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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1 / 2)

冬日的寒夜,雪下得很大,门口的灯摇摇晃晃,黄色的光泛在雪面上,看起来就像是暖炉里的小火。

我路过小巷的酒馆,拍下身上的雪片,从里面传出的声音听起来就要把窗户上的玻璃震碎。

这个时间,他们会因为什么而兴奋显而易见,我转头,透过玻璃向里望,不过又是一个想要通过卖身挣快钱的——

那是一双澄澈如水晶一般的蓝色眼睛,只是慵懒地向下一扫,就有无数人为她疯狂不止。他们举起双手,仿佛不要钱一样,抓起侍者手中昂贵的花束向她扔去。

这绝不是画片上的那种美媛。*

我无法克制我灵魂的雀跃,那画面美的让我屏息,如蝴蝶般在舞台上飞舞的花瓣,停在她的肩膀上,锁骨上,胳膊上,私处,大腿上,甚至那双白皙的赤足。

越来越多昂贵的花束被扔上舞台,可她对那些东西不屑一顾,只是无聊地用赤足轻轻挑开。

凡人啊!她像石头的梦一样美!*

我推开门,是风雪将我推进了这里。我灵魂战栗,急需一个栖息之所,我听到人群的窃窃私语,风雪伴随着我一起冷却了这个酒馆的气氛。

我向来不喜欢这种地方,就像他们不喜欢我一样,可如今我却主动踏足,只是为了面前的美人,她的脸被面纱遮挡,只余一双湛蓝色的眼睛。

她显然也注意到了气氛的改变,漂亮的眼睛如丝绸一样滑过我的脸颊,我满脸通红,呼吸不畅,鼻腔里满是鲜花浓重的臭味。

“欢迎,远方的旅人,可否为我这只金丝雀找一个富丽堂皇的笼子?”

她的声音雌雄莫辨,并不是像各家小姐那样为了欺骗愚蠢的男人伪装的尖锐音色。我张嘴,平日那些花言巧语的诗句全都躲藏在了我的喉间。

突然的失声并没有让我尴尬,只因她善解人意,撩起自己的裙摆,如同羊脂玉般温润的小腿显露,所有人的注意便被吸引。

“他就是个穷光蛋!看我!我有钱!不管什么珠宝我都能装满你的身体!”

我认识这个大声叫嚷的男人,明明已经有了妻子,却并不忠贞,他是这个酒馆的常客,想来他也必然会为了这样的尤物而疯狂。

她放下裙摆,坐在椅子上无聊的晃荡双腿:“可我不想要珠宝,再怎么闪烁着光芒,也不过是石头。”

“我!我可以为你找来绣工最精湛的绣娘,用金丝,银丝,和远东的丝绸为你做一件事件上最美的裙装!”

另一个男人大喊,他的妻子是这里最好的裁缝,他是想用妻子的技艺讨好另一个女人吗?不过,纵使他卯足了劲讨好面前的人,她也只是摇头:“漂亮的衣服毫无意义,说到底——”

她褪下上身的衣物,圆润如同瓷器一般的肩膀半露,她的眼睛轻轻落在男人身上:“你们更喜欢我不穿的样子,不是吗?”

口哨声,掌声,甚至是更狂热的鲜花,在片刻的寂静后砸在舞台上,她从座椅上站起,绕开那些飞舞的圈套,看向了我。

“你呢?未曾说话的旅人,你能给我这个可怜人什么呢?”

“是珠宝?还是黄金?还是乳香和蜜油?你能给我上百个奴仆侍奉,还是一所辉煌的宫殿?”

“都不是。”我摇头,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显现不出任何情绪,我遨游在她那漂亮的眼睛中,说出了我内心的渴望,“我只能给你诗歌和画作,但它们不是宝石,更不是黄金,只是散发着腐朽味道的尸体。”

她的眼睛仿佛带有魔力,我内心的渴望再也无法压抑,她仿佛我这一生中最好的朋友,正在安静地倾听我从未实现的理想。

“我不想圈养你,我只想赞美你,记录你,为你颂唱,为你定格时间。”

“你很傲慢。”她后退一步,说出的话却让我手足无措,“想要追求美,想要撕开人心,还想要玩弄时间。”

“既然如此——”

她解开包裹全身的丝绸外衣,更加暴露的衣着吸引了更多男人的目光,她胸前的双乳穿过两个乳环,下方悬挂着的小巧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些东西用闪亮的银链串起,任谁看到都无法继续遏制自己的欲望。

