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狐狸再次启程，两个年轻人四体不勤，离“那位大人”的居所还有半日左右，就再也走不动了，找了一处澄澈的小溪，停下休息。
林宁蹲在溪水边，俯身鞠了一捧水，将脸上身上的尘土洗干净。小狐狸不喜欢水，被林宁提溜着丢进水里，滚了一圈后迫不及待跳出水面，就算做洗完身子。
“林宁肯定饿了，我去附近找点果子！”
小狐狸狂甩尾巴，水花四溅，林宁被迫又“洗”了一遍脸。等他把脸上水珠擦干净后，再睁开眼，小狐狸已经走远了。
半大少年提着篮子，心心念念往记忆里长着一大片树莓的地方走去，被自己“照顾雌性”的责任感感召，连胸膛都高高挺起，显得活气十足。
小狐狸沉浸在期待与喜悦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细小的动静。高大浓密的树冠中隐藏了一条庞大的身影，一双金色的瞳孔自树叶间闪现，盯着小狐狸离开的背影，吐了吐细长的信子。
它目前并不饥饿，像小狐狸这样细皮嫩肉的食物，是最适合当饭后点心的。鳞片下的肌肉紧绷，作出攻击的姿势，但下一秒……黑蛇停下动作。
空气里有一股更加甜美的味道吸引了它。
好香……
几乎是瞬间，浓烈的欲望从犁鼻器窜进脑神经，占据了它全部的思维。黑色眨了眨竖瞳，眼角的肌肉不自觉收缩起来。这种欲望很是陌生，不是食欲，但对黑蛇而言，比食欲更加让蛇无法拒绝。
蛇信子吐出几次，很快捕捉到空气中那股香味的来源，这股气味被溪水稀释后变得稀薄，但黑蛇依旧准确地锁定住它的来源。
林宁洗完脸大大咧咧地坐在溪水边，又把脚伸进水里，正好是刚才洗脸的位置。溪水清凉，一碰上走了半天路酸软的腿，就刺激得林宁打了个激灵，喟叹一声后才放松身体。
沉浸泡脚的欢乐中，林宁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草丛中的动静。偶然传来几声簌簌的声响，他还以为是风吹过的声音，等他后知后觉想起小狐狸不在身边放哨，才警惕地抄起手边的树枝，往草丛中瞥了一眼。
很好，什么都没看见。
这里已经十分接近核心区，应该不会再有动物胆大包天到来劫掠自己。林宁这样想着，又放下心来，想着小狐狸不知道去哪里觅食，待会儿不知该如何联系。
草丛里再次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林宁有些不耐烦，将手中树枝往脑口一抛，试图“打草惊蛇”。
“咚”的一声，像是砸中了什么东西。
他一惊，手往身边的地面上摸索，攥住一小块石头。同时绷紧脚尖，小心翼翼地从水里抬起，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不会真的打草惊蛇了吧？林宁心里终于适时地升起了一丝害怕。他攥紧掌心，回忆起扔树枝的位置，但草地实在繁茂，树枝落在草丛中留不下任何痕迹。
草丛里隐藏的生物不知道有没有离开……又或者，只是小狐狸洛可在和他开玩笑。
“……洛可？是你吗？”林宁试探性开口，同时心下做好准备，一旦冒出来的不是狐狸耳朵，他就立刻把石头丢过去，砸中对方，给自己争取逃跑时间。
与此同时，潜藏在草地里的生物也在挣扎。它的脑袋有点痛。没想到这个人类扔树枝很有准头，砸在他的脑袋上，让蛇头疼。
干脆把他一口吃掉吧！看起来比刚才那个小兽人的肉质更加鲜嫩。
可是……吃掉好像不太划算……
年轻的黑蛇伏在草丛中，人类的叫声小心翼翼，传进耳里就像被小奶猫挠过一样，总感觉蛇腹处的泄殖腔不太舒服……热热的、痒痒的……好想把生殖器伸出来蹭一蹭。
小蛇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难道自己发情期提前到了？按照祖辈的生活习性，它应该明年才成年，就算是发情期，应该也是明年春天——那个时候他才会开始交配。
