己盘亘的势力,可能超出我的想象。
岚姐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随即她冷笑着又说:“盛怀翊能看上你这种货色?你可真敢说!”
岚姐给自己点了支烟,吐了口烟圈后,慢悠悠的说:“你要是说这家娱乐城是盛怀翊开的,我信,你说盛怀翊是你的老板,我也信。但你大言不惭的说盛怀翊包-养你,你看看这屋里,有谁能信?你自己几斤几两还掂量不清吗?”
芊芊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挺着脖子冲岚姐大喊:“你管我和盛总之间是什么关系?现在给我撑腰的人就是盛……啊!”
芊芊的话没有说完,忽然尖叫一声,琥珀色的酒渍顺着她的鬓发和下颌,流向她裸露的锁骨,打湿了她的狐皮披肩,弄花了她精致的妆容。
岚姐冷着脸把酒杯放下,发出很脆的一声响。
“知道蕾蕾为什么会不得好死吗?因为她不懂得低调做人!我一直觉得你比蕾蕾聪明多了,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想,个把月的光景,你就把祸从口出的道理忘得一干二净!你现在出息了,不用再去伺候那些臭男人,我本来挺替你高兴,但你臭显摆不算,还胡乱攀扯,回头,你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岚姐真的生气了,她不是喜欢逞口舌之快的人,更不爱多管闲事儿,实在是芊芊今天的所作所为让她看不过去了。
“程芊芊,你是我罗岚带出来的人,这是我最后一次教你该怎么做人!以后,你是生是死,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撂下话,岚姐提步就往外面走。
芊芊受了屈辱,她哭喊着、叫嚣着,饶是被几个小姐妹拦着,也一副要和岚姐撕打的报仇模样。
拗不过大家的阻拦,芊芊抓起桌上的酒杯,就朝门口砸去,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我让包房里的几个小姐妹看住芊芊,转身去追岚姐。
我找到岚姐的时候,岚姐正站在娱乐城露天停车场那里抽烟,发丝迎风飞舞,略显单薄的身影近乎被黑夜吞噬。
其实我能理解岚姐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芊芊是她带出来的姑娘,芊芊现在风光了,忘了岚姐当初的教导不算,还和她髭毛叫嚣,岚姐怎么可能不寒心啊?
我提步走上前,听到岚姐用已经趋于平和的语气问我说:“是不是觉得我闹这一出挺没意思的?”
岚姐摇头笑了笑,又说:“其实芊芊混得好坏,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都是她自己的造化,我不敢居功,更没有觉得有多寒心。我只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太像当初的蕾蕾了,何况她胡乱攀扯的人还是盛怀翊。”
岚姐的话道出盛怀翊非比寻常的身份,我问她谁是盛怀翊。
岚姐吸了口烟说:“东三省现在最年轻、也最牛逼的黑道头子。听芊芊的话的意思,碧海蓝湾幕后的老板应该就是盛怀翊。”
我顺势问岚姐盛怀翊有多牛逼,连条子也拿他没办法吗。
岚姐轻笑了两声,“这么说吧,就算是政府知道他干的买卖不干净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滨江要想进一线城市,得靠这位爷给他们长脸呢。”
岚姐说她对盛怀翊的事情了解的也不算多,只知道他早些年在云南边境做走私、毒-品贩卖的生意,去年才开始到滨江这边做生意。
不过人家现在做的都是干净清白的生意,拿的都是政府审批的项目,对于他从事灰色产业的事情,大家伙都心照不宣,但是去工商局调档,上面没有任何他占股的信息,就算是想把他和那些不法勾当牵连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岚姐还说:“何况保他的人,还得靠他创收滨江gdp,一个想往上爬,一个想搂钱,两方互利共赢的事情,哪能轻易让他出事儿啊?”
岚姐话里话外道出是市里某位领导给盛怀翊撑腰的讯息,可我却觉得,盛怀翊背后的大人物绝非市里领导那么简单。
敢直面硬刚靠山,其背后的势力,与靠山相较,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岚姐把手里的烟屁股扔到脚下捻灭,说她要回去了。
我说我和你一起走。
我让岚姐先到车上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拿下包。
岚姐不愿让我趟浑水,就说:“别的话不用和她说,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的好心,人家未必领情,可能当成驴肝肺,保不齐和我一样还惹得一身骚。”
:我的女人,你敢动?
