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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怕两个人情到深处蹭出火热叫人看见(1 / 2)

她下班的时间要比宋良骏早得多。

禾霓去逛了商场,买了些需要的食材。

回去之后时间也差不多,她开始洗手做饭。

等到宋良骏回来的时候便能看到禾霓忙碌的身影。

他喜欢禾霓为他洗手做羹的样子,温柔娴静,身上任何一处可爱的地方都是属于他,为他而展现。

作为一个男人,他发自内心的欢喜。

“今晚吃什么?”

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尽管他已经看见了她在做什么,可还是要问。

叫她有抒发自己的机会。

禾霓喜欢做饭。

说实在的,她自认为自己没什么长处。

除了读书以外,她最擅长的就是做饭。

每当宋良骏问她的时候,她便开始叙说。

于是宋良骏有时候笑她,“除了在床上,你在厨房最能舒展的开……”

禾霓红了脸,用手肘去推他,“你出去吧,都是油烟。”

他从未下过厨房,从前跟父母住在一起,家里都有保姆。

他没做过饭,也不喜欢,但是要请阿姨的事情,被禾霓拒绝了。

她脸皮比面皮还要薄,怕两个人情到深处蹭出火热叫人看见,有个陌生人,她总是不自在。

于是便作罢了。

每当这时宋良骏也从来都是实务的退出去。

禾霓做晚饭的时候他已经冲了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良骏,可以吃饭了。”

“来了。”

他们总是相对而坐。

宋良骏的家训吃饭时少说话,也没有谁给谁夹菜的习惯。

她的男人,多金,上等,但却不是她最初期待的。

一个平凡的男人,他有平和温馨的家庭,父母,禾霓曾经想象过那种画面。

从前,她和母亲总是向往那样的生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推翻曾经的围墙,她甚至得到了更好的生活,爱情变成了烫手的宝藏……

“我明天要去柳川那边出差。”

对面他放下筷子,突然讲出这样一句。

禾霓愣了一下,想要张口讲话,却又想到自己手上还拿着筷子,于是她急忙放下,开口问他,“是临时决定的?”

宋良骏站起身道,“不是,就在前几天,本来我当天就想告诉你,后来又忙忘了。”

“要去多久?”

“一个周左右。”

禾霓也跟着站起身,“一会儿我帮你收拾行李。”

“嗯。”

她收拾餐桌,碗筷,完后便去卧室里帮他收拾行李。

“这件衬衣要带吗?”

“带吧。”

“这件呢?”

“都行,你觉得什么合适就装什么。”

到底不是她出去,但良骏说他相信她,也不去看她拿出了什么,为他准备了什么。

禾霓不再问他,为他装好后就大敞着放在那边。

“一会儿你去检查一遍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

“好。”

她将碗筷刷完,又拖了一遍地,自己去洗了个澡,这才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要准备后面的课程,不过今晚她不会忙到很晚,因为他明天还要出差,可能清早就要出发,一般这时候她会掐着时间,到点就结束回到房间。

进去的时候宋良骏正在看手机。

梁佳思说,她对程力源那是对打对骂的,但她呢,她是宋良骏的二十四孝好老婆。

有时像是嘲笑似的,“你简直不像是这个世纪的女人。”

“……因为我爱他。”

“你就是那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女人。”

“是在给你自己下了个咒吗?”

她讲话不太中听,却胜在实在。

“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你好像永远都在说服自己,禾霓。”

禾霓上床躺在宋良骏身边。

她就那么看着他,看着他。

“怎么了?”

宋良骏终于在她的目光下收了手机,侧头看着她。

禾霓靠进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换了个姿势,又换了个姿势,像是怎么都不够紧一样。

“怎么了?”

她说,“我爱你。”

对于这样的话宋良骏已经多见不怪。

他说,“我也爱你。”

禾霓相信她会永远爱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暂且不能想象没有宋良骏的生活。

如果没了宋良骏,就像是没了一块脊柱。

她不够完整。

她实在需要这么一个人去帮她点缀着生命的另一半,她愿意为宋良骏去做任何事情。

“舍不得我?”

