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管风琴在角落,东九四胡同十三号,深夜的拜访,他推开门,陈旧的声音吱吱格格。
“这里唔做啦,有需要就去别的店吧……”
男人走进来,软皮鞋的声音,目光瞥到他身影站在了墙上的红色衬布前。
他抬头见他在摸那上头的照片,厉声,“喂,别乱摸嘢!”
风吹过头顶上灯泡摇晃一瞬,男人转过头来。
墙面上的几张老照片是他父亲和两个男人的合照,因为时间太长已经有些褪色了,相片的左下角上写着暗红:一九七零年六月
他说,“我来见顾鸿远。”
苍白的,与照片上一模一样的脸,一九七零,像是冲出了阴阳两界。
他瞳孔猛地一缩,心急剧的跳着,要跳出他的身体。
“你,”
周遭死寂,忽然感觉照片上他爹的脸两个男人的脸,眼珠滴溜溜一转,咧嘴一笑,直直的盯着他。
爹啊——
颤抖颤抖,他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
妖魔鬼怪、妖魔鬼怪……他曾经看过一道驱鬼的咒怎么念来着——
男人灰色的眼戏谑的看着他。
“你在看什么。”他说,“我找顾鸿远。”
他的声音在打颤,“不,不好意思,爹他前段时间刚……”
“唔,是吗。”
他盯着他看许久,忽然笑道,“你们真是长的很像……”
“这照片我就取走了。”
大脑一瞬间的空白,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撕下相片转身出了门。
他猛地一抖回过神来,急忙打开门时,人已经消失不见……
**
头顶上的灯,炽亮。
看得久了就好像在往下掉,要掉到连着她身下这个盛满水的浴缸里。
在这微微飘荡的水波中投出一个光莹莹的,虚幻的倒影。
她在这浴缸里像是舟。
只要一掠过,水波起,便将她的幻影打散。
“奶奶是不是要过生日了?”
她突然开口,想起这么个问题。
“怎么了?”
宋良骏半阖着眼靠在边缘上。
“……不是快了吗?”禾霓低头,看着自己浸在水里的双腿,“今年不知道送什么礼物才好。”
她总是这样,是个容易为这些小事犯愁的女人。
宋良骏睁开眼睛,看着禾霓的脊背。
白的晃眼,像是由瓷玉成精变化而来的。
“不着急。”
他伸手圈着她的腰,能感到女人特有的细腻柔软。
“还有半个月了吧?”
“你觉得呢。”禾霓问他,“你觉得送什么好。”
“随便送,她什么都不缺,送一个心意就行了。”
“老人都是有讲究的,怎么能随便送?”
她去年送了一只玉镯。
可当时准备时间不够,良骏告诉她的时候就是隔日了,实在没什么法子。
送是送了,却也怕宋奶奶觉她不够用心。
毕竟老太太最不缺的就是这类东西。
今年她提早记着来问他。
可他讲,“送个镯子,她喜欢。”
禾霓愣了一下,抿了抿唇,“去年送过了……”
“送过了?去年送的镯子,你没告诉我。”
她没说话。
宋良骏看着她的脖子,他起身,下巴抵在她微凉肩膀上。
一低头,便能看到她那对白嫩的乳,在一片瓷白中,那里有一颗棕色的小痣,像是一捻大小花种一样。
他说,“送她一个重孙,她会高兴的不得了。”
声音就在她耳边,低低的。
她的身子扭了扭,有意无意的,宋良骏看着她顶端的嫣红乳尖儿,从她腰肌缓缓向上,攥住一手奶肉,软的将他手指陷进去。
一手抚着她的腰。
禾霓听他问,“最近有没有不舒服的?”
她顿了顿,“没什么特别的……”
听到身后的男人道,“嗯。”
禾霓嘴唇擎动了一下,“可能还不到时候……”
宋良骏捏着她乳头,慢慢捻弄,“不会是身体有问题吧?”