我笑笑,和岚姐说我就回去拿个包,别的什么也不说。
岚姐没再和我说什么,只是叮嘱我谨慎小心些,快去快回。
我往会所里折回,刚走出电梯,就碰上几个酒气熏天的混子勾肩搭背,晃着步子往我这边走,嘴里说着吹牛逼的醉话。
我避让到一旁,下意识埋低了头。
几个混子从我身边路过,为首的光头突然甩开两个搀扶他的弟兄,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把我堵到墙角,臭气熏天的脸挨近我,冲我淫笑着,连肥肉横颤的身体也与我紧密的贴在了一起。
“好正的妞,这脸蛋、这腰、这身材,用起来指定爽!合着老鸨子刚才在诳我,整两个青瓜蛋子似的小娘们糊弄我,这是没有瞧得起老子啊。”
男人的手在我身上胡乱摸着,一下接着一下掐我的臋,张着一口黄牙的嘴就想亲我。
旁边两个男人上前劝说,“立哥,看气质这妞不像是卖的,咱们走吧,你要是没尽兴,回头我再给你找两个活好儿的妞。”
那个叫立哥的男人一把拨开两个男人的手,嘴里说着荤话:“你们懂个屁?这小娘们屁股这么圆,就是让男人操圆的,老子今天非得上她不可。”
说着,这个胖男人再次猥琐下流的欺近我。
我不是:你的身体对我有感觉
盛怀翊突然震怒,孟三和他几个弟兄瞬间神情僵住,我也被他吓了一跳。
孟三缓了好一会儿才说:“盛总,这小娘们说她是出来卖的婊-子,您就算是想护着她,也得看看您护的是什么货色不是?您何必因为这么个破烂货……啊!”
孟三的话还不等说完,盛怀翊突然抬起脚,猛地朝他的胸口踹去,袭过的风卷起飞扬的尘土,足足把孟三踹开五米远。
孟三双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口血扑哧一下喷了出来,溅了一地,有一些血点子甩到了其他几个男人的脸上。
孟三伏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叫唤,再抬起头,一脸的愤懑不甘,他忍着疼,啐了一口嘴里混着血的痰,指着盛怀翊大叫:“给我上!”
旁边的几个男人立马作出反应,盛怀翊眼神倏而一凛,几个箭步上前,抬起脚踩在孟三的肩上,动作迅速敏捷,直接把人踩趴下,按在地上。
孟三的脸贴了地,他刚想挣扎,一把枪,直接拉开保险栓,指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孟三当即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其他几个男人见盛怀翊盛气凌人,免不了正面起冲突,作势也伸手从后腰里掏出来枪。
剑拔弩张之际,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五六个黑衣保镖,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指向那几个试图
为孟三拼命男人的后脑勺。
“别动!”
现场被盛怀翊牢牢掌控,他冷漠凝向一脸狼狈的孟三,不紧不慢道:“在滨江城,还没有哪个人命大到敢伸手指我!”
下一秒,他神色变得凶残,语气森冷狠辣,“你是要手,还是要命?”
眼前的场景让我心惊肉跳,盛怀翊居然要孟三在自断一只手,和他的命之间做选择……
这样冷酷无情的男人让我不由得回想起他在泰国时,也是这样不留情面的扣下扳机,砰砰砰的几声响,要了那几个泰国人的命!
孟三讨饶的声音不断传来,他一个劲儿的哀求盛怀翊放过他,他说他有眼不识泰山,让盛怀翊饶他一命。
盛怀翊由孟三看向我,丢过来一句:“你想怎么处理?”
孟三固然可恨,但还不至于上升到要了他命的地步,而且,盛怀翊堂而皇之说我是他的女人,这样的话若是传到了靠山那里,他就算是弄不死我,也得扒我一层皮。
我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后说:“刚才发生的一切可能都是误会,谢谢盛总出手解困,但既然误会解开了,大家还是相安无事的好。”
如果我能救孟三一命,他一定会念我这个人情选择守口如瓶,与其给我自己埋下颗炸弹,倒不如让今天发生的事情,以误会的形式解除,这样,对谁都好。
孟三见我替他说情,赶忙说:“对对对,今天的事情是误会,是误会啊,盛总,您高抬贵手啊。”
盛怀翊轻笑一声,说:“我盛怀翊对不恭顺的人向来不会心慈手软,不过既然岳小姐出面求情,我就网开一面!”
孟三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他正想暗自窃喜,盛怀翊调转那把枪的枪口,抵在他右手的手背上。
“但你这只手,我必须要!”
