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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3)(1 / 2)

空中缓缓落下那虚弱的男孩,他紧闭着双眼抿着唇。向知星伸出手臂,怜悯地接着他下来。

「好重!」向知星抱着男孩的手臂,重量突然加重了下来,臂膀沉甸甸的,并且感到一阵酸麻痛楚

「白痴。」丁澄耀翻了个白眼,「让我来就好。」

丁澄耀接过手,他用肩膀搀扶着易维礼,使他站起来。

那男孩呼x1微弱,彷佛快要断气一般,他听见身旁的躁动而渐渐睁开沉重的双眼。脑海突然浮现刚刚的画面,校园被自己ga0得稀巴烂、满目疮痍……

想到这里,易维礼的泪水便再也止不住,直直往地上掉落。

「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易维礼哽咽的说,「我对不起李森大哥。」

「我……?」李森疑惑的望着那男孩

他不懂为什麽易维礼要和自己说抱歉,欺侮那男孩的明明是自己。他忘了与关丞一起欺负男孩的理由,也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

彷佛好像什麽很重要事,在他脑海中遗忘消失了许久。

「是那件事啊,李森。」关丞突兀的说道,「小学的时候,我们曾经不是……」

关丞那麽提醒,李森才赫然想起,唤起他脑海中的回忆。

那是好久、好几年前的事了。

就在他们三人还是小学的时候……

「起立、敬礼、老师再见。」班长用着宏亮的声音,清楚地喊着口号,带领全班与导师行再见礼

班长话才刚说完,学生们便迅速收拾好书包、排好桌椅,一窝蜂地向外面跑出,教室里顿时空无一人,迫不及待的想迎接下课欢乐时光。

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答答地踩着阶梯,不时还有人"蹦"的一声,给它奋力一跳,由此可知学生们是多麽期盼放学的到来了。

「欸欸,赶快走吧,今天网球队要练习。」

「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oh,yeah,我最ai打网球了!」

一位小男孩兴高采烈的说着,社团时间是令他最期待的,他边走着边哼着歌,笑得如yan光般灿烂耀眼,等不及接下来的团练时间。

小时候的李森最喜欢打网球了,他的梦想是当一位网球国手,并自诩得到世界冠军。

「小心!」一旁的人提醒说

说这迟快,他才自满地陶醉在幻想中,忽然就有另一位男孩,无预警的直直往他这冲过来。李森来不及转过头,只感觉自己的身t被重重地撞击出去,双脚不稳踩不住地,从楼梯一阶阶的摔落下来。

李森遍t鳞伤,小小的身躯上满是擦伤与瘀青,有些较严重的甚至破皮流血,鲜红的血ye在他眼前无情地肆意横流。

他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右手手肘发出"咔啦"的一声。

「呜哇────」李森忍不住泪水的溃堤

他失落无助的望着自己的右手,感到疼痛,感到无力,手臂因骨折而举不起来。另一只手紧握的快要发白,悲伤的只得嚎啕大哭。

因为,他再也不能打网球。

医生告诉他这残酷又惨痛的事实。

原因都是那天一gu脑儿撞上来的男孩易维礼。

李森什麽都想起来了,什麽都想起来了。他怔怔地望着那总是眉眼弯弯、笑容灿烂的男孩,难道男孩所帮他做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件事?

「当初是我的不对。」易维礼吐出虚弱的声音,「我一直想为你做些什麽……」

他的脸上流露出真心诚恳的表情,渴求一个原谅。

霎时,褐se的光辉在他周围照耀,这并不是灰暗暗、y沉沉的闇意念,而是一种象徵,土壤爬上他的手背,渐渐布满延伸到手臂,最後y化破裂,在手背形成黑se土石的图案。

「哼。」阿蒙单手cha腰,嗤之以鼻的说,「原来土之使者就是你这小子,我还以为会是漂亮的大姊姊……」

他撇过头不去看易维礼,表示对他不屑一顾。

那猴子还没说完,一记坚y的拳头便直直往他头上发落。

「阿、蒙。」丁澄耀卷起袖子,怒气冲冲的说,「不要再将你那变态的嗜好,去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红发男孩眉头皱紧,脸爆青筋,冷冷的瞪着那猴子。

