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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嗓子疼(1 / 2)

藤弈病了。

制度,他理亏在先。

不遵守规则的人多了,不代表规则子虚乌有。

但是陆琢那语气里几不可见的揶揄是怎么回事,他今天没惹他吧?他不会是在为那天晚上的事儿打击报复吧?

难道那天晚上除了……他还干了点别的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他没心情喝咖啡了,随手就把咖啡搁在了茶水间,给杜常森打了通电话。

“杜常森,帮我查个东西。”他把那天去的ktv的名字报给对方,“你有办法访问他们内部的监控系统吗?”

杜常森应该是在店里,背景音乐很具节奏感,“你查监控干什么?”

“我有事。”

“我和那家老板不是很熟,你没个正经理由,我咋帮你。”

“你就说我在那丢了东西。”

杜常森乐了,“你丢东西?你丢啥了?纯洁少男的贞操?”

藤弈:“……”

杜常森:“……”

诡异的沉默之后,杜常森炸了:“不是,你真???”

藤弈被他吵的耳膜疼,但他并不想解释,只是说:“好像是我弄了别人……”

“好像???你睡谁了?”

“等等,这不是重点,我……”

“卧槽,你弄谁了,你那天不是和公司领导去的吗?你不能告诉我你弄的是陆琢吧?”

藤弈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说杜常森这张破嘴有时候真的很精准。

杜常森得不到答复,二次爆炸了:“你说句话啊藤弈,你、我……那可是陆琢,你知道他哥是谁吗?他哥他、卧槽,你……他哥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藤弈揉了揉眉心,心里五味杂陈,“你别说我了,我够倒霉的了,那天我喝多了,我真不记得了。”

“我真服,藤弈。”杜常森把电话挂了。

藤弈知道他是答应了,气还没松一口呢,杜常森给他发了条微信。

寂寞少男猛1版:我建议你寻求一下本家的庇护[微笑jpg]

藤弈回复:我不要。

他在公司一直守到了近凌晨1点才开车回去,期间一边想着事儿,一边盯着数据,没心情看手机。

回到家打开一看,才发现杜常森回复他说,他已经将监控记录删除了,这样就死无对证,四舍五入一下等于他藤弈就没酒后乱事。

顺带将他找到的监控视频发了过来。

寂寞少男猛1版:我靠,你真猛啊藤弈。

摆烂头子:你不是说监控删了吗?怎么你那还有备份?

寂寞少男猛1版:你的把柄,来之不易。

摆烂头子:……

藤弈没忍住,还是点开视频看了。

场景确实是那天的包厢不错,灯光风格是当时杨硕调的,他清晰地记得这个风格的名字叫做“暧昧柔光”,当时杨硕选这个风格的理由是这个名字最骚气。

灯光很暗,粉紫色的主色调搭配着零星摇晃的圆形光斑,确实特别暧昧。

杜常森给的视频是侧面视角,是从他在地上找手机那段开始的。

视频是有声的,但收音效果不佳,得将手机音量调到最大,才能听到个大概。?

他听到自己跪在陆琢腿前说自己不想再跳舞,也听到自己自报家门,然后是“你硬了”和“我帮你”。

到这里他已经头皮发麻,莫名有种在看自己的毛片的既视感。

视频里,他摸上陆琢的裤腰,醉酒状态下竟然还很轻易地就拉下了拉链,他抬头看陆琢那张有些愠怒的脸,忽然笑了:“您平时,高高在上,对待下属,冷漠严苛,要是我把您的东西含在嘴里,您还能那样波澜不惊吗?”

陆琢捉住他乱摸的手,说:“你看清楚我是谁。”

“陆琢。”他那时候吐字还算清晰,“陆琢啊,我认识。”

藤弈受不了了,手足无措地跳了一段。

视频卡顿了一下,转了几个圈圈后,画面正常播放。

他一手搭在陆琢右腿大腿根,一手扶着他坚硬硕大的下体根部,正认认真真地舔人家的冠头呢。

藤弈瞬间就把手机扣上了,胸口咚咚直跳。

好大。

而且,很干净。

没有毛发,白白净净的一大根……

等下,这他妈是重点吗?

手机震了一下,藤弈拿过来,飞快地退出视频。

寂寞少男猛1版:我怎么觉得陆琢挺开心呢?

藤弈头疼地又把手机扣上了。

藤弈失眠了一宿,次日到公司,迎蓉已经坐在工位上了。

“蓉姐,回来了?”他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

迎蓉看他一眼,“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昨晚没睡好?”

“嗯,昨晚加班到很晚。”

“辛苦了,改天请你吃饭。”

藤弈打开电脑补

了下昨天的日报,画了会电路图,约摸十点多的时候,同组的同事唉声叹气地回到了座位上。

这同事是新来的应届生,叫姜文栋,早上受藤弈委托,去实验室看了会运行数据,这会情绪不佳地回来,藤弈还以为板卡又出了什么问题,问说:“出什么事儿了。”

姜文栋撇嘴:“行政经理在楼道里堵人呢,我穿静电服出实验室给逮着了。”

藤弈愣了下,又问:“行政经理亲自检查?”

