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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S了满手()(1 / 2)

墨玄久久未动。

耳边还盘旋着少女清脆如铃的声音,那双红透的濡湿眼眸隔着白纱同他对视上。

白纱的遮挡对他而言形同虚设,他清楚的看见纤长的睫毛在她眼下投射出一片阴影,黝黑的瞳仁映照着上方夜明珠的光。

明明是同样的一双眼,可从前里面盛满的是嫌恶,此刻他却没看见丝毫邪念,只有点点羞涩,干净明亮到极致。

让人忍不住想将它弄脏。

或者挖出来珍藏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墨玄蓦地笑了,笑声从喉咙里滚出,染着杀欲的嗓音多了丝沙哑,听上去格外慵懒缱绻。

桑若觉得耳朵像是被羽毛搔刮了下,痒意钻进心脏,让她莫名有些慌乱。

小倌格外俊秀的脸让她将这份慌乱合理的理解成害羞。

毕竟再怎么博览群书,正儿八经看男人撸管她也是第一次,且对方还是个帅哥,她害羞的心脏悸动也很正常。

她轻轻呼气,声线有些发虚:“你现在可以开始了。”

“好。”他在床边坐下,带着笑意的声音温柔缱绻:“你很厉害。”

桑若叫他这没头没尾的夸赞说懵了,正想问他哪里厉害,就见他用那双漂亮到极致的手掀开了衣袍。

她下意识看过去,他已经动作利索的解开里裤的系带,如玉般手指抓住边缘,连同最里层的亵裤一起缓缓往下扯。

她紧张的屏住呼吸,视线中冷白肌肤一点点暴露而出,两侧腹股沟向内延伸,勾出色气的线条,往上依稀能看见上方壁垒分明的腹肌,往下,粗硬的耻毛已经冒出大半。

她抓着被子的手无意识收紧,心跳不受控制,毫无规律的乱跳一气。

陡的,裤子被拉到腿间,一根尺寸惊人的肉棒弹了出来,肉色柱身在空中晃了晃,周身环绕的青蓝色脉络和顶端泛着粉意的圆润龟头让它看上去并不丑陋,但还是掩盖不了它骇人的粗大。

桑若瞳孔震颤,乱跳的心脏随着呼吸停滞了一秒,随后更剧烈的跳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这东西……昨晚插进了她身体里?!这么大的肉棒,她昨晚居然没觉得疼!

虽然很不合适宜,但她第一反应就是惊叹于自己的天赋异禀。

第二反应是想办法转移话题,毕竟就这么看着,她心脏实在受不了。

“你刚刚说我厉害,什么意思?”她试图将视线集中在小倌的脸上,可不管是看着他流畅的下颚线,还是对着那张薄唇,亦或是盯着他挺拔的鼻尖,余光都会不自觉被他手上的动作吸引。

修长的手指握上粗硬的肉棒,墨玄笑声低哑,舌尖舔了舔唇:“我从来没这样过……”

他一向都只会兴奋到想杀人,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眼神起了杀意,又硬了鸡巴。

“呼……”他重重喘了一声,唇边的笑因为极力控制时而收敛时而又扩大,说话的声音激动到颤抖:“我一定,一定要留在你身边。”

他有预感,这将是他人生中最有趣的事。

冷白如玉的手指抓握着肉色阳具上下撸动,龟头不断颤动,马眼上流出的清液被拇指轻柔蹭去,抹到肉棒上,很快就将整根鸡巴都撸的泛着水光。

他的手实在太漂亮,自渎的行为被他做的色气满满,却并不显得猥琐,偶尔的闷哼粗喘更是勾人,桑若鼻尖都冒出汗来,偏他还要在这种时候说出宣誓般的话。

她眼神忍不住躲闪,慌乱应道:“你,你先射出来再说。”

墨玄闷闷笑了两声,灵力不着痕迹的铺向四周,握着肉棒加速撸动。

桑若头都大了,不管她朝哪个方向看都躲不开那色气淫靡的画面,冷玉般的手指握着肉色柱身飞快的上下撸动,他微微仰着脖颈,喉头滚动着吐出沙哑的闷喘声。

她的呼吸不自觉跟着一起乱了,脸上潮红一片,被子下的腿忍不住绞紧。

要不……要不躲进被子里吧,都这样了,他肯定做不了弊了。

桑若深呼吸一口气,正要将被子拉上,就听他唤道:“桑姑娘。”

她浑身一抖,忍了半天的蜜液咕嘟一声从穴里吐出。

墨玄勾起唇角,侧头‘看’向她:“我好像快射了,能劳烦你帮忙拿下杯子么?”

“不、不了,你就这么射吧!”桑若说话都开始结巴。

明明他看不到,可她却像被烫到似的移开眼,继续往被子里躲。

“你方才说要射进杯子里端给你看,现在为何不用了?”墨玄顿了顿,声音低哑:“桑姑娘,你在偷看?”

“没有!胡说什么!谁偷看了!”否认三连后桑若慌里慌张的伸出一只手越过他的腿去拿杯子,着急中没注意到被子散了些。

浑圆的雪团荡着乳波从眼前划过,墨玄眼神暗了几分,肉棒在掌心发胀。

“给你。”桑若实在不敢再看,索性闭着眼将杯子递过去。

“抱歉……我还是拿不到,可以再近些么?”

