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辛衡结束一上午的工作回到家,发现房子里已经没了那个男人的温度。
只有餐桌上仅动了几口的食物和卧室里凌乱的床铺能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若是这些痕迹完全消失,池辛衡可能会以为昨晚的相遇不过是一场美丽的幻觉。
他站在床边捧起被子,小心翼翼地嗅着上面残留的冷香,仿佛回到昨晚,和那人面对面呼吸交缠。
甜蜜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侧,轻而易举地勾起他内心的躁动。
只是想想,下身的肉棒就亢奋地抬起头。
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回忆,他接起电话,来电显示是他的经纪人王明扬。
王明扬人到中年,做事精明干练,业务能力很强,手下带出过不少影帝影后,包括时下最火的金鹤奖影帝莫崖。
池辛衡应该是他带过最不争气的艺人,出道三年仍在演些背景板小角色,但王明扬从没说过他什么。
他告诉池辛衡:我很看好你,你的能力不比任何人差,你只是缺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
作为经纪人,王明扬是经纪部总监白逢川的下属,却与艺人管理部门的总监项斯延关系更好,对自己突然空降的上司十分看不上眼。
这次打电话来却是向池辛衡提起了白逢川。
“小池,你对经纪部的白总监是怎么看的?”
谈起白逢川,池辛衡眼底闪过厌恶,冷声道:“不太熟,没什么看法。”
“好吧,也只是随便问问。”王明扬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明天下午你来公司一趟,项总监有点事情找你,还有上次跟你说的那个综艺,好好把握。”
“知道了王哥,我会努力的。”他挂断电话,整张脸埋进被子里,将那人留下的气味贪婪地吸进胸腔。
像是染上毒品的瘾君子,他带着被子无力地侧躺在床上,身体蜷缩在一起,慢慢将手伸向下身,熟练地开始抚摸性器。
想着那人射出来后,池辛衡拿上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
[宿主宿主,午休时间已经过了,该起床了,别忘了你下午还有事。]
好不容易上线的系统103用麻木的机械音叫自家宿主起床。
每天一次,他的宿主好像树袋熊转世,永远睡不醒。
[唔……我有点累,再睡一会儿。]
白逢川的声音有气无力,带着浓浓的疲惫与困倦,还有一丝微微发颤的嘶哑。
系统103大惊:[宿主你的嗓子怎么了?]
[先别问这个,那个主线任务你看看进度条动了没有。]
他连着两天被不同的男人折腾,身心俱疲,困得睁不开眼,只能在半梦半醒间关心任务进度。
[宿主你平时看都不看主线任务一眼,进度条怎么可能……]
系统103边说边打开任务进度条:[vocal,进度条动了!]
[宿主你这两天到底干什么了,为什么任务进度涨了这么多?]
回应系统103的是白逢川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它没有生气,感动与欣慰的心情交织,对自家宿主刮目相看。
本以为是个不配合任务的摆烂大王,没想到居然会为了做任务熬夜累成这样。
白逢川再次醒来应该是两个小时后,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随意地拿起手机看一眼,扶着腰走出办公室。
站在卫生间的小便池前,他拉开裤子放出性器,半阖着眼解决生理问题。
这时一个人走进来,站在他身边的位置。
池辛衡握着性器半天没尿出来,最后皱紧眉头放回裤子。
身边站着一个不太讨人喜欢的男人,他一进来就注意到了。
宽松像麻袋一样的衣服套在身上,乱蓬蓬的黑发毫不打理,最长的尾端几乎垂到肩膀。
邋遢、不修边幅,是经纪部的总监白逢川,那个爱潜规则小明星的油腻领导。
感觉和这个人处在同一个空间都隔应,他沉下脸,站在原地等着人尿完离开,忽然听到一串慵懒沙哑的哼歌声。
听不清具体歌词,低哑声线中的颗粒感仿佛带着一道微弱的电流,轻轻钻进人的耳朵,让人心神荡漾。
