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衡晚上整夜都在阿影床边候着,不让管家和阿姨照顾,自己守着妹妹,她睡梦里哼一声就来看她有没有事,咂咂嘴就扶起来喂点水,两小时考一次t温,退烧贴贴在额头上也是两小时换一次。
看着妹妹烧得红彤彤的桃心小脸,被子下面几乎没有厚度,薄薄一个小人,汪衡心疼地整夜握着她的手,可还是听到她迷迷糊糊说梦话让“哥哥别走。”
“哥哥不走,在这呢。”不知道第多少次,听到她说梦话之后,汪衡第一时间安抚她,也不知道睡梦里的妹妹能不能听到,只是r0u眼可见安定下来,听到均匀的呼x1。
直到早上十点多,阿影缓慢睁开眼,只觉得头痛yu裂,甚至被定在床上起不来,也不知道几月几号几点钟,只感觉到肚子上有个什么压着,手心里暖暖的。
“嗯…起…”想用意念叫自己骑车,结果只发出咕哝声,身子还是不能动,人倒是清醒了些,现在觉得不仅头痛,胯骨也疼,腰也疼。
肚子上的重量动了动,变轻了,那人抬起头来,阿影看见他头发毛茸茸的像刚睡醒的潦草小狗,一脸疲倦脸se不大好看。
“阿影醒了?还难受吗?”汪衡赶紧凑过来检查阿影的额头,又伸进被子里0了0肚子,好像已经不烧了,才放心下来。
阿影听到哥哥的声音,心里一下子踏踏实实的,安定许多,哥哥一直在这。
半闭眼,想起昨晚烧得稀里糊涂还把哥哥骑了的事,只觉得脸上更烫了,“浑身难受,痛得很。”
听到这句话,原本转晴的脸se马上y了下来,焦急地问:“哪里痛?这里吗?”
被子里伸进来一只手按压阿影的肋骨处。
阿影摇头:“下面一点。”
往下移到胃部,皱着眉问:“这里吗?都没出东西,肠胃烧坏了?”
阿影摇头,自己伸出有气无力的手,抓着被子里哥哥的大手往下放到小肚子处,“这里酸。”
又挪到胯骨:“还有这里酸痛,还有…。”
抓着手还要往下,哥哥却烫到似的挣开缩了回去,把阿影被子掖好,躲着阿影的目光,“对不起,妹妹,你都发烧了我还…”
“还怎么样?”阿影看着他瞬间红着脸埋着头不敢说下去的样子,觉得有趣,心情好了些,身上好像也没那么疼了,“看来哥哥忘了昨晚上是谁在上面了。”
汪衡听到这立马松开妹妹牵着自己那只手,不自然地弹起来,整理整理k腿,“醒了就好,我去给你端排骨汤。”
说完一溜烟走了。
那么大个人这么害羞,晚上可不是这样。阿影看着他的背影,手在被子里r0ur0u酸痛的胯骨,暗骂自己贪心不足蛇吞象,脑袋发热偏要身子不舒服的时候g他,现在自食恶果了。
等到星期三,阿影已经好了大半,中途兰溪打电话来问阿影怎么突然病了严不严重,想来看望,阿影没让她来,只说自己快好了,不久就来上学。
哥哥因为连着三天贴身照顾自己,头一回缺了拳击训练得补上,因此吃完早饭就不见了人影,到中午了才从楼下回来。
“下午去上课吧,落下了两天课应该能补上。”一回来汪衡就安排说,“我联系司机小余了,这两天都他送我们。”
阿影看他浑身都是汗打开冰饮料就喝,肌r0u充血异常明显,不由得安安静静看着他喝水。
汪衡其实察觉到妹妹的目光了,但假装没看到,喝水吞咽的动作也变慢了,好一会儿才离开瓶口,sh润红润的嘴唇还有挂在上面的水印子,“妹妹,没看够呢?”
阿影被点破,丝毫不尴尬,“我自己哥哥,想看就看。”
“真是se迷心窍啊,每回我训练完你都盯着看,别以为我不知道。”汪衡拆穿她,看她心情好,多和她说会话。
阿影不甘示弱:“你都知道了,那以后在家都别穿上衣,我要看。”
被她的话逗笑了,汪衡甚至伸手作势要把k子也垮下来:“那g脆都给你看好不好哈哈哈哈哈。”
真奇怪,阿影想,运动完了的哥哥开朗又活泼,不像平常那样绷着脸,连这种玩笑都开始开了。不过这样的哥哥好像更讨人喜欢了。
“你刚才说这两天都是司机送我们上学吗?”阿影转换话题,“你怎么不送了?就这两天放心我了?”
“妹妹,你把我给累着了。我要休息。”汪衡意味不明,不知道是说照顾她累着了,还是其他的累着了。
“你越来越会说笑了。”阿影第一次在话语上吃了亏,闷闷地说。
汪衡已经喝完一整瓶冰饮,“我不眠不休,照顾你三天,你说是不是累着了?这怎么是说笑?”
阿影不理他了。
一回学校兰溪就跑过来,牵着阿影转了好几圈,查看阿影全身有没有不好的地方。
“还行,没缺胳膊少腿,康健着呢。”阿影见她夸大的模样,觉得好笑。
“哪能缺胳膊少腿呢?别胡说了,我是看你
气se好不好,有没有恢复原样。”兰溪说。
“你还会看气se了?像个中老年人。”
“当然了,我现在还会看舌苔,你把舌头伸出来给我看。”兰溪得意洋洋地说。
阿影照做,“怎么样,看出来什么了?”