他的声音听上去哑的厉害,喘息声更重,撸动时带起的摩擦声变的更快。

桑若面红耳赤,更不敢看了,只将胳膊往前伸。

“再近些。”他喘着气,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她又近了些。

墨玄垂眸,腿间那截皓白手腕格外纤细,脆弱到他只需轻轻用力便能将它折断。

葱白的手指用力抓着杯子,指尖的粉被碾的泛白,手颤的比她的呼吸还乱。

再往上,她卷翘的睫毛也像蝴蝶振翅似的发颤,紧闭的眼皮下瞳仁不安的晃动。

不敢看?那可不行。

“桑姑娘,我还是摸不到。”他勾着唇,压低声音唤她:“能快些吗?”

声音钻进桑若耳朵,叫她脊背都忍不住颤栗,潮红的脸几欲滴血,好半晌才强迫自己睁开眼,侧头寻找他空闲的手。

但下一秒,她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克制的粗喘,那声喘不同于先前的压制声,明显是要释放的舒爽。

她意识到他要射了,可再想躲已经来不及。

精液一股股从马眼中涌出,而她的手正好在那附近。

滚烫的白灼喷得她满手都是,仿佛往油锅里浇了一股水,热气滋啦一声涌上脑袋,桑若手一抖,接了半杯精液的杯子猛的向下落,直直砸向还昂首挺立的庞然巨物。

墨玄抬起手稳稳将杯子接住,又不着痕迹的将它丢在腿边,借着白纱遮挡,他毫不避讳的看着桑若,饶有兴趣的盯着她几乎呆滞的眼睛。

瞳仁依旧明亮,映照着他竖立昂扬的鸡巴,浓白的精液玷污了那抹纯净的黑。

更漂亮了。

坚硬的肉棒兴奋地跳动,他舔了舔牙尖,慢条斯理的将最后一点精液撸出来,温润的声线隐去恶趣味:“桑姑娘,我射的够浓吗?”

墨玄眼睁睁看着桑若说出“够了”以后,胀红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唇哆嗦着喃喃:“完蛋……”

“什么完蛋?”

“你,你伤了根本射出来的都这样了,那昨日岂不是更,更浓更多?”

“我看不见。”墨玄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还没软下去的肉棒,唇边噙着笑意:“现在不够多吗?不够的话,我还有。”

“不、够、够多了!”桑若仰着头不敢看他腿间,急得脸又开始红了:“可是太多了!一次就这么多,你昨天在我里面射了十次……我不会怀孕吧?”

“怀孕?”墨玄撸动性器的手忍不住攥紧,笑声从喉咙里滚出,裹着沙哑的喘息:“不会的,再射十次也不会怀。”

梦里的东西再真也真不到这个地步,不过瞧她这幅可怜样,倒是让他有点想……

想什么?

墨玄停下了手,眉头忍不住蹙起。

他居然想真的射进她里面试试看。

桑若不理解:“为什么?”

“也没什么。”墨玄抿了抿唇,有些无聊的放开阳具,望着手掌心沾染的精液眸底染了几分嫌弃,随口道:“我儿时吃了许多绝嗣药,所以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儿时?”桑若惊得瞪大眼睛:“你父母不管你吗?”

她知道有些孩子不懂事,会将药丸当糖豆吃,但他说吃了许多,那得是多粗心大意的父母才能让他吃那么多绝嗣药?

小倌用袍角擦拭掌心的动作微顿,随后丢开衣角,遮盖住软趴下的阳物。

“我是个孤儿,没有父母。”

他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声音听不出丁点难过,甚至还冲她笑了笑。

唇边绽开的弧度温柔恬淡,一如他的人,柔和的像春水一般,可她莫名从他的笑里品出些哀伤。

“没关系。”

男人的性器被遮住,桑若胆子便大了些,她裹着被子挪着屁股凑近,一把搂过他的肩:“我也没有家,鉴于你此次射精成绩优异,我决定收留你,以后我们就是生死相托的一家人!”

生死相托?

墨玄唇角微微抽搐,忍着一巴掌将她拍死的冲动,道:“桑姑娘。”

“你可以叫我阿若。”桑若眨眨眼,满脸无辜:“你呢,你叫什么?”

“……无名。”墨玄随口胡诌了个名字,感受到她乱动的手,额角狠狠跳了跳:“桑若。”

“嗯?”

“我只是眼睛看不到,嗅觉和知觉是正常的。”

“嗯?”

“……所以。”他笑如暖阳,但手背青筋已经根根鼓起:“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打水替你擦洗,但是能请你别将精液往我身上擦了吗?”

桑若被戳穿后,连忙收回手,低着头嘟囔:“你自己的东西还嫌弃……”

正要起身出门的墨玄回头提醒:“我也听的见。”

……

他出去后很快就有伙计送了热水上来,桑若虽然行动困难,但在他的帮助下,还是安全坐进了浴桶里,将身上的黏腻尽数洗去,换上跟着热水一同送来的

干净衣服,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

正招呼着人将她抱回去,门外响起了两声敲门声。

她疑惑是不是伙计来收衣服钱了,却听到女人酥掉人骨头的妩媚声音:“道长,你一定要先敲门吗?直接进去不是找的更快些?”

冷峻疏离的男声紧随其后:“这样不妥。”

“你现在知道不妥了?昨日把我往床上拉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不妥?”