禾霓抬头看着他。

里头有无数的依恋,太过黏着他。

因为她会多想,总是没有安全感,可她从来不说。

而他又不是那种会去问的男人,虽然他享受这种默默的爱,因为他实在是很讨厌那种放浪的女人。

但是有时候也会觉得她有些木木的。

所以偶尔,宋良骏会有一种刺痒的感觉。

不过他很钟情在床上的禾霓,不要那种彻底的浪荡,总是带着一些收敛的女人是很好的……

她一下又一下亲吻着他的脖颈,从他的锁骨一路到方正的下巴。

吮过,舔过他突起的喉结,最后吻上他的唇。

禾霓轻轻含住他的下唇,舔舐吮吸发出轻微的声响。

柔软的舌尖推入他的口中,在触碰到他舌尖的那一刻就被他夺回主动权。

宋良骏将她压在身下,深深的吻她,将她方才放肆的舌尖吮的发麻。

手掌直接钻进她的睡裙里,扯开内裤就揉上那处湿润的阴户。

男人喘息着,声音也变得低哑在她耳边,“怎么这么湿了,嗯?”

禾霓抓着他的臂膀,叫他整个手掌揉的浑身发抖。

他收了手却叫她拦住。

“……”

她纤细的手腕抓住他。

宋良骏看着她挺着腰,将那个湿濡的小屄往他手上送。

“真骚。”

他大力的蹂躏那处软烂的地方,一下又一下越来越快。

“啊……啊啊……”

禾霓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腕,控制不住的喘叫呻吟。

阴唇很快就在他的搓弄下涨成了烂熟的深粉色,他再大力一些就会从那里头涌出一股股甜腻的汁液。

“良骏……”

她紧紧扣住他手腕,因为快感而颤着腿。

敏感的阴蒂想要他更加用力,总觉得不够……

“那里……”她眼里溢着泪,疯狂的摇着头。

宋良骏叫她彻底点燃了,顾也不顾她,从后狠狠地肏进去。

“嗯啊——”

禾霓忍不住叫出声,感觉身体被填满,满足了里面空虚的骚痒感。

宋良骏低头看着身下女人的身子,完全抛开了所有,掐着她的腰用力的顶撞。

“早晚叫你榨干!”

他的大腿和腰部发力,动得越快便感觉女人湿软花穴将他绞的越紧。

每当顶到最深处,禾霓忍不住颤抖,感到又愉悦又痛苦,一阵阵快感涌满全身,小穴自顾自的收缩着——

她半眯着眼,宋良骏将她转过身来,对上他目光。

男人的手掐着她的腰,狠狠地撞到了宫颈上,疼痛伴随着剧烈的快感,叫她失了声。

“舒服吗?”

汗珠从他脸上滑落,宋良骏不断地抽插着,听到那个肉屄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

禾霓揪紧身下的床单,在他一下又一下的深撞中全身心的陷入阴道的快感中。

她的身子越来越兴奋,甚至挺着腰配合着他的动作。

穴里的每一寸紧紧缠着身子里的性器,快感叫她面色潮红,喘息,呜咽。

“哈啊啊……”

他揽紧她的腰身,怼着她敏感的点凶狠的撞过去,响亮的肉体与淫水拍打的声音。

禾霓被刺激的仰着头,整个穴腔酸胀,宋良骏发出一声喘息,在他射进她身体的那一刻,她痉挛着颤抖……

宋良骏喘着气,躺在她身边。

许久他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哑声道,“都不想出差了。”

禾霓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下变得快乐,“工作不能耽误的。”

“可能得半个月。”

宋良骏摸着她的乳肉,下巴靠在她头顶。

“也挺快的……”

“哼,”

他掐了一下她的奶头,女人喘一声,下意识夹紧了腿。

“爱撒谎的小骚货……”

抽了两张纸巾,把她腿间的淫乱擦干净。

宋良骏看着那个粉嫩的肉逼在白纸中蹭来蹭去,这两天叫他肏的好不可怜。

“禾霓。”

他的语气忽然认真起来。

禾霓愣了一下,“怎么了?”

“以后再跟何弘量见面的时候,他要是同你讲话,不用多搭理他,知道吗。”

禾霓默了默,“……会不会不太好?”

他家里跟何弘量家里是交好,从良骏爷爷年轻的时候就一直都有来往,两个人也从小就认识。

从她和宋良骏交往之后,也跟何弘量开始相识。

他年长宋良骏两岁,高高瘦瘦,与宋良骏不一样,是个斯文男人。

“不会。”

“我听你的。”

他关了灯,房间变得寂静。

过了许久,禾霓都要睡着,忽然又听到他在耳边问,“你跟他没有联系方式吧?”