可这些美丽的让人疯狂的事物清楚地告诉我:这漂亮的美人,是一个男人。

在场观众们并不为此感到惊讶,他们早就知道这一切,反而因为他大胆的行为更加疯狂,他们大声嘶吼,如同野兽。只有我呆在原地,身边的声音如同潮水,听不真切,起起落落,唯有他的声音还在继续。

“为我创作,为我献上灵魂,为我停滞时间吧,艺术家先生。”

他在舞台上轻点足尖,唯一的音乐只有那两颗小小的铃铛。可他的动作如同一团火焰,跳动着,蔓延着。

这团热情的火焰,跃起,下落,旋转,那身暴露的衣物仿佛就是为了此刻而存在,阿弗洛狄忒亲自为凡人起舞,撩拨他们的欲望,最后——

翩翩飞舞的蝴蝶落地,轻纱掩盖不住他的身体,那是最美的大理石雕像都无

法比拟的躯体,他抬起赤足,就有无数人争先恐后地捧起,并虔诚地亲吻。

“如果没有人付得起我的价格,那我就只能留下遗憾了。”他这时的声音才有了些许委屈,看似不安地寻求肯定,“难道我连这么一点魅力都没有吗?”

在这酒馆唯一值得在乎的夜晚,暴发了足以震惊这个小镇的争议,价格很快从一户五口之家三年的收入飙升到足以买下一个品相良好的奴隶价格,只为了和美人共度一夜。

而我,也听到了自己颤抖的声音。

“一百个……卡忒多金币。”

我一定是疯了,这种数量的金币,足以让我买下两个奴隶,或者是一个漂亮的女奴。

空气一时凝滞,他向前一步,我听到他的声音:“如果没有比这个更高的价格,奴就要和这位先生一起走了。”

他很失望。我听的出来,他不想和我走,所以在用更可怜的语气祈求很高的价格,可惜这所酒馆并不是什么富翁云集的地方。

他向我走来,时间如同黏胶,他的每一步都伴随着银铃轻响,而我,即将得到他。

一声巨响,风雪冲入酒馆,我从梦中惊醒,一个矮胖的男人带着他一众的奴仆闯入酒馆,他蔑视地环视一圈这群人,最后他的眼睛贪婪地舔舐着美人的躯体。

“一千个卡忒多金币。”

这个价格足以买下四个能够侍奉卡忒多皇帝的,国色天香的女奴,或者十二个像独眼巨人那样精壮的奴隶,如果换成普通人家的伙食,那将是足以堆满房屋的整整二十万块面包。

这样的价格,只能换取美人一夜。

美人放下矜持,似乎他今夜的卖力只为了这个结果,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下舞台,在男人面前提起轻纱裙摆,半蹲下仰头,他的声音如同歌唱:“奴今晚是您的了,慷慨的先生。”

我听到人群的叹息,有人认出了这个矮胖男子的身份:“坎里姆的城主,他怎么会到这里?”

“还用问吗?”另一个人小声回答,“肯定是为了这只小鸟。”

男人抓起美人的手臂,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拽着衣着单薄的美人离开酒馆。

热闹的气氛伴着风雪被关在门外,我的灵魂飘飘忽忽,带着肉体,随之行走。

雪地上还留有新鲜的车辙印,我如同被蛊惑,顺着痕迹向前,风吹着号角,许是在寒夜里待得太久,我嗅到了涌上鼻腔的血腥味。

不,这并不是因为我的鼻腔被寒风冻伤的血腥味,而是更浓厚的,混合着腐败与发酵的酒精的臭气。

我一下子从沉醉中惊醒,借着后方小镇的灯光看清眼前的黑暗,路旁倒着一块车轮,雪地里镶嵌着车轴的木屑。

尸体七零八落地撒落,内脏像几条爬行的蛇,歪歪扭扭地横跨在雪面,那股腥臭味就是由它们发出。

雪地在前方的黑暗下翻起波痕,我惊恐地后退一步,想要逃离这里,可惜双腿发软,沉重的仿佛落入陷阱。

“他妈的——真够猴急的。”

我听到一声饱含怒气的脏话,一双手从雪中伸出,漂亮的手指早已被冻得通红,他将自己从雪中拔出,抖落金发上的雪花,气急败坏地自言自语:“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身上单薄的衣物无法阻挡这股寒风,胸前的银铃发出因为寒冷而低沉的响声,他缩紧身体,打了个寒颤,我心软,脱下身上的外衣想要披在他的身上。

“谁!”沾染鲜血的利刃抵在我的喉间,随着他的动作,鲜血挥洒在我的脸上,我浑身僵硬,不敢再轻举妄动,可他收回了那把利刃,“那个艺术家。”