「呜呜……」阿蒙双手抚着头,哀号的说,「啊啊,我ai漂亮大姊姊又有什麽错?你是没有过青春期,有发春的行为吗?」

戴着蓝se鸭舌帽,有着毛茸茸兽耳的男孩,一说完便发现气氛不对,大家的目光都往他投视,脸上不禁染起一丝羞涩的绯红。

「他x的si定了你!」丁澄耀脸颊涨得更红,像气球要鼓起来似的

丁澄耀拔起腿来,追讨着那猴子。

「我的丁香姊啊。」阿蒙慌张落跑的说,「保佑我这只不成才的猴子吧!」

「哎,惹毛丁澄耀果然不是个好下场。」向知星在一旁无奈的摇摇头

「赞同加一。」华羽程说

「赞同加二。」施十乐说

两位身高t型差异极大的男孩一致认同。

在暴跳如雷的红发男孩与惊恐逃跑的猴子离开後,充满喧哗的c场不再那麽吵闹,反而安静沉默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注意在那眉眼弯弯,笑容灿烂的男孩身上。

「所以现在你的心结解开了?」向知星用疑问的语气说

「这些年来我一直感到过意不去。」易维礼勉强的点点头说,「李森大哥,虽然我不奢望你会原谅,但……还是对不起。」

他缓缓自己从地上用尽力气,用双手将身t撑起,向那高大壮硕的男孩恭敬地鞠躬。心不停的扑通扑通地跳,感到排山倒海而来的紧张,既期待又害怕对方的回答。

李森的视线飘移,没有直视着那男孩,等了半晌,他不发一语的不给点回答。

「李森……」关丞小小声的呼喊

李森面有难se,他在脑中不停的思考,握紧双拳,吞了吞口水。

他哼的一声说:「好啦,你那麽求我,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之前的事就一笔g销!」

接着他一手扒着易维礼的头,迅速将原本紧低着头,不敢吭声的男孩,直直地向上扳起,让他挺着背脊站稳的与自己对话。

「但以後不要再低着头,我最讨厌盯着地板的人,也不要再说对不起,我都已经听到烦了。」李森放大声量的说

他撇过头轻咳了一下,「总之……我原谅你就对了!」

易维礼目瞪口呆,乌黑的眼珠子转了一下,原本郁郁不闷的心情,渐渐把那不愉快的云彩挥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耀眼夺目的yan光。