“……此事是我不对,等找到我师妹,我立即陪你上路寻药。”

很快,敲门声再次响起。

桑若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这声音,这信息量,外面不是男女主还能是谁!

她还想着一会让无名去欢思酒楼给萧子衿送个信,没想到他们先找来了。正好,她还愁不知道怎么调动灵力修复身体呢,现成的师父就上门了。

“大师兄,我在里面!你等一下!”她拍了拍无名:“快,快去开门!”

那副期待兴奋的神色落到墨玄眼里,莫名的碍眼。

刚刚还搂着他说要和他做生死相托的一家人,才过了多久,眼里就又装上别人了。

况且她不是说找萧子衿只是为了寻药?但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就是单纯因为萧子衿来了才这么高兴。

呵,看来她不止占了别人的身体,还想占了别人的心上人。

不过也是,风光霁月的君子师兄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容易花痴的存在,一如桑若当初,满心想着自己能同这样的人来一场旷世奇恋。

若是这君子一般的大师兄知道她养了个性仆在身边……

墨玄温柔的让她扶着屏风等他,脚下踩着愉悦的步伐去开了门。

“请进。”

门外,萧子衿尚未反应过来,穆青青已经噗嗤一声笑出来:“哎呀,你这未婚妻怎么是个男的?”

萧子衿没在意她的戏谑,冷冽的眼神仔细打量着开门的男人,他从头到脚看着都温和无害,但不知为何,视线接触到那系着白纱的眼部时,脊骨蓦然窜上一股寒意。

那是从无数次生死中锻炼出的直觉在提醒他此人很危险。

他一把拉过穆青青护在身后,毫不犹豫的伸手拔剑,锋利的剑刃在空中闪过一抹寒光,目标直指对方的脖颈。

“你是谁?!我师妹呢!”

以墨玄的身手,完全能躲开这试探的一剑,但他不仅没躲,反而在剑落下时故作不知的朝前一步。

纵使萧子衿及时收剑,避免了让他穿喉而亡的惨剧,但时间还是晚了些,剑刃紧贴着脖颈擦过,冷白肌肤上眨眼冒出一道血痕。

“嘶……”墨玄抬手按住伤口,黏腻的触感让他合理的蹙起眉头:“在下无名,桑姑娘昨夜中了十欲散,解毒后身子十分不适,这才让我来开门……却不知公子为何拔剑?”

他特别加重了十欲散和解毒的咬字,又在最后发问时将手从伤口上拿开。

原本那剑只划破皮肉,就算流血也不会太夸张,但他假借捂伤口,手指狠狠刺激着破开的肌骨,这会子血已经蔓延的触目惊心。

血腥味过重,萧子衿眉头微蹙,但不管他怎么去探,从鲜血到伤口,都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

是个凡人?

不,除了凡人,还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眼前这人的灵力要比他还高深数倍。

“师兄……卧槽!”

桑若听到门口有刀剑出鞘的声音,放心不下,扶着屏风一点点绕出来,才露了个头,就看到一个长相英挺的男人正持剑站在门外,她疑惑的喊了声,扭头又看到无名脖子上大片的血红,吓得她腿一软,啪叽一声摔坐在地上。

屋外刮起夜风,拍打在窗户上呼呼作响,房间内,四人或坐或站,表情各不相同。

萧子衿站在床边,神情严肃的盯着墨玄,腰背挺直,手一直没离开过剑柄,是个戒备的姿态。

墨玄坐在床沿,双唇紧闭,似乎在强忍着处理伤口引起的疼痛,略带颤的呼吸恰到好处的诉说着他其实很痛。

桑若在旁边替他上药,那血淋淋的伤口看的她五官紧皱,手上动作一再放轻,嘴上不断询问:“这样疼么?要不要再轻点?”

穆青青在桌边坐着,姿态慵懒的撑着下巴,一双上挑的狐狸眼看戏似的望着三个人,在桑若又一次问要不要轻点时,忍不住笑出声。

桑若看了她一眼,忽略她过度艳丽的容貌,转头看向一旁的萧子衿,故作不知:“大师兄,这位是?”

“……朋友。”

萧子衿说完,穆青青嗤笑一声,眼风都懒得递给他,对着桑若道:“未婚妻妹妹,你可别信他的鬼话,他昨天强奸了我,要不是我受制于人,早就报官将他抓起来了。你快点解除婚约吧,这种男人不能嫁。”

桑若憋笑憋的手都在抖,故作震惊的啊一声:“什么?!师兄你怎么会这样!不对……什么婚约?什么未婚妻?”

她跑走时婚书还未出,所以哪怕心里门清

,此时也只能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萧子衿只回答了后半句:“今日晨起我接到师尊传音,师尊说墨玄将你认作义妹,还替你下了婚书,婚书另一方是我,作为师长,他已经替我应下此事,但你却离开五行宗,不知去了哪,师尊命我寻你回去……择日完婚。”

“所以你来,是为了带我回五行宗?”

“不,我来寻你是因为欢思酒楼的掌柜将一个婴孩抱给了我,说是你留下的,桑师妹,这孩子的由来你可清楚?”

“不太清楚,我当时在附近的山上听到有孩子哭,找到他时发现他实在太小了,我怕他在林子里被野兽啃噬了,这才抱去寻你帮个忙。”桑若看着双手空空的两人,试探地问:“这孩子怎么了吗?”