“受伤了吗?”我哆嗦着,眼前的美人显然不仅仅是一个任人玩弄的妓子,“你——”

“小事,别担心,唔……妈的!”他发出一声甜腻的呻吟,伴随一句脏话,他的手伸向下半身,可能是因为我在场,他的手缩回,咬紧下唇,“没关系,不用担心我,我丈夫马上就会来接我。”

“我陪你一起等,你可以披我的衣服……”

我立刻自告奋勇,想要担下照顾他的责任,可他微笑着拒绝了我。

“不,我的丈夫嫉妒心可是很强的,他闻到你的味道绝对会发疯。”

他的话没能说完,口中发出的喘息打断了他。他浑身泛起红色,呼吸声加重,气流从他口中呼出变成白雾。他不安地夹紧双腿,用身上的布料摩擦下身,他瞥了我一眼,似是终于无法忍受,手伸进自己的裙摆,开始放浪的呻吟,在我面前自慰。

我傻在原地,这刺激的画面让我忽视了周遭的一切,甚至忽略了身边沙沙的响声,脚下的雪地染上了如油般的纯黑,直至它们爬上他的雪白的身体,我才猛地回神。

“有、有什么东西!”我的耳边响起细小的呢喃,仿佛有人在我耳旁低语,又听不真切,我惊骇不止,跨进那团流体想要拯救他,却被巨响掀翻在地。

震颤让我我意识模糊,我拼尽全力大声喊叫,让他快跑。他没有回答我,任由黑色蔓延

,包裹住他的全身,我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言语,像是情人相见时的娇嗔:

“你终于来了。”

随即,我的面前只留下了呼啸的寒风。

芙洛科走进酒馆,就听到众人的哄笑声,就连一向照顾他的老板,一名独眼的黑发女性,也掩饰不住脸上的笑。

“小芙,我听说你假扮男妓去刺杀坎里姆的城主,结果被下药了。”其中一名醉醺醺的雇佣兵客人举起木制酒杯,杯中的啤酒被摇晃,起泡溢出。

“闭嘴,臭老头!”芙洛科脸颊泛红,张牙舞爪扑向那个男人,却被对方轻易躲开。他趴在桌上赌气,“我又不知道那家伙是个阳痿男,上床前还要吃药!”

“好了,别生气。”老板放下手中的抹布递给他一杯酒水,“尝尝这个?新到的杜松子酒。”

芙洛科抓起酒杯,一口饮尽,脸上的红晕未曾褪下,他委屈巴巴:“这次明明不只是我的责任,现在倒好,奇奇都不理我了。”

老板轻拍芙洛科的肩膀,安慰到:“这次的情报员是个毛头小子,像这种意外情况,只有你能处理,所以我们才派你去。”

“我不管,奇奇不理我,怎么想都是你们的错。”芙洛科借着酒劲,撒起酒疯来,他使劲拍打桌子,可怜的桌子被他打出了一条裂缝,他向面前的女性撒娇,“老板——梵妮姐姐——这次我要多拿点分红!”

“好好好。”梵妮连声劝慰,她心疼地抚摸着自己的酒桌,“这次目标在妓馆留下的钱,平时都是四六开,这次为了你,二八开,怎么样?你能拿到整整八百个卡金,给你的丈夫奇奇买点什么,说不定他就原谅你了。”

“对!”旁边的客人举起酒杯,他也是一名雇佣兵,受到梵妮眼神暗示,附和到,“小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你服个软,奇奇肯定会原谅你。”

芙洛科迷迷糊糊地抬头,他的酒量确实不怎么好,一杯酒下肚,早就意识涣散。

“奇奇……”他打了个酒嗝,傻笑起来,他摇摇晃晃从座位上起身,“奇奇喜欢尸体,我给他找两具好吃的尸体……”

“等一下!”梵妮一把拽住芙洛科的兜帽,芙洛科醉酒后的力气更大,他拉着梵妮整个人向前,因为衣服卡住脖子脸色更红,梵妮呵斥众人,“都别看了!快拉住他!”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拦腰抱住芙洛科,芙洛科不停挣扎,其中一人抱怨:“为什么要给他喝杜松子酒,你明知道他喝果酒都会醉!”