池辛衡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余光不自觉看向站在隔壁的男人,不动声色地观察。
上衣掀起一角,紧窄的盆骨小幅度前倾,让腰部延伸至臀部的线条向内轻微凹陷,露出若隐若现的腰窝。
小腹下方的人鱼线轮廓清晰,随着小腹的轻微起伏勾勒出性感的线条,能看出身体的主人平时很注重锻炼。
白逢川的身材竟然还不错,他心里奇怪地想,那为什么平时要穿着这么难看的衣服。
白逢川尿着尿着就感觉一道具象化的视线盯着自己下半身,侧头一看发现是主角受。
池辛衡的脸俊美野性,近看挑不出一丝错处,很有当顶流明星的资本,深邃的眼睛盯着人看时
会给人一种被深情注视的错觉。
如果这眼神不是落在自己的性器上,白逢川可能会更欣赏对方这样有魅力的目光。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脱裤子尿吧,我走了。”
瞥了一眼主角受衣着完好的下半身,他拿纸擦干净肉棒马眼处淡黄的尿液,穿好裤子。
随后耷拉下眼皮,淡定又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张开修长的双臂,伸了个懒腰,踱着步从他身边走过。
一直等他洗完手,顺便洗了把脸让睡太久困顿的意识清醒,池辛衡才反应过来拉开裤子。
看见自己的性器,他又控制不住想起刚才看到的被磨得通红,甚至有些破皮的肉棒顶端,一看就是使用太多次了。
“不节制的老色鬼。”他冷着张俊脸低声评价道。
而这时白逢川已经离开厕所,朝项斯延的办公室走去。
到达目的地,他一点礼貌也无地推开门,坐在沙发上的贺希禾见来人是他,第一时间扬起完美的笑容,起身迎接。
“白总监,你怎么来了?”他惊喜道。
贺希禾的长相温柔俊秀,是娱乐圈比较流行的花美男类型。
他和池辛衡同时期出道,演过几部小成本偶像剧积攒了点名气,半年前靠饰演一部古偶的温柔男二成功出圈。
而后者目前还处于查无此人的状态,全网只有几百活粉。
即使这样,前者还是看他不顺眼,在日后的节目中处处针对。
“你今天不是签合同吗,我来看看,帮你把把关。”白逢川握住对方扶着自己胳膊的手,轻佻地抚摸两下。
贺希禾立刻红了脸,羞涩地微笑:“谢谢白总监。”
刚开始搭上白逢川的时候,他真的非常厌恶对方的触碰。
但不知为何,时间长了那种令人反胃的感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想要尽可能取悦对方的心情。
只要他开心,自己就开心。
“咳咳。”项斯延清了两下嗓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他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又放下,阴阳怪气道:“白总监,调情也要看场合,你也不怕我去举报你。”
白逢川被这话吸引注意。
他松开小明星的手,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面,直直地望向项斯延:“你想举报我?”
项斯延如愿看到对方抛弃小明星关注自己,心里暗爽的同时语气欠打:“不可以吗?”
站在对面的老男人没说话,突然一条腿攀上办公桌,另一条腿紧随而上。
他绕过项斯延的电脑,像是傲娇的大猫巡视领地,慢慢爬到他身前,俯身靠近他的脸。
殷红的舌尖探出口腔,拉着银丝轻轻拂过下唇,又玩味地舔舐上唇,一边舔一边注视他的眼睛。
状若无意的动作含着无言的挑逗和诱惑,产生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项斯延顷刻间忘记呼吸,禁不住道:“宝贝……”
他微微抬起头,想搂住老男人的细腰,含住对方性感的唇珠仔细研磨。
白逢川也配合地低下头,在两人的嘴唇只差不到半公分时,突然侧头一躲,手“一不小心”把对方放在桌上的水杯往桌边一拨。
咔嚓,陶瓷制的杯子坠地而碎,杯里的茶水瞬间流得到处都是。
“想举报我?当然可以,有胆子你就去啊,我等着。”
他恶劣地扬起笑,尖锐的犬牙闪着森白的光,像只恶作剧得逞的野猫。
项斯延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几秒后抬起手摸摸他的牙尖,又往下挠挠下巴,无奈道:“你是猫吗,手这么欠?”