他的眼神透露出光彩,由黯淡转为闪烁,嘴角情不自觉的上扬,笑到不能再开心。

易维礼又变回以往那眉眼弯弯,笑容灿烂的男孩了。

心中就像有烟火般绽放,大肆的喧哗庆祝,喜不自胜的想尖叫起来。

「恭喜你突破盲点。」华羽程拍手掌声的说

「也恭喜看到你回复以往的样子。」施十乐跟着说

「所以……」向知星挑起眉,她站到和好的两人前,「握手表示和好如初罗。」

易维礼听了双马尾nv孩的话,笑盈盈的伸出手来。

但李森嗤之以鼻的不屑一声,似乎不太想配合。

「什麽?竟然还要我……」

不等李森抱怨完,那绑着双马尾造型,样貌带点稚气的nv孩就已拉起双方的手,彼此握握手。

「以後会是朋友?」易维礼向大个儿抛出疑问

「蛤?喔……嗯。」李森支支吾吾的说,以只字片语回应男孩

现场弥漫着和乐融融的气氛,每个人脸上挂着笑容,包括李森也不例外,是大家都最愿意乐见的结局。

「嗨~原来你们和好啦?」那殷切赤忱,头发染成狂张的红发男孩再度回来,「我有错过什麽好玩的事吗?」

丁澄耀笑得弯弯的,一手胳臂夹着现出原形的阿蒙,并狠狠的将牠勒紧,好好给牠一个教训。

男孩臂窝中有着一双毛茸茸大耳,咖啡se猴子,牠的兽手紧抓着丁澄耀的手臂,想扭动身t对他拳打脚踢,si命得想要挣脱。

但最後阿蒙用尽了力气,牠脸上浮出如小猫般无辜的眼神,试着使别人怜悯牠,只可惜这一招没用。阿蒙只能被丁澄耀抓在臂窝中,一动也不动的等si。

「哇啊啊!」向知星惊恐失se的尖叫,手指愣愣的指着那猴子,「为……为什麽会有猴子?」

「你不是去追那个戴帽子小男孩?」华羽程疑问的说

「结果追丢了?」施十乐再抛岀一句疑问

「然後你就从动物园抓了一只猴子?」关丞哼了一声,「拜托别让我笑了。」

其它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帮丁澄耀胡乱编出一个原因,根本没有让他说话的时机。

「牠就是阿蒙。」丁澄耀将那猴子从手上放下来,「牠可以化为人形和兽形,同时也是我的师父。」

红发男孩想想包括向知星在内,大家好像都没有看过阿蒙的兽形,也一直没有和大家介绍过牠,毕竟自己欠朋友们一个解释,所以趁这机会慎重地向在场的人说明。

「咳咳咳!」阿蒙拍去身上的灰尘,梳理杂乱的毛发,「怎麽样,听过我的大名後,觉得本人更帅了吧,哈哈哈。」

阿蒙挑了挑眉,瞳孔清澈明晰,露出一口亮白的牙,手指摆出帅气的姿势,像是想要眩晕哪个人似的,接着又自顾自的突然大笑起来。

「好啦,总而言之。」阿蒙轻咳了几声,「恭喜你成为我的手下,土之使者,易维礼。」

那猴子有礼不失绅士风度的,右手微微一弯,头缓缓低下来表示尊敬,向眼前的易维礼鞠个躬。

「我…是…土之使者?」易维礼疑惑不解的说

他举起右手,愣愣地望着,在手背留下的黑se土石图案,并思索着某些事情。

「对,别怀

疑,就是你!」阿蒙肯定的说,「但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是你,而且我b较喜欢……」

还不等阿蒙说完,一记拳头便y生生的落在牠头上,头上立刻出现红肿的肿包。

「阿蒙。」一道冷冷的声音说,「不要再说你那变态的嗜好了。」

「虽然我们都知道。」丁澄耀面无表情的说

那猴子抚着疼痛的头,心中动荡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被红发男孩说中了,他暗自吃惊,呆了半晌,并心想一定要好好管教徒弟的礼貌。

「土之使者。」阿蒙望着那眉眼弯弯的男孩,「你拥有使人忘却一切的能力,若不相g的人知道闇的存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所以……」阿蒙清一清喉咙,「你自己想清楚该怎麽做。」

易维礼沉y不绝,嘴里喃喃的低y,正思考眼前那只猴子的话。他吞吞口水,拳头一握,想好他的决定。

李森见那男孩神情凝重,似乎是想好了什麽大策,觉得事态不对,便立刻出手阻止。

「等等!」李森激动的说,「你的意思是要我忘掉今天的事?」

「那要他们和好又有什麽意义?」关丞打岔的说

两位高个儿忿忿地瞪着阿蒙,眼神流露出愤怒之意,语气带点气魄使人畏惧,急迫的想知道为什麽。

「并不是要你忘记今天的事。」那毛茸茸的猴子侃侃地说,「只是要你忘掉闇,它太危险了。」

「可是……」两人原本想要反驳,但男孩不等他们说完,先有了行动

尘土飞扬,一阵阵的风将地上的沙吹起。

易维礼缓缓闭起眼,手背的土石图案逐渐发出光芒,一缕褐se的灰围绕在他身边,和之前的闇不同,让人不觉得惨烈与破坏,反而感到柔和与轻盈。

「对不起。」易维礼吐出微弱的声音,「这是我所能补偿的一切。」

他双手平举,站在李森与关丞面前,在半空中移动着大大小小的石子,有些舍弃,有些添加,排列好它们的位置。那眉眼弯弯,笑容灿烂的男孩犹如在搬弄着人们的记忆,将坏的部分拔除,留下好的在脑海。