“我接了手才发现那孩子并无血肉,是灵力所化的异像,在我手上没多久就已经散干净了。”萧子衿表情更凝重了:“整个北渊,能用灵力凝出异像的修者寥寥无几,其中属水系的,只有墨玄一人。”

当然,能发现那孩子是异像所化的人也不多,如果对方一开始针对的就是桑若,那以她的修为根本无法发现此事。

可墨玄为何要化个婴孩故意让桑若寻到?

萧子衿冷沉的目光压向床边白衣如雪的男子,手指攥着剑柄往外拉了一寸,继续道:“掌柜的说你去了南风馆,今日落日前会来寻我,我本想在客栈等你,但又听人说昨日墨玄也来了潞河镇,还屠了一家南风馆,我心觉不对,连忙前去查探,果不其然在馆内看到了你的令牌,怕你出事,这才一路寻到此处。”

桑若听完,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骨头缝里都透着阵阵恶寒。

她还以为墨玄是在她进入潞河镇后才发现的她,不曾想她在河边的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了,想到那引她进入发情期的银莲,这孩童的作用是什么不言而喻。

她若真被引诱着吸食了那灵力婴孩的血肉,只怕早就死在了那片密林中。

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打湿,死亡的后怕让她下意识朝无名凑的更近,几乎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她才觉得身上的冷意没那么重了。

她抓紧无名的手,半分庆幸半分恨地骂道:“还好墨玄这变态回了妖界,否则我们两只有死路一条了。”

墨玄回握住她的手,拇指安抚似的在她腕上轻蹭,语气亲昵:“别怕,你现在是安全的。”

毕竟看着她将自己往变态怀里送,要比杀了她更有意思。

桑若打了个寒噤,哆嗦着让萧子衿关一下窗户。

二人过分亲近的姿势惹得萧子衿多看了几眼,他没去关窗,手握着剑柄退后一步,早已展开的神识让他清楚这个位置挥剑不会伤到桑若。

他冷声问道:“桑师妹从何得知墨玄回了妖界?你身边这人又是谁?”

桑若知道他是个分外谨慎的性子,且自诩直觉准——之所以是自诩,是因为书里他好几次靠自己的直觉带领穆青青和安全的路线擦肩而过,走上另一条长着影莲的小路。

她不好直言他太多疑了,只能从头解释。

“我昨日遭墨玄坑害,不得已去了南风馆寻人帮忙,但没想到这也是墨玄的计策之一,最后我被迫吃下十欲散,他才暂且饶过我,无名便是他屠馆之前筛选出的解毒人选,也是他听到有人说妖界大乱,将墨玄请了回去。”

听她说完,萧子衿不仅没放下戒备,反而更谨慎了:“世上能解十欲散之人比会灵力凝物的还少,那么多修士都做不到,他一个凡人却能?”

你自己就是这少之又少的牛人之一……

桑若尴尬的咳了两声,红着脸语焉不详地道:“是,但,但真的解了……十个时辰过去了……”

穆青青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拖着调子替她翻译:“她的意思是他们两睡过了……萧子衿,你问完了没有?我很困,我想睡觉。”

“抱歉,还要一会。”

房间内淫靡的气味早在换洗一新后被夜风刮出了窗外,屋子里只有沐浴后的清香,萧子衿在这股清香中冷冷道:“桑师妹,你可知除了十欲散,还有味奇香,名唤梦欲香。”

“还有,整个妖界谁敢在墨玄帝君的管理下内乱,除非这消息是有人故意捏造,蓄意诓骗。”长剑噌一声被拔出,冷冽的寒光映射在那条白纱上,他道:“我再问一次,你到底是谁?”

他三言两语点出桑若没想到过的怪异之处,想到昨夜只有舒爽没有疼痛的交合过程,她默默松开了无名的手,朝旁边挪了挪。

墨玄蜷了蜷手指,上面快速流逝的余温让他莫名不爽,他对近在眼前的杀机恍若未闻,偏头‘看’向桑若,温声道:“药还有么?”

“啊?”

他手指点了点肩上某个位置,语调听上去格外温和:“这里再涂些,昨夜你咬的有些深。”

为了方便处理脖子上的伤口,他的衣领被扯的很松,依稀露出半边肩,而他手指轻点的位置,有个深陷进皮肤的牙印。

桑若想起她昨夜受不住的时候确实咬

了他,如果一切都是梦境,那他身上应该没有这个牙印才对。

她心虚的将屁股挪了回去,一边将他衣领往上拉,一边红着脸冲还持剑而立的萧子衿道:“师兄,我知道你的顾虑,但他真的就是凡人,不信你可以探他脉。”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这样自作主张有些不妥,找补般询问无名:“可以吗?”

“可以。”他坦然的朝萧子衿递出手腕,低声冲她道:“但是阿若,你方才放开了我的手,我有些不开心。”

“墙头草确实是这样没主见的。”桑若也压低声音道:“而且我还是个怕死的墙头草,你理解一下。”

萧子衿的手已经搭上他的腕间,灵力往深处探查有无灵脉。

“嗯。”墨玄认真点头,温声道:“既然做了你的性仆,那你的一切我都会理解的。”

体内探查的灵力陡然乱了,冲撞在肌血中,他敷衍的痛哼两声,白纱下的眼里却盛满了笑意。

纵使桑若眼疾手快去捂他嘴,但还是慢了一步,萧子衿满眼震惊,冰山似的脸上隐隐有龟裂的痕迹。

“性仆?”他凝眸看向桑若:“桑师妹,这到底怎么回事?”