不知是真是假说的像是玩笑,她一下愣住。
只是还不等她反应,便叫他拉着手去摸一直抵在她屁股上的那根东西。
他说,“不会是这家伙有问题吧。”
禾霓能感到手里的这根东西渐渐变硬,她转了个身,低头看着攥在手里的性器。
她伸手攥住,为他轻轻撸动,看着他变成直挺挺的一根。
“霓霓。”
禾霓抬头去看他,一双眼睛长而媚,低低的垂着。
她说,“不会的……”
宋良骏伸手摸着她软滑奶肉,手指刮弄着顶端
的乳头,叫她变得肿硬,娇娇的翘。
禾霓趴在他胸膛上,感受到他弯了身子一只手绕过她屁股摸上她湿淋淋的小屄。
头顶上是他的声音,他起身坐在了浴缸边。
下体正对着她,她的脸颊紧贴着男人的小腹,感受着他的手在抚摸她的阴唇,她轻轻的喘着气。
“哪次不是发骚喷水?”
禾霓看着眼前粗硬的性器,圆圆的龟头就在她手掌心,分泌出湿滑粘液。
“舔一舔。”
“嗯……”
她俯下身,张嘴将他含在嘴里。
宋良骏吸了口气,手指毫不留情的钻进她湿滑的蜜洞里就是一阵勾弄抽插。
她屁股一抖一抖的,趴在他身上,舌头被压住,吞咽着口里的阴茎。
舌尖勾刮着顶端的小眼儿,一吸一吸的嘬着。
宋良骏叫她吃的浑身紧绷,低头看到她那模棱两可的的表情叫他欲望更膨胀,他挺动腰部,浅一下深一下的在女人的嘴里。
手指从她穴里抽出来,敷了一层晶晶亮像是裹了蜜一样,灯光下拉出一条银丝。
“转过去……”
禾霓松了口,发出一声响。
她转了身,感觉到那根勃发的性器对准在穴口处,缓缓摩擦,禾霓呼吸急促,慢慢向下,感受到空荡的盈满。
“良骏……”
她两手扶着浴缸的两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摇着屁股迎合身下人顶撞!
“怎么了,叫大声点。”
她的背景是苍白的,如今成为他的妻子,平日里他也很呵护她,但是一到了床上他就会骂她“清纯的卖淫妇”。
完全是一种情趣,虽然她会说“不要不要”,但实际上羞耻叫她感到沉甸甸的充盈。
“啊啊……啊……”
水声四溅,宋良骏起身掐住她的腰快速结合声,肉与肉相贴,听着她发出绵长的呻吟。
禾霓咬着唇,身子酸软的不行,一阵阵快感要将她磨疯。
“再用力?”
她仰着头,呜呜咽咽不肯讲,却摇着屁股朝他暗示。
“你要说出来我才能给你……”
宋良骏缓了劲,就等着她开口。
“……那边、不要停、用力……”
“应该叫什么,快说。”
“老公……啊…老公、快点……”
他伸手抓紧她的手臂,又狠又深,抵着她那处敏感地发力。
直感到那处甬道收紧,咕叽咕叽的水声不止。
禾霓挺直了腰,小屄抖个不停,一股蜜液泄出,落在水里发出声响。
不论什么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好不容易结婚已经快两年,过了一段安定的生活,再加上他的家庭,总是特别想要孩子。
一大家唯独不缺钱,孩子不在好坏,只要生,就能养。
是请保姆请老师,生他的人甚至不用你去教养,这段时间,宋良骏一直都射在她身子里,只是她迟迟没有动静……
有时候她也想过,在这里,总好过有些悲剧,一辈子不是攒钱就是为孩子,孩子出生又全继承了上一辈的贫困。
变得苍白绝望,就像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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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说明:背景架空,内含各种民俗怪谈都是虚构,谢谢大家理解尊重
不常来这个网站,我的微博:ahshs1212
她不是那种极美丽的女性。
纤细的鼻子,一双细长的眼睛,亏得母亲给了她一个深痕的双眼皮,叫她那不随大流喜爱的眼睛还有几分情调。
她知道男人喜欢女人白净的皮肤,于是她暗自庆幸自己拥有这样的特点。
就像朋友告诉她的,她是个拥有中国特色的女人。
而如今这样的女人已经不多见了。
宋良骏能跟她在一起,也是宋良骏的福分。
可她不敢这样认为,她和良骏之间的距离不是这么一张古情调的脸能够弥补的。
她不敢自信…总是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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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风机“嗡嗡”转。
手指穿过他漆黑的发丝。
“好了吗?”