忽然一道褐se的光芒出现,落在他们眼前,李森与关丞只觉得天旋地转、昏昏yu睡,浑身像失去力气的摇摆,踉跄的绊了一跤,便直直往地面仆倒。

「李森、关丞!」易维礼猛然张开眼,他大叫一声,见到失去意识的两人,立刻上前搀扶他们

「不用担心,醒过来之後他们便会忘记的。」阿蒙解释的说

易维礼松了一口气,他擦擦额上因紧张流下的汗珠,才慢慢把李森与关丞放下,让他们平躺在c场。

「好了。」阿蒙接下去说,「再来就轮到你们了。」

那有着毛茸茸大耳,咖啡se的猴子,牠的目光转向两位外型成反b的男孩们。一名是高大魁梧、引人注目;另一名则是瘦弱矮小、看似弱不禁风的样子。

就在易维礼召唤土石、尘埃飞起的瞬间,有人突然喊停。

「等等!」华羽程突然大叫一声,用手挥去尘土

易维礼被他宏亮的音量给吓到,风不再卷起、小石子不再飞扬,那些土灰直直往地上落下,停止了仪式。

「怎麽了?」阿蒙眨眨眼的说

华羽程向前站了一步,他那颀长壮实的身驱,顿时给予易维礼一个y影笼罩下来,相较之下个子稍矮小的他,不由自主地後退几步。

「容许我暂停一下。」华羽程清一清喉咙的说,「第一,施十乐对灰尘过敏。」

众人目光转向另一名瘦弱矮小的男孩,他摇摇摆摆的,似乎很吃力的站在那,眼睛与鼻子微微红肿,施十乐面容憔悴痛苦,却还y是挤出一抹微笑。

「哈啾!」施十乐突然打了一个大喷嚏

「哈啾!」又来一个

「哈啾!」这次连鼻涕都飞了出来,他赶紧拿起手中的卫生纸擦拭

「我c。」丁澄耀咒骂自己,「我都忘了施十乐天生过敏很严重这件事了。」

「不只很严重。」向知星摀着口鼻,想要隔绝外面的病毒与细菌,「根本是超严重了,好吗?」

「第二,我不想……哈啾!……」施十乐勉强挤出几个字句,他想说明其它原因,却严重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够了,够了。」阿蒙放大音量的说,「拜托行行好,我可不想沾染你的病菌啊。」

阿蒙拔起牠身上的一根毛,轻吹一口气,立刻变出一个口罩。牠伸出毛茸茸的兽手,想将口罩递给那男孩,谁知道这麽一靠近,反而引起施十乐对动物毛发更大的过敏。

「……我来吧。」易维礼默默的说。他帮忙接过那口罩,给面容憔悴的男孩一个救援

戴上口罩的施十乐,果然没有像刚刚夸张地猛打喷嚏,但他仍五官红肿,无jg打采地t力流失。而阿蒙也迅速变ren形,换成平常戴着压舌帽,穿着蓝se休闲服的小男孩造型,并远离施十乐,以免成为他的病原。

华羽

程无奈的摇摇头,对於过敏相当严重的施十乐视若无睹,决定让刚才没说完的话题继续运作下去。

「第二,澄耀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你们刚刚打得那麽jg采,我可不想遗忘这一切。」

「哇……丁澄耀,你朋友说的好露骨。」向知星杏眼睁得大大的,惊讶的望着那红发男孩,「话说回来jg采的地方有我吧?我可是超厉害的喔,嘿嘿…太过奖了……」

靠,根本就是你自己自卖自夸嘛!丁澄耀心里os想

不等那绑着双马尾造型,样貌带着一点稚气的nv孩说完,他决定像华羽程一样,视若无睹、直接忽略。

「华羽程,这不是你说就可以。你也看到了吧,闇是很危险的东西,所以我不希望……」丁澄耀说

「危险又怎样?咳咳…反正我们已经奋不顾身跟你一起跳入这趟浑水。」施十乐说

「而且。」华羽程瞠目而视,加重语气的说,「不是你说的算,是我说的算。」

他眨眨眼,一道锐利的眼神瞬间闪过。

丁澄耀有时真的快被他这两位朋友打败。

虽然费尽了唇舌、苦口婆心的规劝他们,却还是坚持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也不管什麽危险不危险。总之一句话────我们是朋友。

然後,他心软了一下。

丁澄耀眉头紧蹙,思索着这件事情,过了半晌,他开口了:

「好啦,就随你们高兴怎麽做。」他抿一抿嘴,「阿蒙,听他们的。」

阿蒙斜着眼看看旁边,耸耸肩不表达一语,他表示不在意。

听见这句话的华羽程与施十乐,脸上皆流露出无与lb的喜悦,眸子明亮得像是可以发光,目不转睛地直望着红发男孩;嘴巴张得大大的,竟是不敢相信他会说好;两人心中充斥着兴奋,喜悦盈盈,好一个美丽的烟火绽放在心头。

「我忽然觉得有这种朋友也挺累的欸……」易维礼搭上红发男孩的肩,小小声地说

「你现在才知道啊?」丁澄耀翻了个白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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