桑若冲他尴尬的笑笑:“这个……”

“啊。”

无名似是被他们的氛围影响,后知后觉的轻啊一声,随即满怀歉意的道:“方才我说错话了,我与阿若现在是生死相托的家人,阿若,这样说对吗?”

桑若的手掌还捂在他唇上,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掌心,引起一片湿热的痒,像是他的唇正在温柔亲吻她的手掌一般。

心脏陡然漏跳了一拍,她手一颤,随后猛的将手收了回来,原本略带谴责的心理也莫名开始心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明明语出惊人乱说话的人是他啊。

掌心还有些濡湿水汽残存,她抓住衣角碾了碾,脸上攀上一抹薄红,四处乱飘的眼神对上穆青青打趣戏谑的目光,她微一怔,终于想起来现在不该是害羞自己占人便宜的时候。

萧子衿从震惊到了然只用了短短几息,他沉沉叹了口气,道:“桑师妹,我已经探过无名公子的脉,他却是凡人无疑,方才是我多虑了。”

他拱手对着墨玄作了个揖,并没有因为他看不见就敷衍了事:“无名公子,萧某先前多有得罪,在此向你道歉。”

得了墨玄的一句无碍后,他又转头对着桑若,拧眉唤了声:“桑师妹。”

“啊,我,我在。”桑若刚回神便听到他喊自己,下意识坐直身子,挺直腰背,像是上课被老师点名似的紧张。

萧子衿也拿出了大师兄的姿态,严肃地冲她道:“灵木峰就你一名女弟子,所以你平时骄纵些我也当你是被师尊惯坏了,可男女之事万不能像你这般随意对待,无名公子虽是小倌,但能冒着身死的风险替你解毒实乃大义,你若是喜欢,我会在师尊面前替他做担保,至于你我的婚事你更不需担心,我这就传信与师尊,让他将此事作罢。”

他这一连串的话砸下来,桑若听的云里雾里,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反手掏出一张传音符来,吓的她顾不上旁的,连忙喊:“等等!师兄!等一等!”

见萧子衿停了动作,她松了口气,随后颇有些崩溃地问:“我没听明白,你刚刚到底是在说什么?”

萧子衿责怪的看她一眼:“无名公子说的对,你若真喜欢他,就该将他当做生死相托的家人,给他一个名分!而不是将他当成性仆养在身边,这实在有些不尊重人。”

“……不是!”桑若真崩溃了:“谁把他当性仆养在身边了!我也没不尊重他,这事就不是这么个事,师兄你误会我了!”

墨玄没忍住,唇边溢出几声笑来,桑若早没了刚刚的心虚,气呼呼的嗔道:“笑笑笑,还好意思笑,都怪你乱说话!”

墨玄唇边笑意更大了,除了笑桑若的气急败坏,也笑萧子衿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不过也很正常,他这种一心扑在修行上的木头,哪里分的清姑娘家是害羞还是心动,就是不知道他身边这位魅妖姑娘能不能教会他了。

他眸光掠过桌旁昏昏欲睡的穆青青,落在桑若红透的脸上,浅笑着道:“是,都怪我乱说话,只要阿若愿意将我留在身边,什么名分不名分的,我不在乎。”

桑若咬牙道:“我们两本来就是合作关系!哪来的名分!”

眼见萧子衿眼神更加谴责,她连忙道:“师兄,你真的误会了,这事还是要从我在河边的时候说起……”

翌日一早,金光刺破天边洒在潞河镇三百里外的某条小路上,路边的花草披上一层暖黄的新衣,雀跃挥舞着枝叶向上方难得经过的行人问好。

下一秒,低空御剑的身影从剑上掉了下来,近距离回应了它们的友好问候。

身穿月白衣衫的男子摸索着将人从茂盛的草丛里扒拉出来,关切地问:“还好吗?”

桑若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的草屑,感叹道:“还好这里草深,跌的不疼。”

穆青青拿着根狗尾巴草甩来甩去,懒洋洋地道:“这条路远离官道,偏僻不说,还经常有野兽出没,据说从这里路过的人,不是失踪就是死于非命,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久而久之便没什么人从这走了,草自然也就深了。”

桑若回过头,满脸崇拜的道:“青青姐,你懂的好多呀,还好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穆青青将狗尾巴草别在耳边,过度艳丽的长相让人恍然以为她带的是朵海棠花,桑若和萧子衿都是一怔。

她唇边漾起一抹风情万种的笑:“还好有你在这句话你应该对着无名说,否则让人吃醋跑了,下一次发情期的时候你难不成要指望你师兄?”

萧子衿脸色铁青的拉住她的手腕,冷喝道:“穆姑娘,慎言!”

桑若打了个寒颤,拉着无名朝前跑:“青青姐,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插足你和我师兄的绝美爱情!你们两慢慢聊,我去前面等你们!”

穆青青的喊声在背后有些模糊不清:“谁跟他绝美爱情了,别造谣!”