虽然到现在小蛇都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交配对象……这件事一直让他很苦恼。在现代文明的熏陶下，有些蛇族也开始实行人类社会流行的一夫一妻制，小蛇自己更是个喜欢新鲜事物的年轻蛇，但是找交配对象这件事急不得……一来二去，都快拖到发情期了。
这个人类……人类可以当交配对象吗？
族规里好像没说不可以。
要不然，变成人类伪装一下……这种看起来年轻的人类应该很好骗。但是刚刚的狐狸已经用过了……故技重施，人类吃这一套吗？
小蛇是一只聪明小蛇，它很快想明白了：人类显然已经被小狐狸骗过一次，说明他根本看不出来动物的坏心思……这个愚蠢的人类肯定会再次上当受骗！
于是等林宁终于鼓起勇气走进草丛中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草丛被压出一小片痕迹，中间半躺着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黑发遮住他的上半身，林宁看不真切，但是男人脑袋边的树枝他很熟悉，就是自己刚才扔的那根。
这人被自己砸晕了？林宁低头盯着自己握住石头的手，怀疑自己体内
其实暗藏神力。
他蹲下身，将男人身上的头发拂去，想看看对方头上有没有出血或者鼓包，结果……
“啊！你怎么不穿衣服！”
黑发柔顺地垂在地上，将男人的上半身全露出来，原本隐约的肌肉线条一下子占据林宁的视线，从饱满的胸肌往下，是漂亮有沟壑的腹肌，再往下……男人粗壮的阴茎充血膨大，像面旗帜似的竖在林宁面前。
男人被他的惊叫声吵醒，似有不悦地皱起眉头，“喂，人类，盯这么久……很喜欢吧？”
林宁这才将视线从他的阴茎上移开，但是那粗壮的阴茎形状彻底刻在他脑子里，根本忘不掉……他转头看向男人，金色的瞳孔很是好看，让他一下子忘掉自己的失礼是因为男人不穿衣服在先。
“才……才没有……”林宁说这话时明显底气不足，眼睛左瞟右瞟，就是不肯和男人对视。
小蛇勾起唇角，果然人类就是肤浅：早知道直接用肉体吸引，还难为他想这么多方法。
小蛇捂住脑袋，“唔……刚才我在地里睡觉，不知道从哪儿飞来一根木棍，把我打晕了……现在头还是好痛……”
他说一句，就偷偷看一眼林宁的表情，果然这个人类的神情越来越慌，最后肉眼可见的手脚无处安放，就差拔腿跑路。
小蛇以迅雷不及之速抓住林宁的腰，佯装头晕，想趴在林宁身上培养感情，结果没估计好自己的体重，一个不当心直接把林宁压倒在草地上。
“你有点沉……”林宁推搡两下，没推动，只好放任男人继续趴在自己身上。
这家伙怎么长得这么壮，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长大的……林宁腹诽两句，完全忘记森林里应该见不到同类这件事，更何况是在草地里随机刷新的睡美人。
小蛇把脑袋卡在林宁颈窝里，有些贪婪地嗅着他的气息。人类的气味比想象中更好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香气里夹杂了一点恶心的狐狸骚味，让小蛇很不爽。
人类的手也很有意思，和人类自己一样，一边嘴上说着要把小蛇推开，一边又容忍小蛇继续趴在他身上。真是个既矛盾又可爱的物种。
剐蹭间，小蛇如愿以偿地把阴茎塞进林宁腿间，听见身下人类的呼喊声，有些愉悦地勾起嘴角，控制着新生的双腿，将林宁夹在自己腿间。
“人类，我想和你交配。”小蛇还维持着人类的形态，但是故意在林宁耳边吐出信子，这样能够让他更大程度地闻到林宁的气味——发情的气味。
“啊？”林宁傻眼，伸手推他。这不好吧，虽然这人生得漂亮又又本钱，但他们才刚认识。
小蛇金色的瞳孔竖起，脑袋一点点凑近林宁，没等林宁溺在他那双眼睛里，小蛇忽然警觉地一偏头，飞快吐了几下信子。空气中的狐狸骚气让他下意识皱紧眉头。
“人类你好受欢迎，看来我们得换个地方。”
林宁还以为是小狐狸回来了，正准备借口下走这个陌生人，就感觉腰上一紧，低头看见腰上缠了一条粗壮的带黑色鳞片的蛇身——这个男人是蛇！