“没有……”

“那就好,睡吧。”

禾霓临近宋良骏走又检查了一遍行李箱。

助理来接他,她不好在旁人面前依着他。

只能对他挥手道别。

她拽了拽丈夫衣角,细声道,“晚上有时间就打个电话。”

宋良骏笑了笑应下来,就上了车离开。

他离开后,距离她上班的时间还早。

禾霓自己吃了早饭,又去继续昨天没做完的工作。

等到了时间,便开车去学校。

她母亲是阜口人,离这边的省是很远的,坐火车要十天十夜,从前那时候她这样的外地女人很难在这里生存,还带着个孩子,于是找了她父亲不是她的生父很快就结了婚。

实际上她母亲的脾气偶尔就是有点神经质,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暴躁,两个人经常就为一点小事吵翻,有时候牵扯到了她身上,父亲也会说一些难听的话。

不工作了,天天在家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总是落泪,守着她哭。

因为各种原因导致她的情绪也总是比较敏感,以前也有朋友,后来父母离了婚,母亲没两年就不太行了,丧事还是父亲出钱办的,她就被带到了父亲的家里,很长时间她自己也很黑暗,没几年她上了大学也不在那住了,自己打工也不用他们给她钱,渐渐的到现在……她来到这城市,就彻底连联系都没有,连结婚那边也人来。

和梁佳思正是一个办公室,她是个能讲的,说起话来像是鞭炮,一句接着一句直往人耳朵里,脑袋里砸。

宋良骏离开的头一天晚上,佳思说是好久没有和她一起吃饭,两个人一起去外面吃的饭。

吃完饭又随便逛了逛商场。

逛到内衣店,两个人一起进去。

梁佳思给她相了一身红色,像是皮破血流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这种颜色就有些头晕。

虽然也觉得漂亮,不过她从来没穿过这种,实在是不好意思,“算了吧,我不太行,还是算了……”

佳思不依她,“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你又白,你不知道男人就喜欢红色的内衣。”

禾霓张了张嘴,她喜欢跟良骏上床,但是在思想中,她情愿相信自己还是个保守派,所以她的衣裳从来都是素色,更别说内衣。

“但是……”

“你相信我,买吧,你老公绝对被你迷倒。”

面对别人的热情和要求,她总是难以拒绝。

梁佳思跟她说叫她一定要学着释放自己……

回到家里,禾霓洗了个澡,开始将剩下的工作做完。

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也不算晚。

没了宋良骏的家,只剩她自己,整间屋子都太空旷,静谧,她走动的声音,倒水的声音,上楼的关门声一切都太清晰,总有一种恐慌。

盼望着良骏能快些给她打电话。

他们才分别悠悠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将折了一小段的东西递到了他面前,那是一支香。

马霍没有接过来,只是盯着他手里那老旧的玲,颤抖道,“你来干什么,我早就跟你们断绝了!”

“和在教堂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呢。”

李西章笑了笑,他将一张照片拿出来,“鸿远先前托我一定要把这个给你。”

照片上那三个人,最边上的,不是他还是谁,正靠在比他高一头的男人的肩头上。

这是他们唯一一张合照,可这张照片上却有的脸上,他微笑着,是地府里的恶鬼,是圣经里的恶魔,永远戏弄,嘲笑人类。

“你不悟?”

“师兄,再怎么说那可是人,都是人,怎么能吃人?”

“不,你这话正错了,他不是人,他的血肉取之不竭,那古书上已经说了,‘若要长生不老,必要脱去肉体凡胎,再铸新生,生生不息,方能长生不死!’”

“……”

“你不悟是不是?好……你不悟我悟——”

妄求长生之术,传说世间有长生秘诀,他师兄顾鸿远自从入了什么教之后有一段时间像是着了魔开始执着长生不老。

而那教中所追求的长生,在他们身边就有这么一个‘人’。

他的师兄顾鸿远和这人已经认识三年了,当初他将这个男人介绍给他的时候,他就不喜欢他。

他来到这里,和他们一样无亲无故,后来他们才知道,这家伙已经活了很多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顾鸿远待他如兄弟,马霍又自小就跟顾鸿远因为戏班子在一起,也就这么相处下去。

但,自那之后,自顾鸿远入了那修仙炼丹寻长生的道之后——

“嘘。”

“师兄,万一他在……”

“你不会小点声哈?”