孟三还来不及惊恐,砰的一声枪响响彻整条巷子,震碎两侧房梁的瓦砾,粗粝的尘土沙粒混着弥散的硝烟味儿充溢四周,一如数月前在泰国,那种打破我生活平静的巨响,再次把我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盛怀翊下手足够狠,子弹穿透孟三的掌骨,扎进地面,他的右手掌心一片焦黑,混着血的肉糜和连接筋的骨渣,迸的到处都是,痛到孟三倒在地上不住打滚哀嚎。
眼前的场景触目惊心,我胃部翻涌一阵不适。
盛怀翊收了枪,简单嘱咐手下几句,向我走来,长臂一伸把我搂在怀里,不顾我愿不愿意,把我往巷口带。
被盛怀翊紧搂在怀里,呼吸间尽是他身上清冽的烟草味道,我蹙眉,让他放开我。
盛怀翊不听,把手直接摸向我的胸,肆意揉捏着。
他贴在我的耳边和我说:“就算孟三没有伸手指我,我也打算废了他的手,谁让他的那只脏手不规矩!”
我被盛怀翊又揉又捻,力道或轻或重,我本以为我很排斥,也很反感,可是不然,他有韵律的抚摸,让我感觉很舒服,那种生理带给我的刺激,让我忍不住发出阵阵婉转的吟哦。
盛怀翊又低头含住我的耳垂,问我:“他都摸你哪里了?嗯?”
我被盛怀翊撩的浑身酥麻,还有些口干舌燥。
我说我没让他碰我,我下意识解释说我裙子是挣扎时弄皱的。
我不知道盛怀翊为什么要问我孟三对我做了哪些举动,但他眼下的行为,和孟三别无两样。
我努力克制自己渐变局促的呼吸,哀求他放开我。
盛怀翊依旧充耳不闻,他的唇舌又在我脖颈间的肌肤上游弋,低笑着唤了声“小东西!”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盛怀翊弄上了他的车,听到车门合上的声音,我如梦初醒。
我本能性往车门那里蜷缩身体,于逼仄封闭的空间,惶恐的看向盛怀翊。
我说盛总我很感谢你刚才出手相助,但是我并不打算用你说的那种方式感谢你。
盛怀翊向我欺近,对我步步紧逼。
他问我:“那你打算用哪种方式感谢我?”
我被逼到一角,退无可退,瓮着声音说:“只要不是你说的那种方式,我都可以。但是盛总打算用强,我保证你的下场不会好过孟三。”
盛怀翊低声笑了,峻冷坚毅的脸上,嘴角那一抹弧度无懈可击,像惑乱众生的妖孽。
他用腿压住我随时可能作出偷袭举动的腿,单手攥住我的两只手固定在头顶,薄凉一笑,“我可没有孟三那么蠢,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盛怀翊低首,隔着衣料吻上我的胸,埋首在那里低喃:“又香又软,不知道岳小姐的身体是不是也是这样销魂,让人进去了,就不想出来?”
他刚说完话,就把手探进我的裙子里,在我腿根处用手指打圈划动,而后从丁字裤的一角,戳了进去。
我嗓间难以抑制的发出一声软颤的嘤咛,大腿也在一瞬间绷紧僵硬。
介于他之前对我精湛技巧的撩拨,我已经有了反应,饶是我已经在努力拒绝,并紧双腿排斥他的入侵,他也在十分艰难
的情况下,顺畅的出入。
盛怀翊抬头看我一张肉紧的脸,渐渐染上撩人的绯红,他再次逼近我,眼神无比深邃,质问我:“你跟的人是沈修延?”
沉迷于情事中的我,眼神震荡了一下,人也在沉沦的泥沼中,瞬间清醒。
我看向盛怀翊,对于他已经把我底细调查清楚的事情并不感到意外。
我抿了抿唇,突然看到他邃远的瞳仁里,漾起一抹涟漪浮荡的笑意。
“不过真可惜,你这副身体,对我很有感觉!”
:别让我瞧不起你
盛怀翊抽出他的手指,在我面前晃过,笑的玩味儿。
“你看,这么湿!”