“是啊。”姜文栋不大高兴地说,“弈哥,你是不知道,刚才那会我们几个人一起从实验室出来,全给记了名字,又是违纪罚款又是通报批评,虽然只罚50块钱,但是通报批评我真……”

藤弈:“……”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迎蓉听后辈在边上疯狂输出负能量,笑着安慰说:“非实验室场所不能穿静电服,这是公司规定,万一有个破损,就失去防护效果了,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保障,而且实验室门口不是有个人存放柜么,回头让藤弈带你去申请个。本来公司也不查这事儿,但好歹也是个规定,通报批评不还有人陪着你呢吗,下次注意点儿。”

迎蓉说完,给姜文栋丢了个旺旺仙贝,这小伙子一有吃的就立马闭麦了。

到了下午,行政处罚通知才发出来,洋洋洒洒罗列了几十个名字,藤弈夹在中间,还挺不起眼。邮件里还说,念在初犯,暂不罚款,只做通报,以儆效尤。

姜文栋:“藤工,早上没见你去实验室啊,你啥时候被抓的?”

藤弈思索了一下,说:“去了一会,没让你们看见。”

晚上的时候,上月的工资发下来了,藤弈瞟了眼,确实是算上了a绩效的奖金。

所以陆琢还真给他评了个a?藤弈有些琢磨不透,他明明看上去很不喜欢他,为什么会放过这个公报私仇的机会?

因着昨晚加班到太晚的缘故,藤弈打算今天早点下班,他把需要陆琢签字的审批单打印出来,准备签完字后就下班。

陆琢加班也凶,大多时候他是公司下班最晚的那批人,藤弈去的时候,他大概是在开线上会议。

瞧见人敲门进来,陆琢看了他一眼。

藤弈将单子放到他跟前,陆琢扫了眼,就签了字。

准备走时,陆琢叫住了他,从办公桌下头拎出来一个包装异常可爱的礼盒,推给他,说:“这个带走。”

粉色包装上印着戴着花环的兔子,手里捧着类似于草莓布丁的东西,上头还打了一个特抢眼的蝴蝶结。

这个东西,和陆琢这个人简直是太格格不入了,用波棱盖想都知道,那肯定是大陆总送给陆琢的礼物。

藤弈想象了下陆琮笑嘻嘻地捧着礼盒送给陆琢的画面,忽然觉得小脑萎缩了下。

藤弈带着甜品礼盒回到办公室,分给了同事们,自己留了一个抹茶雪媚娘,想着拿都拿了,吃完再下班吧。

就是这吃雪媚娘的几分钟,实验室给他打电话了,说是板卡又报错了。

这个时候藤弈还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板卡出一点小问题,是他们工作的常态。但是接下来连续好几天,都是一到晚上就报错。

藤弈熬了几个大夜,为了处理问题,一连两三个晚上都是睡在办公室的,肉眼可见地憔悴了,脸色极差。

周五晚上他收到板卡异常通知时,他在工位上用镜子照了下自己的黑眼圈,叹了口气。

当通宵加班成为常态,猝死大概就离他不远了。

他从工位上翻出来罐护肝片,塞了一颗囫囵吞下后,还是去了实验室。

不过这回他去实验室,倒是没急着借仪器,而是坐在调试桌面前,盯了板卡两个小时。

后来藤弈给迎蓉打了个电话,说想要申请保密实验室的使用权。

迎蓉沉默了一下,回复说:“你这几天日报里都提到板卡异常,现在是怀疑是人为的?”

藤弈揉了揉闷痛的眉心:“不好说。”

“保密实验室得陆总审批才能使用,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谢谢蓉姐。”

保密实验室是公司最高级别的机密型操作空间,一般只有产品等级高,并且涉及独家知识产权类的项目才能够使用,在总部仅有两间。

本质上来说,普通实验室的保密等级足以支撑中级项目的需求,但是拥有普通实验室进出权限的人较多,如果有意为之,人员成分其实不好保证。

没过一会,迎蓉给他发了条消息,让去陆琢办公室一趟。

陆琢办公室在15楼,实验室在11楼,藤弈到电梯间的时候刚好错过电梯,干脆选择爬楼梯。

他这一天基本都静坐在办公室或者实验室,休息不足加上这几天因为板卡的事没好好吃饭,没爬几阶楼梯,就猛有一种气血上涌的异样感,头痛得厉害,撑着扶手才堪堪爬上去。

迎蓉已经在陆琢办公室了,藤弈敲门进来时,两个人双双抬起头看过来。

迎蓉怔了下

,“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藤弈打过招呼,在她身边坐下,一握手心,才惊觉掌心冰凉,没什么血色。