没有女人的地方,总有男人要成为‘女人’,但是实际上他也对顾鸿远上心。

两个人间的关系发生变化连中间的空气都会变,他不信别人

看不出来,那东街的老头总想让顾鸿远花钱买个外地女人,他怕顾鸿远被人夺了去,所以他暗暗满意。

那一个夜,头上那个月亮那么圆满,他没睡着,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本来以为是耗子,没想成起来一看——是他等不住了!

他就要那点人血肉。

他追着师兄看他猫进了那屋里头,他也跟着悄悄过去。

顾鸿远已经给他投了药,摸出来的刀却迟迟不下手,他小时候唱戏耍刀,刀法一直了得。

唔,可他没说过,这‘人’有那么一张脸,不论是眉目,鼻子,嘴唇,从头到尾,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真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还怪叫人怜惜。

但,既然是兄弟,肝胆相照,他也不能自己一个人‘做仙’啊,

看着那把磨亮堂的柳叶小刀:西章啊,为了不让你太痛,我已经把这刀磨了许多天……

他想来想去,抓着他的手,刀尖一刺,刀面一转,快啊,那‘大鱼际’立即就叫他削了下来。

马霍从外头看着,汗流浃背,见顾鸿远急急去捡那块肉揣到自己衣裳里头,再看那搭下来的手,血流不止,滴着的往下落。

他撕下自己衣裳的布要给他包包。

“嘶。”

连他都听到了顾鸿远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马霍挤进了脸往里看,这一看立即惊住——那血淋淋的肉面竟然长出了无数的肉须,它们像是有脑子一样,把那外流的血吸尽了,干结了,相互缠绕融合。

一块崭新的人肉,长出来了。

门缝中看,他颤抖着,顾鸿远的脸却忽然转了过来,马霍整个人一颤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师、师兄……”

顾鸿远一把捂住他的嘴,那漆黑的眼里满是惊恐,兴奋,欲望。

切切切,一连数刀,剃到那白森森的骨,削出了血沫子,那肉芽像是蛆虫在挣扎,追不上他刀锋的速度。

当面是人,背后是鬼,这么多,这么多,成了……他们要成仙了!

“不用管了,反正他会自己长好。”

马霍来不及说什么,两人正欲走,忽然听到有什么作响的声音在身后,他浑身一哆嗦转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只慌张关上了门逃跑。

本以为师兄得了手,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顾鸿远呆呆看着柜子里一滩漆黑的像是泥沟里黑色黏液,发出刺鼻的恶臭。

马霍也呆呆的看着,顾鸿远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他浑身发凉,他知道,他又要去了。

但,完全不是这样的,就是那一晚……

漆黑的房里,削下来的血肉只要离开他的原身就迅速化成一滩漆黑的黏液,从指缝中流到地上,两个人完全惊住了,顾鸿远不死心,硬是不肯走。

那臭味浓烈的让人头晕,就在这时,那声音又出现了,这一次他听的很清楚,那是一种狰狞的笑。

马霍猛地抬头,床榻上男人苍白的脸,什么都没有,笑声也消失了。

“师兄,你听见吗……”

他侧过头,想去看顾鸿远,他浑身冷汗直冒,一把去抓住顾鸿远的手,他转过头来——

他的脸,满是鲜血,像是着了鬼一样,咧着嘴喘着气,握着刀的手颤抖着,嘴里神叨叨念着:“我要成仙,我要成仙……”

马霍呆呆的看着他,而他身后,原本平躺着的男人忽然缓缓坐起来。

他的心跳好像停止了,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自己看到的——那是一张脸……却在分裂,在苍白的皮肤上,皮肉裂开,他伸手抓住嘴,上下缓缓掰开,皮肉骨骼撕拉的声音,腥气冲天,像是脱皮一般,重新出现的脸上,那紧闭的两只眼睛下方,忽然又睁开了两只眼。

四颗血红的眼珠,两只朝下,两只朝上,互相看着,随后滴溜溜的转,像是找不到方向一样,渐渐停了下来……猛地瞪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

马霍向后退着,鼻涕眼泪像是失了禁一样的流出来。

那面孔上裂开的嘴,里头有无数尖锐的獠牙,那不像是一个人的声音十分古怪,它笑的很颠狂,“成仙,成仙?”