“这次给他喝的是混合品,里面加的杜松子酒比小拇指指甲盖都少,除此以外全是果汁!”梵妮抱怨,伸手在芙洛科身上摸索,“铃铛在哪儿,得叫奇奇过来……”

“真的要把那个怪物……”他立刻闭上了嘴,只因芙洛科眼神不善,正死死地盯着他。

梵妮摇响芙洛科腰间的铜铃,那铃铛发出奇异沉重的闷响,却意外的安抚了发疯的芙洛科。

他力气渐消,众人松手,芙洛科便一屁股坐在了原地。

细小的沙沙声响起,像是行人经过干枯的草地,黑色的液体从门缝蔓延进酒馆,附着在墙壁上,桌面上,所有人都因恐惧被定格在原地,只有芙洛科伸手,咧着笑容,看着面前的液体逐渐凝聚出实体。

那东西从半固态的身体中弹出一只眼球,在悬浮中上下打量着众人,尤其是芙洛科。

黑色的液态物缓缓向芙洛科聚拢,他裂开布满尖牙的口腔,伴随着腥热的气流,将芙洛科吞入腹中。

随后,他伸出一只顶端长着眼球的触须,向众人上下摆动,似在点头致谢。没等众人回应,便立刻消失不见。

梵妮长出一口气,和腿软的众人一样,瘫坐在木椅上,她按住自己早已不复存在的右眼,苦笑地看着面前已经空无一物的酒馆,自语到:

“和这两个怪物生活在一起,总让我感恩神的恩宠,人类能统治这个世界,全凭造物主对人的偏爱。”

那团黑色的液体将芙洛科吐出,轻轻放在床上,他伸出触手,想要脱下芙洛科的外衣,却被芙洛科一把抓住。

“奇奇……”芙洛科因为醉酒,意识模糊,用脸颊轻蹭那根光滑的触须,又想到了什么,挥开那根触手,拉起被子将自己裹在其中,“不要你碰我!你不理我,我去找别人!”

嘈杂的低语声响起,芙洛科捂着自己的耳朵摇头,他暴躁地大喊大叫:“听不懂!我不要再理你了,你明明说好能让我生孩子,可现在十年了,那些卵没有一个成功孵化的,我都没有怪过你,你竟然冲我发脾气!”

黑色的触手停在原地,似乎是被芙洛科的话激起怒气,他拉下芙洛科身上的被子,撕扯芙洛科身上的外衣,一把勾住芙洛科胸前的银链拽起。

银铃随着粗暴的动作发出脆响,芙洛科的乳环被拖拽,疼痛让他口不择言,他抓着触手,手指陷入那团黑色中。

“好疼……我不要和你做了……唔!”

更多的触手伸出,其中一只塞进芙洛科的嘴中,粗壮的触手堵上了一切刻薄的话语,芙洛科挣扎呜

咽,牙齿狠狠咬下,然而这点攻击对于怪物来说,和情趣没什么区别。

黑色的液体包裹住芙洛科的双腿,将其分开,芙洛科的臀部被抬起,触手毫不留情地插入后穴,芙洛科摇头想要哭喊,却只能发出几声喘息。

触手在芙洛科的腹腔内顶弄,将平坦的腹部顶出一个鼓包,芙洛科发不出声,只能讨好求饶,他松开牙齿,舌尖讨好地在触手顶端打转,同时不停流泪呜咽,祈求触手能放过自己。

怪物终于大发慈悲,触手从芙洛科嘴中拔出,芙洛科大口呼吸,眼睛一闭,哭泣着扭动腰部。

“你欺负我……不就是多长了几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呜……”

他双手推搡怪物的躯体,不知是撒娇还是气愤:“明明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那个家伙……该死的阳痿男,他自己要吃的药,又、又不是我要吃……”

酒精的作用让芙洛科更加糊涂,本来只做为演戏的控诉带了几分真情实感,他的眼泪不再收放自如,甚至真的有些委屈。

“我也不是故意要在别人面前自慰,你不来我有什么办法……我忍了好久,是你来的太慢了,我、我差点冻死,你还要冲我发脾气!”

怪物愣住,悬在体内的眼睛打转,打量着面前哭泣的芙洛科,真的开始思考自己的愤怒是否不合时宜。

“你都不关心我当时多害怕……”

芙洛科察觉到怪物的犹豫,明白他开始心软,于是更加放肆地哭泣,芙洛科扭头,故作委屈。束缚着他的触手逐渐放松,转而轻柔地抚摸他的脸颊,将泪珠擦去。

激烈的运动让芙洛科已经接近清醒,他索性装作恼怒的样子,翻身背对着怪物,丝毫不在意怪物的触手还在自己体内。

“除非你道歉,不然我不会再理你了。”

怪物听到这话轻微地抖动,他讨好地用还在体内的触手轻轻顶弄芙洛科的敏感点,侧躺着的芙洛科只觉得小腹发热,忍不住蜷缩,发出舒爽的呻吟。

“现在、现在才知道、知道道歉,晚了。”芙洛科脚趾扣紧,双手抓住床单,“你……哈……让我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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