“我没事。”藤弈对她笑了笑,“先说保密实验室的事吧。”

他将目光挪到陆琢身上,发现后者正看他,冰冷黝黑的瞳孔,倒影不出任何东西。

他怎么好像又不太高兴的样子?藤弈别开视线,开始说明情况。

期间陆琢没怎么说话,藤弈和迎蓉配合着将具体情况汇报了一遍,过程比想象中的顺利多了。要说唯一不尽人意的地方,就是保密实验室的权限申请比较麻烦,审批节点多,周期比较长,即便是陆琢特批,真正开通权限也得在三天以后。

“先用我的吧。”陆琢把自己的工牌给了藤弈。

这就有点出乎意料了,不太至于。

藤弈显然有点懵,“陆总……?”

“我刷脸。”

“……”藤弈差点忘了陆琢现在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了,他才是有最高权限的人。

资本家不值得!哪怕一点点的关心也不行!

藤弈感激不尽,接过陆琢的工牌,没忍住好奇,瞥了眼工牌上的照片。

中规中矩的证件照,脸还是那张脸,帅的要死,也臭的要死。

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多,迎蓉赶着得去找实验室管理员查监控,藤弈跟着她一起站起来准备回实验室调板子。

“藤弈。”陆琢低沉的嗓音响起,“留一下。”

藤弈只好坐回去,忍着疲惫带来的钝痛,实在打不起精神了,“陆总,还有什么要安排的吗?”

陆琢又不说话了,办公室诡异地静默着。

这会儿二人独处,藤弈很难不想起前几天看到的监控画面,他这几天极少的睡眠里,翻来覆去梦到的都是视频里,陆琢最后紧紧扣在他后颈上青筋暴起的手背,和那一声隐忍又充满情欲意味的叹息。

他耳根烧的慌,用力闭上眼睛,强迫那不争气的大脑把应该打马赛克的那一幕从他记忆里丢出去。

但是越是控制不去想,就越是控制不住地想。

越来越多的画面涌入大脑,也许是这头昏脑涨的感觉和那天醉酒后的混账时刻相差无几,他几乎就是在这一瞬间想起了所有。

他只能强行开始另一个话题,“前几天您给我的甜点,很好吃,谢谢您。”

陆琢终于舍得开口:“喜欢吗。”

“喜欢。”藤弈点头,“很甜。”

“嗯。”他眉间蹙起的纹路像减轻了些,“你精神很差。”

“啊,是吗?”藤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这几天没怎么睡,嗓子还没好,不怎么吃得下饭,食堂要是有粥就好了……”

“去里面休息会。”

藤弈懵道:“嗯?”

陆琢平静地看着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藤弈都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幻听了,他说的里面,难道是指陆琢的休息室?那在公司里可是相当私密的地方,相当于是陆琢的私人起居室。

他能去那种地方休息?陆琢能容忍别人进他的私人领地?

想不到这位还能有这关怀下属的时候?

“你要是在公司晕倒。”陆琢说,“会给我带来麻烦。”

藤弈:“……”

妈的,话说早了,撤回!

他果然还是那个没人情味的陆琢。

藤弈本来还想推脱,但想了想,人生能有几次让上司让出休息室的机会呢?

不睡白不睡,资本家是不值得同情的。

藤弈思索了半分钟,“真的可以吗?”

陆琢的话总是说不长:“嗯。”

“那……谢谢陆总。”藤弈表面这么说,其实内心得意:拿来吧你。

陆琢的休息室和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样,因为家里的原因,他见过许多奢侈高调的东西,小时候他一度以为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如此。

但是陆琢的休息室却很简单,桌、床、衣柜,还有一张看上去品质不差的简约单人沙发,除此之外没别的什么了,就连窗帘与床品都是家具城里最普通寻常的那一种。

休息室内还有一个小浴室,但藤弈实在很困,没大有兴趣观摩。

床上的被子与枕头摆放得整整齐齐,看不到一点褶皱,走近了还能闻到陆琢身上的幽香。藤弈犹豫了一会,总是觉得直接睡人家床上不大礼貌,最后选择在单人沙发上躺下。

藤弈一米八的个子,缩在单人沙发上,有些拥挤,可他累坏了,倒头就睡着了。

陆琢一直忙到一点多,才将棘手的问题解决,他合上笔记本,按了按发痛的眼角。

藤弈在里面睡着,他坐在外头,偌大的办公室里,没有一点声音。

他推开休息室的门,床头的小夜灯用昏黄暗沉的微光照亮了不起眼的角落,藤弈那张俊秀英气的脸一半埋在靠枕里,一半笼罩在昏暗的灯光里,光影攀爬在他的下颌线,将他与生俱来的漂亮轮廓勾