“好啊,让我来教你。”

彻底触动了他求生的本能,马霍一把拉着顾鸿远连滚带爬的要往门外跑,忽然身后的顾鸿远一把将他扑倒,他猛地回过头去,只看到他的师兄,那眼珠牢牢地盯着他,全黑的眼,没有一点白眼珠,嘴里喋喋不休,吐着漆黑的黏液——

“不、不要……”

一切都晚了。

等顾鸿远再回过神来,乱刀之下,马霍已经浑身血痕,只幸他背对着他那柳叶小刀不足致命。

他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那家伙走了过来一把抓住顾鸿远的头,那张脸一会儿是怪物一会儿是人脸,再张嘴时是那如裂口的嘴,一口咬断了顾鸿远的脖子,就在他眼前——

“马霍,马霍!”

他猛地睁开眼,整个人像是水鬼,浑身湿透,看着自己面前的顾鸿远发出尖叫。

他应该死了,但,他怎么还活着……他立即去看自己身上的刀疤,一时间愣住,假的?真的?到底是什么,他痴痴的看着。

“这是演哪出戏呢。”

在顾鸿远身后,那个‘人’嘲笑的看着他,好像他是疯子。

他故意的。

自那之后顾鸿远好像失忆了一样什么都不记得,甚至连自己加入的那教都忘了,只说他睡了三天三夜,他说这个姓李的是妖怪,他不信,给他看他身上的刀痕,他非说那不是他从前在戏班子被师傅打的吗,说他着魔了。

徒留他一个人在恐惧着,每一个夜晚,只要他一闭上眼身体就动弹不了了,都会梦到那张非人的脸,那冲他来的乱刀,那狰狞的嘲笑,问着他:

“嘿嘿,成仙……你信了你信了你信了?”

他故意的!自始至终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他们心意,也知道顾鸿远要吃他血肉,他不走,这是他的一场游戏,他们都中计了——

回过神来。

这些年他以为自己空乏了,但是实际上呢,这大半辈子,怨恨他恐惧他的手仍在抖抖瑟瑟,当初都好好的,就因为这个恶魔……如果他不曾出现,顾鸿远也不会信那什么长生的秘诀,到头来他什么都忘了,就留他一个人——

那连接两人情谊的铃和照片一起到了他的手上,马霍刚接过来,就听他的声音的在头顶说:

“鸿远前段时间不在了,我要早回来的话就通知该你去他葬礼帮他才对。”

他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李西章看着他那如多年前一样呆滞的表情,当初也是这么一幕,是很可笑的。

好像回到了从前一样,关于这一场的游戏到今天算是结束了,因为太无聊了,而每场这样的关系到成熟时都会有不同的收获,他笑的很愉快。

“圣经里是不是有这么一句话,除了人所能承受的考验外,你们不用承受什么。”

冰凉的指腹按在他胸前的十字架上。

“他倒还有了个儿子,跟他长得很像,你可以去看看。”

门开了。

“你这个恶魔——”

门关了。

喜欢男人的男人,他的男人最终又生了个男人,他是谁?他的性别模糊了。

已经老态的眼,像是迷途心死的羔羊一般,泛着红,框着泪。

他诅咒他,他诅咒他——这个无情无义无人心的恶魔,终有一天也被困在情爱里,他不会死,他要永远饱受折磨——

李西章穿过牧师楼,对路过的人颔首微笑。

手指捻着那一小节香,那是他前些天从一个女人那里拿到的。

‘除了人所能承受的考验外,你们不用承受什么。’

这意味着神只给人们所能承受的考验,这都是神赐予的考验和礼物。

“阿们。”

因为永生,所以太无聊,他只是一直在寻觅。

首先,得给想要驱逐他的女人一点小小的惩罚。

在你精气衰弱的时候,如果有声音在你身后低语,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能回头。

民间俗语说是,人的身上有三盏阳火,一盏在头顶上,另外两盏在肩膀上,猛然回头就是大忌,会关掉你身上的两盏阳火,只剩一盏,这时候就容易被鬼怪附身……

香的烟火在地板上飞了几下,淬出火星闪闪烁烁,她的心凉森森的。

——不能回头。

“这是在做什么呢。”