“再等一下,头发要吹干不然会头疼。”
他喜欢禾霓的这一点,可有时又嫌她有些事无巨细。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放过他。
“好了。”
她总是会先给他吹干头发,才去打理自己。
禾霓坐在镜子前。
宋良骏已经躺下阖上眼。
他困了,最近父亲交给他的工作多了没有调整过来他也累,刚才又在浴室里折腾了半天。
她会悄悄回头看他,看到他皱眉会起身去把灯关上,只留了一盏床头灯给他,好叫他能尽快入眠。
从前她不懂,自从跟宋良骏在一起后,她就跟着别人学了不少,好好打理皮相。
她熟练拾掇的很快,忙上了床,给他关了灯。
“很香。”
宋良骏抱着她,鼻尖在她脖颈上蹭来蹭去。
禾霓笑了笑。
他讲,“……生日每年都过,要是年年都愁,早晚把人愁老。”
“她不缺你送的那点东西,送一个心意就行了。”
可她就总是太小心翼翼。
知道他在劝慰她,却还是不能放松。
禾霓窝在他怀里,“我知道了,谢谢你良骏。”
“嗯。”他声音起了憨,“睡吧。”
禾霓闭上眼……
悠悠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将折了一小段的东西递到了他面前,那是一支香。
马霍没有接过来,只是盯着他手里那老旧的玲,颤抖道,“你来干什么,我早就跟你们断绝了!”
“和在教堂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呢。”
李西章笑了笑,他将一张照片拿出来,“鸿远先前托我一定要把这个给你。”
照片上那三个人,最边上的,不是他还是谁,正靠在比他高一头的男人的肩头上。
这是他们唯一一张合照,可这张照片上却有的脸上,他微笑着,是地府里的恶鬼,是圣经里的恶魔,永远戏弄,嘲笑人类。
“你不悟?”
“师兄,再怎么说那可是人,都是人,怎么能吃人?”
“不,你这话正错了,他不是人,他的血肉取之不竭,那古书上已经说了,‘若要长生不老,必要脱去肉体凡胎,再铸新生,生生不息,方能长生不死!’”
“……”
“你不悟是不是?好……你不悟我悟——”
妄求长生之术,传说世间有长生秘诀,他师兄顾鸿远自从入了什么教之后有一段时间像是着了魔开始执着长生不老。
而那教中所追求的长生,在他们身边就有这么一个‘人’。
他的师兄顾鸿远和这人已经认识三年了,当初他将这个男人介绍给他的时候,他就不喜欢他。
他来到这里,和他们一样无亲无故,后来他们才知道,这家伙已经活了很多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顾鸿远待他如兄弟,马霍又自小就跟顾鸿远因为戏班子在一起,也就这么相处下去。
但,自那之后,自顾鸿远入了那修仙炼丹寻长生的道之后——
“嘘。”
“师兄,万一他在……”
“你不会小点声哈?”
没有女人的地方,总有男人要成为‘女人’,但是实际上他也对顾鸿远上心。
两个人间的关系发生变化连中间的空气都会变,他不信别人看不出来,那东街的老头总想让顾鸿远花钱买个外地女人,他怕顾鸿远被人夺了去,所以他暗暗满意。
那一个夜,头上那个月亮那么圆满,他没睡着,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本来以为是耗子,没想成起来一看——是他等不住了!