勒进陆琢的眼里。

他曲着腿缩在沙发上,短裤下一双羊脂玉一样白的腿交叠侧卧,右手垂在沙发边上,胸口轻微地起伏着。

陆琢关上休息室的门,走近了些,停在沙发前,垂下眼看他。

他凝视了一阵,解锁手机,从相册里翻出来两段视频。

一段是藤弈在cherry的表演视频,一段是在ktv里他伏在他腿间的监控画面。

这两段视频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手机里,他并不想去细想和剖析自己的心理。

陆琢扫了眼两段视频的缩略图,都是藤弈在昏暗灯光下的媚态,与眼下累得睡着的他不太一样。

现在的藤弈,松懈酣睡,毫无防备,在他陆琢的地盘上。

陆琢目光微沉,嗓音嘶哑,牵起一个自嘲的轻笑,“你到底有什么特别?”

此时藤弈正在做梦,正梦到当年毕业答辩,评阅老师席上坐着他熟悉的导师外,c位还坐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陆琢,这人和现实中一样,皱着眉头看着他写的论文,冷冷地斜过来一眼,讥讽说:你的方案到底有什么特别?

藤弈顿时生气了,怎么梦里梦外都是你,用得着折磨我?他哼了一声,皱起眉,不甘示弱地回嘴:“嚯,你也挺废!”

现实中的陆琢:“……”

这一吼藤弈把自己也给吓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心想真晦气,然后翻个身又睡了。

陆琢:“……”

第二天,藤弈是被手机闹醒的,他艰难地翻了个身,接通了电话,是他妈妈打来的。

“小弈,今天下班记得回来,你爸组了个局,带你认识认识人。”顾向婉温和叮嘱。

藤弈含糊地应了一声:“知道了妈……”

“我让你哥去二号大街接你去。”

藤弈瞬间就清醒了,噌一下坐起来,但他忘了昨晚是睡在沙发上的,一个没坐稳就轱辘到地上去了,尾椎骨震得麻了下。

顾向婉听电话那头先是一声闷响,接而是藤弈倒吸气的声音,急忙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摔倒了?严重吗?”

“我没事,绊了一下。”他撑着沙发站起来,“妈,你别让我哥来,我保证一下班就回去,真的。”

“你哥今天刚好在那边办事,正好让他把你捎回来。”

“真不用了妈,我……”

“行了,别因这事儿和你妈闹,挂了噢,晚上见。”

藤弈焦躁地揉了揉睡乱的头发。

哪来的二号大街?当初为了不让家里人插手工作上的事,他故意谎报了地址,不论他爸妈怎么劝都不肯说具体在哪个公司上班,就因为这事他还和老两口大吵一架,从家里搬了出来,好几个月都没回过家。从那以后,家里就再也没有问过他工作上的事,即便是提起,均都是模糊带过。

早知道,陆氏的科技公司在八号大街,离二号大街差的可不只是几公里的距离。

他立马给他哥发了个微信:你别听妈说的,我自个回家。

他哥大概是在忙,没有马上回复他。

藤弈叹了口气,这才有空重新打量起这间休息室。

床铺依旧是平平整整,没什么人气,不过枕头的位置有变动,昨天他进来时,枕头摆在床的正中间,这会儿偏了些,靠近沙发这边。

看来陆琢昨夜也在这过的夜,藤弈睡得死,什么也没听见。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了。

陆琢不在办公室,大概是去开早会了,藤弈回到工位上,匆匆啃了个面包就开始干活。

快中午的时候,他用陆琢的工牌刷开了保密实验室的门,带着姜文栋一起把板卡挪了进去。

姜文栋星星眼:“弈哥,你咋会有陆总的工牌?”

藤弈把各种调试线插到板卡上,通电后观察运行情况,“他借我的,申请保密实验室要花几天时间,hj项目等不起。”

“陆总的卡是不是能刷开总部所有权限?”

“应该吧。”藤弈看了会数据,又说:“早上蓉姐去开会了?”

“嗯,好像是陆总有指示,应该要重新签订保密协议之类的吧。”姜文栋想了想,“而且似乎已经查到是谁动了我们的板卡了。”

其实谁动了他们的板卡,藤弈并不是很关心。按照前两天的异常情况来看,始作俑者大概是想借鉴部分通用模块的设计方案,如果确实涉及机密信息,也轮不到他来处理违纪人。

周五总是过得很忙碌,藤弈安顿好板卡,处理了几项任务,就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五点二十九分的时候,组里几个人还在工位上认真工作,五点三十分的时候就已经全部出现在了电梯里,多干一分钟那都不可能。

藤弈的车前两天送去保养了,这两天一直没空去开回来,本来想着先回家换套衣服洗个澡,结果刚出公司大门,就看到正门口停着一辆白色豪华轿跑。

他眼皮跳了一下,当做没看见,跟在一

行人后面走出去。那辆车是当下最热门的顶级豪车之一,对大部分人来说特别具有吸引力,但对藤弈来说未必。

迎蓉、姜文栋和他一起下的班,这二位也是一直盯着这辆车看,甚至发表了“霸道总裁接娇妻下班”之类的言论,藤弈简直是没眼看,走得更快了。

路过的时候,车里的人忽然叫了一声:“小弈!”