成功把对方的杯子推到地上,白逢川心情不错,猫咪施舍铲屎官般在他耳边压低声音:“是啊,喵呜~”
属于成熟男人的低沉嗓音几乎夹成童声,项斯延被这夹夹的喵喵叫弄得心里一紧,像真有猫伸爪子在心里挠似的。
他控制不住抬头吻了一下老男人的唇,暗哑的声音隐隐含着忍耐:“还有外人在呢,小骚猫,别勾引我。”
这时门外响起几下短促的敲门声,池辛衡磁性好听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项总监在吗,门没关,我直接进来了。”
白逢川在池辛衡进来前迅速调整好姿势,把项斯延从座位上赶起来,自己取而代之。
项斯延也不生气,乐呵呵地收拾起满地的杯子碎片。
池辛衡一进来首先看见的贺希禾。
贺希禾没注意到他,正怔愣地看着一个方向,可疑的鲜红液体顺着鼻腔往下流。
一直流到嘴唇他才反应过来,面上的尴尬一闪而过,鼻血被他匆匆擦去。
池辛衡奇怪地看他一眼,走到项斯延的办公桌前,看到一个不速之客。
“怎么又是你?”他的语气算不上太好。
留着半长卷发的男人姿态松散地坐在椅子上,闻言用食指敲击两下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的手很漂亮,苍白又骨感,薄透的
皮肤下细小的血管若隐若现,指尖透着淡淡的玫瑰粉色,像触碰过什么滚烫的东西。
“嗒、嗒。”每一下敲击都带着独特的韵律,轻易吸引别人的视线。
项斯延的杯子。
白逢川感受到指尖微麻的痛感,手指弯曲了一下,狭长刘海下的眼睛睨了身边收拾的男人一眼,
居然面不改色地喝下这么烫的东西。
“为什么不能是我?”
他拿出领导的架势,漫不经心地反问刚走进办公室的青年:你今天能来签合同,还得感谢我呢。”
既然主角攻已经把资源给他了,那决定谁的去留自然也是他的权利。
只要他一句话,主角受就会失去这个重要的机会。
“节目是你安排我上的?”
池辛衡试图从他的语气中辨别出什么,可惜没成功,只能冷着脸警惕道:“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这话正中白逢川的下怀。
反派炮灰是个见到好看的人就喜欢的色鬼领导,当然也试图潜规则过长相俊帅的主角受。
剧情里这场戏是在私下进行的,主角受不仅没让反派炮灰得逞,还狠狠揍了他一顿。
白逢川不想被揍,所以他选择在人多的时候做任务。
“我想得到的也不多,陪我睡一觉,只需要一个晚上,之后的资源有希禾一份,就会有你一份。”
他没否认对方的前半句话,斜歪着身子向后靠,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只能随意伸展着。
听到这话项斯延和贺希禾脸色一变,目光齐齐看向池辛衡。
贺希禾垂在身侧的不自觉攥紧,脱口而出道:“不行!”