“舌苔淡白厚腻,你这是大病初愈气血亏损,要好好养着才行。”兰溪看望忧心忡忡说。
“还真有两下子,”阿影倒是没太在意什么气血亏损,“你最近有在研究医学吗?”
“怎么可能?我学的生物你又不是不知道。”兰溪没搭医学的腔,就等着阿影继续问。
“生化环材,四大天坑。你可真会选专业,毕业即失业啊,学姐。”
“你爸就是开生物科技公司的,我爸是你爸的员工,到时候我要是真毕业即失业了,你去劝你爸给我一份工作,不枉我从小就巴结你哈哈哈哈哈。”兰溪说完这句话都感觉好笑,自顾自笑起来。
她一直笑点就低,就连小时候得到了新的笑话,要讲给阿影听的时候,都笑得直不起腰来,讲的笑话完全没法听,但阿影还是会被她大笑的样子逗笑,都说笑容和快乐会传染,阿影觉得自己和兰溪早就人传人了。
两个人笑了一会,见阿影还是没有问自己怎么学的看舌苔,兰溪忍不住说:“你记不记得那天你去t检我和你一起去的?”
“怎么了?”阿影想起那天她在车上使什么“yu迎还拒”杀手锏,好像预感到她要说什么。
果然,兰溪兴高采烈地拿出手机暂时微信界面:“噔噔噔!和帅哥搭上线啦,是他主动加的我哟。”
“se迷心窍。”阿影条件反s说了句,说完想起中午哥哥也这么说过自己,心想真是物以类聚,说别人se迷心窍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晚上下了晚自习,正在教学楼门口等着司机过来接的时候,阿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踉踉跄跄从远方走过来,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好,是陈佳和,真是冤家碰头,又是老地方,下回不在这里等车了。
阿影忙左顾右看找躲避的地方,后来想g脆上楼,从另一个出口出。
刚想拔腿就跑,对方好像看清了自己的企图,快步冲过来,大叫:“汪蘅!站住!”
谁停谁是傻瓜!阿影心里呸一口,跟着就开始爬楼梯,结果因为大病初愈跑得慢,b意料之中慢了许多,眼看着陈佳和就要从下面追上了,只好站定。
打败恐惧的方法就是面对恐惧,阿影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转过身来,迎面对着楼下的陈佳和。这时候才发现他头上包着纱布,鼻子上也包了一大块东西,有点遮挡视力,所以爬起楼来b自己还慢,刚才来的时候也踉踉跄跄,摇摇晃晃的。
看着他有点滑稽的模样,阿影心里没那么怕了,但不知道对方的意图,又是自己哥哥打了他,自己理亏,于是率先发难:“我们俩又不熟,大半夜的在后面追,你想g什么?我要报警!”
这话并没有吓退陈佳和,反而把他逗笑了,站在楼梯拐角处,面对面喊话:“你们家黑社会一样,在上面有门路,要报警?我实在是怕si了。”
阿影看着他yyan怪气的模样,气的咬牙切齿,但看着对方鼻子上的伤,又不敢争口舌之利,36计走为上,拖延时间,等哥哥和司机开车过来,马上就跑。
“我们伤了你,我给你道歉。”这句话说出来,阿影都觉得自己憋屈,简直能算上是忍辱负重,明明那天是陈佳和早先挑事。
“你们在警局可不是这么说的,要不要我帮你回想一下?”陈佳和语气里攻击x十足,阿影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学长晚上来堵我,是有什么要紧去找我吗?”
陈佳和终于被转移了注意,哈哈哈地笑,掏出手机,划了一阵,“汪蘅啊汪蘅,你也有怂成这样的时候,你那天在你哥后面看我的样子,还以为你是什么豺狼虎豹呢,嗯?”
阿影不说话,等着他说后面的事。
“不过我不怪你,你们一家子神经都不稳定,就连你和你哥,被关起来整了那么久,现在竟然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在学校里上课?这t质我都羡慕。”
“你说的什么意思?”阿影听到他说哥哥,又看到他拿手机屏对着自己,凑过去胡乱看了两眼,发现竟然是自己的t检报告,“你手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那是我们家的私人信息。”
“哈哈哈,阿影,这不只是t检报告,总共500多页呢,从你小时候一直记录到三天前。”陈佳和收回手机,炫耀一样,在阿影面前翻看。
“太可怜了,你自己不记得了?”
越说越迷糊,阿影懒得理他,从小窗户上看到司机已经开着车过来,于是不装了,“你脑袋被打糊涂了?要不要我再把你脑袋给你装修一下?”
陈佳和见阿影态度变化,扬起眉毛,却因为扯到伤痛得闪了一下头,“我没骗你,陈思凡是我亲哥,他那里像我这样的文件有一大把,我这个只是冰山一角,看在你们兄妹俩那么惨的份上,你今
天的无礼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阿影闻言一愣,“什么意思?”
陈佳和见她上钩了,“看来你被人当工具还不知道啊,怪我今天说漏嘴了,你要真想知道,我回去再翻翻我哥那的东西,只不过,你拿什么跟我交换呢?”
窗户里看到哥哥已经下车,拿着电话正在打电话,过一会自己的手机就震动,哥哥的电话打过来了,阿影立马接起来:“哥我在楼上,陈佳和又来了,你快来揍他。”
陈佳和立马开溜:“行,你有种,你等着。”
病了三天小猫阿恒倒是安静,要是知道主人身t不好一样,不像平常那样在床上跳来跳去跑酷,就算是天冷了,猫窝里睡不着,也只会懂事地蹲在床脚蹭点电热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