藤弈假装没听见,眼睛都不带斜一下。

倒是一行吃瓜群众,譬如姜文栋,开始前后左右张望,势必是要找到这位“娇妻”。

车主叫了两声,见人没反应,于是从副驾掏出一个扩音喇叭。

“藤弈!藤弈!!!”

藤弈当下就折回去了,脸色跟见鬼似的。

他快步走到车前,打开副驾门又啪一声关上了。

迎蓉等若干群众:“……”

姜文栋:“啊?弈哥……”

车内,藤弈忍耐道:“不是让你别来吗?”

藤行炽满意地将扩音喇叭丢到后座,“怎么了,我见你一次可不容易。”

群众的目光太过刺眼,藤弈黑着脸把车窗升上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上班?”

藤行炽笑了下:“哥哥知道的事多了。”

“……你别和爸妈说。”

藤行炽发动车子,踩下油门,“你也太不信任我了,要说我早说了。”

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后,藤弈僵硬的脸才慢慢放松下来,语气放缓了些:“我要先回去洗个澡,你送我去游香府。”

“直接回本家吧,爸订的餐厅在本家边上。”

“早上妈和我说带我认识人,又是爸的哪个生意伙伴?”

藤行炽大概是听出来藤弈嗓子不太舒服,把车内冷气关小了些,“是爸爸以前的合伙人,你很小的时候我们移居到了南方,加上那位合伙人热衷于在各个地方考察建厂,他们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见了。”

“我怎么从来没听你们说起过?”

藤行炽又笑了:“因为你不喜欢听我们的家族史啊。”

藤弈沉默了。

这倒是,他确实不喜欢听这些。

藤弈的家世,可以说是非常显赫。

藤家祖上是官宦世家,官及辅政大臣、封地贵族,藤氏一族从来没有没落过。历史推演到后期,老祖宗们又开始经商,留下了相当丰厚的家底。

因为家里的关系,藤弈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小时候因为书包里总是有稀罕零食,有很多小朋友围着他转。念书的时候,有人想要攀他家里的关系,所以他也从不缺朋友——

如果他没听到那些“朋友”在背后说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花瓶”的话。

他理所当然的开始厌恶“藤”这个姓带给他的金色枷锁,他没法开启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所以他讨厌从家里人口中听到关于家族的一切,甚至修改了名字,将“藤行弈”改为了现在的名字。

藤行炽在余光里看他的弟弟,老实说长大后他们很少见面,他深知藤弈的倔脾气。这些年来爸妈屡次想要介入藤弈的工作与生活,他也帮着拦过不少次。

弟弟么,不求他出人头地,成为社会精英,只要他每天高兴自在就行。

他再也不想看到藤弈因为那些虚假的人心而沮丧的脸。

藤行炽调了下副驾座椅,“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藤弈在车上睡了一觉,到本家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跟着藤行炽到了餐厅。

藤行炽看了眼手机,像是在读工作消息,“爸妈和客人都已经到了,你先上去,天字包厢,我打个电话就来。”

藤弈应了声,上到二楼,找到那间天字包厢,毫无防备地推门而入。

已经入座的几位齐刷刷地转过头看他。

藤弈愣了一会,啪一下又把门关上了。

起猛了!居然看到陆琢了!

藤行炽跟在后头进来,见他转头往外走,把人拦下:“怎么了?”

“你是不是记错了,不是这间。”

“嗯?”藤行炽摸出手机看了眼,“是这间。”

藤弈强调:“真不是。”

恰巧这时身后那扇门从里头被拉开,顾向婉掏出半个身子,面露喜色:“小弈!”

藤弈:“……”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没人告诉他家里和陆家还有交情啊?

藤行炽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忍着笑:“都说了就是。”

顾向婉温和笑着,走过来拉过藤弈的手,“饿了吧?快来。”

藤弈铁青着脸挪进包厢,眼睛都不敢斜一下,板板正正地对藤宗秋叫了声“爸”。

坐在藤宗秋旁边的陆琮突然笑了,“小藤?怎么是你?”

藤宗秋正要介绍,闻言一愣,“你们认识?”

陆琮:“怎么不认识,他在小琢那……”

藤弈额头上冷汗就快掉下来,抢答说

:“我、我去陆总公司出过外勤,见过二位,哈哈哈……”

他飞快给陆琮递过去一个眼神以表哀求:大陆总千万别拆穿我求求求求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你弟弟的牛马……

陆琮不明所以地接受到了这个古怪的眼神,斜眼瞥见藤行炽憋笑到面目有些扭曲的样子,又转过头看他弟弟,而后者只是端起茶水淡定地喝了一口。

陆琮一拍大腿,“啊对!来我们公司出外勤来着!”