说完他就明白自己冲动了。
他只是个被包养的小明星,没资格对金主说这些,只好讷讷地闭上嘴。
相比于他的谨慎,项斯延的情绪则外露得多,看着池辛衡的眼神阴狠又戒备。
他没有说提出潜规则的白逢川什么,而是将矛头对准站在办公桌前的青年,顺便厌恶地刺了一旁的贺希禾一眼。
“池辛衡,进了娱乐圈的确可以走捷径,但你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有一天会墙倒众人推。”
这话听起来像提醒,却隐隐含着警告,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恨。
他握住白逢川放在办公桌上的手,牵到自己身边,想教训人又舍不得,只能在心里暗骂。
老骚货,明明自己就是别人的小情人,居然敢一而再而三地勾搭别人。
除了自己,也没人愿意要他了。
“你捏痛我了。”白逢川抬头看他。
项斯延立刻把握在手心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吹气,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易碎品:“抱歉,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回应他的是老男人一记轻飘飘的白眼:“你正常一点,傻狗。”
池辛衡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调情,立即明白他们是一伙儿的。
他朝前走了两步,神情漠然:“不用项总监提醒我也清楚,如果需要通过这种方式得到机会,那么机会不要也罢。”
说完池辛衡不带任何犹豫地转身。
王明扬昨天电话里还让他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可他没做任何坚持就放弃了。
他才入行没几年,如果没遇到白逢川这个有后台的人,也许再沉寂一段时间,就能得到更好的机会。
但他知道白逢川的德性,也许今天一过,娱乐圈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等等。”身后微哑的声音叫住他,尾调有些含糊,仿佛事后温存时的亲昵抱怨,“别这么着急走啊。”
池辛衡听到白逢川起身的声音,他的手放在门把上,却一直没有打开门,直到年长的男人走到他身边。
白瓷般的手指夹着几页合同递到他眼前。
“你要不先看看合同内容再决定,条件开得很优厚,节目的话题度也高,要是错过,可就得不偿失了。”
白逢川和身材挺拔的青年并排站着,一手插兜,一手悬在空中,站姿随意,却有种说不出的优雅从容。
池辛衡面对眼前的合同,既没有挥开也没有接受,而是注意到男人瘦削的手腕,和宛如一阵清风般拂过面颊的薄荷冷息。
他印象中猥琐淫乱的老男人,却拥有这么漂亮脆弱的身体和沁人心脾的味道。
这气味让他感到熟悉,眼前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张有着黑眸红唇的俊脸,渐渐与身侧男人的身形相融在一起。
他们俩会是同一个人吗?
怎么可能!
池辛衡飞快打消这个想法。
一个受生活所迫,不得以靠卖身赚钱的失足美人,一个以权压人,靠潜规则艺人满足性欲的中年领导。
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一个人。
但他看着白逢川横在自己眼前的手,却情不自禁地想到:
如果是这样一只修长骨感的手在黑夜中夹着烟,会不会和那晚的艳鬼
一样勾人呢。
不行,不能被这个老男人迷惑。他扯下合同,强迫自己的视线从白逢川手上移开。
见主角受乖乖接下合同,白逢川薄唇勾起,让池辛衡魂牵梦绕的指尖抚过他的脸颊,一寸寸划下。
嗓音一如那晚坐在沙发上和人面对面时那样温柔和缓:“好孩子。”
后续还有很多主角受打脸逆袭的情节需要建立在参加这个节目的基础上,他不能随意打乱剧情。
现在的事态发展得有点棘手,白逢川暗暗咧嘴。
好像把池辛衡逼得太紧了,万一他坚持不上节目,他的任务就前功尽弃了,得采取点补救措施才行。
池辛衡离开铭盛后并没有回家,他在目前待的剧组里饰演一个背景板男五号,今天是最后一场杀青戏。
因为中途出了点岔子,几分钟的戏份愣是等了对手戏的男演员一下午才开始拍摄,导致他到家时已接近深夜。
楼道黑暗幽深,仿佛藏匿着蛰伏的捕食者,池辛衡站在家门口,刚拿出钥匙,忽然向后看去,厉声道:“谁?”