男人的声音,好熟悉。

禾霓心头一颤,刚才还以为自己幻听,这一回她肯定自己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只是这声音,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一样,但,也许这是把戏,就跟他在梦里扮作她的丈夫一样的把戏。

她低头连忙捡起,还好,烟还在继续,仔细一看火还没有消失。

禾霓不敢管他,只当做没听见,慌忙持着香进了浴室,周遭死寂,她只听见自己变重的呼吸声,颤抖的绕了一圈,她定定的站在了门边。

她很怕自己要是出门之后真的看到那非人的东西在外头可怎么办,梁佳思没有跟她说过这种情况……

心在乱响,咽了咽喉咙,喉咙紧的发疼,她定了定,攥紧了手里的贝壳,悄悄地,一只眼悄悄往外瞧……

什么都没有。

心落下来,禾霓轻吸一口气,这才走出去。

烟雾从下到上绕身三圈,但是只到一圈半的时候她发现手里的香已经熄灭了。

火灭,这是驱邪完成的象征。

梁佳思对她说,这香灰不能留过夜,于是她转身走到卫生间,把香灰全部倒入马桶里。

水声起,她就这么盯着,生怕遗漏一点,终于冲了个干干净净,禾霓感觉自己的身子一下疲软了,一直突突跳的神经放松下来。

她起身回到卧室想拉开窗户

通风,却忽然发现窗户竟然是打开的。

难道她没有关?

禾霓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思考那边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来电人是梁佳思。

二十分钟正好,佳思也是连忙给她打电话问问。

“怎么样了禾霓?”

“没什么事……”

她走到窗边,梁佳思问她有没有发什么什么奇怪的事。

禾霓犹豫了一下,她看了看周围,小声道,“我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我听错了。”

她回忆那道男人的声音,“但是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是太紧张了。”

梁佳思其实一直不太信这些神神鬼鬼的,因为她自己从来没遇到过,所以也总是抱着一种平常的态度。

禾霓没说话,她走到梳妆台前,问佳思,“现在可以掀布吗?”

“结束了应该没事了。”

她应了一声,伸手扯下镜子上的布,布料从上头滑落,明亮的镜子照出她的脸。

“今天晚上你该睡个好觉了。”

“谢谢你佳思。”

“谢什么,小事。”

那头梁佳思说下个周她跟她一个朋友要一起去一趟古市,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正好可以看看说不定给宋良骏奶奶买东西。

禾霓想了想,刚想答应下来,忽然身后一凉。

那种感觉,就像是背后有一个开了门的冰箱一样冷气直钻……紧接着有什么东西缓缓按在了她肩膀上。

“禾霓?”

她的手机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对面的梁佳思一直没听到她回复,叫她的名字。

而在她眼前的画面,如一盆凉水劈头浇在了她身上,从头到尾。

冰冷的镜中,她颤抖着,恍惚的目光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白森森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那是一只男人的手,份量很重,在她身后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皮肤很苍白的男人,镜子没能照到他的头,她仅能看到那下巴,和那张微笑的红嘴唇。

“禾霓?你能听见我声音吗?”

她还有听觉,但是却如同哑了,嗓子里又腥又甜,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动了,缓缓弯下身来。

禾霓这次,真的看到了,她真的看到了,那薄凉的眼,连同眼正下方的一捻痣,尽管她的神经动荡着,她仍看的清清楚楚,都像血一样暗红——那,不是人的眼。

啊……

她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在颤抖,但,她的身子却不能动弹,就那么呆立,像是到了悬崖边无路可退的羊羔。

她感到绷紧的身体甚至都有痛楚,汗水从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渗出来。

“禾霓?”

他在叫她的名字。

“禾霓。”

他的手从后面碰到她的脸的时候,她的牙齿在颤抖,舌头打了结,透过朦胧的泪水。

“你真可爱……”

真真实实的捏起了她的脸颊,她的腮肉在他的拇指和食指中,被挤压,他的脸缓缓低下凑近她的脖颈,贴在她脖子的上的皮肤十分冰冷,连同她的血管也要一起冻住一样。

那双眼端凝着她,像是一个漩涡,吸附着她的魂魄。

“禾霓——”

禾霓猛地睁开眼,发现她侧躺在床上,窗外的树影子已经在太阳的映照下斜斜的卧着。

她的手机就在她手边,跟梁佳思的通话还在继续。

“佳思?”