藤弈感激涕零,在心里给跪下磕了个头。

藤宗秋半信半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顾向婉护犊子心切,把藤弈按坐到身边,“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先吃饭吧。”

“原来是小侄子,真是没认出来。”陆琮自罚一杯,“不过孩子们不是行字辈的吗?怎么小侄子的名字不一样?我记得以前是叫行……”

“是叫行弈。”藤宗秋补充说,“小孩子不懂事,自己偷偷把名字改了,让你见笑了。”

藤弈和陆琢中间夹了一个藤行炽,他在余光里就能看见这位坐姿挺拔的高冷领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不敢顶嘴了,慢慢动筷子吃掉左右两位亲属夹过来的菜。

“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你叔叔,是爸爸以前的好朋友和合伙人。”藤宗秋不怒自威的目光看过来,“行弈,叫人。”

藤弈把嘴巴里的虾咽下去,听话地叫了声“陆叔叔”。

“陆叔叔边上这位是他的弟弟,你哥很小的时候见过,和你们算是同龄人,但你要叫小叔叔。”

信息量好大,等一下。

陆琮和藤宗秋是同辈,陆琮和陆琢是同辈,所以藤宗秋和陆琢同辈?哇靠,吃一顿饭上司他妈的变小叔叔了,最重要的是,陆琢明明就只比他大两岁!

藤行炽乖巧开麦:“小叔叔,好久不见啦~”

不是,你比陆琢都大吧藤行炽!

藤弈半边身子都麻了,尴尬地往陆琢那看了一下,猝不及防就和后者对视上了,他赶紧收回目光,“呃,我还是叫小陆总吧……”

藤宗秋不太满意:“像什么话?家里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要爸爸重新教你?”

家人们谁懂,好想钻桌子底下去。

藤弈眼神飘忽,不敢正眼看陆琢,蠕动双唇:“小,小叔……”

陆琮哈哈大笑,两只眼睛弯成月牙:“都是同龄人,你干嘛这么为难孩子。”

藤弈飞快地往陆琢那边抛去一眼,后者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茶杯上,指尖因为紧握有些发白,看向他的目光有些黯。

藤弈像是被开水烫伤似的,迅速又将眼睛挪了回来,盯着跟前的骨盘,胸口莫名其妙地开始加速跳动。

又是哪里惹他不高兴了吗?刚才看他的眼神和平时不太一样……

藤宗秋和陆琮开始聊一些有的没的,从家里长辈的身体聊到当下高收益领域,时不时问一下其余几个人的意见,藤弈坐在席上,倒还真有种被当成小孩的感觉。

他们聊的火热时,藤弈扯了扯藤行炽的袖子,凑过去小声说:“你别喝酒,等会能不能送我回游香府?”

藤行炽剥了只虾丢到他碗里,拿湿毛巾擦了下手,“好不容易回来趟,不在家住一晚?”

藤弈随便找了个理由:“今天还没给葡萄加猫粮。”

藤行炽:“你家不是自动喂食机吗?”

“……”他垂下嘴角,“我明天还得回趟公司。”

藤行炽转头,压着声音问陆琢:“明天能给他放个假吗?小叔叔?”

陆琢在两人之间看了一道,点头说好。

“你就在本家住。”藤行炽回过头,又说:“而且今晚二位叔叔也要在家住,你作为小东家还要往外跑,不合适吧?”

藤弈不想说话了。

周五的晚上也要面对上司这就算了,怎么还邀请人回家住,这成体统吗这!

吃完饭,几位多少都喝了点酒,藤弈喝了两口白的,没醉,但有点上脸。

藤宗秋把一行人带回了本家。

藤家的宅子有很多,其中包括了很多老祖宗留下来的古宅。一部分被政府收走了,留在他们名下的不多了。本家原来是老宅府,占地非常大,藤宗秋一家迁进来的时候,好好装修了一通,内饰全都换成了现代家居,外头也敲敲打打,重新装成了套带超大院子的中式四合别墅群。

藤弈和藤行炽住一套楼,父母住在另一边。他们都很忙,家很大,即便是家庭成员每个人都在家里,除了吃饭时间,基本也碰不上面。所以藤弈很多时候并不喜欢住在本家,因为空落落的,没什么人气。

藤宗秋本想给陆家兄弟安排在一套楼里休息,都把人领到跟门前了,猛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了下陆琮的意见,说陆琢和两个小的住一起会不会更好一些。

陆琮表示同意:“给年轻人多点时间,培养培养感情。”

藤宗秋点点头,轻轻拍了下陆琢的肩膀,“小琢,你让行弈领你去房间,不用客气

,缺什么就和行弈说,在这不用客气。”

陆琢道谢:“谢谢大哥。”