角落无光处站立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高挑身影,在他出声后走了出来。
他旋转钥匙的手一顿,看清来人后绷直的嘴角不自觉放松,顺势打开了门,撤开身位让人进屋。
“你回来得真晚,我等了你好久。”
“对不起。”池辛衡认真地道歉,表情懊恼中夹杂着欣喜,“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再次光顾主角受的家,白逢川依然像回自己家一样迈进房门,反而跟在身后的主角受像个客人。
在池辛衡冷淡却暗含灼热的目光下,他从容地坐到沙发上,抬头看向他,微笑道:
“看着我干什么,这不是你的家吗,别这么拘谨,过来坐啊。”
相比于那天晚上,他今天看起来像是特地打扮过。
浓密的黑发梳起一部分,几缕微卷的发丝调皮地贴在瘦削的脖颈,衬得淡青色的筋络犹如山水画中缥缈的云烟。
黑色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随着他弯下腰的动作,包裹其下的胸肌呼之欲出,让其少了些清冷的气质,反多了几分性感的人夫感。
仿佛在说: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我的伪装,其实我是个饥渴的骚货,老公不在家,你为什么还不过来摸摸我。
池辛衡被自己的脑补吓到,却无法将目光从男人不经意露出的皮肤上挪开,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听话地走过去坐下。
两人再次回到那天晚上并排坐在沙发上的状态。
他将手里看了一天的合同放在茶几上,轻咳了两声,语气犹豫:“你刚下班吗,饿了没有,昨晚……怎么没回来?”
很明显,最后一个才是他最想问的问题。
白逢川视线自然地掠过翻得卷边的几张白纸,拨弄两下颊边的发丝,佯装苦恼道:“你一次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一个啊?”
“一个一个说就可以。”池辛衡没听出他话里的敷衍,正色道。
“好吧。”白逢川无奈地放松身体,“你知道的,我们这种职业一般都是晚上上班,现在还没到工作时间。”
“肚子确实有点饿,最近为了保持身材需要轻断食,不能吃晚饭。”
“至于昨晚为什么没回来……”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收声,一只手伸进敞开的衣领,动作大方而情色,叹息道:“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
熨烫平整的领口被拨开,冷白的胸肌上布满深红的牙印和吻痕,铜钱大小的乳晕隐隐约约探出边缘,将露未露。
池辛衡被这动作弄得呼吸一窒,本就不平静的心脏顿时跳动得更加剧烈。
他嗓音略显滞涩:“这些,都是你的客人弄出来的吗?”
“是啊。”白逢川点点头,回忆起昨天惨不忍睹的场景,忍不住冷笑一声。
“那个人昨天要了我一整天,最后要不是我发狠把他踹下床,今天你可能都见不到我。”
说着他摸摸池辛衡劲窄的公狗腰,感慨于掌下的力量,要是昨天是他来,自己肯定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这年头真是钱难挣屎难吃,是不是啊这位先生?”他煞有介事地寻求主角受的认可。
池辛衡被摸得面红耳赤,却舍不得躲开腰间不安分的手,立刻道:“我姓池,叫我池辛衡就好。”
“好的池先生,池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白逢川另一只手摸上他结实的胸膛,两人的胸肌几乎紧贴,不留一丝缝隙。
池辛衡的呼吸越来越快,按捺住心中的燥意回答这个不懂收敛魅力的男妖精提出的问题:“我是个演员,不是很出名。”
后半句话说得有些犹豫。
“不出名没关系,池先生长得这么帅,身材也好,抓住机会肯定能声名大噪的。”白逢川继续试探。
听到抓住机会,全身紧绷的青年不由自主地看向摆放在茶几上的合同,但想到获得机会的条件,又冷冷地收回目光。
“你说得对,但有些机会所要付出的代价不是我能够承受的。”
躁动的心平静几分,他的呼吸却依然十分炙热,喷洒在男人的颈侧,痒痒的,晕开一片暧昧的湿红。
白逢川的视线随他一起落在合同上,接着后撤拉开两人的距离:“这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骤然一空的怀抱让池辛衡略微不适应,脑海中闪过合同的内容,他犹豫一瞬,道:“可以。”
反正他也不可能签,让人看看也无妨。
领口大敞的年长男人没有系上衬衫的纽扣,任由布满性爱痕迹的胸肌半露,正经中夹杂欲望,有种极端的反差感。
又或者是,与丈夫欢爱过后,潮湿的,扑面而来的人夫感。
修长有力的双腿交叠,裤脚向上拉起,露出两根手指就能握住的细瘦脚踝。
他认真地看着合同,不时翻动一页,不知为何,池辛衡看他注视文字的专注模样竟有些紧张。
好像身边的人不应该生存在灯红酒绿间以色侍人,而应该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
做什么呢,老板?