他惊叫一声，下一秒就被巨蛇缠得死死的，眼前的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后撤离，他听不清楚男人说了什么，只听见耳畔掠过的窸窣的风声和刮过草叶的声音。等小狐狸提着满满一篮子树莓回到溪边时，早已不见林宁身影。
过了不知多久，林宁才感觉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缠在腰间的蛇尾也不知何时松开，但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清。
滴答，是水珠从高处落在石头上的声音。林宁侧耳，隐隐能听见回声，此处大概是个山洞。
他被蛇带进洞窟了吗？
“喂，你还在吗？”林宁试探性地开口，同时伸出手向周围摸索，手指先停在一块温热柔软的东西上，他抓了几下，这东西中间有个圆形的小凸起，指腹摩擦过后，逐渐变硬起来，直挺挺地戳着他的掌心——好像是那人的胸？
“摸够了没？”男人的声音从林宁头顶传来，嘶哑得厉害，像是在强忍什么。
林宁身经百战，自然知道这条巨蛇在忍耐什么，当即松开手，连声道歉。继而他又转念一想，分明是此人将自己掳走，不过吃了他一点豆腐而已，居然就忍耐不住了，真是小气量。
蛇的呼吸堪堪放松下来，腰间被人一抓，竖瞳紧缩，又是一怔。这个人类到底知不知道天高地厚？！
黑暗中，受到发情期的影响，什么东西在倏然发生改变。
与林宁掌心接触的小腹，原本是紧实的肌肉，逐渐变得冰凉、柔软……甚至分泌出难以觉察的粘液。在林宁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的双脚逐渐软化、变形……被黑色鳞片包裹，下半身的结构消失，变成蛇尾。
一截细小的仿佛藤蔓般的尾巴尖顺着林宁的后腰往上缠，蛇尾越接近身体的部分就越粗，一点点将他勒紧。或许是为了防止林宁再说出些败兴的话，蛇尾一圈圈缠紧，只留下些许喘息的空间。
林宁把嘴巴张到最大，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呼吸，额角的青筋因此尽数
显现，却也只能勉强不至于窒息。
冰凉的、修长的手指顺着他张开的嘴伸了进去，没有夹住他的舌头，只是戏水一般搅弄着他口腔里分泌的涎液，像是碰上好不容易感兴趣的玩具一样，爱不释手。
可怜的林宁，被他这个动作搅弄得涎水四溢，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为了不被口水呛到，只能拼命地重复吞咽的动作。
男人看了只觉有趣，指腹按压着舌体，顺着咽喉涌动、收缩的频率，探进口腔更深处的喉腔，停下不动了。
此处鲜少被玩弄，即使偶尔吞吃过阴茎，也不过是简单的抽插动作。男人将手指放进去，更像是亵玩，与人类提着偷猫棒逗弄猫咪时的心态一般无二。
咽喉处的异物本就让人感到陌生，更何况被亵玩的羞耻感涌上心头……林宁条件反射般干呕，喉腔的嫩肉紧紧裹住两根手指，像是主动拥上去求欢的媚肉一般，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指尖……直到身体的主人不自觉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这就哭了？”男人好整以暇地松开手指，细长的蛇信子舔过林宁眼角，将几颗饱满的泪水送入口中，是微微苦涩的人类味道。
不知为何，这个味道让他更加趋近于兽性。原本只是一条将近成年的小蛇，似乎在一夜之间受到费洛蒙的感召，变成他曾崇拜过的父族们——优雅、残忍地把猎物拆吃入腹。
美味的食物值得等待。
下腹处的泄殖腔更加燥热，他舔去林宁脸上最后一滴泪水，终于把泄殖腔全部打开。为了更加高效的交配，蛇类有两根生殖器，但通常只使用一根。
他思索片刻，将两根生殖器全部放出来——在草地上他就看到了，这个雌性身体构造特殊，也许一根根本喂不饱呢。
然后他俯身，凑到林宁耳边，没管他是否从这场简单的交配测试中缓过来，低声耳语。
“准备好了吗？交配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