他就要那点人血肉。
他追着师兄看他猫进了那屋里头,他也跟着悄悄过去。
顾鸿远已经给他投了药,摸出来的刀却迟迟不下手,他小时候唱戏耍刀,刀法一直了得。
唔,可他没说过,这‘人’有那么一张脸,不论是眉目,鼻子,嘴唇,从头到尾,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真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还怪叫人怜惜。
但,既然是兄弟,肝胆相照,他也不能自己一个人‘做仙’啊,
看着那把磨亮堂的柳叶小刀:西章啊,为了不让你太痛,我已经把这刀磨了许多天……
他想来想去,抓着他的手,刀尖一刺,刀面一转,快啊,那‘大鱼际’立即就叫他削了下来。
马霍从外头看着,汗流浃背,见顾鸿远急急去捡那块肉揣到自己衣裳里头,再看那搭下来的手,血流不止,滴着的往下落。
他撕下自己衣裳的布要给他包包。
“嘶。”
连他都听到了顾鸿远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马霍挤进了脸往里看,这一看立即惊住——那血淋淋的肉面竟然长出了无数的肉须,它们像是有脑子一样,把那外流的血吸尽了,干结了,相互缠绕融合。
一块崭新的人肉,长出来了。
门缝中看,他颤抖着,顾鸿远的脸却忽然转了过来,马霍整个人一颤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师、师兄……”
顾鸿远一把捂住他的嘴,那漆黑的眼里满是惊恐,兴奋,欲望。
切切切,一连数刀,剃到那白森森的骨,削出了血沫子,那肉芽像是蛆虫在挣扎,追不上他刀锋的速度。
当面是人,背后是鬼,这么多,这么多,成了……他们要成仙了!
“不用管了,反正他会自己长好。”
马霍来不及说什么,两人正欲走,忽然听到有什么作响的声音在身后,他浑身一哆嗦转回头却什么也
没有,只慌张关上了门逃跑。
本以为师兄得了手,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顾鸿远呆呆看着柜子里一滩漆黑的像是泥沟里黑色黏液,发出刺鼻的恶臭。
马霍也呆呆的看着,顾鸿远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他浑身发凉,他知道,他又要去了。
但,完全不是这样的,就是那一晚……
漆黑的房里,削下来的血肉只要离开他的原身就迅速化成一滩漆黑的黏液,从指缝中流到地上,两个人完全惊住了,顾鸿远不死心,硬是不肯走。
那臭味浓烈的让人头晕,就在这时,那声音又出现了,这一次他听的很清楚,那是一种狰狞的笑。
马霍猛地抬头,床榻上男人苍白的脸,什么都没有,笑声也消失了。
“师兄,你听见吗……”
他侧过头,想去看顾鸿远,他浑身冷汗直冒,一把去抓住顾鸿远的手,他转过头来——
他的脸,满是鲜血,像是着了鬼一样,咧着嘴喘着气,握着刀的手颤抖着,嘴里神叨叨念着:“我要成仙,我要成仙……”
马霍呆呆的看着他,而他身后,原本平躺着的男人忽然缓缓坐起来。
他的心跳好像停止了,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自己看到的——那是一张脸……却在分裂,在苍白的皮肤上,皮肉裂开,他伸手抓住嘴,上下缓缓掰开,皮肉骨骼撕拉的声音,腥气冲天,像是脱皮一般,重新出现的脸上,那紧闭的两只眼睛下方,忽然又睁开了两只眼。
四颗血红的眼珠,两只朝下,两只朝上,互相看着,随后滴溜溜的转,像是找不到方向一样,渐渐停了下来……猛地瞪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
马霍向后退着,鼻涕眼泪像是失了禁一样的流出来。
那面孔上裂开的嘴,里头有无数尖锐的獠牙,那不像是一个人的声音十分古怪,它笑的很颠狂,“成仙,成仙?”
“好啊,让我来教你。”
彻底触动了他求生的本能,马霍一把拉着顾鸿远连滚带爬的要往门外跑,忽然身后的顾鸿远一把将他扑倒,他猛地回过头去,只看到他的师兄,那眼珠牢牢地盯着他,全黑的眼,没有一点白眼珠,嘴里喋喋不休,吐着漆黑的黏液——
“不、不要……”
一切都晚了。
等顾鸿远再回过神来,乱刀之下,马霍已经浑身血痕,只幸他背对着他那柳叶小刀不足致命。
他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那家伙走了过来一把抓住顾鸿远的头,那张脸一会儿是怪物一会儿是人脸,再张嘴时是那如裂口的嘴,一口咬断了顾鸿远的脖子,就在他眼前——
“马霍,马霍!”