桑若恍若未闻,一路拉着无名跑出老远才在一颗梧桐树下面停下来,她扶着树干弯着腰哼哧哼哧的喘着气,喃喃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墨玄垂眸看着她随风乱舞的发丝,心底的疑惑更重了些。

风送来身后男女暧昧的喘息声,声音刚起,可桑若却好像早就料到他们会做什么。

昨日也是,明知道阳丰不会将魅妖一事告诉正直过头的萧子衿,她却主动戳破自己魅妖的身份,眼神还一直往穆青青那边瞟。

包括穆青青最后站出来说自己也是魅妖时,她表现出的震惊都有些假。

就好像她早就知道对方是同族。

可低等魅妖没有同族感召,她到底是从何得知的呢?

还有,梦境中她曾说要让萧子衿带她一起寻药,但寻药一事分明是穆青青主动提起她母亲留下过一封密信,信上记载着能破解魅妖血脉诅咒的药方和那些药所在的位置。

墨玄从不怀疑自己的直觉,桑若的种种表现都像是早就知晓未来会发生的一切,也知晓每个人的性格和……秘密。

但若说她能预知未来又有些牵强,毕竟在她眼里,他还是小倌无名。

风吹过,草丛簌簌作响,他将神识随着风一起包裹住桑若,确保自己不会遗漏她任何一丝细小的反应,也可以无声无息的,抹杀她。

日光透过树叶缝隙在白纱上映出点点碎金,他唇边绽开一抹上扬的弧度,声线柔和到极致:“阿若,你对墨玄了解多少?”

他心脏兴奋的跳动,灵力化成无形的镰刀悬在她的头颅上。

她会知道他的秘密吗?真令人期待啊……

桑若抬头,无名的脸在光影中忽明忽暗,叫人瞧不真切,唯有白纱在光照下薄的叫人能看清隐在后面的纤长眼睫,像鸦羽般透出一片淡淡的墨色。

可眼睛的位置却仿若同白纱融为一体,映不出丁点色彩。

她有些可惜,随即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眉头一瞬间皱成川字,语气里都是不愿提及此人的抗拒:“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墨玄微勾唇角,竟显出几分腼腆来:“因为实在是太好奇了,想知道让阿若这么恐惧害怕的是他妖君的名号还是因为别的。”

大概是墨玄对她造成的阴影太深了,光是听到他的名字,桑若就觉得吹到身上的风都带着股令人颤抖的寒气,刮在身上却像是有刀子凝在头顶,叫人瘆得慌。

“因为我很怕疼。”桑若拽着他的衣袖朝日光下移了移,边走边道:“昨天那么容易哭也是因为身上太疼了,我是一个打……被针扎都会疼哭的人,所以比起干净利落的死去,我更怕活着却遭受日日刮骨噬肉的疼,偏偏墨玄想让我这么活着,你说我能不怕他吗?”

果然,她知道他那封婚书替她安排了什么样的结局。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你知道原因吗?”

“当然知道。”桑若弯腰伸手在草丛中扒拉着,并未看他:“我儿时做错了些事,惹到他了,他想要报复我。”

无形的刀刃如影随形的悬在她脖颈上,静悄悄的向下落了半寸。

“就这些?”

“就这些。”桑若陡然坐了下去,满手的野花堆在怀里,捻起一只又一只在手上编着花环,随口道:“要再说的话,就是全北渊都知道的那些,比如幼年时他曾因数次暴戾伤妖事件被妖界丢到各大宗门监禁,成年后杀回妖界挑了十大妖王,成了千万年来头一位统一妖族的帝君,一头白发和金蓝双色异瞳更是在一开始引得万千少女为他痴迷……”

她念叨的这些确实都是北渊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墨玄不耐烦听这些:“除了这些,你真的不知道其他的了?”

比如他为何暴戾,为何杀了十大妖王……

“这个好看吗?”

桑若献宝似的朝他举起手里形似花环的东西,墨玄额角跳了跳,压着声音唤了句:“桑若。”

风吹动他的长发,乌发中混着两条长长的白纱系带。

“啊。”桑若拍了拍脑门,慌乱局促的神色溢于言表:“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戳你伤疤的。”

“算了,不碍事。”墨玄手指微动,将她怀里那些惹她分心的花草一股脑全吹走了,正要再问,桑若护着已经编好的花带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时微微垫脚,将自己的身量拔高了些。

她离的太近,墨玄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却又被她抓着胳膊扯了回来,还附带一句哄孩子般的话:“乖乖的,别乱动。”

他顺势问道:“那墨玄的事情……”

“墨玄的事情你不用管。”桑若垫着脚尖,双手捏着用各色野花编织成的花草环带两边形似眼镜腿一样的草杆,别在他的耳后,一边轻轻拨弄乱了的花朵调整位置,一边安慰道:“不用再问他到底哪里可怕,因为不管他如何吓人,我和我师兄都会保护你的,虽然我没了关于灵力运转的记忆有点菜,但我师兄很厉害的!”

原来她以为他问那些是因为害怕。

墨玄没有反驳,也顾不上反驳。

阳光下,少女娇俏的脸庞上被照出金灿灿的绒毛,如凝脂般细腻的肌肤闪着微光,透过她干净澄澈的瞳孔,能看到他蒙眼的白纱已经被花带完全遮住,像是他在用这些野花挡住自己不能见人的眼睛。

他放缓呼吸,白纱与花草成了透明,露出少女嫩白泛粉的指尖在他眼前轻戳乱拨,偶尔碰到睫毛时,他的心底也莫名跟着一颤。

桑若弯着眼,笑容里全是满意和欣赏,她故作花痴的捂着双颊,笑如银铃:“现在你的眼睛也很漂亮啦。”

有风吹过,灵力所化的刀刃直直朝她脖颈落下,又在转瞬间化成点点金光落了满地。

只有一缕乌黑发丝被换了方向的风吹到冷白如玉的手掌中,墨玄手指蜷缩,食指上一圈红线闪了闪,随后乌发红痕都消失不见。

墨玄抿了抿唇,头一次收敛了那温润的笑意,不带丝毫表情的道:“我也很厉害。”

“师兄,青青姐,我们在这里!”