藤弈心里坠得慌,听闻这人叫自己亲爹“大哥”,莫名觉得特别古怪。

进了大门,藤行炽领着陆琢到了二楼客房,让家里阿姨给铺了干净的床单。

客房就在二楼主卧的边上,藤弈就住在这。藤行炽住在三楼,等他把人安顿好,就回自己窝去了。

藤弈喝了点酒,眼皮又开始重了,回床上躺了一会才慢吞吞地拿起睡衣晃到浴室。

大概是因为困,反应有些迟钝,进门前他没意识到里头有人,等到进了浴室脱光衣服,拉开浴缸前的帘子,一脚踏进温热的水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浴缸里有人。

陆琢胸膛以上露在水面上,恰到好处的肌肉因着水汽的关系模糊了棱角,湿润的前发搭在额前,耳垂处落下一滴水,不轻不重地砸在他凸起的锁骨处,很小的啪嗒一声,却像是在藤弈耳边炸开响炮。

陆琢愣了一下,将那双又黑又沉的眼眸望过去,缓缓凝在来者的眉间。

浴室里水汽氤氲,温暖的灯光倾泻在二人之间。藤弈逆着光,金黄色的光线在他的脑后四散,叫陆琢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将目光一点一点地,像艺术家手中的雕刻刀,慢而精妙地往下垂去。

起初因为ktv那个荒唐的夜晚,他第二天就病了,陆琢理所当然地就把“柔弱”这个词往他身上套。可是今天一见,藤弈的身体并没他想象中那样弱不禁风,相反很有看头。

藤弈锁骨深陷,细而起伏有致,宽肩窄腰,肩臂与腹部的薄肌纹理紧实,白皙光滑,相得益彰。他体色很淡,乳晕和下头长得和他人一样讨喜,干干净净的,没什么毛发。

具备柔和与力量感的一具身体,不夸张的肌肉与窄腰肉臀,非常性感。

他皮相上的优势,早在cherry那晚,陆琢就已经见识过了,只是今日近距离袒露相对,他竟忽然开始觉得,这个人不论对男人还是女人,都相当具有吸引力。

藤弈明显是吓到了,下意识就要把腿往后撤,“你……!”

浴缸边粘上了泡沫,藤弈脚下湿滑,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陆琢适当地搭了把手,在藤弈猛的往前扑下去时,用手拦了下他的腰。

藤弈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面对面坐在陆琢身上了,胸贴胸,腿贴腿。

藤弈从来没有和人贴这么近过,一紧张手都不知道要往哪放,“我不知道有人,我……”

浴室门忽然被敲了两下,藤行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有人吗?我来送备用浴袍。”

藤弈觉得身上烫得厉害,方才陆琢扶他那只手,为了让他坐稳,这会儿正搂着他的上臀,温热的指尖堪堪搭在他敏感的尾椎骨上。

“有人,你别进来!”藤弈坐在陆琢胯上,实在很难忽视对方身上被热水烘得有些烫人的体温,可是他双腿分开跪在浴缸底部,一时间还真就很难站起来。

“你把帘子拉上,我把东西放下就走。”

藤行炽模糊的声音好似警钟,一下一下锤在藤弈胸口,他慌不择路地将帘子拉上,在藤行炽开门进来的一瞬间,欲盖弥彰地捂住了陆琢的下半张脸。

陆琢还没说什么就被捂上了嘴,眼前这具身体靠近了些,混杂着沐浴乳的香气,那对浅色的乳珠忽然离得很近。

藤弈心跳如擂鼓,听着动静催促道:“你快走。”

藤行炽把东西放下,闻言来劲了,“你催什么?”

藤弈快崩溃了,“……我要洗澡了。”

藤行炽往浴缸那边看了眼,笑说:“你一个人穿两双拖鞋?”

藤弈:“我……”

藤行炽补刀:“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藤弈:“……”

该怎么解释才能不让藤行炽误会?挺急的,报警来得及吗?

浴室门咔哒一声关上,藤弈悬着的心终于跟着死了。

他黑着脸,尴尬又抱歉地收回手,“他应该没发现吧,哈哈……”

“喉咙。”陆琢轻轻握在他腰侧的手没有松开,藤弈听到他用低哑的声音问,“好了吗?”

藤弈本想起来,听到这话,他攀在浴缸边沿的手顿住了。

原本那天晚上的事,两个人心知肚明就算了,窗户纸没人去捅,见了面就当没发生过。

可是今天陆琢问他喉咙好了没。

陆琢见他不动,抬起头自下而上地看他。

晚上几个人喝的都不多,只有藤弈上脸了,从眼下一路烧到锁骨窝,浴缸里的热水蒸得那片绯红愈演愈烈。藤弈有些窘迫,不敢回视陆琢,可是低下头就是那片雪白精壮的胸膛,他飞速转开眼睛,只能盯着浴缸边沿,干笑了一声:“……陆总,那天是我不对,我喝多了脑子就犯浑,都是我的错,我……”

藤弈本来想说会尽量补偿,但转念一想,他舔的可是人家的命根子,都是男人,他怎么补偿?难道要陆琢给他口回来吗?