他猛地睁开眼,整个人像是水鬼,浑身湿透,看着自己面前的顾鸿远发出尖叫。
他应该死了,但,他怎么还活着……他立即去看自己身上的刀疤,一时间愣住,假的?真的?到底是什么,他痴痴的看着。
“这是演哪出戏呢。”
在顾鸿远身后,那个‘人’嘲笑的看着他,好像他是疯子。
他故意的。
自那之后顾鸿远好像失忆了一样什么都不记得,甚至连自己加入的那教都忘了,只说他睡了三天三夜,他说这个姓李的是妖怪,他不信,给他看他身上的刀痕,他非说那不是他从前在戏班子被师傅打的吗,说他着魔了。
徒留他一个人在恐惧着,每一个夜晚,只要他一闭上眼身体就动弹不了了,都会梦到那张非人的脸,那冲他来的乱刀,那狰狞的嘲笑,问着他:
“嘿嘿,成仙……你信了你信了你信了?”
他故意的!自始至终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他们心意,也知道顾鸿远要吃他血肉,他不走,这是他的一场游戏,他们都中计了——
回过神来。
这些年他以为自己空乏了,但是实际上呢,这大半辈子,怨恨他恐惧他的手仍在抖抖瑟瑟,当初都好好的,就因为这个恶魔……如果他不曾出现,顾鸿远也不会信那什么长生的秘诀,到头来他什么都忘了,就留他一个人——
那连接两人情谊的铃和照片一起到了他的手上,马霍刚接过来,就听他的声音的在头顶说:
“鸿远前段时间不在了,我要早回来的话就通知该你去他葬礼帮他才对。”
他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李西章看着他那如多年前一样呆滞的表情,当初也是这么一幕,是很可笑的。
好像回到了从前一样,关于这一场的游戏到今天算是结束了,因为太无聊了,而每场这样的关系到成熟时都会有不同的收获,他笑的很愉快。
“圣经里是不是有这么一句话,除了人所能承受的考验外,你们不用承受什么。”
冰凉的指腹按在他胸前的十字架上。
“他倒还有了个儿子,跟他长得很像,你可以去看看。”
门开了。
“你这个恶魔
——”
门关了。
喜欢男人的男人,他的男人最终又生了个男人,他是谁?他的性别模糊了。
已经老态的眼,像是迷途心死的羔羊一般,泛着红,框着泪。
他诅咒他,他诅咒他——这个无情无义无人心的恶魔,终有一天也被困在情爱里,他不会死,他要永远饱受折磨——
李西章穿过牧师楼,对路过的人颔首微笑。
手指捻着那一小节香,那是他前些天从一个女人那里拿到的。
‘除了人所能承受的考验外,你们不用承受什么。’
这意味着神只给人们所能承受的考验,这都是神赐予的考验和礼物。
“阿们。”
因为永生,所以太无聊,他只是一直在寻觅。
首先,得给想要驱逐他的女人一点小小的惩罚。
在你精气衰弱的时候,如果有声音在你身后低语,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能回头。
民间俗语说是,人的身上有三盏阳火,一盏在头顶上,另外两盏在肩膀上,猛然回头就是大忌,会关掉你身上的两盏阳火,只剩一盏,这时候就容易被鬼怪附身……
香的烟火在地板上飞了几下,淬出火星闪闪烁烁,她的心凉森森的。
——不能回头。
“这是在做什么呢。”
男人的声音,好熟悉。
禾霓心头一颤,刚才还以为自己幻听,这一回她肯定自己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只是这声音,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一样,但,也许这是把戏,就跟他在梦里扮作她的丈夫一样的把戏。
她低头连忙捡起,还好,烟还在继续,仔细一看火还没有消失。
禾霓不敢管他,只当做没听见,慌忙持着香进了浴室,周遭死寂,她只听见自己变重的呼吸声,颤抖的绕了一圈,她定定的站在了门边。
她很怕自己要是出门之后真的看到那非人的东西在外头可怎么办,梁佳思没有跟她说过这种情况……
心在乱响,咽了咽喉咙,喉咙紧的发疼,她定了定,攥紧了手里的贝壳,悄悄地,一只眼悄悄往外瞧……
什么都没有。
心落下来,禾霓轻吸一口气,这才走出去。
烟雾从下到上绕身三圈,但是只到一圈半的时候她发现手里的香已经熄灭了。
火灭,这是驱邪完成的象征。
梁佳思对她说,这香灰不能留过夜,于是她转身走到卫生间,把香灰全部倒入马桶里。
水声起,她就这么盯着,生怕遗漏一点,终于冲了个干干净净,禾霓感觉自己的身子一下疲软了,一直突突跳的神经放松下来。
她起身回到卧室想拉开窗户通风,却忽然发现窗户竟然是打开的。
难道她没有关?