“吓死我一跳,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叫你不说话,把电话挂了又打了过来,你听不到我声音吗?”

“我把电话挂了?”

“……你别吓我啊。”

禾霓四处环顾,好半响,开口道,“我好像刚才睡过去了……”

“你说什么呢,”梁佳思说,“这前后才两分钟。”

她一下愣住,冷风吹进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一种未知的恐惧从她心里升起,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佳思,怎么办。”

她的声音很恐慌,“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

这个家伙究竟为什么要缠上她,为什么一定要玩弄她,她不明白。

她和宋良骏通话的时候没有提起过这些事。

宋良骏是绝对的无神论者,而且良骏对所谓的‘玄学’,神棍,道士什么的一直不怎么喜欢,她只从前听他提过这跟他家里有些关系。

“禾霓?”

男人盯着她的脸,开口问她,“你的出生年月,生辰八字。”

禾霓对他说了一次。

那天之后虽然没再发生什么怪事,但梁佳思去帮她打听,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位出马,算是她朋友的朋友,今天周六梁佳思陪她一起来看看,明天她们打算和她朋友一起去古市逛逛。

那出马一听,说,“你母亲早就已经

离开了啊?”

禾霓愣了一下,和梁佳思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我十六岁的时候去世的……”

他开始说,“你是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这东西阴气很重,又不像是一般的鬼。”

说完也开始嘀咕,“唔,但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这种……”

因为鬼这个东西它其实也是分等级的。

一般来说,大家都普遍认为‘红衣鬼’是最厉的鬼,但实际上也不是。

等级最低的是灰色鬼,属于正常死亡,准备要投胎的鬼,这种鬼比较容易被人看见,且怨气不大。

再者就是‘白衣鬼’,正常来说如果不是阳气比较弱或者冲了煞的,也没有什么太大伤害。

再往上是‘黄衣鬼’这种属于不是正常死亡,什么跳楼自杀,劫财害命,再向上‘黑衣鬼’枉死的怨气比较大会给自己找替死鬼,再就是‘红衣鬼’,是厉鬼。

倒是‘红衣鬼’往上还有一种鬼,很多人可能不太知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叫‘摄青’,这种鬼它不是怨气大,而是因为它们已经具备修炼能力了,它们杀人害人可能是为了自己的修炼计划。

“这种鬼也叫做‘鬼仙’,有神通无寿,死了之后继续修炼,属于是仙类中的最下品。”

听他说禾霓也回想,但是她的脑袋根本一片空白记不清那个家伙到底长什么模样,穿着什么衣服,但是听他这么说,她觉得可能那家伙是属于最后一类。

只听出马念叨了几句仙家语,然后拿来纸笔,开始在上头画,一边画一边说:

“但是这位跟你的关系不深啊。”

他问,“你老公家里是不是祖上做医药生意的?”

禾霓愣了一下,“应该是,我不太清楚……”

他接着说,“他跟你的关系不深,但是跟你老公家里的人有关系,而且关系可不浅……这里是不是你现在住的地方。”

两个人定睛一看,这画的正是她住的地方。

梁佳思也忍不住惊叹,还真有这么神的事。

“你是不是前段时间去过一趟政府那边的医院?”

禾霓立即道,“对,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个男人,他……”

她想说他怎么样,但是一时间嘴巴停止了,脑子里只闪过那个男人给自己捡起了检查报告,然后问她怎么了,后来对她说‘原来就这点小事’但是他的脸,他的衣着,他的一切,她一点也想不起来。

“是他,”

她颤抖着,蓦然笃定了,“是他,就是他,我什么也记不起来,就跟那天一模一样,就是他帮了我一把,我跟他聊了两句……”

“他帮了你一把?”

那出马师傅捕捉到这句话简直不可思议,叫她吓了一跳,问她,“他怎么帮了你一把的?”