人类用以形容交媾的词语叫“交颈鸳鸯”，但比鸳鸯，蛇类的“交颈”更为缠绵。但出于冷血动物的谨慎，很少有人能旁观蛇类交配。
直到被蛇身一圈圈缠紧，林宁后知后觉地想到：没见过蛇交配，但是他马上就要亲身体验和蛇交配了。
他被那人压在石板上——非常恶劣的一条黑蛇，上半身还保持着人类的外形，从腰往下却都是黑蛇的蛇身。
腰被缠得有些紧，林宁喘不过气来，伸手向推开黑蛇，却在嘶嘶声中连手腕也被缠住不放，唯一能稍微活动的食指顺着鳞片缝隙往里扣了几下，直到黑蛇像被挠到痒痒肉似的抖了几下，才似乎反应过来林宁的抗议，尾巴顺着腰身松减几分。
林宁第一次发现蛇的痒痒肉，觉得新奇，被放开后又顺势挠了几下。黑蛇只是颤抖着身体逃避，没阻止他，林宁更是大胆起来，手指逆着鳞片的延伸方向，摸上黑蛇的腰——人身与蛇身交汇处。
造物主对他施加了许多偏爱，无论是俊美的脸，还是林宁现在摸到的腰——属于人类的部分肌肉紧实有力，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分辨出每一条沟壑；属于蛇身的部分，鳞片从之前的坚硬逐渐变得柔软，直到林宁后知后觉地摸到了人类的皮肤。
林宁甚至怀疑：如果在太阳底下看到他的腰，鳞片在此处的颜色甚至可能是渐变的。
“摸够了没有？”
直到性格恶劣的蛇忽然开口，林宁反应过来，下意识擦了擦嘴角。
“这么喜欢这具身体？需要我帮忙把你也变成蛇吗？”
林宁连忙摇头，想起现在一片漆黑，又马上连声“不”了几下。
虽然人类的身体既笨拙又淫荡，但是他还是打心眼里认为自己是人种生物。现代文明生活便利，哪像这蛇洞里，黑魆魆一片，连交配对象长什么样都看不清。
“我叫斯纳卡。”黑蛇凑到林宁耳边，尖齿勾在他耳廓薄薄一层皮上。独属于这个人类的血液正在纤薄的皮肤下汩汩流淌，隔着皮肉都能嗅到血液的香甜。
斯纳卡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唾液，将食欲压抑下去。转而将舌尖抵上林宁的耳垂，嘴唇将敏感的软肉含在口中——小小一粒，根本不够他尝鲜。
作为听觉器官的耳朵在黑暗中承载了太多。视觉的限制迫使听觉感触被放到最大，好让林宁能够在黑暗中也能辨识危险。但此地没有危险，只有……
唾液被舌尖裹挟着，一下又一下将耳廓濡湿，嘴唇在黑暗中开合的细微声响都被放到最大，明明斯纳卡只是在舔舐耳垂，但在林宁听来，却好像自己整个人都被这条蛇吞吃入腹，血肉被挤压，情欲被拆解。
“唔……不要……不要吃掉我……”脆弱的器官被毒蛇含在口中，林宁整个人不敢再动弹，黑暗中他贴身的披肩被蛇尾窸窸窣窣地褪下，两只大手在他身上到处煽风点火也未曾被他发觉。
直到穴口被冰凉细长的东西贴上，他才好像被冻醒了一般，忽然晃过神来，反射性地夹紧双腿。但腿心处的软肉本就不设防，这个动作只能把那东西更好地包裹起来，起不到任何杀
伤力。
冰凉的、一片片的贴在腿根处……是蛇鳞。
斯纳卡操纵蛇尾，末端纤长的尾巴尖好似藤蔓一般，在黑暗中轻巧而准确地缠上一粒果实——一粒不知何时早已坚硬如石般的小肉粒。
“啊！那里不行……小豆子，好酸……”
蛇尾的肌肉发达，一圈圈缠紧，被斯纳卡控制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力度：既不会伤到林宁，又足以让他难以忍受。
“可是你的身体似乎很喜欢……”温热的指腹抵上穴口，中指指节微微向里一弯，探进缝隙里，就挖出一大股香甜黏腻的液体。
斯纳卡甚至十分贴心，生怕林宁看不到，单手掣住他的下颌，将沾满淫液的手指塞进去，搅弄一番才停下恶劣的动作。
“很甜，对吧？”
“唔……混蛋，坏蛇……才，才没有！”舌头被该死的手指夹住，直到林宁被迫打开喉腔，将被稀释的淫水咽下，这场略带调教意味的闹剧才算结束。等坏蛇的手挪开，林宁当即咳了几下，但淫水早就咽了下去，只有淫水的奇怪味道残留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