禾霓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思考那边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来电人是梁佳思。
二十分钟正好,佳思也是连忙给她打电话问问。
“怎么样了禾霓?”
“没什么事……”
她走到窗边,梁佳思问她有没有发什么什么奇怪的事。
禾霓犹豫了一下,她看了看周围,小声道,“我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我听错了。”
她回忆那道男人的声音,“但是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是太紧张了。”
梁佳思其实一直不太信这些神神鬼鬼的,因为她自己从来没遇到过,所以也总是抱着一种平常的态度。
禾霓没说话,她走到梳妆台前,问佳思,“现在可以掀布吗?”
“结束了应该没事了。”
她应了一声,伸手扯下镜子上的布,布料从上头滑落,明亮的镜子照出她的脸。
“今天晚上你该睡个好觉了。”
“谢谢你佳思。”
“谢什么,小事。”
那头梁佳思说下个周她跟她一个朋友要一起去一趟古市,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正好可以看看说不定给宋良骏奶奶买东西。
禾霓想了想,刚想答应下来,忽然身后一凉。
那种感觉,就像是背后有一个开了门的冰箱一样冷气直钻……紧接着有什么东西缓缓按在了她肩膀上。
“禾霓?”
她的手机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对面的梁佳思一直没听到她回复,叫她的名字。
而在她眼前的画面,如一盆凉水劈头浇在了她身上,从头到尾。
冰冷的镜中,她颤抖着,恍惚的目光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白森森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那是一只男人的手,份量很重,在她身后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皮肤很苍白的男人,镜子没能照到他的头,她仅能看到那下巴,和那张微笑的红嘴唇。
“禾霓?你能听见我声音吗?”
她还有听觉,但是却如同哑了,嗓子里又腥又甜,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动了,缓缓弯下身来。
禾霓这次,真的看到了,她真的看到了,那薄凉的眼,连同眼正下方的一捻痣,尽管她的神经动荡着,她仍看的清清楚楚,都像血一样暗红——那,不是人的眼。
啊……
她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在颤抖,但,她的身子却不能动弹,就那么呆立,像是到了悬崖边无路可退的羊羔。
她感到绷紧的身体甚至都有痛楚,汗水从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渗出来。
“禾霓?”
他在叫她的名字。
“禾霓。”
他的手从后面碰到她的脸的时候,她的牙齿在颤抖,舌头打了结,透过朦胧的泪水。
“你真可爱……”
真真实实的捏起了她的脸颊,她的腮肉在他的拇指和食指中,被挤压,他的脸缓缓低下凑近她的脖颈,贴在她脖子的上的皮肤十分冰冷,连同她的血管也要一起冻住一样。
那双眼端凝着她,像是一个漩涡,吸附着她的魂魄。
“禾霓——”
禾霓猛地睁开眼,发现她侧躺在床上,窗外的树影子已经在太阳的映照下斜斜的卧着。
她的手机就在她手边,跟梁佳思的通话还在继续。
“佳思?”
“吓死我一跳,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叫你不说话,把电话挂了又打了过来,你听不到我声音吗?”
“我把电话挂了?”
“……你别吓我啊。”
禾霓四处环顾,好半响,开口道,“我好像刚才睡过去了……”
“你说什么呢,”梁佳思说,“这前后才两分钟。”
她一下愣住,冷风吹进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一种未知的恐惧从她心里升起,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佳思,怎么办。”
她的声音很恐慌,“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
这个家伙究竟为什么要缠上她,为什么一定要玩弄她,她不明白。
她和宋良骏通话的时候没有提起过这些事。
宋良骏是绝对的无神论者,而且良骏对所谓的‘玄学’,神棍,道士什么的一直不怎么喜欢,她只从前听他提过这跟他家里有些关系。
“禾霓?”
男人盯着她的脸,开口问她,“你的出生年月,生辰八字。”
禾霓对他说了一次。
那天之后虽然没再发生什么怪事,但梁佳思去帮她打听,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位出马,算是她朋友的朋友,今天周六梁佳思陪她一起来看看,明天她们打算和她朋友一起去古市逛逛。
那出马一听,说,“你母亲早就已经离开了啊?”