“我有点头晕,他扶了我,然后把我扶到了外头的长椅上,我们俩在那里说了……”

“等等等等……”

那出马立即再问她,“你这不对,你再说,你重新再说一遍。”

禾霓又说了一遍自己的生日时辰。

紧接着他就开始沉默,沉默,忽然浑身一抖大叫一声,“卧槽,怎么这么多鬼——”

佳思和她被他吓了一跳。

只见他很突然,脸色苍白开始捂着嘴,然后趴在旁边的垃圾桶就呕吐了起来。

“这、这怎么,”

梁佳思也慌了,禾霓赶紧抽纸巾,想过去搀他,“去医院……”

那出马摆摆手,但是脸色开始发紫,像是快要不能呼吸一样,趴在那里干呕,眼泪鼻涕都流出来。

禾霓呆呆地看着,心脏砰砰跳,手心里出了一层冷汗,正要忍不住打救护车的时候,他又渐渐好了,喘上气来。

“你没事吧?”

他紧接着说,“不行不行,你这个事我管不了,你这个事,你……”

他也说不出个解决办法,只是最后隐约的拐着弯说,这东西,它很可能不是个死物。

梁佳思更吓到了,说不是个死的这玩意还能是活的不成?!那不是真见鬼了!

出马说,那些鬼它不是跟着你的,它是跟着那个东西的……它们好像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能跟着他,却又不敢贴他太近了……他简直没有一下子见过那么多,一时间根本受不住。

总之,这个东西他管不了,但它好像也没有害她的意思。

梁佳思侧头看着一脸苍白的禾霓,“怎么办?”

她问道,“除了偶尔会做噩梦,还有其他别的事吗?”

禾霓看着她,其实刚才她也听到了,那出马悄悄跟梁佳思说最好还是少跟她接触,这个东风太邪乎了,不要波及到她身上。

“嗯,”

禾霓笑了笑,她的脸淡淡的像是一朵白色的牡丹,“没事,没什么事……”

梁佳思张了张口,没再说话。

干黄的灯光,房间里她摇摇晃晃。

红,是点缀她的诱惑。

艳一分太俗,暗一分太乏,有致。

那是梁佳思前端时间为她挑选的那身内衣,她最终还是买了下来,想给宋良骏一个惊喜。

但是今晚,她和另一个‘宋良骏’在梦里,却更像现实。

她这个女人,总是像一朵含羞草,永远不敢出头,站在最角落的安全地,她希望自己低一点,再低一点,也许总有一天,低出了地平线,低到深渊里去,她不在乎,她只要不痛苦。

就像梁佳思说的,只要他不害她,就还有办法。

古典的蕾丝内衣,虽有雅致的花纹却半掩不住她的乳晕和顶端翘翘的乳尖。

男人有力的手臂抱着她,就在那天被她遮掩的镜子面前,她亲眼看到自己面色潮红,大张着的双腿和他交合的淫荡画面。

湿濡的阴唇被粗壮的阴茎撑开到两边,阴蒂也因为用力的揉掐红肿的立着,男人进出的性器上都是她的水液。

“看清楚了吗。”

她的身子是火热的,性器交合摩擦,膀胱不断被撞击,快感和痛苦将她同时掩埋。

她闭上眼睛不想去看镜子里的自己,但是快感已经把她逼到绝境,浑身像是触电一样颤抖。

“放过我,求你,求你……”

“为什么?”

这是他再看她两眼,起身把折腾到地上的毯子捡起来,铺在了她身上。

他站在床边低头盯着她,见她仍皱着眉头。

“禾霓?”

她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对视了呢。

李西章看着她,但她只是眨了眨眼,轻轻看了他一眼,又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又闭上了眼。

这个女人很奇怪。

因为很无聊,正好碰到了她,即便是悲哀也是模棱两可的,就好像怕别人发现她一样,一切都是淡淡的。

不过他倒是后来才知道她是谁。

“唔。”

目光流转在女人的脖子上,他不由得质问自己为什么又要放过她。

不想倒也罢了,一想思考了好半响,很柔软,流泪的时候也有一点……木木的,好像一切都完了,但是又好像想要挽留一点什么。

总之,这是他搞不明白的新的心情,所以更觉得有趣。

最终他还是收回目光往外走,门悠悠的关上。

**

周末禾霓和梁佳思还有她朋友一起去逛街。

她思来想去,记起宋良骏的奶奶似乎经常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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