不,不太像。
那是什么呢,或许是……老板的秘书情人,让老板无心工作,只想永远沉溺温柔乡的年上情人。
他有这个资本,也有这个能力。
“这是池先生下一个工作吧,待遇真不错,这节目的第一季我还看过呢。”白逢川看完合同后道。
“不是,我不打算签约。”
“为什么?”男人像是不理解对方为何如此抗拒。
“虽然我不是内行人,但如果是我的话,这个合约我肯定会签的,池先生。”
“里面的内容……”池辛衡以为他遗漏了什么,比如明目张胆写着陪睡一晚的白纸黑字。
男人愣了一下,忽然笑出声,又很快收敛起表情。
他放下合同,慢条斯理地系上衣服的纽扣,语气中透着冷意:“池先生一定很瞧不起我们这种靠卖身挣钱的人吧。”
“不,不是……”池辛衡想都没想就否认,却被男人打断。
白逢川整理好衣服才再次看向身边着急辩解的青年,勾起一个浮于表面的笑容,美丽却不真实。
“看在池先生不嫌弃我身份低贱,愿意收留我一晚的份上,让我去怎么样?”
“什么?”池辛衡不解。
成熟的男人无所谓道:“不就是陪睡一晚吗,我可以替池先生履行合约条件,反正这也是我的老本行。”
“还是池先生觉得我不够漂亮,放心,虽然我年纪大了,长得不如年轻人水灵,但你也看见了……”
他意有所指地隔着布料抚摸自己的胸口,猩红的舌尖舔过唇面,露出诱惑的神情。
“我的身材还是很有料的,也很柔软,什么姿势都能配合,很耐玩的。”
“要是还不满意,也可以先验货,池先生想试试吗?”
这句话像是一块砸入深渊的巨石,顿时激起万丈狂浪。
“够了!”池辛衡脖子上的青筋绷紧,似乎十分愤怒,“你怎么可以这样轻贱自己!”
“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也不是想要展现自己的善良才带你回家,更没有对你不满意。”
说到后面,他忍不住侧过脸,不敢和白逢川对视:“我只是…心疼你,不想让你为了我牺牲自己。”
“机会我会自己争取,我会再跟那个人谈谈的,也许可以换个条件。”
话虽是这么说,他其实不抱什么希望,只是说出来安慰白逢川的。
但同时他心里也禁不住想,万一呢,万一节目爆了,他能带来的利益绝不止一晚上的肉体交易。
要是白总监依然不同意,他也不可能屈服,最坏的结果只是退出娱乐圈而已。
到时候他就劝老男人辞去现在的工作,带他找个宜居的城市生活,他不愿意上班也没关系,自己可以养他一辈子。
要是白逢川知道他的想法,只会无奈又讽刺地摇摇头,暗叹男人这种生物,从古至今都带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救风尘心理。
从主角受嘴里听到满意的答案,白逢川脸上的笑容才变得真诚起来:“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好了。”今天拜访主角受的目的达成,他瞥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你忙了一天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池先生。”
说着他准备起身,却被一旁的池辛衡拉住手:“等等。”
“要是没地方去,就留下来吧。”青年停顿一瞬,忍不住开口挽留。
似乎是想到对方有钱还有客户怎么可能没地方去,他随口编造一个令自己十分唾弃的借口:
“要是最后不得不通过那种方式得到工作,我想先练习一下。”
白逢川皱眉,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种话,主角受不是宁死不屈的吗,怎么可能会向反派炮灰妥协。
但虚构出的人设不能崩,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池先生想怎么练习?”