禾霓愣了一下,和梁佳思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我十六岁的时候去世的……”
他开始说,“你是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这东西阴气很重,又不像是一般的鬼。”
说完也开始嘀咕,“唔,但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这种……”
因为鬼这个东西它其实也是分等级的。
一般来说,大家都普遍认为‘红衣鬼’是最厉的鬼,但实际上也不是。
等级最低的是灰色鬼,属于正常死亡,准备要投胎的鬼,这种鬼比较容易被人看见,且怨气不大。
再者就是‘白衣鬼’,正常来说如果不是阳气比较弱或者冲了煞的,也没有什么太大伤害。
再往上是‘黄衣鬼’这种属于不是正常死亡,什么跳楼自杀,劫财害命,再向上‘黑衣鬼’枉死的怨气比较大会给自己找替死鬼,再就是‘红衣鬼’,是厉鬼。
倒是‘红衣鬼’往上还有一种鬼,很多人可能不太知道,那是最高级别的叫‘摄青’,这种鬼它不是怨气大,而是因为它们已经具备修炼能力了,它们杀人害人可能是为了自己的修炼计划。
“这种鬼也叫做‘鬼仙’,有神通无寿,死了之后继续修炼,属于是仙类中的最下品。”
听他说禾霓也回想,但是她的脑袋根本一片空白记不清那个家伙到底长什么模样,穿着什么衣服,但是听他这么说,她觉得可能那家伙是属于最后一类。
只听出马念叨了几句仙家语,然后拿来纸笔,开始在上头画,一边画一边说:
“但是这位跟你的关系不深啊。”
他问,“你老公家里是不是祖上做医药生意的?”
禾霓愣了一下,“应该是,我不太清楚……”
他接着说,“他跟你的关系不深,但是跟你老公家里的人有关系,而且关系可不浅……这里是不是你现在住的地方。”
两个人定睛一看,这画的正是她住的地方。
梁佳思也忍不住惊叹,还真有这么神的事。
“你是不是前段时间去过一趟政府那边的医院?”
禾霓立即道,“对,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个男人,他……”
她想说他怎么样,但是一时间嘴巴停止了,脑子里只闪过那个男人给自己捡起了检查报告,然后问她怎么了,后来对她说‘原来就这点小事’但是他的脸,他的衣着,他的一切,她一点也想不起来。
“是他,”
她颤抖着,蓦然笃定了,“是他,就是他,我什么也记不起来,就跟那天一模一样,就是他帮了我一把,我跟他聊了两句……”
“他帮了你一把?”
那出马师傅捕捉到这句话简直不可思议,叫她吓了一跳,问她,“他怎么帮了你一把的?”
“我有点头晕,他扶了我,然后把我扶到了外头的长椅上,我们俩在那里说了……”
“等等等等……”
那出马立即再问她,“你这不对,你再说,你重新再说一遍。”
禾霓又说了一遍自己的生日时辰。
紧接着他就开始沉默,沉默,忽然浑身一抖大叫一声,“卧槽,怎么这么多鬼——”
佳思和她被他吓了一跳。
只见他很突然,脸色苍白开始捂着嘴,然后趴在旁边的垃圾桶就呕吐了起来。
“这、这怎么,”
梁佳思也慌了,禾霓赶紧抽纸巾,想过去搀他,“去医院……”
那出马摆摆手,但是脸色开始发紫,像是快要不能呼吸一样,趴在那里干呕,眼泪鼻涕都流出来。
禾霓呆呆地看着,心脏砰砰跳,手心里出了一层冷汗,正要忍不住打救护车的时候,他又渐渐好了,喘上气来。
“你没事吧?”
他紧接着说,“不行不行,你这个事我管不了,你这个事,你……”
他也说不出个解决办法,只是最后隐约的拐着弯说,这东西,它很可能不是个死物。
梁佳思更吓到了,说不是个死的这玩意还能是活的不成?!那不是真见鬼了!