这事整的,真别扭。

陆琢静了一下,慢悠悠地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冷不丁说:“原来没忘。”

藤弈尴尬归尴尬,也不敢回话,觉着再在人家身上坐着多少有些不礼貌了,这会藤行炽应该已经走远了,于是抬起屁股,“我先出去吧……”

原本坐在陆琢胯上,藤弈没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下一抬屁股,身体往后撤了点,臀缝处忽然贴上来什么灼热的东西,比陆琢手上的温度还烫,很硬,笔直地贴着他的下体。

藤弈快速在脑子里做起了选择题。

问:屁股下面这根是什么东西?

选项:a肥皂,b藤行炽那狗东西在浴缸里装的按摩装置,c搓背用的洗澡刷,d陆琢的那什么。

首先,根据这位上司平时对他的态度分析,必须先排除d选项,藤弈在心里这么想。

但是他妈的有那么大的肥皂?37度+的按摩装置?那么粗的洗澡刷?

藤弈僵在原处做不出反应,与那东西触碰的地方,像是鹅卵石击打后的湖面,水纹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将酥麻又奇怪的热浪逐渐推向他的心口与大脑。

陆琢先动了,他一手握着藤弈的腰,一手扣着藤弈双腿的腿弯,就着面对面的姿势,把人从身上抱开,放到了浴缸对面。

藤弈被轰炸过的脑细胞快往下头冲了,他被这么一抱,居然也要硬了。

藤弈把身体里的热流强压下去,心想纵使他母胎单身二十多年,也不至于这样就要硬,对方可是他的上司,再怎么样也不能对上司勃起啊!

功德-1。

藤弈强装镇定:“听、听说微醺状态下,男人好像比较敏感,陆、陆总,要不,我让阿姨给您准备醒酒汤?”

不是,他到底紧张什么?藤弈微笑着忍受胸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陆琢长眉微蹙,大约有些不高兴了,不悦地看他一眼,眼底欲色一扫而光:“不用,出去。”

藤弈落荒而逃。一边逃一边想,他又哪里惹他生气了,难道让阿姨给他准备醒酒汤,还能害他不成?

他回到房间猛捶枕头,妈的,不识好人心!

第二天,藤弈被藤宗秋按着在家里陪客人吃完早饭,才肯放人回去。

陆琢是陆琮接来的,本来要跟陆琮的车走,但陆琮临走前接了个电话,要往城西那边去办点事,只能跟藤弈的车走。

藤行炽也没大有空,把自己的车钥匙丢给藤弈,让停游香府,回头他有空来把车开走。

陆琢坐进副驾时,脸色异常冰冷。藤弈想着昨晚的事,大气也不敢出。

藤行炽送他们到门口,趴在车窗边上问藤弈:“还有钱吗?”

藤弈有些无语:“我已经长大了,不用你们的钱。”

藤行炽笑了下,和陆琢打了个招呼,也不贫嘴了,“陆琢。”

陆琢转过头看他。

“我弟弟,太笨,又倔,在公司顶撞你的地方,多见谅。”

陆琢点头,以表知晓。

藤弈笑里藏刀:“你说什么呢?哥哥?”

藤行炽从兜里摸出一张卡,丢进藤弈怀里,“走吧,开车小心。”

“我不要。”藤弈把卡丢出去,关上车窗,踩上油门走了。

藤弈特别嫌弃藤行炽这辆车,倒不是觉得车不好,主要是觉得太招摇,太显眼,他不乐意。所以打算先把陆琢送回家,再把车停到游香府,坐地铁去公司。

陆琢住游金府,和游香府就隔了一条街,一个房地产公司开发的,特别近。这个地址是昨晚吃饭的时候,偶然从陆琮嘴里听到的。

陆琢坐在副驾,偏头看窗外,只留给藤弈一个冷硬的侧脸。藤弈起初还想找点话题缓解下气氛,但渐渐地,他的注意力就不在陆琢身上了。

他瞥了眼后视镜,后面那辆车已经跟了一路了。

藤弈故意在某个路口绕了好几圈,那辆车还是穷追不舍,以三四个车位的距离跟在后面。

不是冲着藤行炽的车来的,而是冲着藤弈来的。

藤宗秋的小儿子常年流落在外,“藤行弈”这个名字在京都也没有任何的居住、消费记录,少有人知道他的行踪。藤家发家早,早年当官经商,虽然家底清白,但树敌不少,大多都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儿。

藤弈本家靠近京都军区,安保严密,出行基本都有随行秘书或者保镖,不好下手。

但是藤弈不一样,他脱离本家好几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和普通人没有区别,是寻仇的最好对象。

但藤弈到底是藤家的孩子,又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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