最难的部分已经说出来,池辛衡忽然觉得接下来的话也没有那么难以启齿。
他先白逢川一步起身,转身将还未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男人推坐在沙发上,曲膝将其肌肉放松的双腿顶开,随后弯腰以一种侵占的笼罩住男人的身体。
池辛衡抿了抿唇,心中生出紧张,但面上依然保持着冷厉沉稳的神色。
他双手撑在老男人的肩膀两侧,俯身试探性地吻了吻自己肖想已久的薄唇,感觉灵魂都因这一瞬紧密相贴的触感而颤栗。
“我可以吗?”青年哑着嗓子问,字里行间含着珍重。
他没有把白逢川当作一个流落风尘的男妓,而是像对待天边不染纤尘的皎月那样怜爱珍惜。
白逢川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暗骂对方不按常理出牌,只庆幸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太起眼。
要是跟主角受做了,应该不会让剧情崩得太严重。
反正连主角攻他都上了不是吗,债多了就相当于没有债。
想到这他低低地笑开,慵懒地将全身重量放到沙发上,伸手像白天对待对方那样,撩拨似的从轮廓分明的脸庞划到显眼的喉结。
“听说喉结大的男人性能力都特别强。”淫荡的老男人抬头轻吻一下自己停在青年喉结的指尖。
“池先生,人家昨天才接过客,你可要轻点。”
他总是能轻易勾起旁人对他的性趣,池辛衡仅存的理智在这羽毛般撩人的话语中消弭殆尽。
池辛衡仔细碾磨着白逢川薄削的唇面,见缝插针深入口腔,勾着藏在深处的舌尖玩得汁水四溢。
手上无师自通摸进老男人的裤腰,在其腰侧流连地摩挲。
两天前只会浅浅萦绕在鼻前的烟草冷香,此时随着甘甜的津液一起,以势不可挡的态势侵入整个身体,让他看着白逢川的眼神更显侵略。
“唔……别,别玩了。”
白逢川制住在腰间乱摸的大手,粗糙的指腹划过敏感的嫩肉,让他禁不住身子一抖,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相比于项斯延以为他经验很多,什么都能承受的不管不顾,池辛衡简直比他温柔太多,像在怜惜地对待一位未经人事的处子。
这恰恰是白逢川无法忍受的原因,太磨人了,久尝肉欲已经熟透的身体告诉他,他想要。
即使压在身上正准备侵犯他的,不是以往强势逼人的女朋友们,而是一个肉体坚实,相貌没有一丝女气的,货真价实的男人。
他仰倒在沙发上,一如昨天躺在别人的怀里,双腿张开曲起,膝盖暗示般地摩擦池辛衡的大腿。
“已经受不了了吧,你可以粗暴一点,我承受得住。”
红肿的双唇微张,黑丝袜包裹的裸足从青年肌肉流畅的大腿一路深入,隔着裤子踩上那个高高耸起的大家伙。
“来吧。”近乎叹息般的话语被淹没在唇齿之间,年长的男人勾起唇角笑得浪荡又理所当然。
池辛衡再也坚持不住,抱起他火急火燎地朝卧室走去。
鸡巴都嘴里到人的身体里只花了不到十分钟,白逢川为他勾引欲壑难平的年轻大小伙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卧室、客厅、阳台,甚至厨房,都有他淫水滴落的痕迹。
厨房的料理台上,踩过池辛衡鸡巴的脚被他握着足踝,长舌一寸寸舔过弓起的脚背,将几根瘦长的脚趾含进口腔。
白逢川双手撑在身后保持平衡,双腿大开,干净的肉棒已经在做了几轮后汁水淋漓,布满冒着热气的黏液,宛如一根受不了高温融化的冰棍。
他胸腔起伏,一声声性感的喘息从唇边溢出:“呃……好热,池、池先生,别舔了,我们…嗯,休息一会儿吧……”
池辛衡吐出他的脚趾,顺着足踝一路向上舔过小腿,来到男人双腿间那个刚刚还埋在他身体里的部位。
“还没有很熟练,我怕我到时候应付不过来。”他握着根部张嘴含进,打算把这个可怜的“冰棍”弄硬了再来一次。
灵活的舌头有技巧性地舔舐凹陷处,绕着青筋滑动,不时吸吮一下龟头,一套丝滑连招和他口中的不熟练毫不沾边。