出马说,那些鬼它不是跟着你的,它是跟着那个东西的……它们好像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能跟着他,却又不敢贴他太近了……他简直没有一下子见过那么多,一时间根本受不住。
总之,这个东西他管不了,但它好像也没有害她的意思。
梁佳思侧头看着一脸苍白的禾霓,“怎么办?”
她问道,“除了偶尔会做噩梦,还有其他别的事吗?”
禾霓看着她,其实刚才她也听到了,那出马悄悄跟梁佳思说最好还是少跟她接触,这个东风太邪乎了,不要波及到她身上。
“嗯,”
禾霓笑了笑,她的脸淡淡的像是一朵白色的牡丹,“没事,没什么事……”
梁佳思张了张口,没再说话。
干黄的灯光,房间里她摇摇晃晃。
红,是点缀她的诱惑。
艳一分太俗,暗一分太乏,有致。
那是梁佳思前端时间为她挑选的那身内衣,她最终还是买了下来,想给宋良骏一个惊喜。
但是今晚,她和另一个‘宋良骏’在梦里,却更像现实。
她这个女人,总是像一朵含羞草,永远不敢出头,站在最角落的安全地,她希望自己低一点,再低一点,也许总有一天,低出了地平线,低到深渊里去,她不在乎,她只要不痛苦。
就像梁佳思说的,只要他不害她,就还有办法。
古典的蕾丝内衣,虽有雅致的花纹却半掩不住她的乳晕和顶端翘翘的乳尖。
男人有力的手臂抱着她,就在那天被她遮掩的镜子面前,她亲眼看到自己面色潮红,大张着的双腿和他交合的淫荡画面。
湿濡的阴唇被粗壮的阴茎撑开到两边,阴蒂也因为用力的揉掐红肿的立着,男人进出的性器上都是她的水液。
“看清楚了吗。”
她的身子是火热的,性器交合摩擦,膀胱不断被撞击,快感和痛苦将她同时掩埋。
她闭上眼睛不想去看镜子里的自己,但是快感已经把她逼到绝境,浑身像是触电一样颤抖。
“放过我,求你,求你……”
“为什么?”
这是他再看她两眼,起身把折腾到地上的毯子捡起来,铺在了她身上。
他站在床边低头盯着她,见她仍皱着眉头。
“禾霓?”
她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对视了呢。
李西章看着她,但她只是眨了眨眼,轻轻看了他一眼,又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又闭上了眼。
这个女人很奇怪。
因为很无聊,正好碰到了她,即便是悲哀也是模棱两可的,就好像怕别人发现她一样,一切都是淡淡的。
不过他倒是后来才知道她是谁。
“唔。”
目光流转在女人的脖子上,他不由得质问自己为什么又要放过她。
不想倒也罢了,一想思考了好半响,很柔软,流泪的时候也有一点……木木的,好像一切都完了,但是又好像想要挽留一点什么
。
总之,这是他搞不明白的新的心情,所以更觉得有趣。
最终他还是收回目光往外走,门悠悠的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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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禾霓和梁佳思还有她朋友一起去逛街。
她思来想去,记起宋良骏的奶奶似乎经常喝茶。
“人都讲,茶具里的“壶”它的谐音就是“福”,送壶寓意就是送福,壶中纳福,一把好的茶壶就会给你容纳福气。”
禾霓最终选了一套汝窑茶具,比不得贵重,倒也算用过心。
午间三个人一起找了个地方闲坐聊天。
她朋友聊到梁佳思的老公,说他对佳思好,梁佳思嗤之以鼻,直说,“他现在倚仗着我爸而已,可不要抬高了男人。”
她们都说,不要因为男人的话为难自己,两个女人都在彰显自己的地位,尽管她总是对她老公不屑,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但当初还不是因为爱情结了婚,现在也不肯离婚。
“禾霓她老公是也做生意的。”
“做什么的?”
禾霓笑了笑说,“小生意,跟着他爸爸一起。”
她朋友说,“下次一起吃个饭见见面。”
佳思见禾霓不张扬,也收了口,“你不要总想着给你老公拉关系。”
她是非常了解她这个朋友的,其实她人还是很好的,但是就是一点,一听别人有点关系总想着给她老公事业上推波助澜。
“俗话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这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啊……”
禾霓说,“没事,以后等他有时间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