桑若打完招呼,冲无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刚刚说什么?风太大了我没听清。”

“……没什么。”

萧子衿和穆青青已经到了,桑若也没再追问,反正重要的话无名肯定还会找机会再同她说的。

四人汇合,穆青青面上还带着些潮红,鬓边的狗尾巴草早就不知掉到了哪里,唇上的口脂也花的不成样,明眼人都看的出发生了什么。

但这里除她以外,剩下三个一个是当事人之一,一个是装瞎的非明眼人,唯一剩下的就是早就知道他两德行的桑若,她只当自己也看不见。

从穆青青乱开玩笑时,她就预料到两人会有一场巅峰对决了。

书里就是如此,穆青青从小生活在青楼看惯风尘事,是个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浪荡性子,她对刻板收礼的萧子衿各种看不惯,同样的,萧子衿也不能忍受她的口无遮拦。

只要穆青青说了些不合适的话,那结果就是萧子衿试图掰正她,她铆足了劲要让这位君子道长乱了礼法,各种色诱。

所以现在这都是小场面,她连他们两以后更喜欢用哪个姿势都一清二楚,亲一亲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以前看的都是文字版,她对着里面的男女主还能有磕到的姨母笑,现在男女主成了真人站在她面前,再想想那些自带马赛克的过程,就只剩下令人脚趾抓地的尴尬。

桑若只好抓着无名在前面低空练习御剑,唇紧抿成一条线,方才笑出的眼下卧蚕也不见了,整个人都显得紧绷。

第十八次摔下后她一声不吭的继续爬上剑,墨玄却忍不了了,伸手将她拽了下来。

“你若是喜欢他,我可以帮你。”

萧子衿若是不愿,那就砍了他的手脚困住他再送与她,就当是她这花带的回礼。

他忽略心中那点不悦,固执的拉着她的手,不许她再自虐般的找摔。

她刚学会的那点东西哪够让她半废的身体一夜之间恢复如初,他可不想看自己一点点修补好的东西又坏了。

桑若挣不开,索性仍由他牵着。

“我?喜欢谁?我师兄?”她忍不住笑了,心里的尴尬少了许多:“昨天我师兄说我喜欢你,你又说我喜欢他,你们两要不要辩论一下?”

“他说错了,但我没错。”墨玄指了指落后他们几步的两人,道:“从刚刚他们回来,你就闷闷不乐,难道不是看到了什么,心里吃醋了?”

“……说对一半。”桑若道:“是看到了一些东西,但不是吃醋,是尴尬。”

墨玄怔了怔:“什么是尴尬?”

也不怨他,他向来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不觉得羞耻,自然也不会觉得尴尬。

桑若想到他小倌的出身,估摸着这些年他早被训练的摈弃这些正常情绪了,绞尽脑汁想了个比喻。

“比如我现在突然进入发情期了,但

是这里太空旷,我们只能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冒着随时有人经过的风险交合,这时你会觉得?”

墨玄环顾四周,认真想了想她在野外赤身裸体躺在草地上娇喘着让他快些的场景,有趣二字在喉咙滚了滚,吐出相似的话语:“刺激。”

顿了顿,他感叹般重复:“很刺激。”

桑若脸色爆红,但仍然试图纠正他:“没人的话是刺激,随时有人经过那叫尴尬!”

墨玄松开她的手,又将手拢进袖子里,颇为认真的询问:“随时有人经过不是应该更刺激吗?”

他是真的这么认为。

桑若红唇嗫嚅,半晌后又抿紧了。

她决定放弃这个话题,等她想到更合适的比喻再说。

偏偏无名似乎对这件事很好奇,又问了她一遍:“你真的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我不介意和你试一试。”

“试什么?”落后的二人赶上来,穆青青歪了歪头,满脸好奇的看向红透了脸的桑若。

桑若向她回以感激的目光,谢天谢地,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无名解释背德感这个东西,她怕他会觉得更刺激。

“没什么,青青姐,我们是不是快要到了?”桑若略显局促的转移话题。

穆青青打趣的眼神在她和无名身上转了转,配合地指了指桑若身后:“向左第十八颗梧桐,就在你身后。”

墨玄拢在衣袖中的手拿了出来,上面短暂浮现的红戒重新隐匿,想起那朵尚未来得及召出的影莲,他有些遗憾的舔了舔牙尖,看向穆青青的眼神流转着暗光。

太碍事了,得让她和萧子衿滚远点。

梧桐树茂密的枝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两旁的林子中偶尔传出虎啸狼嚎,绵延数十里的草地摇曳出绿波,似乎随时有东西会从里面窜出。