“哈啊……不要,我真的…额嗯,受不了了……”白逢川被他舔得湿漉漉的脚趾蜷缩,没过多久疲软的性器就再次勃起。
这还说不熟练,那就没人能称得上熟练了,他心里埋怨。
池辛衡抬起一条腿踩在老男人臀侧的台面上,手指伸进后方勾出塞在里面堵住精液的黑袜,转而绑在自己的性器上。
手中的肉棒一寸寸插进身体,空虚的地方被骤然填满的感觉让他满足地喟叹一声,开始慢慢摆动身体服务身下软成一滩烂泥的老男人。
粗糙的大手握住一侧的乳肉细致揉捏,白皙柔软的肌肤如牛奶一般,很快染上艳丽的玫瑰色,沾着唾液的乳珠肿大如芸豆。
身下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埋在白逢川的颈窝舔吻,爱恋地舔过发出好听声
音的喉结,落在一颗黑色小痣上,定睛一看觉得有几分眼熟。
前几次他被老男人勾得理智全无,满眼充斥着诱人的胸乳和臀肉,只知道掐着窄瘦的细腰卖力耕耘,根本没注意到对方脖子上这么不起眼的地方。
现在仔细一看,这三颗小痣的大小和位置,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他问了好几次老男人的名字,对方都不愿意说,最后被堵着精孔不让射,逼急了才说出一句叫他小白就好。
但是小白……
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一个名字里也带白的男人。
炙热的身体冷却几分,他开始认真地打量起身下拥有一副漂亮身体的成熟男人。
轮廓深刻的脸庞,肌肉挺阔的胸膛,拥有流畅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和娱乐圈那些柔弱纤细的偶像没有半点关系。
却能轻易地勾起自己的怜爱之情,只想将人狠狠搂在怀里,一遍遍逗弄,让这幅美丽的身体染上自己的痕迹。
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他起伏得动作逐渐缓慢,引起刚食髓知味的白逢川的不满。
他不由自主地向上挺腰,眯起的眼底透着无辜的迷茫,发红的眼眶中几滴生理泪水要掉不掉,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池辛衡哪受得了这种表情,再次用力撞击起来,捧着白逢川的脸颊吻去他眼尾的泪水,忽然在他耳边轻声道:“白总监。”
他故意在男人意乱情迷之时试探,虽然在试探之前,他已经有了七八成把握认定两人是同一个人,但他不愿相信。
不愿相信自己面前这个流落风尘的脆弱男人,是那个他一直看不上眼的白总监。
果然白逢川沉浸在快感中,忘记了自己努力维持的男妓人设,无意识地应答:“嗯……”
这一声“嗯”让池辛衡坚持的信念轰然倒塌,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只花了几秒钟就坦然接受现实。
曾经要是有人让他细数白逢川的缺点,他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很多:
好色、不修边幅、以权压人,年纪大还爱啃嫩草……
但若是现在的他来评价——
白逢川好色,他长得那么好看,好色不一定是谁吃亏。
白逢川不修边幅,他长得那么好看,不邋遢一点,走夜路遇到坏人怎么办。
白逢川以权压人,他长得那么好看,任性一点怎么了。
白逢川年纪大还爱啃嫩草,他长得那么好看,怎么这嫩草啃的就不是自己呢。
不对,他是想啃自己的,只不过机会被他主动放弃了。
池辛衡心想,合同上的节目那么好,他怎么不让别的明星上,只让自己上呢。
娱乐圈那么多年轻貌美的歌手演员,他怎么不潜规则别人,只潜规则自己呢。
他肯定喜欢我。
池辛衡心中泛起难以名状的窃喜,身下的动作更加卖力,将白逢川比一般男性稍宽的胯骨撞得通红,呻吟声拔高了几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