盛怀翊的手指上是湿漉漉的水渍,亮晶晶的,我又羞又怒,愤恨的瞪了他一眼,想要抽他耳光的冲动不断叫嚣我的理智。
而他方才提及靠山,就像是一瞬间浇了我一盆冷水,从上至下,淋湿的彻底。我根本就没有心情在沉浸于这场足以要了我命的情事儿。
当盛怀翊再次准备欺身过来时,我用手推开他,语气也冷了下来。
“如果盛总想要用强,我无力反抗,但如果这是盛总征服女人的方式,还真是叫人瞧不起。别看我是婊-子,我最看不起的,就是玩强-奸-犯那一套的男人。”
男人都是要尊严的生物,尤其是对女人,希望对方能够心甘情愿臣服于他,而不是用一些强硬的手段,迫使对方不得不屈服于他。
如果一个男人是在被厌弃的情况下,让女人不得已顺从他,那无异于践踏他的尊严。
这个道理,是个男人应该就懂,盛怀翊更是如此!
盛怀翊原本满是戏谑的眼神里,由火热渐变冷却,那种不断在沸腾的欲望,也在趋于平静。
盛怀翊突然一把攥住我的脖子,冷着脸质问我:“你这是在给沈修延立贞节牌坊?他给了你多少钱?只要你肯跟我,我十倍给你,怎么样?”
我无所畏惧的正视盛怀翊,忽的笑了笑:“据我所知,盛总应该不缺女人啊,怎么,非我不可了吗?”
盛怀翊咬牙切齿的说:“是,我就想干你!”
我依旧是笑,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不怕死的与盛怀翊硬碰硬:“那你就想想好了。你这种男人,就算是送座金山给我,也别指望我能够心甘情愿的跟你!”
我抬手,描着精致丹蔻的手,轻抚上盛怀翊的脸,曲着四指拍他的脸,“还有,我湿是因为我是女人,一个有正常需求的女人!别说是你,是个男人摸我,我都会湿!不知道盛总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对你有感觉!”
我刚说完话,原本那只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力道突然撤去,我还来不及反应,一股风在我鬓边刮过,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伴随“砰”的一声,我耳边炸开玻璃破碎的声音,细碎的玻璃渣子迸溅到我左侧的耳脖和颈窝,我吓得惊叫了一声。
下一秒,盛怀翊骨节沾了血的手,重新掐住我的脖子,带着怒意吻住了我,他凶狠的撕咬我的唇,仿若一只野兽,一阵痛在我唇上蔓延开,很快我就尝到了弥漫的血腥味儿充溢在我的口腔里。
在我阵阵吃痛声中,盛怀翊又把舌头钻进我的腔内,他肆意的勾缠我的唇舌,舌尖扫过我口中的每一处,当我的舌被他吸住的时候,他用力的往他嘴里拖,恨不得把我吸入腹中。
盛怀翊的动作特别野蛮,也很用力,我挣脱不开,就连眼前,也看不清他的脸,只有那种感官的痛觉,不断蛰刺我的神经。
盛怀翊吻得过于猛烈,我呼吸不顺,肺里也阵阵缺氧,就当我的挣扎变得越发无力时,他伸手按下中控,车门解锁的声音传来。
他一把甩开我的身体,毫不留情。
“滚!”
我顾不上整理因为挣扎而凌乱的衣服,也不敢去看盛怀翊的脸,哆嗦着手指打开车门,近乎是连滚带爬一样的逃离这辆车。
等我逃下车,那辆碎了车窗玻璃的黑色轿车,在我面前“咻”的一下卷起尘土、扬长而去……
我惊慌失措的找到岚姐,刚上车,就告诉岚姐说开车。
岚姐见我脸色不好,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问我怎么了,怎么弄的这么狼狈,还问我说回去取个包怎么耽搁这么久。
我不敢告诉岚姐刚才发生的事情,故作镇定的整理衣服,说刚才和芊芊她们聊了会天,然后因为突然腹痛,去了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还不小心被台阶绊了一下。
岚姐显然不信,和我说:“岳绫,你不想说,我也不会追问你,但是你跟了我这么久,不用拿我当外人,更不用担心我会乱说。”
盛怀翊是个禁忌,不管是对谁,靠山也好,岚姐也罢,我和他接触的事情,打死也不会说出去一个字。
深呼吸一口气,我说我在碧海蓝湾看到有人吸-毒,还险些被发现,跑的时候跑的急,不小心绊倒了。
岚姐听后哈哈大笑,说:“岳绫,你又不是第一天进这个圈子,这里有吸-毒的,是再正常不过
的事情了。别说是吸-毒,就算是枪支交易,贩卖毒-品,在这里都是正常的买卖,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我装不懂的说我只是太惊讶了,没想到这帮人吸-毒都这么明目张胆。
岚姐说:“盛怀翊的买卖,吸-毒算什么,没搞器官交易、枪械交易的买卖,他已经够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