桑若记得,原文里男女主试图打开梧桐树下的迷阵时,便有两头凶兽窜了出来,还是穆青青不慎负伤,血洒在梧桐上得了血脉认可,他们才安全进入了树底的另一个世界。

谁也不会想到,在这棵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梧桐树下,居住着一群不染尘世的魅妖,而他们赖以生存的赤鸢花,便是桑若等人此行的目的。

萧子衿和穆青青绕着树找阵眼,桑若见状也拉着无名一同过去,趁人不注意时,她狠狠心将手指放在口中咬破了指尖。

十指连心,她疼的龇牙咧嘴,将冒出血珠的手指朝梧桐树粗糙的树干上抹,攥着无名的手紧了紧。

他看不到,一会掉下去可别摔着了。

墨玄眉头微挑,看着树干上的那滴血,又看向桑若染了红的指尖。

又是这样,从位置到破阵方法,她都清楚明白。

不过若真是预知,那也是一知半解,否则她也不会将自己的血往上抹了。

桑若坐等右等,那粒血珠已经在逐渐高昂的烈日下融入树干瞧不见了,她也没能等来书中写的“轰隆一声巨响,二人脚下陡然虚空,整个人垂直掉落下去”的场面。

难不成是血不够多?可书里分明写了穆青青的血也只喷洒上去一滴啊。

眼见萧子衿已经准备开始破阵,桑若有些慌了,那两头凶兽可不是一般的凶,就算是萧子衿也没法在和它们的打斗中护住穆青青,现在这里除了穆青青,还多了她和无名两个拖油瓶,结果岂不是会更差!

怎么会打不开呢?明明说只要有血脉认证就能打开的啊,难道是女主光环?

她看向穆青青,琢磨着如何才能不着痕迹的在凶兽出来前让她吐点血。

在她背后,墨玄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格外随意的将手撑在了树上。

冷玉般的手指指腹无声无息破开一道口子,鲜血浸进树干,在轰隆响声中,他收回手,指腹水色一闪而过,伤口消失的无影无踪。

“卧槽!”

脚下黑洞出现的措不及防,桑若刚往前迈了一步,身子便猛地往下坠去,她只来得及确认自己没松开无名的手。

萧子衿和穆青青紧随其后跳了下来,洞口以极快的速度收缩,直到最后一丝天光也消失不见。

漆黑的下落过程让桑若心跳更加难以平复,几次运行灵力无果后,她略一使劲,将无名拉了过来,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身。

他在上,她在下,这个姿势换了平时会显得旖旎,可现在桑若顾不得这些,她只想着无名是个普通人,若是摔到哪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好,而她好歹能用灵力修复。

但疼是肯定避免不了的,她有些紧张,心脏也砰砰跳的厉害。

无名的身体似乎有些僵硬,桑若将手紧了紧,顶着烈烈风声朝他喊道:“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她的头发向上飞舞着,搔刮在人脸上脖子上,分外的痒,声音被风吹的有些模糊,但坚定的信念却丝毫不减的传递过来。

白纱下,异色瞳仁里情绪复杂,像是对她莫名旺盛的保护欲有些不解,又有些嫌弃。

弱成这样,居然还嚷嚷着要保护别人,她的思维

果然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仿佛过了许久,又或者只过了一瞬,光亮重新出现,眨眼间他们便离地面越来越近。

墨玄将心中那点奇异的悸动连同这些活跃的发丝一同挥散,垂在她身后的手抬起了掌心。

手落到地面的瞬间墨玄将大半力道卸去,这力不能去的太多,否则会惹桑若生疑。

也不能留的太多,不然……她又要在那喊疼。

墨玄眼里嫌弃之色更重,掌心却精准的控制力道,随着一声沉闷的“砰”声,桑若搂着他坠在了地面。

“嘶……”

腰背摔的发麻,桑若倒抽一口冷气,脸皱成了苦瓜,缓了一会才在无名的帮助下站起身。

她在书中看过对这个树底世界的描写,也曾想象过这地方会是什么模样,但此刻她仍然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

盘根错节的巨大树根四处可见,它们或缠绕成酒楼瓦肆,或堆砌出台阶小桥,地下河让这里大半的土地都是水源,莹石代替了日光以作照明,水面上浮着一层暖白的光鳞。

桑若这才理解,书中说这里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一点都不为过。

但比起奇异的地貌屋舍,她更震撼的还是成群结队朝他们涌来的人群,那些人的脸上都充满着某种狂热。

不像是看见同族的欢迎和激动,那种狂热的眼神在荧光下闪着兴奋的亮,像是……看见了出门闯荡,许久都未见过的孩子终于回了家。

他们太过思念,又存着几分担忧,有人跑丢了鞋,有人眼里蓄满了泪,朝桑若伸出了手,是个想拥抱的姿势。

桑若被他们的热情吓的倒退一步,后背紧贴着身后的无名,眼见那人已经激动的哭出来,她只好伸出手,准备回应:“你们好……”

领头的中年妇女在桑若面前一个急刹车停住脚步,她眼角已经被岁月染上皱纹,略有些浑浊的眼睛在桑若脸上仔细转了一圈,随后抬头看向她身后。

那男人给她的感觉格外熟悉,可离的近了才发现,他并不是那个人。

可树灵分明说是夫人的孩子回来了……

“嘶,扭到脚了……”

他们身后,一道格外娇媚的女声传来,中年妇女闻声望去,随即瞪大了眼睛。

“是,是青青吗?!”

穆青青疑惑抬头,露出一张艳美夺目的脸:“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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